七日戰役（三）-海狸壩溪之戰

題圖：描繪海狸壩溪戰鬥場景的一幅油畫，由Alfred R.Waud繪製

橡樹林之戰的結果讓麥克萊倫更加確信了北弗吉尼亞軍團壓倒性的人數優勢，或許他對於李投入大規模兵力進攻第五軍存在疑慮（在維持橡樹林前線兵力的前提下，他認為橡樹林失敗的原因在於對方有更多的兵力），又或許他很信任實力強勁的第五軍，他並沒有對隨之而來的戰鬥有更多的反應。而幾個小時後，大半個北弗吉尼亞軍團都將撲向孤立的第五軍......

傑克遜與布蘭徹的行軍

23日在李的指揮部舉行的會議展示了李上任北弗吉尼亞軍團司令之後第一個大規模進攻的計劃，傑克遜將在25日到達草甸橋（Meadow Bridge）以北，弗吉尼亞中央鐵路（Virginia Central Railroad）以西的Ashland，並在26日早跨過鐵路。在那裡以南一個名叫Half-sink的地方，A。P。希爾麾下布蘭徹旅將在那兒等候著傑克遜的到來。在看到傑克遜出現後，布蘭徹旅將向米加內斯維爾鎮進攻，清除草甸橋通往小鎮的敵軍，之後A。P。希爾的主力將順著草甸橋開始進攻，同時開啟橫跨齊克哈莫尼河，草甸橋以西南的米加內斯維爾公路通向小鎮的道路，D。H。希爾以及朗斯垂特將透過這條道支援前兩者的進攻。而此時的傑克遜將沿北面進攻海狸壩溪。麥克萊倫在25日對橡樹林的進攻最終以失敗告終，這也進一步消除了李對進攻的疑慮，26日早上，除開還未抵達的傑克遜，剩下的3支部隊都已等候就緒。

米加內斯維爾周邊地圖

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所有的戰鬥都可以按照計劃進行，那每個將軍或許都可以成為閃耀軍事史的名人。26日早上，傑克遜部隊傳遞了一個壞訊息，他的先頭部隊直到25日晚才剛抵達Ashland周邊，而最理想的狀態，他可以讓部隊在凌晨2：30再度啟程，在6：00左右跨過鐵路，這比預想的時間晚了近3個小時。Ashland周邊的電報線也被切斷，這也讓傑克遜無法在第一時間通知到李，而實際的啟程時間比傑克遜通知的又晚了半小時。

現在一切取決於傑克遜接下來的行軍速度能有多快，早上10點，布蘭徹才收到傑克遜的通知，顯示9點時他才正準備透過中央鐵路，這比原定時間已經晚了6個小時。布蘭徹隨後朝米加內斯維爾開始進軍，並向A。P。希爾派出了傳令，很不幸的是，他們隨後就在中途被聯邦軍的散兵線攔住，200名伊利諾伊斯第8騎兵團計程車兵暫時阻礙了他的進軍，早些時候第8團在更北面還遲滯了傑克遜麾下胡德的德克薩斯旅的進軍，現在除了傑克遜以及布蘭徹，誰都不知道戰鬥何時能開始。

布蘭徹預定的移動路線，他與A。P。希爾間不暢的溝通嚴重滯後了進攻

A.P.希爾的進攻

A。P。希爾，全名安布羅斯·鮑威爾·希爾（Ambrose Powell Hill），李最信賴的手下之一，稱讚他為最好的少將。但常有人認為他不是個合格的軍長，並認為他遇事常不過腦子。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時間到了下午，太陽也開始逐漸落山，A。P。希爾等人依舊看不到任何一支從北面而來的部隊。A。P。希爾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這該死的滯後會毀了我們整個計劃”，他指示手下其餘人立即開始進攻，他決定自己單幹了。

守衛草甸橋至小鎮的路只有新加入波特第五軍，麥克考賓州師的3個連步兵，他們很快就被壓倒性的力量逼退了，但這也將是A。P。希爾部隊在26日最幸福的時光了。下午4點，賓州人的撤退打開了米加內斯維爾公路，D。H。希爾也開始快速透過齊克哈莫尼河，但由於聯邦軍早些時候對大橋有所損壞，他們的進度並不甚理想。

菲茲。約翰。波特（Fitz。John。Porter），深受麥克萊倫的信任，他也在七日戰役中充分的回報了此份信任，在多次防禦戰中展現了自己的能力。

A。P。希爾的部隊很順利的就接近了海狸壩溪，但他們會驚訝的發現，波特的防線非常穩固。海狸壩溪在米加內斯維爾東側1英里不到，向南橫跨齊克哈莫尼河，其彎曲的嘴部由於地形原因形成了一段小小的池塘，Ellerson磨坊在池塘東側不遠處。東岸大約70步處，麥克考（George G。Meade）的賓州師佔據著河岸大部分的防線，其背後是斯克斯（George Sykes）的正規軍步兵師，而右後方舊教堂公路上是莫雷爾師（George W。Morell），其中馬丁德旅（John H。Martindale）佔據著舊教堂公路掩護第5軍的右翼。在得知叛軍跨過草甸橋之後，波特就開始著手加強防線，莫雷爾師格里芬（Charles Griffin）的第二旅以及伯丹的第1神槍手團移步前線，同時斯克斯師整體位置也較原來大幅接近前線。

新出的遊戲Grand Tactician： The civil war 1861-1865中海狸壩溪的地形圖，可以看到需要穿過開闊地隨後向高地推進

現在是下午4：00，A。P。希爾的先頭部隊菲爾德（Charles W。Field）以及阿徹（James J。Archer）剛穿過小鎮。他們很快就遭到了第5軍的炮擊，毫無遮掩的開闊地讓他計程車兵成為活靶子，由於進攻路線的選擇（兩個旅不得不以狹窄的縱隊穿過草甸橋），伴隨兩個旅的支援炮兵並不足夠充裕，他們不得不迎著炮火前進。駐守中央的是賓夕法尼亞預備第1、第5、第10、第13步兵團，他們懷著堅毅的決心抵擋住了接近2倍的敵人，格里芬的密歇根第4步兵團以及紐約第14步兵團在之後也趕來支援，複雜的地形、聯邦軍猛烈的炮火使得2個旅的進攻困難重重。

更北面的J。R。安德森（J。R。Anderson）旅由於地圖的錯誤，比稍稍偏離了預想中的進攻點，這導致他與阿徹旅之間產生了一段空隙，但慶幸的是先頭的喬治亞第35步兵團在喬治亞第14步兵團的協助下用一次勇敢的衝鋒衝退了萊昂納德的賓夕法尼亞預備第1步兵團，但礙於地形，他們無法深入更遠。賓夕法尼亞預備第2步兵團及時補上了這個缺口，莫雷爾師也運來了2個步兵團前來協助。

A。P。希爾及後續D。H。希爾、朗斯垂特的進攻路線

A。P。希爾，D。H。希爾對海狸壩溪的進攻

海狸壩溪之戰

在南面彭德爾（William D。Pender）的部隊對Ellerson磨坊展開了進攻，但由於地圖的錯誤，他的2個團偏離了預定的路線，捲入了菲爾德的戰鬥中，這使得他只有2個團（北卡羅來納第16、第22步兵團）能實際進攻爭奪磨坊，不可避免的失敗了。

A。P。希爾的部隊在接下去的4個小時內奮力爭取著勝利，但第5軍的戰線絲毫沒有動搖。中央的菲爾德以及阿徹旅承受了不小的損失，此起彼伏的“Yeeeeeee”的吶喊聲能帶給他們勇氣，但並不能扭轉他們所處的劣勢。賓州人砍下樹木作為掩體，重複著開槍，裝填，再開槍，再裝填的動作，身後不遠處的火炮在不停的朝著叛軍的陣中噴灑霰彈。“我們向他們傾瀉了摧毀性的火力”，每一次嘗試都留下了大片南軍的屍體，迫使第5軍撤退，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李普利的衝鋒

D。H。希爾，全名丹尼爾。哈維。希爾（Daniel Harvey Hill），許多人常把他與A。P。希爾搞混，實際上2者並無任何聯絡。能力出色的他在之後並不受李將軍重用，此後也與西線的布拉格交惡。

入夜，朗斯垂特的部隊仍然在緩慢的透過齊克哈莫尼河並需要進行整隊，而D。H。希爾的部隊在下午4點才剛跨過齊克哈莫尼河，由於橋面遭到損壞，他們的移動受到了一定的阻礙。此時的戰鬥已經打響了很久。傑弗遜。戴維斯總統就在李旁邊注視著整個戰鬥，無論是出於戰局的需要，亦或是戴維斯給他的壓力，李都必須贏得這場戰鬥，為此他指示D。H。希爾迅速攻克麥克考的左翼。他指示D。H。希爾用手上整隊完畢的李普利旅展開進攻，期望該旅能在彭德爾的右翼展開，隨後透過磨坊南面的一段小池塘，從西南側插入聯邦軍的陣地。李期望李普利能進行決定性的迂迴攻擊的同時，戴維斯總統、A。P。希爾也分別前後給D。H。希爾發出訊息讓其前進，這讓李普利產生了混亂，他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他只能慢吞吞的開始整隊準備前進。此時彭德爾也給D。H。希爾送去了一條訊息，他希望能展開一次協同進攻，為此他希望李普利能加入他的戰鬥並進攻敵軍的側翼。李普利似乎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他的面前是彭德爾還在作戰的部隊，可能是因為剛才混亂的資訊他還沒完全消化完，可能是因為誤解，可能是因為黑夜，也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李普利並沒有完全按照李的設想從彭德爾右側穿過，而是筆直的朝著對面衝了過去。“我從沒有見過如此絕望而又無助的衝鋒”，當他們衝入揚基佬的炮火範圍內，所有人向他們開火，首先是炮彈，然後是步槍彈，喬治亞人和北卡羅來納人扯著喉嚨發出“叛軍的咆哮”，他們離敵人越近，他們的數目越少，他們的聲勢逐漸低弱起來，直到最後歸於平靜。參加衝鋒的喬治亞第44步兵團的514人中335人受傷或陣亡，其中包括14名軍官；北卡羅來納第1步兵團133人受傷或陣亡，還有9名軍官被確認倒在了衝鋒的路上，而防禦此地的賓夕法尼亞預備第7和第12步兵團只有40人受傷、陣亡或失蹤。李普利的北卡羅來納第3步兵團和第48步兵團也嘗試從北面接近磨坊，但也失敗了。

那A。P。希爾苦苦期盼的傑克遜在哪兒？在晚上5點，傑克遜的先頭部隊才剛抵達亨得利角（Hundley‘s corner），海狸壩溪北面幾英里處。尤厄爾隨即讓部隊暫時紮營休息，隨後傑克遜其餘部隊也依次照辦。夜晚，傑克遜只是派出了散兵線警戒敵軍，並未有更多指示。米加內斯維爾之戰或者又被稱之為海狸壩溪之戰，正式結束了。

總結

一天的戰鬥下來，邦聯軍共有10000-11000人實際參與了戰鬥（大部分為A。P。希爾的部隊），1400人受傷或陣亡，其中接近1/4都是李普利旅的。而聯邦軍，接近10000人參與了戰鬥（斯克斯的正規軍師幾乎沒有參加戰鬥），只有241人受傷，80人陣亡的輕微傷亡。

波特毫無疑問取得了勝利，他的第5軍幾乎沒有任何損失。麥克萊倫在近距離觀看著整場戰鬥，他為這個勝利感到興奮不已，他還表揚了莫雷爾和麥克考在戰鬥中的表現。但最後時刻傑克遜的到來還是讓他產生了些許畏縮，波特給出了2個建議，一是帶來足夠的援軍支撐他的防禦，其餘部隊則從河南面進攻里士滿；二是將整個波托馬克軍團帶到河對岸與李展開較量。麥克萊倫全都否決了，他不敢再次進攻，他害怕李手上實際並不存在的龐大兵力，但他也想保留位於齊克哈莫尼河北岸白宮（White House Base）的補給基地，那裡連線著加里克登陸場，是聯邦軍一個重要的補給口之一，最終他選擇了撤退。從此刻開始，波托馬克軍團逐漸走向了失敗。

至於最後李普利的衝鋒，責任到底在誰？D。H。希爾在事後的回憶中寫道，“

我在那個時候同時收到了李將軍的多個訊息，以及還有1個直接來自戴維斯總統傳達給旅的訊息。我在跟著李普利旅前進的時候遇到了彭德爾准將，他的部隊此時正在前線掙扎。他告訴我他需要李普利2個團的幫助，這樣他才可以扭轉磨坊的局面，另外2個團可以繼續往前線移動。因此李普利直接前往協助彭德爾准將了，戰鬥就在黑夜中開始了。

（

In the mean time I had received several messages from General Lee and one from the President of the Confederate States to send forward a brigade。 In advancing with this brigade I met Brigadier-General Pender， whose brigade had just been roughly handled， who told me that with the assistance of two regiments of Ripley’s brigade he could turn the position at Ellison‘s Mill by the right， while two regiments should advance in front。 Brigadier-General Ripley was directed to co-operate with General Pender， and the attack was made about dark。 ）“

李將軍期望的肯定不是直接進攻，戴維斯總統的訊息也是同意了李的計劃，無可厚非身處最前線的D。H。希爾、李普利以及彭德爾3人必須承擔主要的責任，但混亂的溝通、情報訊息的滯後，讓他們產生了不同程度的混亂，這也是無法迴避的問題。這是李第一次指揮軍團級的戰鬥，1個月不到他無法解決北弗吉尼亞軍團一些根深蒂固的問題，許多時候命令的傳遞跳過了師一級直接到了旅一級，而軍一級規模的未建立則讓整個師看起來又有些龐大，以A。P。希爾為例，他在七日戰役中通常要直接指揮6個旅，這讓指揮有時候顯得困難重重。師與師的協同也未曾改善過。種種都讓七日戰役的頭一場戰鬥（這裡把李的攻勢作為開始，橡樹林之戰為何不列入請見上篇）變成了大批南方人的喪生之地。

傑克遜的延誤很大程度上導致了這次協同攻勢的失敗，而他最後時刻的到達以及並未再行動，事後也受到了一些人的指責。但需要值得注意的是傑克遜的部隊已經接連行進了1整天，而在之前他的部隊也幾乎不停歇的行進了超過50英里。在邦聯的官方軍事史以及李將軍事後的戰地彙報中，也或多或少的指出了傑克遜的問題，但並沒有表現出過多指責。而A。P。希爾的擅自進攻也被默許得到了原諒，或許是因為李此時也不得不開始進攻。

李雖然戰術上失敗了，但因為”小拿破崙“的神奇操作，他還是”迫使“第五軍撤退了。李的神話才剛剛開始。

附錄:

Order of Battle of Mechaniscsville(米加內斯維爾之戰戰鬥序列)

僅列出相關參戰部隊

聯邦軍

波托馬克軍團（The Army of the Potomac）-喬治.B.麥克萊倫少將

第五軍-菲茲.約翰.波特准將（第二師的正規軍步兵師未直接參加戰鬥）

第一師-喬治.W.莫雷爾准將

（第3旅未參加戰鬥）

第一旅（約翰。H。馬丁德准將）：緬因第2步兵團，馬薩諸塞第18步兵團，馬薩諸塞第22步兵團，密歇根第1步兵團，紐約第13步兵團，紐約第25步兵團，馬薩諸塞神槍手團第2連

第二旅（查理斯。格里芬准將）：馬薩諸塞第9步兵團，密歇根第4步兵團，紐約第14步兵團，賓夕法尼亞第62步兵團

師屬炮兵（威廉。B。威登上尉）：馬薩諸塞輕型炮兵團C連、E連，羅德斯第1輕型炮兵團C連，合眾國第5炮兵團D連

海勒姆。伯丹的第1神槍手團

第三師-喬治.A.麥克考准將

第一旅（約翰。F。萊昂納德准將）：賓夕法尼亞預備第1、第2、第5、第8、第13步兵團

第二旅（喬治。G。米德准將）：賓夕法尼亞預備第3、第4、第7、第11步兵團

第三旅（圖魯曼。塞蒙准將）：賓夕法尼亞預備第6、9、10、12步兵團

師屬炮兵：賓夕法尼亞第1輕型炮兵團A、B、G連，合眾國第5炮兵團C連

軍屬騎兵:伊利諾伊斯第8騎兵團

後備炮兵力量-亨利.J.亨特上校

第一旅（威廉姆。海斯中校）：合眾國第2炮兵團A、B、L、M連，合眾國第3炮兵團C、G連

第二旅（喬治。W。蓋蒂中校）：合眾國第1炮兵團E、G、K連，合眾國第4炮兵團G連，合眾國第5炮兵團A、K連

第三旅（阿爾伯特。阿恩特少校）：紐約第1輕型炮兵營A、B、C、D連

第四旅（E。R。佩森布里奇少校）：馬里蘭輕型炮兵A、B連

第五旅（J。霍華德。卡里瑟爾上尉）：合眾國第2炮兵團E連，合眾國第3炮兵團F、K連

邦聯軍

北弗吉尼亞軍團（The Army of Northern Virginia）-羅伯特.E.李上將

希爾的輕步兵師（Hill's Light Division）-A.P.希爾少將（格雷格旅未參戰）

菲爾德旅（查理斯。W。菲爾德准將）：弗吉尼亞第40步兵團，弗吉尼亞第47步兵團，弗吉尼亞第55步兵團，弗吉尼亞第60步兵團

J。R。安德森旅（約瑟夫。R。安德森准將）：喬治亞第14步兵團，喬治亞第35步兵團，喬治亞第45步兵團，喬治亞第49步兵團，路易斯安娜第3步兵營

布蘭徹旅（勞倫斯。O。布蘭徹准將）：北卡羅來納第7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18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28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33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37步兵團

阿徹旅（詹姆斯。J。阿徹准將）：阿拉巴馬第5步兵營，喬治亞第19步兵團，田納西第1步兵團，田納西第7步兵團，田納西第14步兵團

彭德爾旅（威廉姆。D。彭德爾准將）：阿肯色第2步兵營，北卡羅來納第16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22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34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38步兵團，弗吉尼亞第22步兵團

師屬炮兵（路易斯。M。科勒曼中校）：馬里蘭第1炮兵連，查爾斯頓德國炮兵連，弗雷德裡克斯堡炮兵連，克蘭肖的炮兵連，萊徹的炮兵連，約翰斯頓的炮兵連，馬斯特的炮兵連，珀塞爾炮兵連，皮迪炮兵連

部分炮兵連未實際參與戰鬥

D.H.希爾師-D.H.希爾少將（只有李普利旅及幾個炮兵連參加了戰鬥）

李普利旅（羅斯維爾。S。李普利准將）：喬治亞第44步兵團，喬治亞第48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1步兵團，北卡羅來納第3步兵團

師屬炮兵：哈達威的炮兵連，瑞德的炮兵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