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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驚悚文強推靈異鬧鬼《鬼倀》沈中元夏雪莉

作者:由 一白 發表于 遊戲時間:2022-02-13

中元節,民間俗稱七月半,從古至今人們都會在這天祭上祖、放河燈、祀亡魂、拜諸神頂禮眾生。我媽在這天生我,可所有的接生婆都不敢來……

第1章 鬼眼陰胎

中元節,民間俗稱七月半。《易經》有載:反覆其道,七日來複,天行也。“七”是一個變化之數,其中蘊含了天地執行,陰陽迴圈之大道。

從古至今人們都會在這天祭上祖、放河燈、祀亡魂、拜諸神頂禮眾生……

我叫沈中元,因為我就是在中元節這天所生,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我媽挺著個大肚子躺在炕上疼的哇哇大叫,汗珠子噼裡啪啦地往下掉,眼看著就要臨盆了……

九幾年那會兒家裡窮沒錢去醫院,我爹借了人家的牛車慌忙地去外村找接生婆。

今兒個是中元節,家家戶戶都去上墳燒紙了,趕上這天生孩子,接生婆都覺得晦氣不願來,我爹灰突突地趕著牛車自己回來了。

眼看著我媽羊水都破了,孩子馬上要降生。村裡的馬三姑慌忙就來家了,她是村裡有名的大仙兒,在村裡名望很高,打卦問卜,擇日吉凶的啥都會看。

馬三姑在我家大門口點了三炷香,讓我爹去掏鍋底灰在大門口撒上一個圈,馬三姑雙手叉腰眉頭緊皺:“今兒個是鬼節,十方遊魂都從地府放出來了,它們聞到產房血腥味該來搶胎了,用鍋底灰在門口擋擋邪氣!”

我爹滿臉驚恐又急又怕,趕緊按照馬三姑的要求去做了。

馬三姑端了盆熱水進屋接生,只聽我媽撕心裂肺地嚎叫,我爹在門外急得一個勁的抽旱菸。

突然屋裡安靜了,我爹爬窗戶往屋看,如果孩子生了,也得有個哭聲啊!

馬三姑搖搖晃晃地從屋裡走出來,她臉色煞白,面無表情,嘴唇還不停地顫抖:“鬼胎呀!不中用了!”

我爹飛快跑進屋,看到我媽躺在炕上一動不動,腳下放著個孩子,那孩子渾身青紫色,蜷縮成一團毫無反應。

我爹抱著我媽晃了晃,一摸鼻子已經斷氣了。

馬三姑驚恐地抱起孩子:“這孩子來的太不吉利了,剛生下來就是個死胎,一會兒要把他用火燒掉。”

就在這時,孩子睜開雙眼咧嘴就笑,而且雙眼是異色,一黑一黃。馬三姑雙手顫抖面如死灰:“這孩子是個鬼胎,天生還異色鬼眼,他就是惡鬼災星,趕緊把他燒了!”

我爹一把搶過孩子,渾身直打哆嗦,驚恐地看著馬三姑:“這是我兒子,看誰敢動他一根汗毛,無論他是啥都是我的親骨肉!”

馬三姑雙眼佈滿血絲,臉憋的通紅,她慌忙跑到院子裡指著我家房子破口大罵:“快來人啊!他家孩子是個鬼胎,要不燒掉會害了我們整個牛花村的……”

村民們聽到咒罵聲都出來看熱鬧,突然馬三姑打了個冷顫轉身就往大門外跑,她前腳剛出門,迎面跑來一隻老黃牛,那黃牛就像發瘋了似的衝向馬三姑,一頭就把她撞飛了!

馬三姑掉到了大坑裡,後腦勺不偏不倚地撞在了石頭上,後腦殼瞬間就破碎了,流出的血液裡還摻雜著像肥皂泡一樣的白沫子,當場斃命。所有村民們被嚇得不停尖叫。

我爹摸了摸我的小臉,頓時我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我媽的後事料理圓滿了,我爹每天都在悉心地照顧我。村裡人整天對我家指指點點的,就連我唯一的老叔都不來我家看我。因為他們嫌我晦氣。

我爹把小米粥搗碎放些麥乳精給我吃,我口也是壯吃啥都很香。

我爹把我養到八歲,連我媽長啥樣都不知道,家裡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我爹也從來不和我提起她。

我爹在磚廠給人搬磚掙錢,搬一塊磚就給五釐錢,他玩命幹一天能搬一萬多塊磚,工友裡誰都比不過他。我爹雙手都磨爛了一天才賺五十塊錢。老闆看我爹可憐,每次開工資時都會多給兩塊。

我每天自己在家玩,我爹不讓我出門,就因為我雙眼異色還滿嘴胡話,總說能看到些奇怪的人,村民們說我念叨的都是死去的人。其他孩子都害怕我,再說家長都囑咐自家孩子不許和我接觸。

這天上午,我坐在院子裡玩石頭,就聽院外傳來一陣小孩子的歡笑聲。我好奇地趴在門縫外往外看,原來是王鐵匠的兒子王磊和幾個孩子在玩玻璃球,我看得出神忍不住地就出去了。

王磊一看到我,就往我臉上吐唾沫:“你趕緊滾進去,我們不想見到你這個怪胎。”這幫孩子抓起地上的土向我丟了過來,嘴裡哈哈大笑一溜煙地就都跑了。

我蹲在地上不停地哭,突然耳邊傳來個微弱聲音:“沈中元你別哭了,我可以和你偷偷玩。”

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村裡的羅松,他悄悄地站在我的後面。我擦了擦眼淚滿臉委屈地看著他:“你不害怕我麼?”

羅松笑著摸了一下我紅紅的臉蛋,又摸了摸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好漂亮,我不害怕你!我比你大,以後你要叫我哥哥哦!”

我倆高興地就去躲進菜園子裡玩玻璃球。

到了晚上,我和爹坐在炕上吃飯。“磅!”的一聲響,大門就被人踹開了。我爸慌張地向外看,原來是王鐵匠領著他兒子來了。

王鐵匠氣勢洶洶走到屋裡,來到我跟前伸手就扇了我一個大嘴巴,我頓時眼冒金星,鼻子裡流出了鮮血,我緩了半天才大哭起來。

我爹驚恐又憤怒:“老王大哥,你打我兒子幹嘛?”

王鐵匠橫眉怒眼,向地上吐了口痰:“王磊今天摔倒了,胳膊劃了個大口子,在醫院縫了好幾針,他說是被你家這王八羔子給推倒的。”

我哭著不停地解釋:“我沒推他,他用土打我!”可王鐵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我爹站起身和他理論,王鐵匠向我爹的大腿狠狠踹了一腳,我爹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王鐵匠向我爹身上吐了口痰,他爺倆轉身就走了。我淚流滿面蹲在我爹身旁,用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腿:“爹,我真沒推他!”

我爹強忍著疼痛摸了一下我的頭:“兒子,爹相信你!”

到了半夜,我睡得正香,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微微睜開眼一看,我枕邊坐著個女人,她披頭散髮,面色慘白,那個女人我並不陌生,從小到大我經常在夜晚裡能看到她。她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還不停地摸著我的臉蛋。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出人命啦!殺人啦!”

我爹被驚醒了,他趕緊開燈,瞬間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我爹穿上大衣出去看,讓我在屋裡繼續睡覺。但是我太好奇,就趴在窗戶上偷偷往外看。

只見所有村民都向王鐵匠家跑去。我偷偷來到大門外,看到王鐵匠雙眼通紅站在他家院子裡,臉上都是血,雙手還舉著個帶血的大錘子,就像發了瘋似的:“我砸死你們這幫畜生!”

大家都不敢靠前,慌忙地報了警。只見王鐵匠瞬間把錘子扔在了地上,踉踉蹌蹌地走到鐵匠爐跟前,盯著火紅的爐火哈哈大笑:“燒死你們,燒死你們!”

突然他把頭就伸了火爐裡,滾燙的爐火瞬間把他的腦袋燒著了。

火焰中,他嘴裡哈哈大笑,突然“砰!”的一聲響,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炸了。

警察到了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察。原來王鐵匠用大錘子把他兒子活活砸死了。法醫對王鐵匠的屍體進行化驗,原來他是吸食過量的大煙草,腦袋產生了幻覺才犯下如此獸行。

可村民們都認為這事情沒那麼簡單,還有些老人說他是被惡鬼附身了,因為這王鐵匠平時根本就不會抽菸……

第2章 午夜招魂

老王家在外村請了個仙姑,讓仙姑算算這王鐵匠和孩子的死是不是有啥說道。仙姑是個老太太,她點了一炷香在院子裡不停轉圈,之後把香扔進了水缸裡。

仙姑看了眼水缸,那幾根香都沉到了缸底,她皺起了眉頭:“哎呀!不好了,這是被個女鬼附身索命啦,而且這個女鬼就是你們村裡的人,她還是生產時死的!”

仙姑話音剛落,大家第一時間想到了我媽,因為我媽是生我時死的。王家人又氣又惱,恨不得把我家剷平。仙姑掐指一算:“我今晚就把這王鐵匠的鬼魂招來,好好問一問。”

到了半夜,仙姑在王鐵匠家院子裡擺個桌子,上面放個香爐,用朱草紮了個小草人,把王鐵匠的生辰八字貼在了草人上。仙姑點上香,拿起一把銅鈴不停地在空中搖晃。

這銅鈴發出的響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村裡家家戶戶都不敢出屋看。我躺在被窩裡聽著鈴聲瑟瑟發抖。

忽然間我看到窗外站個人影,好像又是那個女人。她慘白的臉衝我笑了笑,我趕緊坐起身,只見她向我擺擺手就從大門出去了。

我看爹已經熟睡了,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就跟了出去。推開大門一瞬間我都驚呆了,黑漆漆的大道上都是人,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根本就不是這的村民,男女老少三五成群,都低著頭向王鐵匠家走去。突然我看到王鐵匠領著他兒子也在人群中,還有剛才那個女人。

仙姑搖頭晃腦地在院子裡轉圈,突然香爐裡的香斷掉了。仙姑神色變得陰森起來:“王鐵匠!王鐵匠!魂魄來!回家鄉!”

突然那個小草人就掉在了地上,仙姑大聲呼喊:“不對!來的是誰?還不趕緊退下。”王家人在一旁嚇得直哆嗦。

我跟在人群后面來到了王鐵匠家的大門口,只見所有的人都進了他家院子。身體直接穿過院門,根本不需要開門。瞬間我雙腿發軟,汗毛都豎起來了,院子裡的那些人居然同時把自己的頭摘了下來。

仙姑渾身開始抽動,滿頭大汗:“怨鬼趕緊退散!”她撿起草人就用火點著了。那火苗“呼啦!”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整個桌子也跟著燃燒起來。

仙姑一回頭,看到我站在大門口,她頓時齜牙咧嘴,雙眼充血:“就是他,所有惡鬼都是他帶來的。”

我撒腿就跑,仙姑在我身後不停地追趕,她快速跑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她從懷裡拿出一根繡花針,直接就紮在了我的後背上,疼得我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突然間那個女人飛奔過來,一下就撲到仙姑身上不見了。仙姑瞬間鬆了手,她使勁的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就聽她的骨頭髮出“咔嚓!”的響聲。

仙姑陰沉沉看著我,彷彿變了一個人笑著說:“你快回家睡覺去吧!”

仙姑轉身就去了王家,到房子跟前就點起了一把火,大火瞬間蔓延開來,燒向整個房子。

王家人嚇得都往外跑。只見那個仙姑拿著剛才扎我的繡花針,直接插進自己的左眼球裡,手指捏住針尾用力地在眼窩裡轉了一圈,使勁向外一拉,繡花針連著眼球就從眼窩裡出來了,她握住自己的眼球,在院子裡開心地手舞足蹈。

大火燒了王家,第二天早上他們全家就搬走了,那個仙姑一隻眼睛也瞎了,變得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

爹幹活去了,我在廚房削土豆,自己準備學做飯,爹每天太辛苦了,我得學會幹活為他分擔家務。

突然傳來一陣石頭砸門聲,我高興地出去了。是羅松!我倆的暗號就是用石子砸下門。羅松看到我喜笑顏開:“中元,我給你拿了兩個煮雞蛋吃!”

我看到雞蛋高興壞了,東張西望地看了看,我牽著羅松的手就進屋了:“這是我爹給我買的高粱糖,可好吃哪!我就吃了一塊,剩下的都是給你留的。”我把那幾塊糖都揣在了羅松的口袋裡。

羅松高興地捏了捏我通紅的小臉蛋。

突然村長急匆匆地來到我家:“中元啊,你爸他……磚堆塌了,把他砸傷了,你趕緊和我去醫院看看他。”

我頓時腦袋一片空白,瞬間耳朵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似的。羅松握著我的手不鬆,想要跟著一起去,可是村長不許。

到了醫院,看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爹,我嚎啕大哭。病房裡其他病人和家屬,都好奇地看著我的雙眼,還時不時地竊竊私語。

我爹面色蒼白有氣無力地說:“中元,爹不能再陪你了,是爹沒本事,沒能好好要照顧你。”

我的淚珠不停地往下落,死死地握住我爹那滿是老繭和血泡的手:“爹,你別離開我,咱一會就回家,我都學會燉土豆了,還做了玉米餅子,爹,走!咱回家。”

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中元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中元你要好好地活著……”

剎那間我爹就停止了呼吸,只見病房的外門被風吹開了,我恍惚看到爹的身影站在門口,他微笑著向我擺擺手轉身就消失不見了。

村長幫著把我爹的後事料理完了,磚廠賠了八千塊錢。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我該怎樣安排。村長想讓老叔家養我,正好他家也一直沒有孩子,可我老嬸不同意,她認為我不祥。可一看到我爹的死亡金足足八千塊,他們勉強地答應了。

老嬸來我家房子幫我收拾行李,說是收拾行李就像抄家似的,把所有東西翻個遍。突然在箱子底下翻出一張老照片,老嬸隨手就扔在了地上,我低頭撿起來一看是張合照,是爹和一個女人的。

我看著照片心頭一顫,這些年每個夜晚看到的影子難道是我媽?這一定是她和爹的合照。

我拿著照片悲傷地哭起來。老嬸突然在我腦袋上使勁拍了一下:“嚎啥呀,趕緊給我憋回去!我現在讓你給我憋回去!”

看著老嬸抬起手還要打,我趕緊就憋了回去。

晚上要睡覺了,老嬸不讓我睡在他們屋裡,就讓我去倉房裡睡,給我放了個破桌子當床。我蜷縮在桌子上凍得直髮抖,我拿出那張相片,在被窩裡偷偷地哭。

到了白天,老嬸讓我在院子裡剝玉米,我用小手一點一點地往下剝,院子裡的鴨子看到玉米就過來要吃,我就拿了幾粒玉米給鴨子。

老嬸拿著塑膠盆一下就砸在了我的頭上,瞬間腦袋就鼓起個大包。老嬸橫眉怒眼地看著我:“我讓你在這玩哪,抓緊給我幹活,想要白吃飯沒門!”

我一聲都不敢哭,繼續幹著活兒。

到了晚上吃飯,老叔看到我頭上的大包問我咋回事,老嬸使勁瞪了我一眼,我頓時嚇得一激靈:“老叔,是我不小心撞在木板上了,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吃過飯,我又回到了倉房裡。突然門板上“啪!”的一聲響。我悄悄出去看,羅松正趴在大牆上看著我。他快速地翻進院子裡,我倆悄悄地進了倉房。

他看了一圈這破倉房,皺了皺眉頭:“你老嬸可真夠狠心的,讓你睡在這裡,我想讓你去我家住,可是你老嬸不能讓,對了我家今天燉雞,我偷著給你拿了一個雞大腿,趕緊吃吧!”

我眼裡閃著淚花,手裡拿著雞腿。羅松一臉驚訝地看著我的頭:“呀!你頭上咋有這麼大個包啊!咋弄的!”

我低聲啜泣:“是我老嬸用塑膠盆子打的。”

羅松在我的大包上吹了吹,我捂住嘴嚎啕大哭。羅松伸出手擦了擦我的眼淚。

第3章 墳塚鬼舍

“啊!別抓我!”一陣哭喊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走到院子裡趴在老嬸屋外的窗戶前一看,老嬸坐在炕上滿頭大汗,她一回頭就看到窗前的我。

我頓感不妙,轉身就往倉房裡跑。老嬸像發了瘋似的穿上鞋就跑了出來,滿臉暴著青筋:“你個小雜種,敢在窗前偷看老孃!”

我渾身直冒冷汗連連後退:“老嬸,我是聽到你喊聲才出來看的,我沒別的意思。”

老嬸一把拽住我的衣領,將我狠狠地推倒在地,用鞋底子不停地抽打,我抬頭看著屋裡的老叔拼命呼救,可老叔只是看了看我嘆了口氣,他向後一倒蓋上被子繼續睡覺。

我滿臉通紅嗓子都哭啞了:“老嬸,求求你了,讓我走吧,留我一條命,你這樣對我會遭報應的!”

老嬸聽了我的話更加興奮:“報應?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她打了好久,身體也累了,轉身回屋繼續睡覺。我癱在地上,渾身疼痛,吃力的翻過身,忽然間看到周圍有許多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哭的眼花,他們各個面目扭曲,用那血紅的雙眼盯著我,剎那間眼前一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天亮了,我在院子裡睡了一宿,我吃力的站起身要回倉房。可奇怪的是老叔和老嬸怎麼沒起床呢?他們每天會早起吃飯,我轉頭向屋裡一看,瞬間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二人的頭用麻繩子吊在房樑上,眼球外突,渾身發紫,早已沒了氣息。

我慌忙跑進倉房裡拿起爹媽的照片就往大門外跑去,我驚慌地來到羅松家門口,拿起石子向門上丟了過去。

羅松趕緊跑了出來:“中元,你的臉是咋了,又被你老嬸打的?”

我嘴唇顫抖眼神迷離:“羅松哥哥,你是好人會有好報的,以後我們有緣再見!”我轉身向村外跑去,羅松在後面不停呼喊,可我再也沒回頭。

我不停地奔跑,也不知跑了多久……

漆黑的夜晚,天空烏雲密佈。我走在荒山裡飢腸轆轆,風吹樹葉發出嘩嘩的響聲,讓人頭皮發麻。忽然間我看到前面的樹林裡有小亮點,好像有戶人家,我興奮地跑了過去。

到了跟前一看,是一間小土房。我高興地大喊:“有人嗎?”可是沒人回答。我大著膽子推開木門就進去了,屋裡就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點著一根蠟燭。蠟燭旁邊放著三個饅頭。

我也沒管那麼多,上前拿起饅頭狼吞虎嚥的開吃,這饅頭雖然有點涼,但是很軟乎。

忽然間感覺脖子後吹來一陣冷風,我緩緩回頭一看,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是一個瞎眼的老太太,她骨瘦如柴,面板褶皺,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孩子,你慢點吃,不夠我再給你做點飯。”

聽她說話了我才鬆了口氣:“奶奶太感謝您了,這些饅頭就夠我吃了。”

老太太沒有說話,她緩慢地出去了。沒過一會,她就端著兩盤菜放在了桌子上,一盤大骨棒肉和一盤拌粉皮,看得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剛要動筷,下意識地向桌下掃了一眼,她居然沒有雙腿!我渾身直哆嗦,抬頭看著她了看她的臉。

她面無表情一動不動。我手上的饅頭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我仔細一看都是蛆蟲,噁心的我不停嘔吐,只見那大骨棒肉像是個大腿骨,上面都是蛆蟲,那盤粉皮居然是一張張未燒完的紙錢。

我大聲呼喊想往出跑,只見那老太太咧嘴大笑,用手摘下頭顱,一下就扔到了我的懷裡。

我瞪大雙眼看著懷裡的頭顱,她的牙齒不停上下咬合,頓時一陣反胃,我使勁一嘔,從嘴裡吐出一堆蛆蟲,那蛆蟲長著長長尖尾不停地扭動著,全部吐進了老太太的嘴裡,她牙齒不停地咀嚼著。

“磅!”的一聲響,屋外飛來一個火球,頓時這老太太和頭顱都不見了。我慌忙跑了出去開門一看,一個身穿棉大衣的中年男人站在樹下,他身上挎著個黃布包,手裡拿著一面鏡子。

我慌忙地撿起一根樹枝臉色煞白地大喊:“你是誰?趕緊離我遠一點!”

男人笑了笑:“你命可真大啊!進了鬼塚,吃了腐屍,居然還能站在這,厲害!你自己回頭看看吧!”

我舉著樹枝回頭一撇,那個房子居然不見了,地上是一個大墳坑,裡面擺放著一口棺材。頓時我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我緩緩睜開眼,聞到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我吃力地坐了起來,低頭一看渾身上下都被繫上了紅線,各式各樣草藥包擺放在我的四周,地上立著一塊八卦鏡正對著我。

屋裡的北牆上掛著塊大黃布,上面寫著“祖師爺”三個大字,下面是個供桌,擺放著香爐供品。

忽然有人影進了屋,原來是那晚遇到的男人,他面帶微笑地說:“你小子可真能睡啊,你這一覺就睡七天。”

我緊張地不知所措:“我這是怎麼了?”

男人向我走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我的雙眼:“我給你算了一卦,你雙瞳異色乃是冥魂投胎,一半人魄一半鬼魄,命帶煞氣,操縱遊魂,怪不得那些惡鬼想搶你身。我把你身體那半鬼魄封印了,你以後要是墮入邪道還真個麻煩事了,不行!我得和你家人交代一聲。”

瞬間我淚流滿面:“我沒家,爹媽都死了,就剩我自己了。”

男人撓撓頭笑嘻嘻地說:“我叫馬十三,正好我沒兒子,你就給我當兒子吧……”

馬十三在這上久山一帶是出了名的中醫,但他另一個身份更有名,那就是陰陽先生,他精通陰陽堪輿,玄門秘術,可就是命不好,以前有過一妻一子,可她們都出了車禍去世了。

我們兩個苦命人走到一起也是緣分。

我叫他十三爹,因為他名字挺酷,別人一聽你有十三個爹誰也不敢欺負你。

十三爹這些年對我視如己出,供我上學讀書,還教我岐黃之術和玄門秘法,學了很多東西,可我雖然認真學,但我心裡不怎麼信他那一套。

一轉眼我們爺倆在這上久山生活了十年,我十八了,十三爹也老了……

我坐客車從縣裡回來了,進屋一看十三爹在那給人治骨傷哪!我耷拉著臉,使勁把書包扔在了地上,一頭栽在了床上。

十三爹瞥了我一眼沒理我。過了一會他幹完活就走了過來,在我的屁股上使勁掐了把,我就像過電了似的飛快站起身。

十三爹笑嘻嘻地說:“沒考上大學吧!我就說你沒有那當文曲星的命,你偏不信這個邪,以後你就跟老爹我幹吧,保準你以後吃穿不愁,還能給你討個漂亮婆娘。”

我正聽著十三爹給我畫大餅,突然大門“咣!”的一聲被人撞開,那人驚恐地差點摔了一跤,嘴裡不停大喊:“十三叔!王老爺子詐屍了!”

第4章 貓口借氣

十三爹在供桌前上了三炷香,挎上他的黃布口袋,一臉得意地笑了笑:“走!爹領你長長見識去!”

我們來到王老爺子家的大門口,院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院子中間用塑膠苫布搭建的大靈棚格外醒目,靈棚中間擺著一口松木雕花棺材。

王老爺子坐在棺材裡瞪大雙眼,嘴角不停抖動,所有人嚇得不敢靠前。

十三爹面色凝重:“他是什麼時辰死的?把他八字給我。”

王老太哭著說:“他在後半夜兩點多時說肚子疼,我趕緊起身給他拿藥,他突然大叫一聲就嚥氣了,今早剛把他放進棺材裡,他自己就坐了起來,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十三爹算了一下八字和死時,瞬間眉頭一緊,他徑直走進廚房,拿了一盆清水放在棺材頭前,抓了一把鹽圍著水盆撒一圈,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雞毛,用雞毛在王老爺子眼睛上掃了掃,把雞毛用火點著就扔進了水盆裡。

十三爹向盆裡吹了口氣,面容嚴肅:“他是被貓借氣了,如果在今晚子時前找不到那隻貓,這王老爺子就會變成厲鬼,是你家養的貓麼?”

王老太一個勁搖頭:“我家從來沒養過貓,我們也沒見過有貓出沒過,旁邊鄰居是周才家,他媳婦喜歡養貓,可他媳婦在十年前因難產大出血死了,之後他家就搬南方去了,不可能有貓的。”

瞬間我感覺雙眼發緊,抬頭一看老周才家老房頂上蹲著一個小嬰孩,那小嬰孩面色如雪,雙眼通紅,我以為我眼花了,再仔細一看啥都沒有了。

十三爹拿出一張符,把銅錢放在符上捲成一卷,隨即點燃塞進王老爺子的口中,他用中指點了一下他的脖頸處,王老爺子瞬間就躺下了,現場看熱鬧的村民拍手叫絕。

從小到大十三爹總教我這些陰陽之術,其實我都當故事聽,從來不信他這一套,沒想到剛才他這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小招數這麼帥氣!

到了晚上,村民們連根貓毛都沒找到。王老太家做好了飯菜,大夥都在屋裡吃飯。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慘叫,王老太的兒媳滿臉是血,手裡拿著一把鐵鍬在院子裡不停揮舞。嘴裡破口大罵:“陪我玩、陪我睡、陪我死、哈哈哈!”話音剛落她把鐵鍬向外一扔,就把衣服脫了下來。

我雙眼發癢使勁揉搓,剎那間我看到個光頭女人趴在她兒媳的後背上,用舌頭舔舐著她的頭髮。

我使勁拽了一下十三爹:“爹,她後背背個光頭女人!”

十三爹連忙從包裡抓了一把金玉明沙向她扔了過去,兒媳應聲倒地,不停抽搐。十三爹上前掐住兒媳的脈搏,用指甲在上面畫個十字,拿出硃砂筆在額頭點了個點。

兒媳緩了過來,卻渾然不知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十三爹嘆了口氣:“她是被鬼附身了,看來這王老爺子死後詐屍沒那麼簡單。”

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再有一個小時找不到那隻貓,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無用。

十三爹急得滿頭大汗:“快去準備些蠟燭點燃放在院子每個角落,那隻貓借氣給了王老爺子,那麼他們必有相連結,我要用三元引魂大法找出那隻貓!”

十三爹點上三炷香插在棺材頭,把紅線系在王老爺子的頭上,再把紅線另一端系在一個大秤砣上,地上放一盆清水,盆底下放一塊圓鏡子,把秤砣放在鏡子上。

大家在院子裡點滿蠟燭,火紅一片。十三爹示意我們大傢伙進屋去,可我擔心他,站在一旁。

十三爹拿出一道符在盆上點燃,嘴裡念著咒語,忽然一陣陰風吹過,那王老爺子從棺材裡站了起來,只見十三爹咬破中指向盆裡滴了滴血。

一直紅眼黑貓從棺材裡跳了出來,它露出尖牙不停哈氣,十三爹一把拽起紅線纏在了貓脖子上,那貓在不停掙扎發出陣陣哀嚎聲。

我看著棺材渾身直冒冷汗,那個光頭女人和房頂的小孩都騎在王老爺子的脖頸上。

我瞬間大喊:“你們到底要什麼?”一陣慘叫聲劃破天際。

我爹順勢向盆裡扔了一道符,符紙瞬間燃燒,他使勁一拽,那貓就氣絕身亡,女人和小孩瞬間煙消雲散,王老爺子“咣噹!”一聲就掉落在棺材裡。

我捂著耳朵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十三爹讓他們把那隻貓燒掉,王老爺子即刻發喪下葬。

十三爹蹲在我身旁摸著我的頭一臉擔憂:“兒子,剛才嚇壞了吧。”

我雙手冰涼,滿臉驚恐地握住十三爹的手:“我剛才好像聽那兩個陰魂說話了!”

十三爹一臉疑惑:“怎麼能陰魂開口呢?說的是什麼?”

我皺了皺眉頭:“那個女人說她是周才的媳婦,她旁邊的小孩是她和王老爺子生的!”

十三爹瞪大雙眼吃驚地看著我。

王老太家給了我們兩千塊賞金,我一路上盯著十三爹笑眯眯地看,十三爹向我直翻白眼:“你這臭小子幹嘛用這眼神看我?”

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十三爹沒想到你這麼帥!簡直酷斃了!”

之後的兩年裡,我和十三爹一邊在家幹中醫,一邊給人處理陰陽事。十三爹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了我,把我這雙陰陽眼開發到了極致。

我們爺倆都成方圓百里的名人啦,所有外事都找我倆去解決,大傢伙還給我爺倆起個諢號“父子道師”看著我逐漸成長,十三爹越來越擔心我身體裡那半被封起來的鬼魄。

這天早上,大門口來了一輛豪華轎車,車裡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他年齡也就和我差不多。他從口袋裡拿出半塊玉佩給了十三爹,十三爹看著手裡的玉佩,頓時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十三爹趕緊回屋收拾東西,拿了好多符咒放在包裡。

我也趕緊穿上衣服,準備和他一起去,可十三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你在家待著,這次你不要去!”第一次見十三爹這麼正經地和我說話,我心裡有些擔心。

十三爹和男人上了轎車就走了。

我坐在院子裡一直等到後半夜,十三爹踉踉蹌蹌地倒在了大門口,我慌忙跑過去把他背到屋裡。

十三爹躺在床上滿頭大汗,嘴唇不停地抖動著。

我雙手發抖不知所措:“十三爹,你到底是咋了?你去哪了?受傷了嗎?我帶你去醫院吧!”

十三爹哆哆嗦嗦的,眼球亂轉,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什麼,我把他衣服脫掉檢查了一下,身上沒有一點傷,我又仔細地看了看他身上也沒有任何邪物。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直勾勾地看著我:“睡覺吧!”

我用被子給他蓋上了,他閉上雙眼呼呼大睡,我也不敢離開他,一直坐在床邊守著。

天亮了,我微微睜開眼,看到十三爹渾身慘白毫無血色,雙眼瞪得老大,一摸鼻子,早已沒了氣息……

第5章 死亡謎團

為什麼愛我的人會相繼離去?難道我真的是個“掃把星”會剋死身邊所有愛我的人?

看著躺在床上的十三爹,我心如刀割,眼角滑落的淚水浸溼我的衣襟。

我撫摸著十三爹的頭,劃過他太陽穴時手指瞬間傳來一陣刺痛,我把他的頭轉向一側,仔細地摸了摸太陽穴處好像有跟刺,我用力拔出一看,居然是根魚骨刺!那魚刺芯裡紅紅的,我頓感十三爹的死很蹊蹺。

我對他全身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他的指甲裡有很多紅色泥土,後腦勺的風池穴裡也埋了一根魚刺,這到底是什麼邪術我從來沒見過。

我趕緊到神壇上點了三炷香,用扶乩招魂法把十三爹的魂魄召回問個清楚。

在兩片桑葉上塗一層硃砂,把桑葉放在他的眼球上。用紅線綁住他的雙腳,把紅線引到八卦鏡下。我用黑墨寫了一道招魂符在他頭上點燃,拿起招魂鈴在門框上敲三下,口中不停念著十三爹的名字。

可是我怎麼招不到十三爹的魂魄,難道是我的功力不夠?正當我滿腦疑惑的時候,香爐裡的檀香突然斷了兩根。上香不怕兩短一長,只怕三長兩短,這是大凶之兆,十三爹怎麼會沒有魂魄?

我趕緊去給祖師爺磕了三個響頭,把十三爹眼睛上的桑葉放在八卦鏡上,仔細一看鏡子,裡面隱隱約約出現個黑影,他突然轉過身,我還沒看清他的臉,八卦鏡瞬間炸裂。

我趕緊把十三爹送去屍檢,結果是心衰猝死,可我知道他的死沒這麼簡單……

十三爹下葬了,我給他選了一塊風水寶地,雖然他死不瞑目,但我發誓一定要為他報仇雪恨,親手抓到那個兇手。

我在屋裡整理十三爹的遺物,突然想起他的黃布口袋,我把口袋倒了出來,裡面有半塊玉佩,還有一張名片,上面寫著“吳氏集團總裁吳少雲”。這個人一定和十三爹的死脫不了干係。

我把家裡收拾乾淨,這中醫店也將要永遠關門了。

我背上挎包向外走,回頭望了望這曾經給我過無窮溫暖的家,我不禁淚流滿面,這種感覺就像我當年離開牛花村時的樣子,迷茫無助沒有方向,彷彿一切又回到孤身一人的起點。

人間亦對我無情,我怎能會對它有情!

我按照名片的地址來到了吳氏集團,這大樓可真夠氣派的,門口擺著個兩個雕刻精美的大理石雄獅雕像。

一進大廳就看到個圓形魚池噴泉,可奇怪的是池子裡沒有魚,只是放了很多五彩水晶石,池子中間擺個檀木金蟾雕像,那金蟾的底座是由碎鏡片拼成的。

我微微一笑,原來這裡有高人相助啊!這是水木納財格,水晶石在水底吸納靈氣,靈氣反射給鏡片,上面的木質金蟾聚氣,水生木旺財。看來我得多加小心了。

我四處觀看迎面跑來一個保安,他一臉怒氣地說:“你是幹嘛的?不是我們公司員工不能進!哎呦你這這雙眼睛可夠嚇人的,咋兩個顏色哪?趕緊給我出去!”

我蹭了一下鼻子拿出那張名片:“是吳少雲讓我來的!”

保安一看到名片頓時囂張的氣焰滅了火,一臉阿諛奉承:“不好意思先生,是找我們總裁啊,我現在就帶您去,您這雙眼睛可真漂亮!”

保安帶我來到頂樓,我看到前面的門框上掛著八卦鏡,想必是同道中人,我得多加小心。保安敲敲門,裡面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進屋一看,就是那天來接走十三爹的男人,他翹著二郎腿,嘴裡抽著雪茄煙,他雙眼迷離一臉享受:“你這雙眼睛很特別嘛!後安上去的啊?”

我一聽他說這話更加氣憤:“我爹馬十三是怎麼死的?”

瞬間他手裡的雪茄就掉在了地上,慌忙站起身滿臉驚恐:“十三叔怎麼死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我滿眼怒火飛快跑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爹是不是被你害死的?我今天就讓你給他陪葬”

吳少雲一臉委屈:“兄弟,千萬別動手,我真不知道十三叔是怎麼死的!那天我去找他是我三姥爺讓的。”

我雙手不停用力掐他脖子:“快帶我去見你三姥爺!”

吳少雲臉憋的通紅青筋暴起吃力地說:“三姥爺已經死了!三姥爺是十三叔的師傅。”

我瞬間撒開了手感覺更加迷惑了,從沒聽十三爹說過他有師傅啊?

不知道這男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我氣得直喘粗氣:“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要是撒謊我不會饒了你。”

吳少雲撿起地上的煙臉色變得凝重:“三姥爺是北派道門的傳人,他曾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叫馬十三,二徒弟叫柳志成,三徒弟叫陳天勝,可有天半夜,三姥爺家突起大火,三姥爺所有的獨門秘法書籍被燒個精光,三徒弟陳天勝也被活活燒死了,三姥爺傷心欲絕,他把玉佩摔成三半,分給老大老二每人一塊,從此師徒解散,世間再無北派道門。”

我聽了他的話腦袋一片混亂。吳少雲揉了揉眼睛:“那天我把十三叔送到三姥爺家後,因為公司有事我就走了,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三姥爺死了,我真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麼事。”

我抓了抓頭髮皺了下眉頭:“你現在馬上帶我去三姥爺家!”吳少雲頓時臉色煞白,手裡的煙又掉在了地上。

三姥爺家在很遠的郊區,吳少雲開了很久的車,外面天都黑了。

我們到了地方就看到一個兩層獨棟洋房,這房子孤零零的,周圍都是荒山。

吳少雲渾身顫抖:“大哥你自己進去吧!我在車裡等你。”

我狠狠瞪他一眼:“不行!和我進去要是你自己開車跑了我咋辦。”

我推開大門,院子裡吹來一陣陰風,忽然間我看到二樓靠邊的房間裡有個人影,他一閃而過就消失不見了,看來這裡也不太乾淨。

走到一樓大廳,吳少雲推上電閘,瞬間整棟洋房裡的燈都亮了,這屋裡一片凌亂,所有的桌椅傢俱全都破碎了,就好像被人打砸過。

吳少雲一臉疑惑:“這不對勁啊,難道是進賊了?前些日子我們來給三姥爺整理遺物還好好的。”

我撿起一根木蹬腿,緩緩向樓上走去,吳少雲一臉驚慌地跟在我身後。

突然“啪!”的一聲響,所有的燈都熄滅了,整棟樓一片漆黑,吳少雲在地上亂蹦嘴裡哇哇大叫!

我開啟手機閃光燈照在吳少雲臉上:“你閉嘴,喊什麼喊!虧你還是個大總裁哪,膽子像雞一樣小,可能是電錶跳閘了。”

我們來到有人影的那間房門口,我輕輕推開屋門,瞬間迎面撲來一股血腥氣味,進去一看,屋裡只有一張老木床,牆上好像畫著什麼圖案,看著好像是什麼怪符。

我一回頭瞬間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渾身是血滿口獠牙的嬰兒騎在吳少雲的脖子上。

第6章 午夜洋房

吳少雲不停地扭動著身體,突然一閃那個嬰兒居然不見了。吳少雲口吐白沫雙眼猩紅一臉邪氣向我飛奔而來,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頸讓我無法呼吸。

吳少雲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手中的蹬腿還掉地上了,我死命地掰著他的雙手,臉上青筋暴起,雙眼佈滿血絲,感覺肺子都要憋炸了。

我一把拽過揹包,吃力地拿出一張符紙,我把符紙捏成一團,快速塞進吳少雲的嘴裡,他瞬間鬆開雙手,不停地揉搓自己的肚子,不停地乾咳,頓時嘴裡吐出黑乎乎的粘液。

吳少雲眼淚含眼圈地緩了半天:“我剛才這是怎麼了?頭好暈啊。”

我用手揉著脖子瞪了他一眼:“大哥你剛才差點把我掐死,你被鬼附身了,給你拿著這張符趕緊回車裡別動,這洋房邪的很。”

吳少雲接過我手中的符紙撒腿就往出跑,我再回頭一看,牆上的圖案不見了。

瞬間地上的老木床下發出“吱吱!”的響聲,裡面緩緩爬出一個人影,仔細一看是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我慌張地往走廊裡跑去,那個女人趴在地上快速移動向我追來,只見她瞬間站起身,嘴角流著鮮血,把手伸進自己懷裡,一下掏出個嬰兒,那嬰兒就是剛才騎在吳少雲脖子上的鬼嬰。

女人把手裡的嬰兒向我扔了過來,我從包裡拿出八卦鏡,用手機閃光燈照在鏡面上,鏡片反射出光芒照射在嬰兒身上,瞬間她們都消失了。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一陣男人的大笑聲,我站在窗前向外一看,院子裡擺放著一把搖椅,吳少雲坐在搖椅上不停搖擺,他身邊圍了一群光著身子的小孩,他們個個面板褶皺,色如死灰。

我趕緊往樓下跑,走廊裡的燈不停地閃爍著,我拿出一把黃豆像他們扔了過去,小孩們不停慘叫,瞬間消失。

我點上三隻香插在地上,拿出兩張符紙,把中指咬破,用中指血點在符紙上,雙手握住符紙用力向地上一拍,嘴裡大喊:“地仙驅邪,九天玄師急急如律令!”

只見四周冒出一陣黑煙,洋房裡的燈全都亮了。

吳少雲還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搖擺著,我上前扇了他一個大耳光,瞬間他如夢驚醒般站了起來。

我一臉氣憤:“我給你的符哪?”

他神色慌張不停地撓頭:“我跑的太急了,剛出門就摔倒了,符就找不到了。”

我嘆了口氣:“你個廢物,還能幹點啥。”

我們又進了洋房裡,屋裡的邪氣有些弱了,這些邪祟只是暫時驅散,它們可能隨時都會回來,但目前是安全的。

這洋房裡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孤魂野鬼?三姥爺他是道門中人,必然會趨吉避凶,祥光隨行,反而這裡陰氣旺盛,鬼魂任意穿行,這一點都說不通。

吳少雲一個勁地央求要回家,可是我不查清楚是不會走的。

我們倆又來到二樓的那個房間,進屋一看很整潔,就一張木床,牆壁貼著碎花桌布。

我四處環顧:“你知道原來這間屋子是誰住的嗎?”

吳少雲來回踱步,琢磨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我想起來了,這個房間我的確沒來過,因為三姥爺生前一直把這個房間鎖起來,當年聽我爸說三姥爺的妻子懷孕時就住過這間屋子,他媳婦懷胎九個多月了,馬上要到產期了,誰成想她居然在午夜睡夢中就死了,第二天早上才發現,那個孩子在肚裡也死了,說好像是心臟驟停猝死。”

我頓時心頭一驚,法醫說我十三爹也是猝死,他們的死因怎麼都這麼相像,那剛才的兩個鬼魂,難道就是三老爺的妻子和孩子?這一切事讓我感覺更加迷糊。

這時我看到牆角下有個小凸起,我拿出小匕首就把凸起處劃開,頓時我心頭一驚,是一根用紅線繫著的魚刺,那魚刺和我十三爹身體拔出的一模一樣。

我用力把那牆紙撕了下來,白色的牆面上畫著一道奇怪的符咒,那符咒好像是用血畫的,早已乾涸變色了。

我拿出手機就把這個符咒拍了下來。吳少雲站在蹲在床前大喊大叫:“唉呀媽呀!這床底下是啥玩意兒啊?”

我用力掀開了床板,看到地上擺著個滿是灰塵的牛頭骨,頭骨上纏著五色絲線,眼窩裡還塞著兩個銅錢,牛頭骨的周圍撒了一圈土,那土是紅色的,讓我瞬間想起十三爹指甲裡的紅土,它們簡直一模一樣,我趕緊用朔料袋裝了一點那紅土。

吳少雲好奇地拿起牛頭骨,我頓時心頭一驚:“趕緊放下,這個東西邪的很!也不知道是什麼門路的邪術。”他把頭骨一下就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響從裡面掉出半塊玉佩。

吳少雲驚訝地撿起玉佩:“這怎麼還有塊玉佩啊?三姥爺的那塊玉佩已經隨他下葬了。”

我掏出包裡十三爹的那塊玉佩,把這兩塊玉佩拼在一起完全吻合。這玉佩被摔成三半,一塊三姥爺下葬了,一塊在十三爹這,那麼這塊一定是二徒弟柳志成的。

我拿著玉佩氣的雙手發抖,這一切一定都是柳志成做的,十三爹也是被他所害,我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這個柳志成。

外面陰風陣陣,門口的柳樹被吹得嘩嘩直響,我拿出一張驅邪符貼在了這個寫滿怪符的牆上,然後用手機對著牛頭骨拍了張照片。

我和吳少雲把這牛頭骨拿到了院子裡,在上面撒上汽油就把它燒掉了。

就在這時,那個房間裡傳出一陣女人的慘叫聲,洋房裡所有的油燈全部熄滅。

我慌忙地從包裡拿出一袋香灰撒在了洋房的正門口,把硃砂包貼在八卦鏡後面掛在了門框上。

這時屋裡安靜了,我皺了一下眉頭看著這棟洋房:“這裡的邪祟來的太古怪,憑我的本事根本消除不了它們,那我就把它們封在這棟樓裡,記住千萬不要讓人進去。”

吳少雲鎖上了大門,院子裡“啪嚓”!一聲響,剛剛掛上的八卦鏡掉在地上碎了,我和吳少雲慌忙開車就回去了。

第7章 深山孤村

我們回到了吳少雲家,這有錢就是不一樣,大別墅豪華的很嘛!

吳少雲在浴室裡洗澡,我看他的房間裡擺放著許多辟邪法器,什麼桃木劍、銅葫蘆、破煞鎖、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啊!

我開門進了浴室,吳少雲正在赤身淋浴,突然他大叫一聲神色慌張地蹲在了地上:“你趕緊出去,我洗澡你進來幹嘛?”

我頓時哈哈大笑:“咱們都是男人你害羞個屁啊,你長那玩意兒我沒長是咋地!”吳少雲臉變得通紅:“你趕緊給我出去,你在這我洗不好。”

我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裡的照片,這道符太奇怪了,到底是屬於什麼門派?

這時吳少雲圍著浴巾出來了,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你這大總裁毛病就是多,哪像我這粗人皮糙肉厚的不怕看。”

吳少雲點起一支菸坐在沙發上:“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生活,不習慣身邊有人在。”我 撅了一下嘴:“你這麼年輕就當總裁了也很了不起,講究多點也很正常”

吳少雲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哀傷:“我爸做房地產發的家,在我小時候他和我媽總吵架,後來他們離婚了,在此之後更沒人管我,從小到大的每個夜晚我都很害怕,害怕安靜和黑暗,只有這些辟邪法器能讓我心安,我爸前些年去世了,我得扛起這個擔子,不能讓這公司垮掉。”

聽了他的一番話,我也沒那麼討厭他了,我拿出在洋房裡收集的紅土和十三爹指甲裡的紅土交給了吳少雲。

我雙眼凝重地看著他:“你人脈廣,幫我找個明白人查查這兩種土到底是什麼東西?”

吳少雲一臉認真地說:“這個好辦,但我想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當我的私人助理,我不會虧待你的,三姥爺生前的頭些年還幫我看看風水之事,後幾年就有些糊塗了啥事都不管,你這麼厲害,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一撇嘴:“和我講條件是不,那算了我不用你幫忙了。”我轉身要走,吳少雲一把抓住我的手笑嘻嘻地說:“老弟,別這樣,咱都是一家人,我今年25,可能比你大,以後咱就是好兄弟。”

我得意的又坐下:“我今年20比你小,以後你就當大哥吧,既然是一家人了,先給我拿點錢,老弟也得吃飯是不!哈哈哈……”

吳少雲臉色鐵青嘴裡不停地嘟囔著:“你真是個狡猾的小人!”

到了第二天,吳少雲把土交給一個做地質研究的朋友,他把這兩種土拿到實驗室進行化驗和分析。

結果這兩種土所含的成分一模一樣。這土叫紅粘土,是含碳酸鹽類的岩石,經過溫溼氣候條件下風化沉積形成的,只有向南二百里的陰家溝一帶有少許這種土。

但奇怪的是,這兩種土的樣本里都摻有草木灰,硃砂和動物骨粉。

我寫了好多符咒,準備好多驅邪的法器,吳少雲一看我這架勢就慌了,說啥都不和我去,那天晚上他膽子都要嚇破了,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了。

可我用三姥爺壓他,最終我倆還是向陰家溝出發了。

吳少雲開著車耷拉著臉,滿臉寫著不耐煩:“我就是欠人家的,老話講的好啊!吃進去的就得拉出來。三姥爺幫過我家,我現在就當回報他吧!”

我們長途跋涉走了好遠的路才到陰家溝。這就是個荒涼的大山溝子,道路泥濘不說還直迷路。

天色越來越黑了,正好前面有個小村莊,我倆就把車開到那落腳。

這個村莊可真奇怪,家家戶戶大門口都繫著一塊紅布條,而且大道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倆在村裡轉了半天,連個小賣部都沒找到。

突然前面有個抱柴火的老大娘,我趕緊下車向她走了過去。

我一臉親切地看著她:“大娘我是路過的,你們村裡有小賣部嗎?我一天沒吃飯了,想買點東西吃。”

大娘神色慌張瞪大雙眼:“你別說話,快點和我進屋!”這大娘怎麼神神秘秘的?

我們把車停在她家門口,就跟著進了屋。大娘急急忙忙地看了眼鐘錶,趕緊出去把外面的大門鎖上了。

她的這一波操作,屬實讓我們心裡緊張起來。

大娘到廚房裡端了一盆大米粥,我趕忙上前接了過來。大娘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雙眼:“你這是咋弄的嘛?”只要第一次見到我的人,都會先問我的眼睛,我耐心告訴她:“大娘,我出生時就這樣。”

我們三人坐在飯桌前準備吃飯,吳少雲看著桌上的農家飯一點食慾都沒有,我向他翻了個白眼愛吃不吃,我都好久沒吃農家飯了,倒是饞的夠嗆。

我邊吃邊說:“大娘,你們村裡門上系紅布條幹嘛呀?大道上還沒有人。”

大娘嘆了口氣:“我們這村叫陰家溝,最近這村裡可不太平啊!自從鐵柱上吊死後,這半年來接二連三的有人慘死,而且都是橫死的,太陽一下山大家都不敢出屋,門上系紅布也是想沖沖喜。”

我聽了大娘的話,感覺這件事還真挺邪性。吳少雲使勁踢了我一腳,暗示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一個勁的給大娘夾菜:“大娘你們這哪有紅粘土啊?”

大娘一聽紅粘土三個字臉色瞬間變得驚慌起來:“你們千萬別去碰那紅粘土,很不吉利的!在後山腳下只有一小片紅土地,那紅土地就是個無名老墳,聽老輩人說呀,過去沒這村子之前就有那老墳,而且我還聽說鐵柱在生前就去過那。”

我心裡越來越好奇,好像有無數個謎團在那等待破解。

我笑著對大娘說:“大娘您家人哪?咋就您自己生活哪?”

大娘眼睛有些溼潤了:“我老伴前些年去世了,還有個兒子,他和媳婦離婚後就出去打工了,可是他都不咋聯絡我,只有要錢時給我打電話。我夏天種點菜去鎮裡賣還能賺點錢,現在腿總是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我的眼角流下了淚水,看著面前的老大娘又心疼又生氣:“您兒子就是讓您慣出了毛病,多大了還啃娘,你以後一分別給他。”吳少雲在一旁不停地“吱吱!”笑。

吃過飯我摸了摸大娘的脈搏,又看了看她的腿,原來是有挫傷,我從包裡拿出一排銀針。吳少雲看到針瞪大雙眼一臉驚訝:“你小子行啊!還會這個。”

我得意地瞟了他一眼:“我十三爹就是幹中醫的,從小他就教我。”

我給大娘正了骨,用銀針疏通了經絡,她的腿輕鬆了不少。大娘高興地摸著我的頭:“孩子你可真有本事,心還這麼善良,以後你會有好福報的!”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地呼喊聲:“來人啊!張發跳井啦……”

第8章 老井骷魂

我拿起揹包就往出跑,大娘和吳少雲極力阻止不讓我出去,可我心裡總感覺要有壞事發生,逃避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還不如我先出手為強。

我看著他倆哈哈大笑,裝著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你們不用擔心我,在家待著千萬不要出門!我一會兒就回來。”我跑到大門口隨手就往門框上貼了一張驅邪符。

我遠遠地看到那老井直冒黑氣,看來這井也很邪性,井旁還有幾個人在那不停哭泣。我跑到跟前一看都是跳井人的家屬,村裡人都害怕,沒人敢過來幫忙,他們圍在井邊慌張地不知所措。

我趕緊把揹包解下,拿出一張鎮邪符貼在了井口旁,順手拿起井旁的繩子系在自己腰間。其他人看著我的操作一臉懵,我焦急地大喊:“別看熱鬧啦,趕緊拽住繩子這端,我下井把他撈上來!”

聽了我的話,他們趕緊照做。我緩緩地下了井,頓時感覺一陣眩暈,這老井可真夠深的!

我到了井底,這井水渾濁發黑,什麼爛草棍,塑膠瓶子全都浮在水面上,這簡直就像個臭水溝子,燻得我不停乾嘔。

我仰頭大喊:“往下放繩子!”我吸了一大口臭氣就下沉到水裡。這水黑乎乎的啥都看不著,我只能憑著感覺用手到處摸索。

忽然間感覺有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這手還在不停地用力掐,我的胳膊疼的就像針扎一樣,我用力一甩,把那隻手撞在了井壁上,那手瞬間鬆開了。

剎那間我感覺手摸到許多圓圓的東西,仔細感覺一下,好像都些頭骨,頓時我有些驚慌,感覺自己快憋不住氣了,我趕緊向上遊,突然一把抓住個衣服領子,我浮上了水面大口呼吸,緩緩地從水面上浮出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這一定就是張發。

我吃力地把張發拖出了老井,一聽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瞳孔放大,沒有呼吸,這人已經死了,他的家人看著張發嚎啕大哭。

我累得渾身乏力,抬起胳膊一看,紅紅的手掌印在我的胳膊上。死者的家屬連忙向我道謝,我一臉疑惑地說:“張發為什麼要跳井?”

他的女兒哭著說:“剛才我們正要吃飯,我爹突然坐在炕上哈哈大笑,下地穿上鞋就跑了,平時他啥毛病都沒有,怎麼突然想不開就跳井了呢?”

突然我一回頭,看到張發的手指甲裡有紅色的泥土,我神情變得緊張起來:“你爹最近些日子可去過哪?做過什麼反常的事嗎?”

他姑娘捉摸了半天驚慌地說:“我爹前些日子總拿鐵鍬和錘子去後山,他說要鏟些碎石頭留著蓋羊圈。”

我皺了皺眉頭感覺她沒有說實話:“你們趕緊把你爹抬回家,操辦後事吧!”

他們都走了,我一個人站在井邊向井底看,剛才那隻手是那麼有力,張發已經死了,不可能是他抓的我。

我從包裡拿出三支香,點著後就插在了井口上,只見那香散發煙氣快速往井裡吸,果然這裡有很多遊魂。

我在樹上折了幾根樹枝,用紅線把樹枝連線起來做成一個小梯子。拿出黃表紙折了一朵蓮花燈,在紙燈芯上放了一道往生咒,把紙燈綁在梯子上就扔到了井裡,紙燈和小梯子飄在了水面上。

我拿出一道引魂符用火點著就扔進了井裡,火苗掉在了蓮花紙燈上瞬間引燃,我雙手打出蓮花手印,嘴裡大喊:“此井亡魂,無論何因而亡,我沈中元給諸位架起天梯,奉送蓮花,你們藉此天梯,身附蓮花,爬出深井,早日往生!”

井底放射出一道火光瞬間熄滅,只見那井口的黑煙也消失了。

突然張發的女兒驚慌失措地向我跑來,她面色如灰瞪大雙眼:“我爹他又活了!”

我趕緊來到張發家,看到張發盤腿坐在炕上一動不動,雙眼直勾勾地看向窗外。他分明已經死透了,怎麼可能自己活了過來?我滿腦袋都是問號,可這人分明就坐在那!

我使勁揉了揉雙眼,看他的身上也沒有任何魂體,就連他自己的魂魄也沒有,他的狀況有點像當年詐屍的王老爺子。

我頓感不妙,把所有的人都攆了出去,回頭一看他家院子裡站滿了人,吳少雲和大娘也來了。就聽外面有人說:“這個大仙兒可真厲害,硬是把張發從井裡扛出來了!”

聽了這話我都無語了,我啥時候又成大仙兒了?我是個會中醫的道士好不好!

我把屋門鎖上了,大家夥兒都好奇地趴在窗戶上看熱鬧。我拿出一道驅邪符貼在了張發的身上,可他絲毫沒有反應。

突然他回過頭直勾勾地盯著我看,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嘴裡支支吾吾地說:“想死!”

只見張發突然站起身,用雙手不停地抓撓自己的臉,臉皮被撕成一條條的裂口,可是都不會流血,他張開大嘴伸出了雪白的舌頭,用手握住舌根一下就拽了下來,他把舌頭瞬間就扔到了我的臉上。

外面所有的鄉親都被剛才的一幕嚇傻了,大家嘴裡拼命地尖叫,所有人都往家跑去。

我拿起黏黏的舌頭,這味道奇臭無比,頓時感覺胃裡翻江倒海差點就吐了出來。張發雙手抬起,從炕上一下就跳到地上,徑直奔向了我。

我撒腿就往出跑,可門還被我鎖住了,越著急越打不開,我拿起洗臉盆就砸在了他的頭上,可是他絲毫沒有反應,我在屋裡東躲西閃的。

突然張發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感覺自己瞬間就無法呼吸了,吳少雲在外面焦急地砸門,可是怎樣都砸不開。

我不停地抓撓他的頭,手指瞬間傳來一陣刺痛,張發的後腦勺好像有什麼東西,我摸到那東西用力就拽了出來,張發就像斷電的機器一樣瞬間倒地恢復死態,我臉憋的通紅一下坐在了地上,這時外門也砸開了,大家都跑了進來。

我看著從張發後腦勺拽出的東西渾身顫抖,那居然是跟魚刺,和十三爹頭上拔出來的一模一樣,這一定是同一人所為,做法都是一樣的。

我讓張發的家人趕緊把他埋葬,如果放久了萬一再出什麼岔子。

我向村裡這半年來出事的人家打聽了一圈,所有意外死亡的人都曾去過後山,而且他們都是說要挖碎石。

就在這時,村裡的人都從屋裡跑了出來,人人手裡都拿著鐵鍬和籮筐,瘋狂地向後山跑去……

第9章 陰家邪墳

所有人都來到了後山,圍在一個紅色大土包跟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看。這紅土之上一棵草木都不長,原來這就是大娘所說的那個紅土老墳。

這墳包中間有個大洞,看來早就有人挖掘過。突然一個村民大喊:“這老墳是咱們村的,大家都有權利挖,就算挖出財寶了大家也要平分!”

所有村民都相互竊竊私語,突然又有人說道:“誰挖到寶貝就是誰的,大家快挖啊!”

霎時間,所有村民向老墳包飛奔而去,揮動起手中的工具埋頭開挖,整個墳包上空都濺起一團團紅土灰,都看不到人影了。

村長慌忙地跑了過來阻止:“鄉親們不要再挖了!這老墳包在這都快上百年了,裡面真沒有什麼財寶啊!你們有些人經常偷著來挖墳,不也一無所獲嘛!”

村長怎麼喊都沒人聽,大家為了財寶都挖紅了眼。

突然大墳包“轟”!地一聲響,上面的大洞塌陷了,封土下落,墳上面露出個圓形石盤。

我飛快地跳上去一看,那石盤上刻著一道奇怪的符咒,我看著它格外眼熟,瞬間靈機一動,掏出手機一看,這道怪符和三姥爺家牆壁上的那道符一模一樣。看來我這次沒白來,也許答案就藏在這個老墳裡。

突然我後衣領被人狠狠地拽了一下,向後使勁一仰就從墳包上滾了下去,原來是所有的村民一哄而上把我擠掉了。

我氣得臉紅脖子粗張口大喊:“你們不要開啟那個石盤,這墳裡可能有危險!”他們把我的話當空氣一樣,連頭都沒回。

所有村民合力,一下就把石盤打開了,瞬間從墳洞裡飄出一股臭氣,那味道太鬼畜了,就像是誰家茅房炸掉了似的。

有個男人想都沒想,就從洞口跳了下去,男人們都陸續地往裡跳,一些婦女和老人在外面向裡看,我頓感不妙,萬一他們破壞了我要找的線索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我剛要往上跑,吳少雲和大娘就拉住了我。大娘一臉擔憂地說:“孩子你千萬別進去,咱不要那死人的錢財!”

我對著大娘和吳少雲笑了笑:“你們放心吧!我不會拿裡面東西的。”我毫不猶豫地也從洞口跳了下去。

我滴媽呀!這也裡面也太臭了,難道這墳主在進墳裡後拉泡臭粑?這墳裡的空間很大,有兩條長長的石壁走廊,這又是選擇題,我要走哪條?隨便吧,就走左手邊這條。

我舉著手機向前走了好遠,這走廊就像沒有盡頭似的。突然前面有幾個村民往回走,他們唉聲嘆氣的:“小夥子別往前走了,頂頭就一堵石牆,趕緊回頭去另一個走廊看看吧。”

我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向前走去,到了盡頭一看,果然是一面石牆。我用手機閃光燈照向石牆,這牆上好像刻著什麼紋路,我用衣袖擦去上面的灰塵,我瞬間就茫然了。

這牆上刻的是十二宮陰兵佈陣法,我瞬間想起當年十三爹教過我這個,這種陣法是結合先天八卦五行互補融合而生,這種陣法是北派道門的秘術怎麼刻在這裡?難道是柳志成做的?這也不可能,村長不是說這墳都上百年曆史了麼。

我看到那牆上十二宮的位置上都有個凸起的小石球,我輕輕按下一個石球,那石球居然滾動了一下。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其他石球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石球擺放位置是錯的。我頓感欣喜,這可難不倒我,我把石球重新排列一番,突然這石牆就劇烈搖晃起來,緩緩地石門打開了。

裡面的牆壁上瞬間燃起火焰,地上擺放著一個石頭供桌,供桌上有香爐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和一個魚頭骨,那頭骨上纏著五色線,它佈置的方法和那床下的牛頭骨簡直是如出一轍。

忽然間牆壁上閃著金燦燦的光,我摸了一下原來是石灰粉,裡面好像放了硃砂和玻璃粉,這石灰可以防潮防腐,硃砂可以驅邪,玻璃粉可以集結精華。

我向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原來這牆壁上畫的都是些奇怪的秘法,我趕緊拿手機把牆上的圖案全部拍下來。

就在這時隱約間聽到一陣微弱的慘叫聲,牆壁上鑽出一堆蠍子,密密麻麻越來越多,瞬間整個牆壁開始不停抖動,石門緩緩下落。

我一把拿過木盒就放在了懷裡,從石門下鑽了出去。我拼命地往外跑,只見所有村民都大聲尖叫。一條條毒蛇從另一個走廊往出鑽。

大家陸續從洞口跑了出來,我趴在洞口大聲向裡喊:“還有人嗎?”

裡面傳出幾個男人聲音:“快救我們!救命啊。”村長讓大家抬起石盤把那洞口蓋上。我極力阻止,因為還有人在裡面。忽然間我看到了那幾個向洞口跑來。

我伸出手焦急大喊:“快點跑抓住我的手!”只見他們後面跟著一個黑影快速移動。那黑影瞬間就吞噬了一個村民。

最前面的村民馬上就要到洞口了,我看著他的後面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一具人形骷髏骨架,每一根骨頭上都插著魚骨刺,眼窩裡是兩隻毒蠍子,它一把抓住村民抱在懷裡,那個村民大聲嚎叫就像破了洞的氣球瞬間乾癟。

石盤“轟”!的一聲蓋住了洞口,我瞪大著雙眼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村長氣的直髮瘋,立馬請來建築隊,把這個老墳用水泥牆圍了起來,從今往後不準任何人再靠近那裡。

我們回到了大娘家,大娘滿臉焦急地圍著我直轉圈,她在看我有沒有受傷。自從十三爹死後,大娘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對了,還有這吳大哥。

我握住大娘的手心裡酸酸的:“大娘我們要走了,我把我的電話號給您寫牆上了,以後有什麼難處您就找我,我會盡我所能幫您的這是五千塊錢您收著,您自已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剩下的錢自己當生活費,千萬別給您兒子打過去啊!”

大娘把錢一個勁地往我兜裡塞,我拿過錢就塞在了她家的大衣櫃上,轉身我們就走了。大娘站在門口望著我們老淚縱橫。

吳少雲開著車抿嘴一笑搖了搖頭。我皺著眉頭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笑什麼笑?”

他呲牙咧嘴求饒:“老弟我錯了!別鬧了我開車哪。哎!你這小子雖然狡猾嘴硬,但你的心很柔軟嘛!”

我向他翻了個大白眼沒再理他。忽然間包裡發出“吱吱!”聲,那聲音就像是指甲撓門的聲音。我慌忙拿出那個木盒,只見它“磅”的一聲響……

第10章 犁頭巫法

我和吳少雲呆呆地看著木盒,絞盡腦汁就是無法開啟它,這木盒製作精巧渾然天成,蓋子上只有個三角形的小孔。

吳少雲不耐煩地說:“把它砸碎了不就打開了!可不和你在這閒扯了,我不在公司這些天都要亂套了,你自己研究吧!你也沒地住,就先在我這落腳吧!”

我笑嘻嘻地向吳少雲擺擺手:“謝了大哥,跟你混有肉吃!” 吳少雲眯著雙眼向我豎起中指。

這木盒一定暗藏玄機,果斷砸開裡面的東西可能會被破壞。

我帶著木盒走在街上,突然看到前面有個盛祥五金店,玻璃上貼張廣告紙“開鎖,配鑰匙。”我轉身就走了進去。

開門的一瞬間滿屋的金屬氣味夾雜著一絲茉莉花香,地中間擺個梯子,上面站著一個姑娘,她身材嬌小在吃力地擰燈泡。

那姑娘站在梯子上不停搖晃嘴裡喘著粗氣:“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就好了。”

我看她那笨拙的樣子心裡都替她著急:“要不我幫你吧!你這也太費勁了。”我剛把手放在梯子,就聽她大聲呼喊:“不要碰!不要碰!”

那女子雙腿快速抖動瞬間就從梯子掉了下來,我向前一踏步,“咣噹”!一聲,她就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一陣茉莉花香撲鼻而來,砸得我渾身疼痛,那姑娘躺在我懷裡我們四目相對,她那雙眸子清澈明亮,白皙的面板粉嫩可人,突然間她的臉頰變得紅紅的。

姑娘慌忙站起身滿臉怒氣:“你這個人真討厭!怎麼隨隨便便向女孩子動手,你要是不碰梯子我就不能摔下來!哎呀!你這雙眼挺特別啊!像貓一樣的眼球,就是手太欠。”

聽了她的一番抱怨,我內心瞬間怒中火燒:“大姐!你還能講點兒禮不?我明明是在幫你扶梯子,我對你動什麼手了。”

就在這一瞬間我看那姑娘的身後站個人影,我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是個扎著馬尾穿了一身碎花裙子的中年女人,她雙閃著兇光,一轉身就消失不見了,看來這店裡不乾淨。

我抖了抖衣服,從包裡拿出木盒放在了櫃檯上,我咧嘴看著女人笑了笑:“算了剛才的事就過去了,我看你們這能開鎖,我想把這個盒子開啟。”

那女人一看我是來開鎖的,她臉上露出尷尬地微笑:“那我給你看看吧,不好意思啊!我叫夏雪莉,剛才是我誤會你了。”

我趴在櫃檯上笑眯眯地看著夏雪莉:“我叫沈中元,你幫我看看這個木盒怎麼開啟。”

夏雪莉把木盒拿在手裡仔細地觀察一番,用手還不停地晃了晃盒子,裡面“嘩啦嘩啦!”直響,她拿起螺絲刀插進三角孔洞裡也沒有任何反應。

夏雪莉緊皺眉頭嘆了口氣:“我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名堂,你要不著急的話就等我爸回來讓他看看,他去外縣辦事了明天就回來,他最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就在這時店裡進來個漂亮姑娘,年齡和我們差不多,她穿了一身黑色風衣,精緻的五官畫著濃重的妝容,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微笑盯著我看,迎面走來卷帶著一股很霸氣的氣場。

那姑娘顫抖了一下嘴唇:“我要配一把鑰匙!”

我轉身就出去了,回頭瞟了一眼那個姑娘,感覺她身上有種奇怪的魅力,讓人流連忘返。

我回到吳少雲家不停地檢視那墳墓牆壁上的照片,這些奇怪的符咒也不知是什麼門路的秘法。但有一點肯定的就是,洋房牆上的符咒和墳墓裡的符咒出自同一門路。

到了第二天我又來到盛祥五金店,可一開門屋裡連個人影都沒有,突然後屋裡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叫聲,隨即傳來一陣女人哭聲,我飛快地跑了進去。

開門一看夏雪莉坐在地上嗚嗚哭,她身旁躺著一個男人,那人面色如土印堂發黑瞪大著雙眼,嘴裡還在小聲地嘟囔著什麼話。

夏雪莉看到我趕緊擦擦眼淚站起身:“我爸今早剛回來時還好好的,突然他就像發瘋了似的在地上打滾。”

我一把掐住男人的脈搏,他脈如抽絲忽快忽慢,可又不像是衝到邪祟的樣子,我趕緊檢查一下他的全身,在他口袋裡發現一個硬幣大小的紅布包,把布包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塊雞爪骨尖,那骨尖上插著一根小螺釘,外面用黑線纏繞著。

原來這是“犁頭術”,當年聽十三爹說起過,此術是民間的一種邪術流派,也叫犁頭門,他們所有的邪術方法就是快、準、狠,害人在無形之中難以察覺。

我從包裡拿出一張鎮邪符,把這個邪物包裹起來,這大叔瞬間滿頭大汗不停抽搐,嘴裡吐出白色的沫子。

我瞬間心頭一顫眉頭緊鎖:“快去給我拿一雙筷子,還有一碗生白米!”

夏雪莉雙腿發軟趔趔趄趄地拿來東西,我把筷子別在大叔的口中,把那個邪物放在白米里,拿出一張驅邪符疊成三角形塞進大叔嘴裡,我把他扶起身,按住他的風池穴,用力捶打他的後背。

我敲了十三下,大叔開始乾嘔,我趕忙端起米碗放在他嘴邊,只見大叔使勁一嘔,嘴裡吐出黑綠色的粘稠物,全部都吐在了米碗裡,那米摻雜著黑綠色的胃液奇臭無比。

大叔緩緩地恢復了意識,眼神迷離地看著我:“這小子是誰啊?這雙眼睛可真特別!”

夏雪莉一把抱住了父親嚎啕大哭:“爸你是咋了,剛才可要嚇死我了!”

我看著屋裡擺放的工具瞬間心頭一陣,洛陽鏟、飛虎爪、黑驢蹄子,這些分明是盜墓的必備工具。

大叔站起身微笑地握住我的手:“孩子謝謝你出手相救,我叫夏盛祥,你以後有啥事就和我開口,我會盡全力幫忙。”

我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地看著大叔:“夏叔我叫沈中元,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夏叔嘆了口氣神色沉重:“我年輕時就幹過一次,唯獨那一次,我遇到了很邪性的事情,從此以後再也不幹了。”

我看夏叔的眼神在四處躲閃,他一定是有所隱瞞。我笑了笑說:“我知道了,那到底是誰給你下的邪物,你這兩天遇到過什麼特殊的人嗎?”

夏叔一臉茫然努力回想:“我老舅病重了,昨天我去南縣看他,來回也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啊?呀!我想起來了……”

第11章 水鬼吊命

夏叔撓了撓頭髮,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說:“我在公交站等車時遇到個女孩子,那女孩子說我打火機掉地上了,我低頭去撿打火機,再一抬頭那個女孩子就不見了,那女孩臉我都沒看清,就遇到這一個人。”

夏叔把手伸進了衣兜找了半天,除了手機以外根本就沒有打火機。

夏雪莉從櫃檯下拿出木盒放在了夏叔面前,她微笑地說:“爸您趕緊給中元哥哥看看這盒子怎樣開啟。”

我一聽到夏雪莉嘴裡溫柔地叫我哥哥,心中瞬間燃起一團溫暖的火苗,感覺夏雪莉就像一朵雨後的梨花水嫩可愛。

夏叔拿起木盒雙手不停地顫抖,他支支吾吾地說:“這個東西你是在哪裡得來的?”

我嘆了口氣淡定地說:“這是我在一個墳墓裡拿出來的。”

夏叔瞬間把盒子放在桌上,雙手抖得愈演愈烈,他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你一定是去了陰家溝!”

我瞬間心頭一驚瞪大雙眼看著夏叔,夏叔沉默許久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當年我年少輕狂和兩個兄弟去盜墓,他們說陰家溝有個老墳,那裡一定有不少寶貝,我們連夜就去了,進了墳裡就看到石桌上擺個木盒,和這個盒子一模一樣,可我們剛要拿走,瞬間在牆角里出來個人影,我們嚇得撒腿往出跑,可是那人影飛快地向我們撲來,我拼命地從洞口往出爬,可我那兩個兄弟瞬間就消失了,我等了好久,可是他們倆再也沒出來。”

夏叔淚流滿面拿起盒子看了看:“我會想辦法幫你開啟它的。”

就在這時夏叔的電話響了,是他老舅家打來的,說是他老舅去世了。

夏雪莉不停央求我,想讓我跟她爺倆一起去參加老舅爺的葬禮,剛才夏叔招邪讓她嚇得不輕。就在這時,那個中年女人的影子又出現在了夏雪莉的背後。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原來這女人是夏雪莉的母親,我瞪大雙眼看著女人,嘴裡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擔心她,但是你不能永遠在這,你會害死她!”

夏雪莉和夏叔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尷尬地笑了笑:“走吧!我們出發!”

我們坐了好久的客車終於來到了南縣,這地方河口眾多,河面上來來往往有很多小船。

我們到了村口下車了,村子的南面就是條小河,那河邊坐著一個小男孩,他渾身溼漉漉地瞪大雙眼看著我,我感覺那孩子有點不對勁,再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夏叔老舅家的院子裡站滿了人,都是來參加葬禮的,這個熟悉的畫面又浮現在了我的心頭,當年我爹去世,十三爹去世,他們接連離我而去,我強忍住淚水平復一下心情。

夏雪莉尷尬地看著我:“中元哥,真是不好意思,這種場合理應不能讓你來的,但是我太擔心我爹了,怕他再有什麼閃失。”

我一臉輕鬆地笑了笑:“沒關係的,反正我也沒啥事,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夏叔還得幫我開木盒哪。”

我們來到院子裡,所有村民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他們一定是好奇我這雙異瞳。

夏叔的表弟滿眼淚水神色慌張跑了過來:“祥哥我爹他是掉河裡淹死了!”

夏叔滿臉疑惑:“他得的是股骨頭壞死,走路都費勁怎麼還能掉河裡了哪?”

我們來到棺材跟前,這老爺子嘴唇烏黑麵色慘白,額頭上有個三角形的傷口,我看著他的屍體渾身散發著一股邪氣,又臭又腥。

這時大門外匆匆忙忙來了一箇中年男人,原來他是個陰陽先生,我會心一笑原來是遇到同行了。

那個先生看了看老爺子,又看了看時辰,在那琢磨了半天瞬間臉色大變:“不好,這老爺子死的蹊蹺,他是自殺,明早五點之前趕緊準備出殯。”

到了晚上,我們在屋裡吃飯,突然大門“磅!”的一聲響,大夥兒出去一看是個蓬頭垢面破衣爛衫的老頭,他手裡拿著一個小鞭子不停地抽打著門口的紙馬,嘴裡哈哈大笑:“我讓你推!我讓你推!”

夏叔的表弟飛慌忙跑了過去,上去就給那老頭一腳,老頭應聲倒地嘴裡嘻嘻哈哈地大喊:“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老頭快速站起身就向大門外跑去,夏叔的表弟也跟著老頭追了出去。

夏叔嘆了口氣說:“這老頭是村裡的老傻子,他叫劉全子,他爹媽死得早孤孤零零一個人過也挺可憐,他從小就瘋瘋癲癲的,腦袋不好使,我老舅和他是同歲,我老舅小時候也不知道咋得罪他了,這幾十年來只要看到我老舅就張嘴開罵。”

就在這時村口傳來一聲慘叫!

所有村民都撒腿往村口跑去,到了跟前一看夏叔表弟和劉全子都掉進了河裡,大家忙三火四地跳進河裡把他倆拽了上來。

劉全子吐了兩口水坐在地上啥事沒有,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向村裡跑去,劉全子嘴裡哈哈大笑:“死嘍!死嘍!”

我趕緊把夏叔表弟放在我的腿上使勁控水,對他做了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急救了半天他還是斷氣了。

我們把夏叔表弟的屍體抬回了家,夏叔悲痛欲絕,這簡直是命途多舛,一下沒了兩條人命。

陰陽先生看了一眼夏叔表弟的屍體大喊一聲:“這是水鬼來索命啦!你家這是有大仇啊,快給我兩千塊錢!”

夏叔從兜裡慌忙掏出兩千就給了先生,先生點了點錢撒腿就要往外跑,我順勢就攔住了他,我橫眉怒眼地看著他:“你拿人錢財不辦人事,你不怕瞎眼睛麼?”

那先生使勁推了一下我的胳膊,向地上吐了口痰:“我瞎你個頭!”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我總感覺這事有些蹊蹺,一轉身夏雪莉又不見了,夏叔抱著表弟的屍體嚎啕大哭。一個勁地傷心什麼都顧不上了,忽然間,我看到有個人影在大門口一閃而過。

我跑到大門外一看,在大道上有個穿開襠褲的小孩,這孩子就是白天坐在河邊那個,男孩慘白的臉龐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他撒腿就往村口跑去,我緊追其後。可剛到村口他就不見了。

這黑漆漆的夜晚烏雲密佈,我用手機微弱的光亮照了照前方,隱約間河邊好像站個人。

我走進一看是夏雪莉,剛才那個小孩居然騎在夏雪莉的肩膀上哈哈大笑,夏雪莉的臉上也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嘴裡快速地念叨著:“我讓你推!我讓你推!”

突然間夏雪莉母親的影子站在一旁,她一把抓住小男孩的兩隻胳膊,那個小孩面露兇光發出悽慘的叫聲瞬間都消失了。

夏雪莉縱深一躍跳進河中,我飛快地也跳了進去,吃力地把她拉了上來,我在她太陽穴和虎口處用中指點了兩下,死死掐住人中,她瞬間清醒吐了兩口水。

我把夏雪莉揹回院子裡,所有人都驚呆了,我一臉怒氣地看著夏叔家的親戚朋友大聲呵斥:“你們家真是造了大孽了……”

第12章 仇靈渡魂

我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看了一眼手機都已經半夜十二點了,我把孝布裁成一指寬的布條,再把布條依次連線起來擰成繩子。

夏叔一臉懵地看著我摸不清頭腦:“中元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滿頭大汗神色慌張地看向他:“你們家有個仇鬼怨氣很重,而且它還是在河裡淹死的,我得想辦法把它的怨魂引出來,這仇鬼想讓你們全家族斷後!”

夏叔聽了我的話嚇得直哆嗦,他不禁嘆了口氣:“我老舅家早些年生了三個孩子都夭折了,後來遇到個會算卦的瞎子,他說我老舅沒有後,之後這瞎子就寫了一道符壓在房樑上,說是能得一子,可就有一點要求,所有家人都不能靠近河邊,沒多久老舅家就生了我這唯一的表弟夏成子,現在表弟也沒了,表弟一直都沒成家,這回真的是斷後了!”

夏叔站在板凳上,伸手在房樑上不停摸索,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那張符。

就在這時屋裡屋外的燈泡瞬間都滅了,眼前一片黑暗,大家慌亂地不知所措。夏雪莉嚇得哇哇大喊,我慌忙去安慰她,夏雪莉一把抱住我的腰死死不撒手。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你就老實坐在炕上不要出去。”

我讓夏叔點了許多蠟燭擺放在他老舅的棺材頭,在他表弟屍體頭前也點了一根,燭光照射在那死人的頭頂,映出的影子在牆上來回擺動,親戚朋友們都跑進屋裡躲著,不敢出聲。

我拽住夏叔的手發現他渾身都在顫抖,我小聲地安慰他:“夏叔別怕!我需要你的幫忙。”夏叔的嘴角不停抖動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把黑米倒進鐵盆裡,盆中間插了三炷香,讓夏叔把盆子抱在懷裡,把剛才做好的孝布繩子系在夏叔的腰間,我拿出一團紅線系在夏叔的兩手中指上,把線頭末端纏繞在香上,我在黑米上插一根公雞尾毛,用硃砂在夏叔的額頭上畫了個十字。

我拍了拍夏叔的肩膀神情凝重地說:“夏叔你一定要端穩盆子,千萬不要把裡面的東西弄撒,你就大膽地往河邊走,如果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千萬不要回頭看,我就在後面跟著你,你是夏家的男人,只有你能引出它。”夏叔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夏叔慢慢地沿著大道向村口走去,我在後面十米遠處拽住他腰間的孝布繩子。昏暗的午夜村子裡一片死寂,只有我們二人在這大道上緩慢地行走。

忽然間我感覺身旁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看,我眯起雙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大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陰魂,它們男女老少三五成群,個個臉色慘白,還不停地扭動著身體。

夏叔突然就停住了,他放聲大哭起來,嘴裡還不停地呼喊:“爹孃!等我一會兒!”

我焦急地使勁拖拽他腰間的孝布繩子,可他就像發瘋似的快速往河邊跑去,孝布繩子瞬間斷開了,見機不妙我拼命在後面追他。

只見夏叔跑到了河邊,把手裡的盆子扔在了地上,他站在河邊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我仔細一看那個小男孩騎在他的脖子上,雙手遮住了夏叔的雙眼。

我從包裡拿出一根小桃木棒插在了地上,把引魂符貼在桃木上,我席地而坐口中念著引魂決:“哭天鬼、哭地鬼、陰司仙官到此鎮!”

桃木棒上的引魂符瞬間燃燒起來,這時夏叔旁邊地上的鐵盆也開始不停燃燒,那個小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小孩從夏叔身上跳了下來就要往河裡跑,這時夏叔的妻子出現了,她一把就抓住了那個小孩。

夏叔瞬間就躺在了地上,我跑到跟前拿出八卦鏡,用硃砂在鏡片上畫了三個圓圈。那小孩在夏叔妻子懷裡不停地掙扎,我舉起八卦鏡猶豫了一下,只見夏叔的妻子微笑地看著我點了點頭,頓時我心中感覺很酸楚,她是雪莉的母親,我用八卦鏡只能把它們一起收掉。

我咬緊牙關豎起八卦鏡對準它們,我敲了鏡背三下,瞬間一股黑煙就撲向了八卦鏡,它們都消失不見了,我拿出一張鎮邪符,用符紙把鏡子上的硃砂裹了起來摺疊成一個紙包。

我用力按了按夏叔的上星穴,他瞬間就清醒了,夏叔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瞪大雙眼淚流滿面:“中元我剛才好像看到我爹媽了,還有我的妻子桂芳!”

這時在河邊的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我和夏叔小心翼翼地沿著河邊走了過去,原來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她坐在河邊不停地哭泣。

夏叔看著老人一臉驚訝:“朱大娘這大半夜的您在這幹嘛呢?”

朱大娘擦了擦眼淚看著黑漆漆的河面:“今天是我兒子的忌日,我來看看他。”

夏叔緊皺眉頭一臉茫然:“您兒子鐵東不是好好的麼,今天早上他還幫我老舅忙乎葬禮的事哪!”

朱大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嘆了口氣:“當年我生下了人生中第一個兒子,我給他取名叫鐵軍,他的小臉圓圓的非常可愛,慢慢地鐵軍長大了,那年他六歲,那麼小的孩子就很懂事,平時家裡幹活他都會跟著忙,有天早上你老舅夏成子和劉全子來找他玩,鐵軍高興地就跟著出去了,可誰成想那天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鐵軍意外掉進這河裡淹死了!”朱大娘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我瞬間心頭一顫,感覺那個小孩怨魂就是鐵軍,我倆扶起朱大娘就趕忙回村了。

我用黃紙紮了一個蓮花紙燈,寫了一道往生咒放在燈芯上,把那個符紙包放在蓮花燈中,我讓夏叔一家人跪在蓮花燈前虔誠跪拜。

我看著跪在一旁的雪莉心裡酸酸的,我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雪莉你有什麼心裡話想要和你媽媽說,就在心裡默唸默唸,也許她會聽到的。”夏雪莉聽了我得話眼角淚如雨下。

我把白酒倒在了地上,拿出一張送魂符放在蠟燭上點燃,隨即把符扔在了蓮花紙燈上,我嘴裡默唸:“昔日種種仇恨就此了斷,前世今生緣分盡勾銷,因果轉輪早日往生輪迴。”

蓮花紙燈燃燒殆盡,屋裡屋外所有的燈都亮了,這時我向東方看去,天空一片光亮。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早上四點了。

我帶著大傢伙佈置靈棚,安置夏叔老舅和表弟的喪事。

到出殯的時辰了,靈車緩緩地向村外開去,這時劉全子蹲在牆角下老淚縱橫,我進屋拿了一塊點心走到他身旁,我舉著點心溫柔地說:“爺爺,給您吃塊點心吧!”

劉全子瞪大眼睛看著我,快速搶過我手中的點心,他狼吞虎嚥地開吃。

突然間我發現他的衣兜裡有個破布口袋,那口袋上滿是灰塵,趁他不注意我把那口袋抽了出來,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張特別陳舊字跡模糊的紙符。

劉全子吃著吃著就悲傷地哭了起來,他支支吾吾地說:“夏成子和鐵軍打架,夏成子踢我腿了!他把鐵軍推下去了!推下去了!哈哈哈!”

劉全子笑嘻嘻地站起身,瞪大雙眼看著我,吃著點心撒腿跑了。

聽了他的一番話,我更加確定當年是夏叔老舅夏成子害死了鐵軍,可劉全子瘋瘋癲癲,當年歲數還小,沒人會相信他的話。

現在夏成子一家遭受到了報應,事情的真相也沒有了任何意義,只願逝去的亡人安息!

第13章 詭異木盒

夏叔把他老舅和表弟的葬禮安置妥當,把他家的院子也都打掃乾淨了,夏叔看了看這老房子倍感心酸,鎖上大門我們就準備返程回家了。

客車緩緩地駛出村莊,看著夏成子家的老屋我心中也無比感慨,有句老話講得好,人死如燈滅!人去樓會空!

他家的老屋將永遠放在那裡,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變成殘垣斷壁,慢慢地會化為塵土,沒人會知道那間老屋曾經發生過的所有記憶。

夏叔給我拿了五千塊當做對我的犒勞,我極力推脫,雪莉搶過錢就塞進了我的包裡,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看著我說:“中元哥你幫了我們全家這麼多的忙,我感覺給你這點錢都少,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們爺倆!”

夏叔一個勁地點頭,我實在不好推辭就把錢收下了。

雪莉要做大餐,留我在這吃飯,可能是我太勞累了想要回去休息,夏叔握住我的手雙眼投來溫柔的目光,這種感覺讓我似曾相識,那目光和我爹和十三爹的一模一樣,充滿了父親的愛。

夏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中元你回去好好休息,改天咱們爺仨下館子,好好撮一頓,那個木盒你放心,我一定幫你開啟它!”

雪莉慌忙跑了過來,在我的手上放了一盒巧克力,她紅著臉眼神四處躲閃不敢直視我:“中元哥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巧克力,你留著在路上吃,好貴的!我都不捨得吃,你一次別吃太多哦!吃多會長胖!”

夏叔站在一旁哈哈大笑,我看著雪莉微笑地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我走在路上看著手中的巧克力,感覺心裡暖暖的。

我給吳少雲打了好幾個電話,這大總裁有這麼忙嗎?就是不理我,我打個計程車就去他公司了。

我剛來到一樓門口就看到個熟悉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天去夏叔家配鑰匙的女人,她穿著一身職業裝,修長的雙腿亭亭玉立,淡雅的妝容溫柔似水,簡直和那天霸氣狂野的風格截然相反,但是她身上那絲神秘我還是感覺奇怪,她為什麼會在吳少雲的公司?

轉眼間那個女人不見了,我轉身上了電梯,電梯門剛要關閉,突然門縫外伸出一隻纖纖玉手,電梯門開了原來是那個女人,她看到我甜甜一笑,轉身按了一下樓層按鍵。

電梯向上執行,我們二人站在電梯裡一語不發,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奇異的草木香味,那味道沁人心脾令人陶醉。

我笑嘻嘻地說:“美女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吧!”

那女人回過頭臉上露出一絲媚笑:“我們當然見過,那就是現在,我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特殊的雙眼,一黑一黃還真是特別。”

女人手裡的檔案突然就掉在了地上,我剛要去幫她撿,突然電梯燈閃爍了一下,瞬間電梯開始不停晃動,那女人轉過身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她微微一笑:“我好緊張啊!我還是第一次經歷電梯故障哪!”

我頓時無語了,電梯故障難道還是值得經歷的事?我雙手按住電梯牆壁不敢鬆手,她抱著我的腰越來越緊,我感覺她的身體是如此冰冷,也許是驚慌的緣故吧!

突然間電梯門打開了,吳少雲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倆這奇怪姿勢。

吳少雲頓時臉色大變橫眉怒眼:“你們倆在幹什麼哪?能不能注意點形象,這是公司,也不是你們家哪?”

那女人慌忙鬆開手跑到吳少雲跟前,她滿臉無辜委屈地掉下眼淚:“吳總剛才電梯出現故障了,都快把我嚇死了你看我的手都撞紅了!”

吳少雲慌忙地握住那女人的手仔細檢視。看來這女人不簡單,她真是個演技派,變臉像翻書一樣容易。

吳少雲斜著眼睛看向我:“你個大老爺們兒就不知道到照顧一下女同志,你看把她手都撞紅了,陳助理你今天回家休息一天吧,我放你一天假。”

那女人高高興興地就走了。我一把抓住吳少雲的後脖頸對他一陣冷笑:“哎呦!這大哥今天發威了,為了女人開始懟兄弟啦,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吳少雲用力把我的手甩開,陰沉個臉說:“她叫陳漫天,是我新來的助理,你小子可別打她的注意啊!要是你敢對她有歪心思,我不後悔饒了你!”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雲哥我看那個女人不簡單,她不適合你,你得小心一點。”

吳少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臉不屑地說:“我自有分寸,但你要離她遠一點!”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夏雪莉打來的,我接聽了電話,就聽雪莉在電話對面興奮地大喊:“中元哥,我爸把木盒打開了!”我撒腿就往夏雪莉家趕。

我推開店門,看到夏叔和雪莉一臉茫然地看著桌子上的木盒。我走到跟前一看,那盒子裡面是個紅布包,那布包表面已經有些風化,輕輕一碰就掉渣,裡面好像是用漿糊一類的東西層層包裹住的,包得就像個木乃伊。

我好奇地看著夏叔:“夏叔您是用什麼方法開啟盒子的?”

夏叔哈哈大笑拿起手中的百合鑰:“我就用它輕輕一撬,發現裡面有個小彈簧,再用鉤針一拉就打開了,但這裡面的東西到底是啥啊?”

我看著這個怪東西也是毫無頭緒,夏雪莉端了一杯熱茶給了我,我喝了一口是茉莉花茶。我微笑地看著夏雪莉的雙眼是如此的美麗:“雪莉你是不是最喜歡茉莉花?”

雪莉撅了噘嘴笑著說:“我媽媽最喜歡茉莉花了,她說茉莉花香,沁人心脾,雖然它花朵潔白而樸素,沒有牡丹那樣國色天香,但它還可入藥,渾身是寶,簡單而又純粹,哎!我最近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夢到媽媽了,以前每天都能夢到她。”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媽媽的陰魂已經和鐵軍的陰魂一起超度往生了,我想告訴她真相,又怕讓她傷心。

夏叔從門外拎了兩大袋東西,我倆光顧著聊天了,都沒察覺夏叔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夏叔滿臉歡笑小跑著進了裡屋,他嘴裡大喊:“開飯啦!我在飯店點了好幾個菜,我也不知道中元愛吃啥,反正點的都是肉,孩子們快進屋!誰想吃飯誰舉手!”

雪莉的臉瞬間尷尬地通紅:“爸!你看你,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還舉手哪!多讓中元哥笑話啊!”

我憋著笑趕緊舉起手:“我吃!我吃!”雪莉捂住嘴哈哈大笑:“我看你們爺倆才像個孩子!”

這幸福的氣氛讓我感到無比珍貴,這就是我一直渴望渴求的家的感覺。

我們爺仨在屋裡開心地吃著飯,突然店門“磅”!的一聲響……

全文……

Ye9910000

標簽: 夏叔  吳少雲  十三  瞬間  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