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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G資本—全球領先的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作者:由 價值長青 發表于 舞蹈時間:2021-08-04

IDG資本

1992年創立於美國波士頓,1993年進入中國,成為首家進入中國市場的外資投資機構。多年來,IDG資本始終追求長期價值投資,與來自世界各地多樣化的投資夥伴保持長期親密的合作關係。IDG資本同時管理著美元基金與人民幣基金,

重點關注網際網路與高科技(TMT)、新型消費及服務、醫療健康、工業技術、文化旅遊等領域,投資規模從上百萬美元到上億美元不等。

對處在不同發展時期公司的不同需求進行深入瞭解,全面覆蓋初創期(VC)、成長期(Growth)、併購期(M&A)等各個階段的投資,並深度佈局產業平臺。

IDG資本作為專注於中國市場的專業投資基金,目前其管理的基金總規模約為1000億人民幣左右;堅持將全球投資視角與本土投資管理經驗進行融合,靈活運用全球資源滿足本土需求。目前,IDG資本在全球12個城市設有辦公室,包括紐約、波士頓、倫敦、北京、廣州、香港、澳門、上海、深圳、首爾、河內和胡志明市。截止2020年,

IDG資本已投資超過1000家公司,成功退出案例超過300例,IDG投資了中國超過三分之一的獨角獸,最近3年收穫超過40家IPO。

投資團隊(部分)

IDG資本—全球領先的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IDG資本—全球領先的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IDG資本—全球領先的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IDG資本—全球領先的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IDG資本—全球領先的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IDG投資主要集中在以下產業/方向:

√ 重點關注TMT(科技、媒體和通訊)

√ 醫療(基因技術、AI+醫療、CAR-T)

√消費和娛樂

√先進製造和清潔能源

√ 已投專案主要集中於A輪和B輪,少量C輪。

IDG部分投資案例(包括但不限於)

百度、騰訊、攜程、噹噹網、搜狐、360、拼多多、美團、小米、今日頭條、三隻松鼠、愛奇藝、嗶哩嗶哩、商湯科技、華大智造、中微半導體、小鵬汽車、蔚來汽車、貝殼、喜茶、悅刻,芯原股份、奇安信等等。(更多詳細的案例見IDG官網)

IDG在中國接近30年的時間內,有很強的資源整合能力,更是投中了很多優秀的創業者和知名企業的高管,更容易在比較早的階段挖掘到好公司,新基金額度有限歡迎提前預約。

找到一篇投中網採訪IDG合夥人被譽為神槍手李驍軍的文章(來源:投中網)

李驍軍×楊曉磊:“本壘打投資,多數沒講過PPT” | 拾日談

原創 投中網 投中網

7月19日

IDG資本—全球領先的私募股權投資機構

48歲的李驍軍說沒人會關注他,除非加上title,IDG資本合夥人。

在IDG工作17年,案頭上,他的成績單很說得過去:小米、拼多多、銳迪科,有網際網路,也有硬科技。李驍軍也憑著這些案例連續7年登上福布斯全球投資人榜單。但他堅持認為成就屬於IDG,也不承認好成績和個人能力之間的關係。

這很IDG,也很李驍軍,有時間和經歷打底,就會否認過於簡單的公式。

IDG是最早在中國做風險投資的機構,1993年開始在此紮根。李驍軍2004年加入,一呆就是17年,參與了IDG大半的中國發展歷史。他見證了從早年的20多人中國團隊,發展壯大,經歷了IDG有爭議的時刻,又參與到逐漸重塑的合夥人機制裡來。

從一名普通投資人到IDG合夥人的李驍軍,也是這家機構對外的一張“臉”。這張臉清瘦,常年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談吐溫和,標準的東方男性。這張臉代表的是時間沉澱下來的經驗和歷史。這樣一來,我們再去解讀“老牌機構”這樣的標籤時,IDG得到的不再是單一的偏見。

不過,我們的對話倒是從“偏見”開始的。

主持人:楊曉磊,投中資訊CEO,學習積極份子,投資圈隱形KOL

嘉賓:李驍軍,IDG資本合夥人,“看過最多A輪專案”的投資人(不服來比)

老牌的VC,百年的老店

楊曉磊:

我跟很多人聊天,發現他們對IDG會有偏見,但評價是葫蘆型的,要麼說IDG基業常青,要麼就是說IDG老了。

李驍軍:

我聽到的高頻詞也是“老牌”,畢竟20多年了,人家有偏見免不了。

一家機構要改變別人的偏見需要很久的時間,不用著急去辯解。而且,任何詞都是有兩面性的。你說“新銳”,它的另一面就是沒有經驗。“老牌”呢,一方面是老,但同時也有更多跨週期的長期經驗積累,見過更多世面,比較“抗造”。

楊曉磊:

20年的時間,IDG是怎麼看待週期、應對週期的?

李驍軍:

一方面是外部週期,一方面是機構週期。外部永遠是找新機會,內部更多是培養人,建立機制。內部最顯著的變化是規模擴大,投資階段更全,IDG也是從VC到PE,到併購。我們希望做到持續有影響力、持續機構化。

中國創投畢竟才20多年曆史,大部分機構沒有真正面對過系統的機構化和傳承這些問題。

楊曉磊:

你的意思是,類似於很多公司所說的百年老店,大家看IDG除了看投資,也是要看一家機構如何活得更長久?

李驍軍:

我們跟公司的組織架構還是不一樣。做早期投資沒辦法真正的規模化,而是更講個人能力。

我們是經常說“百年老店”,但過程中更多看的還是未來五到十年,你用怎樣的機制才能讓團隊保持穩定?在VC團隊裡,怎樣保證持續培養出厲害的投資人?這就是我今天思考的問題——雖然檢驗我們的還是“每年到底能否投到好專案”。

楊曉磊:

最近哪個專案讓你受到觸動?

李驍軍:

每一個。大到上市小到融資,都會觸動你。尤其是沒投到的,你會去想為什麼沒有投到?是因為沒有看到?還是做錯了判斷?

我們也會遇到給了TS,但陰差陽錯錯過的情況。每個人都可以講“差一點”的故事,但對LP來說,這都不是理由,沒有投到才是事實。

當然,我們的後期基金還是可以繼續瞄準合適的時機再進入。所以這對我們也有兩層積極的作用。第一,透過反思,下次做得更好;第二,IDG有早期、PE、併購的投資,面對長期有價值的企業,我們還有機會彌補。

楊曉磊:

你說的“沒投中”,是看過沒投,還是沒看過?

李驍軍:

沒有投中是一個結果。即使投進去了,也會有人問你有沒有足夠多的股份。

機構都想避免“沒投中”,所以覆蓋面很重要,我們的要求是至少要有看牌的機會,覆蓋是一種長期的、持續的、系統化的能力。另外,一旦決定投資,就一定要能搶得進去,各種辦法都可以:個人能力、機構能力,行業能力,必須要執行出個結果。

楊曉磊:

“沒投中”似乎難以避免,有什麼絕招嗎?

李驍軍:

其實運氣非常重要。我最近看了一篇文章把運氣說得很透徹。

文章說,人有四種運氣。第一種是“純粹的運氣”,天上掉餡餅。

第二種是“要做到的運氣”,就是你一直站在那忙著總會碰到運氣。

第三種,“給有準備的人的運氣”,你要做研究、分析,更系統化的佈局。比如連盟投到了SHEIN,因為他和團隊之前投過服裝,也投過出海,看SHEIN他就能感知到確實有革命性變化。

我們投小米之前,也投了很多手機設計公司。再看到小米,有些資訊點就能稍微連起來,判斷的正確度就高很多。

第四種就太厲害了,是“獨特能力的運氣”。只有你有某種能力,別人必須透過你才能辦成事。

意思是說,你潛水能潛得很深,並能準確地打撈某個物品,這可能是最高境界。比如半導體我不是什麼都懂,但其中一塊我特別熟悉,努力做到極致的精專,這裡的認知壁壘就建構起來了。這麼激烈的競爭,你在這一塊具備獨有的見解、口碑,那你的機會就是比別人大。

楊曉磊:

有意思,照這麼說,這四種“運氣”裡有些運氣是需要主動性的,你會據此設定KPI嗎?

李驍軍:

我不會,但可以反向檢驗。比如今年過半了,我會問同事,這半年最火的專案是什麼?業務漲得最快的是什麼?我們在不在裡面?如果不在,我們為什麼不在?等於是覆盤機制,檢驗你到底做得怎麼樣。

KPI不能在這裡用,它帶來的效果你不能預知。比如我可以跟年輕的同事說,你今年必須要投多少個專案,但管理的激勵機制一變,執行的動作就會變形,他們推專案就不自覺會把專案美化。

楊曉磊:

2021年的半年覆盤會,有重要的結論麼?

李驍軍:

這我肯定不會講。比如你問我內部最好的專案是哪個,我不會告訴你。

楊曉磊:

領域呢?

李驍軍:

也不能說。你想,如果真的特別看好某個領域,我肯定想,“算了,我再憋一會兒吧”。

楊曉磊:

哪個案子對團隊影響特別大?

李驍軍:

沒有投到的好公司影響其實都挺大。不過沒有看到的不多,這一點上我很認可我們團隊。

這個行業就得放眼長期,往遠看。你的積累是正向的,每個組織和個人都有一條曲線。坡度可能有區別,但都會一直向上。你年輕的時候可能感受不到複利,但慢慢你會意識到,越來越有複利效應。

楊曉磊:

你是指你做投資十幾年的複利,還是二十多歲的IDG的複利?

李驍軍:

都有。做一個投資機構的合夥人,必須培養年輕人。很多人都會問,IDG到底有什麼優勢?你們未來怎麼樣?做VC,要持續培養出厲害的年輕投資人,而且還能有一個共同的價值觀,這個機構就一定能長期朝前走。

要論機制,沒有哪家機構像IDG走得這麼靠前。我們經歷過陣痛和變化,今天的IDG比10年前要強很多,有熊曉鴿、周全那一代人給我們機會,站在他們的基礎上,IDG變得更有系統能力和活力了。

這話你可能聽起來像自己給自己打氣,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

楊曉磊:

你的意思是說,IDG的機制建設,更能應對投資行業接下來的複雜性?

李驍軍:

對,我們現在有幾個人在幾個行業都能成為專家,決策質量會好很多。VC最好的商業模式,就是花最有效的時間在最厲害的創業者那裡。這套機制確實需要花很多時間,但我覺得,把不同行業的投資決策都集中到一個人身上,在今天可能不是最優解。

楊曉磊:

是因為風險厭惡嗎?

李驍軍:

不是風險厭惡。沒有人有super power。在to C上證明了,不代表to B就可以。我看晶片,只在一小塊裡厲害。所以你哪怕投資的能力比某人差,但可以在一小塊比他厲害得多。

確實今天行業太散,但投資終歸比的還是你在某個區域性的人脈、能力和認知。沒有誰每個行業都懂,不可能的。

楊曉磊:

按你說的,尊重個體,尊重同事,尊重不同職級的同事,就是把決策的權利讓渡出去嗎?

李驍軍:

我理解你的問題。你是說集中決策更有效率,你說得沒錯,集體決策跟個人決策之間,大家都想去達到平衡,但非常難。

短期來講,其實我是認同個人決策的。我們每個專案都有主導合夥人,他是為大家負責任的。我很愛說這一條:投對了,大家都有貢獻;投錯了,合夥人的錯。

所以我沒有特別好的答案。雖然我們集體決策,但如果連盟推一個出海專案,我願意以他的意見為主導,這不是純粹量化的決策機制,我就是應該在這種問題上相信他。這種“信任文化”和合夥人制是共生的關係,機制建立的核心就是培養同事成為可信任的人。

今天這麼多機會,完全集中在個人決策上是好辦法嗎?我很懷疑。以前只有to C的時候我覺得可以,因為大家的生意模式類似,都講究高頻、剛需。但今天,我覺得不太可能。

相信“大趨勢”,具體是怎麼判斷的?

楊曉磊:

之前我看奧普拉秀,邁克爾喬丹說NBA變了,原來打球是“我的秀非常好看,你願意支付門票”。今天是沒進NBA已經給你鉅額薪水,全靠潛力賺錢。風險投資似乎也是這樣,回看過去十七年,到底是競爭比原來大了,還是說業態已經發生變化了?

李驍軍:

我覺得VC的商業模式沒變。永遠是我放錢進去佔股份,公司上市了或者長大了我賺錢退出。但VC掙“相對的錢”比掙“絕對的錢”更重要。為什麼?“相對的錢”才能證明你是不是行業裡面最厲害的。

你當下是不是行業前三?你是不是比十年前更強?你說這兩個問題哪個更重要,我覺得行業排名更重要,你跟十年前沒什麼可比性,因為時代變了。

我們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LP是資產分配,人家已經想好了投多少錢,他只是需要決定要不要投你。他要看你做的是不是行業最好,絕對收益有時候反而沒那麼重要,你畢竟是在大趨勢裡。

楊曉磊:

相信“大趨勢”的前提下,具體的判斷怎麼做?比如晶片。

李驍軍:

我們沒辦法跨越週期去看未來。誰有本事說五年前就能看到今天晶片的局面?只是階段性地比別人早看到,你甄別、挑選出的專案是更好的。

當然有人是信念性投資。信念投資就是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裡,肯定比分散投資賺得多,但我認為信念性投資沒法重複,不理性。

每個人投資風格不一樣,矽谷VC也有兩種風格,一種是見招出招,一種是提前做研究。堅持自己挺好。如果我們團隊有人跟我方法不同,但大家還能合而不同,那是最好的境界。

楊曉磊:

你覺得當下最大的“勢”是什麼?

李驍軍:

不知道。大家聊起來會說AI、半導體、消費品牌、渠道下沉是“勢”,但是你說最大的“勢”,我也不知道。最大的“勢”被共知了,就不可能叫“勢”了。我也不覺得我有本事能知道未來的“勢”。我認為很多微信文章的認知好像都比我厲害,粗略一看,覺得人家都挺有道理的。

楊曉磊:

所以你認為談“勢”的人其實是瞎編?

李驍軍:

我只是覺得投資者是後知後覺的,首先投資者肯定是慢於創業者,創業者還沒去做,投資者不可能想出太超前的東西。

楊曉磊:

但你至少要守住“勢”,方法是覆蓋得全嗎?

李驍軍:

對,覆蓋是很重要的業務指標,是可以透過系統化的努力,一定程度上實現的。它可能是最重要的指標之一。

楊曉磊:

IDG的VC團隊能做到嗎?

李驍軍:

我們有分工。有人看toC,有人看交易,有人看to B;還有系統地透過資料、FA、更早期的機構去覆蓋人;還有行研,看了A抓緊去看B,相關的、競爭的、上下游的;此外還有隨機的,比如你正好參加會議碰到一個人。做投資腦子裡永遠要上一根弦,你永遠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出現,事情什麼時候發生。

楊曉磊:

你對投資階段有追求嗎?我看有些投資人很講究投得早,但也有人會說自己就是擅長B輪。

李驍軍:

當然,我認為越早越好。對VC來說,A輪是我們主戰場,如果錯過,B輪也投,偶爾是C輪。作為早期投資人,越早發現——至少比別人更早發現,這種成就感是在的。我可能是看過“A輪專案”最多的投資人了吧。

楊曉磊:

對哪幾個細分賽道,你覺得是勢必要投到的?

李驍軍:

第一是半導體,我的專業。另外是結合性質的,比如AI機器人,能把AI、影片演算法,和行業應用結合起來的,是我特別感興趣的。

我興趣很多,今天最大的遺憾,就是我沒那麼多時間搞清楚那麼多事情了。我很羨慕年輕投資者,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

其實投資最好的狀態就找著了專案,從頭到尾跟著,一手做專案特別重要,雖然現在忙,我也還在盡力一手做專案。

楊曉磊:

你個人的投資組合也挺雜的,網際網路、晶片、消費都有。

李驍軍:

我是好奇心驅動。投資者的認知通常比你認識最好的創業者低一點,如果投不到最好的人,那我的理解就不夠好。所以我經常問年輕人,你見到的最厲害的創業者是誰。

那麼回答你的問題,看人這方面決定了我比別人更雜、更廣一點。但投資總有一個由專到雜的過程。年輕人要專業一點才有積累,到一定程度,可以稍微開啟一點自己。

楊曉磊:

那你見過最厲害的創業者是誰?

李驍軍:

我只能說我總結過最厲害創業者的特性,就是有自洽的世界觀。不一定完美,但能自洽。另外,還有知行合一,投資者有很多糾結,但創業者很堅定——認知了,然後去執行。

楊曉磊:

你會拿總結的這套“好創業者”標準,去框專案嗎?

李驍軍:

不會,但可能潛意識地會判斷一下。現在和創業者交流,我會特別在意他為什麼做這個事,為什麼在今天,為什麼不是別人,到底哪裡存在創新——這個框架特別重要,這幾年我更深刻認知了框架的意義,以前就比較在乎細節。

而且我發現最好的溝通都是沒有PPT的,很多賺了大錢的溝通,都沒有PPT。一旦有PPT,溝通質量有時不太理想。

有PPT的話,投資人其實就很省事,聽就行了。沒有PPT的話,我會絞盡腦汁問對方問題,要快速回應對方提出的問題。雖然見創業者每次1小時挺累的,但我總是希望有驚喜。

楊曉磊:

為什麼你需要1個小時,有些人只要30分鐘?

李驍軍:

首先是禮貌,我們是服務類行業嘛。

其實就兩點:一是突破成見,有時候你看對方的打扮、表情會有成見,你需要時間去突破它;二是大部分的創業者都有思考,不會浪費時間,我老覺得創業者比我的時間寶貴才對。你的工作是幫人管錢,你就像一個服務生,希望見到最好的創業者,那麼這1個小時要對人有起碼的耐心。

另外,我跟人第一次見面的話不約飯。以前有個活生生的例子,跟一個創業者約了晚飯,在戶外,又是夏天,干擾很多,講了20分鐘我也沒有聽明白,最後就是錯過了好幾億美金的回報。吃過這種虧以後你就怕了,之後真的,第一次見面堅決不吃飯,一個小時談話都不夠,我還敢吃飯?

楊曉磊:

你是在哪個階段意識到你的方法論開始成型了?

李驍軍:

其實一直在修修補補,透過經驗教訓或者小成功,一點一點編織,而且這套方法論還很難講清楚。

楊曉磊:

你投到了小米,後來投到了拼多多,這兩個案子的方法論有哪些不同嗎?

李驍軍:

這兩個都簡單,就是人很強。他倆都是重複創業者,我們最喜歡,特別還是有小成的,因為他會有更大的目標。當時只是要嘗試投進去更多,投與不投的決策不會糾結的。

你做對了的時候,事情都相對簡單。我的意思是,成功的案子都沒那麼複雜。我的挫敗、糾結,哪些沒投到啊,事情遠遠比做對的時候要難的多。

楊曉磊:

所以現在投資晶片也不難對嗎?

李驍軍:

相對簡單。晶片畢竟需要經驗嘛,圈子裡那幾個好公司出來的管理層我都敢投,因為我知道他們是誰,也知道他們比其他人明顯高一級。

很多人都拿“別人貪婪我激進”這句話來說,但事實是不大可能做到的。你本身就在市場裡,每個人都會持續地影響著你,比如別人一投,你就會想,我哪一點想錯了嗎?別人給這個價我是不是就應該拿下?這種事情天天都在發生,一級市場你進入機會就那麼幾個,早期投資可能更是隻有三次機會,我下不下手呢?

我們每天都在各種不完美的情況下做決定,那種——這人我認識、估值又挺低、行業也還挺好——完美的情況,很少的。總會有點讓你不舒服的因素:比如創業者挺好,但估值高的不得了。

楊曉磊:

IDG十七年,最能代表你個人的專案是什麼?

李驍軍:

我從不討論這個問題。

楊曉磊:

成就你的專案呢?

李驍軍:

也不討論。因為你看到的資訊可能比我更多,我不覺得賺錢就一定是能力的體現,也可能就是運氣,所以沒法兒回答。不是說我不禮貌不回答,而是確實是這樣。

楊曉磊:

哪個專案能夠代表你的方法論和價值觀?

李驍軍:

只要投成的,基本都是方法論跟價值觀在起作用了。

“VC歷史上沒見過誰能佔到50%市場份額”

楊曉磊:

一級市場大機構募的錢越來越多,這種競爭對你有什麼影響?

李驍軍:

頭部效應在任何行業都有。不過VC還好,從歷史上看,PE可以放大、併購可以放大,但VC放不大。VC跟人特別相關,一個好的投資人的培養時間必須要那麼久。

今天競爭那麼激烈,我認為肯定還是有小機構能做得好,做好某個領域,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大機構也會遇到問題,每個人能做的案子有限,不像二級市場買股票。VC沒法兒把市場全佔了,這跟合格投資人是一碼事,“合格投資人”就那麼多,也不可能都集中在一家基金,這是你沒法用資本來解決的。

外賣市場或許能做到七三分,有些行業能做到八二,但VC歷史上也沒見過誰能夠佔50%的市場份額。

楊曉磊:

但是也有機構一年出手200次。

李驍軍:

投當然是可以,但還是那三個問題:“管”怎麼辦?要沒投對怎麼辦?團隊有沒有足夠多的很厲害的投資人?錢是不是足夠多不是最重要的。

楊曉磊:

如果有機構錢足夠多,覆蓋得就多,框住最好的公司的機率不是更大嗎?

李驍軍:

有足夠多的錢,你就可以去做更後期的投資。早期市場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如果只是靠錢,我跑到那麼前面幹嘛?等你們打得差不多,我去補後面的就夠了。

楊曉磊:

還有一個問題是價格。很多早期專案都以“億”計融資了,你沒有足夠的彈藥,很快就投完了。

李驍軍:

是有這種壓力,但目前還好,大家的時間也都是有限的。

楊曉磊:

我過年前見另一家頭部美元VC合夥人,他說他們的壓力是來自於招聘。跟你的觀點類似:有沒有合適的人管錢,才是真正的壓力。

李驍軍:

對。壓力不來自於募資。頭部VC募資壓力都不大。

楊曉磊:

很多機構這幾年喜歡“打群架”,一個賽道放很多人,能更有效地拿下案子。

李驍軍:

這個方法是絕對是對的:懂行業,有特別強的人,又有足夠多的錢。但也不是一味鋪人的事,怎麼把優秀的人聚到一起做更厲害的事,是更重要的。

楊曉磊:

人們說“打群架”是IDG發明的。

李驍軍:

確實有人這麼說。我覺得他的意思是指“合夥人文化”,大家一塊去銷售,或者一塊去談專案。我們每個專案都有合夥人對決策負責,但合夥人文化就是要有配合,一個人沒法兒融那麼多錢、做那麼多事嘛。你可以依賴集體的幫助,但不能指望別人幫你下決定。

楊曉磊:

IDG的合夥人機制、組織能力這幾年有沒有變化?

李驍軍:

有。現在VC、PE、併購這些決策都是有分工的。過去幾年,組織的成長是很明顯的。每年開LP大會和公司年會,從側面都很明顯就能看出來組織的水平在顯著提升。

楊曉磊:

剛剛說IDG比十年前強太多,這是內生的、還是外部衝擊帶來的?

李驍軍:

各種都有。市場競爭肯定是起到很大作用。

楊曉磊:

IDG長老會現在還存在嗎?

李驍軍:

其實就是合夥人,套了個名詞上去。

楊曉磊:

但是這個名詞套上之後就顯得很超然了,有很大的光環。

李驍軍:

我不覺得,從剛進這家公司,我就可以挑戰那些合夥人,我一直沒有覺得他們離我很遙遠。IDG這家機構就是這樣,你有本事、有能力、肯努力,你也可以當老大,機會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標簽: 李驍軍  楊曉磊  IDG  VC  創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