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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哪些恐怖靈異的故事?

作者:由 老飄講故事 發表于 舞蹈時間:2022-03-03

聽村裡人說生我的時候,我娘難產。我爹本來說著去請大夫,結果一夜未歸,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了山頭的荒冢裡。

之後的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甚至有時候第二天醒來會發現自己睡在了衣櫃裡。

甚至,是荒墳邊。

但每次,我都全然沒有感覺,孤身一人,也習慣了。

頂著一個“鬼命”的名聲,我被村裡人罵到了十六歲。

十六歲那一年,和村裡的一個小孩打了一架,事後趁他家沒人,就悄悄進去偷了他家些錢,跑到了城裡。

只是我沒想到,這城裡比鄉下更難過活。

鄉下那幫人,雖然每個都嫌我晦氣,一見我就想跑。但是真求上門了,也會給我一口吃的。

但這城裡,個個都像吃人的周扒皮,累死累活也不夠我吃的。

再加上我自小在村子裡混吃長大,什麼本事也沒有,眼看著就要餓死在城裡了。

但是,要麼說我命好呢。

就在我兜裡就剩十塊錢,連大碗麵都要吃不起的時候,一個叫張勁的陌生男人卻找上了門。

說是什麼直播平臺的星探,想招我去給他們當主播。

我一聽就樂了。

還有這好事?

以前咱是個鄉下土包子不知道,現在咱來城裡了,可是知道網路主播這事兒啊。

只要在攝像頭面前坐著,嘮嘮嗑,唱唱歌,就有很多人打賞。

那一個月賺的,可比什麼白領金領的多多了。

那個張勁和自己再三保證,沒有任何費用,機器都是他們出,只要我跟著去就行,到時候即便沒有禮物打賞,也會給我底薪。

我雖然蠢,但是也知道一句老話。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越聽這事越好,心裡也越沒底。

這種好事怎麼能輪上自己呢?

一個月只要每天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播兩個小時就可以,還有一萬底薪。

要知道,禮物打賞不論,光這一萬底薪在這座小城市裡,也是挺高的收入了。

男人見我猶豫,甚至還當場拿出了一萬塊錢塞到我手裡,帶著我去他們公司看了看。

確實是一間挺正規的公司,整棟辦公樓有上下七層,員工也不少。

張勁帶著我逛了一會兒,突然手裡的電話響起來了,看了我一眼,就走遠去接電話了。

我有些侷促的四處看著,看到前頭有人在接咖啡。

想著自己都沒享受過這些東西,就學著人家的樣子,拿了一個紙杯去接咖啡。

尷尬的是,看別人幾下就出咖啡了,自己搗鼓了半天也沒動靜。

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伸出一隻手來。

“我來幫你。”

女人把冒著熱氣的咖啡遞給我,和善的問道,“新來的?”

我點點頭,開口說道,“搞直播的。”

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相信,問道,“在哪個平臺,誰介紹來的?哪個時間點兒直播啊?”

“還沒說好,張哥介紹的,說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

我說完這句話,女人的神色開始變得古怪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隱隱之中眼神閃爍,很害怕忌憚的樣子。

我正想問怎麼了,就看到張勁接完電話回來了。

女人見張勁回來,連忙端著咖啡匆匆走開了。

張勁有些警惕的看了女人一眼,問道,“你們剛才聊什麼了?”

“沒什麼,閒聊了幾句。”

張勁看我臉上沒什麼異色,才又和我說起了直播的事。

我一看,這公司也正規,員工也挺好,待遇還這麼好,我有啥可怕的?

當下就答應了下來。

反正我一無所有了已經,就算是想騙我錢,我也沒有啊!

除非你是衝我命來的。

當天晚上我就和他簽了合同,隨後就被安排著上崗了。

只是這工作地點,卻不是之前去的大樓,而是單間獨棟的公寓。

張勁把我帶到公寓門口,便給了我鑰匙,要我自己進去。

還沒等我多說句話,張勁就發動了車子,一溜煙的沒影兒了。

我也沒多想,拿了鑰匙就開門進去了。

這公寓像是許久沒人居住了,一進去就傳來一股寒意,昏暗的像是晚上一般。

老人說,房子得人住,才有人氣兒,房子空久了,日久天長要麼就是塌了,要麼就是住進去些髒玩意兒。

我開了燈,一間間房間找過去,最終在一間像倉庫一樣的屋子裡找到了一間裝了電腦的直播間。

我開啟電腦一切準備好以後,就看著牆上的鐘表。

晚上十一點整,屋裡的大鐘在敲完第十一下後,我準時開啟了直播。

說來也奇怪,那個張勁除了規定直播的地點和時間外,別的直播內容和打賞要求絲毫沒提,彷彿毫不關心一樣。

我盯著電腦螢幕,半晌不知道說什麼,直播間裡也沒有一個人進來。

隨後我實在沒話說了,找來一本民間故事書,剛翻到第一頁準備說話,從窗外吹進來一陣冷風,隨即噼裡啪啦傳來聲音,就像跳舞一樣,吹的瘮人。

這風也不算冷,卻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我停下來起身將窗子關起來,回到座位上,卻看見電腦螢幕上彈出一個頁面,竟是一則新聞。

新聞內容是。

“于越集團董事日前被爆養小鬼遭到反噬,數日來連遭靈異事件纏身,最終不堪其擾,親赴外國請高人解卦,據知情人士爆料,這次事件和于越集團多年前陷身的一宗命案有關……”

于越集團?

我記得自己直播的這家公司,好像就是這個于越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來著。

現在的有錢人啊……

我感嘆一下後,便繼續講起了鬼故事,但沒過多久,睏意湧了上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夜晚,我又夢到了那個場景,可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

夢裡,有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長髮披肩,面容清秀蒼白,空洞無神的眼睛目視著我,我想走過去詢問,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軟弱無力,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她在我身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我看不清她的臉,只是覺得她不管是哭還是笑,聽起來都十分的悽慘。

“別哭了,有什麼難過的事兒,你和我說。對了,我兜裡還有一袋兒巧克力呢,你拿去吃,可好吃了,我一直裝著沒捨得吃,現在給你吃。”

女人似乎聽到了我說的話,問我怕不怕死。

我愣了一下,似乎是好奇心,我竟偷偷打量著她。

女人的臉似乎一半在哭,一半在笑,眼睛就像黑曜石般,黯然無光,像那種失去生活念頭的人一樣。

她盯著手裡的巧克力,彷彿在思考,聲音低喃,含糊不清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讓我感到悚然。

“鈴鈴鈴!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我一下子醒了過來拿起手機。

是張勁。

完了完了,八成是知道自己上班時間睡覺來罵人了。

我顫巍巍的接起電話,剛準備把自己準備好的措辭說出來。

就聽到對面搶先一步開口,那聲音聽著比我都虛。

“喂?你……你還活著嗎?”

我聽他這話莫名奇妙的。

這是在嘲諷我嗎……

於是我趕緊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剛才睡著了,我馬上起來直播。”

“你沒事嗎?”

“我沒事啊。”

我感覺自己都被張勁問蒙了。

下一秒張勁說了句辛苦了,就匆匆掛了電話。

我奇怪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張勁這個電話打來是什麼意思。

轉身想著繼續直播,卻看到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零五分了。

得,今天睡一覺就下班兒了。

第二天,我起身開門,拉了好幾下都沒拉開。

我退後一步,正奇怪怎麼回事,下一秒“嘭”的一聲,門卻自動打開了,並伴隨著一股冷風。

我隨即走出出租屋,仰頭看著天空的太陽,卻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精神也十分頹靡。

想起了晚上的夢。

想著肚子餓了,想拿出巧克力來吃掉。

伸手一摸,卻給自己嚇了一跳。

口袋裡的巧克力沒了?!

摸著口袋卻陰潮乾溼。

我到處翻找,也沒找到,心裡免多想了起來。

不過我還是覺得肯定是自己哪天吃了給忘記了。

此刻的我卻不知道,自己那塊巧克力帶來的是什麼。

我早早就醒了,摸著口袋裡鼓鼓的錢包,想著自己打來城裡還沒給自己置辦一身像樣的行頭,便穿衣服上了街。

城中心還是很繁華的,高樓大廈,街上人來人往。

我進去看了一眼衣服上的吊牌,最終還是罵罵咧咧的去了傳統的集貿市場。

這個集貿市場還保留著幾十年前的市貌,除了雜亂不堪的貨攤兒外,路上還到處坐著各種各樣的人,有修鞋的,有乞討的,還有一些算命的神棍。

我一路上小心的避讓著,生怕踩到了這些人再被訛上。

誰知還沒走幾步,我感覺自己的左腿突然被人抱住。

我當時被嚇了一跳,低頭看去,卻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死死的抱著自己的小腿。

他神情詭異,嘴裡嘟囔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起開,我沒錢!”

我拉了幾下都拉不動這個男人,他也不說話,只是死死的抱著我的腿不讓我離開。

沒一會兒我身上就出了汗,無奈的蹲下來遞給他十塊錢。

“兄弟,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我也就是個打工的,從小沒爹沒孃……”

不知道是我的幻覺還是什麼,我總覺得男人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

突然,男人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後,然後發瘋似的大喊大叫。

我下意識的順著視線看過去,卻看到了那天在公司幫我接咖啡的女人。

“既然是熟人,便去打個招呼吧。”

我沒多想便走到了她身後,剛準備拍她的肩膀,卻聽到了她和身邊另一個女人的談話。

“你說的是真的?”

“那能有假嗎,我親耳聽到的。那次我們老總從外國請了大師回來,就是在我們公司的辦公室裡說的話,我當時正好端咖啡進去,在門口聽到了幾句。”

“我還以為網上那個新聞是假的呢。”

“假什麼啊,真的!我聽他們說要去找個人,讓他去直播間在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這個時間段去直播,到時候就會想辦法讓他替我們老總去死。”

“你瞎說的吧……真這麼邪門兒嗎?”

“我原來也不太敢相信,可是那天我在公司看到那個去直播的替死鬼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來。”

……

我看著兩人漸漸走遠,腿卻軟的連步子都邁不動了,只覺得心臟一股刺痛襲來。

天生鬼命、直播、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替死。

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那個乞丐!

我急忙回過頭去找,只是方才那個抱著我腿的乞丐卻早已沒了蹤影。

他怎麼知道我認識那個女人。

難道他剛才那麼胡攪蠻纏,就是為了讓我聽到剛才的那一番話?

這一番話聽完,哪還有什麼心思逛街了。

我琢磨著剛才發生的事,憂心忡忡的回到了出租房裡。

一進屋,生活就又給了我一個驚喜。

原本只有我一個人居住的出租房,此時卻坐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

她似乎還是個學生,看到我對我莞爾一笑,“回來了,我是你的新合租室友。”

我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想自己真是被個神棍和一些道聽途說的話搞得神叨了都。

連忙走上前去和她握了個手。

她的手很冰,像是握著一塊冰一樣。

“你怎麼稱呼?”

“我叫李冰清。”

“我怎麼沒聽房東和我說這個事兒啊。”

我一邊收拾著自己屋子裡的殘局一邊問著她。

“估計是她忘記了吧。”

我一想也是,如果不是房東同意,她也不會拿到鑰匙進來。

之前那個胖房東早就叨叨說要再拉一個房客進來了,這動作還是真快。

我把房間收拾好,對她說道,“行了,你就在這兒住吧,這屋的床我沒睡過,都是乾淨的,你看看你有什麼要換的你先換著,要是需要幫忙,我就在隔壁,你敲我門就行。”

說完我便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才有個人還好,一到自己獨處,難免會想起那個女人的話。

我忍不住開啟電腦,在瀏覽器裡輸入了“于越集團”四個字。

這于越集團做得很大,主要的業務是房地產、珠寶生意,現在的董事長是叫於利,今年剛剛35歲,白手起家,這個年紀有這個成就,也是個人物了。

但是我查了半天,也沒有多少關於於利或者是於利集團的半點負面新聞。

甚至我連那天晚上在直播間找到的那個于越集團的靈異新聞也找不到了。

我心裡不知為何總感到惴惴的不安。

“嘭!”

我被巨大的聲音嚇了一跳。

連忙尋著聲源打開了簾子,卻看到原本乾淨無塵的落地窗上濺上了一大灘血漬,地上靜靜的躺著一隻通體黑色的貓。

貓眼血紅,紅的發紫,它的嘴巴上還殘留血跡,似乎通靈了般,用爪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我全身僵硬。

因為。

貓在笑!

黑貓報兇?!

我自小在農村長大,自然聽了不少這種民間傳說。

老人們常說這白貓是妖異之兆,通體白毛的貓多半是貓妖,是要害人的。

而這黑貓卻能鎮宅,是辟邪之物。

村裡的老人為了防止髒東西來犯,會在黑貓的脖子上系一個碩大的銅鈴。

一旦有髒東西來了,這黑貓身上的鈴鐺便會響個不停,以此來報兇。

如今這隻黑貓這麼詭異的死在自己眼前,難道真有自己真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

我忙跑出去,卻只看到一灘血跡,那隻黑貓卻不知去向了。

“你在幹什麼?!”

我猛地回過頭去,看到的卻是方才新來的那個女孩子,可我卻沒聽到半點走路的聲音。

“沒,沒什麼,剛才有個貓撞玻璃上了,我出來看看。”

女孩兒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問道,“你不上班嗎?”

我一看錶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看了那麼久新聞。

“確實快到上班的點兒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要去上班的?”

“哦,是房東告訴我的,她和我說了些你的事兒。”

房東?

這事兒我不記得自己跟房東說過呀……

我看著女孩兒臉上平和的笑容,默默的把這個疑問壓了下去,但是心裡到底是存了個疑影。

李冰清看著我,把這個帶著吧,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我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盞手電筒。

我剛想說現在晚上到處是計程車,我打車去打車回來,沒什麼事兒。

但是想想是人家的一片好意,我就道了聲謝默默收下了。

就這麼,我心裡打著鼓,再一次來到了這棟獨棟的小公寓。

雖然今天確實有點邪門兒,但是自己昨天直播確實什麼事也沒發生。

一面是實打實的事實和一萬塊現金,一面兒是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我還是選擇前者。

想到這裡,我心裡也就釋然許多了,便拿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今晚屋裡似乎更冷了,我一面兒罵著娘,一面兒裹著衣服走向了直播間。

今晚還是老樣子,播了半個小時,一個人都沒有。

這麼下去,還真是給鬼直播了。

百無聊賴之際,我再一次打開了瀏覽器,搜尋著于越集團的新聞。

只是這直播室的電腦哪裡都好,就是滑鼠不知道怎麼,老來回亂動。

我拖到一邊兒,它就又拖走了。

“這麼大個公司,也不知道修修電腦。”

我一邊嘟囔著一邊對著滑鼠罵道,“嘖!聽話,聽到沒!不聽話給你扔垃圾桶去。”

我這麼一說完,這滑鼠還真老實了。

嘿,這年頭滑鼠都這麼賤皮子麼。

我拖動著滑鼠,點選了搜尋。

這次一開啟,網頁置頂再次出現了那則關於于越集團董事長的靈異新聞。

我嚥了口口水,搓搓手,點了進去仔細讀了起來。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是嚇一跳。

這于越集團多年前曾經發生過一件血案。

原來是于越集團的一個新員工,在工作上犯了個人錯誤,導致公司血本無歸。公司決定讓她離職,結果這個女孩本身心裡就有陰影,一怒之下竟然借請公司員工喝奶茶的名義,給員工下藥,藉機殺了那天在公司上班的所有人,然後也跳樓自殺了。

不過自從這件事之後,這于越集團就發展的越來越迅猛,不斷有資金注入投資,迅速做成了這莫城第一大龍頭,這些年生意甚至擴充套件到了海外。

這原本也沒什麼,奇怪的是,這於利卻日漸衰老起來,三十歲出頭的年紀,頭髮卻早已花白,連牙齒都掉光了,甚至連面板上都開始出現了老年斑。

所以這才有人說他肯定是養小鬼了。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估計是眼紅罷了。

我估計就是有錢人操的心多,得啥怪病了。

就在我準備繼續看下去時,電腦突然黑屏宕機。

我大罵一聲。

“什麼破電腦。”

罵歸罵,但我還是重新打開了電腦。

可我剛開電腦,就聽到了QQ瘮人的咳嗽聲。

甚至,之後又是一聲訊息提示!

我當下有些頭皮發涼,因為,我還沒登入QQ!

為自己心裡打氣,我大著膽子點開,是一條好友申請。

網名叫山野間的貓。

這我也就放心了,也許,是我剛才登上忘記了。

不過,正愁晚上沒地方消磨時間呢,便想都沒想通過了請求。

我開啟對話方塊,剛想和她聊天,對面卻發過來了一則訊息。

像是一張圖片。

我放大,半天也打不開。

只能等網路慢慢載入。

圖片加載出來的那一刻,我迅速關掉了對話方塊,急速的呼吸著。

剛才的圖片上是一個女孩跳樓的現場圖。

圖片裡,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女孩兒倒在一片血泊裡,眼睛直直的看著鏡頭,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些都無所謂,類似的惡作劇也不是沒有收到過。

但是,那張照片上的女人我認識!

就是今天下午新來的那個合租的室友!

想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來,難道今晚的那隻黑貓,報的兇根本不是直播,而是那個新來的女孩兒!?

我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裡裝著的手電筒,急忙摸了出來。

突然,滑鼠自己動了一下,我嚇得咣的一聲把手電筒扔到了牆角。

只是這手電筒卻不知道撞到哪裡,突然打開了。

直直的照在自己的電腦螢幕前。

這下,我清楚的看到一個小孩子坐在電腦桌子上不停的在晃動著自己的滑鼠。

只是他的下半身卻是空的!

整個腹部全部開膛破肚,裡面什麼器官都有,卻唯獨沒有心臟!

“當!當!”

身後的大鐘準時打起了擺。

巨大的動靜似乎打擾到了專心玩著滑鼠的小男孩。

男孩兒扭過頭,越過我看著後面的鐘表。

我清楚的看到他滿臉的血汙,青白的一張臉上毫無血色。

我嗷的一聲喊了出來,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屋外卻一片漆黑。

我瘋狂的按著屋外燈的開關,卻怎麼也打不開。

我害怕身後的那個鬼東西跟來,憑著感覺沒命的往前跑。

但是不管我怎麼跑,那間亮著光的屋子像是在平行移動一樣,一直在我身後五十米遠的地方,我怎麼也甩不開。

我實在跑不動了,見直播間裡一直沒出來什麼東西,就壯著膽子,跑了回去。

我靠著外面的牆蹲了下來。

背後結實的牆給了我一絲安穩,我逐漸冷靜了下來。

我撞鬼了!

但是現在,屋裡的那個小男孩似乎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如今自己得抓緊時間,在一切沒有發生任何變數之前趕緊跑出去。

可是自己什麼也看不到。

我想起了那個手電筒。

不論如何,那個手電筒能幫自己照明。

不管那個合租的室友到底是人是鬼,總之,手電筒總不會傷害自己吧。

但是想要拿到手電筒,就只能再進去裡面。

我想起剛才看到的小男孩,一咬牙,慢慢的爬了過去。

屋裡,手電筒的燈還在靜靜的打著,只是原本小男孩兒在的地方此刻卻什麼也沒有了。

但是我一點也不敢站起來,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快速的朝手電筒所在的位置爬過去。

“還好還好,還沒壞。”

我拿著手電筒,準備好快速的衝出這個鬼地方。

一轉頭,卻看到手電筒照射的地方一個孤零零的頭顱倒掛著看著我。

我和她臉貼臉,她的臉上有很多傷,還有一些被刀子劃破的痕跡,長長的頭髮倒掛著,一雙眸子緊閉,一動不動倒掛在我面前。

我害怕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發出的動靜會吵醒了她。

我嘴裡叼著手電筒,死死的咬著,害怕自己發出聲音,瘋了似得往外爬。

我爬出了屋子,趕忙站起來。

這種鬼地方,我半秒鐘也不想多呆了。

下一秒,我徹底傻眼了。

自己所在的這棟獨棟公寓,完全就是人間地獄!

透過手電筒,我看到了各色各樣的鬼魂,甚至還有剛出世的嬰兒!

不過他們似乎都看不到自己,或立或臥,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像是被人催眠了一樣。

我實在忍不住了,尖叫著衝出了公寓。

我像是沒命一樣的跑,一直跑出了二里路,才筋疲力竭的躺在馬路上。

我躺了好久,心跳怎麼也平復不下來,腦海裡不斷閃現著這短短兩天來發生的怪事,後背直冒冷汗。

“滴滴!”

“你想死啊大晚上躺在路上!”

我趕緊站起來,不由分說的拉開車門上了車。

“司機師傅,隨便送我去一家酒店就行。”

我一定要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嘿,這人。那位兄弟不好意思了,這大晚上的他也沒地方打車,我先送他再送你。”

聽司機這麼說,我才注意到前面副駕駛似乎坐了一個男人。

“無妨。”

我聽著這個聲音總覺得耳熟。

不過男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我看不清他的臉。

不過看男人的打扮,似乎很年輕的樣子。

似乎是察覺到我在看他,他回過頭來,我們兩個的視線剛好撞到了一起。

是一張很清秀的臉。

我再三確定我沒見過他,於是尷尬的笑了笑,疲憊的倒在副駕駛上。

車子在馬路上跑著,司機師傅似乎覺得無聊,於是主動和我搭話,“哎,這大晚上的,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荒郊野嶺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心煩意亂的抓抓頭,真想回他一句來撞鬼,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說道“來上班。”

“上班,這大晚上的,你在哪兒上班,幹啥的啊。”

我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找著打火機,隨口回答,“幹主播,就在我上車的地方,往前再走兩三里路就是了。”

“你這小夥子,還挺幽默,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能被你嚇著?”

我點火的手停在半空,嚥了一口唾沫,小聲的問道,“什麼意思。”

“你上車的地方再往前走走是咱們莫城最大的本土集團于越集團原來的舊址,後來那地方鬧出人命以後,誰還敢在哪裡居住幹買賣啊,開發商自然也都不願意往那兒去,就連原先的商戶都紛紛搬遷了,那地方現在跟個死人堆一樣,早就沒人去了。”

“奧,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隨後哆哆嗦嗦的點燃了一根菸。

“地方到了,下車吧。”

副駕駛上坐著的一路上都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我一看前面正好是一家快捷酒店。

“奧奧,我這就下車。”

“哎,等等,還沒給錢呢!”

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越想快點,卻越連口袋的拉鍊都拉不開。

好不容易抽出一張一百塊,遞了過去。

司機接過去,看了看,卻搖頭冷笑。

“兄弟,不好意思,你這是假錢!”

我瞬間摸不著頭腦,這可是張勁給的,怎麼可能有假?

“師傅,收我的吧。”

副駕駛的人倒很大方,直接遞過去一張鈔票。

司機也是笑呵呵的接了過去,又轉頭對我一笑,手裡還晃著錢。

“看清楚了,這才是真錢!”

瞬間,我後背一涼,恐懼如閃電般襲來。

我看的清楚,那分明是一張天地銀行的冥幣!

當下,司機看不清的臉也變得如紙般發白,一股股的腥味直鑽我鼻孔,讓我想吐。

我渾身上下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木然趕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啟車門跌了下去,拼盡全力裝作無事的樣子。

直到車子走遠,我才癱坐在馬路邊兒上,一根一根的頂著煙。

但全身,還是茫然又後怕。

沒錯,那個司機是死人!

剛才他晃錢,司機胳膊上均勻分佈的屍斑讓我瞬間清醒。

這玩意我小時候在村裡死了人以後,因為皮,偷偷跑進停屍房裡看到過,所以,錯不了。

再加上他還只收冥幣!

可副駕駛上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那個聲音我分明聽著耳熟,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

無論如何,這直播我是不能幹了!

那個王八蛋張勁是真要拿一萬塊錢買我的命啊。

我掏出手機來,撥打張勁的電話,沒人接。

又打給了房東,想要確認那個女孩到底是人是鬼。

但是也沒人接。

已經是半夜三點了。

沒人接也正常。

今天就算了,明天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那個鬼直播間了!

我打定了主意,把菸頭扔在地上踩滅,轉身去酒店開了一間房,疲憊的睡了過去。

也許是大半夜消耗了太多精力,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

我疲憊的坐起來開啟手機,看到了自己手機上有幾十個未接來電。

除了一個是房東打來的,另一個則是張勁。

我想了想,先給張勁撥了過去。

“喂?兄弟。”

“兄弟?你想害我,還兄弟!”

電話剛接通,我昨晚壓抑了一整晚的情緒盡數迸發了出來,歇斯底里的罵著電話那頭的張勁。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昨晚直播看到啥了?”

“我看到鬼了!我告訴你,這直播我不幹了!愛找誰找誰去。”

“不行啊,兄弟,你現在幹不幹已經由不得你了。”

“怎麼,你要去拿著合同告我?你告去吧!我也正好想看看,你們幹什麼了,招來那麼個鬼地方!”

我一直相信,不做虧心事,不怕鬼上門。

這兩天下來,我十分確定,這個于越集團乾的絕對不是什麼見光的勾當。

“不是,兄弟,你聽我說,你現在不幹了,你也活不成了。”

我聽著他的話冷靜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這樣吧,三點鐘,新月咖啡館,咱們當面談。”

這是剛好房東的電話打了進來,我匆匆答應了以後就接起了房東的電話。

“喂,你這玻璃上怎麼一灘血啊,這是什麼東西啊,我可告訴你啊,我這租給你的時候可是剛裝修了的房子,你可別住半年給我……”

我一接起電話房東就喋喋不休的開始罵著。

我這會兒根本沒空聽她叨叨,直接打斷問道,“你是不是給我找了個合租的室友?”

房東似乎有些心虛的說道,“是啊,咋的了,你這都拖了三個月房租了不給了,我不趕你走,已經夠好了,我拉個新房客還得你同意啊,你怎麼……”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把女人聒噪的聲音也一同結束通話了。

還好,還好。

總算有個活人了。

只是那張女孩兒跳樓的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那根手電筒。

我從衣服裡摸出了那根款式有些老舊的手電筒。

昨天晚上,凡是這個手電筒的光束照射的地方,自己總是能看到些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難道,是惡作劇?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著再次開啟手電筒。

只是這次用手電筒把整個酒店的房間都照遍了,也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再次確定,那個直播間有問題。

想到這裡,我匆忙起床洗了把臉,退了房,便往和張勁約定好的新月咖啡館去了。

我到的時候已經兩點四十五了,張勁還沒有來。

我隨便坐了一個地方點了一杯白開水,一邊等著張勁,一邊梳理著這兩天發生的事。

沒坐了一會兒,我就看到門口開來了一輛銀色寶馬,張勁裹著衣服匆匆走了進來。

一進來,張勁就看到了我,三兩步走到我跟前坐下來,開口說道,“兄弟,你先聽我說。”

“那個直播間確實有問題。”

張勁搓搓手,慢慢的說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天我正上班的時候,我上司突然來找我,讓我去幫忙找個主播。往常這找主播,要的都是盤靚條順的女孩子居多,就是找男的,也不是樣子帥就是口條好,只是這一次,我們頭兒卻讓我去找一個天生鬼命的人。”

“這天生鬼命,按照我們頭兒的說法,就是要找一個四字八柱都屬大陰之人,而且還要在出生那日陰雨連綿、母體死亡,這叫遇陰體,以上條件都符合的人才是這天生鬼命。”

具體我是不是什麼四字八柱都是大陰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出生那日確實是陰雨連綿,喪父喪母,因為這點自己打小就被村裡人罵是天煞孤星。

沒想到自己還真是鬼命。

張勁點了一杯咖啡繼續說道,“咱先不說這公司為啥讓我去找這種人,你就說這種邪門兒的人,我上哪兒找去啊?偏偏我們頭兒還只給我一週的時間,交不出人我就得滾蛋。”

“我到處求人探訪,整個莫城都翻遍了也沒找到這種人,就在馬上就要到期限的時候,我卻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我開啟一看,可給我樂壞了。”

“上面的人是我對嗎?”

張勁一拍大腿說道,“對啊!我一看你這條件哪兒都符合,就趕緊找人去調查你在哪裡,準備第二天就找你去。”

“你當我傻子啊?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你第一天怎麼可能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還活著?”

那會兒自己上班偷懶睡覺,本來以為這張勁是在直播間看到了,諷刺自己。

現在想來,他那晚恐怕是真心實意的問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唉。”張勁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原來,是真不知道啊!”

原來這張勁是真的不知道這其中的東西。

雖然覺得這上頭讓自己找的東西屬實邪門兒了一點,但是自己就是個高階打工的,哪敢問啊?

也就是老實的把人找到,按照吩咐帶過去直播就是了。

但是這直播地點卻不太對。

張勁是公司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我直播的地方發生過什麼。

他在找到自己前一天的時候,處於好奇心,去那個地方看過,什麼都沒有。

他以為是上頭記錯地方了,就在那周圍隨便找了個飯店吃飯。

可是這怪就怪在,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卻突然出現了一棟小洋房。

張勁瘋狂的揉著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看錯,於是也不敢聲張,趕忙離開了。

“那棟洋房似乎只有在天黑之後才會出現,你說這麼邪門兒的事兒,我能不擔心你嗎?”

“你擔心我還框我去!告訴你,我說啥也不幹了!你拿著合同告我去吧!”

“小點聲,小點聲。”張勁急忙壓著我,小聲說道,“如今這不是合同的問題啊,現在這是你我的命都在那個鬼房子裡了。”

說完,張勁看看四周,拿出手機來翻找著什麼,隨後,把手機遞到了我面前。

“這是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時候看到的。”

我接過手機,是一張照片。

張片上,潔白的牆壁上用鮮血寫著一排字。

“照常直播,否則,死。”

那個鮮紅色的“死”字寫的格外的大,我甚至隔著螢幕都能聞到上面鮮血的腥臭味兒。

我看著滿臉恐懼的張勁,再想想那一萬塊錢。

要是沒遇到直播這檔子事兒,自己連飯都吃不起,交不起房租被掃地出門,從小到大受盡白眼……。。

張勁畢竟混跡社會久了,察言觀色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了,低聲勸道:“兄弟,你再想啊,直播了兩次你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要是不再直播出現什麼事就不好說了。”

張勁看我沒有搭話的意思,口氣祈求的說道:“照片你也看了,會要命的啊!直播一停,再連累到兄弟你一起倒黴。兄弟你救我也是救自己啊!兄弟你想想,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你都看見了,這事要是一句,我不幹了就解決了,可能嗎?”

我想要反駁張勁幾句,張勁抓住我的手臂,繼續說道:”兄弟你繼續直播,雖然我自個混的不怎麼樣,但摸打滾爬這麼多年都是有些門道的,我會找幾個有道行的大師,解決了這個事,大家都好啊。”

張勁又是一疊鈔票遞了過來:“這是我給兄弟的壓驚費,兄弟你就真決定不播了,我也認命。”

聽他最後這麼一說,我倒心裡面有些不忍了。

張勁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再說什麼。

我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李冰清並不在,進了房間和衣躺在床上,折騰了一個晚上著實是累了,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我是被一陣飯香引誘著醒來,肚子裡腸胃一陣收縮,好餓。

漫不經心的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上一排血淋淋的字“照常直播,否則,死。”,寫字的血液似乎還沒有乾透,正在緩慢四溢。

我的眼睛瞪大到了極限,眼球傳來外凸的壓迫感,喉嚨裡毫無意義的發聲:“啊!”

房間門被推開,李冰清沒有進來,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下意識看了李冰清一眼,再次看向天花板,什麼也沒有了。我確定自己不是錯覺,看起來張勁說的不錯,這個直播並不是那麼簡單,只要接觸就會無法離開。

我回過神嗎,掩飾著對李冰清勉強笑了笑:“做夢!對~做夢。沒嚇到你吧?”

李冰清沒有接我的話,只是平靜的說道:“我做了飯有點多,你要吃點嗎?”

我趕忙點了點頭:“謝謝你了,我正好也餓了。”

李冰清並沒有回答我,轉身去盛飯。

我心不在焉的吃著飯,旺盛的食慾被剛才血字給嚇回去了,李冰清看著我一副食慾不振的樣子,問道:“你不上班嗎?”

我一愣,想起來第一次見到李冰清,她就這麼問的,一個陌生人這麼關心自己上不上班?還是隨口回答:”一會去。”

李冰清指了指牆上的表,我一看又快十點了,胡亂把飯扒拉到嘴裡,一杯水一灌站起來就準備出門。

李冰清卻在我的身後說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對直播很感興趣!”

我詫異點了點頭:“好吧。”

“等等!”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李冰清說的是跟我一起去直播,到現在為止直播牽涉的倆個人張勁和我都收到了血字警示。

這可不是一般的直播隨便去玩玩沒啥問題,要是李冰清去了也被捲進來,對不起人家姑娘啊。小便宜我佔,缺德的事不幹,想著就直接拒絕:“不行,公司不讓外人參與直播。”

“因為剛才你看到的血字嗎?”李冰清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一愣,瞬間有些毛骨悚然。

為什麼?李冰倩好像什麼都知道。

是巧合嗎?

加上那天的那張照片,我越不舒服起來。

可還在我猶豫的時候,李冰清已經自顧自出了門,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催促道:“走啊!”

她撥出的氣息讓我腦子一清,我急忙趕上去攔住李冰清想要勸她不要去。

李冰清依舊是一副平靜的表情看著我:“你不會還沒有我膽子大吧?趕緊走,別遲到了?”

說完,李冰清不管不顧,直接走直播地點走去。

而我看著她前行的背影有些發呆,我到底是捲入了什麼事情當中?

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胃裡又是一陣噁心。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地點,才好了許多。

好像外面的日頭會傷害我,只有躲在陰涼處才會好。

緩過來,取出李冰清送我的手電筒,一束光照在電腦周圍,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鬆了一口氣,這才打開隔間的燈,李冰清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看著。

我自嘲的對著李冰清揚了揚手裡的電筒:“你送我的手電筒挺好用的。”

沒有回話,我也習慣了,坐下開啟電腦。

李冰清自己找了椅子坐在我的對面。

想到昨天晚上李冰清的死亡照片,我有些忐忑的看著對面的李冰清,假裝不經意的樣子,開啟手電筒照了她一下,沒有什麼收穫。

而這手電筒,照不出李冰倩的“原形”來,我就放心了。

再次看看照片,我還是決定問問。

“我有一張照片,你要不要看看?跟你有關。”

李冰清靜靜的看著我,問道:“所以呢?”

我沒想到李冰清會這麼問,奇怪的反問到:“你跟我來,是和照片有關對嗎?”

“什麼照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突然,李冰清搖了搖頭,但是我拿她也沒有辦法,看著對面的李冰清,再看電腦上的照片。

一道閃電在腦海之中閃過,對啊,李冰清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那麼照片上這個死去的‘李冰清’就沒有那麼難猜了。

“這照片跟你一模一樣,孿生姐妹?是你姐姐,還是妹妹?”

李冰清張了張嘴,沒有想到我直接說出來了,反應過來,她依舊面無表情的說道:“你還不算很蠢。我和妹妹從小在山村長大,村裡世代都種茶的。山裡的孩子都希望走出家鄉的山裡,成為城裡人,她也一樣。”

看起來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不是不想仔細聽,只是在這個地方渾身總是不自在,就問道:“你妹妹是怎麼死的?”

李冰清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出事之前,她帶了一些人到村裡,說是他們老闆有意投資,村裡還為此擺了幾天的宴席。隨後我就收到了她去世的訊息。”

“你也不知道你妹妹是怎麼死的?”

“於利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于越集團董事長於利?肯定聽說過啊,他現在也算是我的大老闆。”

“我妹妹的老闆就是於利。”

“真的假的?你的意思是說於利害死了你妹妹?”

李冰清搖搖頭:“我只是說,我妹妹的老闆是於利。”

我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說什麼?我不明白。”

李冰清並沒有解釋,繼續說著:“我妹妹死了以後,村子也不得安寧,凡是三歲男孩陰曆生日過後就會失蹤。”

我追問:“綁架?”

李冰清搖搖頭:“不是,先是失蹤,然後被發現的時候就只有屍體。”

“不會是你妹妹乾的吧?她變成厲鬼了?”我聲音發顫的問道。

李冰清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只是告訴你,我妹妹死後,村子裡發生的事情。”

“然後呢?這照片為什麼會在我這裡,和我的直播又有什麼關係?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一時間,我也不高興,將所有的疑問都倒了出來。

這幾天,所有的事情,只怕李冰清比我自己還要清楚。

李冰清認真的看著我說:“照片的事我也不知道,但你既然被牽扯進來了,也許只有你才能解開這個謎題,你不想知道取走心臟的真相嗎?”

“有多少個孩子被取走了心臟?”

“兩年之間有十四個。”

“取走心臟做什麼?”

“你在這裡看到的男孩,有心臟嗎?”

我的心猛地一抽,回想起來那個小男孩的樣子,滿臉的血汙,臉色清白,毫無血色。

李冰清不在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遇到了什麼?”我對面前的女人充滿了恐懼,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

“我能看到一些東西……直播和我們村裡的事,都不簡單,一環扣一環。”

“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聽李冰倩這麼分析,我也明白,可我就是想賺點錢而已,這幾天的事情,已經讓我身心俱疲了。

“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在這個直播間裡嗎?”

突然李冰清反問著我,我一時怔住,想到上一個主播的結局,我還是咬了咬牙,點點頭答應下來。

哪怕我一直直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還不如死個明白。

李冰清慢慢站了起來,我也趕忙站了起來,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李冰清只是在房間緩緩踱步,不停的掃量著我,這讓我渾身不自在,問道:“你在看什麼?”

“你很特別,知道嗎?如果第一次直播的不是你,是別人,那麼現在那人十有八九是死人了。”

這個說法之前遇到乞丐時候,無意之中聽到過,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難道這些都是她計劃的?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因為,你已經被標記了,你也不是你自己認為的那麼無用,至少現在你沒有被索命,但是不代表你脫險了!只是現在你被盯上了,什麼時候你死了,這個直播就結束了。”

“那就是說一開始你就知道。也知道我來這裡直播?見死不救?”

看見我這樣,李冰清臉上難得浮出一絲笑容:“這不是來了嗎?”

之後,一夜無事,我卻心事重重。

快天亮,李冰清看看手錶對我說:“我先走了。”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她應該是不想被人碰到,這個地方能碰到什麼人?想到上次遇到的計程車司機,睡意全無。

看著李冰清慢慢走遠,路邊恰好一輛計程車停在她身邊,李冰清開門坐了上去。

看樣子這是約好的,我伸了個懶腰,慢慢走向外面。

遠遠看到一輛車速度很快的在公路行駛,我不由得罵了一句。這些人開個車跟投胎一樣,遇到什麼情況,連給自己後悔的機會都不給。

遠處的魚肚白昭示這新的一天已經到來,看到那輛速度很快的車停在了樓前。

張勁從車裡走了出來,鬍子拉碴的,頭髮不像平時一樣那麼有型,四處掙扎。

我有些奇怪,這傢伙怎麼會來這裡?

張勁看到我也是一愣,馬上換了一張笑臉,小跑著來到我身邊:“兄弟,你真仗義,一會咱去吃頓好的。”

我斜了張勁一眼問道:“這麼早你怎麼來這裡了”

看著張勁有些尷尬的表情,聯想昨天晚上李冰清的話,我也明白了,沒好氣的說道:“張哥你個是夠仗義的,是不是昨天看著我來的這裡的?今天早上來給兄弟收屍的?”

張勁趕忙辯解道:“什麼話,我是來看看兄弟你怎麼樣了。昨天晚上還是不放心,原本想著你要是不來,我就替你來了。後來見你出來,這不是擔心的一晚上沒睡好,大早上趕緊跑來。再說了兄弟你一看就是有福之相……”

我打斷了張勁的話,問道:“你看到我上的計程車?一個人?”

張勁聽我這麼一說緊張的四處張望一下,看到我盯著他,這才不好意思的說:“不就你一個人嗎?難道還有別的什麼?”

我有些詫異了,李冰清那麼大一個活人張勁眼瞎了?這也看不到?不對,我和李冰清是一起上的計程車,張勁怎麼可能只看到了自己,沒有看到李冰清?不過想起來李冰清說自己學過什麼本事的,可能是障眼法之類的吧。

張勁神情不明的盯著我的臉,我有些被看的不自在,問道:“你在看什麼?”

張勁訕訕一笑:“這以後?”

我胸膛一停,義正言辭的說道:“答應你的事,不管什麼原因我是一定會做到的。”

張勁一呆:“答應我什麼事?”

我就順嘴就是這麼一說,還就被張勁給問到了,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岔開話題問張勁:”在我之前還有一個主播?“

“啊!你怎麼知道的?”張勁驚訝的長大了嘴。

張勁神色慌張的看了看四周,聲音低了一些問:“你怎麼知道的?”

“有沒有這回事?不說晚上直播你自己來。”

“兄弟!兄弟~~別激動,有這回事一年前的事兒了,那是意外!”

真還有這回事,這個張勁一句實話都沒有,我滿臉怒火盯著張勁,他被看得很是不自在才喃喃的說道:“正好在你入職的那一天滿一年,就是出事死的那個。”

雖然他說的有些亂,但是我聽明白了,我入職的那一天正好是上一任主播死亡的時候。

“陰曆。”張勁在旁邊小聲的提醒到。

我沒有說話,回頭看著身後的這座建築,沒有心的幽靈男孩,李冰清的妹妹,上一任巧合死亡的主播,究竟這裡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隨後的幾天倒是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李冰清每天晚上都會跟我一起參與直播。

就是面對李冰清的時候,我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在我開始慢慢適應這種生活的時候,李冰清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對付手裡的油條。

被人盯著吃東西,我是很不習慣的,就問道:“吃嗎?我差不多了。”

說著就把桌上另外一根油條遞給李冰清,她搖搖頭說道:“這幾天你應該不用發直播了。”

我一口強行嚥下油條,噎的我差點又給吐出來,還好吞了下去,興奮的問道:“以後不用直播了?”

李冰清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著我,滿心希望一下被撲滅了,我也知道不會這麼簡單,她妹妹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只是想要馬上擺脫這一切。

李冰清看著我拿起桌上的油條繼續吃起來,這才說道:“七天是一個限期,過了七天就代表你暫時安全,我想回家掃墓,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停止了吃東西,奇怪的看著李冰清問道:“你掃墓為什麼我要跟你回去?過了七天就暫時安全?什麼意思?”

李冰清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提醒道:“不要忘了,我們在合作。”

我有些煩躁的回到:“你說幹什麼就幹什麼。”

接到張勁的電話,我來到公司,上次見到過的女人,沒有第一見面的熱情,直接無視了我的存在。

張勁看到我尷尬的樣子,趕忙圓場:“她們都沒見過你,就是見過了這麼久了也忘了,兄弟你別往心裡去。”

我一抬手準備摸支菸,平復一下心情,張勁已經地上來一根菸。

接過煙,火已經湊過來了,這服務太周到了,剛才的不快也丟在一邊。我看著張勁問道:“張哥叫我來什麼事啊?”

張勁懷裡掏出一封牛皮信封,遞給我:“五千,公司給的。這幾天辛苦兄弟你了,休息幾天,再做直播。”

果然被李冰清那女人說中了,我可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張勁,問道:“張哥,有實在話沒有?你要是不說,我扭頭就走。”

張勁小心看了看四周,示意我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跟著張勁來到街心公園,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張勁這才滿臉堆笑的說道:“我這幾天也是忙著找大師,也在公司裡打點著,這幾天才辦下來說可以停幾天。哥哥我可是出了大力的……”

我手裡菸頭一扔,扭頭就走,張勁也不敢繼續胡說了,一把拉住我急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早上通知我說直播做的不錯,給了五千,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說啊。”

我停下腳步看著張勁說:“以後有什麼說什麼,我不難為你,我問你誰告訴你的?”

張勁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說:“大家都叫他坤先生,我們這種級別太低,坤先生是跟大老闆的,是公司的顧問。”

“坤先生?姓坤的很少見啊!”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張勁有些神秘的說道:“好像不是華國人,說話有些口音,像是東南亞的。”

我有些不滿的看著張勁:“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都是靠猜的?”

張勁一臉訕笑:“我們這種職員,算不上高層,算不上底層,就是工資待遇不錯,只是為了一口飯吃,事做好就行了。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亂打聽,弄不好要丟飯碗的。”

“你命都要沒了,你還擔心這個?”我沒好氣的揶揄到。

張勁這次沒有油腔滑調,沉默了一下,看著遠處:“很多事我是不知道,但是並不是我不知道,從第一個主播死了,我就知道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賺些錢也是留給家裡人,哪天我真不在了,他們也有些依靠。”

沒想到張勁會這麼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會繼續直播的。”

張勁沒有回頭,只是用力的點了點。

暈車什麼感覺?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是這麼暈車的,繞山的公路,中巴車司機狂野的駕駛技術,車廂裡種種莫可名狀的味道,終於讓我生平第一次徹底感受了什麼暈車。

下車的時候,我的腳都已經有些軟了。我不顧一切的鑽出車廂,呼吸著外面山林間的清新空氣,大大的呼吸了幾口,如獲重生。

李冰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站在我的身邊一句話也沒有,遞給我一瓶水,然後在我身邊扔下一個揹包,繼續往前走。

我喝了幾口水,背起沉重的揹包,看著李冰清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追了上去問道:“現在是去哪裡?”

李冰清臉不轉,腳不停,輕描淡寫的說道:“再走十幾裡就到村子了。”

我看看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再看看一步步往前走的李冰清,憤怒的吼了一聲,四周的人群投來詫異的目光。

一路之上,李冰清只是走一段路會站立在那裡四處眺望一下,然後繼續趕路。

我也懶得跟這個女人多說廢話,現在話語權在人家手裡,說多了把我扔在這個荒山野嶺的,累死我都跑不出去。

有些奇怪的是,這一路走來人家很少,基本都是茶樹和山林很少看到人家。道路也不是曲折蜿蜒的土路,我有些不明白,公路不比這個好走?

就在天微微黑的時候,李冰清在一個坡前停住了腳步,前面是一個弧形山坡,對面是一個村落。

看到我跟了上來,李冰清才說道:“前面就是。”

這句話讓我又有了力氣,並排跟著李冰清往前走,李冰清繼續說:“到我家就說是我的男朋友,別的話不要亂說,也不要亂問,就說是陪我回來掃墓的。”

想要藉著李冰清的話打趣她的,看著她的一臉平靜,我也沒有什麼心情了,只是回了一個字“哦。”

在村口的一顆大皂角樹下,一個灰布衣的老太太正在微笑看著兩人,李冰清一臉的平靜散去,面帶微笑的叫到:“六婆!我回來了。”

老太太高興的拉住李冰清:“回來就好!”

還沒有等到李冰清說話,老太太看著我說道:“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我說的一愣,求助的看向李冰清。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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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大

作品:《靈異直播中》

轉載自:【十叔故事】微信公眾號(已完結)

標簽: 張勁  李冰  直播  什麼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