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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為開頭寫一個故事?

作者:由 阿洛 發表于 舞蹈時間:2021-06-08

如何以“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為開頭寫一個故事?小瘋子2021-06-10 21:39:28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

我看著眼前這個神棍,認真地說:“你該刮鬍子了。”

神棍摸了摸自己的大胡茬,一臉疑惑:“不美嗎?這還是我今天特意整的造型。”

我白了他一眼,回了家。誰知這神棍居然就在我家門口坐了下來,我府裡的侍衛去轟了幾次都轟不走他。

1。

“轟不走就打啊!打到他認慫認你當爹啊!”

我恨鐵不成鋼地指著侍衛頭頭,氣到說不出話來。

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李梓寧,封號玉華。

是的沒錯,我是一位公主。

現在,我這位公主被一個神棍搞的要和藿香正氣水。

“哎喲哎喲,我的三妹妹呀,你大門口怎麼蹲著個神棍呀?害得我都不敢走正門呢。難不成一個月不見,你對面首的口味換的如此之快?”

聽著這幸災樂禍的聲音我就知道是玉瑤來了。玉瑤,我大姐,我倆並稱大汴朝兩位荒淫無度的公主,當然了玉瑤比我更荒淫無度。

因為我只有十個面首,她有四十個。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白了玉瑤一眼:“你爬狗洞進來的?”

“我拆了你的三公主府進來的。”玉瑤野還了我一個舉世無雙得白眼,緊接著神秘兮兮地湊近我:“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從正門走?”

“你喜歡偷情。”我面無表情地說。

“我玉瑤荒淫誰人不知?用得著偷情?”玉瑤很不屑地看著我,我默默地喝了口茶:“大姐,咱低調點。”

“怕什麼。”玉瑤很嫌棄地說,但是馬上又回到了那個神棍身上:“你快猜猜!”

“我猜不到。”我今日心情很差,實在不想陪玉瑤玩這種無聊的“你說我猜”。

“你門口那個神棍和我說,我今年有望突破四十五個面首!”玉瑤興奮地拉著我的手:“玉華,你說那吳小郎君會從了我嗎?”

吳小郎君是禮部尚書的兒子,長得那叫一個俊秀,只可惜人家鐵了心要走仕途,勢必不會尚公主,以斷絕自己的官途。

嗯,這一點我倒是蠻欣賞的。

“你醒醒吧,還真信那神棍的話?”我嗤笑一聲。

“如果那神棍真的令你那麼討厭,你讓侍衛把他丟了或者殺了不都行嗎?你留著他,不就是因為他說得準麼!”

我…

我尷尬地把臉撇到一邊。

我總不能說是我的侍衛們根本打不過人家吧?!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他說什麼準了?”我努力扯開話題。

玉瑤神秘兮兮第湊近我說:“那神棍說,我昨晚…三次!這都能知道!可不準麼?!”

我…

“飛鷹,把那神棍給老孃抓緊來!”

玉瑤一聽,連忙提起裙襬就要走。我問她為啥,她說:“昨晚那事兒都被他知道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就想說,剛剛信誓旦旦說自己荒淫無度的人是誰?

2。

我看著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的男人,頭又痛了。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

一見面就這句,給我整火了:“你能不能整點陽間的玩意兒?!”

神棍眨巴了一下那雙深邃的大眼:“我說話很陰間嗎?”

我氣的想殺人。可是這神棍武力值高,我打不過他。

實力懸殊的時候要懂得低頭的道理,這我曉得。於是乎我壓下了想弄死他的心情:“你昨晚,是不是偷偷去玉瑤府上了?”

神棍再次眨巴了一下他深邃得眼睛:“玉瑤是誰?”

“就是剛剛開我府上的那位公主!”我咬牙切齒。

“哦。沒去過。我一整晚都在你家門口,你的侍衛們可以作證。”神棍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去看別的女人一眼!”

我???

你看不看關我屁事?!

“不過話說回來,你家真大啊。”神棍自顧自站起來,滿臉得胡茬跟著他的動作顫抖:“剛剛你侍衛帶我來見你,我走了好大一圈!你是不是很有錢?”

我又想喝藿香正氣水了。

“我是公主!”我咬著牙擠出四個字。

“公主?我知道了,你是你們王得女兒!”神棍高興地說:“想不到你回到中原二十年,居然混成了王的女兒!”

我好像沒有力氣生氣了…

“嗯,對。所以你是誰?來找誰?想幹什麼?”

我覺得這人好像腦子有點問題,可能單刀直入的問比較好。

“哦對了,還沒和你自我介紹呢。”神棍突然間變得正經起來:“我叫西蘇克,中文名字叫沙貂。中原的公主,很高興認識你。”

“你…你中原名字是誰給你起的?”我從剛才想殺人的狀態變成了想狂笑的狀態。

“是一個掌櫃的!”沙貂很高興:“他說這個名字聽了能讓人心情愉悅,他果然沒騙我,你看你笑的多開心!”

我一邊笑一邊想,嗯。果然是個沙雕。

不過畢竟是外邦人,所以窩還是把他留在了公主府。但是沙雕好像對於靠近他的人很牴觸,我想讓人帶他去洗漱一下,他立馬乾翻了我六個侍衛。

“沙貂,他們是我的手下,你不能動手打人。”

我無奈地說:“快,和人家道歉。”

沙貂看了我一眼,緊抿著嘴不說話。我覺得有些古怪,只能放柔了聲音讓他聽話,沙貂這才跟著人走。

他一離開,我就命人去查了他的來歷。好傢伙,這娃居然是徒步來到了中原,來了就開始找人。因為中原話並不好,所以說的磕磕巴巴,沒少被人毆打欺負,後來發現算命能賺錢,他就開始了算命神棍生涯。

還別說,他著神棍算的很準。

不過我也明白了為什麼他抗拒別人碰他。被人那樣欺負…

我嘆了口氣,心中覺得這沙貂真是好可憐。

2。

我雖然沒有玉瑤那麼荒淫無度,但好歹也是養了十個面首的公主,自然是有數不盡的好看小哥哥來伺候我。

一個美男子為我捏肩,一個美男子為我捶腿,一個美男子為我斟酒,三個美男子哄我開心,這日子…

嘖嘖,不要太舒服。

所以當侍衛領著那個美目深邃的少年郎出現的時候,我依舊是一副紙醉金迷的模樣,許是酒喝的多了,覺得這少年郎可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怎麼?又給本宮主蒐羅了個面首回來?”我看著侍衛們,走到小郎君跟前,笑的像個痴漢:“這小郎君高眉深目著實好看,你叫什麼?”

“殿下,我是沙貂啊!”

洪亮的聲音把我直接給炸醒了!

“你…你你你…你是沙貂?”

沙貂點點頭,看著我身後的三個面首和一桌子吃食,他眼睛都亮了!

我卻突然間有些尷尬,好像做壞事被自家娃給抓到了一樣,連忙將三個眼中帶著怨氣得面首給趕了出去。

如何以“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為開頭寫一個故事?匿名使用者2021-06-10 23:49:21

“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駝鈴陣陣,狂風捲著漫天的黃沙向我襲來,我卸下面紗,抖開沙粒子,坐在我旁邊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

他長著中原人平滑過渡的輪廓,帷帽遮住了眼睛,只露出薄唇。

薄唇微勾,他又自顧自說道:“二十年前去了中原,再也沒回過大漠。”

“為什麼不回來?”我將鬢角掉落的一縷頭髮夾在耳後。

許是沒想到我會搭腔,男人有一瞬間的凝滯,而後擺了擺手,笑道:“她有她的前程,大漠……終究留不住她。”

漠北苦寒,連古爾罕那河都不願流經此地,來自中原王朝的訊息就更難流通。

比如說二皇子政變,明月公主出逃。

現如今周朝的天下已經成了徵和的掌中之物了,我拿著一支從王都帶來的柳樹,朝著東方遙遙一拜。

難兄難妹,如今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他得到了皇權,我得到了自由。

“擇星姑娘,貨裝好了!”

遠處牽駱駝的鏢手朝我叫了一聲。

“擇星姑娘為何會去漠北?”鏢手熟練地訓駱駝跪下。

如何以“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為開頭寫一個故事?紫桅小姐2021-06-16 11:40:16

公子,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真像啊!

是嗎?那姑娘這位故人可真了不得呀!既能讓姑娘這般的人物惦念了20年。

黑霧瀰漫,籠罩著孤城,城牆上的白衣女子眼神無光著望著遠方,纖細的左手挑著燈籠,一動不動的站在城牆上,好似一尊美人雕像。

莫要等了,姑娘,男子緩緩走出,月牙色地袍子沾染了塵灰,男子手執涼扇,嘴角掛著慣有的嘲笑,望向面前的女子說道:何不放下執念?回去做那四海八荒最尊貴的神呢!

女子緩緩的看過去,眼神依舊無光,朱唇輕啟:公子,認識我。而後又自嘲著一笑,你是第六個叫我放下他的人了,可他是我一生的執念,我放不下也割不斷。

呵!執念,可他已經轉世投胎了無數次,他忘了你,每一次他都會有自己的愛人,你不曾參與,放下吧!他不值得,回去做萬人敬仰的神,好嗎?

淮安直直望著女子,眼神裡是不忍,痛心,還有不解,複雜著情緒交織在一塊,輕握的雙手終是放開。

女子的眼角流下一淚清淚,手中的燈籠化成灰燼,隨風而去,直到消散,輕輕應了一句:

可否叫我一聲夢兒。

“夢兒”

淮安你可知道?他來了,卻忘了我

聽說沒有梵若神女回來了

“當真”

騙你做甚?神女歸來之時,我可是瞧見了,百鳥同慶,萬丈光芒,那場面壯觀的很呢!

如何以“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為開頭寫一個故事?明月明2021-06-18 22:20:07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去了中原的故人。”

“令先父嗎?”

“是亡妻。”

如何以“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為開頭寫一個故事?紙醉金迷2021-07-20 23:10:10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

我說。

他垂眸,貌似不經意間問我:

“不知是什麼樣的故人,餘某可代為尋找。”

“不必勞煩餘先生……”

我將茶碗放下,笑道:

“我與他——”

“過客而已。”

————

幾日前,才四歲的鴻兒由乳孃帶到了我的帳裡。

他才剛會走,跌跌撞撞,十分不穩。

他揚著糯糯的聲音向我奔來

“阿孃,阿孃……”

我不顧侍女的阻攔,任由他跳到我的懷裡,親著他嫩嫩的小臉蛋。

“乖鴻兒……可想阿孃了?”

“想,想阿孃……”

說著他又探著頭四處張望。

我彈了一下他的小腦門,笑道:

“阿祖要狩獵,你阿爹帶著你阿兄阿姐們一起去了。”

“阿孃留下來陪鴻兒,開心嗎?”

鴻兒的胳膊搭我的脖子上道:

“鴻兒最喜歡阿孃了。”

鴻兒是我的幼子,生了鴻兒後我落下了病根。

鴻兒一天天長大,而我又寵愛幼子,時常將他抱在懷裡。

拓跋焱怕我累著,不允許我抱著鴻兒。

只有他不在身邊,鴻兒才敢這般無所顧忌的在我懷裡撒嬌。

逗弄了許久,鴻兒小聲道:

“阿孃,我想要中原的那些小玩意兒……”

我有些不明,看向站在一旁的乳孃

乳孃道:

“外面路過了一隊二十幾人的商隊就在咱們營帳不遠處歇腳,據說是從中原來的,要去西都,恰巧上午讓五爺瞧見了。領頭的是個中原人,想拜見拜見王妃。”

原來是去西都的商隊,這倒是很常見。

“去給侍衛長說一聲就行……”

我說:

“給些錢讓守衛向商隊買些小玩意兒。”

看著鴻兒興奮的目光,我捏捏他的小臉

“你阿爹晚上就回來,你可把買的小玩意兒藏好了,小心你阿爹回來罵你。”

“那不是還有阿孃嘛。”

鴻兒嘟著小嘴笑道。

“阿爹可是聽阿孃的!”

領頭的叫餘見,看起來快四十歲,是一個留著鬍子的中原人。

我是下午見的他。

他掀開營帳走進來時,我一愣,手中的一碗羊乳差點打翻。

像……又不像。

這位餘先生是常走在商隊的中原漢子,而記憶裡的人不過是滿腹經綸的文弱書生。

只有那雙眼睛,輪廓很是相似。

我嘆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那絲異樣。

餘見的商隊帶的都是好東西,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別說是鴻兒,就是我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他送上的茶,是少有的佳品,西都城裡王公貴族手裡少見的珍藏。

我抿了口茶,口感微澀,回味清甜綿長。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在二十年前去了中原的故人。”

我說。

他垂眸,貌似不經意間問我:

“不知是什麼樣的故人,餘某可代為尋找。”

“不必勞煩餘先生……”

我將茶碗放下,笑道:

“我與他——”

“過客而已。”

拓跋焱是晚上回來的。

他喝了點酒,回來壓著我就親。

我硬是掙開了他,和侍女一起幫他脫了衣服換上了舒適的寢衣,又餵了他一些醒酒湯。

“阿蘭,阿蘭……”

他呢喃著,我暗自好笑,親了親拓跋焱的唇,躺到他懷裡。

“我在……”

“永遠都在。”

商隊離開了。

我心裡起了一絲漣漪,又很快消失不見。

過往雲煙,如今我有我愛的人。

那晚我是被吵醒來的。

有侍衛來報:

“王爺,西邊營帳起火了。”

外面隱約有火光還有叫聲。

拓跋焱一邊起身快速穿衣,一邊安慰我:

“沒事,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點點頭,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心裡不安。

這個時候,起火不是一件好事。

我已然無心再睡,簡單穿了衣,出了營帳,望著西邊的火光。

火勢慢慢變小,叫聲還在。

可是那叫聲愈發不對勁。

我身子一顫,問身旁的侍女道:

“你們聽是……是慘叫聲嗎?”

沒等她們回覆,我急忙道:

“快把阿淮他們都叫起來到我這兒。”

“快,快去啊!”

我催促著身邊的侍女們。

我聽錯了不了,也不可能聽錯。

“王妃!”

一個侍衛飛奔而來,臉上還帶著血,他是拓跋焱身邊的親衛。

“西邊突然湧現了好多中原人,世子,郡主和三爺都去幫王爺了,屬下已經讓這邊侍衛集中守在這邊,請王妃安心。”

我抱著鴻兒,一隻手拉著八歲大的四子阿泯。

“阿孃,別擔心。”

阿泯安慰我道。

“阿爹那麼厲害,阿兄阿姐都去了。”

鴻兒在我懷裡睡得十分香甜,我苦笑一聲,攥緊了阿泯的手。

耳邊的慘叫聲不絕,我的心裡愈發慌張。

這不對,這不對……

這聲音不對。

“王妃,快走!”

是拓跋焱的親衛。

我眼前發黑。

他道:

“王妃,守不住了,是南城中原人的兵……王爺讓我帶著這邊的守衛守著您離開。”

身邊的人都慌了神,亂作一團,鴻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哭得厲害。

“慌,慌什麼慌!”

我將鴻兒交給乳孃,咬了咬牙,指甲扎進肉裡,強迫自己清醒。

我不容置疑對親衛道:

“你帶著二分之一的守衛帶著四爺離開。”

“阿孃……”才八歲的阿泯慌了神。

我掏出胸口的玉佩,一把拽下來,放到阿泯懷裡。

“聽阿孃的,拿著這個玉佩去南邊,找你舅舅。”

我硬把阿泯推到親衛身邊。

“希望您必須把阿泯送出去!”

親衛看了我一眼,將阿泯背起來道:

“王妃珍重!”

待他們離去,我找了忠心的侍女,給她臉上抹了黑,又給她披了普通的黑色披風,將鴻兒放在她的披風下抱著。

“阿孃,我不要離開你……阿孃。”

鴻兒哭的厲害。

我說:

“鴻兒……答應阿孃,不許哭,不許出聲好不好。”

“阿孃……你哭了。”

我抹了抹兩頰冰涼的淚水,親了親他的臉。

“鴻兒……答應阿孃,無論發生什麼千萬別出聲。”

我又調了剩下二分之一的護衛護送鴻兒離開。

鴻兒剛離開,我就被包圍了。

刀架在我脖子上,為首的將領道:

“王妃娘娘,請!”

那是個中原人,眼裡的驚豔和慾念讓我噁心。

曾經的西都鎮南王營帳此刻圍滿了中原人,趁著火把的光。

我淚流了下來,身子都站不穩。

一隻手扶住我的腰道:

“王妃,小心。”

抬眼是陌生又熟悉的臉。

我掙扎開,撲倒在地上。

我看到了阿淮。

才十八歲的少年冷冰冰的躺在地上,是被人一箭射入心臟。

再過五個月,他就可以和我為他訂的姑娘成親了。

他是長子,成熟穩重,向來照顧弟妹,拓跋焱明著多對他嚴肅,私下裡總對我誇獎他。

穿黑衣的是阿雅。

她是我和拓跋焱唯一的女兒,卻不像一個女兒家,天天騎馬,喊打喊殺。

拓跋焱最喜歡阿雅,他說她最像我,像以前的我。

她才剛笈笄,和我鬧彆扭,因為我不願意她嫁給她心儀的表哥。

還有十三歲的阿汝。

是被人從背後身後砍了一刀,身下全是血。

他武功極好,就連年長他幾歲的阿淮也只是稍占上風。

他與拓跋焱很像,都嗜甜,揹著我偷偷吃中原的糕點。

然後……然後就是拓跋焱。

他腿上有中了一箭,胸口中了兩箭。懷裡月白色的荷包沾了血。

他不喜歡中原人,但是喜歡我送給他的荷包。

因為我說,中原的女子都喜歡送心儀的男子荷包。

他的眼睛還沒有閉上,瞳孔渙散。

我趴在他身上,攥緊月白色的荷包,用手撫上他的眼。

我流著淚笑道:

“拓跋焱,我陪你好不好……”

“我說過,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我吻上他變冷的唇,卻被人強行拖走。

我一巴掌打在餘見的臉上,冷笑:

“明亭,你真惡毒!”

我哭著,猛然抽出他腰間的佩劍,刺向自己,卻被人從背後打暈。

我是在我的營帳裡醒來的。

身邊守著的侍女道:

“姑娘……您醒了?”

彷彿昨天的只是一個噩夢。

我起身就要往外面跑,外面的守衛攔住了我。

是中原人,是中原人……

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身旁的侍女在勸我。

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是明亭。

我紅著眼問他:

“為什麼不殺了我,明亭,你為什麼不殺了我!而殺了我夫君和兒女……”

此時的餘見去了鬍子,那分書生氣顯現,眼裡還是熟悉的涼薄。

餘見就是明亭,明亭就是餘見。

那個我十三歲遇到厭惡我厭惡的要死的明亭。

他強行把我抱到床上,接過侍女的水碗被我打翻。

他眼裡滿是戾氣,我冷笑道: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水我還是喝了。

明亭忍著怒氣,將水強行灌入我的喉嚨。

水流到我的脖頸,薄薄的寢衣都被打溼。

明亭猛然將我壓在身下,親吻我的脖子,灼熱的大手剝開我的寢衣。

“畜生!”

我被氣得眼前發黑。

只聽他說:

“阿蘭……以後我就是你夫君,我們還會有孩子。”

這個不要臉的瘋子!

我吐了一口血暈死過去。

我最終還是死了,死在了明亭的懷裡。

我極厭惡他,死前一刻卻被他死死地抱在懷裡。

索性,明亭也要死了。

我用他以前教我相剋的草藥,陪他用了最後一頓飯。

“阿蘭,別怕,我在,我陪你……”

“還有鈴鐺,鈴鐺……你還記得嗎?”

明亭抱著我,將鈴鐺塞到我的手裡,勾起一抹笑容。

我眼前模糊,拼盡最後的力氣將鈴鐺扔開,道:

“明亭,你真噁心!”

——

番外——

明亭只是

第一次見明亭,是在我十三歲。

那時明亭十八歲。

渾身髒兮兮,是阿爹掠奪中原城池帶回來的奴隸。

阿爹很高興,他又打了個大勝仗,他是我們北國的不敗戰神。

我順著阿爹的座椅爬著他的大腿。

我向來調皮,又是最得寵的小公主。

阿爹沒有斥責我,而是笑著問我想要什麼。

我手一指,就落在角落裡那個髒兮兮蜷著身子顫抖著的少年。

“阿爹,我要他!”

就這樣,明亭進了我的營帳,成為我的奴隸。

洗乾淨的少年長得極美,黑曜石般的眼睛充滿戾氣,面板白皙,有著中原人書生慣有的文弱。

我的中原文化都是明亭教我的。

偶然發現明亭看我收藏的中原的書,我逼迫著明亭教我。

他只是冷笑

“你一個蠻夷族學什麼中原文化!”

“你們蠻夷族不是向來瞧不起中原文化!”

一開始明亭不說話,我一度以為他是個啞巴。

後來發現他會說話,我便逼著他說話,但每次他都是冷嘲熱諷。

拓跋焱每次揹著我打明亭,我都會狠狠地打回去,在帳篷裡細心給明亭抹上藥。

可是明亭對我還是不冷不熱,活像我欠了他數不清的錢似的。

我每次都暗地裡罵他白眼狼,比起周圍的中原奴隸,明亭好太多了。

但我又不忍心苛責他。

阿兄和我說:

“阿蘭……還有三年你就要嫁給拓跋焱了,明亭……那個時候也該送走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一夜。

我喜歡明亭,哪怕他是一箇中原人。

可是……一個喜歡中原文化的公主是阿爹能接受的最大程度。

十六歲那年,我成了阿爹最驕傲的公主,也能騎馬舞劍,不輸阿兄。

不一樣的是,我不贊同叔父阿兄他們視中原女子為玩物,也不願意把中原人當做奴隸鞭打。

明亭說我變了。

我嬉笑道

“那你喜不喜歡啊,明亭!”

他看著我的臉,垂眸道:

“喜歡,明亭一直喜歡公主。”

明亭第一次送我的禮物,是個很普通的銅鈴鐺。

但我愛不釋手。

因為我曾看到明亭用命護著這個鈴鐺。

鈴鐺上有字,刻了一個愈字。

明亭說他姓唐,名愈,字明亭。

拓跋焱說,每個中原奴隸都有一個夢,夢想著逃離北國,迴歸中原。

我不信。

可是,我的明亭逃了。

是在我們計劃私奔到中原的前一夜。

“對不起,阿蘭……”

我撕碎了紙條,不管不顧的騎著馬去追。

拓跋焱帶著我阿爹的親衛在半路上攔住了我。

“阿蘭,回去!”

“我不!”我倔強道:

“明亭他騙了我!”

拓跋焱很生氣,他說:

“阿蘭,你會是我的王妃!”

我最終被拓跋焱帶了回去。

阿爹他們很生氣,提前了我和拓跋焱的婚事。

中原有個叫唐愈的人,他是有名的世族嫡系,曾被北國所擄,最終回到中原。憑著未廢棄的才華和俊美和自幼訂親門當戶對的表妹成親。

我穿著一身嫁衣,踏上和親之路。

我的夫君自是阿祖曾經親自指婚的拓跋焱。

銅鈴鐺掉落,仍漫天塵土埋沒。

原來年少歡喜,不過一場空夢。

——《寄良人》

標簽: 明亭  中原  神棍  阿孃  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