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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2: 關於殘酷政治的五個論題

作者:由 dzdxy 發表于 文化時間:2020-12-08

誘惑我們的政治不是倫理的,而是殘酷的。

我們把殘酷的政治與倫理的政治作了對比。倫理學可以追溯到希臘人,他們的倫理學是研究“美好生活”。我們的利益不在於比敵人強。告訴自己你有更令人興奮的性生活,更牢固的友誼,或者更強烈的個人信念,這只是一種廉價的滿足感。關鍵不是要更好,而是要贏。也許這會給某些人留下不好的味道。然而,我們要問:難道倫理不是最後的無能嗎?有倫理的人不就是鬥爭失敗後剩下的嗎?

如果一個人在沒有倫理道德的時候感到不安,那是因為倫理完全是個人的事情。今天要有道德甚至不是改革派,而是把政治渲染成幻想,是那些“好心人”的真人角色扮演。道德生活的領域是一個吹牛和欺負的世界,他們在尋找別人來確認自己做出了正確的個人選擇。道德規範將激進分子意圖的美德價值化,而從不迴避對全球一體化資本的系統性破壞。換言之,這是一種感覺良好的精英主義,即“比其他人都好”,而不會冒任何結束壞事的風險。而精英主義的問題在於,它讓人重新回到了環境中。我們的殘暴行為與道德的個人主義毫無關係。它不以美德或最佳意圖指導政治行動。我們不希望贏得我們希望擊敗的人的尊重。倫理是為那些在地球上行走尋求喘息的人設定的陷阱。但是與一個敵人和平是沒有用的,因為敵人的利益已經實現了,你就必須征服他們。殖民地世界沒有什麼“倫理”的東西,但它透過教育當地人、推進文明等方式,自稱是地球上最有道德的體系。正如法農(Fanon)提醒我們的那樣,殖民主義不能用“比女王更皇室”的“倫理”方法來摧毀——透過抗議非洲是文明的搖籃,歐洲人應該向當地人學習,或者西方教育可以提供一些東西。相反,法農認為,非殖民化始於對殖民地一切事物(好的、壞的或其他的)的暴力刮除。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講,殘酷的政治學繼承了一句古老的格言:“摧毀毀滅你的東西”。

很少有感情像殘忍一樣燃燒。

情感是“政治化”的內在屬性,這已經是一種古老的智慧,情感使思辨和抽象成為現實。勝利不僅僅是一個有正確想法或正確原則的問題。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把政治定義為將思想轉變為一種完整的存在方式的原因。這樣,一個人的原則就成了他走向世界的動力。如果殘酷的政治源自於我們必須摧毀毀滅我們的東西的信念,那麼殘酷的情感就是復仇。只有這種復仇的味道會讓那些告訴我們忍受每天對我們的暴力的人產生反抗。殘酷的感覺是一種直接的影響:我們應該比這個世界更好;我們的身體不適合我們去憎恨或厭惡地看待;我們的慾望不是災難性的病態。感受到殘酷的激情,那就是收回拒絕。我們拒絕父權制、資本主義、白人至上、異性/同性戀規範等無數微小的妥協。因此,我們拒絕愛這個世界,甚至拒絕在這個世界上找到可以救贖整個世界的東西。簡單地說:殘酷的主題學會了憎恨這個世界。殘酷的感覺與殘酷的政治有著必然的聯絡;學會憎恨這個世界是與摧毀我們所有人的政治任務相關聯的。正如我們已經指出的那樣,正是因為這兩項原則是歷史長河的頂峰,所以殘酷的政治並不是過眼雲煙的新鮮事物:婦女解放運動說得對:我們沒有閹割,去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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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以殘酷為動機的人既不公平也不公正。

公平與“倫理即政治”正規化相關。為什麼?因為公平意味著我們和每個人都有同樣的關係。多麼愚蠢的理想主義者的預測。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鼓勵普遍的公平,也沒有任何東西能鼓勵在所有利益的相互支援下采取行動。帝國鼓勵公平只會削弱我們利益分歧的鋒芒。由此產生的公正是一種觀念,即權力是對稱的,法律是為了在平等的各方之間建立一種良性的社會契約。因此,公正是為了消除殘酷的主題。雖然公正的主體助長了協議可以而且應該達成的神話,但殘酷的主體明白帝國和被剝奪者之間永遠不會有和平。

我們知道我們正處於內戰之中。我們是游擊隊員。在任何戰爭中,我們都有盟友和敵人。對於我們的敵人,我們只有蔑視、仇恨和殘酷。當它在戰略上推進我們這一方的衝突時,我們與他們接觸。對於我們的朋友,我們給予關心、支援和團結。有人說,資本和國家是透過殘酷的手段來運作的,這意味著我們在鬥爭中的角色是佔據更高的地位。這是在濫用我們從自卑地位繼承的少數優勢。我們的敵人最大的弱點是他們必須重新建立他們的權力基礎,這需要在腐敗的政治制度、崩潰的工業基礎設施和昂貴的意識形態戰爭上進行昂貴的投資。這些制度透過一致性來維持表象,比如法律承諾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平等執行。因此,我們最大的優勢是行動前後不一致,也就是說,作為無政府主義者。我們在傳播無政府狀態的同時,也認識到我們不需要太多的繁衍——我們不需要為我們的行為辯護,我們不需要在我們的活動中系統化,我們不需要捍衛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機構。因此,如果道德是一種保證,即使它對我們沒有好處,我們也會拒絕它。永遠不要以為你的純真足以拯救你。在內戰中沒有一致性的獎勵,只有那些為了實現你的利益而殘忍行事的果實。

他們的行為表達了一種強烈的慾望,不需要許可,更不用說尋求許可了。

我們的殘酷與資本和帝國的殘酷有著質的區別。在美國,有一種觀點認為第18修正案保證保護公民免受“殘酷和不尋常的懲罰”,這是為了在法律上限制國家對其公民的權力。但是,由於它產生的明顯的資產階級傳統,這種保證只在國家的眼睛裡出現;也就是說,只有在兩個孤立的個人之間發生衝突,並且國家作為第三個調停者公正地進行干預。在這種情況下,最傳統的減少殘忍的方法是邀請國家出現,並威脅採取更加殘酷的行動。這樣的國家承認不僅對集體對抗的情況視而不見,它大聲宣佈,它不會容忍敵對行為(尼克松堅決拒絕聽取越南戰爭抗議者的意見,奧巴馬譴責黑人叛亂)。更重要的是,我們透過國家承認的渠道獲得的任何東西(例如,1950年代取消種族隔離)已經被經濟機制所侵蝕(例如早在20世紀30年代就已經被劃掉了)。現在的結論應該是顯而易見的:國家承認只不過是在一場以其他方式繼續進行的戰爭中宣佈投降。

如果我們打算透過報復來摧毀那些摧毀我們的東西——這意味著學會恨世界而不是恨我們自己——那麼很明顯,我們的政治殘暴不能把任何調停他人的行為視為獲得承認的可靠來源。

當社會無政府主義唱著利他主義的搖籃曲時,也有人在玩弄殘酷的烈焰。

利他主義至少有兩種變體。集體主義首先提倡的是一種絕對的對立主義,這是眾所周知的。第二種,更陰險的,是一種熱心的利他主義;個人是作為犧牲,為實現一個信念。這些不是被剝奪者的行為。相反,這是一個無政府主義者受難的利他主義,無私和自私交織在一起。如果後者至少同意鬥爭是政治不可避免的事實,那麼熱心的利他主義者的弱點就在於他們相信內戰必然會結束。這種自我犧牲幾乎保證了失敗;但它使失敗變得更加甜蜜,‘因為至少他們試過了。’對於每一種推遲攻擊時刻的公共水平主義形式來說,英雄主義和殉道都有崩潰的趨勢。

我們確實說過,我們的政治殘酷企圖摧毀摧毀我們的東西。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自己的自我毀滅。將結構性壓迫轉化為廢除的鬥爭與將存在主義的廢除視為廢除資本的適當手段,兩者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一句話:“即使我們有能力把它炸掉,我們能成功地做到這一點而不毀滅我們自己,因為它是生活條件的一部分,包括我們的有機體和我們的理性?我們必須謹慎地運用這條路線,我們必須採取預防措施來軟化它,中止它,轉移它,破壞它,這證明了長期的勞動不僅針對國家和權力,而且直接針對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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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利他主義的第一次迭代不應該因為它的盛行而受到忽視。社會無政府主義取代了我們對殘酷的感覺武器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直截了當的哈貝馬斯主義,它被縫合在“迴歸階級分析”的咒語中。這種難以捉摸的類的錯誤清晰有助於一些人在晚上睡覺。與這些政治鎮靜劑相反,我們再次面對我們政治的歷史和殘酷。我們決不能忘記女權主義者的教訓:情緒是政治性的;很少有情緒像痛苦、復仇和殘忍那樣燃燒和催化集體違抗。關鍵不是沒完沒了地討論什麼讓我們痛苦,而是像殘忍這樣的情緒是我們集體對抗的核心。

給敵人和盟友的簡短提示:

作為一個好的朋友,我們可以不那麼關心他們的政治。殘酷的政治不是友誼的政治;因為“我們在這裡看不到一個更軟的世界,因為社交有它的殘酷,友誼有它的競爭,意見有它的對立和血腥的逆轉。”

[3]

對於我們的殘酷政治來說,友誼已經太希臘化、太哲學化、太歐洲化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們應該重振巴拉圭的瓜亞基人(Guayaki)或該領土上許多被稱為Zoma的部落的政治。也就是說,政治殘酷並不尋求被納入西方資本主義歷史所提出的普遍性之中。殘酷反而尋求逃避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的普遍性。我們可以說,在西方繼續其包容和擴張的過程中,我們的政治殘酷與外部保持著聯絡。我們的敵人發現殘酷政治中充斥著矛盾,我們可以對他們說“一切都好!”

[4]

“對於那些渴望成為全球一體化資本的可理解主體的國家來說,這些矛盾僅僅是他們走向規則例外道路上的僵局。對於那些選擇殘酷政治的盟友們,我們說‘好好享受這些所謂的矛盾吧!“從政治殘酷的角度來看,矛盾最好的部分就是我們可以利用雙方的優勢。

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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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les Deleuze and Félix Guattari, Anti-Oedipus (Minnesota University Press: Minneapolis, 1983),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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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euze, Dialogues II, 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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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euze & Guattari, What is Philosophy?,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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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隨著地球對整個資本的逐步吸收達到了連資本家都無法想象的頂點,危機進一步加深。也就是說,“在大多數國家,特別是在全球南部,國家從來沒有過多的興趣。它們可能是沙漠,也可能是沼澤,它們可能是所謂的“空曠地帶”,但它們是人口相對稀少的地區,在英國和法國的殖民統治時期,這些地區是透過任命一些土著首領來間接統治這些地區的,並確保這些地區不會讓這個大都市國家付出任何代價。在經濟上有價值的地區,如出口區、稅收區等,或多或少都是直接統治的。有趣的是,在二十世紀末,世界上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沒有資本主義的回報,只要這個地區可以進入,資源可以從中提取出來,http://www。gastronomica。org/an-interview-with-james-c-scott/。

標簽: 我們  殘酷  政治  倫理  利他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