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這麼做可能會撞鬼
第一章 買屍人
我叫張大康,沒讀過高中,出來一直給人打工。
然而就在不久前,因為跟人打架,被老闆開了,我打架的事兒,這附近的鄰里都知道了,因此,我失去工作了!
然而就在我喪失工作沒多久,我一個老同學郎正文給我打了電話,他說從朋友哪裡聽說我失業了,準備幫我一把,問我有駕照沒有。
我說沒有,他告訴我不礙事兒,他有駕照,跟他混,一個月七八千的工資。
這可把我激動壞了,也沒多想,就去找了他。
這天晚上,喝完酒,他對我說:“兄弟,今天有個生意,老闆讓咱們去送點東西,嘿,一個超有錢的人買的。”
我問他是什麼東西,他不說。
我說喝了酒能去嗎,他說沒問題,這走的路比較騙,有交警也不到那種地方攔截,而且他還丟擲了一個更大的誘餌,那就是給我一百五十塊錢的酬勞。
他賺多少我不知道,但是這次我動心了。
出了門,我看了他一眼:“東西呢?”
“早裝上車了,上車吧。”
他說著,隨手提著酒瓶子一起上了車。
我連忙攔住他“哎哎哎,你拿著酒瓶子做什麼?”
“喝啊?”
“喝了酒還能開車?”
“你剛才沒喝嗎?小子,我說你膽子也太小了吧,我都跟你說了,偏僻路段怕什麼?嘿,你要是怕了,就別上車,這一百五,老子替你拿了。”
我咬了咬牙,一百五,我以前一天半的工資,算了,反正又沒人知道,上車!
我們走的這段路很是顛簸,全都是沙地。
但是他去的方向我去過,我知道這附近有一條公路,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我倒也沒太在意。
但是偏偏走到半路的時候,車胎破了。
車子顛簸了一下,接著貨車的一邊兒就向旁邊偏了一下。
郎正文下車去檢查,片刻之後,他倚在車門上點了一支菸:“下車吧,車胎破了。”
我下車走到車輪旁邊,的確有個車胎破了,洩了氣,這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我著急了,問郎正文,他說不用急,把箱子卸下來,然後他打個電話。
我這人沒什麼特長,就是力氣大。
他把貨車門開啟,我看到裡面是一個二十四寸大小的皮箱子。
不過皮箱子是鎖著的,我這裡說的鎖著不只是密碼鎖,更是特別加了一個鐵鎖子。
我上去搬了搬箱子,這箱子很沉,大概有一百多斤的重量。
我扭過頭看著郎正文:“這裡裝的什麼?”
“你管他裝的什麼?給你說了,做這行生意的,別多問,快點,搬下來。”
他指揮著我,我這個人雖然沒讀過高中,但是腦子不軸,我開始感覺不對勁兒了,這種行李箱本來就是裝行李的,不可能裝這麼重的東西。
我決定偷偷地開啟看看,千萬別是什麼違法亂紀的東西。
郎正文等我把箱子搬下來之後,就對我說道:“我去撒尿,誒,我跟你說,別開箱子,否則到時候被人家老闆看出來了,後果自負。”
我笑著點頭,他這才離開了。
等他走,我蹲下身,沿著行李箱的縫隙轉了一圈,但是這行李箱包的叫一個嚴實,我撬了撬也打不開。
乾脆,我用手在上面壓,這種行李箱並不是塑膠殼的,而是帆布的,用力往下壓就能摸到裡面的東西。
剛開始碰上去的時候,我只感覺軟軟的,越往下抹,心裡越是震驚。
這裡面他媽的明擺著裝著一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透過感覺,我知道這裡面蜷縮著一個女人!
我嚇了一跳,剛要往後跳,準備報警,然後逃跑,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一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來就被嚇得不清,這手搭在我肩膀上的一瞬間,我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臉色慘白的轉過頭去一看,郎正文正眯著眼睛,一副深不可測樣子,不過他的這種樣子只讓我感到了不安。
“你幹什麼呢?”
郎正文問我。
我心情難以平靜,但是我知道,我現在不能說我猜疑這行李箱裡裝的是什麼。
就撓了撓頭:“沒……沒幹什麼。”
“是嗎?”
“真……真的。”
“那就行,我可告訴你啊,這行李箱裡裝的可是寶貝,誒,咱們享用不起,這要是給老闆知道了,咱們碰了這個箱子的話,難免惹麻煩,所以啊,今天的事兒,這裡裝的什麼東西,你都不知道。”
“是……是,我當然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
“嘿,知道就好,來接貨的人一會兒就到,然後咱們就回去。”
我唯唯諾諾的點頭。
說實話,我打架從來不慫,每次都是我把人家頭破血流,但是那也只是小打小鬧,我還真沒有做過這種事兒。
郎正文說完,轉頭看向了旁邊,靜靜的吸著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是他眼睛的餘光好像在盯著我,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我想要離他遠一點。
正在我愣神的時候,他突然間轉過頭來:“誒,兄弟,我問你個事兒。”
我儘可能的平靜下來,說道:“什……什麼事兒?”
“你喜歡女人和金錢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但是我知道決不能拒絕他,於是就答道:“當……當然……”
“你去過天煌夜城嗎?”
“沒……沒有……”
“行啊,明天晚上沒活兒,哥帶你去那裡樂呵樂呵,讓你常常女人味。”
我還想說什麼,但是他似乎並不給我拒絕的機會,再次把頭轉向了旁邊,自顧自的吸著煙。
我吞著口水,心想著等離開這裡,我就趕緊報警,如果他做的是違法亂紀的事兒,要是他是個人販子,我發覺了他的秘密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跟他合作,要麼報警,當然我雖然愛打架,可是我可不是那種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人。
而他就好像沒有意識到我的想法一樣,只是一個勁兒的抽菸,一直等到來接貨的車。
不過那輛車過來的時候,我卻突然間發現,事情遠遠不像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開車的人是個老頭子,臉色有點白。
他的車子也很特別,具體哪裡不一樣,我說不清楚,就是感覺那輛車子怪怪的。
郎正文看到他停車,就將菸屁股丟在地上使勁的踩了踩,說:“來了。”
我又不瞎,看的出來,就要往過走,但是郎正文卻攔住了我:“別過去,我來。”
他說完就朝著老頭子走了過去。
不過他們之間沒有談話,只是不停地用手勢比劃著,我以為那個老頭子是個啞巴,也就沒說什麼,點了一支菸,消耗時光。
我一根菸抽完,郎正文就走了回來:“談妥了,把東西搬上車,咱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點點頭,這個時候我也不敢多問,這個郎正文到底在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箱子裡面裝的絕對是一個人。
我滿懷罪惡感,但是不敢違背郎正文的意思,把箱子搬了上去。
路過老頭的時候,他看了我兩眼。
說實在的,這老頭子打扮的不錯,挺乾淨的,但是身上卻是一股臭味,就像腐肉一樣。
我捏著鼻子把箱子放了上去,隨後跟著郎正文一起往回走,車子不能開了,我問他要不要找個修理店,他說不用管,有人會處理這輛車,回去先帶我樂呵樂呵,但是路上卻一個勁兒的提醒我,這件事兒不能說出去。
回去之後,我們去了一家KTV,他請客,找了兩個公關小姐。
直到回家之後,我感覺事情越發的不對勁兒,乾脆直接報了警。
很快,警方就趕到了,帶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個子挺高的。
他問我:“怎麼回事?”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
他讓我帶他先去找那輛車。
我記得路,就帶他們一起去了,可是到了地兒卻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車子,只有一堆紙灰。
紙灰旁邊還有三個菸屁股,一根是我抽的,另外兩根是郎正文抽的。
警察以為我是報假警,準備帶我回去。
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情況說明白,他又讓我帶他去找郎正文。
我去了,但是房東告訴我,郎正文三個月前就回家了。
三個月前?那我剛才看到的人是誰?難道是郎正文又回來了?
我急了,抓起手,給郎正文打電話,問他在什麼地方。
然而接電話的不是郎正文,而是他媽。
我剛剛提到郎正文的時候,他媽就開始哭哭啼啼了,告訴我,郎正文三個月前回家的時候路上出了車禍,車毀人亡!開的是一輛貨車,據說當時車上還有一個行李箱。
郎正文死了?
我有點難以相信,不過我又想了想,如果郎正文做的是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之所以弄了一出車禍的戲無非就是在遮人耳目。
警方覺得我在騙他們,給我做了筆錄,還嚴重的警告了我,這才放我離開了。
回到家之後,我的心情並不平靜。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
這一百五十塊,是昧著良心做的,我決定把它拿出來。
我們回來的時候,郎正文就把錢給我了,是現金。
我就把它揣在兜裡。
於是我翻過褲子,掏了掏兜,摸到一堆發澀的紙。
這紙絕對不是人民幣的感覺,我雖然沒錢,但是摸錢無數,是不是錢,我還是認識的。
我當即把兜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掏出來的瞬間,我差點嚇得從床上跌了下去。
因為這個時候在我兜裡裝著的不是人民幣,而是冥幣!整整的兩張冥幣,一張是一百,另一張是五十。
第二章
神經病
媽的!見鬼了?
我慌忙的搓了搓臉,隨後爬起來,踉踉蹌蹌的跑進廚房,抓起一瓶牛二使勁的灌了幾口,一陣頭暈目眩之後,我膽子也大了,想著肯定是郎正文偷樑換柱,這種人什麼陰損的事兒都做得出來,肯定是他給我的時候,是一百五十塊,可是在我塞進兜裡的時候,他給我換了。
怎麼換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給自己一個心裡安慰。
灌過酒之後,我的腦子越來越漲,乾脆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睡一覺再說。
就在我暈暈乎乎的快要睡著了的時候,我感覺,我住的地方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接著好像有一個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他好像蹲在我身邊,笑眯眯的看著我,說:“兄弟,有生意了,要不要做啊?”
他的聲音怪怪的,我猛地坐了起來,身上驚出了一層的細汗。
可我朝著屋子裡一看,屋子裡空蕩蕩的,門也沒有開,只有外面呼呼的風聲。
我做噩夢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一夜,我睡不好了。
我把屋子裡所有的燈,包括手機都給打開了。
這樣整整的一夜,我終於熬過去了。
第二天,我拖著疲倦的身體,坐了起來,喝多了,頭也疼。
我扶著床沿慢慢的站了起來,準備先出去緩緩勁兒。
順便把那一百五十塊的冥幣丟進垃圾桶。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
是郎正文的手機號。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猶豫著要不要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郎正文打來的電話結束通話了,隨後一條簡訊出現在了我手機裡。
還是他發來的。
我開啟看了一眼,上面只有簡短的幾個字:“今天晚上有貨,一百五十的酬金,來不?”
我想想昨天晚上的事兒都覺得怕,當下就拒絕了他。
可郎正文立馬就給我回資訊:“小子,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兒捅到警察局去?做了這種事兒,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嘿,小子,我告訴你,上了賊船,想下來,難了!”
我愣了一下,乾脆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我咬著牙走了出去。
可我剛剛出門,我的手機又響了。
我愣了,我剛剛不是把手機關了嗎?
我連忙拿起來看了一眼,這次是一條彩信,上面有個非常漂亮的紅衣女人,彩信下面有一句話:“今天這個人,你要是不來,別怪兄弟不講情面,錢也給你了,如果你不答應,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好好想想吧!”
我有點後怕了,咬著牙,打通了對方的電話,說:“我,我答應你,但是就……就這一次。”
郎正文只是呵呵一笑,隨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晚上的時候,郎正文還是那個點,提著酒瓶子來了,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跟我喝酒聊天。
喝過酒之後,他帶著我上了路,沒想到居然還是那一條路,還是同一個接貨的人。
不過這一次,我可沒有那麼輕鬆了,在他給我錢的時候,我特意的看了一眼,沒錯,紅的加綠的,一百五十塊,人民幣!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了錢,這才回了家。
可是我半夜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那一百五十塊,又變成了冥幣!
我嚇了一跳,整晚沒有在睡覺了,我決定去一趟郎正文的家看看情況。
早上,我顧不上洗漱就匆匆的坐上了去蔚縣的車子。
很快,我到了。
他家的門敞開著。
我走進去的時候,家裡空蕩蕩的,好像少了點什麼。
他媽走出來,頭髮已經白了,臉上也都是皺紋,一年前我還見過她,那個時候的她,頭髮是黑的,眼睛是飽滿的,轉眼間就像是蒼老了幾十歲。
她看到了我,說道:“大康,你怎麼來了?”
“阿姨,前天晚上你說正文去世了,我想來祭拜他一下。”
“哦,走吧,我帶你去墓地。”
她的話已經不多了,甚至沒有跟我說車禍的事兒,只是把我帶到了墓地。
似乎她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把我送到墓碑前面她就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酸酸的,隨後又轉頭看向了郎正文的墓碑。
地上擺著已經腐朽了的玫瑰花還有些吃的東西,已經被狗啃食的只剩下殘渣了。
這一切都表明郎正文確實是死了。
我有點難以接受,如果郎正文真的死了,我這兩天見到的郎正文又是誰?
“呼~”
一陣風從我身後吹過,捲起了大片的塵土和紙錢。
我莫名其妙的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下意識的轉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就在我轉過頭去的瞬間,我看到了一個佝僂著背,拿著掃把,一隻眼睛瞎了的老太太正在我後面盯著我看。
她的樣子實在是嚇人,那一瞬間,我嚇了一跳,往後仰了一下,腦袋差點磕到墓碑上。
“呵呵,小夥子,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撞上邪東西了。要不要我幫你掃一下?”
“胡說,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邪東西?”
“你不信啊?”
“我不信,你,你在我身後幹什麼?什麼掃不掃的,你別在這裡故弄玄虛,我不怕!”
說不怕,那是假的!
“嘿嘿,你問我是誰啊,我是掃墓的清潔工,天天掃啊,掃啊,這個世界上的汙穢卻怎麼也掃不完啊……”
我越聽越是覺得瘮得慌,本來郎正文的事兒已經把我嚇得魂不守舍了,這會兒又來了這麼一個怎麼看上去都覺得古里古怪的老太太。
我胡亂的擺了擺手:“那你掃吧,我走了。”
我說完,踉踉蹌蹌的爬起來,準備轉身離開,我實在是沒心思在這裡多待著了。
然而我剛邁出兩步,她就在我身後嘿嘿一笑。
這一聲笑有些尖銳,我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是更恐怖的是,這個老太太后面說了一句:“小夥子,你說你找誰去送貨不好,偏偏找了這麼個膽小怕事兒的主兒。”
我猛地收住了腳步,接著又猛地回過頭去看那個老太太。
她這話雖然是對著郎正文的墓碑說的,卻是在有意無意的提醒著我她知道我遇到的事兒。
那一瞬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鬼使神差的朝著往前掃墓的老太太喊了一聲:“你……你等一下!”
她回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我:“怎麼了小夥子?”
“你……你剛剛說送貨是什麼意思?”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軸了,一時間轉不過彎兒來。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拿著掃把朝著我掃了過來,嘴裡嘀嘀咕咕的說:“掃掃就乾淨了,掃掃就乾淨了……”
她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一直掃到了我的腳下。
本來她的個子就不高,再佝僂著背,弓著腰掃到我腳底下的時候,我基本上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停下來,說道:“小夥子,你信這世界上有鬼嗎?”
她突兀的一句話問的我有點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我不知道該搖頭還是該點頭,就那麼呆愣愣的站著,她也沒有抬起頭,只是笑著說:“嘿,你不信,也信!”
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這個老太太絕對是有神經病,剛才的那番話只可能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胡謅出來的。
而我這兩天肯定是心裡的事兒憋得太多了,有點神經錯亂,我覺得我應該找一個心理醫生看看。
我使勁的晃了晃腦袋,隨後說道:“行了,當我什麼都沒問,我走我的陽關道,你掃你的死人街,咱們互不干涉,啊,行了,你繼續,我忙,沒時間陪你。”
我說完,就不再看這個老太太了,轉身就走。
她沒有再跟上來,只是在我身後一個勁兒的咯咯咯的笑。
那笑聲不停地在我耳邊迴盪,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我一邊兒走,一邊兒給自己心裡安慰,她一定是神經病,只有神經病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嚇死老子了……媽的,老子才不信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鬼這麼一說。
很快,我回去了,這一次我沒有在這裡停留,甚至是沒有回郎正文的家。
我覺得我應該先去看心理醫生。
我回了市裡,急急忙忙的找了一家心理醫院。
坐在我面前的是一個戴著眼鏡,四十多歲的男人。
他看了我一眼:“怎麼回事兒?”
“我……我可能撞鬼了!”
我突兀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其實我本身想說的不是這句話,而是……我產生幻覺了。
“什麼?你撞鬼了?”
心理醫生推了一下眼鏡,有些詫異的看著我。
我連忙改口:“不是,我是說,我這兩天可能是產生幻覺了。”
他又問我:“什麼樣子的幻覺?”
我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告訴了他。
他又推了推眼鏡:“這個,我怕是幫不了你,不過啊,我可以給你找一個心理醫生,她啊,可是看這類病的專家。”
我問她:“誰啊。”
他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我前面:“住在墓地掃墓的老太太,羅女士,羅老太太。”
我看到那張照片的瞬間,臉就變了,因為他給我的這張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瞎了一隻眼睛的掃墓老太太。
第三章
火燒灰燼
瘋子!都是瘋子,這個老太太本來就有神經病,現在好了,又多了一個神經病,我已經懶得搭理他了,甩門走了出去。
我出門之後,那個心理醫生就站在窗戶邊兒上看著我,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我形容不上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那種,看的我心裡發毛,乾脆,直接忽略掉了他的眼神。
回到家之後,我用涼水使勁的沖刷著自己的身體,讓我儘可能的冷靜下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呆了一下,我莫名的對我的手機有了恐懼。
但是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又迫使我不得不拿起了電話。
這個電話確確實實是郎正文打來的。
我使勁的抹了一把臉,突然間,我有了一個想法,我要把他做的事兒錄下來,交給警方。
執著的人一旦有了念頭就非常可怕,而我正是屬於這樣的人群。
郎正文還是同樣的要求,告訴我,今天晚上有單生意要做,這次,我沒有猶豫,欣然答應了他。
晚上,郎正文還是那個點,還是那半瓶牛二。
喝過酒,我和之前一樣,跟他上了車。
半路上,車子又壞了。
有過前兩次的經驗,我知道,車子壞了根本不是扎破胎了,說到底,這都是郎正文搞的鬼。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知道,但是他抽過一根菸之後,說:“我去撒尿,你在這裡等著,我可告訴你了,小子,你上了賊船可就沒有機會了,別老想著看裡面的東西,這可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了。”
我慌忙點頭:“是是是,反正有錢賺,不會有下次了。”
他這才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嘿,是個聰明人,好好幹,我看好你。”
他說完就離開了。
我看到他離開了,慌忙將我提前買好的電子開鎖器拿了出來,這種開鎖器什麼鎖子都能開,而且只需要幾秒的時間。
我有些慌,不過還是把鎖子打開了。
箱子裡面蜷縮著一個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年輕女孩,這個女孩我好像是給郎正文提過,好像看過這個女孩,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但是我記不起來了。
這個女孩子被畫著濃妝,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在箱子不大點的縫隙裡塞著一摞摞用紅紙包著的跟方磚一樣的東西。
我乍著膽子,將手機開啟,錄下了這一幕,隨後推了推女孩:“嘿……嘿……趕緊醒醒……”
我推了她好幾下,這個女孩竟然沒有動靜,而且她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
我忍不住伸手試了一下她的鼻息,剎那間,我嚇得後退了兩步,這女孩是個死人,她根本就沒有呼吸。
“啪。”
郎正文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在幹什麼?”
他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我不知道,但是他這一下子差點把我嚇死。
我猛地向後退了一步,腳絆在了箱子上,向後摔了一跤。
這個時候,我發現郎正文的手上正拿著一根撬槓,不停地顛著,臉色陰冷:“我不是警告過你嗎?你剛剛把影片錄下來了?你想做什麼?”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他往後看了一眼:“你知道嗎,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我就不能留著你,你要是把這事兒捅到警察,我到時候不是得吃悶虧嗎,哦,對了,剛好,有個老闆的女兒出車禍死了,這個女孩還沒有丈夫呢,他老爸正想找一個年輕的處男屍體作為給她女兒配冥婚的丈夫,我看你就挺合適的。”
我想站起來,他卻已經走了過來。
我眼睛轉了一下,這個混蛋肯定沒少殺人,我對付不了他,乾脆服軟,想辦法離開這裡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便衝著他說:“咱們都是兄弟,你放了我,我保證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呵,你保證?我已經不會相信了。”
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放心,明年的忌日,我會來祭拜你的。”
他說完,揚起撬槓就朝著我的腦袋砸下來。
我揮手去擋,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之後臉上的陰冷變成了恭維的笑,接通電話之後他說:“老闆,是您啊,嘿嘿,一切如舊,不過,貨……貨給那小子打開了,這……”
“什麼?”
電話裡的人聲音非常沙啞,但是我卻能聽到。
老闆似乎在發怒,而郎正文也怕了,他慌忙的擦著頭上的汗珠子:“那個……老闆,這……這……”
“算了,你在我手下幹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出過錯,這次原諒你,不過,貨開了,接貨的人就不回來了,屍體留著沒用了,我現在給那個小子兩個選擇,一,由他把屍體處理掉證據給我留下,二,讓他死。”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郎正文把頭轉向了我:“兄弟,板大發慈悲,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決定給你一次機會。”
說完,他丟給了我一桶汽油:“你知道該怎麼做。”
我想了想,現在我不能拒絕他,但是也不能昧著良心做事兒。
郎正文看我沒動,臉色就變了:“我說,你是給臉不要臉?”
“不不不,我這就燒了她。”
我朝著四周看了一眼,在我們旁邊有一個大坑,只要把屍體搬下去,然後在周圍點著火,只要不讓郎正文過去,他就會認為我把屍體燒了。
明天早上,我就把警察找來!
我把屍體搬到了那大坑裡,郎正文就笑著看我。
隨後我咬著牙在周圍澆上汽油,給屍體留了一個特定的空間這才一把火燒了。
我急忙跑過去,擦這頭上的汗珠子。
郎正文這才笑了出來:“兄弟,咱們以後還是好兄弟,可是這貨丟了,咱們多少也賠償點,你說是不?”
我唯唯諾諾的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明天怎麼對付他。
一路上,他像是剛才的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跟我有說有笑的。
經過這半夜的驚嚇,我身心疲憊。
回家之後,天開始稀里嘩啦的下起了雨,我卻沒有心思睡覺。
我怕再遇到上次的事兒,也不知道那個屍體怎麼樣了,打算連夜去看看,等找到了屍體,再報警,不然沒有確鑿證據,我不敢再報警了。
我披上雨披,甚至沒有坐車,一路狂奔趕往了那個沙地。
大坑裡火還著著,汽油這種東西水滅不掉,也不知道里面的屍體怎麼樣了。
我低下頭朝著裡面看了一眼,不過等我看下去的時候卻驚呆了。
裡面沒有屍體,只有一堆厚厚的紙灰。
我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沒錯,確實是紙灰!
我呆住了,這雨下的不小,那堆紙灰卻安安穩穩的擺在那裡,並沒有被雨水衝散。
屍體呢?屍體又跑到了什麼地方?
我敢保證,我當時給屍體留下的空間足夠了,火絕對燒不到屍體,再說了,就算是大火把屍體燒了,也不可能燒的如此乾淨。
我又到和我郎正文下車的地方看了一眼,還是一堆紙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每次都是在這個地方停車,每次都是一堆紙灰。
突然間,我有一種錯覺,難道那車子是紙做的?那女的也是紙做的?
不對?不可能!我當時坐在車裡,所有的感覺都是那麼真實,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可能有神經病了,難道我真的要再去找一趟那個老太太嗎?
神經病找神經病,這就有點意思了,我抬起頭朝著天空望了一眼。
大雨靜靜地飄灑著,打落在我的臉上,噼裡啪啦的,周圍靜的出奇,我一個人的影子,給火光照的來回晃動。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了,不行,我必須把郎正文的事兒調查清楚,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鬼?
郎正文一定還活著,他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為了嚇唬我。
我慢慢的把手伸進兜裡,準備將那一百五十塊冥幣燒掉。
不用說,我兜裡裝著的絕對是冥幣。
然而,這次,我卻驚呆了,不是我把錢掏出來的事兒,是我掏了半天,一分錢也沒淘到。
我記得我明明把那些錢塞進了兜裡,怎麼會沒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一陣涼風吹過,地面上的沙子不知怎麼的開始滾了起來,一直滾到了我的腳底下,把我圍了一圈。
我嚇了一跳,也不敢在這裡停留了,慌忙的往回跑。
然而我不敢回家了,想著找一個人多地方先待上一夜。
網咖,是最合適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朝著附近的一家名叫通天網城的網咖鑽了進去。
本來,我以為網咖裡的人會很多。
可是,我進去的時候卻發現,網咖裡除了一個染著黃頭髮,瘦瘦的,正在打瞌睡的網管之外,所有的機子全都關著。
我下意識的敲了敲吧檯。
網管抬起頭,迷迷糊糊的說:“上網?”
“對,上網。不過,今天就我一個人上網啊?”
“嘿,你是不是傻?今天是星期一,學生上課,上班族上班,當然就你一個人了,怎麼著,難不成還讓兄弟給你找個女人陪你一起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至少有個人陪著我也好,不過因為尷尬,我轉移了話題,說道:“哎呀,也難怪,今天的雨下的這麼大,就算是閒人也不會來上網啊。”
“啥?下雨了?兄弟,你不會是真的傻了吧?你沒發燒吧,你去外面看看,外面哪裡下雨了?”
我呆了一下。
剛剛大雨滂沱,冷風陣陣,我的雨衣上都是水珠子,怎麼可能沒有下雨?
網管定了定神,指著外面:“你自己去看。”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門口,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只見整個路面乾乾的,一個水滴都沒有,對面的住戶,洗乾淨的衣服就晾在外面,要是真的下了雨,他們怕是早把衣服給收了。
我再一看我身上,披著的雨衣竟然連水珠都沒有了!
第四章
邪事連連
我嚥了一大口口水,外面沒有燈光,我已經嚇得不清了,慌忙把眼神收了回來。
我想了想,雖然網咖裡只有我上網,不過還有個網管,有個人在,膽子也就大了很多,就乾咳了一聲:“給我開一臺機子。”
網管盯著我看了兩眼,隨後又搖搖頭,這才給我開了一個賬號。
我準備過去,網管卻朝著我喊了一聲:“兄弟。”
我扭過頭去,看著他。
他的眼神很古怪。
我問了一句:“怎麼了?”
“你是不是該把你的雨衣脫下來了。”
這個我倒是忘了,訕訕一笑,這才把雨衣脫了下來。
可是剛準備把雨衣疊起來,我卻發現,在雨衣的後面反貼著一張一寸照片。
我慌亂的把照片扯了下來,一看,是個黑白照照片,裡面是一個似笑非笑的女人,只有肩膀往上的部分,其他的部分沒有照
而且這個女人我見過,這就是行李箱裡的那個死人!
這他媽的明擺著就是一張墓碑上的照片!
我嚇得尖叫了出來,順手將照片丟在了地上。
我這一下子把網管也嚇了一跳,他瞪著眼睛:“兄弟,你發什麼瘋,你想嚇死人啊。”
我捂著胸口,砰砰砰砰的,一直跳個不停。
我不敢打理網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不過我的手都在抖。
好在打了一夜遊戲之後,我的心情慢慢緩和了下來,整個夜晚只有我和那個一直趴在桌上睡覺的網管待在網咖裡。
第二天一早,我才回去,匆匆的吃了些東西,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下午的時候,我被外面一陣嗩吶和鞭炮的聲音吵醒了過來。
我換上衣服,走出門朝著外面看了一眼,滿大街的紙錢,幾個清潔工正在絮絮叨叨的罵人。
一個出喪的隊伍從這裡走了過去,不過我離那個棺材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我只能看到棺材尾部和出喪的人,哭哭啼啼的煞是可憐。
我旁邊一個清潔工推了我一把:“小夥子,讓讓,真是的,出喪幹嘛撒這麼多紙錢,這不是給我們清潔工找麻煩呢嗎?”
我往旁邊讓了讓,忍不住衝著那清潔工問道:“阿姨,這是誰死了啊?這麼大動靜?”
“就是通天網城那個網管,前天晚上上班的時候猝死了,聽說,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那個網咖也給封了。”
我聽到清潔工的話,頭皮一下子炸了起來:“通天網城?”
清潔工看到我一驚一乍的樣子,說道:“是啊,通天網城。”
“那死的那個小夥是不是染著黃色頭髮,挺瘦的?”
“是啊,就是他,這小子平時遊手好閒,上網猝死了!”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不等清潔工再跟我絮叨,我就一路狂奔,跟著那串出喪的隊伍趕了過去。
果然,死的人就是昨天晚上打瞌睡的網管。
可昨天晚上我明明在通天網城上了一夜的網,那個時候,他也沒事兒!
我想著,身上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慌忙轉了方向,去了通天網城。
在通天網城的門上貼著兩張封條,門是鎖著的,地面上有一層厚厚的灰燼,鐵簾子也都拉了下來。
上面的封條寫著:“網咖非法盈利,致人猝死,於2017年7月15號予以查封!”
今天是17號,也就是說,昨天這間網咖就已經查封了,而那個網管是前天晚上死的!
我站在門口杵著,使勁的搓了一把臉,無意間看到了地下有一個鞋印,這個鞋印是42的,底部的紋路和我的鞋印一模一樣。
我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昨天晚上,我還見到了網管,今天我就無意間得到了訊息,前天晚上這個網管就猝死了,換句話說,我昨天見到的就是個死人!我昨天進的網咖就是已經被查封了的網咖!
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難道我真的撞邪了?
我無意間想起了那個心理醫生跟我說的話,他告訴我,讓我去找那個老太太。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去,我的腦子裡很亂。
可這個時候,我身後突然間有人喊了我一聲:“兄弟。”
我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卻不見有人,周圍空蕩蕩的。
本來,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準備離開,那個聲音是誰我也沒太在意。
可我剛剛轉頭,我身後又傳來了那個聲音:“兄弟!昨天玩的怎麼樣?”
我確信,這次我沒有聽錯。
而且我聽到這個聲音第二次響起來的時候,頭皮就炸了,因為我辨別出來了,這個聲音就是那個網管的聲音。
我的腿有些發軟,差點摔在了地上,我連忙扶住了牆面。
牆面冰冷,刺激著我的腦神經,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還……還行。”
“哦,那就好,我看你打遊戲挺溜的,抽個時間一起啊?”
我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看不到他,但是我不敢惹他,這個時候,我只有一個想法,送走他。
我連忙答應,隨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你現在不去忙了?”
沒有應答了,我的耳邊徹底的清淨了,一個過路人走了過來,他看到我自言自語的樣子,撇撇嘴,說道:“有病?”
說完,他就走了。
我確實有病了,但是我有什麼辦法?難道這是幻聽,昨天見到的是幻覺?可這幻覺未免有點太真實了!
我甚至難以分辨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再三思考之後,我覺得我必須去一趟蔚縣,去看看那個老太太。
我打了車,直接趕往了那個墳場。
整個墳場還是安安靜靜的,遠遠地我就看到了那個瞎眼的老太太正在掃墓。
她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在我踏進墳場的時候,她就停下了手裡工作,轉頭著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
她沒有動,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等我。
我有些忐忑,我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猶豫了很久,我才邁開了步。
我到了她面前,她朝著我笑了笑:“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
我咬著嘴唇:“你是什麼人?”
“小夥子,你年紀輕輕地,記性怎麼差?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掃墓人,掃那些汙穢的人。”
“行,你說你是掃墓人你就是掃墓人,我今天來這裡找你,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兒?”
她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笑眯眯的看著我:“小夥子,求人辦事兒,要有禮貌,可是你這副態度啊,怎麼看上去都像是在強迫我回答你呢?”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個老太太嘿嘿一笑,弓著腰,繼續掃墓。
我看她離我越來越遠,就喊道:“好,阿婆,我現在求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她這才收住了腳步,笑著說:“誒,早點這副態度,我能不告訴你嗎?”
我煩死了,但是這怪老太太又讓我無可奈何。
她把掃把背在背上,對我說:“跟我回去聊,這裡人多嘴雜,不好說。”
“人多?”
我現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神經都緊繃著,她的一句話就能引起我的惶恐。
我嚇了一跳,慌忙的朝著四周看。
我只覺得冷風陣陣,吹得我汗毛都往起了站。
她卻笑了笑,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佝僂著背一步步的往前走。
我跟在她身後,一直走進了一個破房子裡。
這間屋子很簡陋,老太婆把掃把掛在牆上,隨後又在一個古怪的神像前面點了一支香。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那尊神像的時候,突然間有一種特別古怪的感覺,這尊神仙三頭六臂,像是哪吒,但是哪吒是慈祥的,可這尊神像卻是凶神惡煞,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它的手裡還拿著一條人腿,像是在啃食。
不得不說,這尊神像做的惟妙惟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慌了神。
老太婆拍了我一下:“嘿,小夥子,看什麼呢?”
“這神像是?”
我忍不住心裡的感覺,就問了出來。
“它是鎮壓邪魂的神,嘿,他叫鍾馗!以惡鬼為食,一生一世維護陰間的秩序。”
我哦了一聲,就沒有再去看它了,轉移了話題,問道:“阿婆,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感覺我可能真的撞邪了。”
“嘿,我就說你撞邪了,可是你不聽,我有什麼辦法。”
“那……我撞了什麼東西?”
“嘿嘿,小夥子,我要是說了,你可別不信啊。”
我吞嚥了一口唾沫:“您說,我信還不成嗎?您……您還是趕緊告訴我吧。”
怪老太太並不著急,慢悠悠的點了一直旱菸,在嘴裡吧唧了幾口,才笑著說:“你撞到的是開車的那個小夥,他身上有邪氣,做的是損陰折壽的事兒,所以他才出車禍死了,但是他的亡靈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在重複著做他生前的事兒。”
這一點,我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但是這兩天,我確實是碰了太多邪乎的事兒,我吞了口唾沫,說道:“那……那他為什麼不知道自己死了?”
“因為,他做的事兒是很特殊的!”
“什麼?”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就不想聽聽,他到底是幹什麼的?”老太太依舊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
第五章
紅衣女孩
我當然想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了,就朝著老太太點點頭。
“他做的這行叫陰間商人,做陰陽兩間生意,這種人做的事兒違背天道,會折損壽命,他們死了卻不知道自己死了,還在重複著的做著生前的事兒,直到他們找到了代替他們的人。”
我吞了口唾沫,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所以,我就是下一任的繼承人?”
“小子,你倒是不笨,確實。”
我把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不,我還沒有娶媳婦,我不要做什麼陰間商人。”
“小夥子,你沒的選擇,當你拿到他的第一筆錢就已經和他簽訂了契約。”
我臉色都白了,郎正文死的時候也不過二十五歲,我可不想和他一樣。
老太太嘿嘿一笑:“小夥子,事在人為,詛咒確實存在,可是如果你能逆天改命,說不準就……”
我哭喪著臉:“逆天改命?”
老太婆看到我沮喪的樣子,呵呵一笑,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香囊。
這老太婆住的地方不起眼,可是這個香囊卻嶄新嶄新的,裡面散出一股濃濃的香味,沁人心脾。
她把香囊塞進了我的手裡:“你不要沮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想要逆天改變還得看你自己的,拿著這個香囊去終南山浪子廟找一個叫浪子的道人,他看到這個香囊會幫你,有這個香囊,這兩天那些邪物不敢靠近你。”
她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這個香囊怕水,千萬不要讓它見水。”
我沒心思問她為什麼,只是接過了香囊,捏了捏,這裡面裝的好像是灰燼,軟軟的,和普通的香囊有些不太一樣。
老太婆重新把那把掃把拿了起來,準備出去。
看她要走,我忍不住問了句:“你為什麼要幫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老太婆卻只是笑笑,說道:“緣分。”
她不再說什麼了,轉身走了出去。
我咬了咬牙,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回去之後,我本想著緩上兩天再出發,可是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覺得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乾脆,上網買了去陝西商洛的火車票。
這火車是從北京出發的,晚上的車。
因為是後半夜,上車之後,疲倦的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突然間感覺腿上一涼,接著就是我旁邊一個穿著紅色長裙揹著娃娃揹包的女生的道歉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給您擦一下。”
我猛地睜開眼,我的右大腿上被水溼了一大片,而那個香囊恰巧就在右邊的兜裡。
我嚇了一跳,慌忙的將香囊拿了出來,再一看,香囊有一半都被水溼了。
我罵了一句該死,那個女生臉一下子就紅了,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這個人從來不為難女生,她都這個樣子了,我也不好再罵她,就嘆了口氣說:“沒事兒,下車就幹了。”
說完,我重新將香囊塞進了兜裡,閉上眼睛再次睡覺。
老太婆跟我說,香囊不能見水,可是我也沒感覺哪裡不對,也就沒有太放在心上。
可是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卻發現,旁邊的那個女孩子不見了。
我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去了空座位,也沒太在意。
可偏偏這個時候,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孩子跑了過來。
他一邊兒跑,一邊兒擦著眼淚:“姐姐,你在什麼地方啊,我不該把你弄丟了,媽媽打我了,你在什麼地方啊?快出來啊。”
車上的人都看到了這個小孩子在哭,就都看向了他,可是沒有人喊住這個小孩。
我心腸軟,看到這孩子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就朝著他喊了一聲:“小弟弟,你怎麼了?”
他收住腳步,抽噎著:“我把姐姐弄丟了。”
我愣了一下,小孩子不過是五六歲的樣子,說話還很稚嫩,話顛倒了也沒什麼問題。
可是我還是感覺怪怪的。
而那個小孩卻在我愣神的時候,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接著不等我說什麼,就爬到了剛才那個女孩子坐在的位置的車座下面,高興的說:“姐姐。我找到你了。”
他說完,將車坐下面的一張照片拿了出來。
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心頭突然一驚,因為這張照片正是我剛才見到的那個女孩子,不論是穿著打扮都是一模一樣。
我驚呆了,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就是你姐姐?”
“對啊,我姐姐,我姐姐幾個月前因為癌症去世了,姐姐給我們留下的就這一張照片了,所以媽媽才生氣打我。”
小孩說完,樂顛顛地跑了。
或許他還不知道什麼是生死,可是我聽到了,頭皮卻炸了起來,沒錯,剛才我看到了,看到了這個已經去世了的女孩子就坐在我身邊,還把水弄撒了!
我臉色變了,我對面的一個絡腮鬍子說:“小夥,你咋了?”
我抬起頭朝著他看了一眼:“剛……剛才坐在我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呢?”
“嗯?小夥,你不會是做夢吧,剛才哪有什麼女孩坐在你身邊,你剛剛睡得真沉啊,你的那瓶礦泉水倒在了你腿上,你都沒醒來。”
這個中年男人告訴我,剛剛列車顛簸了一下,我的礦泉水瓶倒了,是他幫我扶起來的。
我心煩意亂,臉上抽了一下,慌忙的站起來,走到列車銜接的地方,想點一支菸,我怎麼點都點不著。
這個時候,列車員剛好過來,他看到我點菸的樣子,眼神有點古怪,很久,他才說:“兄弟,你……這煙都拿反了,想什麼呢?”
我啊了一聲,連忙看向了煙,的確,我點的是菸嘴。
我尷尬的笑了笑,他這才走了,過去的時候,他還看了我一眼。
我使勁的抹了一把臉,心氣極度的浮躁。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無意間看到在鐵路上站著一個人,正在朝我招手。
但是因為列車的速度超級快,轉眼之間她就從我的視線裡消失了。
剛剛看到她朝著我笑著招手的時候,我只是愣了一下。
然而剎那之間,我就癱在了地上。
因為我想起在車道上的那個人的面孔了,她就是剛才我見到的那個紅衣女孩!
與此同時,之前那個小孩子的母親抱著孩子過來了,她絮絮叨叨的說孩子:“你再不小心,要是再把你姐姐丟了,媽媽就打死你。”
我猛地扭過去看了一眼,正好那個女人也把眼睛轉向了我。
我們就這麼對視在了一起。
她上下的打量著我,好久,她才問了一句:“小兄弟,咱們是不是在那裡見過?”
我警惕的看著她:“你記錯了吧?”
“沒有,我沒有記錯,我一定在那裡見過你……”
她想了想,隨後說道:“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在夢裡見過你,我記得當時我女兒牽著你的手,跟我說,你就是她的男朋友。”
女人說著,眼淚往下淌,又看了我幾眼,才離開了。
我哆嗦著,這一晚上和前幾晚上一樣,徹夜未眠,我感覺我快要精神崩潰了,再這麼熬夜,我可能真的要和那個網管一樣了。
我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就這麼靠在門邊上。
下車之後,天已經亮了。
我手機響了一下,是郎正文發來的一條訊息,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是:“你去哪裡了?我怎麼沒有見到你?有單生意要做。”
我沒有回他的資訊,這個時候,我的腦袋裡一團糟。
我踉踉蹌蹌的找了一個計程車,隨後找了一家賓館,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
我的肚子餓的嘰裡咕嚕的,剛準備下樓去買點東西吃,卻覺得兜裡黏糊糊的。
我連忙把褲兜翻了出來,裝著的香囊被黏糊糊的東西覆蓋著,白的,像是粉末一樣。
我慌亂的用手擦,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了。
該死的!這下好了,這個香囊已經變了樣,也不知道那個浪子道人見到這個東西,還能認出來不。
我癱坐在了床上,腦子裡亂哄哄的,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
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知道,能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的人,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郎正文。
我沒有接,也不想接。
如果那個老太太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現在就在重複著做著生前的事兒,他想要拉我下水,我想著,只要我不接這個電話,他就不能把我怎麼樣。
他要是再給我打電話,我就把手機丟進水池子裡,這樣,我的腦子就清淨了。
好在,他打了一分鐘左右,我沒有接電話,他就沒有再打了,也沒有給我發信息。
我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既然我已經到了商洛,那麼我遲早是要去找浪子的,這會兒再焦躁也沒有用,不如把心情放寬點,出去吃了點飯,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繼續被嚇!
好在這一晚上我過得很平靜,沒有再出現任何邪乎的事兒。
我狠狠地睡了一覺,把幾天來欠下來的覺都補了回來,隨後才坐上了去終南山的車。
這一路上,我見到了很多風景,心情也就慢慢的平和了。
下車之後,我問了一下路,路人告訴我,他們沒聽說過終南山有這麼一個浪子道館,不過,他們告訴我,在終南山有一個寺廟,有1400多年的歷史,叫古觀音禪寺,我要找修道人的話,可以去那裡問問,說不準能問出點什麼來。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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