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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

作者:由 凡爾禮 發表于 旅遊時間:2014-11-05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明石中宮2014-11-09 12:16:19

這裡對“聰明”的詮釋,感覺可褒可貶,我只想關注“褒”的部分。

以我的理解是這樣幾個方面:

1)氣質

“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形容再妥帖不過了。浸淫在書香之中的人,因為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會顯得與眾不同。《紅樓夢》裡有兩處形容我覺得很形象:“超逸”“文采精華,見之忘俗”。

甄嬛有才女的不俗氣質,曹琴默沒有。

2)談吐

曹琴默說話謹慎,卻不斯文,更談不上出口成章。與之相比,自幼讀書的甄嬛則能引經據典,妙語連珠,成為皇帝的“解語花”。後宮裡面鮮花無數,解語者寥寥無幾,甄嬛能長寵不衰,少不了這一無人可代替的長處。

3)眼界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還有前車之鑑。甄嬛書讀得多,能夠揣摩皇帝的心思,在政治上為他出力;而曹琴默估計連《左傳》是什麼都不知道。試問皇帝要剷除功臣異己,能跟甄嬛商量,能和曹琴默商量嗎?

眼界開了,看問題的高度、角度和深度就會不一樣。甄嬛比別人有遠見、善籌謀、懂得規避風險,這些都是書中學來的。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李小亮2015-04-11 15:27:21

聰明,在我粗坯的看來,就是詞彙量大了,能準確深刻的分析事物、理解事物、描述事物。

以前有一句話叫:

詞彙量不同,怎麼可能在一起?

以前我總覺得這只是一個英語方面的笑話,後來總覺得它隱含著某種深刻的哲學意味。準確的用詞背後是做到有理、有力、有節,闡述清楚明白,詞彙的背後是邏輯,是一個人的思想層次。

元梵植說:“一個詞彙量只有100個的人,很難理解詞彙量達到1000個的人是如何思考這個世界的。這兩種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裡,因為對這個世界的理解程度取決於他們的語言能力。如果一個人不懂得“愛”、“溢滿”、“世界”這三個詞的意思,那他永遠也理解不了什麼是“溢滿愛的世界”,哪怕他就身處在這樣的世界裡。”

也許每個人都會說:我愛你

但不是每個人都會說:“我愛你四天,春天、夏天、秋天和冬天;我愛你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我愛你兩天,白天,和夜間;我愛你一天,是在我生命當中的每一天。”

你可能看到過如此段子:

我不是沒文化,當興奮 喜悅 欣慰 歡喜 快慰 愉悅 愉快 暢快 大喜 狂喜 幸福 憂鬱 煩惱 快樂 開心 滿懷 感激 歡樂 欣喜 激動 消極 失落 矛盾 痛苦 希望 平和 堅定 猶豫 憂鬱 煩惱 開心 失落 恐懼 彷徨 傷心 絕望 齷齪 憂鬱 都可以用一個【操】字表達的時候,我何必廢話那麼多!

到最後,真的會變成沒有文化,伴隨表達的單一化,我們也越來越難體會到細微差異的情感和敏銳豐富的心靈。

在此引用

@楊小徹

@什麼都吃屎不吃

(引自

@Allen Xu

) 的回答。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

在我看來,他們能用精煉的詞彙概括事物,這就是聰明。

書本提供的很多故事中包含了看待事物、分析事物、解決問題的方法。現實生活中發生的種種場景,有心人總會有不同的感悟和認知。兩種聰明說不上孰優孰劣,只是從書本獲取而來更為快捷。

昨天看到一個問題:

《霍位元人》《指環王》這類電影究竟能帶給我們什麼? - 意義

我和大多數人一樣,不知道怎麼反駁題主女友的說辭,或者,有想說卻不能完全表達的能力。

我覺得

@趙千一

@mu peng

給出了良好示範,表達深入人心讓人信服,這就是聰明。

前者用諸如慾望、貪婪 人性 諷刺 權力 誘惑 心智 樸實、忠誠、堅強等詞彙勾勒電影體系的內涵。並歸納為

魔戒用一群千奇百怪的種族為我們探討人性,小時代卻穿著人類的衣服給我們講些現實生活中觸不可及的玩意。

後者曲徑通幽描述一幅可以透過電影觸及的美好圖景。

讓我不禁想到,大家都在看電影,大家都有體會和感悟,為什麼我們大多數人最多就是拍張電影票的照片在朋友圈大呼好爽!太特麼震撼了。當然不是說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寫寫影評擺弄文采;這只是我突然發現,有好多想法有好多情緒竟不能表達一般,到底是隻是失去了表達的能力?還是其實感悟能力也在消失?

我倒是很佩服那些能把故事說好,能把情感問題,生活感悟說的頭頭是道的知友們,他們的思想或許比我們要高那麼一點點呢。不@了,免得誤贊。

多看書,多經歷,我也想變聰明呀!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知乎使用者2015-04-11 17:48:43

是時候上這張圖了: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

稍微補充點:

隨手把手機裡存的這張照片回答在這個問題下,竟然有這麼多贊,很開心。

知乎有一段時間的口號是“發現更大的世界(Find a bigger world)”,我覺得“讀書的聰明”其中一個特徵就是心中有一個更大的世界。

過去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在我們還無法做到行萬里路的時候,讀萬卷書,是開啟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說到“知識”和“智慧”,我想起來最近關於PX的爭論:讀了很多書,懂得很多,知道PX是無毒的(像清華的驕子們),這個叫“知識”;而“不明真相的群眾”堅決反對相關專案的落地,他們做出判斷,根據的卻是對“專案相關方能不能嚴格落實安全要求”深刻地懷疑——而這是長期生活在“我們這兒”的經驗和智慧。

“懂得那麼多道理,卻仍舊過不好這一生”,可能就是因為知識沒有變成智慧吧。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知乎使用者2015-04-13 19:38:37

“世上的話,到了鳳丫頭嘴裡也就盡了。幸而鳳丫頭不認得字,不大通,不過一概是市俗取笑,更有顰兒這促狹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將市俗的粗話,撮其要,刪其繁,再加潤色比方出來,一句是一句。這‘母蝗蟲’三字,把昨兒那些形景都現出來了。虧他想的倒也快。”……“‘又要照著這個慢慢的畫’,這落後一句最妙。所以昨兒那些笑話兒雖然可笑,回想是沒味的。你們細想顰兒這幾句話雖是淡的,回想卻有滋味。我倒笑的動不得了。”

——《紅樓夢》第42回 《蘅蕪君蘭言解疑癖,瀟湘子雅謔補餘香》

如何定義「讀過書的聰明」?書風月2015-04-30 17:43:29

定義‘讀過書的聰明’為何物,其實是探求理想狀態下‘教育對人的作用’。

《柏拉圖對話錄 國家篇》第七卷中赫赫有名的‘洞穴囚徒’寓言正是探討此題。此段對話若作談資去讀恐怕太長,欲作通天之梯或又嫌其太短,故全文摘錄於此,讀者各取所需吧。

人物

我:蘇格拉底

他:格勞孔

我說,接下來讓我們把受過教育和缺乏教育的人的本質比做下述情形。請你想象有這麼一個地洞,一條長長的通道通向地面,和洞穴等寬的光線可以照進洞底。一些人從小就住在這個洞裡,但他們的脖子和腿腳都捆綁著,不能走動,也不能扭過頭來,只能向前看著洞穴的後壁。讓我們再想象他們背後遠處較高的地方有一些東西在燃燒,發出火光。火光和這些被囚禁的人之間築有一道矮牆,沿著矮牆還有一條路,就好像演木偶戲的時候,演員在自己和觀眾之間設有一道屏障,演員們把木偶舉到這道屏障上面去表演。

他說,好吧,我全看見了。

那麼你瞧,有一些人高舉著各種東西從矮牆後面走過,這些東西是用木頭、石頭或其他材料製成的假人和假獸,再假定這些人有些在說話,有些不吭聲。

他說,你這個想象倒很新穎,真是一些奇特的囚徒。

我說,他們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你先說說看,除了火光投射到他們對面洞壁上的陰影外,他們還能看到自己或同伴嗎?

他說,如果他們的脖子一輩子都動不了,那麼他們怎麼能夠看到別的東西呢?

還有那些在他們後面被人舉著過去的東西,除了這些東西的陰影,囚徒們還能看到什麼嗎?

肯定不能。

那麼如果囚徒們能彼此交談,你難道不認為他們會斷定自己所看到的陰影就是真實的物體嗎?

必然如此。

如果有一個過路人發出聲音,引起囚徒對面洞壁的回聲,你難道不認為囚徒們會斷定這個聲音是在他們對面的洞壁上移動著的陰影發出的嗎?

他說,我以宙斯的名義發誓,他們一定會這樣想。

那麼這樣的囚徒從各方面都會認為實在無非就是這些人造物體的陰影。

他說,必然如此。

那麼請你考慮一下,如果某一天突然有什麼事發生,使他們能夠解除禁錮,矯正迷誤,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假定有一個人被鬆了綁,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轉動著脖子環顧四周,開始走動,而且抬頭看到了那堆火。在這樣做的時候,他一定很痛苦,並且由於眼花繚亂而無法看清他原來只能看見其陰影的實物。這時候如果有人告訴他,說他過去看到的東西全部都是虛假的,是對他的一種欺騙,而現在他接近了實在,轉向比較真實的東西,看到比較真實的東西,那麼你認為他聽了這話會怎麼回答呢?如果再有人把那些從矮牆上經過的東西一樣樣指給他看,並且逼著他回答這是什麼,在這種時候,你難道不認為他會不知所措,並且認為他以前看到的東西比現在指給他看的東西更加真實嗎?

他說,對,他會這樣想。

如果強迫他看那火光,那麼他的眼睛會感到疼痛,他會轉身逃走,回到他能看得清的事物中去,並且認為這些事物確實比指給他看的那些事物更加清晰、更加精確,難道不會嗎?

他說,他會這樣做。

我說,再要是有人硬拉著他走上那條陡峭崎嶇的坡道,直到把他拉出洞穴,見到了外面的陽光,你難道不認為他會很惱火地覺得這樣被迫行走很痛苦,等他來到陽光下,他會覺得兩眼直冒金星,根本無法看見任何一個現在被我們稱作真實事物的東西?

他說,是的,他不可能馬上就看見。

那麼我想要有一個逐漸適應的過程,他才能看見洞外高處的事物。首先最容易看見的是陰影,其次是那些人和其他事物在水中的倒影,再次是這些事物本身,經過這樣一個適應過程,他會繼續觀察天象和天空本身,他會感到在夜裡觀察月光和星光比白天觀察太陽和陽光要容易些。

那當然了。

經過這樣一番適應,我認為他最後終於能觀察太陽本身,看到太陽的真相了,不是透過水中的倒影或影像來看,也不借助於其他媒介,而是直接觀察處在原位的太陽本身。

他說,必定如此。

這時候他會做出推論,認為正是太陽造成了四季交替和年歲週期,並主宰著可見世界的所有事物,太陽也是他們過去曾經看到過的一切事物的原因。

他說,這很明顯,他接下去就會做出這樣的推論。

如果在這種時候他回想起自己原先居住的洞穴,想起那時候的智力水平和一同遭到禁錮的同伴,那麼他會為自己的變化感到慶幸,也會對自己的同伴感到遺憾,你難道不這樣認為嗎?

他確實會這樣想。

如果洞穴中的囚徒之間也有某種榮譽和表揚,那些敏於識別影像、能記住影像出現的通常次序、而且最能準確預言後續影像的人會受到獎勵,那麼你認為這個已經逃離洞穴的人還會再熱衷於取得這種獎勵嗎?他還會妒忌那些受到囚徒們的尊重併成為領袖的人,與他們爭奪那裡的權力和地位嗎?或者說,他會像荷馬所說的那樣,寧願活在世上做一個窮人的奴隸,一個沒有家園的人,受苦受難,也不願再和囚徒們有共同的看法,過他們那樣的生活,是嗎?

他說,是的,我想他會寧願吃苦也不願再過囚徒的生活。

我說,再請你考慮一下這種情況,如果他又下到洞中,再坐回他原來的位置,由於突然離開陽光而進入洞穴,他的眼睛難道不會因為黑暗而什麼也看不見嗎?

他一定會這樣。

如果這個時候那些終生監禁的囚徒要和他一道“評價”洞中的陰影,而這個時候他的視力還很模糊,還來不及適應黑暗,因為重新習慣黑暗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那麼他難道不會招來譏笑嗎?那些囚徒難道不會說他上去走了一趟以後就把眼睛弄壞了,因此連產生上去的念頭都是不值得的嗎?要是那些囚徒有可能抓住這個想要解救他們,把他們帶出洞穴的人,他們難道不會殺了他嗎?

他說,他們一定會這樣做。

親愛的格老孔,我們必須把這番想象整個地用到前面講過的事情上去,這個囚徒居住的地方就好比可見世界,而洞中的火光就好比太陽的力量。如果你假設從洞穴中上到地面並且看到那裡的事物就是靈魂上升到可知世界,那麼你沒有誤解我的解釋,因為這正是你想要聽的。至於這個解釋本身對不對,那只有神知道。但不管怎麼說,我在夢境中感到善的型乃是可知世界中最後看到的東西,也是最難看到的東西,一旦善的型被我們看見了,它一定會向我們指出下述結論:它確實就是一切正義的、美好的事物的原因,它在可見世界中產生了光,是光的創造者,而它本身在可知世界裡就是真理和理性的真正源泉,凡是能在私人生活或公共生活中合乎理性地行事的人,一定看見過善的型。

他說,就我能理解的範圍來說,我同意你的看法。

我說,那麼來吧,和我一起進一步思考,而且你看到下面這種情況也別感到驚奇!那些已經達到這一高度的人不願意做那些凡人的瑣事,他們的靈魂一直有一種向上飛昇的衝動,渴望在高處飛翔。如果我們可以作此想象,那麼這樣說我認為是適宜的。

沒錯,可以這麼說。

我說,再說,如果有人從這種神聖的凝視轉回到苦難的人間,以猥瑣可笑的面貌出現,當他兩眼昏花,還不習慣黑暗環境時,就被迫在法庭或在別的什麼地方與人爭論正義的影子或產生影子的偶像,而他的對手卻從未見過正義本身,那麼你會感到這一切都很奇怪嗎?

他說,不,一點也不奇怪。

我說,但是聰明人都記得,眼睛會有兩種不同的暫時失明,由兩種原因引起:一種是由亮處到了暗處,另一種是由暗處到了亮處。聰明人相信靈魂也有同樣的情況,所以在看到某個靈魂發生眩暈而看不清時,他不會不假思索地嘲笑它,而會考察一下這種情況發生的原因,弄清靈魂的視力產生眩暈是由於離開比較光明的世界進入不習慣的黑暗,還是由於離開了無知的黑暗進入了比較光明的世界。然後他會認為一種經驗與生活道路是幸福的,另一種經驗與生活道路是可悲的;如果他想要譏笑,那麼應當受到譏笑的是從光明下降到黑暗,而不是從黑暗上升到光明。

他說,你說得很有理。

如果這樣說是正確的,那麼我們對這些事情的看法必定是,教育實際上並不像有些人在他們的職業中所宣稱的那個樣子。他們聲稱自己能把真正的知識灌輸到原先並不擁有知識的靈魂裡去,就好像他們能把視力塞入瞎子的眼睛似的。

他說,他們確實這樣說過。

我說,但是我們現在的論證表明,靈魂的這種內在力量是我們每個人用來理解事物的器官,確實可以比做靈魂的眼睛,但若整個身子不轉過來,眼睛是無法離開黑暗轉向光明的。同理,這個思想的器官必須和整個靈魂一道轉離這個變化的世界,就好像舞臺上會旋轉的佈景,直到靈魂能夠忍受直視最根本、最明亮的存在。而這就是我們說的善,不是嗎?

是的。

我說,關於這件事情也許有一門技藝,能最快、最有效地實現靈魂的轉向或轉換。它不是要在靈魂中創造視力,而是假定靈魂自身有視力,只不過原來沒能正確地把握方向,沒有看它應該看的地方。這門技藝就是要促成這種轉變。

他說,對,很像是這麼一回事。

那麼靈魂所謂的其他美德確實與身體的優點相似。身體的優點確實不是身體本來就有的,而是通過後天的習慣和實踐養成的。但是思想的優點似乎確實具有比較神聖的性質,是一種永遠不會喪失能力的東西,但是按照它轉變的方向,它可以變得既有用又有益,或者再變得既無用又有害。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有些人通常被認為是壞人,但卻又非常精明能幹?他們的靈魂渺小,但目光敏銳,能很快地察覺那些他感興趣的事情,這就證明他們的靈魂雖然渺小,但視力並不遲鈍,只不過他們的視力被迫服務於邪惡,所以他們的視力愈敏銳,做的壞事也就愈多。

他說,我確實注意到這種情況了。

我說,那麼你再來看,這種靈魂的這個部分從小就已經得到錘鍊,在我們出生的這個多變的世界裡身受重負,被那些貪食一類的感官快樂所拖累,使它只能向下看。現在假定這種重負突然解脫了,靈魂轉向了真實的事物,那麼這些人的靈魂的同樣的功能也一定會具有同樣敏銳的視力去看較高的事物,就像靈魂沒有轉向以前一樣。

他說,很像是這麼回事。

我說,從我們已經說過的這些話裡也可以得出一個必然的結論:沒有受過教育和不懂真理的人都不適宜治理國家,那些被允許終生從事文化事業的人也不適宜治理國家。這是因為,沒受過教育的人缺乏一個生活目標來指導他們的一切行動,無論是公共的還是私人的;而那些文化人不願意採取任何實際行動,因為他們在還活著的時候就相信自己將要離世,去那福島了。

他說,對。

我說,那麼作為這個國家的建立者,我們的責任是促使最優秀的靈魂獲得我們說過的這種最偉大的知識,使它們具有能看見善的視力,能上升到那個高度。不過,等它們到了那裡並且已經看夠了的時候,我們就一定不能允許它們再呆在那裡。

這是為什麼?

我說,因為如果讓它們繼續呆下去,它們就會拒絕返回下界,與那些囚徒在一起,分擔他們的勞動,分享他們的榮譽,而無論這些事情有無價值。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委屈他們,在他們能過一種比較好的生活的時候讓他們去過一種比較差的生活?

我說,我的朋友,你又忘了,我們的立法不涉及這個國家中某個階層的具體幸福,而是想要為整個城邦造就一個環境,透過說服和強制的手段使全體公民彼此協調合作,要求他們把各自能為集體提供的利益與他人分享。這種環境本身在城邦裡造就這樣的人,不是讓他們隨心所欲,各行其是,而是用他們來團結這個共同體。

他說,對,我確實忘了。

我說,那麼請你注意,格老孔,我們這樣做不會損害那些在我們中間產生的哲學家,我們可以公正地強迫他們管理其他公民,做他們的衛士。因為我們會對他們說:產生於其他城邦的哲學家有理由不參加辛苦的工作,因為他們的產生完全是自發的,不是政府有意識地培養造就的結果。完全自力更生的人不欠任何人的情,因此也沒有想要報答培育之恩的熱情;但對你們來說,我們已經把你們培養成為蜂房中的蜂王和領袖,這樣做既是為了你們自己,也是為了城邦的其他公民,你們接受的教育比別人更加好,也更加完整,你們更有能力同時過兩種生活(編者注:指哲學生活和政治生活。);因此你們每個人都必須輪流下去與其他人生活在一起,使自己習慣於觀察那裡的模糊事物;一旦習慣了,你們就會比原來住在那裡的人更加善於觀察各種事物,你們知道每個影像表示什麼,它與什麼原型相似,因為你們已經看見過美本身、正義本身和善本身。因此,我們的國家將由我們和你們來共同治理,我們的心靈是清醒的,而現今大多數國家都被一些昏庸的人所統治,他們為了爭權奪利而互相鬥毆,把權力當作最大的善,就好像在睡夢中與影子搏鬥。事實上,由那些最不熱衷於權力的人來統治的城邦能治理得最好,最穩定,而由相反型別的人來統治的城邦情況也必定相反。

他說,必定如此。

那麼我們的這些同學聽了這番話會不會服從我們呢?他們還會拒絕輪流分擔治理國家的辛勞嗎?當然了,在大部分時間裡,他們還是被允許一起住在這個比較純潔的世界裡。

他說,他們不可能拒絕,因為我們是在向正義的人提出正義的要求。他們會把承擔這項工作視為義不容辭,這一點與我們這些城邦現在的統治者是相反的。

我說,我親愛的朋友,事實上只有當你能夠為你們將來的統治者找到一種更好的生活方式時,治理良好的城邦才有可能出現。因為只有在這樣的國家裡,統治者才是真正富有的,當然他們的富有不在於擁有黃金,而在於擁有幸福的生活,一種善的和智慧的生活。但若未來的統治者是一些乞丐和餓死鬼,一旦由他們來處理公務,他們想到的首先就是從中為自己撈取好處,在這種情況下國家要想治理好就不可能了。因為一旦職位和統治成了競賽的獎品,那麼這種自相殘殺的爭奪不僅毀了競爭者自己,也毀了國家。

他說,你說得非常正確。

我問道,除了真正的哲學家的生活以外,你還能舉出別的什麼蔑視政治權力的生活方式嗎?

他說,我以宙斯的名義起誓,我舉不出來。

(王曉朝譯 人民出版社)

標簽: 他們  靈魂  事物  囚徒  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