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前的位置:首頁 > 體育

赤芍和白芍真的有區別嗎?

作者:由 翁驍煒 發表于 體育時間:2022-06-04

傷寒九十論,1/90

許叔微醫案:

我遇到一個病人,發熱、頭疼、鼻鳴、噁心、自汗、惡風,這個明顯就是桂枝湯證啊。但當時兵荒馬亂,買不到芍藥。

於是我就指著病人家裡圃園中的芍藥說:“就用這個了。”

旁邊一個醫生說:“這個是赤芍不是白芍啊,桂枝湯怎麼能用赤芍呢?”

我回懟說:“就應該用赤芍,不懂就閉嘴。”

病人喝了兩次用赤芍煮的桂枝湯後,出了一點微汗,病好了。

許叔微評論:

傷寒論中,仲景用芍藥的時候,藥方中90%寫的就是芍藥,並沒有區分赤芍和白芍。《聖惠方》認為都應該是赤芍;《孫尚藥方》認為都是白芍。這兩本書的作者醫術都不低,都知道赤芍作用是利、白芍作用是補,但為什麼他們對仲景到底應該用赤芍還是白芍說法不一樣呢?我曾經問過一些名醫這個問題,他們也都不知道。

《神農本草經》中芍藥說明是:主邪氣腹痛,利小便,通順血脈,利膀胱大小腸,時行寒熱。這說明《神農本草經》中的芍藥指的是赤芍。

而傷寒論桂枝湯的第九證說,微寒者去赤芍藥。這條去的,就是芍藥的寒。傷寒論中只有芍藥甘草湯這條用的是白芍。因為病人兩條小腿抽筋,是血寒的表現,所以只有此時才用白芍補。

《素問》說:澀者陽氣有餘也陽氣有餘表現為身熱無汗,陰氣有餘表現為身寒多汗。傷寒,脈澀,身熱無汗。這是外邪中的陽邪打中了陰氣,所以陽有餘,要用麻黃髮散多餘的陽。太陽中風,脈滑,多汗,身寒。這是邪中的陰邪打中了陽,所以陰有餘,必須用赤芍刮這個陰邪。這樣桂枝湯用芍藥是赤芍就比較明確了。

原文:

馬亨道.庚戌春病.發熱.頭疼.鼻鳴.噁心.自汗.惡風.宛然桂枝證也.時賊馬破儀真三日矣.市無芍藥.自指圃園.採芍藥以利劑.一醫曰.此赤芍藥耳.安可用也.予曰.此正當用.再啜而微汗解.論曰.仲景桂枝加減法.十有九證.但云芍藥.聖惠方.皆稱赤芍藥.孫尚藥方.皆曰白芍藥.聖惠方.太宗朝.翰林王懷隱編集.孫兆為國朝醫師.不應如此背戾.然赤者利.白者補.予嘗以此難名醫.皆愕然失措.謹案.神農本草.稱.芍藥主邪氣腹痛.利小便.通順血脈.利膀胱大小腸.時行寒熱.則全是赤芍藥也.又桂枝第九證雲.微寒者去赤芍藥.蓋懼芍藥之寒也.惟芍藥甘草湯一證雲.白芍藥.謂其兩脛拘急血寒也.故用白芍藥以補.非此時也.素問雲.澀者陽氣有餘也.陽氣有餘.為身熱無汗.陰氣有餘.為多汗身寒.傷寒、脈澀、身熱無汗.蓋邪中陰氣.故陽有餘.非麻黃不能發散.中風、脈滑、多汗、身寒.蓋邪中陽.故陰有餘.非赤芍藥不能刮其陰邪.然則桂枝用芍藥赤者明矣.當參百證歌.

第一、許叔微看得傷寒論版本和我們今天看到的不一樣

我們版本中都是芍藥,許叔微說90%是芍藥。

宋本22、若微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

許叔微說條文裡是去赤芍藥,而不是去芍藥。

29條的芍藥甘草湯,許叔微看到的是用白芍藥。

傷寒用麻黃湯,太陽中風用桂枝湯。宋本里麻黃湯證脈是緊,桂枝湯證脈是緩弱。但許叔微麻黃湯證脈是澀,桂枝湯證脈是滑。

第二、假設許叔微看到的版本是對的

許叔微在宋朝,更接近東漢末年,很可能他看到的版本比我們看到的汙染更少。如果這樣,根據仲景的這兩句話,可以推出以下結論。

傷寒論中的芍藥肯定不是白芍,因為如果是白芍,那麼去赤芍藥的說法,邏輯不通。

那麼是不是赤芍呢?好像也不是。

因為如果一個藥方寫了芍藥,要把它去掉的話直接說去芍藥就行了,何必說去赤芍藥?

那在什麼情況下可能會說去赤芍藥呢?

我們看到藥方中麻黃後有去節,桂枝後有去皮,如果藥房中的芍藥是赤芍和白芍混合的話,去赤芍就比較合理了。

所以仲景寫的芍藥很可能是赤芍和白芍的混合物,遇到某種“微寒者”時需要把混合芍藥中的赤芍去掉。

但是,如果這樣,又會引來一個問題。芍藥甘草湯為什麼要寫白芍藥,而不是寫去赤芍藥呢?

看許叔微的提法,白芍藥和去赤芍藥不同,應該寫在芍藥甘草湯的方子裡,因為如果寫在條文裡會有上下文。而“微寒者”很可能是上一句的特別變化,也就是兩個條文共用一個有芍藥的方子,當遇到“微寒者”時,需要把芍藥中的赤芍藥去掉。

宋本的22條前一條是桂枝去芍藥湯,顯然不是我們需要的那條,所以很可能是後人硬是把這條塞到21條後面的。

那麼22條可能是跟著哪條呢?

桂枝去赤芍藥加附子湯,其實也就是桂枝加附子湯,只不過用的是白芍不是混合芍藥。自然就會想到20條。

第三、許叔微的錯誤

許叔微用了兩個似是而非的概念,身熱和身寒,仲景從來不用這種模糊的概念,發熱就是發熱,惡寒就是惡寒。為了套用素問的原理,概念模糊就顧不上了。許叔微汗出用芍藥的說法,顯然和汗出是桂枝證矛盾,所以註定走不到藥證這步。

獲知更多傷寒論的觀點,可以上喜馬拉雅收聽《白髮傷寒論》。

標簽: 芍藥  許叔微  赤芍  白芍  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