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屋10 醫者自醫(上)

夏天的炎熱時期終於接近了尾聲，整座城市的酷暑也慢慢褪去，玄青的冰棒生意也明顯的淡了許多。一場突如其來的夏末陣雨為人們帶來了一絲涼意。

南葉有些狼狽的躲進了一家裝潢溫馨的咖啡店，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水珠一邊後悔在出門的時候不帶雨傘的決定。雖然他很喜歡被水包圍的感覺，但是總不能在這暴雨中像個傻子一樣淋得全身溼透吧，到時候又會引來路上行人們異樣的目光，作為生活在人類社會中他，被別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是他最討厭的情況之一。

南葉打量著這間咖啡店，因為進來時略顯匆忙，他甚至連店名都沒有注意。準備喝上一杯熱飲打發一下時間順便躲一下這夏末的陣雨時，一個臉上掛著溫柔笑容的店員來到了他的面前。

［歡迎光臨聽雪屋，請問客人你需要喝點什麼？］

南葉發誓，如果他知道這裡就是聽雪屋的話，他壓根就不會考慮選擇這裡作為避雨之處。因為他記得這裡有一個特別煩人的傢伙。

右尹看清楚站在門口這個帶著金框眼鏡的男人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豐富起來。因為這個男人是他認識的人，而且還是最近剛認識的一個醫生。

［南醫生？你真的賞臉拜訪聽雪屋了，小生真是倍感榮幸啊。］

［抱歉，我走錯地方了，我現在就離開。］

南葉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店員，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轉身就要離開。右尹一把抓住他的手，十分熱情的將他拉到一張桌子前坐好，完全不顧南葉那極度不爽的表情，自顧自的轉頭跟雪語說到。

［老闆，給南醫生一杯最好的咖啡加一塊剛烤好的蛋糕。小生請客，從小生的工資里扣就是。］

［你肥皂劇看多了吧，還最好的咖啡，我這又不是私人會所。再說，你的這個月的工資早就因為你偷吃蛋糕被扣光了。］

雪語白了右尹一眼，絲毫沒有給他留半分面子的意思。她很好奇這位被右尹視為上賓的客人是誰，似乎這個一臉秀氣的男性不是很想跟右尹扯上關係。

［老闆，你就通融一下吧，要不從小生下個月的工資里扣也行，小生想好好謝謝這位南醫生啊。］

［他就是那天治好玄青的那個南醫生？］

雪語這才明白右尹想要招待的這個男人是誰，事情的一切還得從前幾天說起。

突然的換季降溫令沒有在人類社會中生活過的玄青十分的不適應，她依舊還是每天把冰棒當主食在吃，而且還不時摻雜著自己研究的各種奇奇怪怪品種的冰棒，念念稱玄青自制的那些冰棒為傳說中的黑暗料理。

然後在幾天前，玄青這無所顧忌的行為終於給她帶來了報應。她竟然因為吃冰棒太多，腸胃不適，開始瘋狂的腹瀉。對於她這竟然跟正常人類小孩一般的體質，雪語也是感覺滿頭黑線無力吐槽。強大的旱魃竟然會拉肚子，這說出去，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因為旱魃之力被右尹封印了，所以玄青這個小丫頭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吃太多冰棒而生病。當臉色蒼白的玄青虛弱的推開聽雪屋的店門尋求幫助時，雪語也被嚇到了，不知道她到底遇上了什麼樣的敵人，令她傷得如此重。

當玄青強打著精神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雪語更是哭笑不得。反倒是念念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說到。

［哈哈，遭報應了吧，讓你吃那麼多冰棒。］

玄青那可愛的小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小嘴癟成委屈的弧度，一隻手還捂著肚子，可憐兮兮的望著雪語。因為難受，眼眶裡的淚水還在不停的打轉。

［雪語姐，玄青肚子疼，救救玄青。］

雖然雪語表面上總是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但是右尹也說過，她其實是一個內心十分善良的人。而且無論是誰看到玄青現在這番模樣，也不忍心讓這個純真的小丫頭再難受下去。所以當即讓右尹去幫忙買藥。

按正常的情況，這種小病應該是藥到病除的。然而因為旱魃的特異體質，一切進入身體的異常物質都直接被她那強悍的自愈能力直接抹除了，市面上的治腸胃的藥劑自然都是針對人類體質的，哪有專門為妖怪治病的藥劑。所以藥吃了不少，玄青的身體卻絲毫沒有好轉。

［既然她體內的自愈能力那麼強大，為什麼還會生病？］

當玄青拖著有些虛脫的身體奔向洗手間時，雪語有些疑惑的問右尹。

［因為玄青於天地之間誕生的那刻起就是強悍的旱魃體質，然而小生封印了她的旱魃之力，她的身體自然喪失一部分自我調節功能，所以會生病是很正常的。］

［按你這麼說，你們這些強大的非人類也是會生病的？］

［那當然啦，我們也是生物，除了能吸收並使用這世間各種力量之外，其實本質上和人類是差不多的，自然也會因為身體內部不適而生病啊，這又不是外部力量造成，無法依靠我們的力量去抵禦。］

右尹的說明令雪語對這些生活在人類接觸不到的世界中的生物有了新的認識，但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先治好玄青，這小丫頭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會因為身體情況的惡化再次陷入沉睡的。雪語可不想這個可愛又害羞的小旱魃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

［那你趕緊帶她去看醫生啊。］

［啊？人類醫生能治好旱魃嗎？］

右尹也很少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好。

［你不是說你們跟人類其實本質上差不多嗎，那生病了自然得去看醫生啊。］

［好吧，等玄青出來，小生就帶她去醫院吧。］

但是右尹帶著玄青離開還不到二十分鐘，他又牽著玄青出現在了聽雪屋，而且玄青似乎並沒有任何好轉。

［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雪語放下手中的事走上前問到。右尹搖了搖頭，示意她看醫生這一方法行不通。

玄青本來就害怕跟人類接觸，一到醫院，看到那來來往往的人她便開始極度的不安起來，當看到醫生拿著聽診器靠近自己時，玄青頓時尖叫起來，體內的力量開始變得不受控制，右尹一看情況不對，趕緊稱她在暴走前帶她離開了醫院。

［那怎麼辦？吃藥也沒用，讓醫生看病也不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玄青這個樣子吧。］

雪語有些焦急，玄青從洗手間出來後，便無精打采的趴在吧檯上，一隻手還捂著肚子。看到她這副可憐的樣子，連念念也收起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一臉關切的跑過去，用頭溫柔的蹭著玄青蒼白的臉蛋。

［既然玄青會抗拒人類，那小生就帶她去找不是人類的醫生吧，畢竟同為異世界居民，玄青對非人類的氣息還是會要習慣點。］

右尹也不忍心再看著玄青難受，隨即將感知力提升到極致，開始搜尋這座城市中各行各業裡的非人類生物。

［有了，這條街不遠處就有一間小診所，那裡的醫生身上好像有著不是人類的氣息。］

［那你趕緊帶著玄青過去吧，耽誤的時間不算你曠工，我不會扣你工資的。］

作為天性就比較親近人類的鮫人一族，南葉還是十分適應在人類社會中的生活的，因為早年的一些機遇，他習得了一手好醫術，憑藉著這項技能，他在拿到了醫生執照後，便開了一間小診所。

可靠的醫術加上鮫人族對於生命法術的一些小運用，使得南醫生在附件的區域也是小有名氣，能夠為眾人帶來健康，免除傷病之痛，偶爾也能醫治救助一下那些不幸的弱小妖怪們，南葉在自己的這番小天地裡也怡然自得。

然而，突然出現在診所門口的兩人令他不由得眉頭一皺，鮫人族天生對火屬性生物的抗拒感令他知道門口那個小女孩應該是自己討厭的某種生物，而另外一個看上去一臉和善的那個男人則是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醫生，幫忙看看她的情況吧。］

當玄青靠近他時，南葉這才發現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孩竟然是可怕的旱魃，他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但是看她此時一臉虛弱的可憐模樣，作為一個醫生，他又不忍心真的不管她，而且惹怒眼前這兩個強大的存在也不是明智之舉。

［先進來吧。］

南葉帶著兩人進到診所旁邊一間平日裡專門為非人類生物看病的小房間內，隨手啟動了房間裡的結界，暫時隔絕了與外部的氣息。

［什麼情況？］

面對醫生的問診，玄青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的情況，而對於旱魃竟然會因為吃太多冰棒而導致拉肚子這一情況，南葉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都有點世界觀崩塌。吃驚歸吃驚，他還是著手開始替玄青診療。

而面前這個醫生身上散發的氣息令玄青也安心許多，南葉也沒有像普通醫生那般拿出一堆莫名其妙的醫療器械來為玄青檢查。擁有多年行醫經驗的他知道，給人類看病和給非人類看病，可不能用相同的方法。

南葉抬起右手，手中出現一個散發著柔和氣息的水球。

［張嘴。］

玄青乖乖的張開了嘴，南葉手中的水球彷彿有生命一般，化成一道水流從玄青口中進入，然後在她身體裡轉了一圈，又從玄青口中飛出。這一套對水系法術爐火純青的手法令在一旁的右尹看得嘖嘖稱奇。

收回手中的水球，南葉的表情變得輕鬆了許多。似乎不是什麼大問題，估計就是過於涼性的食物刺激到了玄青的腸胃，一時之間她的身體無法調節過來而已。

［沒什麼大問題，我給她開點藥就行了。］

聽到醫生的診斷，右尹長長的鬆了口氣，果然，妖怪生病還得找妖怪醫生靠譜。南葉根據玄青的體質和屬性，為她準備藥材，這也是一門學問，如果以人類治病的方式來對症下藥，估計藥效還沒起作用就會被非人類生物體內的自我保護機制直接給抹除並排除體外，所以給這些另外一個世界的生物看病時，南葉得根據他們的種族屬性，修煉道行及體內的力量強忍選擇合適的藥材和能夠吸收的其他天材地寶輔助。

就開方拿藥的這段時間，他才領教到眼前這個自稱為右尹的男子有多令人討厭和無語。他渾然不顧醫生開藥時需要清淨來保證頭腦清晰避免出錯，不停的找南葉搭話，三番幾次逼得南葉青筋直冒。

［男醫生，實在太謝謝你了，不然小生還真沒辦法。］

［我姓南，是南醫生不是男醫生。］

［啊？原來你不是男醫生啊，小生實在沒注意你是女醫生，抱歉抱歉。］

［你！算了，你喜歡怎麼叫男醫生就男醫生吧。］

［開個玩笑而已，南醫生你別介意啊。］

看著那自以為很幽默的右尹，南葉實在想告訴他醫生在開藥時需要思考，所以需要安靜。但是看他那自嗨的模樣，估計說了跟沒說一樣。所以他決定不理這個少根筋的未知生物。

［南醫生，你喜歡喝咖啡嗎？］

［小生跟你說啊，小生現在在一家咖啡店當店員，雖然不像你這般厲害當了醫生，但是小生也已經完美的融入了人類社會呢。］

［南醫生，小生覺得，在這座城市裡像我們這種跟人類和諧相處的非人類生物應該一起建立俱樂部，一起交流學習在現代人類社會生活的方式。］

［南醫生，你有手機嗎，小生想跟你互留個聯絡方式，以後有什麼事好有個照應。］

［手機你知道嗎？就是人類發明的一種類似於我們那種傳話法術一樣的機器，很方便很好用的。］

［南醫生，小生工作的那家咖啡店名字叫作聽雪屋，就在這不遠處，你有空常來玩啊。］

［要是沒有你幫忙，小生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一定要來聽雪屋，小生會好好感謝你的。］

終於，在右尹連珠炮般的語言騷擾下，南葉為玄青準備好了藥，並再次施展法術，直接將藥材研磨好，再使用冰系法術將藥粉冰封成一顆顆晶瑩的藥丸。

［好了，這幾顆藥丸你拿著，每天午時和申時各服一顆，過兩天就好了。］

玄青一臉欣喜的接過南葉遞過來的藥丸，跟冰棒一樣涼絲絲的觸感令她對服藥這一行為並不牴觸。而右尹則不停的向南葉道謝。

［太感謝醫生了，謝謝，多少錢啊？］

［錢就算了，這也不是什麼珍貴的藥材，大家都是這個世界的居民，就當我日行一善吧。］

［那小生就再次感謝南醫生了，請你務必抽空到聽雪屋來，小生一定好好感謝你。］

看著離開的旱魃跟那個似乎是她監護人的男子，南葉暗暗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幸虧這個女孩並不像傳說中的旱魃那樣是極度兇殘，相反的，她的心性似乎跟人類女孩那般天真。而且也得感謝人類社會不能隨意使用法術和力量攻擊他人這不成文的規矩，不然以非人類生物之間那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估計自己早就被他們給當作補品吞噬了。而且他也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再和那兩人扯上任何關係了。

所以當他坐在聽雪屋內品嚐著右尹端上來的咖啡和蛋糕時，手心全是汗，想立馬逃離這裡，又怕自己的行為惹怒了那個自己完全看不清深淺和本體的男人，天知道他會有什麼舉動，這種強大的存在一般脾氣都十分古怪。

南葉唯一的乞求就是外面的陣雨趕緊停，自己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雪語似乎看出了這位南醫生的緊張，從吧檯後走到了南葉的面前，坐在了他的對面。

［南醫生你好，我叫雪語，是這家咖啡店的老闆。］

［你好，我是南葉，如您的店員說的那樣，我是一個醫生。］

［嗯，我知道，非常謝謝你幫忙治好了玄青。］

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的人類女子令南葉平靜了一些，雖然這個咖啡店老闆身上也散發著強大的星辰之力，似乎並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而雪語也十分明白眼前這個鮫人此時在擔心著什麼，最開始她認識右尹或者玄青時其實也是這種狀態，害怕這些強大的生物突然發火，自己立馬就會小命不保。

［你似乎知道那個叫玄青的女孩的真實身份？］

［當然，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對我來說是一個等同於妹妹的存在。］

［你，不害怕？］

南葉十分佩服這個人類，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雪語竟然跟惡名遠播的旱魃關係這麼親密，難道她有什麼特殊的力量能夠保證自己不會被傳說中喜怒無常的怪物傷害？

［其實他們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樣難以接觸。］

一杯咖啡的時間，雪語和南葉聊了很多。從這個醫生身上，雪語彷彿看到了當年剛開始成為聽雪屋老闆時候的自己，看上去對於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總是冷著一張臉，讓人難以靠近，而實際情況只是不擅長和別人打交道，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與人相處，而且還帶著點腹黑屬性。雪語這時才發現，自從遇見右尹之後，接二連三遇見的那些人和事其實有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自己，感覺自己日常的情感也豐富了起來，這應該就是王亞哲曾經說過的，自己所缺少的人情味吧。

而透過與雪語的一番交談，南葉也感受到了這個嬌小的咖啡店老闆有著與她外表不相符的成熟心性，還帶著一點點看破紅塵的大徹大悟。他很好奇雪語以前到底都經歷過一些什麼，雖然她擁有著普通人類沒有的強大力量，但她畢竟是個人類，實際年齡也只有二十來歲。南葉最大的收穫就是明白了一些事，原來那些傳說中的存在其實並沒有那麼可怕，更多是一些誤傳，而關於旱魃以及九尾狐的一些趣事也令常年板著一張臉的南葉難得的翹了翹嘴角。

［雪老闆，你知道那個右尹的來路嗎？］

南葉嚐了一口雪語親手烤制的蛋糕，將兩人的話題引到了那個總能令人火大又拿他沒辦法的店員身上。

［誰知道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反正是不願意去研究的。］

提到右尹，雪語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最近右尹的可恨屬性似乎在升級，感覺他除了不求上進又懶散之外，現在似乎更多了一個稱之為無賴的名頭。已經有好多店裡的客人不堪右尹的各種騷擾多次找他投訴了，不過幸好那傢伙總能在關鍵時刻點到為止，無法讓人真的去厭惡他，而且某些時候，他還是很可靠的。想到這，雪語的臉上又露出一絲笑意。

［我總認為，他非常的不簡單，而且他的真實身份會是一個我們這種級別都無法仰望的存在。］

［也許吧，不過誰還沒有點秘密呢，反正現在他是我的店員，得聽我這個老闆的。］

夏末的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右尹還來不及找到機會插嘴兩人的聊天時，天空的烏雲就已經散去了，陽光灑了下來，南葉將最後一口蛋糕放入口中，起身離開。

［雪老闆，很感謝你的招待，蛋糕很美味，一共多少錢。］

［你喜歡就好，就當你幫忙治療玄青的謝禮吧，再說了，右尹不是說了他請客嗎？］

雪語朝右尹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假裝忙碌的右尹聽到雪語的話，立馬轉過頭來。

［老闆，南醫生不是說了他願意出錢嗎，你就別克扣小生下個月的工資了。］

［你們這些非人類不是最重承諾了嗎，怎麼，說出去的話還想反悔啊？］

瞪了一眼小氣鬼上身的右尹，雪語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這個人真是沒救了。看來除了某些特定的時候，她的這個店員還是那副欠揍的模樣。

［再說了，南葉醫生不是都沒找你要玄青的藥錢嗎，你請人家喝個咖啡是應該的。］

［好吧，那就小生請客吧，南醫生，你不用太感激小生哦。］

看著一臉不情願還是強行裝大款的右尹，南葉也是一臉苦笑，這傢伙，真的會是很強大的存在嗎？一點大神該有的氣節都沒有。

然而，南葉還沒有走出店門，幾個穿著黑色風衣帶著兜帽看不清臉的人出現在店門口，擋住了南葉的去路。

［南葉先生，還請你出手相助。］

看到眼前的幾人，南葉的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在這會碰到他們絕對不是什麼巧合，看來自己被他們跟蹤了。

［哼，又是你們，我說了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會幫忙的。］

［如果南葉先生總是不配合，那小的只好。。。］

那幾人出現在店門前時，雪語立馬就警惕了起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而且他們似乎是衝著南葉來的，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有求於南葉。她本來想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行動的，畢竟那是南葉自己的事，他也沒有開口求助的意思，自己也沒必要多此一舉。但此時那幾人中領頭的那個抬起了右手，手上浮現著法力波動，看來這幾人也不是普通的人類，雪語一個閃身，眾人眼前晃過一道身影，然後領頭那人便感覺正在催動法力的右手一沉，一隻女性的手壓在了他手腕上，一瞬間，強大的星辰之力籠罩了他，將他的法力完全壓制。

［只好什麼？聽雪屋內禁止鬧事，幾位有何貴幹？］

雪語的聲音中透著絲絲寒意，不管是當初遇到右尹時想在店內拘魂的鬼差還是追殺玖薇的御劍派門人，每一個敢在她聽雪屋裡面鬧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身上的星辰之力暗暗推出，將領頭那人逼退半步，雪語就這麼站在南葉和幾人之間，傲視著那幾人。

［你是誰？為什麼要插手我們的事？］

似乎是有些忌憚雪語剛剛散發的力量，領頭那人並沒有發怒，只是很平靜的問到。

［這種天氣穿這麼多，你們不熱嗎？］

如果雪語只是令那幾人有些忌憚，但當右尹突然出現在幾人身後並帶著一臉無害的笑容詢問他們時，幾人頓時如臨大敵一般，同時把手放到了腰間，那裡應該是他們放武器的位置，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是幾人此時絕對是一臉警惕，將氣息鎖定著右尹，太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傾向。

［別緊張，小生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沒想過要和各位動手。］

右尹似乎完全沒有在意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氣息，依舊帶著笑意，只是不動聲色的走到了雪語身前，將她護在了身後。

［隊長，怎麼辦？］

雖然想過這次行動會遇到一些阻礙，但是對於突然出現的右尹，帶著兜帽的那幾人明顯有些亂，這個人身上散發的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計劃，甚至說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此時，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向那個領頭的隊長尋求指示。

［先撤。］

領頭的隊長話音剛落，身後的幾人瞬間化作幾團黑霧消失在空氣中。隊長再次看了一眼南葉。

［南葉先生，我們會再次拜訪的。］

語氣中帶有一絲不甘，那個隊長隨後也施展法術，離開了聽雪屋門口。

［謝謝。］

南葉鬆了一口氣，雖然那些人並不會加害自己，但是他們的行為卻會為自己帶來很大的困擾，對於雪語和右尹幫忙，他還是十分感謝的。而且受了人家的幫助，自然還是得表示一下自己的謝意的。

［小生冒昧的問一句，那幾人是想請南醫生你做什麼啊？］

右尹有些好奇的問到，而雪語也沒有阻止他這一唐突的行為，雖然這樣打聽別人的私事有些不禮貌，但是對於這個剛剛認識的鮫人，雪語覺得跟他聊天其實還是蠻有意思的，而且要是其他人再得點什麼小病說不定還得需要他出手治療，知道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說不定能幫到他。

南葉對於右尹的疑問一點都不驚訝，右尹那煩人的個性，他在當時給玄青配藥時就深有體會了，而且和雪語的聊天他更加了解到右尹那種八卦性格，碰到這種事，他不問才有鬼呢。而且既然人家拿他當朋友，出手相助，自己也應該以誠相待。所以南葉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說到。

［在人類社會中，他們是一個幫派組織，叫做真武會。他們的大部分成員都是非人類，至於他們找我的原因。］

南葉說到這，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他們想要我救一個人。］

更多故事請關注微信公眾號【念念是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