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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古言虐戀隱瞞身份郡主VS侯府世子‼️男二上位《610251》姜嫵 陸硯清已經完結全文閱讀

作者:由 愛吃魚的貓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22-07-22

三年前姜嫵對陸家世子陸硯清一見鍾情,隱瞞 郡主身份嫁給他。

三年的付出,卻只得到他一句:“我嫌髒!”

姜嫵寫下休書,s心逃離。

在萬眾矚目的宴會上恢復了汝南王郡主的身份……

“太后極其喜愛汝南王郡主,這場賞花宴就是

為郡主準備的,讓大家也跟著熱鬧熱鬧。”

“聽說郡主之前身體不好,被送去寺廟修養,前些日子才回來。”

“若是誰能做了這郡主的駙馬爺,那可是扶搖直上啊……”

汝南王是皇帝的親兄弟,皇家就郡主這麼一個

女孩。

汝南王郡主所得的寵愛,全天下可獨一份

侯夫人聽著這些話,看了看兒子陸硯清,心裡打起了算盤。

若汝南王郡主能看上硯清,太后賜婚,侯府必然飛黃騰達,富貴綿延。

想到這,侯夫人湊近陸硯清:

“等會,你可要在汝南王郡主面前好好表現。陸硯清皺著眉頭不作聲,眼睛卻一直盯著不遠處走來的姜嫵。

侯夫人見陸硯清不搭理自己,順著他的視線,就見到了姜嫵和姜宴庭兄妹二人。

頓時,她臉色大變。

這種重要的時刻,可不能讓姜嫵這逃妾壞了硯清的好事!

侯夫人看了隨即站起了身,走到兩人面前:“姜嫵,你竟然不聽我的話,給我趕緊滾!別讓你這一身俗氣髒了太后娘娘的眼!

聞言,眾人紛紛向此處看來。

太后也將目光放在了幾人身上。

姜宴庭看著侯夫人這副眼高於頂的模樣,便知自己的妹妹定是在陸府受了不少委屈。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令公子的刻薄狂妄

跟你倒是如出一轍侯夫人氣得眉頭皺緊:

“一張嘴倒是厲害,果然是蛇鼠一空!”

話落,她扭頭剜向姜嫵:“趕緊滾出宴會,要是

因為你汙了我侯府的名聲,我有的是法子叫你們生不如死!

姜宴庭看了一眼太后,轉頭對侯夫人說道:

可是賞花宴,夫人要說什麼可要想清楚了,當著百官家眷的面,打的可是太后的臉面。

侯夫人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姜宴庭的話。

她就是要當著眾臣和太后的面,好好訓斥姜嫵一番。

“不清禁的人是公子才對吧?你把姜嫵一個私通的逃妾帶來賞花宴!根本就沒有把太后娘娘放在眼裡!”

“放肆!話音剛落,太后便大喝一聲。

全場寂靜,不敢作聲。

侯夫人立馬回過神,向太后低下了頭,噤了聲。

可心頭卻自得想,太后娘娘生氣了才好,最好將姜嫵給砍了,免得姜嫵敗壞侯府的名聲。

誰知,太后卻一步步走到侯夫人面前,凌氣逼人質問:“你說,誰是逃妾?”

侯夫人聞言,以為太后是生氣姜宴庭帶逃妾赴宴,忙指著姜嫵告起了狀。

〝就是她!我陸府逃妾姜嫵!”

聞言,身旁太后的女官嬤嬤臉色一變,大聲喝

道“瞎了你的眼!那是汝南王郡主姜嫵!太后娘娘的寶貝孫女!豈能容你汙衊!”

姜嫵作為新娘,嫁進定安候府三年,陸硯清都沒有碰她。

今晚,她趁著夜色悄悄摸進了陸硯清的衾被。

不料,姜嫵剛觸碰對方的肩膀——

“誰?!”

人猛地坐起身,將姜嫵狠狠拽住。

“硯清,是我,你弄疼我了。”姜嫵疼的抽氣。

月光透窗而入,陸硯清清晰看見姜嫵身上的薄紗。

“誰讓你進來的?!”

說罷,他將姜嫵的手狠狠一甩,面露嫌惡。

姜嫵低著頭,緊咬著嘴唇,被陸硯清斥責的面色蒼白。

“硯清,我們成親也有三年了,陸家需要一個孩子,硯清,我也需要一個孩子……”

姜嫵緊緊扣著手,連指尖都發白。

聞言,陸硯清卻嘲諷斥道:“姜嫵,成親的那晚我就說過,你一介村姑,不配誕下我陸硯清的子嗣!”

說罷,他越過姜嫵下了塌,撈起一旁懸掛著的衣衫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門。

明明屋內的暖爐燒得正旺,姜嫵卻感覺到了一陣周身冰冷,似是深陷冰窟。

從成親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陸硯清不愛她。

陸硯清願意娶她,也不過是因為當初陸老太君覺得她的八字與陸硯清合,想借著成親,給重病臥床的陸硯清加喜氣罷了。

可縱然是這種荒唐的理由,她依然願意嫁給陸硯清。

後來,陸硯清果然挺了過來,卻始終沒給她一個好臉色。

儘管如此,她依舊愛他,也始終覺得,總有一天陸硯清這塊石頭會被捂熱。

有一天他也會愛上她。

可惜三年過去,陸硯清依舊厭惡她。

……

三更天,府裡的下人匆匆跑來扣響姜嫵的房門。

“夫人,世子和友人在酒樓吃醉了酒,嚷著要您過去呢!”

姜嫵聽聞,連忙下床拉開了房門:“當真?夫君在哪?”

猶記得,上一次陸硯清喝醉酒,將酒樓砸了個爛,被侯爺動了家法,如今傷才剛好,可不要再生事端。

姜嫵顧不上梳洗,連襖子都沒披,跟著報信的小廝一路去了酒樓。

兩刻鐘後。

姜嫵抵達酒樓廂房,剛要推門,卻聽見裡面傳出一句。

“你們是不知道,硯清娶的那妻子,那叫一個蠢,整日跟他在身後‘硯清,硯清’的叫著,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我已經讓硯清的小廝回去傳話了,你們等著吧,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啊,準跟過來了!”

話落,身側的小廝推開門,姜嫵望去,正好和陸硯清冷漠的眼相對。

眾人瞧見了門口的姜嫵,嘲諷得更加劇烈。

“這是哪來的鄉野村婦,臉上塗的脂粉還沒我們家洗衣的老婆子畫的好呢!”

“喲,這還不到半刻鐘,人就來了,這鄉野村婦果然愛慘了世子,陸世子,要不然,你就從了她?

姜嫵羞愧低頭,方才自己擔心陸硯清,哪還顧得上梳洗打扮?

卻見陸硯清伸手撈過一旁的酒盞懸在唇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從了?憑她也配。”

第二章

姜嫵忍著難堪跨進廂房,慢慢走到陸硯清面前。

拉著他的手臂,苦苦哀求:“硯清,我們回去吧,侯爺知道了又要罰你了。”

周圍的公子哥紛紛起鬨。

“嘖嘖,世子,這村婦還威脅你呢!”

“就她這難看的樣子,誰能下得了嘴,陸老太君逝了,這村婦也就只能拿侯爺的名頭說事了。”

“蠢貨就是蠢貨,不知道越是這麼逼男人,越令人厭惡嗎?”

一個公子哥走到陸硯清面前:“走吧,陸世子,我們去紅樓洗洗眼睛,那的美人兒各個都是絕色!”

姜嫵心頭一緊,握住陸硯清的袖子不放。

語氣卑微哀求:“硯清,求你了,我們回去吧。”

陸硯清拉開姜嫵的手,一個用力,姜嫵便摔倒在地。

“滾!”

“回去吧,村婦嫂嫂,別再煩我們了!”

說完,一行人不再理會姜嫵,一道離開了廂房。

姜嫵踉蹌著爬起身追下樓,可街道上早就沒了陸硯清的影子。

外面的雪還在下,來時乘坐的馬車也不見了。

手指被凍得通紅,眼眶卻紅的發燙,姜嫵撥出口氣,搓了搓手,試圖為自己取暖。

隨後一步一個踉蹌,沿著來時的路回了侯府。

“有人嗎?開門啊!”姜嫵不斷拍打著侯府的大門,卻沒有半分聲響。

直到漸漸失去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雪越下越大,姜嫵的嘴唇都在顫抖,乾裂地滲出了血。

屋簷上,一黑衣身影再也看不下去,隻身飛下屋簷,跪在了姜嫵面前。

“郡主!別再固執了,隨我回去吧!”

姜嫵打著哆嗦,回過頭看著那黑衣人,扯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哪還有什麼郡主,從我隱瞞身份要嫁給陸硯清,不惜與父親決裂的那一天開始,汝南王府就再也沒有郡主了。”

姜嫵靠在大門上,眼眶含滿了熱淚,卻遲遲不肯落下。

或許是想哥哥們了,又或許是想爹孃了。

“回去吧,告訴我哥哥們,我過得很好。”姜嫵紅著眼眶,對著那黑衣侍衛笑了笑。

那侍衛實在無奈,卻又別無他法,終究是不忍心,將身上的斗篷取下,蓋在了姜嫵的身上。

“郡主保重!”

說罷,便消失在了雪夜裡。

姜嫵靠在大門上,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天亮,大門才被開啟。

姜嫵什麼都沒說,只是踉蹌著起身,進了大門。

“站住!”一道厲聲響起。

姜嫵的腳步一頓,抬頭望去,呵斥她的正是她的婆婆。

陸硯清的母親,定安候府的侯夫人。

“我聽下人說,你一夜未歸?”

姜嫵欠了欠身,解釋:“昨晚硯清他在外喝了酒,我便……”

“放肆!姜嫵!”侯夫人厲聲喝道。

“你嫁進我侯府三年有餘,不曾生下一兒半女也就算了,如今不守婦道,竟外出一夜未歸!”

“看不住自己的夫君,就跑出去找男人,我侯府世代清白,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敗類!”

姜嫵被罵的整個人都蒙了。

直到被粗使婆子按在地上,才反應過來,只能嘶啞著嗓子說道:“我沒有……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身上的披風又作何解釋?!”

侯夫人擲地有聲,根本不給姜嫵解釋的機會,直接將她定了罪。

“按好她!今天我就替陸家的列祖列宗教訓這蠢婦!”

話落,一旁的人遞上早就準備好的藤條,放在侯夫人的手中。

“我沒有,母親,我真的沒有!”

‘啪’!

隨著藤條落下,姜嫵疼得一聲慘叫,掙扎了起來。

可她凍了一晚上,哪還有什麼力氣掙脫幾個婆子的力道?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是侯府的規矩!”

藤條揮舞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姜嫵疼到快要暈厥。

“少爺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藤條終於停了下來。

侯夫人看著走進來的陸硯清,聲音高昂說道:“姜嫵不守婦道,我替你教訓教訓她,不礙事吧?”

陸硯清聞言,猛然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姜嫵。

姜嫵用盡力氣抬頭,期盼望著陸硯清,艱難擠出一句:“……我沒有。”

可下一秒,陸硯清卻冷淡挪開視線,近乎殘忍甩出一句——

“母親教訓便是,彆氣壞了身子,若是打死了,扔出去便是。”

第三章

姜嫵知道陸硯清不愛自己,所以她從來沒有奢望過他的維護。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要她含冤而死。

姜嫵再也沒有支撐的力氣,脫力倒在了雪地上。

血跡順著傷痕流淌在雪地裡,眼淚不斷流淌下來……

“來人,將她拖到房裡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侯夫人話落,婆子們就上前,拉起姜嫵將人拖進了房內。

陸硯清站在原地,凝著地上留下的血痕,眉頭微蹙。

侯夫人見此,當即提到:“硯清,姜嫵不守婦道,這樣的女子在不配做我陸家的媳婦,不若休妻另娶?”

話落,陸硯清便不再看那灘血跡。

“太守家倒是有位女兒尚未出閣,聽說賢良淑德,才貌雙全,為娘將她聘與你為妻,如何?”

陸硯清卻沒什麼聊下去的興致:“母親做決定便是。”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

房內。

姜嫵再次甦醒過來,分不清是白日還是黑夜。

屋內一陣冰冷,原本的火爐早已被澆熄,她又疼又冷,連手指都沒了知覺。

“有人嗎?來人啊!”姜嫵爬到了門邊,微弱地喊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丫鬟一臉凶神惡煞地看著姜嫵,厲聲說道。

“喊什麼喊!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姜嫵踉蹌著身子,唇瓣發白,顫抖著對丫鬟說道:“這屋子太冷了,把爐火生起來吧。”

丫鬟抱著手臂看著姜嫵這副模樣,冷笑說道:“喲,還真把自己當世子妃使喚了,生爐火啊?做夢去吧!”

說完,還狠狠推了一把姜嫵。

姜嫵猛地一摔,身子撞到桌角,傷口再次滲出血跡,姜嫵咬著唇,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隨即,丫鬟將食盒狠狠扔在地上:“吃飯了!”

兩個饅頭從食盒中滾出,除此之外,食盒裡再無其他。

姜嫵看了看丫鬟,而後腳步蹣跚的向掉在門邊的饅頭走去。

丫鬟見狀,嗤笑一聲,可下一秒,姜嫵猛地衝出了門外。

她拼盡了全力向外跑去,卻在花園的月門處,猛地撞上了一人,跌坐在地。

抬頭一看,卻見陸硯清面露嫌惡地擦拭著,剛才被她撞到的地方。

“硯清……”

姜嫵看著陸硯清的動作,心如刀絞。

忽地,一陣風吹來,姜嫵聞見陸硯清領口處的女香,渾身一怔,正欲開口,身後傳來侯夫人的聲音。

“硯清,宋小姐要回去了,還不出去送送?”

姜嫵站起身望去,就見侯夫人帶著一位陌生的女子走來。

那女子看著端莊嫻靜,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世子,這位是……?”那女子走到了陸硯清身側。

陸硯清掃向姜嫵,眼裡帶著冷霜,刺得姜嫵心頭一顫。

接著,就見陸硯清啟唇,絕情無比道:“一個無德妾室罷了。”

第四章

話如驚雷,將姜嫵震在原地。

還不等她回過神來,侯夫人又投來警告的一撇,扭頭對著身側的女子卻慈眉善目。

“雲清,等你過了門,若看她不順眼,發賣她了便是。”

姜嫵的尊嚴,在這一刻被踐踏徹底。

她白著臉望向陸硯清,可他卻轉身,徑直帶著宋小姐離開。

姜嫵看著他們並肩的背影,彷彿周身空氣都被抽乾,一雙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嚨。

直到侯夫人再次嘲諷:“剛才你也聽到了,硯清馬上就要娶那姜家小姐為妻了,你也該識趣點,騰出位置了。”

尊嚴一再被踐踏。

姜嫵忍著痛苦質問:“你們憑什麼貶妻為妾?”

“一年前,你們明明在老太君病床前承諾過,會好好照顧我!”

侯夫人冷笑一聲警告:“姜嫵,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侯府容忍你到現在已經仁至義盡!”

“若不是老太君當年荒唐,就瑪⃠麗⃠憑你這一介村姑連進侯府當丫鬟的資格都沒有!剛剛那可是太守府的嫡女,只有他這樣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做我兒的正妻!”

侯夫人上下打量著姜嫵,猶如在看一條喪家之犬。

姜嫵終於明白,他們看不起自己這個人,所以連帶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全部被否決。

渾渾噩噩回了房,關上房門後,姜嫵癱坐在了地上。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這三年來在陸府所受的一切。

她當初忤逆父親,不顧哥哥們的勸阻,放棄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只為了嫁給陸硯清。

結果呢?

換來的卻是陸硯清將她貶為妾室,另娶他人。

她捧上的真心,被他們理所當然的撕扯,踐踏。

自己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姜嫵抹了把眼淚,決定去找陸硯清。

她想要最後努力一次,也權當讓自己死心。

姜嫵來到書房,陸硯清見來人是她,眉頭皺緊。

她依然穿著那破落滿是血痕的衣裳,看起來又狼狽又可憐。

“硯清,你當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為妻?”

陸硯清停下手中的筆,眼裡又蒙上了一層厭惡:“我要娶誰,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留你做妾室,已經是對你顧及情面了,姜嫵,你別不識好歹。”

話如重錘,敲碎了姜嫵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下來,她臉上瑪⃙麗⃙卻嘲諷笑著:“真是可笑,什麼時候貶妻為妾還要感恩戴德?”

“枉我三年事事以你為先,到頭來原來是一場笑話……”

陸硯清愣住,姜嫵一直唯唯諾諾,伏低做小,身上的氣派連丫鬟都不如,她今天居然敢反駁他?

可還不等他細看,姜嫵已經轉身出了書房。

姜嫵朝自己房間走去,一路上,下人們來來往往,紛紛議論著那太守府的嫡女宋雲清。

“聽說啊,那太守大人對咱們家世子十分中意,咱們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

“那咱們後院那位呢?是休了還是打發去莊子上?”

“姜嫵哪還有資格做世子夫人,留她一命,已經是侯府的仁慈!若是世子妃看她不順眼,將姜嫵發賣,那也是她活該!”

姜嫵面無表情地聽著他們肆無忌憚貶低自己。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陸硯清不愛她。

倘若他對她有一絲情意,下人又怎敢當著她的面羞辱她?

姜嫵回到房間,關上了房門,最後為陸硯清留下一行淚。

這一場荒唐的堅持,持續三年也是時候結束了。

夜深。

姜嫵寫下一紙休書,便悄然離開了陸府。

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來時空空,走時亦是空空。

出了陸府後,姜嫵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頭一陣荒涼。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陸府回不去了,她也沒有臉面再回家了。

夜裡風大,姜嫵連件避寒的衣服都沒有,只能瑟縮著搓著手抱著自己取暖。

就在這時,前方大路的盡頭忽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且又快又急。

姜嫵抬頭望去,就見兩排騎兵踏著滾滾煙塵,氣勢雄偉,不一會兒就到了她面前。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他們齊刷刷下馬,動作一致跪下,喊道——

“恭迎郡主回府!”

第五章

姜嫵愣住。

這時,又見月色下,兩匹汗血寶馬拉著一輛華麗富貴的馬車,來到了她的身邊。

姜嫵抬頭望去,馬車內恰好有人掀開車簾,跳了出來。

來人,竟然是三年未見的四位哥哥!

“小妹,我們來接你回家。”

姜嫵看著哥哥們熟悉的臉,一時間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伴隨著熱淚奪眶而出。

大哥姜宴庭連忙上前,伸出手擦拭著姜嫵的眼淚,輕聲安慰道:“別哭,有大哥在,誰欺負了你我一定幫你欺負回去。”

姜嫵搖著頭,撲進大哥的懷裡,哽咽著說道:“我已經沒臉再回去了……”

“傻丫頭,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暗衛回報說陸硯清那小子要娶妻,你深夜獨自出門的時候我們有多著急!”

四哥姜凌秋的語氣中帶著氣憤和著急。

“爹聽了以後氣得把最喜歡的青瓷茶盞都摔了,說什麼也要接你回去。”姜宴庭摸著姜嫵的頭說道。

姜嫵聞言,眼淚也顧不上流了,顫抖著問道:“爹也來了?”

話音剛落,馬車上就下來一位兩鬢花白的老者,一身風骨卻也止不住地亂了腳步。

“爹!”姜嫵撲進了姜父的懷裡。

姜父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眼眶微紅著將身上的裘皮襖子脫下披在了姜嫵的身上。

“跟爹回家,你娘做了你最愛吃的臘梅糕等著你……”

姜嫵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半響才又哭又笑擠出一個字:“……好。”

幾人迎著姜嫵上了馬車,消失在了冬夜裡。

……

翌日,陸府內院。

陸府喜事將近,府裡熱鬧非凡,侯夫人又怕那姜嫵跑出來再生事端,命下人去將她鎖起來,好生看管著。

“夫人,世子!姜……姜夫人跑了!”

說著,下人將姜嫵留下的休書遞給了陸硯清。

“放肆!她也配寫休書?”

陸硯清捏著手裡薄薄的一張紙,越看越怒。

那上面字字珠璣,句句寫滿了對他的怨懟和悔恨。

侯夫人將茶盞放在桌上:“急什麼?不過是一介村婦,還是個逃妾,沒有戶籍和路引,連城門都不出去。”

侯夫人語氣中盡是譏諷。

陸硯清皺緊了眉頭:“母親說的是,不過是她姜嫵耍的把戲罷了,過不了幾日便自己回來了。”

侯夫人點了點頭,擺弄著衣袖說道:“怎麼處置姜嫵,等她吃了苦頭回來再說。”

“現在要緊的是三日後與太守大人的定親宴,你好好準備,可別失了禮數。”

……

三日後,竹裡館。

樂工們彈奏著古琴琵琶,高懸於頂的燈籠上都刻寫著清雅詩詞。

陸聲陣陣,月色映入簾風,上面現著的水墨丹青隱約生動,彷彿身處山跡,竟見來煙,無不刻畫著‘風雅’二字。

天字號雅間內。

姜晏庭一邊倒茶一便說話:“這竹裡館,是京城最具風雅之地,多少達官顯貴,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擠破了頭也進不來。”

姜嫵點頭接過茶,卻並沒有多少興趣。

見狀,姜晏庭放下茶盞,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

“他們三個慣愛舞刀弄槍,沒那個風雅骨性,聽說你願意來,也都厚著臉皮跟了過來。”

姜嫵看著一旁坐如針氈的三個哥哥,這才終於笑了。

這幾個哥哥中,只有大哥姜晏庭這個養子自小文武雙全。

其他三個哥哥,包括她自己,從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哪有文人墨客那個心性?

見她開懷,幾個哥哥的臉色也都有了笑意。

聽了兩曲,姜嫵起身如廁。

回來時,姜嫵經過拐角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姜嫵的手腕,狠狠拉扯。

姜嫵回頭,卻見是陸硯清!

“留休書出走,又跟蹤我至此,你的把戲到底要耍到什麼時候?”

第六章

姜嫵也沒有想到,會正巧遇上陸硯清。

她蹙眉將自己的手從陸硯清的手中抽了出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這竹裡館是什麼地方?豈是你這樣的村姑能進來的?若不是跟蹤我,竹裡館的人怎麼會放你進來?”

陸硯清一臉篤定地看著姜嫵。

姜嫵看著陸硯清,一時之間被氣到說不出話。

陸硯清見她說不出話,又拉著她說:“跟我回去!”

姜嫵冷臉甩開他:“休書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我二人以後再無瓜葛,我也決不會給你做妾。”

“姜嫵!”

兩人對峙著,陸硯清眼裡染上了一層慍色。

這女人膽子也越來越大了,竟敢這樣忤逆他!

僵持間,兩人身後忽然傳來宋雲清的聲音:“硯清?你怎麼還在這?”

宋雲清看到姜嫵,神情微微一變,上前一步挽住了陸硯清的手。

“硯清,這位不是你的妾室嗎?今日是你我兩家的定親宴,這種場合帶她過來,未免有些不太好。”

說話間,宋雲清的眼睛卻直直地看著姜嫵。

姜嫵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只是垂了垂眼。

陸硯清看著姜嫵這副模樣,眼裡閃過了然。

姜嫵嘴裡說著要和自己撇清關係,如今還不是吃醋了?

他從前怎麼沒發現她小心思這麼多?

可不知為何,姜嫵有意破壞他的定親晏,照理說他應該生氣,但現在他卻莫名覺得姜嫵從前更吸引人。

“你自己回去,不要再耍什麼把戲跟蹤我,老老實實待在陸府,哪也不許去!”

姜嫵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下著命令的男人,一時間竟覺得可笑。

“陸公子放心,往後我再也不會糾纏於你,也祝二位婚後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姜嫵,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陸硯清蹙眉,他已經給了她臺階下,她也該知足了。

姜嫵卻也不再多看兩人一眼,轉身便走進了竹裡館。

陸硯清見狀,正想跟了上去,宋雲清一把拉住了陸硯清的手臂:“硯清,太守府的人還在等著你呢。”

就這一會兒,姜嫵的身影消失在了竹裡館內,此時再追上去也無濟於事。

陸硯清皺緊了眉頭,卻也只能先跟宋雲清回去。

竹裡館內,姜嫵沿著路回了雅間,還未上樓便看到姜宴亭正帶著幾個哥哥找她,臉上還帶著急色。

“大哥。”姜嫵開口喚了一聲。

幾人見姜嫵回來,連忙上前迎了上去。

“你去哪了?找不到你都要急死我們了,剛才我還看見陸硯清那小子也在這,怎麼樣,你看到他了沒有?”

姜凌秋緊張地看著姜嫵,生怕她受了刺激。

姜嫵不想叫哥哥們擔心,便撒謊搖頭。

“放心吧,我以後都不會再為他傷心難過了。”

姜宴庭鬆了口氣,抬手輕輕撫了撫姜嫵的頭,柔情安慰:“想通了就好,就算想不通也沒有關係,反正大哥會一直陪著你。”

說著,姜宴庭攬著姜嫵回了雅間。

而此刻,不遠處的拐角。

宋雲清正站在那裡,雖未聽清幾人說了什麼,卻將男人摟著姜嫵的親密模樣看了個清楚。

第七章

宋雲清回到定親宴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侯夫人見宋雲清那副失神的模樣連忙詢問道:“雲清,可是有哪裡不滿意?”

宋雲清回過神,咬著唇搖了搖頭,隨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陸硯清說道。

“硯清,我並非是那毫無肚量,小家子氣的閨閣女子,我不介意你有妾室,還是先讓她回來吧。”

那宋太守聞言,身形一頓,轉頭看著陸硯清問道:“硯清有妾室?我為何不知曉此事?”

侯夫人見狀,連忙解釋說道:“早些年硯清生了場大病,家中老太君去寺廟祈神,說是那妾室的八字與硯清相合,最適合借成親沖喜。”

說罷,還一臉愧疚的模樣說道:“這事怪我,忘了提,如今我也老了,這陸府啊,是該有個女主人主事了。”

侯夫人看著宋雲清,眼裡皆是對宋雲清的滿意。

“這好端端的,怎麼還提起她來了?”侯夫人問道。

宋雲清垂下頭,支支吾吾說道:“方才在外面,我看到那姜娘子與一男子拉拉扯扯,實在親密,甚至……”

陸硯清臉色一變,低聲問道:“甚至什麼?”

“甚至……兩人還抱著進了雅間。”

剛落,陸硯清面如寒霜,便要起身出去。

侯夫人一把拉住陸硯清,對宋太守解釋道:“這妾室曾勾結過外男,被我施過家法,如今也算是個逃妾。”

說完,還看向宋雲清:“等雲清過了門,把她休了便是。”

宋雲清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定親宴結束後,陸硯清送走了幾人後便一直守在竹裡館外。

姜凌秋帶著姜嫵出來,陸硯清上前拉住兩人,厲聲質問道。

“這就是你勾結的外男?姜嫵,你還嫌給我丟臉丟的不夠嗎!”

姜凌秋剛要開口反駁,卻被姜嫵一把拉住。

陸硯清真當她是軟柿子嗎?羞辱她還不夠,竟然還敢罵她哥哥!

姜嫵看著陸硯清,一字一句嘲諷:“陸硯清,你不識字嗎?我留給你的休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本姑娘早就不要你了!”

“還是說,你需要我按照休書的內容再給你念一遍,加深你的印象?”

陸硯清氣得臉色鐵青,上前就要拉扯著姜嫵。

姜凌秋見狀,直接上前,一記重拳打了過去。

姜嫵沒有阻攔,見陸硯清要還手時,又故意說:“陸世子,你這樣糾纏,該不會是喜歡我,不捨得我走吧?”

“喜歡?你也配!”陸硯清下意識否認。

姜凌秋又想打人,這一次卻被姜嫵攔住。

她凝著陸硯清陰鬱的眼,毫不懼怕道:“既然不喜歡,那你就別擋路,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從來沒認識過。”

說罷,姜嫵便拉著姜凌秋上了馬車。

陸硯清看著遠去的馬車皺緊了眉頭,那馬車奢華,並非尋常人家。

他摸了摸青紫的唇角,吩咐隨從的下人查剛才離開的馬車去了哪裡。

……

傍晚,陸府書房內,侍衛正回稟——

“今日帶走姜嫵的男人是汝南王的四公子,姜凌秋,前幾日被聖上封為羽陸軍的統帥。”

“汝南王一共有四個兒子,皆是前幾日剛歸朝,其長子是號稱‘龍城飛將’的姜宴庭姜將軍。”

陸硯清手握著竹卷,手漸漸用力,露出青筋。

“好個姜嫵,她以為攀上了汝南王府就能硬氣了?我就不信姜凌秋願意為區區一介逃妾,就和我侯府作對!”

“備馬,去汝南王府!”

第八章

不久,陸硯清帶著隨從抵達汝南王府。

下人向姜宴庭通報,陸硯清帶著人在門外嚷嚷著要人。

姜嫵坐在一旁不作聲,姜宴庭並不迴應,只是看著院內落下的雪,低吟了一句:“下雪了。”

陸硯清在府門外叩了許久的門也不見人來開,雪越下越大,陸硯清穿著裘皮襖子,依然覺得有些冷。

“世子,回去吧。”一旁的隨從小心翼翼地勸著陸硯清。

陸硯清緊皺著眉頭,眼看著面前大門緊閉,心中氣結,不斷叩著門環。

大門絲毫未動,卻能聽到裡面下人們的議論嬉笑之聲。

隨從聽著裡面的聲音,知道這是在給自家世子下馬威,想要勸陸硯清,看著他那發黑的臉色卻又不敢出聲。

直至夜深,下人才進來通報,陸硯清已經離開。

姜宴庭正拿著火鉗子生著爐火,屋內熱氣升騰,姜嫵正靠在躺椅上打著瞌睡。

“這就撐不住回去了?廢物!”

說罷,姜宴庭將手中的火鉗子扔進炭火爐裡,火星四濺。

姜宴庭拿起一旁的披肩蓋在姜嫵的身上。

當初侍衛來信,姜嫵曾被關在陸府門外一整夜。

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豈能容他那等汙衊?

如今自己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才一開始,陸硯清倒是先受不了了。

“將軍,那陸家再來人,可還關在門外?”

姜宴庭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陸硯清那個軟骨頭,怕是不敢再來了。”

事實上,如同姜宴庭所料,接下來幾日,陸硯清再也沒有出現。

七日後。

西域進貢了一批奇花,據說可在冬日盛放,落雪也不凋零。

太后覺得新奇,便舉辦了賞花宴,邀請各個官員攜誥命夫人及女眷一同觀賞。

侯夫人聽聞此事後,早幾日前便去了太守府,邀請宋雲清以陸家未來媳婦的名義出席賞花宴。

宋雲清自然是紅著臉答應了。

賞花宴上,宋雲清一身華服出席,陸硯清因為是男客,入席後要分開。

他正要朝左邊的男客席走去,不料,卻抬眼看見了隔了一道柵欄的姜嫵!

姜嫵身旁站著的,正是和陸硯清有過一面之緣的姜宴庭。

此刻,姜宴庭正往姜嫵插著鮮花,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先是姜凌秋,現在又是姜宴庭!

陸硯清死死凝著姜嫵,她就這麼放蕩,沒了男人是不是就不行?

怒氣衝頂,陸硯清當即衝到兩人面前。

“姜宴庭,你仗著聖上恩寵,將我陸府逃妾帶回你汝南王府豢養,如今又帶著逃妾來參加太后舉辦的賞花宴,你將太后置於何地!”

姜宴庭聽到這話,輕蔑反駁:“陸世子是否有眼疾?見個貌美的姑娘便說她是你的妾?”

陸硯清掃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姜嫵,更加篤定她是心虛不敢開口。

又道:“姜宴庭!你若再不交人,休怪我我將此事告知太后,坐實你汝南王府仗勢欺人,蔑視皇威之罪!”

姜宴庭走上前,對峙陸硯清,沉聲道——

“你若是有本事便去告,我姜家歷代戰功赫赫,還會怕了你不成?”

第九章

兩個男人僵持不下。

姜嫵倒是泰若自然,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假山旁的宋雲清的身上。

隔著距離,她都能感受到宋雲清眼神裡的鄙夷和不屑。

姜嫵不想被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擾了心情,拉著姜宴庭離開。

陸硯清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神晦暗。

而宋雲清也在在遠處看著不甘心的陸硯清,手漸漸握緊。

自己馬上就要和陸硯清成親了,她絕不允許再節外生枝。

宋雲清找準時機,等侯夫人同其他誥命夫人來到花園時,才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狀。

侯夫人見宋雲清神色不對,連忙上前詢問。

宋雲清則是拉著侯夫人的手,委屈開口道。

“姜娘子一定是怪我和她搶了硯清,遲遲不回家也就罷了,還同別的男人一起來赴太后的宴。”

說完,還抬眼看了看侯夫人,又說。

“若是想來這賞花宴,我便讓了位置給姜娘子,讓她同硯清一道來便是,何必同外男一起,我倒是沒關係,只怕是影響了陸家的名聲。”

侯夫人聞言,怒火中燒,又怕姜嫵敗壞了侯府的名聲,低聲怒斥道。

“那小賤蹄子在哪!帶我去找她!”

不久,侯夫人便在無人的小徑上,找到了賞花的姜嫵兄妹。

侯夫人上下打量著姜宴庭,確定自己並未見過此人。

京城的才俊她都見過,此人大抵是哪家的紈絝公子哥兒,根本不配和侯府相提並論。

故此,侯夫人開口便譏諷:“大膽小子,竟公然帶著我陸家逃妾參加太后娘娘舉辦的宴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姜宴庭看著侯夫人這副眼高於頂的模樣,便知自己的妹妹定是在陸府受了不少委屈。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令公子的刻薄狂妄跟你倒是如出一轍!”

侯夫人氣得眉頭皺緊:“一張嘴倒是厲害,果然是蛇鼠一窩!”

話落,她扭頭剜向姜嫵:“趕緊滾出宴會,要是因為你汙了我侯府的名聲,我有的是法子叫你們生不如死!”

姜嫵和姜宴庭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對侯夫人這種跳樑小醜的鄙夷。

一旁的宋雲清猶不自知,還故作大度:“姐姐不管怎麼說,也是比妹妹先過門,若是想風光一場,求硯清帶你來便是。”

宋雲清的眼垂了下來,裡面盡是對姜嫵的鄙夷。

“我身為太守家的女兒,就算不以陸家未來夫人的名義,這賞花宴也不是來不得。”

言外之意,是在說以姜嫵的身份,若非攀附男人,她是來不了這賞花宴的。

姜嫵冷笑一聲,反問道:“哦?那今日宋小姐是以什麼身份來的這賞花宴呢?”

“自然是陸家未來主人的身份!”侯夫人高聲宣揚。

姜嫵看著侯夫人恨不得把宋雲清舉在頭頂上的模樣,只覺得可笑。

區區侯府,若非自己三年前瞎了眼,以陸硯清的資歷,給她提鞋都不配!

她也沒了繼續聽笑話的心思,直道:“那便請兩位夫人,牢牢記住方才所說的話。”

“我跟你們的賬,稍後慢、慢、算!”

第十章

侯夫人還想再說些什麼,遠處出來內侍官高聲喊了一句。

“太后到。”

侯夫人向不遠處看去,太后正被眾人簇擁著,朝宴會廳走去。

侯夫人看了一眼宋雲清,料定此時姜嫵此時不敢做出什麼么蛾子事來,便暫時放過她,幾人便向宴會廳走去。

一路上,眾夫人都在議論紛紛。

“這次宴會汝南王郡主也會到場,聽說這位郡主之前身體不好,被送去寺廟修養,前些日子才回來。”

“太后極其喜愛郡主,這場賞花宴就是為郡主準備的,讓大家也跟著熱鬧熱鬧。”

“若是誰能做了這郡主的駙馬爺,那可是扶搖直上啊!”

……

侯夫人聽著這些話,不由側過頭打量著宋雲清。

這太守府的女兒雖好,但相比之汝南王家的郡主,差的可不止分豪。

要知那汝南王可是皇帝的親兄弟,從陛下到汝南王,皇家就郡主這麼一個女胎。

汝南王郡主所得的寵愛,全天下可獨一份!

侯夫人看了看陸硯清,心裡打起了算盤。

若是那汝南王郡主能看上硯清,再由太后賜婚,侯府必然飛黃騰達,富貴綿延。

想到這,侯夫人湊近陸硯清,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等會,你可要在汝南王郡主面前好好表現。”

陸硯清皺著眉頭不作聲,眼睛卻一直盯著不遠處走來的姜嫵。

侯夫人見陸硯清不搭理自己,順著他的視線,就見到了姜嫵二人。

頓時,她臉色大變。

這種重要的時刻,可不能讓姜嫵這逃妾壞了硯清的好事!

侯夫人看了隨即站起了身,走到兩人面前:“姜嫵,你竟然不聽我的話,給我趕緊滾!別讓你這一身俗氣髒了太后娘娘的眼!”

聞言,眾人紛紛向此處看來。

太后也將目光放在了幾人身上。

姜宴庭看了一眼太后,轉頭對侯夫人說道:“這可是賞花宴,夫人要說什麼可要想清楚了,當著百官家眷的面,打的可是太后的臉面。”

侯夫人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姜宴庭的話。

她就是要當著眾臣和太后的面,好好訓斥這對姦夫淫婦一番。

“不清楚的人是公子才對吧?你把姜嫵一個私通的逃妾帶來賞花宴!根本就沒有把太后娘娘放在眼裡!”

“放肆!”

話音剛落,太后便大喝一聲。

全場寂靜,不敢作聲。

侯夫人立馬回過神,向太后低下了頭,噤了聲。

可心頭卻自得想,太后娘娘生氣了才好,最好將這對姦夫淫婦給砍了,免得姜嫵敗壞侯府的名聲。

誰知,太后卻一步步走到侯夫人面前,凌氣逼人質問:“你說,誰是逃妾?”

侯夫人聞言,以為太后是生氣姜宴庭帶逃妾赴宴,忙指著姜嫵告起了狀。

“就是她!我陸府逃妾姜嫵!”

聞言,身旁太后的女官嬤嬤臉色一變,大聲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那是汝南王郡主!太后娘娘的寶貝孫女!豈能容你汙衊!”

第十一章

那女官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那就是汝南王郡主啊,聽說這賞花宴就是特意為她舉辦的!”

“這好像是陸侯爺家的夫人,怎麼說起話來口無遮攔的,這下要惹怒太后了。”

侯夫人瞠目結舌,手指著姜嫵,半晌才吐出一句:“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郡主,她明明就是個鄉下的野丫頭!”

“你放肆!”太后怒聲喝道。

侯夫人立馬噤聲,不敢再說話,一旁的宋雲清臉色都白了,將視線放在了陸硯清身上。

陸硯清也頓住了身子,震驚地看著姜嫵,顯然他也並不知曉姜嫵的身份。

“哀家的寶貝孫女一直在寺廟靜養身體,何時就成了你陸侯爺家的逃妾了?”

太后威嚴,一字一句都讓侯夫人的冷汗直流。

侯夫人連忙搖頭否認:“不敢…不敢……是臣婦眼拙,認錯了人,還請太后息怒!”

宋雲清看著侯夫人,此時也不敢出聲,陸硯清的目光還放在姜嫵身上,她只能憤恨地看著姜嫵。

“早就聽聞,陸侯爺正妻,跋扈潑辣,如今看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太后沉聲說道。

侯夫人連忙跪在地上求太后息怒。

陸硯清上前也跪在地上,向太后求情。

“母親近日為家中事務繁忙所勞累,一時有些糊塗,錯將郡主認錯,一時口無遮攔,在太后面前失儀,還請太后息怒。”

太后聞言,沉撥出口氣,正想著怎麼教訓教訓這個無知臣婦。

姜嫵上前拉住了太后的手臂,語氣輕柔,撒嬌說道。

“皇祖母,今日賞花宴,應當開開心心的才是,何必為了這些無關瑣事之人擾了自己的興致呢。”

太后被姜嫵這樣一安撫,倒是消氣了許多,拍了拍姜嫵的手,輕聲說道。

“你啊,就是心太軟了些,才縱容這樣的人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太后說完,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侯夫人。

侯夫人感受到太后的目光,嚇得哆嗦了一下。

“行了,今日在這丟臉也丟夠了,滾回你的陸侯爺府去反省反省吧!”

說罷,便要趕那侯夫人出宮。

宋雲清聞言,臉色都變了,自己今日便是以陸家未來媳婦的身份一道來的,若是侯夫人被趕了出去,自己又怎能留下來呢。

正思索著,宋雲清便聽那姜嫵開了口。

“皇祖母,既然這位夫人已經認了錯,便也就罷了,更何況,我聽聞那陸府的陸公子不日便要與太守府的宋小姐成婚。”

姜嫵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宋雲清,唇瓣一開一合,繼續說道。

“這樣大喜的日子,又恰逢皇祖母設宴,不如就讓他們留下來,沾沾皇祖母的福氣。”

陸硯清皺著眉頭看向姜嫵,不明白她為何要在太后面前提起此事。

“太守家的女兒?罷了,就看在宋太守的面子上,留下他們吧。”

宋雲清剛鬆了口氣,便聽到跪在地上的侯夫人大喊一聲。

“沒有!我陸府沒有與宋小姐結親,我兒還未婚配!”

第十二章

標簽: 姜嫵  陸硯清  夫人  宋雲清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