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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觀主義與悲劇精神

作者:由 月彎彎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18-04-10

木心曾比較過歐美人與我們的酒文化是不一樣的,前者是熱烈奔跑,每一次歡聚慶祝必拿酒相伴;而中國士大夫則以酒明志,借酒消愁,走向情緒落魄處。進而他說起,外邦是有悲劇精神的,我們只有悲觀主義,所不同之處,類酒文化之區別,悲觀主義只是消極無力,而悲劇精神,是與世界的抗爭,識事後仍然具備希望與創造力。因終點已然如此了,何不向死而生,在抗爭中尋得一絲可能。

說到底,人生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二十歲那年,我以為自己才華橫溢,會永遠生機勃勃下去,仿若天上半明半暗的雲,能吞吐整個世界。可如今在這日漸萎靡的世道,頭顱一天天低下去,一面在不順中埋怨世道,一面在該努力時鳴金收兵,直至被廢掉一身朝氣,存半點力氣苟延殘喘。

或許,我該說,自己對生活存在一定誤解,你不是主角,自然沒有光環,該經受的一個都不會少,早晚的問題。路見不平不是一聲吼,而是心存僥倖,哦,還好不是我。真有一天砸來了,只好喊爹罵娘,指罵世道。我們錯過一個個瞭解自己、他人的機會,他拼命像你訴說自己,而你避而不見,誓不承認。於是,心失衡了,看不明白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麼好的劉峰,只是想做個好人,和丁丁一起老婆孩子熱炕頭,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同志,但是世道給了他什麼呢,誣陷舉報、流血殘廢、家庭破碎(老婆跑了,孩子不理解),話說他還能怎樣?他還是那個潔身自好身體潔淨、不想乘人之危敷衍以對的君子!

我們只能安慰自己,哦,總會好起來的,如果他就此仙逝,大抵會說: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他的遭遇,要收他走。可是安慰到底有多大力量,足以抹殺命運的不公。回憶、安慰和理解,是實實在在沒有多大價值,不足以觸動根本。所以以旁觀者身份做心理醫生的,並不怎麼頂事,還不如直面真相的行動派——活著活明白了便是最大的美德。

就像邦妮說自己的慘烈:我就像只襪子,被生活這個洗衣機甩來甩去,啥時候是個頭?所以要去感受、體會下一次出擊的時機,做好應對的姿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那座山要爬,這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的真相。更有時,機遇翻雲覆雨,世事讓人面目全非,往往事情改變人,很少有人改變事。每一次相逢都是一次”物是人非“,承認人性的無限性,並不難,我們儘可將這種可能性轉化為生機。

每一步最優解,並不能導向正確答案。所以呢,經驗、人和,以及對無法改變事情的認知,哪個最重要,還是都很重要。就這樣吧,困在這囚籠,不如來杯酒,“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不是借酒澆愁,而是期待下次拿起時,是勝利的慶祝。”緊急時有份悠閒“,看清真相後放過自己,不負重前行,好好跑遠點。

所以,我希望你,對經歷的這一切抽絲剝繭,別再作逃避狀,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秘鑰,將來或繼續萎靡或魚躍龍門,皆是時事使然,與己已無關,儘可心中坦然。但,你盡力了沒,自己最清楚。於是,我想到,人一生中,最好的禮物,便是心中坦然,不是什麼名利雙收,富貴加身。就像《芳華》裡的劉峰和劉小萍那樣心中無悔,即便落魄不堪仍然平和疏淡,在一派得失計較與悔恨的人群中,自然贏家無疑。

終其一生,我們都在與自己打交道,外界都是內心的返照。見天地後,即便跌宕起伏你仍然心中平靜;見眾生後,縱使眾叛親離你不悔當初歡喜。那麼,走到最後一步,你看到自己,會如何言語,像第一次微笑時新生歡喜,像第一次戀愛時熱情投入嗎?活出自己的底色,然後給經歷一些希望,便投入到熱浪滾滾的人生中去吧。或許我已不是當初那片半明半暗的雲彩,但是在太陽下山前,我仍願奮力一搏,找到那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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