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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由 雲仙兒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22-01-28

家道中落千金VS霸道痞帥軍閥。

初識,沈昭容是北原城人人捧在手心的寶,而霍塵風只是個街頭小痞。

為了活命,沈昭容假裝自己是出來賣的,勾著霍塵風的脖頸笑得嫣然,“塵風哥哥,要不要呀?人家陪你一次不要錢喔~”

再遇時,沈家破落,沈昭容跌下神壇。

而此時的霍塵風已經是少帥,他步步為營接近沈昭容,將她從深淵之中解救出來。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欠我一次?沈小姐可想好了,我霍塵風要的一次,那便是一輩子!

1

遇見霍塵風,是一次美麗而又危險的意外。

那年北原的天下還姓沈,她是被父親沈督軍捧在手心兒裡疼的明珠,是北原城人人攀而不得的公主。

與災星相識的前一天是新華國十二年三月初九,第二天便是她生日。

沈昭容像往常一樣在馬場裡泡了一天,暮色降臨時才戀戀不捨的回來,接她的小汽車路過仙樂斯舞廳時,裡面爆發出幾聲蓋過聲樂的槍響,接著就是女人慌亂的尖叫聲,舞廳的門口湧出逃跑的人群。

沈昭容還沒來得及催促司機快走,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悶哼一聲倒在了方向盤上,太陽穴上的黑窟窿滴滴答答往下淌著血。

北原那幾年並不太平,沈家江山未穩,各大勢力虎視眈眈,想聯合吞掉北原這塊肥肉,亂黨的殘餘也在暗處蠢蠢欲動。沈昭容沒想到自己竟撞上了,她飛快的跳下車,護著頭往一旁的衚衕裡跑。

跑了好一會,她才看到遠處的點點光亮,沈昭容不由得鬆了口氣,就在她以為沒事了的時候,幾聲高昂的叫罵從一旁漆黑的小巷傳來。

“霍塵風,我看你他媽活膩味了,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蹲在石頭後的沈昭容豎起了耳朵,她認得領頭的人,是仙樂斯老闆的兒子葉三,在這亂世中立住腳跟並且做大生意的不僅僅要有錢,還得有幾桿槍和幾隊賣命的人,北原的咖啡廳和舞廳早已被葉家壟斷,其勢力可見一斑。

那夥人火拼了很久,濃稠的腥味和刺鼻的燒焦味在空氣裡瀰漫,最初罵人的葉三在衚衕裡倒退了出來,正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步步緊逼,葉三正哆哆嗦嗦的求饒,“風哥,風爺,我有眼不識泰山,您饒了我,饒我這條狗命。”

藉著朦朧的月色,沈昭容看清葉三的眉心正抵著一把短槍,持槍的男人氣場兇悍,一雙幽邃如鷹隼的眼眸,邪魅又陰險。

沈昭容瞬時心涼了半截。

葉家依附沈家,見到葉三,她還以為那男人必死無疑了。沈昭容捂好口鼻,大氣也不敢出,她顧不上害怕,心裡盼望那男人趕快離開。

那男人聞言未發迅速叩響扳機,一聲槍響後,葉三直挺挺栽倒在地上,他雙眼圓睜,似乎還沒回過神就歸西了。

沈昭容嚇得閉緊了眼睛,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等到腳步聲遠去了,她才敢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檢視周圍的情況。

地上一灘暗紅的血彷彿一朵放肆盛開的紅蓮,腥氣直直的向她撲來,沈昭容打了個冷顫,她不敢去看葉三,拖著發軟的腿往前挪著。未走一步,她便感覺到後頸處一涼,那把解決掉葉三的手槍精準的對準了她。

沈昭容冷不丁的抖了下。

“看到什麼了?”

低沉威懾的男音暗藏殺機,沈昭容一霎間渾身僵硬,結結巴巴的說,“沒,沒看到。”

槍口緩了兩分力,驀地向下滑去,隔著旗袍戳了戳她的屁股,沈昭容以為他把自己當作了仙樂斯的舞女,臨時起了色心,為了周旋,她只能豁出去厚著臉皮道。”老闆,可以去你家做嗎?外面太冷了。”

她故意裝傻,企圖矇混過關,只是想著要拖延時間,這個時辰她不回家,父親一定會派人來找,她的車離這不遠,想必找她也用不了多久。

身後的人沒應聲,冗長沉寂靜中的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她不明他的意思,又怕他殺人如麻滅了口,只好硬著頭皮猶豫說,“不,不要錢也行。”

他好像信了,沈昭容明顯感覺到他收了槍,但他依舊沉默,她也只好咬著牙,祈求上天能讓自己挺過這關。

許久後,沈昭容才敢小聲試探道,“老闆?”

無人回答她,她豎起耳朵仔仔細細聽了一會,確定沒有聽到除自己外的任何呼吸聲,才戰戰兢兢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早沒了人影,她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冷汗也落了下來。

三月的北原,總是滿天星光的傍晚,風瀰漫著春末時節的最後一絲花香。這是沈昭容第一次遇見霍塵風,她甚至記不清他的臉,也混混沌沌想不起他的聲音,只有那攤血跡,在她心裡深深紮了根在不午夜夢迴時,成了她逃不掉的魘。

而她怎麼也想不到,他與她的孽緣卻遠不止於此,往後他的出現,也會將她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

兩年後。

璀璨的霓虹籠罩著長長的街道,炊煙繚繞成雲,歌舞廳前的人群絡繹不絕,從古到今,無論經歷多少戰事,城市依舊生生不息,未失一絲一毫的熱鬧,而權謀的爭鬥也從未停止。

聽下人說沈少帥要回來,沈昭容特地早三天開始準備。

甜而不膩的梅花糕,細嫩可口的脆皮鴨,糖粥,酥餅,桂花芋苗,從點心到主食,她樣樣備的齊全。這些吃食並不稀罕,南城的街上隨處可見,貴重之處在於從洗菜製作再到裝盤,都是由她親手做的。

西式洋鍾剛敲了十一下,有副官小跑著推門進來,也許是著急,額頭浮上一層細密的汗珠。

“沈姑娘,少帥今天在軍營留宿了,他讓您早些休息,不用等他。”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只是心虛的不敢抬頭。

聞言,沈昭容倚著桌角,眉目慵懶打量著,只是眼底剛生出兩分希冀的光瞬時破滅了。

副官的頭更低了。

“知道了。”她紅唇輕啟,語氣難掩失望,不過好在她困了,沒時間為難他。

“退下吧。”

副官如臨大赦,應付了幾句匆忙退下。

“沈姑娘,這次少帥回來又帶回一個女人,據說那女人,是中原歌舞廳最響亮的頭牌。從走到回來的這段日子,都是她在服侍少帥。”下人小梅低聲解釋著。

沈昭容眨了下眼,不動聲色地掩好眼裡的落寞,開口時漫不經心,卻又篤定“少帥不過是圖一時的新鮮,又不是第一次了。”

小梅還想勸她些什麼,沈昭容打了個呵欠,瞧著一桌子精緻的菜餚說,“我累了,把這些東西照老規矩處理了。”

“是,沈姑娘,明早送來的菜,還要按今天的備全嗎?”

沈昭容點頭,攥緊了自己被燙傷的手。

她沒那個資格矯情或是鬧脾氣,如今,她已不再是北原城沈督軍的寶貝千金,而是南城沈少帥揹著正室養在府外的沈姑娘。

2

連著六日,沈嶽桓都沒來。

如今的天下沈家佔了一半,沈嶽桓又是沈家的獨子,他的女人並不少,沈昭容也不是最受寵的那個,他不來很平常。

直到第九天,沈嶽桓才出現,他來了也不是專門來看望她,只是路過,進來小坐片刻。

沈昭容特意穿了件純情的月牙白底旗袍,笑著撲進他懷裡,雙手攀上了他脖子,臉上沒半點不快,說不盡的嫵媚婀娜,“這些天去哪了,回來怎麼也不找我?”

沈嶽桓最討厭女人爭風吃醋,或是拐彎抹角打聽他的行蹤,她也從未開口他過問私生活,今天她頭一次開了口,沈嶽桓掃了眼她身後桌子上散盡熱氣的飯菜,耐著性子敷衍了一句,“這幾天忙。”

沈昭容貼的他更緊,香味無孔不入鑽入他的鼻息,她不依不饒,“那你有沒有想我?”

有副官走到門口,不敢看他們難捨難分的景象,低著頭說,“少帥,景小姐在外頭催您過去。”

沈嶽桓被沈昭容撩撥,一把將她橫抱起,頭也不回的命令副官,“出去。”

在將她放到床上時,沈昭容將他的衣服捏出了十分明顯的褶皺,他也注意到她眼中不言而喻的緊張。

沈嶽桓佔有慾很強,他不僅喜歡征服女人的身體,還喜歡征服女人的心。知道她心裡不情願,他便破先例寵了她六個月絲毫不碰。

“再過三個多月,你就滿十八歲吧?”他問。

當今的年歲,女子十四五歲出嫁再尋常不過,十八歲只是個契機,而他的這份寵愛不可以再被過度消耗。

沈昭容點頭,不緊不慢撫平他軍裝上的褶,注意到領口有一顆釦子脫線了,孤零零的吊著。沈昭容側身拿過床頭的針線,熟練輕柔的為他縫起來。

這便是她得寵的原因。

沈嶽桓的女人大多是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小姐或是歌舞廳的頭牌,最不缺的就是臉蛋身材和勾引男人的把戲,她比這些人多的是心細賢惠。

“嶽桓,嚐嚐我新做的桂花糕。”

除了正房外,只有她和司靈被允許直接喊他的名字。

司靈是另一個比沈昭容得寵的女人,衣食住行全按正房的身份來,據說她差點進了沈府。

沈昭容很是忌憚司靈,特意花大價錢找人跟蹤了司靈很長時間,終於在一家歌舞廳拍下她與其他男人貼身熱舞的畫面。

照片上司靈笑的無比嫵媚,從拍照的角度上看,她應該是親了那人的臉。沈昭容暗地裡找人透露給沈嶽桓,第二天司靈就不見了,後來據街上的小乞丐說,司靈被扔在監獄裡,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

沈昭容後怕又慶幸,沒人知道,那男人,是她安排的。

司靈失寵那幾天沈嶽桓都待在她這,總是沉默的抽著煙,菸頭驀地向她探來,在她胳膊上燙出一個小圓疤,沈昭容疼的直哆嗦。他掐著她的脖子問以後會不會背叛他,她篤定的告訴他永遠不會。

她出身豪門,經歷過太多的榮寵,勢去時就像潮落,再洶湧的浪花褪去,岸上也只剩乾涸慘烈。

那一刻,她發誓,以後她絕不動心,只愛錢權。

沈嶽桓從下午留到晚上,剛用完晚膳,有副官急急忙忙跑過來彙報,“少帥,景小姐不肯吃飯,一直等您回去。”

也是這段日子沈嶽桓將景韻寵上了天,手底下的人才這麼忌憚,敢跑到沈昭容的地盤上來請人。

可沈嶽桓最討厭別人威脅。

他面色一沉,隱忍著怒火。

沈昭容則乖巧的跪在他身後給他按摩。沈嶽桓常有頭痛的毛病,為此沈昭容專門找人學的,沈嶽桓很是滿意,面色稍緩和了些。

“你看著解決。”

沈昭容心一涼,景韻目中無人到這個份上,以沈嶽桓的脾氣,以往碰到這樣的女人都會讓她收拾東西走人,可這會也沒說一句重話。看來這些天的風言風語果真不假,沈嶽桓當真是把她寵上了天。

走了一個司靈,又來了一個景韻。沈昭容沉著眼皮掩蓋眼中的殺意,她清楚那些女人都是歌舞廳調教出來的搖錢樹,個個手段毒辣,吃人不吐骨頭。

晚上,沈嶽桓回來,破天荒帶著她出了門。他花心不避人,從未帶她拋頭露面,只是因她身份特殊。

拋去的淪為舞女這個身份不說,沈大帥也不會讓兒子親近曾經敵人的女兒。

到際和飯店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為避耳目,副官帶著二人從後門進。包房內只有一人,見他們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喊了聲“桓哥。”

沈昭容認得這人,叫陳全。

沈嶽桓不僅僅是南城掌管幾隊兵馬的沈少帥,他野心很大,暗地裡有自己的幾股勢力,作用是揹著父親和百姓撈些來路不明的錢,好擴充軍力。那些生意都是由陳全幫他打理,因此陳全不喊他少帥,只喊桓哥。

見到沈昭容陳全有些意外,僅一秒的錯愕後又脆生的喊了句嫂子,沈昭容沒敢應,只衝他笑笑。

落座後,陳全為沈嶽桓點了支菸,爾後憤憤道,“狗日的霍塵風,不在北原好好待,這兩天又跑到南城來了。”

沈昭容瞬時覺得這名字耳熟,忍不住側目朝他們看。

沈嶽桓摘了帽子,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個菸圈,“南城有兩家歌舞廳都是他開的。”

陳全皺了皺眉,”媽的霍塵風胃口倒是不小,合著南中北,他一個人都想佔?”

“豈止,“沈嶽桓撣了撣菸灰,”我做的生意他明著搶,我不做的他也想插手,在南城他可不止那兩家店,碼頭賭場,私下裡都和他有沾染。”

陳全忍不住罵了兩句,又平靜下來,笑著給沈嶽桓斟酒,“桓哥,碼頭那批貨過幾天就穩了,可別走漏了風聲,讓霍塵風攪亂了,要是讓大帥知道,恐怕對您不利。”

沈嶽桓神色凝重,他沒說話,看了沈昭容一眼。

沈昭容心領神會,故意碰倒了面前的酒杯,藉口髒了旗袍,起身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3

她洗了把臉,驀地想起兩年前的巷子裡,當著她面殺人的霍塵風。

那天以後,沈昭容再沒睡過一個好覺,一閉上眼睛,就是一灘刺眼猩紅的血跡,還有葉三死時睜大的雙眼。

一年後她全家被殺,她顧不得害怕,縮在娘和奶媽的屍體下躲過了一劫,打那後,她也就不怕死人了,只是偶爾夢到曾經的一些景象,醒來時滿臉的淚。

何汐說那是她娘在夢裡守著她,才不做噩夢了。

估計著沈嶽桓他們差不多說完了,沈昭容才往回走。還沒到包房,幾個滿身酒氣的混混擋住了她的去路,為首的胖子滿臉橫肉,邪笑,“喲,這小娘們長得真水靈。”

沈昭容注意到他們別在腰間的槍,眼睛尋著逃跑的路。

“我們大哥跟你說話呢,啞巴啦?”一旁的禿頭男湊了上來扯住了她的胳膊。

“放開我。”沈昭容大力掙了一下,剛往後退了兩步,那群人便圍了上來,他們鬧得動靜挺大的,有幾個客人路過,都挺害怕胖子拿在手裡炫耀的槍,沒人敢管閒事。

沈昭容想逃,胖子揪著她的後衣領將她揪了回來,“性子還挺烈,一會看你還能不能烈起來。”他邊說著,邊掀她的衣服。

沈昭容瞅準機會狠狠咬了他一口,胖子吃痛放開了手,沈昭容瞄了個看起來最弱的人,猛地將他一撞,那人沒有防備,竟叫她跑了。

沈昭容飛快跑回包房,將門掩住。沈嶽桓和陳全還在談論,沒在意她回來。沈昭容鬆了口氣,她剛坐好,門猛地被人踹開,胖子的力氣很大,震得頭頂上的吊燈都晃了晃,灰塵洋洋灑灑的落下來。

沈嶽桓當即收了聲音,身體後傾,房間的光線很暗,他避開燈光,輕易將整張臉隱匿於黑暗中。陳全的身份比沈昭容還要敏感,很明顯沈嶽桓並不想被人認出來。

椅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吱嘎聲,沈昭容心一揪。

陳全起身擋住了胖子打量沈嶽桓的視線,扯著兩分客套的笑“我說,走錯門了吧。”

胖子故意揚了揚手裡的槍,槍口指了指沈昭容,“這個小娘們咬了老子,還把我兄弟撞傷了。”

沈嶽桓側過頭注意到沈昭容旗袍上的褶皺,沒吭聲。

陳全吐了嘴裡的煙,笑意更甚了,“怎麼個意思?”

胖子不耐煩,槍口對準了陳全,“我要人你不給?”

陳全的笑意更盛了,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我說了不算,得聽我們大哥的。”說完,他微微側身低頭請示沈嶽桓,後者的臉色一寸寸往下沉著,沈昭容跟了他六個多月,從沒見到他眼神這麼兇狠,甚至透出兩分殺意。

他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寒意森森的字,“放肆。”

話音剛落,陳全拔槍對準了胖子,“你他媽算個屁,還敢動我們大哥的女人?”

胖子毫不示弱的舉槍回對著,他想看看陳全口中的大哥是誰,還沒上前一步,陳全舉槍高過胖子頭頂,“你要是還沒活夠,我勸你別往前走。”

胖子身後的人也紛紛舉起了槍,跟陳全槓上了。

因為要見沈嶽桓,陳全帶的幾個人都在樓下守著,就算聽到動靜上來了,也不敵胖子人多。

沈昭容有些擔心的看著沈嶽桓,他倒是平靜,從容的撣了撣身上落下的菸灰,只是眉間戾氣不散。

今天的事沈嶽桓不露面解決不了,可要他露面,也就暴露另一個身份。沈昭容心驚膽顫,她知道,不管今天的事怎樣,她招惹了這麼大麻煩,一定不會好過。

包房內鴉雀無聲的對峙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打亂,胖子的馬仔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他面色慌張,附耳在胖子旁邊嘀咕著什麼。

胖子忍不住唾了一口痰,“什麼?風哥的女人?”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沈昭容,“我怎麼不知道風哥帶了女人過來?”

馬仔又說了幾句,胖子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似乎是對方說了一句狠話,他急忙收了槍,眼有不甘的看了眼沈昭容,“我們走。”

陳全將槍往口袋一揣,“這幾個人恐怕是外地的,連我都不認識,怕是給大哥提鞋都不配嘞。”

“誰傳的話?”沈嶽桓單刀直入。

“好像,是霍塵風的人。”陳全撓了撓後腦勺,納悶道,“這霍塵風,從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啊。”

他的每個字都讓沈昭容心驚膽顫,片刻沉默後,沈嶽桓開口命令道,“脫衣服。”

沈昭容臉色刷的白了下去,她不敢違抗,慢騰騰的解著旗袍釦子,後趕來的手下和陳全都傻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嫌她動作慢,沈嶽桓伸手一扯,單薄的衣裳刺啦一聲碎開了口子,他抓著她的頭髮將她扔在了地上,怒吼道,“都背過去。”

沈昭容想解釋,沈嶽桓一腳踩在她不著寸縷的後背上,“霍塵風為什麼插手?他說你是他的女人,你跟我之前和他睡過?”

沈昭容拼命搖頭,無力的重複著,“我沒有,我沒有……”

“沈昭容,“他喊她的名字,腳下加重的力道,”你最好別騙我。”

在南城沈嶽桓一向以暴力出名,不僅是對敵人,還有手下的兵,罰的極重,又有手段,連他父親沈大帥征伐大半生,也忌憚他的手段。今天,沈昭容才真正領教了他的恐怖。

淚順著她的臉頰吧嗒吧嗒流到地毯上,她抽搭著,口齒不清,“沒有,沒有……”

他用鞋尖挑起了她的下巴,“你跟過誰,我都會徹查。”

“桓哥,嫂子她……”陳全揹著身剛要開口求情,沈嶽桓側目,一記寒光如利劍般射出,壓迫冷冽,陳全哽住,馬上改口道,”沈姑娘她應該不敢騙您,怕是霍塵風的詭計。”

沈嶽桓收回腳,沈昭容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抱住了他的腰,比起疼,她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被拋棄,害怕墮入地獄。

沈嶽桓毫不憐惜,反手一巴掌,她不堪重力,跌坐在地上。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狼狽的模樣,這是她第一次哭的這麼慘。沈嶽桓有些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將隨身的大衣扔在她身上。

“穿好。”

他先一步出了門,沈昭容不敢怠慢,裹好衣服跟在他身後。

“盯緊霍塵風,他在南城折騰起什麼水花我不管,但他敢動我的,一定讓他橫著走。”沈嶽桓叮囑。

“放心吧桓哥,前幾次和他交手是我大意了,這次他敢再犯一定要他好看。”

4

出門時陳全帶著小弟從前門離開,沈嶽桓帶著沈昭容從後門走,兩人剛出門口,只見道兩旁停滿了清一色的小汽車,整齊顯眼,比沈嶽桓出門的陣仗還要大。

二月的南城冬還未過,洶湧的酒氣順著呼吸鑽進了沈昭容的鼻腔,沈嶽桓穿著單衣制服,他喝的有點多,燥熱的解開領口的扣子,半露著精壯的胸膛,寒風一吹,噴薄的肌肉跟著收縮,他的皮囊不錯,很有男人味,換作以前,即使沒這層身份沈昭容也願意跟著他,何況他也挺寵她,沒強迫過她半點不情願的事。

沈昭容下定決心,一定要遠離霍塵風。

注意到最中間的小轎車有人下來,沈嶽桓胳膊搭住沈昭容的肩膀,單手蓋住了她的臉。

幾個穿清一色黑衣的馬仔簇擁著一個男人往飯店走,那人穿著青藍色的大風髦,深咖色西裝,同色馬甲,雪稠襯衫託得他俊朗尊貴。

沈嶽桓的司機在身後低語,“少帥,是霍塵風。”

兩年前沈昭容也見過他,此刻他與那時的落魄完全不同。細看他的樣貌剛毅俊美,鼻樑高挺,利落的短髮被摩絲固定住,臉部的輪廓端正深邃,毫無兇相,倒像個讀書人,

他停在他們剛走下來的臺階上,隨意的把玩著一隻銀色的打火機的帽蓋,他無意中朝著沈昭容的方向看,停了動作。

沈嶽桓也沒動,兩人這麼無聲的對峙著。

離霍塵風最近的馬仔注意到他的視線,看清了月色下的沈嶽桓,試探性的問了句,“風哥,要過去嗎?”

當今的天下軍閥當道,沈家又是南城的土皇帝,哪怕他霍塵風有天大的本事,他都該過來打聲招呼。但他咬了咬後槽牙,什麼都沒說,轉過身揚長而去。

沈嶽桓被駁了面子,鑽進車裡時大力摔了門。

那天以後,沈嶽桓再沒到沈昭容這來,聽下人說,他正與新來的景韻姐打的火熱,甚至有些交際應酬的場子都毫不避諱的帶著,比當初的司靈還要受寵。

沈昭容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更恨起霍塵風來,只要他一出現,她便會噩夢不斷。只是有一件事沈昭容好奇,那天陳全的話裡分明說他們早與霍塵風打交道,甚至幾次吃虧,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淵源?

七天後,沈昭容的傷好全了,才換了身低調的衣裳傍晚時出了門。黃包車拉著她從城南到城北,車還沒停,遠遠就見前方的霓虹閃爍,過往不斷衣著靚麗的男女絡繹不絕,車鳴,吆喝聲,不絕於耳,這便是南城最繁華的地界,夜晚的熱鬧更勝白晝。

沈昭容在一張牆高的畫像前下了車,仙樂林三個大字在她的瞳仁中倒映著,她壓了壓頭上戴的仿英式帽子,面紗掩住她的眼睛,她又左右看了看,才邁開步隨著人流朝裡走。

仙樂林的舞廳很大,足以容納近千人,繁複的枝盞錯落,光線五光十色,絢麗妖嬈,在時而嘈雜時而繾綣的樂曲中,舞小姐們平添幾分神秘旖旎的風情。

沈昭容剛入門,便敏銳的感覺到一道打量的目光,她循著望過去,瞳仁映著那位乾淨利落的美人兒,她著絳紫長裙站在臺上,裙玦曳地,端莊又豔治的風情完美融合著,皮和骨都顯得極姿媚,只是她太過明豔,一雙狐狸一樣的眼睛,總閃爍著烈烈風情。

這樣的女人無需多費心打扮自己,平常的一顰一笑也能勾住男人,只是這樣的女人也招人記恨,特別是南城費盡心思將丈夫留在家裡的富太太們。

那女人勾起嘴角,傾城的笑容讓在場的男人無一不沸騰,唱完歌她端起酒杯,對臺下所有人示意,仰頭喝個乾淨,任憑歡呼聲再高,她也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徑直下了臺。見此,沈昭容壓低了帽子跟了過去。

仙樂林的後臺並沒有前面那麼光鮮,白色凸起的牆皮稍微剮蹭就會掉,下雨天屋頂還會漏水,不僅是表面如此,做的生意也是。

有個年輕瘦弱的姑娘早候在那,引著沈昭容順樓梯往樓上走,到了盡頭的房間,她將門拉開一條縫,對著裡面說,“何小姐,人來了。”

裡面傳來一聲,“知道了。”

沈昭容這才走進去。房間裡很寬敞,裡面堆滿了包裝精緻的月季和玫瑰,那個穿紫色長裙的女人正對著梳妝檯卸妝。

“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了?”她擺弄著頭髮,轉頭看著沈昭容。

沈昭容笑了笑,拿起離她最近的一束花擺弄著,“何汐小姐的粉絲真是一如既往的狂熱。”

“少來,還不是多虧了你跟了沈少帥才保住我的飯碗嗎?找我什麼事,說吧。”何汐將妝卸乾淨,素著臉換衣裳,她從不顧忌沈昭容,背對著她脫了裙子。

沈昭容當初能入沈嶽桓的眼,是靠的何汐幫忙,這一年來何汐沒少幫襯她。

憑她們的交情,沈昭容也不用客氣,將那天遇見霍塵風的事如數說了,何汐倒聽的津津有味。

“三年前,霍塵風還沒現在這麼狂,帶著弟兄和生意來南城試水,結果走漏了風聲,人和貨都被沈少帥扣下了,霍塵風損失慘重,還差點丟了一條命,他倆的樑子就是在那個時候結下的。”何汐將他們的淵源娓娓道來,她的訊息比軍營當差的還要可靠靈通。

”據說霍塵風的生意擋了沈少帥發財的道,少帥才買通霍塵風的手下想來個甕中捉鱉,不料竟然讓霍塵風給跑了,僅僅兩年他東山再起,再回到南城處處搶少帥的生意。”

沈嶽桓發財的道不僅僅是利用少帥的位置撈油水,這兩年太平不怎麼打仗,他的手也伸的越來越長,碼頭煙館賭場舞廳,能不能見光的買賣他都做。

在這亂世中,活在道德邊緣聲色犬馬的人,沒有不貪的。

知道沈嶽桓有第二個身份的南城不超過五個,何汐卻瞭如指掌,她手頭裡還握著不少軍官的把柄。

她不僅美豔,聰明,還能看得清局勢,也能進退有度,以前她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美麗的女人,如果沒頭腦還天真,不是尤物,是玩物。

“不過,霍塵風怎麼會突然幫你,我想他要的,絕不會是女人那麼簡單。”何汐拿起桌上的玫瑰瀟灑的拋進垃圾桶。”女人,情愛,對高高在上的男人而言就像這朵玫瑰,好看卻不中用。”

沈昭容也想過,也許從有人為難她開始便是霍塵風的一個陰謀。

5

“噹噹噹“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有人站在門口對裡面說道,”何小姐,陳老闆請您過去。”

“知道了。”何汐答道,衝沈昭容歉疚一笑,”我就不留你了。你還沒站穩腳跟,不管是何目的你都要離霍塵風遠點。”

沈昭容點點頭,她戴上帽子遮面與何汐道別,有人領著她從側門離開。

乘上黃包車,沈昭容心事重重,她惹上了沈嶽桓的仇人,以後估計沒她好日子過了,她想的入神,沒留意車伕走錯了路,車停的時候是一條僻靜的小巷,有個低帶帽子的男人攔住了他們。

“沈姑娘。”他畢恭畢敬像專門等她,看來早就和車伕串通好了。

沈昭容下了車,狐疑打量他,那人也稍微抬高了帽子露出整張臉,沈昭容覺得他面熟。

“風哥請您賞個臉喝個茶。”

他客客氣氣說完這話,沈昭容才想起來這人是那天霍塵風身邊的小弟。

一想到霍塵風,沈昭容的腦海當即翻湧著兩年前她被他用槍威脅抵住的驚心動魄,“我和他不熟。”

“您不去怕是不行,沒有人能駁我們風哥的面子。”他話音未落,旁邊的衚衕裡又出來幾個人,前前後後堵著她。

沈昭容沒別的選擇,由他請走,到了際和飯店的頂樓,那人推開了半扇門,沈昭容進去就看到泳池邊的霍塵風。

這家飯店是由米國人開的,不僅有餐廳臥房,還有許多供人娛樂的場所,南城臨海,頂樓卻另設人工泳池,奢華程度可見一斑。

南城的街上有撿剩飯的小乞丐,衣裳掛滿補丁的小販和累到滿身是汗卻賺不到溫飽的車伕。如果沒錢,南城只是南城,只有鹹腥的海水和弄堂,如果有錢,南城才是紙醉金迷燈火輝煌的不夜城,是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場。

霍塵風側對著她靠在水面,赤裸勃發的上半身浮出水面,一覽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他來回扭動著脖子,姿態十分慵懶。

他側臉輪廓特別硬朗,鏡片的遮擋,才顯出幾分剛硬堅毅。最讓沈昭容過目不忘的是他那雙又黑又亮如同鷹隼般的眼睛。他長了一副那樣好的皮囊,卻是她深夜裡的噩夢,曾經是,現在也是。

在她失神之際,空曠的池子上方迴盪起一聲戲謔渾厚的男音,“沈小姐,觀賞我這麼入迷,是滿意還是失望?”

他側過頭望向她,逆著光淡淡開口,“我記得兩年前有個女人對我說過,要跟我回家做。”

他端起池邊的高腳杯,搖晃著裡面猩紅的酒水,似笑非笑,”還跟我說,她可以不要錢。”

沈昭容的冷汗刷的一下浸滿了後背,霍塵風口中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若是被沈嶽桓知曉一個字,她的下場會比死還要慘。

“霍老闆,我沒得罪你,您犯不上置我於死地。”

他長臂搭在池邊,衝她晃了手指,嘴角揚著兩分不辨真假的笑意,“過來。”

沈昭容猶豫了下,還是過去了,如砧上肉,完全由他掐著軟肋。

待沈昭容走近才發現他赤著上身,下身穿的也不多,她慌忙移開視線,佯裝望池子裡的漾起波光瀲灩的水紋。

“怕水嗎?”他抬頭睥睨滿臉警惕的她。

沈昭容一時沒摸清他的意圖。

“有一點。”

話音剛落的下一秒,霍塵風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腳踝,大力將她拖入泳池內。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世界忽然上下顛倒。有溫涼的水從四面八方擠壓吞噬,灌進她的鼻腔,掠奪她的呼吸,嗆得她喉嚨裡辣辣的,耳朵也失了聲。

霍塵風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掙扎,絲毫沒有救她的意思。

出於求生本能,沈昭容伸手抓著離的最近的霍塵風,手指觸及他的胸膛時,他的肌肉驀地緊繃,臉色也變得微妙,他一把將她撈起,不等她大口呼吸,掰開她的嘴狂野吻了上來,往她口中渡入氧氣。

沾著酒味的氣息像蛇,像火,死命往喉嚨裡鑽,清冽的氧氣驅散了胸腔的窒息感。

近在咫尺的是他綴滿水珠的面孔,和他眼中浮著一絲戲弄得逞卻又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惶恐的推拒他,霍塵風沒鬆手,唇有意無意挨著她的臉頰。

她的意識本被水衝擊的時有時無,卻將他無比低沉暗啞的聲音聽的真切。

“你欠我這一次,打算什麼時候還?”

“你當時沒要就不作數了,這種事不講究欠不欠的。”沈昭容從不清高,最起碼在這南城,她第一次上臺驚豔全場,被管事偷偷炒成天價,富商們一擲千金,那晚以後,沈昭容成了權貴茶餘飯後的談資,旁人津津樂道,人人都嘲笑她曾是統領北原三省沈督軍的寶貝女兒。

她的帽子被水沖走了,長髮凌亂裹著白嫩的臉龐,單薄的旗袍遮不住她一覽曼妙的身段,他喉頭滾動了兩下,身子也變得炙熱,“現在耍賴有點晚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雙手正一寸寸向上移著,大膽佔她的便宜,有些要對她做點什麼的意思,可剛說完這句,他迅速變了臉,兇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的整張臉抬起來與他對視,眼底燃燒的情慾也燃燒的一乾二淨,轉而替代的是一抹陰鷙毒辣。

“你該讓我拿你怎麼辦,才能對得起當初那份美麗而巧合的意外,嗯?沈小姐,你現在可是沈嶽桓的女人。”

他的手指慢慢壓緊她的喉嚨,沈昭容被鉗制的絲毫動彈不得,讓她連呼吸顯得十分艱難。她在他眼中看到兩年前出現過的殺意,驚恐搖頭。

“風哥,“房間的門突然被開啟,一名手下風風火火闖了進來,霍塵風臉色驟沉,立即將沈昭容護在懷裡,藏匿著她的臉,擋住她浸了水半露不露的身子。

“碼頭出了點……”手下的眼裡映著沈昭容細長的攀在霍塵風的胳膊,和緊密貼在一起的親密姿勢,一時愣住了,他腳底打滑摔在地上,剩下的話也憋了回去。

她來時有面紗遮掩,除了霍塵風的幾個心腹沒人知曉身份,眼下這位也是貿然進來的。

“誰他媽讓你進來的?給老子滾。”

那人聞言,連滾帶爬出了門。

沈昭容聽到腳步聲遠去,才敢抬起臉,要是讓沈嶽桓知道她和霍塵風在泳池這個樣子,怕是要槍斃她十次都不夠。

沈昭容想遠離他,可鉗在她腰上的手卻更大力了,她掙扎著想上岸,卻聽到他靠著她耳邊說道“別鬧,不想讓我的手下看光,你就乖一點。”

他總能這樣輕而易舉拿捏住她的軟肋,沈昭容馬上安靜下來,任憑他用浴巾嚴嚴實實裹住,再被他託著腋下抱上岸。

沈青思擠幹了衣服上的水,霍塵風也從另一側上岸往她身上扔了塊毛巾,她胡亂擦了兩把想走,霍塵風意外的沒有再為難她的意思。

還沒到門口,身後的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了,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告訴沈小姐。”

她駐足,回過頭,見他將皮帶插進腰間,他的腰臀窄而猛,緊實有力,包裹在純黑色襯衫下說不出的英氣逼人。

說出的話,卻令沈昭容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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