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看甜不辣的那種靈異文?
出生那天,我家正遷祖墳,我爸打死了棺材裡一條快要蛻皮化蛟的大蛇,差點被蛇咬死。生我時,萬蛇齊湧,蛇聲嘶鳴,都說我不吉利。。。
1。
生我的那天,我爸媽正在老家遷祖墳,移棺時發現,棺材裡盤著一條大如細碗,頭頂黑包,蛇皮泛白、將蛻未蛻的斑斕大蛇。
當時風水先生就說這蛇頭頂包,皮泛白,是要蛻皮化蛟了。
我爸抓住這條蛇泡酒,哪知道這蛇蛻皮的時候也很兇,咬了我爸一口,我爸一氣之下,直接打死了。
我媽聽說我爸被蛇咬,急著送蛇藥,在山路上被一條腰帶粗的蛇拌了腳,當時就發動了。
生我的時候,周圍萬蛇盤纏,蛇頭半昂,對著我媽嘶嘶的吐信,像是在嘶吼,又像是在膜拜。
給我家遷墳的風水先生見狀,連錢都沒要,直接跑路,還搬離了我們鎮。
當晚暴雨轟鳴,一道雷將我家剛遷的祖墳給劈開了,那條被我爸打死的大蛇也不見了。
我爸卻接連三天昏迷不醒,打著擺子說胡話,奶奶去求了十里八鄉有名的米婆。
米婆問米後,說問題不在我爸身上,在我身上,然後給了我奶奶一塊黑色的蛇形玉,讓我奶奶在我成年後給我,又用糯米給我爸拔了毒。
當晚我爸醒了,那個米婆卻在回家的路上,被蛇咬死了,不是中的蛇毒,是生生被蛇咬死的。
村裡人都說是我爸打死了祖墳裡那條要化蛟的大蛇,遭了蛇報復。
還說我出生的時候就被蛇惦記,怕是不吉利。
我爸不信這些,可我媽生我早產,壞了身子,我們全家就搬到了鎮上,我爸依舊做蛇酒生意。
從我記事起,我就經常夢到蛇,那是一條通體黝黑的巨蛇,無論我做什麼夢,那條蛇都會在我夢裡。
或是盤伏,或是昂首,或懸掛,就那樣靜靜的盯著我。
怪的是,我夢完蛇的第二天早上,我家門外,總是會盤著蛇,有時幾條,有時很多,都會被我爸抓來泡蛇酒。
跟我爸媽講過這個夢,她們被我問煩了,就會朝我吼:“龍靈,你一個小姑娘夢到蛇,要不就是近期財運佳,要不就是以後生男娃,都是好事。小孩子不要信那些封建迷信!”
可隨著我長大,那條一直在夢裡的巨蛇越來越清晰了,有時我半夜驚醒,都能感覺到那條蛇臥在我身邊。
在被窩裡的手指輕輕一動,好像就能碰到冰冷、粗礫的鱗片。
或許是一直做這個夢,慢慢的我也習慣了,有時在夢中,我還會和那條巨蛇說幾句話,你到底想做什麼啦,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一直在我夢裡之類的。
可巨蛇根本不會理我,那樣淡然的看著我。
十八歲生日那晚,夢裡那條巨蛇不再只是在遠處看著我,而是慢慢的爬了過來。
本能的想逃,可在夢裡,怎麼也動不了,那條蛇就那樣慢慢的爬到了我身邊。
我被嚇得冷汗直冒,緊閉著眼想努力醒過來。
“想什麼呢?額頭上全是汗。”那條黑蛇爬到我身邊,慢慢的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
五官如同刀削,雙眼黑沉如星,薄唇輕抿。
我看到這張臉,突然就愣住了。
那黑袍男子卻好像身體軟弱無骨,趴在我身邊,只是抬頭看著我:“你讓龍岐旭明天把所有的蛇酒都搬出去,那條蛇要來了,一條蛇都不能留在你家裡。”
他聲音又沉又急,說著的時候,似乎害怕什麼,昂著頭朝四處看:“一定一條蛇都不能留。”
跟著就慢慢變成了黑蛇,他眼裡似乎還閃過傷感:“龍靈,我不能在外面保護你,你自己要小心。”
等黑蛇爬走,我猛的從夢裡驚醒。
房間裡很靜,我盯著天花板,不敢扭頭,只是小心的將手指朝剛才夢裡黑蛇趴著的那邊動了動,確定碰到的是被子,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隔壁房間我爸的鼾聲震天的響,我出了一身汗,就到樓下去喝水。
我家是鎮上自建的三層小樓,一樓是門面,二樓自己住,三樓租給了在鎮上做生意的一家四口。
飲水機就樓梯的轉角處,我腦子裡還想著剛才夢裡的事情。
那條黑蛇變成了人了,讓我爸把蛇酒搬走,好像還害怕另外一條就要來的蛇?
實在是口渴得不行,也沒開燈,拿起杯子就放水喝。
飲水機“咕咕”的冒著水響,隱隱約約的,店裡好像有什麼抽著水“嘩嘩”作響。
又好像是什麼不停的拍打著玻璃,“啪啪”的震動。
我握著水杯,想到夢裡那條黑蛇說的話,只感覺渾身發冷。
鬼使神差的,我端著水杯,開啟燈,慢慢的朝我爸放蛇酒的架子走去。
店靠牆擺著兩個大架子,上面都是蛇酒,各色各樣的蛇,分明別類的泡在各種藥材裡。
燈光透過琥珀色的酒水,那些平時泡在最底層的蛇,好像都活了過來,或是斑斕,或是條紋相間的蛇身,貼著玻璃瓶緩緩的遊動。
有的甚至用蛇尾重重的抽打著玻璃瓶,甩著酒水“嘩嘩”的響。
我嚇得緊捧著水杯,也就在同時,所有的蛇都在玻璃裡瓶裡轉了身,蛇頭昂起,緊閉著玻璃瓶。
緊閉的眸緩緩睜開,隔著玻璃死死的盯著我,蛇尾以古怪的節奏拍打著玻璃瓶。
那一雙雙的蛇眸似乎閃著幽幽的綠光,晃得我頭昏腦脹。
蛇尾拍打的聲音匯聚在一塊,卻又變成了一個“嘶嘶”的聲音,好像在叫我:“龍靈,龍靈。”
我想跑,可一轉身,全是綠幽幽的蛇眸,好像四周都是由一個個蛇酒瓶堆磚出來的,每個玻璃瓶裡都有一條蛇,正冷冷的注視著我,嘶嘶的朝我說著什麼。
天旋地轉之間,我似乎聽到腦中有個聲音低吼了一聲,跟著那個黑袍男子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黑色長袍寬袖一展,就將我的頭遮住:“別看!”
我眼前一黑,跟著似乎聽到無數的水嘩嘩的響,然後眼前一亮。
黑袍男子依舊站在我身邊,身體搖搖欲墜,臉色慘白,連好看的薄唇都沒有血色。
朝我鄭重的道:“明天一定要把所有的蛇送走,一條都不能留。我只能出來一次,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身形就慢慢變淡,跟著就消失不見了。
店裡好像變得十分安靜,兩排架子上,所有蛇酒瓶裡的蛇似乎都死了,翻著蛇身,肚皮朝上,浮在琥珀色的酒水裡。
泡蛇酒活蛇最好,我爸最得意的就是,他店裡每瓶蛇酒裡的蛇都是活的。
可現在,所有的蛇都翻了肚。
我捧著水杯,飛快的跑上了樓。
在我爸震天響的鼾聲中,將他叫醒。
“龍靈,吵什麼呢?明天不用讀書啊!”我爸有點生氣,朝我嘟囔:“你媽明天打麻將沒精神,輸了牌,看她不罵你。”
“所有的蛇都死了。”我大喊了一聲。
卻還是隱瞞了那條黑蛇的事情:“我下去喝水,看到蛇酒裡泡著的蛇都翻肚了。”
我爸立馬清醒了,也顧不得吵不吵醒我媽了,鞋都沒穿就急急下了樓,跟著樓下就傳來我爸氣急敗壞的聲音。
對於那些蛇酒,我還心有餘悸,只是在轉角處看著我爸:“趁著沒人知道,全部丟了吧?”
“你懂什麼,這都是錢。”我爸氣得直耙頭髮,朝我揮手:“行了,你去睡吧。這是大人的事,你別管了。”
“如果讓人知道你泡的蛇酒是死蛇就不好了,今天全處理了吧,別把招牌弄砸了。”我想著黑蛇的話,依舊沒有放棄。
我爸最看重他這塊活蛇泡酒的招牌,有點不耐煩的點了點頭。
中午我特意從學校打電話給我媽,我爸似乎在一邊大聲的打電話給客戶推銷蛇酒。
我媽估計用手機在打牌,不耐煩的道:“都賣出去了,你爸做生意這麼多年,幾十瓶蛇酒哪有賣不出去的,老客戶都不夠。”
晚飯的時候,我特意藉口忘記帶書,打了個車回來看了一眼。
確定架子上所有的蛇酒不見了,還是挺佩服我爸的。
晚自習下課,還是我爸接的我。
他很得意的告訴我:“你爸今天大甩賣,蛇酒都賣光了,好大一筆錢呢。等你高考完,我們帶你去旅遊,好好考!給你爸長點臉!”
確定店裡架子上一瓶蛇酒都沒有了,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我媽可能今天收了錢,去打麻將了,我爸將我送回家,又被叫出去喝酒了。
家裡就我一個人,我洗漱完,準備回房睡覺,想著再夢到那條黑蛇,一定要問他是怎麼回事。
關門前,似乎聽到三樓好像有什麼啪啪的拍水聲,聽上去就好像昨晚那些蛇尾拍著玻璃瓶的聲音。
2。
我聽著樓上啪啪的聲音,有點不安的順著樓梯上去,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租房家的兒子,叫陳全,一開門就聞到他身上濃濃的藥酒氣。
我瞬間就感覺不好,陳全喝得雙眼迷醉的看著我:“是龍靈啊,有事嗎?”
他那眼神很不對勁,我試著側頭朝裡面看了看:“你們在喝蛇酒?”
“你進來一塊喝兩杯嗎?你爸今天賣得便宜,你一塊喝點啊。”陳全嘿嘿的笑,目光順著我脖子往下看。
我剛洗了澡,被他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忙將浴巾將身了一披:“我爸剛才告訴我,那泡酒的蛇死了,讓我買回來好不好,雙倍的價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站在他家門口,那蛇尾拍著玻璃的聲音更響了。
“蛇沒死啊,活著呢。”陳全嘿嘿的笑,將門拉開,還伸手來拉我:“來喝兩杯啊。”
門一大開,就見客廳的茶几上擺著一個大玻璃瓶,正是我爸泡蛇酒的那種,裡面一條白酒杯口粗的大蛇睜著眼睛,在酒水裡輕輕的遊動。
而陳全他爸陳順,好像還很樂呵,拿著筷子不停的戳著玻璃,敲著蛇不停的遊動。
可無論怎麼遊,那蛇的頭卻都對著我,而且客廳的燈光折射到玻璃上,那蛇眼裡好像閃著幽綠且憤恨的光,死死的盯著我。
我嚇得後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我出四倍的價錢,買回來吧。”
“不賣。你看,活著呢,都活著呢。”陳全說著說著,好像舌頭都大了,舌頭不停的朝外吐,寬大的舌頭好像前頭裂開了條縫。
他伸著舌頭,頭還緩緩朝前伸,明明他肩膀沒動,可脖子卻以平移的方式往前傾,那雙醉眼迷離的眼睛裡,瞳孔好像在不停的收縮。
臉上的笑越發的詭異,好像不懷好意。
我扭頭看了一眼那條泡在酒裡的蛇,好像被陳順隔著玻璃戳得煩了,在酒水甩著蛇尾啪啪的遊動,更甚至呲牙吐著蛇信。
明明隔著遠,又隔著玻璃,不應該有聲音的,可我卻聽到嘶嘶的聲音叫著:“龍靈,龍靈。”
我嚇得後退了兩步,也不管這瓶蛇酒了,急急的往樓下走。
“都活著,都活著呢,龍靈,嘿嘿……”陳全在身後還朝我嘿嘿的怪笑。
我下樓後,不敢在家裡住了,忙收拾了明天穿的衣服,拿了書包,跟我爸打電話,說有幾道題不會做,要去張含珠家借住一晚。
“去吧去吧,明天早上爸爸去接你哈,送你和含珠一塊去學校。”我爸在那邊和朋友喝酒吹牛。
還大聲的道:“聽聽!我家閨女,就是懂事,讀書什麼的從不用操心。誰說我只有一個女兒啊,比你生兒子的貼心多了。”
掛了電話,我直接下樓,打了個摩托車去張含珠家。
在等車的時候,隱約感覺有什麼在樓上看著我,一回頭,就見陳全光著膀子站在三樓陽臺。
他身子趴在陽臺的護攔上,上半身都傾斜了下來,好像一個不好就要栽下來了。
摩的司機順著我目光看了一眼,立馬朝上面喊了一句:“嘿,兄弟,別掉下來了啊。”
陳全立馬縮了回去,那反應十分迅速。
摩的司機送我離開後,陳全還站在陽臺看著我,昏暗的路燈光映著他的眼睛,好像閃著幽幽的綠光。
在摩托車上,我給張含珠打了電話,她跟我關係挺好,在家門口等我。
張含珠的爸爸是個在家的道士,在鎮上自建了個小道觀,平時就靠給人做道場,初一十五接點法事什麼的掙錢,鎮上的人都叫他張道士。
她家就住道觀的樓上,就在我要進道觀的時候,旁邊綠化帶裡好像有什麼“唆唆”作響,種的觀賞型的綠植朝兩邊倒。
“野貓吧。”張含珠看了一眼,拉著我進去。
我腳剛踏進道觀,張道士正在做晚課什麼的,一見到我,立馬沉喝一聲:“龍靈!”
我被他嚇得一個激靈,他卻直接端起香案上供著的一升米,朝我潑了過來。
冰冷的米珠直接潑在臉上,又冰又痛,我好像打了激靈。
“爸!”張含珠叫了一聲。
我卻在一個激靈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剛才一路過來,好像穿好了好幾件厚重的衣服,這會隨著米落,脫下來了。
“龍靈。”張道士捏著一個火盆走過來,看著我身後:“你家是不是出事了?怎麼這麼多蛇跟著你?”
我順著他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米灑了一地,可在米中間,從我腳跟有幾條蜿蜒細線游到了外邊,就好像我身上有什麼飛快的順著米往回遊走了。
“你家……”張道士好像搖了搖頭,將火盆裡燒著紙:“你先跨個火盆。”
我跨過火盆的時候,火盆裡燒著的紙嘩的一下就捲了起來,我身上好像有什麼“嘶嘶”作響。
一些紙還帶著火捲到我身上,燎著什麼滋滋作響。
等我跨過去後,那紙才慢慢化成灰。
張道士眯眼看著我:“好了,沒事了,你今晚和含珠睡吧。”
“謝謝張道士了。”我聽說沒事了,微微鬆了口氣。
張含珠也看出了什麼,朝張道士道:“爸,龍靈沒事吧?”
“我今晚不睡,就在下面,你們上去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過了今晚再看。”張道士眉頭皺得厲害,看了我一眼,好像欲言又止。
我這會不敢多想,和張含珠上樓了,她家不是掛著桃木劍,就是擺著什麼鎮邪的物品,我倒是安心了不少。
張含珠是唯一知道我夢中黑蛇事情的,也是因為她爸是道士,所以信。
我將昨晚的事情跟她說了,她安慰我:“那條黑蛇還是保護你的,你爸把所有的蛇酒都賣了,只不過那一瓶在家裡,又泡在酒裡。而且有我爸呢,你怕什麼。”
和含珠一塊把作業寫完,我們就擠在她的床上睡了。
躺在床上沒一會,含珠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腦中卻全是那種怪事,好像那條泡在酒裡的蛇,呲著牙就要朝我撲過來。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那條黑蛇立馬爬了過來。
這次它直接化成人形,有點虛弱的看著我:“龍靈,他現在很生氣了。你必須趁早回你家,找出那塊黑蛇玉佩,再將你家祖先那養蛇的蛇棺重新翻出來,找到那條蛇的蛇屍,在太陽下暴曬七天。”
那條黑蛇好像一直在張望什麼,朝我道:“他追過來了。”
跟著它又化成了黑蛇,飛快的盤著我,將我護在蛇身中間:“你先睡吧,有我呢。明天你一定要回去找黑蛇佩!”
也不知道是因為從小看著它長大,還是實在頂不住了,我居然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不過夢中,耳邊好像傳來什麼低吼的聲音,又好像夾著什麼嘶嘶的怪叫。
一早被鬧鐘吵醒,張含珠正要去幫我找洗漱用口,張道士就敲開了門:“龍靈。”
才隔了一夜,張道士好像整個都虛脫了,手握著一把桃木劍,撐著門看著我:“這條蛇我壓不住,你回去問你爸,是不是得罪了什麼厲害的蛇。昨晚我已經盡力了,你要儘快想辦法解決掉那條蛇。”
張道士說完,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張含珠扶著他,這才發現他身上很多被蛇咬傷的傷口,手上還有被什麼緊纏勒過的勒痕。
“快送醫院。”我也顧不得多想,急忙打了急救電話。
和張含珠扶著張道士下樓,就見樓下道觀外,橫七豎八的攤著許多蛇屍。
張含珠沉眼看著我,朝我道:“龍靈,這事我爸真盡力了,你快回去想辦法。”
這會還早,救護車來得很快,醫護人員看到滿地的蛇屍也嚇了一跳。
我和含珠把張道士送上救護車,正準備打電話給我爸。
他就打電話來了,聲音很沉:“龍靈,爸不能送你了,家裡出了怪事。樓上陳全的媳婦突然死了,你和含珠去學校吧,這幾天就在她家借住吧。”
3。
聽說我爸讓我在張含珠家借住幾天,我看著開走的救護車,以及一地的蛇屍,有點心慌。
掃地人行道的阿姨,見到這一地的蛇屍,看著旁邊張家的小道觀,連忙雙手合十,嘴裡念個不停,眼睛卻一直瞄著我,一臉好奇。
我也不好久留,直接打了個車回去,路上跟班主任請了個假。
到家時,門口還拉著警戒線,我媽和我爸穿著睡衣站在家門口,我爸還在做筆錄,我媽在一邊不停的解釋,外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隔壁粉面店的劉嬸見我,立馬嘿嘿的笑:“龍靈啊,你昨晚沒睡家裡啊。幸好沒睡啊,咂,你家樓上陳全的媳婦,被你爸泡蛇酒的蛇給纏了。”
“什麼是被蛇纏?”我聽著蛇酒就有點感覺不好,腦中總閃過陳全那異常的樣子。
劉嬸臉上露出一種古怪又稀奇的表情,眉眼好像都擠在了一起,又想說又難以啟齒的模樣。
旁邊的幾個平時在街的打溜的二混子嘿嘿的笑:“就是被蛇那個了,聽說早上陳順發現的時候,那條蛇,還有在裡面呢,是陳順他這個當老子的把蛇扯出來的,嘿,這公公把媳婦體內的蛇扯出來,咂!也是一奇了!。”
“真的是稀奇了,聽說過蛇纏人的,這泡了酒的蛇,居然也纏人。”劉嬸一臉怪異的表情:“那陳全也怪,媳婦死了,居然直接就抓著那條蛇跑了,現在好了,都懷疑他是故意做的。”
“那條蛇還跑了?”我只感覺身體發寒。
劉嬸立馬就來勁了,提著嗓子正要說話。
人群裡,我媽見我回來,朝劉嬸沉喝了一聲:“這種事情,跟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講什麼,晦氣!”
劉嬸嘿嘿的笑,叫著旁邊看熱鬧的進她家店吃粉。
我媽忙將我扯到一邊:“你回來做什麼,死了人,晦氣得很,快去學校讀書,家裡的事別管。正好你住張道士家,讓他給你畫個符什麼的,去去晦氣,都是要高考的人了,還這麼不講究。”
她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我給你轉點錢,你在含珠家住幾天,給人家買點水果啊,小禮物什麼的。有點眼力勁,有什麼活,幫著幹,衣物自己洗了,別跟家裡一樣,洗了澡衣服一丟就完事,知道嗎!”
她這次挺大方的,直接給我轉了一千塊錢,還伸手叫看熱鬧的摩的司機送我:“先去學校,等晚上我去接你和含珠,幫你把衣服也送過去。”
“媽。”我緊抓著我媽的手,沉聲道:“我家是不是有一塊黑色的蛇形玉佩?”
我這話一出,我媽整個人都僵住了,沉眼看著我:“你怎麼知道的?”
“昨晚張道士家外面,死了一地的蛇,張道士被蛇咬得送醫院了。那些蛇都是跟著我去的。”我緊抓著我媽的手。
沉聲道:“我夢裡的那條黑蛇出來了,他告訴我,必須拿到黑蛇佩,還要找那具藏蛇屍的棺材。”
我媽身體有點發抖,看著我的雙眼好像一直在跳動。
“聽說你家樓上死的那個女的,是被蛇那個給活生生弄死的?”摩的司機也一臉獵奇的湊過來問。
“一邊去!”我媽臉色發沉,對著摩的司機沉喝道:“死者為大不知道嗎?”
我家暫時是進不去了,我媽拉著我到一邊的奶茶店,這會連老闆都在看熱鬧,根本沒有人。
我媽正要跟我說什麼,陳順的婆娘就哭喊著衝了進來,大喊著讓我家賠命。
“你直接回老家,問你奶奶,這事你奶奶最清楚,等這邊事情解決了,我跟你爸回去找你。”我媽忙護著我朝外走。
把我推到路口:“你直接打車回去,不要怕花錢,等下我再轉錢給你。”
剛好路邊有個相熟的跑黑車的,我媽就直接讓那人送我回村。
我坐在車裡,就見陳順婆娘大叫著撲向了我媽,被我媽一腳就踢翻在地。
黑車司機叫袁飛,從後視鏡裡往後面看了一眼:“你是蛇酒龍的女兒吧?”
蛇酒龍是我爸的諢號,大家都這麼叫。
我輕嗯了一聲,袁飛嘿嘿的笑:“你爸這次算是惹上事了,你說陳全也真的是……”
袁飛就在鎮上跑黑車,熟人多,幾乎把事情打聽了個大概。
昨天我爸將蛇酒大甩賣,鎮上都知道我爸的名號,聽說便宜,買的人不少,大家都沒出事。
據陳順交待,昨晚陳全喝了蛇酒,有點上頭,一直在陽臺溜達,往樓下看。
陳全兩口子住的正是我樓上的房間,他們父子倆喝到了凌晨。
陳全醉得都走不穩了,還將那瓶蛇酒抱進了房間,說是要和他媳婦喝點助興。
“陳順還聽著人家兩口子那個了呢,據說特別激烈,結果早上起來,去看,就見陳全媳婦光著身子倒在地上,那條蛇的蛇尾巴還在腿上扭動呢,人都僵了。”袁飛一邊說,一邊咂吧著嘴。
“陳順也是膽大,把那條蛇扯出來,剛拉出來,就聽到陳全怪叫一聲,搶過那條蛇就跑了。估計是躲哪裡殺蛇去了,唉陳全也真的是玩大發了。”袁飛從後視鏡裡看著我,嘿嘿的笑:“小妹,你知道女的怎麼玩蛇吧?”
我眼前卻閃過陳全吐著蛇信的樣子,聽到袁飛這樣問,心裡一陣噁心,沒有理他。
袁飛卻自顧的自說自話,將車開得飛快,沒一會就出了鎮子,往進村的小路去了。
我們村比較偏僻,從鎮上開車過去得一個多小時,有老長一段山路。
袁飛將車開到山路中間,荒蕪人煙的地方時,他卻突然停了車,朝我道:“小龍女,哥哥去方便一下,你要不要下來也解決一下啊。”
我看了一下四周,路剛好夠兩輛車會車,路邊雜草叢生,總感覺不安全,朝袁飛搖了搖頭:“你快點。”
“知道了,小姑娘警惕性挺高。”袁飛朝我笑了笑,拎著褲頭哼著歌就朝旁邊的樹林子裡走去了。
我怕有事,特意將車窗都放上來,又把門關緊。
就在我拉上門的時候,就聽到耳邊一個聲音虛弱的道:“他來了。”
我還有點好奇那個聲音是從哪裡來的,就聽到在樹林裡解決的袁飛嘿嘿的怪笑。
跟著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慢慢的朝樹林子裡走去,手卻扯著褲頭,也慢慢的拉開。
而就在袁飛走過去的樹邊,脖子上纏著那條泡酒蛇的陳全從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
他頭跟著纏在脖子上的蛇頭慢慢扭動,雙眼在樹蔭下,閃著幽幽的綠光。
那個蛇頭慢慢昂起,張開嘴,吐著蛇信,嘶嘶作響。
陳全也跟著蛇頭一樣,張嘴吐著舌頭,發出嘶嘶的響聲。
隔著老遠,我在車裡,看著一人一蛇吐信,腦中就響起了那個叫我的聲音:“龍靈,龍靈……”
袁飛已經朝著樹林裡面去了,我拍著窗子大叫著袁飛回來,可袁飛好像根本聽不見,一直往林子裡走。
反倒是陳全脖子上纏著那條蛇,慢慢的朝我走過來。
耳中那個聲音朝我沉喝道:“快走,回去找黑蛇佩。”
我看著車鑰匙,又看了看袁飛,心中一狠,飛快的爬到駕駛室,腦中閃過我爸教我開車時說過的話。
打火,踩離合,掛擋,松剎車,一腳油門直接走。
我剛將車開動,陳全就猛的朝車頭撲了過來,趴在車頭上,還咧著嘴,吐著已然分叉的舌頭,朝我嘶嘶的怪叫。
而那條纏在他脖子上的蛇,呲牙咧嘴的朝我撲了過來,好像就要穿透玻璃,撲到我臉上。
我嚇得連方向盤都握不穩了,叫都叫不出聲,努力的在操作盤上一通亂摁,想找到雨刮器。
也就在這時,我身邊一道黑影一閃,跟著一道強力的水流從前擋風玻璃上橫著掃了過去,把那條蛇和陳全都被衝了下去。
我忙扭頭往旁邊一看,就見那個黑衣男子穿著一身黑袍,身子若隱若現的坐在我旁邊。
一張俊朗的臉發著白,他好像喘不過氣,粉白的唇微張著:“龍靈,快回去先拿黑蛇佩。”
“你是誰?”我第一次開車,又驚又怕,手心額頭都是汗。
那黑袍男子看了我一眼,低聲道:“我是墨修,龍靈,你不記得我了?!”
未完待續……
後續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