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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他在蹦迪時跟我說相逢是緣

作者:由 seven 發表于 攝影時間:2022-09-19

年前去夜店蹦了一次迪,可能是過年的氣氛日漸濃郁,進去第一感受竟然冷不丁從腦海中跳出張燈結綵這個詞。

我好怕dj冷不丁地就放一首迎春花,在用喑啞的聲音喊一句“我怕三十的鞭炮太響,你聽不到我的祝福……。”

來的人都情緒高漲,前臺負責存衣服的小哥卻是一臉生無可戀,機械麻木地收著東西放進箱子裡。

心裡mmp表現得很明顯,但已經沒有力氣臉上笑嘻嘻了。

穿過煙霧繚繞的大廳,我們在場子的後方找了一個桌子,還沒立上五分鐘,一個穿著黑色高領毛衣的男人就跟了過來。

看起來三十歲上下,搖晃著紅酒杯,嘴唇像染著獻血,左手掐著燒掉了一半的煙,走路搖搖晃晃的,估計是已經上頭了。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舉著杯子就在我面前晃,用一種了不起的蓋茨比的眼神看著我,眼神迷離又自信。

我畢竟是夜店的新手,哪裡招架得住這種操作,只好擺出一張杜拉拉似的職業假笑臉應付著,自顧自地拿著自己的瓶子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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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沒什麼迴應,他又轉頭朝我另外一個朋友的耳邊湊了過去,“美女,今天就你們兩個?”

我那朋友算是夜店高手了,國外國內的都混過,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過今天來夜店也是臨時起意,她還沒來的及換掉那雙看起來有五斤重的雪地靴。

“嗯哼~”,我朋友吐出一個長長的尾音,右邊眉毛往上挑了一下,金光閃閃的眼影在眼尾除翻飛。

“既然就是你們兩個人的話……”,他將右手自然地搭在了我朋友的肩膀上,嘴巴像是黏在了我朋友的耳朵上。

臺上dj開始打起碟來,像是在耳邊炸開了一個響雷一樣,他後面說了我們我都不記得了。

朋友的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笑容,並且一直朝我們擠眉弄眼,這表情我太熟了,說明她現在感覺很噁心。

男人的嘴終於從朋友的耳朵上扯了下來,夜店就是好,大家都有分寸感,聊得來就聊,聊不來就找下一個人聊,絕對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看起來混亂的圈子裡,其實都有一套無形的規則牽制著,來夜店的人都是來圖個樂子的,不會有誰自找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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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酒杯示意讓我們喝一個,我無意瞥了他一眼,他馬上站直身體就朝我靠了過來,眼神直勾勾的,像是盯著一頭獵物。

我本來一臉嬌羞狀低頭一直看腳,哪知腦海裡突然閃過了“男女平權”這玩意兒。

憑什麼就只能你看我不能我看你,自尊心讓我抬起頭迎上了他的眼神,結果求生欲讓我又重新低頭看腳了。

不是我又害羞了,而是這個男人故作深沉的眼神裡透露的“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讓我在午夜裡無盡地銷魂”的暗語讓我難以招架。

本來長得還不賴,但油膩感還是呼之欲出,我只想笑,但感覺這樣顯得不是很禮貌。

他的煙已經燒完了,找我們又拿了一根,臨走前他又舉起杯子喝了一口。

杯子已經換到了他的左手,他的右手朝桌子底下伸上來,一隻寬大的手掌按住我們的一盒煙,轉身準備走了。

“誒,你幹嘛。”我按住他的手,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煙。

朋友們還在貼著耳朵說話,這時也轉過頭來看我們,男人很自然地把煙放下,無神的雙眼耷拉了一下,繼續搖搖晃晃地揹著我們走掉了。

“你們剛才說了啥?”我問我朋友。

“他說今晚讓我們熱鬧一下。”

“熱鬧一下?”

“額,噁心死我了,誰要跟他熱鬧一下啊?”

“會不會是他前面還說了什麼話,你沒有聽到?”

“什麼話?”

“快過年了……”

朋友張開血盆大口笑了起來,我也跟著一起笑,視線範圍內又出現剛才那個男人。

此時他正抱著一個穿吊帶的短髮女人跳舞,他一臉享受地把臉貼在女人的脖子上,彷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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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耳邊炸了一聲重雷,火星哥的《truasure》放的正是時候,朋友拉著我往場子的最前面擠,說蹦迪就要在人堆裡蹦才有感覺。

蹦迪跟看熱鬧不一樣,騷動的中心並非只有一個而且並不一定在最前面,所以不能莽撞地就往裡面擠。

最好用騷包的舞姿進行蛇皮走位,見縫插針地往胳膊大腿的空隙裡面過,等你發現周圍都是在群魔亂舞並且會跟你有眼神接觸之時,你也在漩渦的中心了。

我和朋友被躁動的人群衝散了,不管了,我見前面圍了一堆長得還不賴的男性青年,於是大著膽子就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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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穿著黑色背心的男的朝我貼了上來,當時我正覺得自己碧昂斯上身,像一個炸開的地雷一樣在場子中旋轉跳躍閉著眼。

他直接兩隻手就上來扶住了我的腰,我感覺一陣酥麻,喲呵,沒想到還挺享受這種感覺,於是我也不由自主地離他更近了。

他把我朝他懷裡拉了一把,一隻手還扶住我的腰,一隻手探尋到了我的手。

雙手交叉握住我,眼神從我的腳底一直向上遊離,最後像只鞋拔子一樣一直勾我的眼睛。

我不吃這一套,只顧低頭扭著,忽然覺得手心一陣發緊,這男的像按車鑰匙一樣捏了我手兩下。

我記得我朋友跟我說過,這在夜店就算是妥妥的性暗示了。

奈何我本來就是一個很慫的人,從來對探索底線一類的事情不敢興趣,於是狠狠地抽出手來表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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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好巧不巧,抽出來的手打到了他的下身,一股熱烘烘的感覺,像是摸到了一根硬起來的貓尾巴。

我嘴裡不自主地冒出了一句“對不起”,他卻滿臉堆笑,以為這次是我在對他性暗示了。

於是他馬上黃教主附體,嘴角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雙手把我的腰按得更緊了,一股旋轉的力量在我的腰間推動著,他試圖叫我轉過身去。

我當然不幹了,像撕膏藥一樣把自己從他身上扯了下來,急不可耐地掰開那雙幾乎要長在我腰上的手。

他原本力度還是有點大,但我一使勁,他也自然地就軟了下來。

我是說手軟了下來。

他嘴裡發出一種禮貌又像是戲謔的笑聲,我也呵呵笑了兩下表示尊重,心想著趕緊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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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找空繼續往裡裝,只覺得右半邊屁股忽然感到一陣溫熱,一隻有力的手抓了上來,不過他只抓住了一半,還有一半被我塞在兜裡的手機給擋住了。

我轉身朝背心男就掄了一個大嘴巴子,下手不重,但我明顯感覺到手打在他臉上時那咬起來的腮幫子,旁邊跟他一起的同伴們都在憋著笑。

“喂,不是我摸的啊。”背心男捂著臉輕佻地笑著朝我說。

這下我感覺自己有點下不來臺了,畢竟是在夜店裡,總覺得會這種做法有點太過了。

雖然從位置上來分析,背心男作案機會最大,但現在不是糾結到底是誰摸了我屁股的事,而是怎麼給這一巴掌善後。

我上前挽住他,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然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臉,嘴裡嘟囔著說,抱歉啊,打錯人了,完了像撫摸一條小狼狗一樣輕輕拍了兩下。

那一瞬間,我對自己如此爐火純青的手法感到震驚,儼然一副混跡夜場多年的老手模樣,生怕旁邊的人阿諛奉承般地叫一聲“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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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還在起鬨,我從背心男身上撤下來,像條魚一樣從他們身邊溜走了。

我趕緊找朋友去了,這樣一趟下來我脖子後面一手的汗,心臟跳動咚咚的,比dj打的碟還要劇烈。

可誰能想到兩個小時前的我還在家裡扣耳撓腮地做雅思真題背王陸807聽力詞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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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店裡,最怕遇到那種很有套路的人,但更怕遇到那種完全沒有任何套路的人。

比如站在我旁邊的一個男的,看起來是二十五六歲,不足一米七,格子襯衫外套著一件針織毛衣,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他木訥地在旁邊站著喝酒,偶爾跟著扭動一下,但動作極其僵硬,而且看起來很放不開。

沒有冒犯,我覺得他的桌子底下肯定塞了一個黑色的書包,他能在散場後找一個安靜的地兒,從裡面取出電腦就開始程式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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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得很嗨,一顆腦袋甩得像轉筒洗衣機一樣,頭髮在空中亂飛著,有時還直接飄到他臉上了。

這時候我就後悔了,出門的時候噴了一款男士香水,好怕他誤以為我是個女裝大佬。

跳累了我用手擱著腦袋杵在桌子上休息,忽然感覺背後有人在戳我,動靜很小,像背上粘了一隻小蟲子。

我朝自己的左邊看過去,背後根本都沒有人,等我朝這邊轉過來,才看見眼鏡男侷促地舉著杯子望著我的酒瓶,看樣子是我跟我喝一杯。

我象徵性地喝了一口,然後轉身繼續和我朋友聊天。

我對眼鏡男一點興趣都沒有,自然就顯得更加沒禮貌了。

而他把現實生活中的“女孩越你理你就越代表對你有意思的理論”用到了夜店裡,見我空下來就戳我後背找我喝酒。

他敬了四次酒,也就是說戳了我四次背,我都繼續配合他表演,此外我們沒有更多的交流了,我的心裡卻在嘀咕,媽的,位置選錯了,不該站他旁邊的。

真的,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在人類的世界裡都是要看臉的。

我朋友上廁所去了,眼鏡男一直朝我這邊看,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最後鼓足勇氣羞澀地上前來問,“美女,加個微信可以嗎?”

喲,一上來就這麼直接,但我還沒有單純到以為在夜店裡真的能交到什麼朋友,比起被動地接受他的請求,不如主動出擊好佔據道德制高點,我掏出手機對他說,我來加你吧。

他低頭開始滑動手機,手在微微發抖,我眯眼朝著二維碼一掃,“請向對方支付款項!”幾個大字赫然冒了出來。

what?付款碼?一瞬間我分不清楚是他在撩我還是我在找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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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抱歉抱歉,搞錯了,他慌忙地重新看手機,我站在一旁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禁不住想在轉賬金額裡輸入“886”以表心意。

微信提示對方已同意我的好友請求,我點進他的頭像設定了朋友圈許可權,確保他不會了解到我的任何訊息。

眼鏡大哥覺得自己撩妹成功了,動作也變得大膽了起來,一雙短手在我的肩膀處撫來撫去,我立正身子,發現差一點就能看到他的頭頂。

他在吧檯買了一瓶酒回來,推到我面前,說請我喝。

我朋友在旁邊朝我遞眼色,來之前她一直強調,不能隨便喝陌生人給的酒。

我伸手把酒推回去了,藉口說自己明天還有課,不能喝太多。

咦,別這樣啊,美女,茫茫人海,相逢是緣,他得意地舉起酒瓶歪了歪頭。

相逢是緣?

我?

……

往事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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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只想求佛祖保佑,如果真的是緣分的話,求他幫我斬斷了這孽緣。

朋友朝我偏了偏頭,意思是叫我走了,畢竟明天她早上還要早起,人模狗樣兒地給一群老外做產品彙報,我摸起桌子上的手機準備走了,眼鏡哥一把捉住我說,美女,以後常聯絡啊。

我露出一臉狐狸精的笑容說,當然。

冷漠的前臺小哥找了兩次才找對我們寄存的衣服和包,我們裹好大衣和圍巾出門。

成都的冬夜用凜冽一詞形容也不為過,我們哈著白氣去九眼橋溜了一圈,刺骨的客氣嗖地灌進鼻腔。

那股混著各色煙味和香水味的氣息終於消散了一點,我掏出手機,把眼鏡哥刪了。

我們在凌晨的成都街頭分開,明天她又是穿著OL套裝的強勢專案負責人,而我決定明天多練習一套雅思的閱讀題以此為今天的放縱負責。

多麼無聊有多麼有趣的一天啊~

哈哈,他在蹦迪時跟我說相逢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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