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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YOO發現 | 對話東門楊與謝南星:劍走偏鋒或“迂迴與進入”的圖文實驗

作者:由 ARTYOO得藝 發表于 繪畫時間:2018-06-07

ARTYOO發現 | 對話東門楊與謝南星:劍走偏鋒或“迂迴與進入”的圖文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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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YOO發現 | 對話東門楊與謝南星:劍走偏鋒或“迂迴與進入”的圖文實驗

本篇訪談共分為兩個部分,東門楊和謝南星分別圍繞著謝南星最新個展及新書《香料》講述了彼此合作的緣起、過程,以及各自創作理念的相似及不同。在這次實驗性極強的合作中,文字不再成為繪畫的附庸,或單純作為影象的釋義而存在,它和繪畫的關係若即若離,時而水乳交融,時而各自獨立,為影象和文字的結合方式提供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ARTYOO發現 | 對話東門楊與謝南星:劍走偏鋒或“迂迴與進入”的圖文實驗

謝南星與東門楊

東門楊篇

繪畫並非一個個區域性世界發生的孤立行動

A-ARTYOO D-東門楊

A: 兩位的合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D: 我們是在2012年認識的,其實不算很久,但之後有過一些共同的旅行,彼此才慢慢熟悉起來。有兩三年他常常去歐洲看古典繪畫,這些繪畫給他帶來的啟示和反饋,後來成為了“香料”系列作品的重要靈感來源,我因為參與其中,所以對這個過程有一些瞭解。

A: 您認為自己受邀參與這次展覽的原因是什麼?

D: 這個問題還得問謝南星。他找到我,首先肯定是因為信任我,當時他只提出一個特別的要求,就是讓我不要把文字寫成學術文章或藝術評論,邏輯性不要太強,開啟思路,隨便去寫,甚至可以虛構,可以圍繞七張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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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香料No。1》,2016,布面油畫,220 x 300 cm

A: 《香料》展覽的導覽文字也是您執筆的?似乎跟我們平時讀的展覽導言或評述不太一樣,更有浸入感……

D:展覽籌備期間,尤倫斯的策展人楊紫找到我,說他要為志願者做導覽培訓,因為謝南星的畫不太容易去闡釋,想請我幫幫忙。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就把《香料》這本書每一章的前言拿給他去用。後來,他不但拿這些文字去做培訓,還直接用來做了導覽文字和音訊。

A: 所以這些文字和這批畫其實存在一種平行關係?

D:對,就像我們這次在尤倫斯對談的題目 “互文的影象與文字”——並不是文字依託著畫,或者是畫面依託著文字,它們是一種並行的關係,一種相互生髮的關係,不是用文字去解釋畫,文字只是圍繞著這些畫講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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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香料No。2》,2016,布面油畫,220 x 300 cm

A: 您這本書的名字也叫“香料”?

D: 是的,因為都是圍繞這批畫來談的,他的創作和我的寫作全都是圍繞這個展開的。

A: 是畫還是書先被命名的?

D: 當然是畫。謝南星曾跟我聊過他把這批畫命名為“香料”的原因,對他個人而言,繪畫並非一個個區域性世界發生的孤立行動,它更像是貫通東西、網羅世界的“貿易”,位移與交換才是它的本質。一個藝術家不可能把自己割裂開來,站在純粹的東方角度來看西方,這本身就是一個互通有無的過程。

A: 您完全認可他的想法嗎?書中是否擴充套件了一些新的意義?

D: 謝南星最開始提到“香料”這個概念的時候,反覆跟我提到過馬可·波羅,這個威尼斯人怎樣長途跋涉到達東方,怎樣連線和促成了東西方的貿易與交流。但在我的書裡,其實很少提到馬可·波羅,我覺得他的這批畫更像是一種哥倫布式的行為,因為哥倫布航海意義更深遠,而且充滿了誤讀、錯位與偏差,謝南星的畫似乎更適合從這個角度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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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香料No。3》,2016,布面油畫,300 x 220 cm

A: 聽說在從事藝術評論之前,您還研究過圖文符號學?

D: 是的,我在巴黎七大讀博士的時候,所學的專業就是“影象與文字的符號學與歷史”,簡單說就是用結構主義的方法來研究文學文字和影象文字。

A: 這本書裡涉及到的一些經典元素其實屬於符號學範疇,是否會跟您之前的專業研究有所關聯?

D: 觀看謝南星的繪畫的時候,觀者自身的相關記憶,比如文字記憶,視覺記憶,聽覺記憶等會被不斷激發,這裡面並不特指你刻意學過的那些東西、那些藝術史上的東西,它會牽扯到方方面面,有意無意碰觸到的各種事件和元素。《香料》這本書,不僅僅是講述繪畫背後隱藏的線索,還包括很多發散式的想象,比如我自身的經歷、我編造的鬼故事等等,它絕不是為了去解讀這個畫,僅僅去找一個參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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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香料No。4》,2017,布面油畫,200 x 300 cm

謝南星篇:

畫畫這事兒是要有責任感的

A-ARTYOO X-謝南星

A:您是怎麼想到找東門楊來寫《香料》這本書的?

X: 東門楊是個詩人,我讀過他寫的東西,讀的不多但很有感覺。他的詩是那種界於古典詩和現代詩之間比較複雜的詩體,從中能夠看出他是個非常敏感的人,而且還有一種精妙的幽默。衝著他的感受力,我決定冒險一試,我跟他說,你乾脆寫本書,解讀一下這七張畫。

我們交流了半年,說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我非常信任他,相信他寫出的東西一定與眾不同,現在的結果也證明我當時的選擇是對的。寫的“好”的人我不要,那些人往往因為太會“寫”了,反而失去了純真的創作欲,東門楊不一樣,他是第一次寫書,這是一個他從未涉足過的命題,所以他的感受會特別強烈,充滿了挑戰和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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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香料No。5》,2017,布面油畫,220 x 300 cm

A: 其實您的作品也一直保持著那種“第一次”的新鮮感與蓬勃的生命力。

X: 我一直是這麼希望的,也是這麼要求自己的,所以如果別人寫我也是第一次的話,這樣的合作就會充滿未知,達成一種美妙的契合。當然,也是因為這是一本帶有創作性質的書,如果換成是藝術評論,就不能這麼做。

A:在一般人的認知裡,“香料”是一種可以放很長時間的乾貨,您對它是如何解讀的?

X: 我可能跟很多人的理解不太一樣,一提到“香料”,我首先想到的是香料貿易,貿易其實就是一種帶回來的文化。外邊帶回來的東西我自己消化成了作品,它含有一種替代的性質,這個替代經過了我的創作變成了別的東西,相當於我在海外看到一個新奇的東西,然後回到家裡重新制作了一個,製作的時候我並沒有照著材料成分和配方表,而是自己設想了一個配方和製作流程。

A: 書的名字也叫“香料”,您最初是寄望用它來解讀您的作品嗎?又或者畫面之外需要一些文字的輔助?

X: 我的創作涉及到對西方繪畫的觀看問題,這是一個比較厚重的部分,會牽扯到歷史,也會牽扯出美術史,很多人都對這個命題感興趣,有必要進行一定的理論闡釋。這本書就像一幅地圖,會對我的繪畫有很多指示性的東西,但它並不完全是一個導讀,它本身也可以是獨立的。

A: 您做這本書的初衷,是不是也考慮到展覽會有一定侷限性,做成書之後可以透過文字流傳得更廣 ?

X: 對,因為展覽有時間的限制,場地的限制,書的渠道會多一些。而且如果沒有看原作,光看前面的小畫,再去看文字,也會產生一些有趣的聯想。我們小時候看書都是這樣子的,一個小圖會令人浮想翩翩,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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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香料No。6》,2017,布面油畫,220 x 380 cm

A:古典繪畫對您來說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X: 以前我沒關注過古典繪畫,但我知道它是每個畫畫的人心中的一道陰影,不管你過不過得去,它都在那兒。而且它還會經常跳出來告訴你,這個人畫錯了,其實應該是這樣的或那樣的,告訴你什麼是正確的歷史,搞得人很煩。

A: 既沒辦法超越又無法繞開?

X: 古典繪畫已經成為歷史,如何超越歷史呢?再者也不需要超越。

A: 據說您的畫在市場上認可度一直很高?

X: 這點我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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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香料No。7》,2017,布面油畫,220 x 300 cm

A: 但是對於這批作品,大家的反應差異很大,出現了很多不同的聲音…

X: 我覺得有各種聲音是好事,某種程度上來講,沒想到我的繪畫能產生那麼多的話題,至少從客觀上這些話題我覺得提升了公眾對繪畫的關注,因為現在繪畫快淪為裝飾了。我覺得繪畫應該有它自身的嚴肅性,如果能夠把大家的注意力可以部分拉回到對繪畫的認識中來,是非常好的,只有大家都有認識,繪畫才有機會繼續發展不是嗎?

A: 下一個展覽什麼時候開始籌備?有預期嗎?

X: 如果是個展的話,我覺得不用太多,展覽多了會很快榨乾一個藝術家,你得讓他有一種恢復期吧?“休漁期”不能老去捕撈,我現在就想讓“小魚兒”慢慢成長。

A:您的作品常給人一種很穩的感覺,感覺您是那種特別對自己負責的藝術家。

X: 繪畫是面鏡子,不管是你能力不足但足夠認真,還是能力強卻偷奸耍滑,映象將它們都會暴露無遺。而且有意思的是,對於優點,鏡子只會很謹慎,很收斂的展現出來,對於缺點,卻會無限放大。這是繪畫本身的重要特性,必須隨時牢記。

A:也有藝術家在做著那種重複性的創作,但是市場還是很好。

X: 這個話題我負不了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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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楊

巴黎七大博士, 執教於中央美術學院, DawanArt聯合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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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星

1970年出生於重慶,現工作、生活於北京、成都兩地。自1999年起參與各種展覽,其主要個展包括:“無題三種”(麥勒畫廊,北京,2016);“謝南星繪畫展”(哈伯格火車站藝術協會,漢堡,2005)等。他的作品也曾在第12屆卡塞爾文獻展(2007)、第48屆威尼斯雙年展(1999)等重要藝術展中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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