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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由 我才不困zzz 發表于 繪畫時間:2022-04-17

有沒有虐文推薦??花姐2022-04-18 11:40:09

‘啪’

長滿倒刺的長鞭狠狠抽打在了蘇傾月的身上,血肉翻飛。

她整個人被鐵鏈鎖在刑架上,披散著頭髮。

本該昏暗的刑房,此刻卻燭火通明。

刑架前立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女子,她輕撫著染了蔻丹的長指甲,柔媚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表姐……你可知曉今天是什麼日子?”

蘇傾月抬起頭來,本該精緻絕美的臉龐,此刻卻血跡乾涸,顯得猙獰不堪。

“李青蓮,當年就是讓你流落街頭,我蘇府也不該收養你這白眼狼!”蘇傾月聲音沙啞,與李青蓮嬌媚的聲音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喉間乾澀,腥甜不已。

李青蓮嬌笑出聲,“呵呵……後悔了?”

她語氣忽地一轉,變得凌厲起來,“蘇傾月,實話告訴你好了!今日 ,是你蘇家滿門抄斬的日子!我來,只是為了讓你親眼看看,那些為了你的愚蠢而送命的蘇家眾人,是如何屍首分離!”

言罷,她看向一旁候著的隨從們,“把人給我綁好了!帶到刑場!”

吩咐完,李青蓮甩袖離開。

蘇傾月渾身上下血跡斑駁,此刻被五花大綁,丟在了高臺之上。

李青蓮坐在梨木椅子上,侍女遞過來一盞茶,她翹起手指,用杯蓋撇了撇茶葉浮沫,淺嘗一口,朱唇輕啟道:“蘇傾月,這個位置,可是絕佳啊!看看刑場上那些死囚,有哪一個,不是你眼熟的呢?”

蘇傾月整個人躺在地面上,渾身動彈不得,嘴巴被堵,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她眼睜睜的看著刑場上跪在地面上的眾人。

“阿爹…阿孃…”

淚水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流出,混淆著那臉頰上乾涸的血痕,形成了兩道血淚!

李青蓮秀眉一皺,面露厭惡。

侍女十分有眼色的上前,一腳狠狠地踹在了蘇傾月的身上。

只聽得刑場上的官員一聲高喊,“時辰到,行刑!”伴隨著他將行刑令丟在地上。

劊子手們大刀一揮。

‘咕咚’‘咕咚’

一個個的頭顱滾落在地面。

不!

蘇傾月奮力的想要掙扎,卻無濟於事。

她的眼眶充血的可怕!

蘇府上下百餘號人,就那麼命喪刑場!屍首分離,無人敢收屍!

她的堂弟才五歲!才五歲啊!

蘇傾月終是抵不住,一口鮮血從喉間吐出,染紅了堵嘴的白布。

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李青蓮睨了一眼,立即有人端著一盆鹽水朝著蘇傾月潑了過去。

“咳咳——”

侍從將她嘴裡染血的白布取出,一腳踹過去,讓她整個身子在地面上轉了個方向,看著就像是對李青蓮匍匐的姿勢。

“李青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蘇傾月的怒吼聲震耳,她口中血水流出,眸中的恨意滔天,“我阿孃將你視作己出,蘇府上下對你畢恭畢敬,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李青蓮起身,一腳踩在了蘇傾月的臉上,狠狠一用力, 冷笑道:“視我如己出?你在蘇府受盡榮寵,不論你闖下何等大禍,總有人為你收拾爛攤子,你仗著鎮國將軍戰功無數,連先皇的旨意都敢抗,這般死罪,你卻依舊安然無恙!”

“而我呢!我不過是搶了你的男人,蘇府上下卻恨不得我去死!蘇傾月,你告訴我說,這叫視我如己出?”

她的語氣又忽然柔和了起來,她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已經懷了皇上的骨肉,皇上說了,只要我生下了皇長子,便會封我為後。”

她的手輕輕撫上了自己的腹部,心情十分的好,彷彿已經看見自己登上鳳位的場景了。

目光落向地面上如同一條死狗一樣的蘇傾月,道:“既然你蘇府上下已經死絕,你還活著幹什麼呢?”

不欲再多費口舌,李青蓮看向一旁的幾個侍衛,開口道:“將她五馬分屍!丟去喂狼!”

侍衛立即將蘇傾月拖走,蘇傾月道:“李青蓮!希望你午夜夢迴,不會被我蘇家滿門的怨靈嚇醒,我蘇傾月發誓,若得來生,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蘇傾月死了,她化作了一律幽魂,親眼看著那些人將她的殘屍丟到了城郊的一處深山。

她飄蕩在半空中,狼群呼嘯而來,圍住她的殘肢撕咬。

‘咻’

風聲夾雜著利器破體的聲音。

三頭狼同時哀嚎著倒地。

蘇傾月驚了,她轉身望去,只見夜元皓身騎白馬,弓箭在他手中勢如破竹,三箭齊發,射殺狼群。

狼王立在一旁,對著夜元皓的方向嗷嗚一聲。

狼群放下口中食物,紛紛朝著夜元皓的方向攻擊而去。

“太子哥哥……”

蘇傾月鼻尖酸澀的厲害,可卻沒有一滴眼淚。

她飄向了夜元皓的周身,試圖為他驅趕一些惡狼,可卻毫無任何作用,她整個身子都從狼群與夜元皓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夜元皓手持長劍,朝著狼群殺紅了眼,狼王見狀正欲逃離,夜元皓卻長劍一丟,直接命中!

解決了所有的惡狼,夜元皓跪倒在地,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拾起了被惡狼撕咬過的殘肢,還有那顆鮮血淋漓的頭顱。

“月兒……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夜元皓痛徹心扉,當他趕到之時,便聽聞蘇家已被滿門抄斬!蘇傾月被五馬分屍丟在城郊深山,他竭力的追趕,也只在方才遇上前來拋屍之人,得知蘇傾月屍體所在。

“啊——”

夜元皓怒吼,整個眼中充滿血絲!

第2章 重生

蘇傾月泡在熱氣騰騰的湯池裡,緊閉著雙眼,前世的一幕幕浮現在她腦海,讓她頭痛欲裂。

恰在此時,銀杏的聲音從屏風外響起,“小姐,表小姐來了。”

蘇傾月睜開雙眸,眼中殺意騰騰。

她望著眼前的景象,此時她所處的,是挽月閣裡間她每日沐浴的湯池。

跪坐在一旁為她擦身的銀霜錯愕喚道:“小姐?”

蘇傾月看著銀霜,鼻頭微酸。

銀霜是她的貼身大丫鬟,前世裡為了護她生生被李青蓮派人凌辱折磨而死!

這一世,她定不讓身邊任何一人再受傷害!

“更衣。”蘇傾月從湯池裡站起身,銀霜趕忙從屏風處取來衣裳。

剛從裡間走出,李青蓮就湊上前來。用手帕壓住並無溼意的眼角,“表姐,都怪青蓮不好,沒能拉住表姐,要是表姐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蘇傾月坐在梳妝檯前,銀杏為她絞乾頭髮,她盯著銅鏡中的自己,確定自己的神情與平日裡無異才轉過頭,一派天真的模樣,“可表妹並未一同從望月樓跳下來呀。”

李青蓮:“……”

簡單的怔愣,她便再度開口,“所幸太子殿下來得及時,未傷著表姐,要不然……要不然青蓮定是要隨著表姐一同從望月樓跳下來的!”

李青蓮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銀杏在一旁開口道:“表小姐與小姐姊妹情深,真真是羨煞了不知幾多人。”

見蘇傾月並不接話,李青蓮忙放下帕子,“表姐,方才我在過來挽月閣的路上,聽下人嘴碎了幾句,說是三皇子聽聞表姐為了他拒嫁太子殿下,以死明志從望月樓跳下來,十分擔憂表姐,此時正在後門等著見一見表姐。”

連說辭,都是與前世一字不差!

蘇傾月秀眉微擰,“表妹這話在我挽月閣說了便罷,可萬不敢再提,否則表妹怕是會被人誤會攀誣皇子。”說到最後,蘇傾月還笑意盈盈的看著李青蓮,問:“表妹以為呢?”

李青蓮心下正疑惑,這蘇傾月莫不是摔壞了腦子不成?怎麼突然間言辭犀利,一點也沒將她的話聽進去。

她還不死心的催促道:“表姐,可是要快些梳妝前去見三皇子?這外頭的雪正大,三皇子金尊玉貴的,莫要染了風寒才是。”

蘇傾月眨了眨眼,“表妹的話我倒是聽不明白了,三皇子金尊玉貴,可是我讓他在雪中候著?”

見李青蓮還想辯解什麼,蘇傾月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三皇子身份尊貴,的確不該在雪中候著。”

李青蓮一口氣還未吐出來,就聽蘇傾月繼續說:“不如就辛苦表妹跑這一趟,免得讓三皇子久等。”

李青蓮輕咬著下唇,她倒是想啊!可三皇子現在要見的人是蘇傾月!

如果不能將蘇傾月帶到後門去,如何讓這件事情越演越烈!

她一副十分為難的開口,“可……三皇子要見的人是表姐,不能親眼看見表姐安然無恙,怕是不會放心,三皇子對錶姐一往情深,已是屈尊在府外候著,若是表姐再不去相見……”

第3章 格殺勿論

蘇傾月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李青蓮以為說動了,就聽蘇傾月道:“銀霜,你去一趟長春院,同阿孃說三皇子正在將軍府後門,問問阿孃,是否讓管家去請三皇子入府。”

銀霜作勢就要離去,李青蓮忙伸手攔下,“姨母現在忙著處理京都城中傷表姐的流言,怕是抽不開身。”

“還是我替表姐跑這一趟,告訴三皇子,表姐無礙,讓他寬心。”

蘇傾月頷首,“既是雪大,便讓三皇子速速離去,免得染了風寒,聖上怪罪。”

在李青蓮聽來,蘇傾月這話就是在擔心三皇子,只要蘇傾月的心還在三皇子的身上,何愁不能成事!

“表姐放心,青蓮一定將話帶到。”

李青蓮快步離開,銀杏為蘇傾月梳著髮髻,將步搖插在髮間。

蘇傾月道:“銀杏,你去前院看看,是否能幫襯到阿孃。”

銀杏眸中露出詫異,照理說,就算是要幫忙,也輪不到她去。

蘇傾月看向銀霜,朝她招了招手,銀霜趕忙彎腰附耳,蘇傾月的唇畔微動。

“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去。”銀霜快步離開。

蘇傾月抬步走到屋外,看著漫天雪花紛紛揚揚飄落。

她伸出纖細的手,雪花落在她溫熱的指尖,瞬間蒸發不見。

想起自己從望月樓墜下,太子哥哥救下她受傷的眼神,他說:“既然蘇姑娘寧死也不願嫁入東宮,孤這便回宮請父皇收了旨意!”

蘇傾月捂住自己的心口,疼的幾近窒息。

丫鬟柳紅抱著狐裘披風走來,將披風披在了蘇傾月的身上。

蘇傾月深呼吸一口,“你去將王叔叫來。”

柳紅應聲離開。

不一會兒,王仁就隨著柳紅前來,朝著蘇傾月抱拳道:“小姐,您找我。”

蘇傾月看向旁側立著的柳紅柳綠等婢子,“你們先退下。”

待丫鬟們走遠,蘇傾月對著王仁盈盈一拜,道:“王叔,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給你去辦。”

見蘇傾月如此慎重,王仁忙避開身子,還了一禮,“小姐儘管吩咐,刀山火海,王仁義不容辭!”

“還請王叔多帶些身手好的人,出城前往落霞山,若是遇上埋伏的黑衣人,格殺勿論!”

王仁震驚,不解小姐為何會有這樣的吩咐,蘇傾月道:“實不相瞞,我得到訊息說有江湖人士埋伏在落霞山,意圖行刺祖父與阿爹他們。”

聽到是要行刺將軍,王仁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只是……小姐一個閨閣中的千金,如何得到這種訊息?

知道王仁心中疑惑,蘇傾月只道:“王叔,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阿爹與祖父兄長他們馬上就回來了,寧可白跑一趟,也絕不能讓阿爹他們涉身險境!明日城門一開,你便立即帶人悄悄離開。”

“是!”王仁抱拳,立即去安排人手。

蘇傾月當然不會說是因為前世的記憶,祖父與爹爹同兄長為了趕回來給她過生辰,脫離大軍,快馬趕回,卻在落霞山遭遇埋伏,祖父當場殞命!爹爹與兄長也是身受重傷。

她的生辰日,成了祖父的忌日,祖母傷心欲絕,沒多久也撒手人寰!

她的噩夢,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有沒有虐文推薦??小菜鳥2022-04-20 08:49:34

我媽生我那天幾乎喪命,我爸痛哭流涕說會一輩子愛我媽。

只是我沒想到一輩子這麼短暫。

如果我再晚知道一點,會不會突然有一天,我爸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孩子,愧疚地對我說,「這是你的親弟弟。」

1

凌晨一點,推開家門之前,我特意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大片擦傷。

傷口凝固著殷紅的血跡,被白皙的肌膚一襯托,愈發觸目驚心。

深呼吸,讓表情更委屈一些,我打開了家門。

果然,爸媽正坐在客廳等我,見我回來,兩人明顯鬆了口氣。

「你這死丫頭跑哪兒去了!大半夜的不回家!我跟你爸都要擔心死了!你手機怎麼也打不通,你到底……」

老媽的話突然卡住了,她看見了我手臂上的擦傷,滿臉的埋怨瞬間變成了心疼。

老爸也注意到了,他快步走到我身邊:「這是怎麼弄的?摔倒了,還是怎麼了?」

我撅嘴抱怨:「今天太倒黴了。本來約了娜娜她們一起吃飯,結果剛走出餐廳大門,一輛紅色的凱迪拉克忽然衝我開過來了!那個司機也真是壞,把我撞倒了,她居然都沒停,一腳油門就跑了!氣死我了!」

聽見紅色凱迪拉克這幾個字,老爸愣了一下,隨即眼神閃爍起來:「看清車牌了嗎?」

我搖搖頭:「沒看清,車牌上好像掛了個塑膠袋兒。只看到司機是個女的,栗色大波浪捲髮,戴著口罩。」

老爸皺眉不語,老媽心疼地抬著我的胳膊左看右看,心有餘悸地說:「咱們報警吧。」

「算了,」我瞟老爸一眼,用力地嘆了口氣:「就是點擦傷,報警還不夠麻煩的。」

老媽眉宇間全是擔憂:「別嫌麻煩了,還是報個警吧。最近太邪性了。」

邪性這個詞老媽用得挺對的,最近確實挺邪性的。

先是我的車停在路邊的時候,被人劃了一個大大的「死」字。

接著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快遞:剪碎的性感內衣,孕婦裝,拆封的安全套和男士內褲……

更過分的是昨天收到的快遞,裡面赫然裝著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手辦娃娃,只是娃娃早已身首異處。

看到那個娃娃,老媽的手顫抖得幾乎端不穩快遞盒,一迭聲地喊著要報警。

娃娃的頭在盒子裡滾來滾去,嘴角那抹明豔的微笑也顯得愈發詭異。

我勸老媽別報警了,都是些小兒科的惡作劇,還沒有到報警的程度。畢竟警察叔叔也挺忙的。

「真的不報警嗎?」老媽還在糾結,「菀菀,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哎呀,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我們報了警,警察也不會重視的。」

我好說歹說勸住了老媽。我注意到,老爸一直沒說話,只是眉頭緊鎖,心神不寧。

我在心裡輕輕笑了笑。

回到房間,我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聽見父母都回臥室休息了,我從床底拉出了快遞箱。

娃娃是用軟陶材質做成的,五官立體,比例勻稱,連衣服的褶皺和頭髮絲都用心雕琢了出來,看上去簡直和我一模一樣。

我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我花了 5000 塊錢的東西。

不錯,最近的快遞風波和今晚上演的車禍大戲,都是我自導自演安排的,目標是震懾我爸,目的是保護我媽。

2

聽外婆說,我從小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我媽懷我的時候吐得比吃得還多,失眠,乾嘔,大把的掉頭髮。肚子碩大,人卻乾瘦得厲害。

進產房生了幾個小時,我又突然出現了臍帶繞頸的情況,只能轉為剖腹產。

打麻藥之前,老媽一再跟周圍的人叮囑,萬一出現特殊情況,一定要優先保孩子。

周圍的親戚都讓她別胡說,但是一語成讖,術中偏就出現了大出血。

昏迷中,老媽還在喃喃地念著「保孩子,保孩子」,推出手術室後,嘴都沒有停過。

那場手術之後,我保住了一條命,老媽卻因為術後大出血摘除了子宮,失去了再次成為母親的資格。

老爸在手術室門口哭得像個孩子,指天發誓:哪怕我媽不能再生,他也會一輩子對我們母女好。

因為子宮全切的關係,我媽比同齡女人衰老的速度要快,而且不能做重活,稍微運動一下就氣喘無力。

老爸讓她在家做起了全職太太,自己出去打拼。

隨著口碑的積累,老爸公司的經營步入正軌,出差拜訪客戶也就成了家常便飯。

我 13 歲那年,老爸去貴州出差,晚上照例和老媽進行睡前通話,我剛下晚自習,被老媽拉過去和他說睡前晚安。

我爸是個討厭安靜的人,在家裡午睡都要開著電視,住酒店就更是如此。

壁掛電視的光照在他的眼鏡片上,形成了一個白色的方形小亮塊。

就在我和他彙報學校情況的時候,有一道黑影從小亮塊兒上緩慢劃過,像是一個人從電視機前走過的場景。

「爸,你是一個人出差嗎?」我本能覺得不對,脫口而出。

「是啊,」爸爸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在家裡要乖乖聽媽媽的話,爸爸回去給你帶禮物。」

我胡亂應答幾聲,心慌得厲害。

從前影片的時候,老爸喜歡靠坐在床頭,支起膝蓋把手機放在上面,這樣比較省力,能看到他完整的上半身。

但是這次影片,老爸靠在床上,手機拿得非常近,鏡頭幾乎被他的臉佔滿了,我懷疑,他是不想讓我看到房間裡其他的場景。

又閒聊了幾句,老爸趕我去睡,囑咐我在學校裡用功學習。

那一晚,我輾轉不安,失眠了一整夜。

那個時候我年紀還小,不懂什麼第三者不第三者,我只知道老爸對我撒謊了,他不是一個人在出差,他有事瞞著我和老媽。

老爸回家後,我開始暗中觀察他的一言一行。

一連幾天都沒有任何異常,直到那天,我在他的手機上看到了一條未讀微信。

發信人的頭像是一個漂亮女人,她說想我的老爸,希望能天天和他在一起。

老爸在我心裡的形象瞬間崩塌了……

我失魂落魄地把自己關起來,滿腦子想的都是,老爸如果離開了我和老媽,我們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難道這個甜蜜溫馨的家就要散了嗎?

我不能去質問老爸,也不敢告訴老媽,自己又想不到任何的解決方式,每天都在恐懼掙扎中度過。

那年我剛升初中,考試成績差得一塌糊塗,從年級前 5%直接滑落到了後 5%。

我的心裡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像一塊大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

3

暑假的時候,我藉口散心,去外公外婆家小住。

外公常年混跡官場,一個孩子的心思一眼就被他看了出來,三言兩語,我的秘密就被他套了出去。

外公坐在書桌前沉默地抽著煙,良久,他把我叫到身邊,摸了摸我的頭,告訴我不用擔心,他會做好爸爸的思想工作,也會幫我保守秘密。

外公的承諾給了我莫大的安慰。

過了些日子,爸媽來接我回家,外公和老爸關在書房裡長談了許久,老爸出來的時候一副臊眉耷眼的樣子。

外公告訴我,他已經做好了老爸的思想工作,老爸依然會愛我和老媽,會顧著這個家。

我興高采烈地跟著爸媽回了家,生活再次步入了正軌,老爸對我和老媽的好,跟從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以為甜蜜溫馨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沒想到,我即將步入婚禮殿堂的前夕,我爸那邊竟然又出了么蛾子。

事情的暴露完全得益於我靈敏的嗅覺。

那天的晚餐是水煮魚片,入口爽滑,麻辣鮮香,但是在一片蒸騰的麻辣味中,我卻嗅到了一絲聖羅蘭香水的香氣。

「爸,您今天去哪兒了?」我給老爸夾了一塊雪白的魚片,含笑問道。

「問這個幹什麼?」老爸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心理學上說:如果你問一個人問題,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那麼問題的答案一般都不會令人愉快。

我若無其事地說:「娜娜說看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背影,去了那個……咦,那個地方叫什麼來著?」

我裝作一時想不起來的樣子,只拿眼睛盯著老爸。

「哦,我去迦南會所跟人談生意了。」

「跟誰啊?那個人好說話嗎?」我貌似隨意地問道。

「跟一個大老爺們。」我爸說:「好說話倒是好說話,就是做事磨磨唧唧的,煩!」

嫩滑的魚片忽然味同嚼蠟,我埋頭吃飯,心卻涼了半截。

老爸不是話多的人,他這樣子明顯有點欲蓋彌彰了。

聖羅蘭新出的這款香水的主題是「青春」,主打使用者是 18 到 25 歲之間的年輕女性,哪個「大老爺們」會用這款香水?

我表面上按兵不動,晚餐散步後,趁著老爸洗澡的空當,拿過了他的手機。

幾十年了,老爸的開機密碼依然是我的生日,這讓我的負罪感更重了一層。

我飛速地翻看著手機螢幕,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我的目標很明確,解鎖手機後,直奔微信轉賬記錄。

老爸雖然保養得不錯,但怎麼說也已經年近 50,要說真有婚外情,對方迷戀顏值的機率可不高,貪財的可能性更大。

我的目標就是 5200、1314、9999 這類的特殊金額。

查了半年的賬單,依然一無所獲。

我又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日曆,開始對應著節假日逐一核對。

不出所料,情人節的當天雖然沒有轉賬記錄,但是前後兩筆消費後的餘額明顯不符,這就說明老爸給別人轉賬之後,把轉賬記錄刪掉了!

這不是做賊心虛又是什麼!

微信賬單刪除後,就查不到收款人的資訊了,我馬上改變方案,轉戰支付寶。

果不其然,支付寶裡的轉賬記錄也被清了個一乾二淨,但是老爸可能不知道,要把支付寶的記錄徹底刪除乾淨,需要刪除三個地方,那就是轉賬提醒、賬單和電腦回收站。

我火速行動,電腦登入支付寶,在交易記錄的回收站裡進行了賬單還原,調出了收款人的資訊——劉影,看頭像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笑意溫柔。

好在她已經做了實名身份認證,我拍下收款人的資訊,將老爸的手機悄悄放回原處。

那一晚,我再次失眠。

4

一個人的決定,是不可能單憑三言兩語就改變的。

長大後我才明白,那一年老爸回心轉意,斷絕了他的婚外情,並不是單純的因為外公勸說,那是權衡利弊之後的結果。

外公為官多年,老爸這麼多年生意做得順風順水,未嘗不是因為這層關係。

現在外公退休了,沒有權力了,老爸的花花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跟閨蜜娜娜說了這件事。

娜娜老公是開律所的,路子很野,娜娜握著我的手讓我放心,她說以她老公的能力,能把這個劉影的祖宗八代都調查出來。

娜娜那邊的調查資料陸續發了過來。

我萬萬沒想到,劉影居然懷孕了!

我知道,我爸一直要個兒子。偌大的家產,不能便宜了外姓的女婿。

一邊是年老色衰的妻子和已經長大成人的女兒,一邊是年輕貌美的情人和尚未出世的「老來子」,父親心中的天平會傾向哪邊,我真的不敢肯定。

懷著鬱悶的心情看完那疊調查資料,我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個劉影,在跟我爸保持關係的同時,還在健身房勾搭了一個小鮮肉!還拿著我爸的錢,跟小鮮肉出去旅遊過好幾次!

我長嘆一聲,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摸清了對手的虛實,我就開始我的行動了。家庭保衛戰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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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鹽選 | 破碎的象牙塔

有沒有虐文推薦??百里歲歲2022-04-20 15:11:09

【全文完,請放心食用~】

我是回頭涯的刺客。

十七歲那年,極樂教被江湖眾人稱為魔教,滿門只留三人。

阿孃帶著我和幼弟逃到回頭涯山下。

背後是兩千追兵,而面前是一扇鐵門。

回頭涯和極樂教同根同源,追兵不敢上前,我們三人便對著回頭涯門上的十四個字,磕了數百個響頭。

苦海無涯怎回頭,萬丈錦繡亦深淵。

直到追兵射出箭羽,將阿孃的腿牢牢地釘在地上,那扇鐵門才從我們面前開啟。

我只看見來人帶著白堊製成的面具,無眉無眼。

涯主聖潔的衣袍落在我的額前,我跪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他。

他單薄地身子站在那裡,就讓那群追兵不敢再前進半分,最終四散而逃。

三春之際,孟夏之初。

我還能憶起當時他唇齒間森冷的寒意。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容身之處,但是你要為我殺夠一千個人。]

我答應了他,因為阿孃和阿弟已經被他軟禁起來。

而這次,北都王府的世子,是我要殺的第一千個人。

* 一

寒風席捲著天地,似乎世間萬物來到這凜冽的北都大地,都要被這苦寒之氣凝住。

雪一寸又一寸落在我的身體上,熱血流出來,很快又被凍成冰渣子。

未曾想到時隔三年,我竟然又一次陷入了前是萬丈懸崖,後是追兵三千的窘迫之地。

我只能發瘋地往前跑。

[嗖——]

箭雨劃破寂靜的雪夜,我用盡最後一口氣力,舉起長刀,同那千萬只紛湧而來的利劍抗衡。

[謝平驚,你藏了三年,可算被我等抓住了!你以為你還是世子的未婚妻嗎?今日我們傾江湖之力,也誓要將魔教一族滅草除根!]

說來好笑,多年前北都王府為了拉攏江湖勢力,北都王和我爹稱兄道弟來了個指腹為婚。

五禮已成,吉日成婚。

未曾想一夜之間,極樂教淪為地獄,謝家滿門泯滅於人間。

算起來,在江湖上銷聲匿跡的謝平驚,名分上確確實實是北都世子妃。

可惜讓這些人失望了,我不是來尋求庇佑,我是來掀翻這當年假仁假義的謊言的。

眼見著那些人越逼越近,熊熊燃燒的火把照的他們面如惡鬼,萬分可憎。

沒有辦法了。

夜色與寒風之中,我只能縱身一躍。

我和大雪一起墜落在萬丈懸崖,即將長埋於北都大地的山脈之上,成為一具不知姓名的屍骨。

會嗎?

電光火石之間,長刀在峭壁之上劃出一道刺目的火光,我單手握著刀把,死死地將刀身卡在縫隙之中,在不著邊際的崖石之間,飄飄蕩蕩。

內力已經耗盡,北都的風素來殺人不眨眼,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意識昏沉之際,我回頭看到了不遠處璀璨輝煌的燈火,那是北都王府。

如記憶中的一樣繁華。

* 二

那是一樁很久遠的事情了。

當年我爹爹幫著皇帝奪了皇位,又是武林盟主,在朝野和江湖的地位都舉足輕重。

北都王和我家結上姻親,怎麼說都是高攀。

原以為當時那少年郎君字字情真意切,心若磐石。

一朝江湖動盪,北都王府只言未語,恍若與我極樂教未曾相識,對那位消失的未來世子妃,更是從未在意過。

這三年我在江湖上走南闖北,動用回頭涯上一切勢力,不僅找到當年害我謝家一夜之間被攻奸的真相,更明白了這一切事情的起承轉合。

北都王府自和謝家結親之時,所求所為根本不是交好。

恰恰相反,我爹爹知曉太多皇帝的秘密,皇帝忌憚已久,派了南宮家表面交好,實則監視,一旦我們有所異動,便連根拔起。

我謝家,便在這猜忌之下滿門皆滅。

他王府,處心積慮終是幫著皇帝蕩平了過往。

這種種緣由,將我少時一切幻夢砸的七零八碎,所有旖旎情懷皆皆付之流水,因而成為回頭涯上最為鋒利的那把刀。

不單是為報涯主之恩,也要洗我心上多年的恨——這北都世子的性命,我取定了。

*三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人正用溫水為我擦拭臉頰。

當我努力睜開眼之後,卻只看見一個高大壯實的背影,往外走去。

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更喚醒了我身上的疼痛。

[姑娘醒了。]

我看見他坐在不遠處的長桌旁,長髮披在身前,一副貴不可攀的模樣。

我也認識他,他就是我心心念念想殺的最後一人。

北都世子,南宮儀。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起來,還得感謝逍遙山莊那群人多管閒事,若不然又豈能在這裡看見北都世子。

[我還沒死?]

不對。。。。。南宮儀見過我的模樣,他緣何這樣對我?

是沒認出來……。還是已經將我忘了?

他起身向我走來,氣態反倒和北都世子大相徑庭——要說記憶中的世子如天神下凡,周身全然是征戰沙場的凌厲之氣。

今日我見他,卻像是一位閒散的貴公子,舉手投足盡是通達之態。

[姑娘因何懸在崖間?]

他問我一些來歷,相談間,才知道我已經昏睡了足足五日。

我宿恨難消,又不善掩飾,只能隨便編了個由頭搪塞他,未曾想到他全然不多問,真就信了。

且不說他玩什麼把戲,但南宮儀武功高強,我如今重傷在臥絕不是他的對手。

見他這般態度,我反倒放下心來,依照他對我這樣毫無防備的樣子,待我傷勢痊癒,殺他應當不費吹灰之力。

我盯著他的眉眼,確實和當年形同一人。

他不認識我了麼。

來之前我還抱著一絲微不足道的僥倖,可輪到此時,那僥倖沉得像是塊巨石,壓在我心上喘不過來氣。

多可笑啊。

他南宮儀騙我情義,害我滿門,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

他如何能!又如何敢!

我心裡恨意滔天,腦袋裡一團亂麻,只想著怎麼讓他死的痛苦一點。

他溫涼柔軟的手指探上了我的額頭,帶著些淺淡的蘭花香氣,[不燒了。]

這一陣蘭花香,驀地喚醒我一陣清明。

不對,這不是北都世子——我細細地看著他的眉眼,冷靜了半晌,便開口問了他的來歷。

他聞言便笑了,[我是一個郎中,姑娘從後山墜了下來,我便讓下人將你救回來。我久居在此處,總是能從上面撿到些客人。姑娘也算是與我有緣啦。]

他說的奇怪,卻不像撒謊的樣子。

北都世子長年征戰江湖,縱然他有意收斂身上的肅殺之氣,眼眉也不可能如此般這樣柔和。

唯一可能的就是,他不是真正的南宮儀。

可他為何生的和北都世子一模一樣?

[不知公子名姓?]

他犯了難,好半晌,才告訴我說他沒有姓名,讓我隨意稱呼他。

我眉頭微皺,但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真給他取個名字吧?

與之相比,我更為糾結的是,要不要殺了這個人?

先把傷養好,然後探清楚這人的底細再做打算。

[那姑娘的姓名呢?]

[叫我謝驚吧。]

*四

就這樣,我在這破藥廬借居下來,順帶給這人取了一個好名字。

我叫他曇華。

曇華一現,再過兩月,等我傷勢痊癒,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對這個名字異常喜歡,一天總有意無意的讓我叫他幾遍名字。

這裡只有我,他,還有一個啞巴下人。

想來能夠喊他名字的,也只有我了。

這日他給我背後的傷換藥,我狀若不經意的問,[你救了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嗎?]

曇華和南宮儀長的一模一樣,於是那段藏在我舊夢深處的執念,如漫天的飛雪,落了我滿肩。

我很想問他,當年那些歲月的溫柔與情誼,真的只是騙我謝家的一段謊言麼。

可是我說不出口。

因為這個人又不是南宮儀。

況且,問出這些又有什麼意思——我與南宮儀何來年少情誼?不過是一段經年難消的宿恨罷了。

我看得開,卻放不下。

要說相似,面前這人更像那深埋在我心口,這三年來不敢啟口的一位。

我想涯主面具下的眼眸,又是不是如同曇華這般,清透如水,湛澈瑩瑩。

[沒有人。]他語氣很輕,驀然將我從出神中喚醒。

[落下來的都沒有救活,唯有謝姑娘。]

我偏過頭看他,又覺著他比那位遺世獨立的涯主多了點活人氣息。

用我肚子裡幾點墨水形容,他更像一塊玉石,又貴氣又純粹 。

許是這個原因,每當我想提刀殺他之時,總有顧慮。

因這與南宮儀一樣的樣貌而殺意頓起,又慕他十丈溫柔恰如故人,難斬性命。

[你在此處多久了?]我問他。

[記不清了,大概很多個日日夜夜。]

這時我才知道,曇華不知道年歲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時間是這樣從黑到白,從花開到花落。

[你如何認識字的?]

我時常看見他捧著藥書讀著,若他當真沒在外面待過,又怎麼能夠認識這些。

他住在北都王府的後山,生著和北都世子一樣的面容,為何卻一副從未出過茅廬的天真模樣。

我覺著他在騙我,可我找不到答案。

他從書架上給找出來一本《說文解字》,試探地問我,[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把書給你讀。]

我翻了個白眼,將書扣在桌上,只能不了了之。

換了藥之後,我就去庭院內活動活動筋骨。

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坐在竹椅上,雖是在看書,眼神十次有九次會落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他也想要學,但我沒義務教他,也沒必要教他。

今日不知為何鬼迷心竅,反倒對他招招手,[曇華,你過來試試吧?]

我想,可能是他性情太過溫良,像極了回頭涯上涯主日夜陪伴——又或者是因為旁的什麼東西,讓我心中哪根弦忽而亂了,說了句言不由衷的客氣話罷。

未曾想,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放下書本就衝我走來。

但是。。。。。

他根本拿不起來那把用玄鐵打造的長刀。

他既不是那征戰沙場的世子,也不是那清泉澗的涯主。

我心中一空,又覺著被什麼東西填滿,好像是缺了一塊口子,而他恰如其分的正好融了進來。

他不是我心心念唸的宿仇,也不是我朝朝暮暮的幻夢。

他是曇華,只是曇華。

我抬眼看了他,見他滿臉窘迫,不知是鬼迷心竅了還是如何,便從後面環抱著他,托起來他的手腕,舉起那把曾沾滿鮮血的長刀。

我想,如果這是場夢,那就睡得更深一點罷。

夢醒之後,這世間容不下任何一個‘北都世子’,長得一樣也不行。

他比我高大太多,我站在他背後,總有些力不從心。

不知到是他踩到什麼東西,我腳下步法一亂,手上忽而失了力氣,同他一起直直往後跌去。

他轉身的速度極快,大手一下攬住我的腰,將我帶到他的懷裡。

仍舊是淺淡的蘭花香氣,卻讓我感覺到一瞬間的侵略感。

可我抬眼往他望去,只看見他清澈的眼眸中濃濃的擔憂。

是那樣真誠、濃烈、乾淨的情愫。

除了我的阿孃,我從未在活著的人眼中見到那樣的眼神。

後來我阿孃也不會那樣看我了。

我心口忽而一跳,來不及有什麼想法,匆匆從他的懷裡逃了出來,拔起地上的刀往林子裡走去。

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

我感覺我的刀法不如從前了。

*五

那日我在林子裡練了一夜的刀,回來的時候傷口又裂了開來。

曇華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話,最終只端來一碗雞湯,放在我面前走了出去。

我心裡無端有些煩躁,知道自己天生受苦的命,承上別人對我的好,總覺著問心有愧。

愧得是他待我如此,我卻要殺他。

有時候我惡意地想,他若是北都世子該有多好,我便不必這般苦大仇深的糾結了。

涯主說得對,我本不該當個刺客。

細細算來從那日開始,我們已經五天沒有說話了。

直到今日,我在庭前舞刀,他卻沒有搬著竹椅來外面坐著,我才覺著奇怪。

他坐在煉藥室裡面,袖子挽起來,露出一截白嫩清瘦的手臂。

我一介女流見此只能別過面去,整理好思緒,才道,[為何這幾日不和我說話。]

他愣了愣,憂鬱了好幾日的眉目才泛起來幾分歡喜,可忽而又沉了下去。

[我知道,你不會留在這裡。]

[為什麼?]

我很奇怪,他怎麼知道我要從這裡離開的。

況且就算我要離開也同他沒有半分關係,他何必這樣給我甩臉色看?

可我看著他,頭一次覺著自己這樣的想法是錯的——

因為他太柔軟,像是九天上的雲,不染塵埃。

我立在他身側,總覺著身上的血汙,叨擾他的清白。

[難道你會永遠留在這裡嗎?]

他望向我,眼裡泛起來熟悉的柔光,卻讓我所有的話堵在喉嚨裡面。

我不敢做出承諾,因為十五天之後,我就要殺了他。

無論他是不是北都世子,對於一個萬無一失的刺客而言,他都得死。

他見我不說話,便垂下頭。

[我為你制一些藥丸,若是你離開此處,去了我目所不能及的地方,望它們能護著你。]

說完這話,啞巴下人就將我趕出來。

我腳定在原地,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感覺。

我想是因為我太久沒有看見血了,一個月把我閒出病來,心裡泛起來幾分罕見的堵。

這一次我在他身上,看見的不是南宮儀更不是涯主。

而是年少的我。

那時我對南宮儀,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此……

我轉過身去,告訴自己,[往事不可追。]

藥廬裡的身形似乎一頓,恍若聽見,又恍若未聞。

總歸,一切如常。

曇華這幾日忙著煉藥,無瑕顧及我。

不知為何,我也不想去藥廬尋他。見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眸,我總會生出些旁的念頭。

那念頭是什麼我不知道。

只是今夜我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帶著白堊面具的涯主,彼時我還是是個不足他胸口高的女孩。

他站在回頭崖的清澗之下,身若游龍,劍如驚鴻。

蒼翠竹林間,只有他白衣翩然紛飛,像是杪秋冬初時節的一場鵝毛飛雪,突兀的降落在我喧鬧的人間。

蒼雪劍法,是回頭涯的獨門秘技。

其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啻於謝家的折梅刀。

我停住了腳步,看他收劍背身而站,只覺著世間萬物悄然退去,只有那一抹清絕的白。

在夢中我望了他許久,久到他終於轉過身看我。

我看見了他的臉。

是曇華。

我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抬頭是滿眼清輝的月色,周圍寂靜一片,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回蕩在耳畔。

寂坐了片刻,我穿衣提刀,徑直往林深處走去。

待到所有劍招練完之後,天色已然大白。

我不敢再回想昨夜那荒唐的夢境,甚至連提到‘曇華’二字,都覺心中有愧。

我想,要麼殺了曇華,要麼從此地離開。

我絕不能再這樣自欺欺人下去了。

正當我思慮著何去何從只是,忽聞林間傳來一聲異動。

只見一點寒芒,而後槍出如龍,以迅雷之速向我襲來。

我本就心緒浮躁,當即想也沒想,用了十足的內力揮刀對上,剎那刀意驚人,震起滿山鳥雀。

來人自不是我的對手,躺在地上吐了兩口鮮血,便沒了氣息。

我卻認識他,他是逍遙山莊的二公子,此番應當是來雪山之下搜尋我的屍體,沒想到正巧被我撞上。

真不知道該說他幸運還是倒黴。

但此地不宜久留,我眼下傷未好全,去殺北都世子勉強夠用,若是再對上千百號人,只怕是插翅難逃。

可當我邁步正要離開此間去山下避避風頭的時候,背後卻傳來一聲怒罵。

[你這女魔頭!竟然敢殺我兒!]

不用轉頭,我都知道來人是逍遙山莊莊主。

這聲音我恨之入骨,三番五次想殺了他,都被他逃去。

誰曾想他卻趕來自投羅網,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呵,逍遙莊煽動眾教派逼死我爹的時候,可有想過今日的下場?]我轉過身,揮刀直逼其頭顱,[今日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魔頭。當年我謝家滿門血債,今日定當你血償。]

纏鬥之間,我看見一簇紅色煙霧直飛雲霄。

顯然他還帶了不少人來。

跑是跑不掉了,打也未必能夠打過,但我也不甘心死在這群人手中。

眼見更多人聞訊而來,茂密的林間頃刻水洩不通。

[我就知道這女魔頭命硬的很!今日我們勢必要將她斬草除根,還江湖一個清靜!]

刀光劍影之間,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熱血漫過衣袍,疼痛嘗試著我僅存的理智。

當最後一絲內力用盡,我踉蹌跪地,悔不該當時殺那二公子用了十成的功力。

[她傷勢未愈!這會兒逃不掉了!]

我冷眼看著他們漸漸逼近,咬牙提刀,準備和他們來個破釜沉舟。

後續請看這裡呀:

知乎鹽選 | 刺客

有沒有虐文推薦??木木小木木2022-04-21 17:51:59

她從十二歲那年,就跟在他身後,喜歡喊著他‘北城哥哥’

歲月不可回頭,時光留給她的只有冷漠跟無情。

她失去了一顆腎,還有孩子。

在那一場大火裡,她看著她最愛的那個男人,抱著別的女人離開。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顧北城,如果時光能倒流,我不想在遇見你了。

第1章 :蘇眠,我們離婚

夜色深沉。

躺在床上的女子還在沉睡,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扶住了她的腰,然後猛地壓下來。

蘇眠猛地驚醒,疼的撥出聲。

她聞到了濃郁的酒味。

還有熟悉的氣息。

“北城。。。”

“閉嘴,不要喊我的名字,你有什麼資格喊我的名字。”顧北城的嗓音浸染的酒精的味道,一雙眼底翻滾著嘲諷的波瀾,看著女孩白皙的身體,絲毫沒有憐惜。

蘇眠咬著牙,怕他的動作太大傷害到孩子。

彎曲著身體,“北城。。。”女子面色蒼白,“顧北城,你醉了。”

“我要是不喝點酒,還真的沒有興致上你。”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隱匿在昏暗的光線中,一隻手按住了她的頭髮,將她的臉別再枕頭上,“我看到你的臉就噁心,蘇眠,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噁心的人。”

噁心。。。

蘇眠將臉埋在了枕頭上,眼淚不住的從眼角滾落,打溼了枕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跟顧北城的關係越來越差。

結婚不到半年。

這個男人很少回來。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叫做蘇清染的女子。

她的妹妹。

——

男人饜足之後,起身離開。

蘇眠身體一震痙攣,像是一塊被丟棄的破布一般,被扔在了床上,白皙的面板上,一片片歡愛之後狼狽至極的痕跡,隔著模糊的燈光。

依稀能看見。

女子腹部圓滾如球,顯然已經懷孕多月。

蘇眠有一張極美的臉,算不上多麼傾國傾城的絕色,但是,追求她的世家公子,可以從安城的最北邊排到最南邊,她的五官,是屬於那種張揚而明豔,恃靚行兇的,但是遇見了顧北城,是她一輩子都躲不開的劫難。

——

男人從浴室裡面走出來。

伴隨著幽蘭色的火焰,點了一根菸,清煙白霧下,男人俊美的五官模糊而冷漠,“蘇眠,我們離婚。”

“不可能。”蘇眠嗓音沙啞,情緒激動的嘶吼道,“就算我死了,顧太太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不管你再怎麼喜歡蘇清染,她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一個植物人,我有顧氏百分之15的股份,我們離婚,你也得不到!到時候,媒體記者都會以為你顧北城是一個拋棄妻兒,始亂終棄的男人。”

“威脅我?”顧北城狠狠的眯著眸,“蘇眠,這個賤種你怎麼懷上的,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男人大步走過去,一把扯過了她身上蓋著的被子,動作粗魯。

經過上一場粗魯的歡愛,蘇眠早已經精疲力盡,此刻只不過是強撐著,男人的凌辱,讓她不堪重負,險些昏厥。

她當然忘不了,她肚子裡面的孩子。。。

是她打了排卵針,留下的。

她當時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懷孕了,他們有孩子了,這個男人能看自己一眼。

就像以前。

————

一個月之後。

顧北城正在開會,突然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站起身,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欣喜,“什麼,清清醒了?我這就趕過去。”

第2章 :他沒有心

蘇清染靠在男人的懷裡,美目含淚,“北城。”

但是沒多久,蘇清染突然昏了過去,醫生急忙趕來,一番檢查之後,面色凝沉,將蘇清染推進了手術室。

顧北城眉目陰沉,“清清怎麼樣,怎麼會突然昏倒?不是已經醒了嗎?”

醫生搖頭,“蘇小姐雖然已經醒了,但是身體出現了很多併發症,並不穩定,我們需要進一步的手術。”

手術進行到一半。

護士走出來,面色驚慌,“顧先生,血庫的血不夠。。。蘇小姐失血過多,需要立刻輸血,我們現在已經緊急向各大醫院調取血漿,但是蘇小姐的血型特殊。”

顧北城眸光漆黑一片,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口吻冷漠,“打電話聯絡蘇眠,用最快的時間把她帶到醫院裡面。”

————

蘇眠正在醫院裡面剛剛做完產檢,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唇角帶著笑容。

突然接到了顧北城的助理徐訓打來的電話,緊接著十分鐘之後,徐訓將她帶到了採血室,她的手裡還握著一張B超的單子。

男人站在門口,眼底冰冷,“抽她的,快一點!”

“北城。”蘇眠想要掙扎,被一名保鏢按住了,護士見蘇眠是孕婦,不敢下手,但是被男人的目光嚇得哆嗦了一下,針頭沒入了女子白皙的面板裡面。

殷紅色的血漿不斷的抽出來,蘇眠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手指握著B超的單子不斷的顫抖,看著顧北城,這個男人,眼底的焦灼,都是因為那個叫做蘇清染的女子。

她的妹妹。

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自己。

哪怕,她比蘇清染更早。。。遇見他。。。。

“蘇眠,這是你欠清清的。”丟下這句話,顧北城離開了。

蘇眠眼底含著淚笑著,她欠蘇清染的?

顧北城,你什麼都不知道,只信蘇清染的一面之詞。

心裡萬念俱灰。

抽了400CC之後,還不夠,蘇眠又被強行抽了200CC,抽血的護士都不敢了,還是一個孕婦,再抽下去會出人命的。

蘇眠早已經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臥室裡面。

臥室空蕩蕩的。

滿目豪華的裝飾但是空氣確實冰冷的。

晚上的時候,顧北城突然來了,將一份協議丟在蘇眠的面前,“簽了她。”

蘇眠看著上面幾個大字,渾身發抖,捐腎,給蘇清染捐腎,“不可能,顧北城,我是不會同意的,蘇清染要死了,是她活該!是她活該!”

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蘇眠的臉頰偏了過去,接著,下巴被狠狠的捏住,顧北城的嗓音落在了她的臉上,“毒婦,如果不是你,清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清清變成這個樣子,半年前,那一場車禍,怎麼死的人不是你,清清為了護住你,才變成了這樣子,你卻費盡心思的要害死她,清清她是你的妹妹,你竟然也如此歹毒!蘇眠,這捐腎同意書,你籤也得籤,不籤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籤,如果清清有事,我要你的命,還有你肚子裡面的賤種!”

蘇眠雙目含淚,嗓音孱弱而顫抖,看著近在咫尺的那一張熟悉而俊美的輪廓,這個男人,她愛了七年,“顧北城,你沒有心!”

第3章 :我要你肚子裡面賤種的命

“心?”顧北城冷冷嘲諷,“兩年前,本來我娶的人是清清,都是你,給我下藥,把我騙到酒店,買通了記者,逼得我不得不娶你,但是你還不滿足,要逼死清清,虧得清清把你當姐姐,當初車禍,清清單純善良心裡卻想著救你,蘇眠,你有心嗎?你只有一顆惡毒的心。”

————

因為愛顧北城,蘇眠跟蘇家斷絕了關係。

所有人都認為她搶了她妹妹的男朋友,家裡人也看不起她,整個安城都在唾棄她,奪了妹妹的男人,呵。。

蘇清染是爸爸在外面生的女兒,爸爸因為顧及媽媽的臉色,對蘇清染也不算好,蘇眠也從來沒有把蘇清染放在眼裡針對,但是沒有想到。

那是在大一的時候,顧北城對她說,蘇眠,我喜歡清染。

從年少時就喜歡顧北城,蘇眠覺得自己世界要崩塌了。

愛上顧北城,她把自己逼到了絕境,不惜背上了把自己妹妹害成植物人,毒婦的罵名。

但是誰也不會知道,對外溫柔柔弱的蘇清染曾得意的對她說,“蘇眠,你的東西我都要一一的奪走,包括北城,那場大火,北城以為你是我救了他,才對我這麼好。”

大一的時候,那晚,酒吧著火了,蘇眠得知顧北城在酒吧裡面,不顧危險衝進去,將他救出來,她自己吸入迷煙過多,後背也被燒傷,就出顧北城之後,直接暈了過去。

她醒過來之後,醫生對她說顧北城很好,她就安心了,也沒有理會這件事情。

沒有想到,被蘇清染鑽了空子。

嫁給顧北城這一段時間,她無數次的要跟他解釋,但是他從來都不聽。。。。

——

一週後的上午。

蘇眠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那端,蘇夫人嗓音顫抖,“蘇眠,你快回來,你爸爸快要不行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回來看看。”

蘇眠一震,險些站不穩。

立刻打車來到了醫院。

重症監護室門口,蘇夫人滿臉淚痕,見到蘇眠,氣的直接一巴掌打過去,“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都是你不要臉的搶了你妹妹的男朋友,現在他報復了,要不然你爸爸怎麼會有事,我們蘇氏怎麼會有事,阿衡怎麼會有事,怎麼躺在這裡的人不是你啊。”

蘇眠一懵,心裡的疼比臉頰上的疼更厲害,焦急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媽,爸爸怎麼樣,我弟弟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媽你到時告訴我啊。”

“都是因為你,如果當初嫁給顧北城的是清染,就不會這樣了,你怎麼這麼噁心,搶你妹妹的男朋友,現在顧北城報復我們,蘇氏快要完了,都是因為你,你弟弟被警察抓走了,他才十六啊,被披上一個強姦罪名,還不是因為顧北城動的手腳,蘇眠,你是要害死蘇家啊。你爸爸心臟病突發現在昏迷不醒,醫生竟然要趕我們出院。”蘇夫人趴在重症監護室門口,嘶喊著,“老蘇啊,你帶我一起走吧,我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媽。”蘇眠扶住了蘇夫人,被蘇夫人一把甩開。

蘇眠怔怔的往後退了兩步。

險些站不穩。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男人的手段,會這麼狠。

拿出手機,唇瓣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看著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爸爸,跑出來醫院,靠在街邊的樹上大哭,指尖顫抖的按下顧北城的號碼,“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我求求你,放過蘇家,放過我弟弟,給我爸爸繼續治療,我什麼都答應你,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我要生下這個孩子在給蘇清染捐腎。”

“蘇眠,你沒有跟我講條件的權利!”

————

蘇眠跟蘇清染的配型成功。

幾乎每隔幾天,她就要去給蘇清染抽血。

這天晚上。

她睜開眼睛,看著手機上面顯示的來電‘老公’兩個字跳動著,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北城。。。”

電話那端,男人的嗓音冷漠至極,“快來醫院,我讓助理去接你,你敢耍什麼花招,拖延時間,清清要是有一點事,我要你肚子裡面賤種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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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迫捐腎

蘇眠如同被一盆冷水潑過來一般,頓時清醒,她開始默默的穿上衣服,然後走到別墅外面,助理安行剛好開車過來,她坐上了車,淡漠的看著車窗外面。

她知道,自己又要去。。。給蘇清染去獻血,伸手,輕輕的拍著圓滾的腹部,似乎是安撫一般,輕聲的哼著歌謠。

不要怕,寶寶,不要怕。

助理徐訓轉過身看了一眼,嘆息了一聲。

醫院裡。

針頭沒入了手臂細膩的面板裡面,蘇眠閉上眼睛,她的另一隻手撫著腹部,寶寶,不要怕,不要怕,很快就好了,沒事的,媽咪回去多吃點補品就補回來了。

你要乖乖的。

抽了一袋血,她頭有些暈,想要離開。

助理拿不了注意,就去請示了一下顧北城。

顧北城大步走過來,嗓音冰冷,那一雙漆黑的眼袋翻滾著波浪,“誰允許你走的。“

逼人的寒氣撲面而來。

她看見男人眼底淬滿了寒冰。

蘇眠站起身,唇瓣蒼白,“北城,血已經抽完了,我想回去了。。。。”

“保證清清沒有事之後,我會讓你滾得。”男人英俊的臉上帶著笑意,但是著笑意很冷,蘇眠看著難受極了,顧北城一步步的走過來,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你當初就是用這個賤種來威脅清清的?”

說著,一隻手摸著她的腹部。

蘇眠出了一層冷汗,“不是的,我沒有威脅她,我沒有。”

半年多前,蘇清染突然來找她,她當時懷孕了,只想安靜的生下孩子,好好生活,但是蘇清染說,有關於顧北城的事情要告訴她,蘇眠就上了蘇清染的車,但是沒有想到,蘇清染竟然突然踩下油門,一打方向盤往護欄上面撞去。

“對,她自導自演,所以現在無數次推進手術室受盡折磨。”掐著她下巴的手慢慢用力,“蘇眠,怎麼死的不是你,你要是半年前死了,我說不定就放過你。”

蘇眠喘息有些困難,她臉頰漲得通紅,“北城。。。”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聽她的解釋。

他的心裡,只有在手術室裡面的那個女人,蘇清染。

醫生匆匆的趕過來,“不好了,顧先生,蘇小姐現在的身體情況,必須立刻進行腎移植手術!”

顧北城鬆開了手,指著跌坐在地上的蘇眠,“用她的。”

蘇眠一怔,一邊咳嗽著一邊抱住了男人的褲腿,驚駭道,“不要,北城,我還有兩個月,孩子就可以出生了。?”

女子的臉上蒼白,淚水淹沒了一張精緻的臉,“北城,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求求你了,再等等好不好。不要啊,北城,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她現在的身體剛剛抽了血,再加上她已經懷孕接近8個月了。

她的寶寶,她的寶寶怎麼辦。

顧北城冷漠的看著她,毫無波瀾的眼底深邃如淵,“這個賤種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至於你,蘇眠,這一切都是你欠清清的,你等的了,清清等不了。”男人的話音一轉,“而且,你當初跟好幾個男人接觸過,我怎麼知道,這個賤種真的是我的?我現在倒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打了排卵針跟別的男人睡了。”

他轉身看著醫生,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現在安排手術。”

醫生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女子,腹部圓滾,實在是不忍心,但是沒有辦法,顧北城的手段,在安城,可是通天的。

誰也不敢得罪。

第5章 :你真狠。

幾名護士架住了蘇眠。

她掙扎著,但是敵不過這麼多人的力氣,哭喊著,“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跟我的孩子吧,求求你們了,他很健康的,還有兩個月就快出生了,求求你們了。”

蘇眠的臉上佈滿淚水,她看著顧北城的身影消失,她的心裡已經絕望了。。。

“北城,北城,如果我說,當初在火海中救了你的人,是我,不是蘇清染,不是她,是我。”蘇眠跪在地上,爬過去抓住了男人的西褲,“是我,是我救了你,北城,你相信我。”

顧北城看著她,看著女子淚流滿面,蒼白虛弱的樣子,狠狠的別過臉,眼底閃過譏誚,“蘇眠,都到現在了,你還在謊話連篇,那麼,為什麼受傷的不是你,而是清清,為什麼清清的後背上全部都是大火灼燒的痕跡,而你的沒有。”

蘇眠一震。

睫毛顫抖著。

無力的抓著男人的西褲,她揚起她,白色的燈光蔣男人的臉修飾的越發英俊也越發的無情冷漠。

淚水模糊了視線。

因為她怕這些疤痕太醜了,怕他不喜歡,所以相信辦法,把這些疤痕去掉。

男人抬腿,大步離開,“蘇眠,你真讓我噁心。”

在她掙扎的時候。

麻藥打進了她的身體,蘇眠慢慢閉上眼睛。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

顧北城,你真狠。

————

蘇眠躺在手術檯上,她雖然打了麻藥,在昏迷之前,她想著她的孩子,她還有兩個月就能生下寶寶了,名字她早早的就想好了,這是個女孩,叫綿綿。

綿綿,她的綿綿。

顧北城,我後悔了,我後悔愛上了你。

綿綿,乖,媽咪來陪你的,你不要害怕。

蘇眠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

—————

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走出來,焦急的說道,“顧總。。。”

顧北城走過來,“怎麼樣,清清怎麼樣。”

醫生一懵,俞小姐沒事,就是顧太太。。

“蘇小姐很好,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就是顧太太,顧太太快不行了。”

男人怔了一下,她快不行了?

顧北城看著醫生,“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剛剛似乎沒有聽清楚。

醫生琢磨不透顧北城的情緒,因為看起來,顧北城只是對蘇小姐比較上心,對這顧太太,並不。。。

“顧太太,快不行了,顧總,這是病危通知書,你籤一下吧。”

顧北城看著遞過來的病危通知書,眼底陰沉如海,“那你快去救,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是是是。”

醫生走進手術室後,顧北城從兜裡拿出煙來,點菸的時候手指有些顫抖,點了兩次才點著了,他猛地抽了幾口。

尼古丁的味道麻痺著他的思緒。

青白色的煙霧遮住了男人的五官。

過了幾分鐘,手術室的門再次開啟,護士走出來,“顧先生,請你簽字。”

依然是蘇眠的病危通知書。

男人靠在牆壁上,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受。。。。。握著筆的手有些顫抖。

耳邊卻在這一刻想起年少的時候那個午後。

家裡來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蘇家跟顧家那個時候一直有著合作關係。

顧北城看著躲在蘇父身後,可愛的小女孩,拉過來握住她的手,“走,哥哥帶你去玩。”

這個小女孩,精緻可愛的跟瓷娃娃一樣。

小女孩脆生生對他笑著,“北城哥哥,我叫蘇眠。”

“我叫顧北城,以後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是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呢。

是因為她的爸爸蘇均榮陰謀算計了顧氏,害的自己的爸爸險些入獄,害的顧氏動盪不穩,是因為,她曾經被別的男人的懷抱包圍著,是因為她不像是表面上這般善良無害,她跟她的父親一樣,充滿著陰謀算計。

他曾經在校園裡面,親眼看見了她脫下那一層善良的外衣,一巴掌打在了蘇清染的臉上。

他曾嗤笑,自己多麼眼瞎,對一個心如蛇蠍的女孩產生了感情。

可是此刻,顧北城坐在手術室外面,緊緊的攥緊雙拳,耳邊女孩那一聲聲叫著他“北城哥哥”讓他內心不能平靜。

第6章 :可憐

半年後。

重症監護室裡面,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蒼白而瘦弱,彷彿只剩下一具軀殼,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被子,但是似乎沒有起伏一般。

正在換藥的護士看到女孩的手指動了一下,有些驚訝,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

這個女子在這裡躺了半年了,一直陷入昏迷著,只是靠著機器活著,聽說當時手術的時候,連著下了六七次手術通知書。

沒有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活了下來。

不過,一直都沒有醒。

蘇眠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護士嚇了一跳,“小姐,小姐你醒了,我這就去叫醫生來。”

蘇眠想要攥住她。

護士按下急救鈴,蘇眠怔怔的看著一個方向,張了張嘴,只覺得呼吸不上,聲音也發不出來,她想要把覆在臉上的氧氣罩扯下來,但是沒有力氣,胳膊無力的抬了抬,有重重的跌落。

護士看見蘇眠張著嘴,似乎是想要說什,低著頭,湊過來,“小姐,你要說什麼啊。”

蘇眠只覺得耳邊一陣嗡鳴聲。

她努力的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孩子。。。我的孩子。。。”

護士模糊的聽到‘孩子’兩個字,有些可憐的看著蘇眠,半年內關於這位小姐的事情,她聽說過,聽說懷著八個月大的身孕被推倒手術室進行捐腎手術。

命都快沒了,可況是孩子呢。

醫生很快趕過來,對蘇眠進行了各項檢查,“小姐,小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能聽到的話你轉動一下眼珠?”

蘇眠轉了一下眼珠,努力想要扯掉氧氣罩,她的孩子呢,她要找她的孩子。。。。

醫生高興的說道,“這真的是一個奇蹟啊,快去通知顧先生,顧太太醒了。”

————

蘇眠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的病房。

她躺在病床上。

夢姨將手中的保溫桶放下,倒出一碗雞湯,“太太,太太,來,喝點湯,今天上午燉了一上午呢。”

蘇眠怔怔的看著徐姐,“夢姨,我的孩子沒了,原本再有兩個月我就能生下她,她能健康的成長,就這麼沒有了。我這幾天做夢,老是夢見我的孩子。”

夢姨嘆了一聲,“太太,不要想這些傷心的事情,來喝點湯。”

病房的門被從外面開啟。

夢姨站起身,“先生你來了。”

蘇眠看著站在病床門口的那個男人,手指緊緊的攥著,心臟抽疼著,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呼吸機來維持,但是卻覺得喘息不上。

這個男人,就這麼殘忍的奪走了她的孩子。

奪走了她的一顆腎。

顧北城走過來,眼眸漆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從公司裡面得知她已經醒了的訊息,他當時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趕過來。

但是,他卻沒有動,一直等到晚上,經過醫院的時候,才趕過來,他看著她,淡漠的開口,“我聽說你醒了,下班順路過來看看你。”

蘇眠沒有回答,躺在病床上,像是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顧北城往前走了幾步,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的攥成拳,看著躺在病床上,身形消瘦的女子,他對夢姨說,“照顧好她,然後就走了。”

蘇眠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大,瘋狂的笑著。

應該是蘇清染沒有事,好好的,所以這個男人才過來看看她,可憐可憐她,她蘇眠,不需要這種可憐。

木木小木木:北城以北海未眠(上)——落塵集

有沒有虐文推薦??絕代雙驕2022-04-22 00:03:02

九州快報,修身界視野全部聚焦於你這個天之驕子,風流浪子的身上。

秘境等多個副本,經歷不同的人生百態,檢視事態人情。捉妖伏魔,是暴力超度還是解開心結超度,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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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次元《逆徒捅了我一劍》

標簽: 蘇眠  北城  蘇傾  老爸  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