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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會編》卷三《女真傳》

作者:由 初民 發表于 繪畫時間:2022-02-15

女真古肅慎國也。本名朱莉真,番語訛為女真。本高麗朱蒙之遺,或以為黑水靺鞨之種,而渤海之別族三韓辰韓,其實皆東夷之小國也。世居混同江之東長白山鴨綠水之源,又名阿木火,取其河之名,又曰阿芝川淶流河。阿骨打建號,改曰皇帝寨,至亶,改曰會寧府上京。東濱海,南鄰高麗,西接渤海、鐵離,北近室韋,《三國志》所謂挹婁,元魏所謂勿吉,隋謂之黑水部,唐謂之黑水靺鞨,蓋其地也。有七十二部落,無大君長,其聚落,各酋豪分治之。

隋開皇中,遣使貢獻,文帝因宴勞之,使者及其徒起舞於前,而曲折,皆為戰鬥之狀。文帝謂侍臣曰:天地間乃有此物,常作用兵意!唐貞觀中,太宗徵高麗,靺鞨佐之戰甚力,駐蹕之敗,高延壽、高惠真以眾及靺鞨兵十餘萬來降,太宗悉俾縱之,獨坑靺鞨三千人。開元中,其酋來朝,拜為勃利刺史,遂置黑水府,以部長為都督刺史,迄唐世,朝獻不絕。

五代時,始稱女真。後唐明宗時,常寇登州,渤海擊走之。契丹阿保機乘唐衰亂,開國北方,併吞諸番三十有六,女真其一焉。阿保機慮女真為患,乃誘其強宗大姓數千戶移置遼陽之南,以分其勢,使不得相通。入遼陽著籍者名曰:合蘇款,所謂熟女真者是也。自鹹州之東北分界入山谷,至於束沫江,中間所居,隸屬鹹州兵馬司,許與本國往來,非熟女真,亦非生女真也。自束沫江之北,寧江之東北,地方千餘裡,戶口十餘萬,散居山谷間,依舊界外野處,自推雄豪酋長,小者千戶,大者數千戶,則謂之生女真。極邊遠而近東海者,則謂之東海女真。多黃髮,鬢皆黃,目睛綠者,謂之黃頭女真。其人戇樸勇鷙,不能辨生死,女真每出戰,皆被以重鎧令前驅,名曰:硬軍。種類雖一,居處綿遠,不相統屬,自相殘殺,各爭雄長。

其地則自契丹東北隅,土多林木,田宜麻谷,以耕鑿為業,不事蠶桑,土產名馬、生金、大珠、人參,及蜜蠟、細布、松實、白附子,禽有鷹鸇海東青,獸多牛羊、麋鹿、野狗、白彘、青鼠、貂鼠,花果有白芍藥、西瓜;海多大魚、螃蟹。冬極寒,多衣皮,雖得一鼠,亦褫皮藏之。皆以厚毛為衣,非入室不撤,薄則墮指裂膚。盛夏如中國十月,西北自雲中至燕山數百里,皆石坡,地極高,去天甚近。東有蘇扶等州,與中國青州隔海相直,多大風,風順,隱隱聞雞犬聲。其人則耐寒、忍飢,不憚辛苦。食生物,勇悍不畏死。其性奸詐、貪婪、殘忍。貴壯賤老,善騎,上下崖壁如飛。濟江不用舟楫,浮馬而渡。精射獵,每見巧獸之蹤,能躡而摧之,得其潛伏之所。以樺皮為角,吹作呦呦之聲,呼麋鹿,射而啖之,但存其皮骨。嗜酒而好殺,醉則縛而候其醒,不然殺之,雖父母不能辨也。

其俗依山谷而居,聯木為柵,屋高數尺,無瓦,覆以木板或樺皮,或以草綢繆之。牆垣籬壁,率皆以木,門皆東向,環屋為土床,熾火其下,與寢食起居其上,謂之炕,以取其暖,奉佛尤謹。以牛負物,或鞍而乘之,遇雨,多張牛革以為御。無儀法,君臣同川而浴,肩相摩於道,民雖殺雞,亦召其君而食之。父死則妻其母,兄死則妻其嫂,叔伯死則侄亦如之,故無論貴賤,人有數妻。飲宴賓客,盡攜親友而來,及相近之家,不召皆至,客坐畢,主人立而侍之,至食罷,眾客方請主人就坐,酒行無算,醉倒及逃歸則已。其衣服則衣布,好白,衣短而左衽。婦人辮髮盤髻,男子辮髮垂後,耳垂金銀,留腦後發,以色絲系之。富者以珠玉為飾,衣黑裘細布,貂鼠、青鼠、狐貉之衣。貧者衣牛、馬、豬、羊、貓、蛇、犬、魚之皮。其飲食則以糜釀酒,以豆為醬,以半生米為飯,漬以生狗血,及蔥韭之屬和而食之,芼以蕪荑,食器無瓢陶,無碗節,皆以木為盆。春夏之間,止用木盆注粥,隨人多寡盛之,以長柄小木杓子,數柄回還共食。下粥肉味無多品,止以魚生、獐生,間用燒肉。冬亦冷飲,卻以木楪盛飯、木盆盛羹、下飯肉味與下粥一等。飲酒無算,只用一木杓子,自上而下,迴圈酌之。炙股烹脯,以餘肉和菜擣臼中,糜爛而進,率以為常。

其禮則拱手退身為喏,跪右膝,蹲左膝著地,拱手搖肘,動止於三為拜。其言語則謂好為:感,或為:賽痕,謂不好為:辣撒。謂酒為勃蘇,謂拉殺為:蒙山不屈花不辣,謂敲殺曰:蒙霜特姑,又曰:窪勃辣駭夫,夫謂妻為薩那罕,妻謂夫為愛根。

其節序,元日則拜日相慶,重午則射柳祭天,其人不知紀年,問之則曰:吾見草青幾度,以草一青為一歲。

其婚嫁,富者則以牛馬為幣,貧者則女年及笄,行歌於途。其歌也,其歌也,乃自敘家世、婦工、容色,以申求侶之意。聽者有未娶欲納之者,即攜而歸,其後方具禮偕女來家以告父母。貴遊子弟及富家兒,日夕飲酒,則率攜尊馳馬戲飲。其地婦女聞其至,多聚觀之,間令侍坐,與之酒則飲,亦有起舞歌謳以侑觴。邂逅相契,調謔往返,即載以歸,不為所顧者至追逐馬足不遠數里。其攜妻歸寧謂之拜門,因執子婿之禮。

其樂則惟鼓笛,其歌有鷓鴣之曲,但高下長短鷓鴣二聲而已。

其疾病則無醫藥,尚巫祝。病則巫者殺豬狗以禳之,或車載病人至深山大谷以避之。

其死亡,則以刃剺額,血淚交下,謂之送血淚,死者埋之而無棺槨。貴者生焚所寵奴婢、所乘鞍馬以殉之。所有祭祀飲食之物盡焚之,謂之燒飯。

其道路則無旅店,行者息於民家。主人初則拒之,拒之不,去方具飲食而納之,苟拒而去,則餘家無復納之。

其市易,則惟以物博易,無錢,無蠶桑,無工匠,舍屋車帳往往自能為之。

其姓氏,則完顏謂王,赤盞謂張,那懶謂高,排摩申、奧敦、紇石列、禿丹、婆由滿、釀剜、夢剜、陀曼、溫迪掀、棹索、拗兀、居尼漫、古棹角、阿番孛木律、兀毯孛木律、孛木律、遇雨、隆晃、兀獨頂、阿迭、烏陵、蒲察、烏延、徒單、僕散、溫敦、龐古。

其官名則以九曜二十八宿為號,曰:諳版孛極列,大官人;孛極列,官人。其職曰:忒母,萬戶,萌眼,千戶,毛毛可,百人長,蒲裡偃,牌子頭。孛極列者糾官也,猶中國言總管雲。自五十戶勃極列推而上之,至萬戶勃極列,皆自統兵,緩則射獵,急則出戰。

其宗室皆謂之郎君,無大小,必以郎君總之,雖卿相盡拜於馬前,郎君不為禮。役使奴隸。又有號阿盧裡移賚孛極列粘罕為元帥,後雖貴,亦襲父官,而不改其號。

其法律吏治別無文字,刻木為契,謂之刻字。賦斂排程皆刻箭為號,事急者三刻之。殺人剽劫者掊其腦而死之,其家人為奴婢。親戚欲得者,以牛馬財物贖之。其贓以十分為率,六歸主,四沒官。罪輕者決以柳條或贖以物,貸命者則割耳鼻以志之。其獄掘地數丈,置囚於其中。其稅賦無常,遇用多寡而斂之。法令嚴殺人,取民錢重者死,其他罪無輕重,悉決柳條。笞背,不杖於臀,恐妨騎馬。罪極重者鞭以沙袋,守一州則一州之官許專決,守一縣則一縣之官許專決。凡有官者,將決杖之廊廡,賜以酒肉。官尊者,決於堂上。巳杖,視事如故。

其用兵,則戈為前行人,號曰:硬軍,人馬皆全甲。刀自副,弓矢在後。設而不發,非五十步不射,弓力不過七鬥,箭鏃至六七寸,形如鑿,入輒不可出,攜不滿百。隊伍之法,伍、什、百皆有長,伍長擊柝,什長執旗,百長挾鼓,千長則旗幟、金鼓悉備。伍長戰死,四人皆斬;什長戰死,伍長皆斬;百長戰死,什長皆斬。負鬥戰之屍以歸者。則得其家貲之半。凡為將皆自執旗,人視其所向而趨。自主帥至步卒,皆自取無從者。

國有大事,適野環坐,畫灰而議。自卑者始議,議畢,即漫滅之,人不聞聲,其密如此。將行軍,大會而飲,使人獻策,主帥聽而擇焉。其合者即為將任其事。師還,又大會,問有功高下,賞之以金若干,舉以示眾,或以為薄,復增之。

初叛之時,率皆騎兵,旗幟之外,各有字記,小大牌子繫馬上為號。每五十人分為一隊,前二十人全裝重甲,持棍槍,後三十人輕甲,操弓矢。每遇敵,必有一二人躍馬而出,先觀陣之虛實,或向其左右前後結隊而馳擊之。百步之內,弓矢齊發,中者常多。勝則整隊而緩追,敗則復聚而不散。其分合出入,應變若神,人自為戰,則勝。

遼國沿邊置東京黃龍府兵馬都部署司,鹹州湯河兵馬詳穩司、東北路統軍司分隸之。至遼主道宗朝,避真宗之諱,改曰女直。遼主秋歲入秋山,女真常從,呼鹿、射虎、搏熊,皆其職也。辛苦則在前,逸樂則不與。然為邊患,或臣於高麗,或臣於契丹,叛服不常,遼國謂之羈縻酋而已。

本朝建隆二年,始遣使來貢方物,多名貂皮。自此無虛歲,或一歲再至。雍熙中,來訴契丹置三柵屯兵,絕其朝貢之路,乞遣兵平之,真宗為降詔撫諭而不發兵。又嘗訟高麗誘契丹侵其疆,高麗盛言女真貪殘不可信。大中祥符三年,契丹往伐高麗,過其國,乃與高麗合拒契丹。女真眾才一萬,弓矢精強。又善冰城,以水沃而成冰,堅不可上,契丹大敗,喪師而還。至仁宗朝,遂不復通中國。

先是建隆以來,熟女真由蘇州泛海至登州賣馬,故道猶存。元豐五年,詔先朝時女真常至登州賣馬,後聞馬行道徑為高麗隔,歲久不至。今朝廷與高麗往還,可降詔王徽,如女真願市馬中國者,許假道,而女真之使卒不至。

其初,酋長本新羅人,號完顏氏。完顏猶漢言王雲。女真以其練事,後隨以為首領。完顏之兄弟三人,一為熟女真酋長,號萬戶。其一適他國。完顏年六十餘,女真妻之以女,亦六十餘,生二子,其長即胡來也。自此傳三人至陽哥太師,以至阿骨打。阿骨打身長八尺,狀貌雄偉,沈毅寡言笑,顧視不常,而有大志。能用其人,稍稍併吞傍近部族,或說以誘納叛亡,或加以盜藏牛馬,好則結為親,以和取之,怒則加兵,以強掠之。力農積穀,練兵牧馬,外則多市金珠、良馬,歲時進奉,賂遺權貴,以通情好。如此者十餘年。道宗末年,阿骨打來朝,以悟室從,與遼貴人雙陸,貴人投瓊不勝,妄行,阿骨打憤甚,拔小佩刀欲刺之,悟室急以手握鞘,阿骨打止得其柄刺其胸,不死。道宗怒,侍臣以其強悍,鹹勸誅之。道宗曰:吾方示信以待遠人,不可殺。或以王衍縱石勒,張守珪赦安祿山終致後害為言,亦不聽,卒歸之。

天祚嗣位,立未久,當中國崇寧之間,漫用奢侈,宮禁競尚北珠。北珠者,皆北中來榷場相貿易,天祚知之,始欲禁絕,其下謂中國傾府庫以市無用之物,此為我利,而中國可以困,恣聽之。而天祚亦驕汰,遂從而慕尚焉。北珠美者,大如彈子,而小者若桐子,皆出遼東海漢中。每八月望,月色如晝,則必大熟,乃以十月方採取珠蚌。而北方沍寒,九十月則堅冰厚已盈尺矣。鑿冰沒水而捕之,人以為病焉。又有天鵝能食蚌,則珠藏其嗉。又有俊鶻號海東青者,能擊天鵝。人既以俊鶻而得天鵝,則於其嗉得珠焉。海東青者出五國,五國之東接大海,自海東而來者謂之海東青,小而俊健,爪白者,尤以為異。必求之女真,每歲外,鷹坊子弟趣女真,發甲馬千餘人入五國界,即海東巢穴取之,與五國戰鬥而後得。女真不勝其擾,加之沿邊諸師如東京留守,黃龍府尹等,每到官,各管女真部族依例科斂,拜奉禮物各有等差,所司嬖倖百出。又有使者號天使佩銀牌,每至其國,必欲薦枕者。則其國舊輪中下戶作止宿處,以未出室女侍之。後使者絡繹,恃大國使命,惟擇美好婦人,不問其有夫及閥閱高者。女真浸忿,由是諸部皆怨叛,潛附阿骨打,鹹欲稱兵以拒之。

天慶二年春,天祚混同江釣魚。舊例,諸國酋長盡來獻方物。宴會犒勞,諸酋長歌舞為樂。至阿骨打,但端立正視,辭以不能。天祚謂蕭奉先曰:阿骨打筵上意氣雄豪,可託一邊事殺之,不然,恐貽後患。奉先諫而止,阿骨打自宴漁河歸,漸懷異志,疑遼見伐。粘罕曰:迎風縱棹,順坂走丸,禍至速矣。不如乘其無備,先並鄰國,聚眾為備,以待其變。於是並東瀕西渤二海部族,用粘罕、骨舍、兀室為謀主,參與議論。以銀珠割、移烈、婁宿、闍母等為將帥。阿骨打有度量,善謀。粘罕善用兵,好殺。骨舍剛毅而殘忍。粘罕兄事骨舍,在內,則骨舍坐粘罕上,在外,則粘罕坐骨舍上。兀室奸猾而有才,自制女真法律、文字,成其一國。國人號為珊蠻。珊蠻者,女真語巫嫗也。以其通變如神,粘罕以下皆莫能及,大抵數人皆黠虜也。

天慶四年,率兵叛遼。會集諸部全裝軍二千餘騎,首犯混同江之寧江州,攻破之,殺戮無噍類。大敗渤海之眾,獲甲馬三千。又敗蕭嗣先於出河店。又敗淶流河、黃龍府、鹹州、好草峪四路都統,誅殺不可勝計。丁壯即加斬截,嬰孺貫槊上槃舞為樂。所過赤地無餘。侵併諸路,僉揀強人壯馬充軍,遂有鐵騎萬餘。天祚下詔親征,粘罕、兀室偽請為卑哀乞降者,既示眾,反以求戰嫚書上之,天祚大怒。下詔,有女真作過,大軍盡底翦除。阿骨打聚諸酋,以刀剺面,仰天哭曰:始與汝輩起兵,共苦契丹殘擾,而欲自立國爾。今吾為若卑哀請降,庶幾免禍。乃盡欲翦除,非人人效死戰莫能當也。不若殺我一族,汝等迎降,可以轉禍為福。諸酋皆羅拜帳前,曰:事巳至此,惟命是從,以死拒之。天祚率番漢兵十餘萬,車騎亙五百里,鼓角之聲,旌旗之色震耀原野。自長春路分路而進,與女真兵會,女真乘契丹未陣,急擊之,天祚大敗,眾軍潰走,遂攻掠慶、饒等州縣。東京黃龍府又陷蘇、復、渤海、遼陽所管五十四州,殺戮漢民計數百萬。又渡遼東、長春兩路,大肆併吞意。

有楊樸者,鐵州人,少第進士,累官至秘書郎,說阿骨打曰:匠者與人規矩,不能使人必巧,師者人之模範,不能使人必行。大王創興師旅,當變家為國,圖霸天下,謀為萬乘之國,非千乘所能比也。諸部兵眾皆歸大王,今力可拔山填海,而不能革故鼎新,願大王冊帝號,封諸番,傳檄響應。千里而定,東接海隅,南連大宋,西通西夏,北安遼國之民,建萬世之鎡基,興帝王之社稷,行之有疑,則禍如發矢,大王何如?阿骨打大悅,吳乞買等皆推尊楊樸之言,上阿骨打尊號為皇帝,國號大金,改元收國,令韓企先訓字,以王為姓,以旻為名。

楊樸又稱說,自古英雄開國,或受禪,或求大國封冊,遣人使大遼以求封冊。其事有十:乞徽號大聖大明一也,國號大金二也,玉輅三也,袞冕四也,玉刻印御前之寶五也。以弟兄通問六也。生辰、正旦遣使七也,歲輸銀絹二十五萬兩匹,大宋歲賜之半八也,割遼東、長春兩路九也。送還女真阿鶻產、趙三大王十也。天祚付南北院大臣會議,蕭奉先等悉從所請,遂差靜江軍節度使奚王府監軍蕭習泥烈、翰林學士楊勉充封冊使副,歸州觀察使張孝偉、太常少卿王甫充慶問使副,衛尉少卿劉湜充管押禮物官,將作少監楊邱忠充讀冊文官。雲:朕對天地之閎休,荷祖宗之丕業,九州四海屬在統臨。一日萬機,敢忘重任,宵衣為事,嗣服宅心。眷惟肅慎之區,實界扶餘之俗,土濱巨浸,財布中區。雅有山川之名,承其祖父之構。碧雲袤野,固宜梃於渠才,皓雪飛箱,疇不推於絕駕。章封屢報,誠意交孚,載念遙芬,宜膺多戩。是用遣蕭習泥烈等持節備禮,策為東懷國至聖至明皇帝。嗚呼!義敦友睦,地列豐腴,惟信可以待人,惟寬可以馴物,戒哉!欽哉!式孚於休。玉輅與象輅,御寶玉刻東懷國印。到其國,楊樸以冊文非是,阿骨打大怒,鞭其使,卻回之。

大宋政和七年,有蘇復州民百餘戶,避亂泛大海至登州登岸,具言其由。登州具奏,詔蔡京、童貫議選使通好。歲遣使命往來議事,結盟夾攻大遼,復取燕雲故地,以致用兵兆亂焉。

標簽: 女真  阿骨  謂之  契丹  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