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動物學是科學嗎？
什麼是神秘動物學？
神秘動物學（Cryptozoology）是源起於20世紀的、部分遵循科學方法的研究領域。它不是動物學、民俗學的分支，儘管在研究中會參考前者
［1］
。生物學家每年都會發現新物種，但神秘動物學家專注於民俗傳說與流言中的生物實體，他們將其稱之為“隱匿動物”。日本人稱之為“未確認動物”（
U
nidentified
M
ysterious
A
nimal）。
動物學家貝爾納·厄韋爾曼斯1958年出版的著作《追尋未知動物》（On the Track of Unknown Animals）是神秘動物學的奠基石。但是主流科學界將神秘動物學視作偽科學
［2］
，學者們認為這一研究領域已經背離科學。科學家們毫不懷疑仍有無數種昆蟲或其它小動物尚未被發現，但是對巨型動物的新發現則謹慎多。
20世紀㺢㹢狓和腔棘魚的出現似乎給予神秘動物學希望
［3］
，僅存在於傳說中的動物有可能存在。陸地尚未被探索完畢。但是這存在問題：為何瀕危的㺢㹢狓已經發現，而生存在湖泊或河流邊的魔克拉-姆邊貝（Mokele-mbembe）始終未被發現？
這可能是因為活恐龍的數量過於稀少。然而打巴奴裡猩猩的存在駁斥這一說法：這一僅生存在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只有800個體極度瀕危的人科動物在1997年的遠征中確認存在。而我們的大腳怪已經四處亂竄約一個世紀，至今無法被動物學家捕獲。2019年－2020年澳大利亞叢林大火造成數至少十億隻動物死亡，甚至可能使得某些瀕危物種絕滅
［4］
。
澳大利亞幽威研究組織（Australian Yowie Research organization）的專家 Dean Harrison 認為幽威已經離開火災最嚴重的地區，並且大腳怪、幽微等神秘動物會安葬死亡的同伴，使得人類難以尋找到遺骸
［5］
。
澳大利亞的原住民是在更新世時期從海上抵達澳洲大陸的，已知最早的澳洲人類遺骸為42，000年前的蒙哥湖遺骨。在這一時期，雙門齒獸、沃那比蛇和牛頓巨鳥等巨型動物受到人類狩獵與氣候變化影響而絕滅了。假設幽微是存在的，且已知澳洲本土未演化出靈長目動物：
幽微從何處來到澳洲？使用的是何種方式？
幽微如何與人類競爭？對澳洲原住民的文化產生什麼影響？例如：虹蛇（Rainbow Serpent）、本耶普（Bunyip）。
鴨子測試與偽科學：
如果它看起來像鴨子，游泳像鴨子，叫聲像鴨子，那麼它可能就是隻鴨子。
人類與恐龍共存（Human-dinosaur coexistence）是年輕地球創造論（YEC）支持者讚揚的觀點，他們認為人類與恐龍共同生存在地球上，例如《約伯記》中記載的貝西摩斯。而神秘動物學這一領域也包括：活恐龍。（部分）神秘動物學家與YEC都想尋獲恐龍
［6］
，促使部分基督徒接觸神秘動物學。美國古生物學家 Donald Prothero 在2013年指出YEC-神秘動物學家數量正在增加，他們意圖透過找到活恐龍推翻演化論。而英國古生物學家 達倫·奈什曾經就活翼龍的問題YEC支持者辯論
［7］
［8］
。
毫無疑問，YEC-Cryptozoology的存在使得神秘動物學被科學家、科普作家與自然科學愛好者們敬而遠之。然而它（神秘動物學）是無法與動物學、民俗學、古生物學、考古學完全割裂看待的。拋棄科學精神去擁抱偽考古學、陰謀論是不明智的。
類似的鴨子包括虎克島怪獸（Hook Island Sea Monster）
［10］
或1964年的“the Ozenkadnook tiger photo”
［11］
這種棘手的神秘動物最好保持擱置，這是騙局但不是忽略的理由。
神秘動物學家與騙子：
「科學家」是一種職業，他們多數經由合法組織（大學）授予專業學位後在特定領域開展研究或工作。在參與專業領域外事物的科學家通常被視作普通愛好者，如果涉及嚴重錯誤甚至會被斥責為民間科學家（貶義）。而神秘動物學家這一頭銜完全是自封的，這意味著所謂“大腳怪獵人”或“尼斯湖怪獵手”也可以自稱為“專家”
［12］
。
2011年11月2日，有著26年尼斯湖怪調查經驗的喬治·愛德華茲（George Edwards）宣稱拍攝到“史上最清晰湖怪照片”。尼斯湖怪研究者 Dick Raynor 質疑這是騙局
［13］
，隨後另一研究者 Glasgow Boy 跟進此事
［14］
。愛德華茲先生在2013年承認他的所作所為，但未就此而道歉（甚至頗為驕傲）
［15］
。這無疑令尼斯湖怪乃至神秘動物學蒙上“造假者”的陰影。
即使擁有博士學位的神秘動物學家依舊受到質疑。羅伊·麥考爾（Roy Mackal）教授是芝加哥大學的生物學家，也是神秘動物學界重要人士。他領導探險隊前往非洲尋找活恐龍的事情一直為神秘動物學愛好者津津樂道。但是作家 Daniel Loxton 與古生物學家 Donald Prothero 質疑麥考爾教授是否有足夠專業知識支撐他的研究，因為麥考爾教授雖然是生物學家，但是早期研究方向為病毒學和生物化學。
甚至還有相反的案例。在索羅門群島旺烏努島民間傳說的，一種名為維卡（Vika）的巨鼠生活在樹上。2010年時哺乳動物學家蒂羅納·拉瓦里（Tyrone Lavery）前往索羅門群島尋找這種神秘動物。在當地居民的協助下，維卡終於驗明正身並獲得學名：
Uromys vika
［16］
。此時維卡受到棲息地破壞的影響已經極度瀕危。
隨著論文的發表維卡從神秘動物學中“除名”進入動物學。但是唯一問題在於此事基本與神秘動物學無關，蒂羅納·拉瓦里是科學家而非神秘動物學家。
達倫·奈什（Darren Naish） — 英國古生物學家與神秘動物學家。他認為神秘動物學的負面印象是逐漸產生的，國際神秘動物學學會（International Society of Cryptozoology，簡寫：ISC）在1998年停止運作後這一領域已經聲名狼藉
［17］
。
科學的質疑：
1962–1972年間，尼斯湖現象調查局（Loch Ness Phenomena Investigation Bureau，簡寫：LNPIB）發起對尼斯湖的觀察行動，但直到該組織解散為止都未尋獲決定性證據。在1987年發起的「Operation Deepscan」對尼斯湖進行迴聲探測，儘管發現不明物體但懷疑是誤入湖中的海豹。2003英國廣播公司（BBC）資助的研究小組使用聲納和衛星跟蹤技術徹底調查尼斯湖，但是未有發現任何大型動物的存在跡象
［18］
。一個研究團隊在2018年對尼斯湖進行DNA調查，研究發現湖中存在大量鰻魚，但是沒有鯰魚、鯊魚或未知生物的DNA
［19］
。
而現在作為旅遊勝地的尼斯湖部署閉路電視監控湖面，部分新增目擊報告也正是得益於這些裝置。假設尼斯湖怪是蛇頸龍，並且為維持種群湖中存在50只巨獸。古生物學研究表明蛇頸龍是用肺呼吸的，它們必須定期浮出水面換氣。我們無從得知蛇頸龍是否會向鯨類那樣噴水（這會很壯觀），但即使只露出頭部也足以被閉路電視拍攝到，然而很遺憾並沒有。
科學懷疑論者本傑明·拉德福德與喬·尼克爾合著的
Lake
Monster
Mysteries
一書中，兩人對各地湖怪傳聞分析後表示大量的湖怪目擊實際上是水獺誤判。喬·尼克爾博士在電視節目《MonsterQuest》展開的一項實驗表明目擊者對遠處物體的大小判斷會高估約40%。尼克爾還繪製了北美湖怪目擊地圖，在與水獺分佈圖對比後，兩者高度重合
［20］
。
重複謊言：
主流媒體基本不報道神秘動物，而熱衷於此的《每日郵報》、《鏡報》只是簡單複述目擊者提供的資訊。缺乏跟蹤報道與事實檢查是危險的。2019年9月的三峽水怪事件驗證這一點，儘管幾位學者與釣魚愛好者已經指出這極可能是一塊垃圾，但直到經由新聞媒體的現場調查確認是廢棄橡膠氣囊才結束此事
［21］
。不過在此之前流言已經擴散至英文
［22］
神秘動物學網站
［23］
。
雖然傳統媒體已經撤出神秘動物學領域，但是由個人（尤其是短影片興起）填補空白。這帶來一些有趣的事情：（例如）雲南羅平縣的湖怪現場直播。但也有糟糕的一面：2018年7月11日，英國小報《每日星報》報道稱一段據稱地點為中國的影片中人們發現一個奇怪生物
［24］
。儘管這段影片相當無趣且虛假，但卻引起英國動物學家卡爾·舒克（Karl Shuker）的注意
［25］
。
神秘動物學社群存在同樣的問題，釣魚與破壞者經常散播虛假目擊報告。熟悉百度貼吧-未確認生物吧的朋友應該明白這種體驗，偽目擊者持續干擾社群討論與訊息整理。而由於商業平臺的不確定性，儘早調查社群資料可信度並備份已經迫在眉睫。
以偏概全：
1934年4月21日《每日郵報》刊登著名「外科醫師照片」（Surgeon‘s photograph），據推測這張照片可能由倫敦外科醫師 Robert Kenneth Wilson 所攝。這張照片常被用於譏諷尼斯湖是一場惡作劇，但這是不正確的。在1934年1月5日，目擊者 Arthur Grant 看見一隻混合水獺與蛇頸龍特徵的動物，動物學家 Maurice Burton 認為這隻神秘動物外觀和行為與水獺一致，古生物學家達倫·奈什認為 Grant 看見的可能是水獺或海豹，但是體型被誤判了。
而第一張湖怪照片比「外科醫師照片」歷史還要古老。1933年11月12日，休·格雷（George Hugh Gray）在Foyers拍下湖怪照片。由於照片較為模糊，因此產生幾種推測：格雷飼養的拉布拉多犬、一隻水獺或是天鵝
［26］
。
不否認湖怪傳聞與旅遊業的關聯，但這不意味著傳聞為驅動旅遊業而編造的。例：加拿大安大略省麝鼠湖的穆西（Mussie）的歷史可追溯至約1916年，而尼斯湖怪的最早目擊來自1871年或1872年名為D。 Mackenzie的目擊者。儘管現在穆西和尼西是當地的吉祥物與旅遊宣傳形象，但最初的目擊報告其實無人在意。
什麼才是UMA?
未確認生物（UMA）一詞是由日文的 未確認動物 翻譯而來。它不是字面意思上的「不認識的生物」，而是特指存在目擊卻未被科學家確認存在的生物。且區別於神話生物，因為它們沒有目擊報告。
透過將其它網路素材拼接後批次「生產」文章，以聳人聽聞的標題誘導讀者點選的行為被稱之為內容農場（Content farm）。取決於內容質量與人工潤色耗時每日可生產一篇乃至數千篇不等。例如「颶風過後驚現海怪屍體」、「波多黎各出現吸血獸」是常見的內容農場標題。
內容農場的存在一定程度加速抽離神秘動物學的科學精神，只留下獵奇、謠言、反科學的印象。較直觀影響是：（中文）社群相當依賴影象或影片分析，如果剝離這些內容只留下文字則會受到質疑為何“沒有圖”？
但是影象取決於內容實際上它價值也是不同的：例如想象圖只是增強視覺效果，目擊地區的照片輔助分析這一地區環境是否適宜大型動物生存，目擊者拍攝的神秘動物照片相較於想象圖更為重要。
（待續。。。）
腳註：
標題仿照古生物學家達倫·奈什在《科學美國人》專欄的文章：
Is Cryptozoology Good or Bad for Science？
魔克拉-姆邊貝（Mokele-mbembe）是一種傳聞出沒於剛果河流域的疑似蜥腳類恐龍的神秘動物。最早的書面記載可追溯至1909出版的
Beasts and Men
一書，該書作者Carl Hagenbeck（1844年6月10日 - 1913年4月14日，德國）推測這是類似「雷龍」（現已併入迷惑龍屬）的動物。
本文的「活恐龍」指的是偽科學-神秘動物學中的名詞，即指任何疑似倖存的“恐龍”（泛義）。值得一提的是，許多「活恐龍」的形象是過時的或更接近於流行文化中的“恐龍”（泛義），比如澳洲的Kulta，剛果河的Mokele-mbembe，它們的一個共同點是「生活在水中的蜥腳類恐龍」。事實上，透過化石證據可以得知，蜥腳類恐龍並非是水生/半水生動物，而這一形象來自19世紀 — 20世紀早期的古生物學理論。
國際神秘動物學學會成立於1982年，成員包括：動物學家貝爾納·厄韋爾曼斯、生物學家羅伊·麥考爾、人類學家洛倫·科爾曼（Loren Coleman）、探險家理查德·格林威爾、記者約翰·威利森·格林（John Willison Green）等人。
「外科醫師照片」通常經過裁剪，以顯得圖中生物巨大。原始版本的照片波紋暴露物體其實體型很小。
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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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augural issue of The Journal of Cryptozoology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etrapod-zoology/inaugural-issue-of-journal-of-cryptozoology/
^
Is Cryptozoology Good or Bad for Science？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etrapod-zoology/is-cryptozoology-good-or-bad-for-sci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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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ported sightings of Bigfoot， Nessie and Ogopogo fire our imaginations。 But anecdotes alone do not make a science
https：//michaelshermer。com/sciam-columns/show-me-the-body/
^
3 billion animals killed or displaced in Black Summer bushfires， study estimates
https：//www。abc。net。au/news/2020-07-28/3-billion-animals-killed-displaced-in-fires-wwf-study/12497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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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wies Fled Inland to Escape Australian Fires， Expert Claims
https：//mysteriousuniverse。org/2020/02/yowies-fled-inland-to-escape-australian-fires-expert-clai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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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us be Fair to the Young Earth Creationist
https：//www。floodofgenesis。com/pterosaurs/？p=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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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erosaur Extinction Revisited
https：//livepterosaur。wordpress。com/2011/10/29/pterosaur-extinction-revis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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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ience and Modern Pterosaurs
https：//www。floodofgenesis。com/pterosaurs/？p=1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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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etrapod-zoology/the-amazing-hook-island-sea-monster-photos-revisited/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etrapod-zoology/the-amazing-hook-island-sea-monster-photos-revis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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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lla Martin’s 1964 photo of the ‘Ozenkadnook tiger’
https：//scienceblogs。com/tetrapodzoology/2010/08/18/rilla-martins-1964-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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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Have I Been？
https：//tylerscryptozoo。blogspot。com/2018/09/where-have-i-bee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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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amination of the claims and pictures taken by George Edwards
http：//www。lochnessinvestigation。com/georgeedwardsclaim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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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low Up on the George Edwards Photo
https：//lochnessmystery。blogspot。com/2012/08/follow-up-on-george-edwards-photo。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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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h Ness Monster： George Edwards ‘faked’ photo
https：//www。scotsman。com/news/loch-ness-monster-george-edwards-faked-photo-1559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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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new species of giant rat （Muridae， Uromys） from Vangunu， Solomon Islands
https：//academic。oup。com/jmammal/article/98/6/1518/4237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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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yptozoology at the Zoological Society of London。 Cryptozoology： time to come in from the cold？ Or， Cryptozoology： avoid at all costs？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etrapod-zoology/http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etrapod-zoology20110719cryptozoology-at-the-zoological-society-of-london-cryptozoology-time-to-come-in-from-the-cold-or-cryptozoology-avoid-at-all-co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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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 ‘proves’ Nessie does not exist
http：//news。bbc。co。uk/2/hi/science/nature/3096839。s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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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h Ness Monster may be a giant eel， say scientists
https：//www。bbc。com/news/uk-scotland-highlands-islands-4949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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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bianowski， Ed。 Paranormal Investigator Joe Nickell Reveals the Truth Behind Modern Cryptozoological Myths。
https：//io9。gizmodo。com/paranormal-investigator-joe-nickell-reveals-the-truth-b-5830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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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峽水怪”被打撈上岸，系廢棄的橡皮氣囊-澎湃新聞：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4441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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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otage Captures Giant ‘River Monster’ In China
https：//www。ladbible。com/news/animals-viral-mystery-sea-monster-spotted-in-chinese-river-2019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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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erious 10-Foot-Long Loch Ness-Type Creature Captured On Video
https：//mysteriousuniverse。org/2019/09/mysterious-10-foot-long-loch-ness-type-creature-captured-on-vid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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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tant human-like sea creature’ sparks panic after being found ALIVE
https：//www。dailystar。co。uk/news/weird-news/mutant-sea-creature-looks-like-1687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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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deo： Spongy “Human Sea Creature” Mystifies Chinese Beach
https：//www。strangerdimensions。com/2018/07/13/video-spongy-human-sea-creature-mystifies-chinese-beach/
^
My New Book Hunting Monsters： Cryptozoology and the Reality Behind the Myths：
https：//blogs。scientificamerican。com/tetrapod-zoology/my-new-book-hunting-monsters-cryptozoology-and-the-reality-behind-the-myth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