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稱“勇敢而偉大”的海南漁民。他們是誰？

中國海域面積廣闊，從事海洋漁業生產的漁民也是全世界最多。根據最新統計資料顯示，2019年中國擁有漁業人口1800多萬，這些漁民人口自北向南分佈於沿海不同地區，從事著不同內容的漁業生產，其中有從事近海捕撈的，也有從事遠洋作業的，還有轉行搞養殖的。在這眾多漁民群體中，有一個地方的漁民堪稱“偉大”，因為他們對捍衛中國海洋國土做出過巨大貢獻，甚至付出過生命的代價，他們的勇敢行為是其他漁民很少有的。那麼，他們究竟是誰呢？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勇敢呢？

一鳴驚人的“潭門漁民”

2012年4月10日，12艘中國漁船、100餘名中國漁民在中沙黃巖島正常作業時，被越境前來的菲律賓軍艦非法圍堵和扣押，後幸得兩艘中國海監船趕來，這些漁民和漁船得以獲救。幾天後，中國漁政船也前往黃巖島海域進行護漁巡航。令人沒想到的是，菲律賓海警部門不僅沒有收斂，而且還加派軍艦和飛機去黃巖島海域與中國漁政、漁監船對峙，由此引發了為國際社會所關注的“huang。 yan。dao 事件”。一直以來，菲律賓政府都在覬覦黃巖島及其附近海域，但是在“huangyandao事件”發生前，菲律賓政府都未曾有過大動作。其實，黃巖島海域一直以來都是中國漁民的傳統漁場，中國漁民在這一帶生產作業的歷史已經非常悠久，甚至於他們還經常在此與菲律賓漁民發生互動交流，兩國漁民之間關係很友好。自1980年代以來，菲律賓政府就不斷侵犯中國南海國土，並試圖“佔為己有”，甚至還曾多次抓扣中國漁民並逼迫他們承認黃巖島是菲律賓國土，但最終都因中國漁民的堅定立場和勇敢行為而失敗。那麼，大家肯定會很好奇，在黃巖島搞生產的中國漁民是來自哪裡的呢？

引發此次“huang。yan。dao。事件”的主角名叫“潭門漁民”，他們是來自海南島東部沿海城市——瓊海市下屬的一個叫做潭門鎮的地方。如果沒有去過海南旅遊的朋友們可能並不知道潭門在哪裡，但是許多人肯定聽過或是從電視新聞上看到海南博鰲這個地方。沒錯，就是那個每年召開博鰲亞洲國際論壇的博鰲。潭門距離博鰲僅一公里多，中間有一座潭門大橋相連，步行即可到達。2013年，我在潭門開展田野調查期間，曾經常騎著當地漁民摩托車過去博鰲，騎行時間最多也就十餘分鐘。潭門鎮並不大，鎮區面積才80多平方公里，人口三萬餘人，共有行政村14個，其中傳統漁村6個，而我們在這裡提到的“潭門漁民”主要都是來自這6個漁村。

潭門港

潭門大橋（連線潭門與博鰲）

潭門雖然不大，但是潭門漁民並不簡單。從民間歷史文獻來看，潭門漁民在明清時期就已經開始在西沙群島、中沙群島和南沙群島海域進行生產作業。過去，潭門漁民習慣將西沙群島稱之為“東海”、將南沙群島稱之為“北海”。如此稱呼的原因，是因為西沙群島位於海南島的東南方，過去潭門漁民駕駛帆船去往西沙群島時正好是對東行駛，故稱“東海”；而從西沙群島駛往南沙群島的方向剛好是對北行駛，故將“南沙群島”稱之為“北海”。對於潭門漁民而言，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就好比是自己的“第二家園”，潭門漁民經常將其親切稱之為“祖宗海”，由此可見，潭門漁民對西、南沙群島海域的感情之深以及生產作業歷史之悠久。在潭門，60歲以上的老漁民幾乎都曾將足跡踏遍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的每一個島礁沙洲灘，不僅如此，潭門漁民的先輩們還曾在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的許多島礁上挖井、建廟、蓋房舍、種椰子樹。今天我們去到西沙永興島、南沙太平島等島嶼上，依然還可以看到這些潭門漁民先輩們留下的歷史遺蹟，而這些遺蹟無疑是中國擁有南海主權最有力的歷史證明之一。

西沙永興島兄弟廟

西沙晉卿島土地廟

在過去相當長的時間裡，潭門漁民都是默默守護著中國的南海。雖然過去也偶有與東南亞漁民或東南亞海警發生矛盾糾紛的事件發生，但是並沒有引起多大波折。可以說，直到“huangyandao 事件”發生之前，潭門漁民都很少為外界所知。然而，此次事件發生之後，國內外各大媒體紛紛湧至潭門採訪當地漁民。一夜之間，潭門漁民成為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和明星。2013年4月8日，在博鰲亞洲論壇召開之際，還專程前往潭門看望潭門漁民，囑託潭門漁民要“造大船、闖深海、捕大魚”，要守護好我們的“南大門”。2021年6月29日，來自潭門的漁民王書茂船長還獲頒了“七一勳章”。看到這裡，想必大家也就理解了為何說潭門漁民是勇敢而偉大的中國漁民。可以說，潭門漁民才是南海的主人，對維護中國南海主權發揮了巨大作用。

潭門漁民王書茂

潭門漁民的歷史故事還有許多許多等待揭秘

從“huangyan。dao 事件”之後，外界對於潭門漁民的瞭解和認識也就越來越多，但是這些瞭解僅限於當下潭門漁民的生產生活，而我們對於潭門漁民的歷史文化的瞭解目前還不夠深入。比如，歷史上潭門漁民為何會不遠千里去到那麼遙遠的海域生產作業？風帆時代的技術十分落後，潭門漁民又是依憑什麼來在茫茫南海上辨識方向、避免危險的呢？過去南海海域曾是海盜最為猖獗的海域之一，潭門漁民又是如何應付海盜的呢？潭門漁民去到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又是如何生產作業的？在實際生產作業過程中，又有哪些有趣而又驚心動魄的故事呢？歷史上，潭門漁民為什麼會在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建造廟宇呢？這些廟宇又是怎麼建造起來的？諸如此類的問題還有很多。瞭解這些問題的答案，不僅是為了更好地認識潭門漁民的歷史與傳統，而且還是為了更好地研究南海歷史，對於中國在國際社會上主張南海歷史性權力具有重要意義。

帶著這些疑問，2013年，我來到潭門開展博士論文田野調查，由此逐漸開啟了潭門漁民歷史文化的揭秘之旅。

（注：文中圖片來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