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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讀《虞師晉師滅夏陽》

作者:由 道前街木匠 發表于 文化時間:2022-03-28

春秋時期,晉國的東南有兩個山水相連、相互依存的小國。

一個叫虞,在現在平陸縣的東北一帶。

一個叫虢,在現在平陸縣東南靠三門峽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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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小國的祖先都是周的後裔,它們相處的十分和睦。

晉獻公在滅了耿(今稷山縣西南)、霍(今洪洞縣西北)、魏(今運城縣)以後,對虢虞兩國覬覦已久,然而卻找不到合適的藉口。那時恰巧虢公醜好兵,兩國在邊境上時常出現爭端,晉獻公就想乘機討伐虢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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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他向大夫荀息說:“現在可以討伐虢國了嗎? “

荀息說:“現在虞虢兩國關係很好,若伐虢,虞必相救;若攻虞,虢定救援。”

晉獻公向荀息徵求伐虢的計策。荀息說:“我聽說虢公好色,如果咱們多送給他一些美女玩物,他就會沉迷女色,不理朝政。那時咱們再重賄犬戎攻他北面,咱們在南面再製造些邊界爭端,不愁不能滅虢。”晉獻公聽了大喜,就按荀息的計策而行。

果然虢公見晉國送他許多美女玩物,就花天酒地、吃喝玩樂起來,國家的政事也不管了。

公元前六五八年,晉國重賄犬戎騷擾虢的邊界,虢公率兵全力抵禦犬戎,晉國在南邊邊界挑起爭端,於是晉獻公又向荀息說:“這時討伐虢國,正是好時機吧!”

荀息說:“雖然伐虢已有理由,但虢虞兩國仍然很好。我有一計,今天可以取虢,明天可以取虞”。晉獻公連忙問是什麼妙計。

荀息說:“虞公貪婪,只要我們重賄虞公,就可以向虞國借一條伐虢的道路,以伐虢得勝之師,相機取虞,易如反掌”。

獻公聽了喜笑顏開,連忙問:“拿什麼東 西送給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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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息想了想說:“非至寶不可。虞公所愛的是寶璧名馬,咱們就送去垂棘出產的璧,屈地出產的馬,他們就一定會上咱們的圈套”。獻公說:“棘璧和屈馬是咱們的國寶,怎麼能送給他呢?”荀息說:“我知道大王捨不得,如果大王捨不得寶璧和良馬,怎麼能向虞國借道滅虢呢?再說咱們以寶璧良馬賄賂給虞公,虢國就失去了虞國援助,孤立無援,等我們消滅了虢,回頭消滅了虞,那寶璧和良馬還能跑到哪裡去呢?這不等於咱們把寶璧和良馬暫時寄放在外邊的倉庫裡嗎? ”

這時裡克插嘴說:“虞國有賢臣宮之奇和百里奚輔佐,難道他們不規勸虞公麼?”荀息說:“虞公見了寶璧良馬是不會聽他們規勸的,”於是晉獻公就派荀息拿上寶壁、牽上良馬去虞國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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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息到了虞國拜見了虞公,獻上寶璧和良馬,貪婪的虞公果然上了圈套,答應借道給晉國,而且任憑晉國去討虢國,自己袖手不管。宮之奇勸阻說:“大王,你千萬別答應晉國借道啊!俗話說而頰和牙床是緊密相連的,嘴唇和牙齒更是依依相關,沒有面頰牙床就失去了保護,沒有嘴唇牙齒就要受寒。晉國是一個虎狼之國,它吞併了多少國家,它之所以不敢侵犯處虢,就因虞虢兩國的關係親密,就像輔車相依、唇亡齒寒的關係一樣。假如今天晉國滅了虢國,明天虞國就會不保。請大王納臣忠言。”

虞公聽了不以為然地說:“晉國把那樣貴重的國寶都送給咱們來交朋友,咱們連條道都不借給人家,未免禮上說不過去。而晉國比虢國強大十倍,就算失去了虢國,交上一個強大的晉國還不合算嗎? ”宮之奇還想說什麼,卻被百里奚止住了。退朝後,宮之寄責備百里奚說:“剛才你不幫我說服大王,還阻止我,難道你看著虞國滅亡嗎? ”百里奚說:“對愚蠢人講道理,就好象把珍珠扔在路上。你沒想想勸諫夏桀的關龍逢和勸諫殷紂的比干的下場嗎? ”

宮之奇見虞公貪婪固執,不納忠言,就料到虞國一定滅亡,於是就悄悄帶上家眷到臨國去避難。

虞公答應借道後,晉獻公派大將裡克和荀息去討伐虢國。晉兵經過虞國時,虞公也帶兵助戰,並幫助晉兵攻克了虢國的重鎮下陽(即今平陸張店公社窯頭村)。公元前六五五年,晉軍俘虜了虢公醜,滅了虢國。晉國大軍在回師途中又滅了虞國。等到虞國被滅亡之後,晉侯對虞公說:“感謝你上次借給我們一條道,現在又借給我們一個國!我這次來是取棘璧和屈馬來了。”從此,虞公便做了晉軍的俘虜。虞公不僅沒有得到棘璧和屈馬,就連虞國也被晉人不費一刀一槍給滅掉了。“輔車相依,唇亡齒寒”這一成語包含多麼深刻的歷史教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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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如下。

“虞師、晉師滅夏陽。”

非國而曰滅,重夏陽也。虞無師,其曰師,何也?以其先晉,不可以不言師也。其先晉何也?為主乎滅夏陽也。夏陽者,虞、虢之塞邑也。滅夏陽而虞、虢舉矣。虞之為主乎滅夏陽何也?晉獻公欲伐虢,荀息曰:“君何不以屈產之乘、垂棘之璧,而借道乎虞也?”公曰:“此晉國之寶也。如受吾幣而不借吾道,則如之何?”荀息曰:“此小國之所以事大國也。彼不借吾道,必不敢受吾幣。如受吾幣而借吾道,則是我取之中府,而藏之外府;取之中廄,而置之外廄也。”公曰:“宮之奇存焉,必不使受之也。”荀息曰:“宮之奇之為人也,達心而懦,又少長於君。達心則其言略,懦則不能強諫;少長於君,則君輕之。且夫玩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國之後,此中知以上乃能慮之。臣料虞君中知以下也。”公遂借道而伐虢。宮之奇諫曰:“晉國之使者,其辭卑而幣重,必不便於虞。”虞公弗聽,遂受其幣,而借之道。宮之奇又諫曰:“語曰:‘唇亡齒寒。’其斯之謂與!”挈其妻、子以奔曹。獻公亡虢,五年而後舉虞。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則猶是也,而馬齒加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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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活中,身邊很多平凡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也許我們不注意,或者覺得與我們自己無關,其實說不定是“輔車相依、唇亡齒寒”的呢?

標簽: 荀息  虞國  晉國  虞公  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