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的《推背圖》怎麼解讀才算正確呢？

撰文/沈抱書

我們看晴雯的《推背圖》，只見上面畫著一幅畫，又非人物，也無山水，不過是水墨滃染的滿紙烏雲濁霧而已。 後有幾行字跡，寫的是：霽月（甲戌本作日，庚辰本作月，下同）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圖中畫的是用水墨滃染的烏雲濁霧，滃染是國畫技法的一種，即用水墨淡彩潤畫面，不露或少露筆痕。有國畫經驗的讀者應知道，這副圖看上去又似墨水池中蕩起的“漣漪”。判詞並不難懂，精準概括了晴雯的人生，只是“霽月難逢，彩雲易散”與判圖對照，顯得尤為神秘。

由於副釵沒有釵曲，僅憑《推背圖》就揭開人物面紗，十分困難，沒有判詞讀者根本一無所知。只要讀過《紅樓夢》，晴雯的判詞直白解讀既可明白，但這未必就是作者所要表達的全部意思。《推背圖》中畫的是滿紙烏雲濁霧，作者表達的是天下一片黑暗，日月無光，是暗指晴雯所處的時代背景“暗無天日”，正對應“霽月難逢，彩雲易散”。

脂批所謂“晴為黛影”不只是表象的容貌、性格的相似，讀者對古典名著不能停留在淺薄的層面閱讀。“影子”是一個人投射在地上的陰影，影子本質上反映的還是這個人。讀者都知道，晴雯因傻大姐的“繡春囊”被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誣陷，《紅樓夢》的高深處就在這種影射之處，“繡春囊”比較容易讓人聯想到明朝錦衣衛的兇器“繡春刀”。所以，脂批的意思晴雯便是林黛玉的代表人物，好比林黛玉背後隱藏的是東林黨，晴雯背後暗藏的則是楊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