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重生虐戀機長副機長《80804》
夜已深,窗外雪花飛揚。
迦南航空機長辦公室。
曾如初已經在門外站了許久,透過玻璃,她能清晰看見裡面認真辦公的傅言真。
他平常不言苟笑,冷峻的眉眼總叫她望而卻步,一身深藍機長服更襯得他嚴肅幾分。
但想到爺爺今早的電話叮囑,她還是鼓起勇氣推門進去。
“言真……”
傅言真從檔案中抬頭,發現來人是她,氣壓瞬間冷冽:“有事?”
曾如初走過去,小心翼翼道:“今天是除夕夜,爺爺想叫我們回家吃個團圓飯。”
聞言,他眸光更加冰寒:“我的家五年前就沒了。”
曾如初心頭一痛。
結婚五年,傅言真還是不接受她。
在他心裡,自己始終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接著,傅言真關上檔案就要離開,似乎很不想和她單獨待在一個空間。
壓下苦澀,曾如初忙追上去:“可是爺爺說……”想見你。
傅言真根本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打斷:“你除了拿你爺爺來壓我,還會什麼?”
直白的嘲諷刺得心抽疼,曾如初再也沒勇氣挽留。
如今的傅言真已經不是當初溫文爾雅的少年,他不僅是海航最優秀嚴謹的機長,還是富豪榜單上傑出的企業家。
明明是夫妻,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等曾如初後知後覺追下樓時,只來得及見到他的車尾。
轉瞬不見。
街道大雪紛揚,廣播裡傳來熱鬧的歌聲。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喜和愛……”
苦澀似乎要將曾如初淹沒。
她的愛情,什麼時候才能迎來好運?
良久,曾如初才拍掉肩上的一層落雪,打車回家。
剛下車,她一眼就看到撐著傘等在門口的爺爺,昏黃的燈光都遮不住他鬢角的蒼白。
曾如初忽然有些不敢過去。
爺爺卻滿臉喜色走來,朝她身後望了一眼,笑問:“怎麼才過來,言真是不是停車去了?”
曾如初喉嚨一哽,強裝平靜解釋:“言真臨時接了飛行任務,沒空過來。”
老人眼中閃過失落。
曾如初見狀,忙轉移他的注意力:“爺爺,我有幸被任命在元宵慶典飛行表演上領飛,到時候您可一定要去給我喝彩。”
老人果然笑得開懷:“好,好,爺爺一定去。”
吃飯的時候,爺爺不停往她碗內夾菜。
還笑著說:“多吃點,你們夫妻一個是機長,一個是副機師,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這樣你們才能把別人的家人安穩送回家。”
曾如初握筷子的手忽然一抖,想到醫生的診斷,忍不住開口:“爺爺……”
可望著爺爺臉色的皺紋,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
曾老慈愛問:“怎麼了?這菜不合胃口嗎?”
曾如初忙搖頭:“不是,飯菜很好吃,只是想說言真沒吃到,真是沒有口福。”
“沒關係,過兩天再帶他來,團圓飯也不是非得除夕夜吃。”
老人樂呵呵笑著,滿眼期待。
曾如初裝作低頭扒飯,將眼淚都藏在眼眶裡,不敢應。
十年前的空難,父母去世,只剩下自己和爺爺相依為命。
她知道,爺爺其實最盼望團圓……
吃完年夜飯。
送爺爺去臥室休息後,曾如初回到客廳,聽著電視裡面熱鬧的氛圍,臥在沙發上半夢半醒。
夢裡,她見到傅言真決絕離去的背影。
無論她怎麼求,他都不肯回頭。
他不要她了……
“嘭”!窗外菸花炸開。
曾如初猛然驚醒,大口喘息,但心慌怎麼也壓不下去。
拿出手機一看,已經過了十二點。
微怔過後,曾如初點開微信上置頂的對話方塊,給傅言真發了句:“新年快樂。”
下一秒,頁面卻彈出一個紅色感嘆號。
“您已經不是對方好友。”
第二章 趕走
新年第一天第一個小時。
傅言真給她的新年禮物,是刪除。
曾如初有些呼吸不暢。
她一時間,竟想不明白傅言真為什麼要刪除自己?
他是隻想刪除聯絡方式,還是想刪除她這個人,同她徹底劃清界限?
越想,空氣就越冷。
新的一年,好像一點期盼都沒有……
轉眼,年假結束。
曾如初一回到公司,就被塞了一把喜糖。
喜糖的包裝很精美,看得出來主人很用心,她眼中流淌羨慕。
因為傅言真不喜歡被關注,所以公司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夫妻。
“恭喜。”
她話音剛落,同事卻說:“這可不是我的喜糖,是傅機長和他未婚妻帶來的。”
曾如初一懵,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喜糖是誰的?”
傅言真和他的未婚妻?
那自己算什麼?
下一秒,同事的驚呼聲響起:“傅機長來了!”
曾如初轉身望去,眼眸卻又是一刺。
只見傅言真攜著一位高挑優雅的女人走來。
他們一步步走近,每一步好像踩在曾如初心口。
擦肩而過之際,傅言真沒看她一眼。
最終,他們在她的側前方站定。
傅言真朗聲介紹:“這位是我們機組新來的乘務長慕依依,以後就是大家的同事了,大家歡迎。”
話落,他身側的慕依依上前一步。
她雙手端在身前,是標準的空乘禮儀,隨後溫柔一笑:“各位同事好,我是慕依依,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周圍一陣掌聲,曾如初站在原地,只感覺心口空寂寂。
她像是被隔離在世界之外,看著他和別人郎情妾意,親密無間。
這時,卻見慕依依徑直朝她走來,伸出了手:“你好,我以前就聽說迦南有個很負責的副機師,就是你吧。”
曾如初望著她,只覺得“負責”兩個字在打她的臉。
公司明確規定,機組的乘務長鬚由內部一再篩選才提拔,可她負責的機組,卻被傅言真空降來一個慕依依。
他明明工作嚴謹,最厭惡靠關係,用私情。
怎麼輪到慕依依,他就變了呢?
曾如初遲遲沒伸手,傅言真的臉色漸漸陰沉。
“曾副機師,跟我進來!”
機長辦公室。
曾如初剛跟進去,要關門,就聽身後傳來傅言真冰冷的質問:“曾如初!給依依難堪有意思嗎?”
曾如初心口悶痛,如被重擊。
她是他的妻子,他叫她曾如初。
卻叫別人依依。
拳頭鬆了又握,她壓下喉間酸澀,緩緩轉身,抬頭望他。
“我不同意空降乘務長。況且,我們機組的乘務長年前就已經按照公司制度選好了,他是一個很有資歷——”
話還沒完,卻被傅言真不耐打斷:“這是我的機組,我說了算。少往我身邊安插你的眼線。”
曾如初僵住,張了張嘴,半響才擠出一句:“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傅言真只給了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隨後離開。
曾如初怔了許久,回過神來才發現手中的喜糖已經被自己捏碎。
一個小時後。
緩過來的曾如初低頭朝著洗手間走去,不曾想剛走道拐角,就見到傅言真和慕依依迎面走來。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躲在牆後。
卻聽到慕依依問:“言真,我看你的副機師好像不太喜歡我,會不會讓你難做?要不,我還是不做這個乘務長了吧?”
曾如初心中一緊,屏住呼吸聽著。
未幾,傅言真冷漠的聲音傳來:“沒事,我已經和上面申請,將她踢出機組了。”
曾如初只覺腦中轟然一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第三章 履諾
明明是在室內,可曾如初卻覺得刺骨的寒風好像肆虐進心底。
愛一個人怎樣?
不愛一個人又是怎樣?
傅言真讓她看的分明。
這天下午,曾如初就收到了轉組通知。
收拾東西的時候,慕依依過來了。
她一臉歉意:“抱歉,曾副機師,雖然今早有點不愉快,但我也沒有想到言真為了維護我會把你趕走。”
曾如初心中一堵,不想理會。
沒有意義的道歉跟道德綁架有什麼區別?
慕依依卻不放過:“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這五年來對言真的照顧。”
曾如初捏緊水杯,猛然抬頭:“你知不知道我跟他是夫妻?”
卻聽慕依依一字一句:“那你知道嗎?五年前的正月初九,言真要我陪了他一晚。”
曾如初的手猛然一抖,“嘩啦”一下,玻璃杯落在地上,摔碎一地。
她只覺得,碎得是她的心。
五年前的正月初九,是她和傅言真的新婚夜。
那晚,他一夜未歸。
她一直以為他是臨時接了工作。
痛若錐心,曾如初挺直著背,強裝鎮定。
可卻不知何時咬破了唇,嘴裡滿是血腥味。
慕依依見她模樣,故意撫過右手的嶄新婚戒,一臉幸福:“言真已經跟我求婚,曾副機師,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她話裡的炫耀意味濃厚。
曾如初嚥下口中血腥甜,冷眼看向慕依依。
“破壞別人的團圓,難道就有好結果了?”
話落,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傅言真冷漠的眼神似要將曾如初刺穿:“曾如初,誹謗同事就是你的教養?”
她誹謗?
曾如初凝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他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強忍著心臟的酸澀,可卻還控制不住嗓音顫抖:“傅言真,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痛?”
傅言真眉頭微蹙,明明知道曾如初慣會演戲,可她這倔強的樣子卻莫名讓他心頭異樣。
“收拾完東西趕緊走。”
說完,他帶著慕依依便轉身離去。
凝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曾如初感覺自己像一個笑話。
五年的婚姻,她生生擔了罪惡的名,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
無數個日日夜夜,她像極了懦夫,守著一本結婚證汲取溫暖,自我安慰。
現如今,傅言真連這點溫暖都要收走。
他不要她了。
噩夢成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曾如初低頭從抽屜的底層拿出一張房卡,朝著機長休息套房走去……
夜幕降臨。
傅言真結束一天的工作,剛回到套房,就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曾如初。
他的眼中閃過了然,他就說自己把她調走,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原來在這等著。
早已準備好的話脫口而出,傅言真聲音冷凝:“轉組的命令已經批准,你就算來求我也沒有用。”
卻見曾如初站起來:“我來找你,不是因為這個。”
那她還能有什麼事?
下一秒,傅言真目光頓住。
曾如初一步步朝他走來:“傅言真,你還記得我們婚前的約定嗎?”
傅言真眸光一暗。
他們約定,婚後她不可以插手他的一切,但是他每年至少要和她履行一次慣例。
五年來,她都沒有提過。
今天是為什麼?
不等傅言真想清楚。
曾如初已經走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他,“現在……”
第四章 這樣近
“現在,要我……”
傅言真微微俯身,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幽的眸子翻湧著曾如初看不懂的情緒。
手心已經緊張滲汗,她從未覺得,等待這樣煎熬。
就在她以為傅言真要推開自己之際,卻聽他暗啞冷問:“你確定要在公司?”
曾如初把心一橫,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如她所料,他的唇也是涼的。
可下一秒,他卻反客為主,將她反壓在門上。
傅言真的吻兇狠,帶著懲罰的意味。
外套,薄裙……從門口到床邊,一路掉落在地。
她第一離他這樣近,攀著他的脖子,雙腿環著他的腰,隨著他擺動……
一夜沉淪。
曾如初再次醒來,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周身痠軟彷彿被卡車碾過,她輕聲自嘲,強迫自己不去想傅言真的毫無憐惜。
緩了片刻,她才忍著不適去洗漱間。
上午,曾如初來到新機組報道,成員們都熱烈歡迎她的到來。
正好新上任事情多,忙起來,她也就沒有時間去想傅言真了。
轉眼,就到了快下班的時候。
曾如初正拿著資料準備上樓見部長,身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竟然是趙契。
也是那位她原本選給傅言真的乘務長。
只見趙契燦爛一笑,衝她行了一個標準的敬禮:“曾副機師,航空二組乘務長趙契前來報道。”
曾如初詫異:“原來上午沒來的乘務長是你啊。”
趙契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人也自來熟:“沒想到陰差陽錯,我們還是分到了一組,是不是很有緣分?”
“嗯,是有緣分。”
曾如初剛笑開,身後卻傳來慕依依溫柔卻刺耳的話:“言真,看來曾副機師在新機組過得很愉快。”
曾如初扭頭望去,傅言真和慕依依並肩站在不遠處的拐角,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傅言真的臉色似乎比以往更冷冽。
她心頭一顫,難道他在氣自己昨晚的要求?
他一步步走來,曾如初不由屏住呼吸。
三步開外的時候,她主動打招呼:“傅機長,下午好。”
傅言真卻徑直從她面前走過,不但沒有停留,甚至連餘光都欠奉。
剎那,曾如初如墜冰窖。
身上的血液好像凝固成冰,心好像被大石頭壓住,又冷又悶。
“好歹也是相處五年的朋友,傅機長也太不留情面了,曾副機師你——你流鼻血了!我這有帕子,快擦擦。”
迎著趙契的驚呼,曾如初這才反應過來,鮮血已經溼了衣襟。
她竟然也沒感覺到疼。
接過趙契的帕子,她有些狼狽道:“謝謝。”
“先別說謝謝,你這鼻血止不住,我看你還是請假去趟醫院吧。”
曾如初沒有拒絕。
兩個小時後。
醫院,主任醫師辦公室。
曾如初捏著手中的報告單,沉默了許久。
最終問出:“醫生,我這個情況,還能開多久的飛機。”
“最多一年。”
聞言,曾如初不由收緊手,無邊的苦澀蔓延開來。
這一生,她只喜歡了兩次。
一次是飛行,一次是傅言真。
傅言真,馬上就不是她的了。
如今連飛行夢,自己也不能擁有了嗎?
耳邊,醫生又嘆息補充:“曾小姐,你這個病很麻煩,我建議你最好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想了想,曾如初還是搖頭:“不了,請您給我多開點藥就好。”
哪怕只是一年,她還是想繼續飛行。
這是自己唯一能抓住的喜歡了。
出了醫院,已經晚上七點。
天空陰沉沉的,鵝毛大雪又飄了起來。
雪花落在眼睫,曾如初抬手抹去,卻撫到滿臉的溼意。
“這雪,融化的真快。”
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
曾如初才拿出手機,打算打車回家。
這時,一個工作電話忽然打了進來。
來電是趙契,電話剛一接通,就聽他急切道——
“快回公司!你和人亂來的不雅照在公司的總群裡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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