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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哪些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作者:由 哇哦 發表于 收藏時間:2021-03-30

有沒有哪些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老飄講故事2021-04-04 15:04:49

網友分享的經歷

有沒有哪些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怪奇異聞錄2021-04-29 14:58:31

我的所有願望「鬼」都可以幫我實現。

莊堯手中捏著那個詭異的黑色日記本。

他小心地把日記本推到我和阿南面前,像被燙傷了一樣立刻縮回了手。

我看到日記本開頭潦草的字跡:

「我是一個透過和鬼合作走向人生巔峰的人。」

我抬眼重新打量莊堯。他也正用佈滿血絲的雙眼注視著我。

原本用髮膠精心打理過的頭髮,已經凌亂地散在他額頭上。相比第一次見他,他青青的胡茬又加深了一層。

他嘴唇顫動了片刻,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我好像被這本日記裡的鬼纏上了。」

接下來我要講述的這件離奇事件,出自我 2020 年 5 月份拍攝的一卷錄影帶,編號「TS046」。

攝影機就位,故事開始。

莊堯今年剛過完三十歲生日,就因為公司大規模裁員慘遭辭退。他四處求職,經過數次碰壁,終於被一家外貿公司應聘成為業務員。

換了行業,他一切都要從頭學起。

作為已經有八年工作經驗的 985 高才生,他如今卻被當作職場新人使喚,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呼來喝去。

前輩們紛紛把各種難纏的客戶扔給他來「磨鍊」。他工作壓力大到隨時要崩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

每天下班回家走過過街天橋時,他都得時刻提醒自己,不要一時衝動跳下去。

剛剛應聘成功時,莊堯興高采烈地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高階公寓。這套公寓不但裝修精緻,租金還比周圍低了一大截。

拉開臥室窗簾,上海外灘鮮豔的霓虹燈,在江面上變幻著圖案。

莊堯自以為撿了個大便宜,趕緊籤合同搬了進來。住在這裡,他才不會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城市拋棄了。

有一天,他收拾儲藏間時,找到前任租客留下的一個紙箱。

在廢棄的滑鼠、資料線、遊戲手柄中間,他發現了一個筆記本,一個很常見的黑色皮革外套商務筆記本。

扉頁上寫著主人的名字「江源」。他翻到下一頁,劈頭蓋臉就是那句話:

「我是一個透過和鬼合作走向人生巔峰的人。」

這句話勾起了莊堯的興趣,他靠在床上仔細閱讀起來:

5 月 8 日

昨晚為了簽下那一單,完成這個季度的 KPI,我豁出去陪客戶喝到半夜。出了地鐵口,我就倒在地上,什麼都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派出所的椅子上躺著了。西裝和皮鞋上沾滿了嘔吐物,我自己聞著都反胃。

據說是有個好心的姑娘看到我倒在地上,報警把我送到了這裡,但在我醒來之前她就已經走了。

5 月 10 日

今天一上班我的胃就不舒服。下午陪客戶到一半,我實在受不了去了趟醫院。醫生說是胃潰瘍,我開了點藥就趕緊回去找客戶。

客戶已經等不及走了,看來這一單又泡湯了。

每天加班,全年無休,掙不到多少錢。我開始有點懷疑我這麼工作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時是夜裡 11 點,窗外外灘夜景真是漂亮啊。去年,我也是看中了外灘這片景色,才咬了咬牙租下了這裡。

當初我就暗下決心,總有一天要賺錢把這套公寓買下來。

或許根本是我痴心妄想吧,我根本不屬於這個城市。

5 月 11 日

早上起來整個人像踩了棉花似的,一摸額頭都燙手。我不得不請了個假。

我拉上窗簾,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什麼時候,我突然醒了過來,出了一身汗,四肢卻動不了。

這時,我看見床的正上方,有一個人影掛在那裡,晃動著。

這個人正垂著腦袋看著我。

屋內光線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臉和表情,只是隱約看清,他的脖子透過一個帶子樣的東西吊在吊燈頂上。

吊燈因為他的重量傾斜成了一個角度,正發出輕微的「吱吱」聲。這聲音太難聽了,像是一隻老鼠啃食著我的耳朵。

他的四肢像提線木偶一樣耷拉著,身體也伴隨「吱吱」聲,微微晃動著。腳上的皮鞋幾乎擦著我腿上的被子。

來來回回……

一陣噁心感順著我的腿湧上來。

「吱吱」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我想把腿縮回來,卻動不了……

我拼命想動彈一下,想大聲喊叫,但身體根本不屬於我。

我急得渾身冒汗,卻絲毫動不了。

我只能再次閉上眼睛,不知何時又昏睡了過去。

讀到這裡。莊堯忍不住放下日記本,抬頭瞟了一眼上方的吊燈。

吊燈是傾斜的。

莊堯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時已是深夜,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他看向吊燈和自己雙腿之間的區域,空蕩蕩的。只能看到背景牆紙上隱隱的藍色花紋。

他又把目光投向吊燈。的確,吊燈朝向自己微微傾斜著。角度不大,所以租房子的時間完全沒有發覺。

應該就是時間久了,老化了吧。反正也不影響使用。

所謂吊著一個人,肯定是江源在高燒時看到吊燈傾斜,產生了幻覺吧。

一定是這樣吧。

莊堯繼續讀下去。

5 月 12 日

早上醒來,一陣說不出來的輕鬆,渾身的汗也幹了。

我一看時間是 6:30,還早。我衝了一杯熱咖啡,久違地坐到窗邊。

幾艘郵輪在江面緩緩行駛,橙黃色的太陽衝破了雲層。整個城市在復甦。

陽光暖暖地照在我身上,我感覺生命又回來了。

這時,我回頭瞟了一眼床頭。那裡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就在我的枕頭旁邊,剛才起床的時候沒注意。

我走過去拿起那個東西,是一張折起來的紙條。

怎麼會有張紙條呢?難道是我昨晚迷迷糊糊想寫什麼東西嗎?

我展開一看,是完全陌生的字跡。我心頭一緊,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字條上寫著:「你好,我是你的室友,我叫巫俊豪。抱歉你搬進來這麼久,我都沒有和你打招呼。我看到你一直以來工作非常辛苦,很想幫幫你。如果你想迅速成功,就在下週三系一條紅色花紋格子的領帶去上班。」

我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我是整租的房子,一個人住,哪來的什麼室友!

這個巫俊豪又是誰?!

怕不是昨晚家裡遭賊了吧?我趕快檢查了門窗,沒有任何異常。我又迅速檢查了我的錢包和電腦、手機,什麼都沒丟。

我本來就沒什麼貴重物品,就算是小偷來了又能偷什麼呢?

那這張紙條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小偷故意要搞惡作劇捉弄我嗎?

我本來想就過得這麼不順,還要忍受這樣的嘲笑?

想到這裡,我憤怒地把紙條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巫俊豪?

出於好奇,我在手機上搜索了這個名字。

我搜到了一個微博名叫巫俊豪的人,點了進去看到一個熟悉的場景,一張上海外灘的照片。

我拿著手機上的照片,走到窗邊對比了一下。不錯,這張照片確實是從我這個角度拍攝的。

這條微博釋出時間是 2017 年 4 月 10 日,配的文字是「我終於搬進了夢寐以求的房子!」

這個巫俊豪就是上一任租客嗎?

我連忙翻一條條翻著他的微博,他的微博不多,全都是各種負面情緒的文字,講述工作上的不順和委屈,看得我心情越來越糟糕。

我繼續翻下去,一直到 2018 年 2 月 15 日的那條微博:「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了,所有的努力都得不到回報,我看不到前途在哪裡。對不起了,朋友們,我先走一步了。」

這是最後一條微博,接著戛然而止了。

我的手有些顫抖,又在網上搜索我這個小區今年有沒有人自殺。果然,一條新聞標題赫然出現在我面前:

「30 歲年輕人不堪工作壓力,在臥室用領帶上吊自殺」

領帶?

我腦袋嗡了一下,怔住了。

許久,我才緩緩扭過頭,看著床上方那個吊燈。

吊燈傾斜著。

他是用那條紅色花紋格子領帶,拴在吊燈上上吊自殺的。

我突然想起來,我在高燒時看到的那個吊在燈上的人影。難道那不是做夢嗎?

到了這時,我才確信,我租到了一間凶宅,還被「鬼室友」纏上了。

讀到這裡,莊堯又停了下來。不知是深夜的寒氣,還是日記上的內容,讓他手腳冰涼。

他搓了搓冰冷的手,自我安慰著。這本所謂的日記,肯定是前任租客創作的小說吧。用日記的方式來寫,形式還蠻新穎的嘛。

他打著哈欠,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深夜 2 點了。明天還要上班呢,不能再看了。

莊堯把日記放到床頭櫃上,躺下睡著了。

這一夜,他噩夢不斷,黑暗的殘影懸掛在吊燈上、黑暗中隱藏著扭曲的面孔,一截鮮紅的舌頭吐了出來。

一覺醒來,大汗淋漓。這天莊堯工作時精力根本沒法集中。巫俊豪這個名字總是在他腦中跳出來。

巫俊豪?

他的手不自覺地移動滑鼠,點開了微博,輸入「巫俊豪」,點選「找人」。

一個黑色圖案的頭像跳了出來,使用者名稱是「巫俊豪」,座標是「上海 楊浦區」。

莊堯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手指顫抖,點開巫俊豪的微博,一條條翻看。

外灘的照片、最後一封遺書……

這一條條微博,和江源日記本里記錄得絲毫不差。

他又搜尋新聞,看到了巫俊豪的在臥室上吊自殺的新聞。

他渾身虛脫,靠在椅背上。

日記本里寫的根本不是小說,是真正發生過的事情。

難怪房租這麼便宜,原來真的是凶宅。

莊堯根本無心工作了,捱到下班時間,就立刻趕回家,翻開江源的日記接著讀下去。

5 月 14 日

昨天,我聯絡了中介,質問他為什麼要租凶宅給我。他裝糊塗說他也不知道,然後我再打過去就是正在通話中了。

我有些害怕,但是根本沒錢找新房子。

不過,我轉念一想,能夠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就算是鬧鬼又有什麼可怕的?

5 月 16 日

今天是星期三。

自從上次我的床頭出現紙條之後,根本沒有任何異常狀況發生。

今天一大早,我就被一個客戶的電話吵醒。他莫名其妙訓斥了我一頓,說我弄錯了單據上的數字,要投訴我。

我趕快翻看郵件記錄,這才發現是他提供給我的資訊錯了。我告訴他之後,他連句對不起都沒有就掛了電話。

相比這些糟心事,鬧鬼根本算不上什麼呀。

就算是真的鬧鬼,或許也是這個鬼魂太無聊了,和我開了一個小玩笑吧。

我這麼想著,打開了衣櫃,撥開我經常穿的白色襯衫,看到了一條紅色花紋格子領帶。

我很確定,我根本沒有這種顏色的領帶。

「如果你想迅速成功,就在下週三系一條紅色花紋格子的領帶去上班。」

字條上這句話又一次在我腦中浮現。

要是我係上這條領帶,就會中五百萬彩票嗎?還是會升職加薪?

我自我解嘲地笑笑,伸手要去拿自己那條黑色領帶,然後停下了手。

假如我係上那條紅色花紋格子領帶,會發生什麼呢?

這個念頭一旦在我腦中產生,就怎麼樣抹不掉。

成功,這是我渴望了很久,但遙遙無期的事情啊。

最終,我伸手拿了那條紅色花紋格子領帶,系在了脖子上。

一整天都無事發生。

真是可笑,僅僅憑一條領帶就能成功嗎?

看來都是我自己在胡思亂想了。

晚上我獨自留下來加班。到了 10 點,我終於處理完了材料,鎖門走出辦公室。

這時,我看見公司的女老總戴月正朝這裡走來,裝看不見已經來不及了,我趕緊上前兩步對她打招呼。

入職培訓的時候,我見過她一次。像我這樣的小員工,是不可能給她留下任何印象的。

戴月衝我點點頭,然後停下來,上上下下打量我。我被看得渾身發毛,根本不敢看她。

戴月說我加班辛苦了,要不要一起去附近吃個消夜,算員工福利。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帶我去了公司不遠的一家日料店。門店很小,裝修也一般,坐不了幾個客人。一進門,廚師就和戴月打招呼,看得出她是這裡的熟客。

我略微有點驚訝,還以為她這樣的人一般都只去高階西餐廳呢。

戴月問我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東西,我胡亂說都可以。

整頓飯我都像面試一樣緊張,根本不知道吃的是什麼。戴月又問了問我的工作狀況,壓力大不大這種話。我都胡亂敷衍了過去。

我吃到一半的時候偶然抬頭,卻看到戴月沒吃東西,拿著筷子看著我。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沒躲開目光,也看向她。

她卻突然露出了一陣少女般的羞澀,低下了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離開時已經 11 點半了,戴月問我怎麼回去,要不送我?我連忙說不用,我住得不遠。

她隨口說了句注意安全,語氣中好像有一點失望。

回家的計程車上,我搜了一下剛才這家日料店——人均 4000,我嚇得差點扔掉手機。

真是後悔剛才太緊張,都感覺不到吃進嘴裡的是什麼味道。

開啟家門,我的腦袋還是熱的,一遍遍過著剛才的情景。我應該沒做出什麼惹她討厭的行為吧?

我解開領帶,解到一半才突然想起來。我今天突如其來的好運氣,難道是因為我按照巫俊豪字條上的指示,繫了這條紅色花紋格子領帶?

我會受到戴月的賞識,升職加薪嗎?

我朝床上一躺,看著正上方的吊燈。

那裡是巫俊豪上吊自殺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一點恐懼感也沒有了,只覺得一股興奮感從血液裡瀰漫出來。

5 月 18 日

早上一醒來,我就注意到了枕邊的紙條。

上面依舊是巫俊豪的字跡:「明天下午四點,到南京路上的星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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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哪些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老錢是條好狗子2021-05-07 12:19:12

奶奶去世後一年。

一天夜裡做夢,夢見自己和父母去探望奶奶,自己懷中還抱了一個嬰兒,夢中說是自己的孩子。晚上睡在奶奶家,奶奶家很大的樣子,有一面牆,是整面的透明玻璃,望出去,是一座小山,山上燈火通明,熙熙攘攘,還有累累白骨,一派熱鬧景象,夢中感覺奇怪,就問奶奶:你們這裡都這麼晚了,怎麼還這麼熱鬧啊?像過年一樣。

“我們這裡不過年,今天是盂蘭盆節,他們都在過節呢?”奶奶說。

說著還拿出了一張錢,疊的整整齊齊,粉紅色,夢中感覺是一張百元鈔票,對我說:這個錢給你孩子,以後都不用來看我了,我現在不缺錢。

之後自己突然驚醒,“盂蘭盆節”被我死死記住,因為此前我從不知還有盂蘭盆節!上網一搜,此乃七月十五,現在叫鬼節!

有沒有哪些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派大星的海綿寶寶2021-06-02 11:06:27

蛇女有人聽過嗎???

有一種“美女蛇”,人首蛇身,會隱藏身子在牆後,喚人姓名,倘若答應了,夜間便來吃了這人的肉。

別的同學嗤之以鼻,我卻深信不疑。

就因為俺們南坪村,是真真兒的有一個“蛇女”,還是我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的朋友。

蛇女叫“麥花”,名兒是俺爹給取的。他說祖輩都是地裡刨食兒的農民,叫麥花,寓意比較好。

為啥俺爹會給麥花取名呢?

其實這事兒說來是俺們村的一個恥辱!

麥花的爹當年去打工,幫沙場開石。結果人有三急,他跑到後山去蹲坑,別人連喊三聲“響了!”他硬是沒聽到,雷管一炸,一塊兒飛石要了他的命。

至今,這人是工傷還是私傷,仍在爭論之中。

麥花娘年紀輕輕便守了活寡,靠著沙場出的“人道撫卹金”過日子。

就在麥花爹死了三年之後,離奇的事情發生——寡婦居然懷孕了!

南坪村比較封閉,人也就比較守舊。虧得寡婦生下麥花後,因為大出血而死,否則肯定抓去浸豬籠了。

麥花剛出生就成了孤兒,好歹是條人命。村長把全村成年人集合在一塊兒,就討論這事兒,孩子到底放到誰家去寄養?

村裡人都說麥花娘偷漢生子,誰也不願領養她。

俺家跟麥花家捱得很近,後面就隔著一條水溝,平時兩家也走動頻繁。別人不願意收養麥花,俺爹心善,就想著做點好事兒。

偏偏有人看俺爹不順眼,冷嘲熱諷的就說,兩家捱得近,別是俺爹去踹了寡婦家的門吧?

言下之意,麥花可能是俺爹的私生女,害得俺娘為這事兒膈應,跟俺爹吵了三天假。

後來還是村裡的一個光棍瞎子李,把事情給說了。

瞎子李是個“半瞎子”,為人齷蹉。以前老愛偷看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上廁所,有人說他遭了報應,所以一隻眼給瞎了。

那天晚上,村裡辦喪事兒,瞎子李喝得有點高了。搖搖晃晃的回家,正好走到了寡婦家門口,色心不改,他又跑去趴牆根兒。還真是意外,這傢伙聽到寡婦的家中,傳來了女人的叫聲。

他暗罵寡婦不守婦道,跟男人私會,自己今天抓個現行,以後就以此為要挾,將來讓她給自己當婆姨。

想到這兒,他捅開了窗戶,朝著裡面一通觀望。

不曾想,就這一眼,嚇得瞎子李尿了一褲子。

咋呢?

只見火炕上,寡婦四仰八叉的靠牆坐著,而在她的身上,一條巨蟒死死盤繞著。

這事兒捅出來後,村民們都嚇壞了,寡婦居然和一條蛇生了麥花。

那豈不是說……這孩子是一個“蛇女”!

村裡人激進,覺得這孩子不能留,留了將來是禍患。

於是群情激奮之下,他們要把麥花用“荔枝柴”給燒死。

還是俺爹火急火燎的跑到鎮上找了派出所,幾個民警駕車連夜趕過來,制止了這種愚蠢行為。那年頭,我們那兒太偏了,也沒孤兒院之類的。

派出所一個隊長就親自出面,逼迫村長妥協,讓全村人輪流養麥花。他定期下來檢視,倘若麥花身上有點傷,出點事兒,他這村長也就做到頭了。

靠著這個,麥花最後吃著“百家飯”,一點點的長大。

雖說村裡人不敢再動她了。但蛇女這訊息,也在村裡瀰漫,從小到大,麥花少不了被大人鄙視,被同齡的孩子欺負。

說來慚愧,我小時候也一樣,跟著同齡孩子拿泥巴丟她。後來被俺爹看到了,打了我一頓,別人他管不著,但我是他兒子,他就不准我做這種事。

雖然我不再欺負麥花,但也不待見她。小孩子就這樣,小時候貪玩,麥花愛跟著我們這群人跑,但結果不是被欺負,就是被捉弄,每次都弄得她嚎啕大哭。

……

我對她的改觀,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

因為在班上跟同學打架,被老師罰留堂悔過。到下午六點多鐘才讓回家,我不是鎮上的人,家裡太偏僻,等到我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農村人睡得早,也沒路燈啥的。一個人回家給我嚇得夠嗆,因為年紀小,不懂事,我當時還祈求老天,隨便誰都好,能遇到一個人結伴回家給我壯壯膽。

沒曾想,中途我就遇到了麥花!說來挺讓人心酸的。她當時揹著個揹簍,雙手上都是泥巴,大晚上的幹啥呢?

在山上刨植物根莖吃!

那段時間,剛好輪到“瞎子李”養她了,但那傢伙是個混球。想起來的時候,給碗稀飯喝,想不起來,就讓她給餓著。

雖然當時很格應她,但能有個伴兒,總是好的。我故意和她搭訕,還跟她一塊兒回家。

路上,麥花可能這些年沒人和她說話,我是第一個!她很開心,跟我交談了很多。在閒聊之中,我也打開了心扉,覺得她很可憐,自己這些年還欺負她,確實挺慚愧的。

到家之後,為了表示感激和抱歉,我偷摸拿了家中兩個“面饃”給她吃。

麥花當時的表情,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是一邊流著淚,一邊狼吞虎嚥的啃了個乾淨,最後連手指頭都給嘬了。

打哪兒以後,我再也沒欺負過她,別人欺負她,我也會去保護。家中有好吃的,也會偷偷拿給她。

雖然為此……村裡的小夥伴也開始鄙視我,不跟我玩了。

不過好在還有麥花,我倆倒是打得火熱。有一次偷拿家裡的紅薯,被俺爹發現了,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每天廚房裡面的食物,總會有餘剩吃不完的。

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這小孩子長成了小青年,小姑娘成了大姑娘。大家開始思考的事情,就不在那麼單純了,我也不好大半夜的去鑽麥花家的門。

晚上基本帶著吃的,就悄悄放在麥花家的窗戶上,然後偷摸的又回去。

那年讀書不用功,高中學完,我就綴學回家去務農了。

農村人結婚都早,俺娘就四處張羅,要給我相親。一會兒是村裡李家的姑娘,一會兒是陳家的姑娘。但不知道為啥,這些妹子我都看不上。

為這事兒,俺娘天天數落我,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你想娶誰?

陳佳佳

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是金鳳凰,註定不會待在南坪村這個雞窩,遲早得飛城裡去的。

我哭笑不得,陳佳佳是村長的女兒,家境很好,時髦愛打扮。村裡姑娘還在穿布鞋、尿素褲的時候,她就是高跟鞋、短裙和絲襪了。

我和陳佳佳是小學、初中、高中的同班同學。她是班裡的班花,村花,多少小夥子望眼欲穿,做夢都想娶她。

可惜,大家心裡其實都清楚,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陳佳佳的爹是村長,她還有一個哥哥陳富,是出了名的二流子。仗著他爹是村長,在南坪村作威作福的。

這不……

那天大清早,我扛著鋤頭剛下地,準備種點紅薯。村裡的“二禿子”,急匆匆的就跑來找我,說出事兒了?

“二禿子”小時候腦袋沒頭髮,所以得了這麼個外號。別人都嘲笑他,唯獨我……跳蚤多了不怕咬,跟他交朋友。

我讓他別慌,慢慢說,到底出啥事兒?

“二禿子”說,陳富拉著麥花去後山高粱地,要請她吃“棒棒糖”!

2。

“棒棒糖”?

我擦!城裡人真會玩。

我罵了一句,提著鋤頭抖了抖土,火急火燎的跳上去,喊二禿子快帶我去。

二禿子點了點頭,我倆急匆匆的去救麥花。迎面就看到一身白裙的陳佳佳,也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看著我倆,她就喘了一口氣,說太好了!耗子,你趕緊去阻止我哥,他要做犯法的事兒了。

我“嗯”了一聲,說正打算去,有啥事兒咱們路上說。

路上,陳佳佳給我說清楚了這事情。

咋呢?

原來她和她哥,還有他哥的一群豬朋狗友,大家結伴要去鎮上玩。結果遇到了麥花,當時正在山上採野果。

從小陳富就愛欺負她,這次也不例外,跟那群豬朋狗友一塊兒去。又是扔她泥巴,又是搶她背篼的。

麥花咬著牙,紅著眼,死抓著背篼不放手。

結果陳富惡作劇心起,一鬆手,慣性讓麥花兒摔在了地上。那一刻,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啥,反正過後就叫他一個朋友,帶陳佳佳離開,自己要請麥花吃“棒棒糖”。

說完,就拽著麥花,去後山高粱地了。

陳佳佳怕她哥犯法,又找不到幫忙的人,就想到了我。

我罵了一句牲口!孃的,陳富這混蛋,老子抓到他,非切了他不可。

我們三人朝著後山就跑,沿途上,陳佳佳穿個高跟鞋,走路吃力。

二禿子大獻殷勤,要去攙扶她,被陳佳佳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

我現在心急如焚,哪有空跟他們墨跡,自己一個人就跑了。

直接衝到了高粱地去,四周的一通尋,沒看著人。正暗自著急呢,就聽到麥花在大叫著,“救命”!

順著聲音,扒開高粱,我直接衝過去一瞅。當時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陳富這混蛋和一群豬朋狗友,幾個人按著麥花的手,一個勁兒的扒麥花的衣服。

“住手!”

大喝一聲,抬起就是一腳,踹在陳富的後背上。輪著鋤頭,我就一通舞,嚇得他們全都躲閃開來。趕緊上前,一把將麥花拉起來,將她護在了身後。

陳富光著膀子,站在那兒就罵,孫浩!你小子想幹啥?我警告你別多管閒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你個癟犢子,光天化日做這牲口不如的事情,信不信我捅到派出所去,讓你爹下課,讓你去蹲牢。

這一通威脅,陳富還真是慌了。立馬變了臉,嬉皮笑臉的說,耗子兄弟!你看她只是個“蛇女”,村裡人都不待見她。咱哥倆也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這事情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第一發給你?

我漲紅了臉,就一個字,滾!

陳富罵了,你小子別給臉不要臉,哥幾個一塊兒上,弄翻他。

四周的二流子一個個蠢蠢欲動,在這關鍵時刻,二禿子在下面喊了起來,“浩哥,你等等我們啊,一個人跑這快做啥啊?”

我笑了,衝著陳富就說,好啊!來啊你們,二禿子已經叫了村裡人來,讓他們參觀一下你做的好事兒。給你的村長爹,臉上增增光。

二禿子那句話喊得好,主要是說我們,不是我!

陳富還真怕,他咋也想不到,二禿子身邊的就是他妹!

最後指著我,他放狠話,你小子等著!這樑子算結下了,我們走。

說完,一群人灰溜溜的就跑了。

等到這夥人走了,我才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去,看著麥花,我問她咋樣了?

結果這丫頭一下鑽進了我懷裡,哭得稀里嘩啦的。

二禿子和陳佳佳也來了,看著這一幕,他倆都傻了。

陳佳佳很生氣,說這是啥情況?她哥不“耍流氓”了,輪到我了是不是?

我尷尬一笑,趕緊推開麥花,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蓋著,然後護送她就回去了。

我告訴她,以後一定要小心,遇到陳富那夥人,躲著走。要他們來找麻煩,就往我家跑。

麥花點了點頭,啥也沒說。

回去的路上,二禿子很好奇的問我,陳富口味有點重。蛇女都想要,他到底是想啥?

其實我也想不通,村裡人都忌諱麥花,陳富到底在搶揹簍的時候,看到啥了?

陳佳佳說興許“蛇女”有妖術,會勾人心魄呢。她哥老實巴交的,中了法術,才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來。

我翻了個白眼兒,說可拉倒吧!你哥還老實巴交的呢?讀書那會兒,掀了多少女孩兒的裙子,還在鞋上按鏡子,偷看女老師。

這番說辭,讓陳佳佳漲紅了臉,半天搭不上話來。

我也不想浪費口水,讓他們回去,自己這地還得種呢。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太陽落山之後,扛著鋤頭,我便回家了。因為俺舅過生,俺爹俺娘出遠門,家中只有我一個人,準備做碗麵條給我吃。

哪曾想,陳佳佳又跑來找我了。她火急火燎的,讓我趕緊跟她走。

我蒙了,問她去哪兒?為啥要跟她走?

陳佳佳說他哥在鎮上找了一批“二流子”,他們拿著鋼管和砍刀,朝著我家這邊來了。

我心頭一跳,陳富好大的膽子,真當南坪村是他家的不成?

我說我不走!不信他還能殺了我。

陳佳佳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啊!真要出了事情,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說完不由分說,她一把抓著我的手,連拖帶拽的出了門。還是之前那後山,找了一個麥草垛子,我倆在裡面蹲了一夜。

一男一女跑去蹲草垛,我覺得陳佳佳太膽大了。萬一我要起了點歹心,她恐怕清白都不保。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陳佳佳就回村兒了。到了自己家一瞅,鼻子都能氣歪。

陳富因為沒找到人,把我家裡的東西全給咂了。

當時可把我給氣壞了,覺得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我得找村長說理去。

陳佳佳不讓,說她爹最寵她哥,我去了不僅沒用,說不定還會遭陳富二次報復。

我罵了一句,這南坪村是你陳家的?我不信這天底下還沒王法了!先去找村長,他要賠錢就算了,不賠錢,我就鬧到鎮上去,讓他出名!

氣沖沖的,我趕到了村長家中,結果發現好些村民都在這兒。

我還納悶,難道昨天陳富也砸了他們的家不成?

正好奇呢。

就聽到村長在哪兒嚎啕大哭,擠開了四周的人,我湊上前去一看,也看傻了眼。

咋呢?

昨天砸我家的罪魁禍首,這一會兒已經挺屍在了哪裡。

地面上有個架子,陳富瞪著個大眼珠子,全身溼漉漉的躺在上面。最嚇人的就是他的肚皮,鼓鼓的像個孕婦。

聽周圍的人說,屍體是剛從河裡面撈出來的。昨天陳富砸了我家,沒逮著我,心裡憋屈,跟一群豬朋狗友騎著摩托車,跑到小河邊去喝酒解悶。

也不知咋的,莫名其妙跌入河裡面,竟然淹死了。

這真是一件稀奇事兒,要知道村裡面確實有條大河,但在邊緣的地方很淺,我小時候就光屁股去摸過螺絲。就算人跌下去,不進入中間,是不會有事的。但陳富這情況,該咋解釋?

陳佳佳這一會兒也來了,進了屋,她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轉變。

身子一軟,直接跪在哪兒了,趴在屍體上一個勁兒的哭。

四周的村民,只好唉聲嘆氣,勸說他父女倆看開點。

那曾想,在這節骨眼上,趴在屍體上哭的陳佳佳,突然驚呼一聲,嚇得趕緊退開。

我看著她,就問到底咋了?

陳佳佳臉色很不好看,指著屍體,說她哥的肚子在動!

3。

有年長的村民看了眼,說興許是“熱脹冷縮”。陳富肚子裡面水太多了,撈出來,這天又熱得厲害,所以才會鼓動。

可我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不對勁兒。陳富的肚子裡面,這一會兒奇怪的鼓起一個個小包,轉眼間立馬又消了下去。這感覺不是熱脹冷縮……倒像是有啥玩意兒要從裡面鑽出來似的。

我頭皮一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眾人。“他是不是掉進水庫裡面之後,因為掙扎喝了太多水,不小心胃裡面鑽進小魚了?”

大家都是一臉的蒙圈,誰也不清楚。

最後,在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之中,村長覺得自己的兒子死亡有蹊蹺,趕緊打電話去報警。

等了兩個小時左右,鎮上派出所,開著一輛奇瑞越野車,來了一群警察。他們仔細看了看現場的情況,也是嚇得夠嗆。

其中有個跟著一塊兒來的法醫,膽子大,看著陳富那怪異的大肚子,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從兜裡面,掏出一把手術刀就要現場解剖。

村長不讓,農村人比較封建,這人已經死了,自然想要留個全屍。他怕給自己兒子開腸破肚了,下去沒法投胎。

可法醫也說得很清楚,既然報了警,那就說明懷疑陳富的死亡有疑問。如果不解剖,如何繼續調查?

關鍵時刻,還是陳佳佳站了出來,她讀過書,知道法醫調查是必須的,好言勸說她爹,村長才勉強答應。

法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這手術刀一刀下去,小孩子都嚇得背過了頭。

只見在匕首鋒利的刀鋒之下,陳富那鼓鼓的肚皮,直接從中劃開,肚子裡面露出來的東西,能讓人嚇瘋了去!

除了大量的水,竟然有一條條小拇指粗細的東西,在來回不斷的扭動。

有人喊了一嗓子,說居然是螞蟥!

“不對,不是螞蟥,全是剛孵化出來的小蛇。”

法醫開口說了一句,讓我們所有人全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傻傻的愣在哪兒,誰也不敢說話了。

法醫眉頭緊皺,一個勁兒咂嘴,說真是怪事兒!太怪了!他從事法醫這行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人的肚子裡面,能鑽出蛇來的。

村裡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其實也包括了我,此刻心中湧起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兇手恐怕是蛇女!

因為事情夠詭異的,警察只能把陳富的屍體給帶走,然後讓村長和陳佳佳,負責協助調查,去派出所錄個口供。

他們這一走,我心頭就慌了,看了看左右的人,趁著沒有人注意到我,果斷的從水庫給溜了。接著瘋了一樣,在路上狂奔,前去找麥花。

這事情的性質有點嚴重了。雖說陳富當初是想要強上了她,但後來也被我阻止了,他罪不至死啊,要真是麥花害得他,這也太過分了。

到達麥花的家,站在門口,我伸出手想要敲門叫她出來。但是,這手舉起來了,居然又沒有勇氣敲下去了。

畢竟陳富慘死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倘若,她真跟傳言的一樣,是一條“蛇女”,我這跑去戳穿她,不等於是作死麼?

麥花會不會也用同樣的辦法,殺了我,然後裡面也給我種下一肚的小蛇?

敲與不敲,這一會兒成了個大難題,站在哪兒。走來走去,我始終拿不定主意。

“浩哥哥!你在這幹啥呢?”

正在我侷促不安,內心還糾結萬分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在這種情況之下,著實給我嚇了一跳,扭過頭去一看,才發現麥花兒回來了。

她揹著一個揹簍,裡面都是一些植物的根莖。丫頭挺可憐的,長期吃不飽,還得去山上挖點“野食”來充飢。

我站在哪兒,不敢看麥花的眼睛,心情格外的緊張。一雙拳頭,捏得死死的。

麥花沒發現我的異常,揹著背篼走到我跟前來,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家的門。接著,笑了笑,她伸出手勾著我的胳膊,讓我別站在門口了,進去坐吧。

我還是沒動,咬著牙,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話,“你知道麼?陳富失蹤了。”

“嗯”,麥花輕描淡寫的就回了一句。

我真是有點氣憤,趕緊又繼續的補充著說,今天在水庫發現了他的屍體。

“哦”,麥花還是老樣子。

我有點火,一把甩開了她拽著我胳膊的手,不滿的就說,“今天啊!法醫來了,他們解剖了陳富的屍體,劃開他肚皮,在裡面發現了很多的小蛇,你知道嗎?”

“所以呢……”

“所以?”

我反應過來了,抓著麥花的肩膀,搖晃著說,村子裡面的鄉親講是你做的。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好不好?要是能幫你,我一定會幫你的。

“呵呵……”

麥花兒慘淡一笑,搖了搖頭,一副傷感的口氣說,“所以浩哥哥,你也以為陳富是被我害的是麼?你也跟他們一樣,覺得我是一個蛇女對不對?”

“我……”

她一句話噎著我了。

麥花兒下一刻伸出手,在我胸膛上推了一把,掙脫開了我雙手。抹著淚,直接頭也不回的衝進了自己的家中去。

我剛想衝上前去解釋兩句,“嘭”的一下,她家的門猛然關上了,差點沒撞斷我鼻子去。

傻傻的站在哪兒,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了。是不是自己有點太過分,傷到她的心了?

站在哪兒敲了敲門,我連喊了幾聲麥花,她都不理我。

沒招兒,我就只能繞到後面去,想從窗戶哪兒喊她。

麥花家的房子破破爛爛,窗戶幾乎有等於無了,我支著腦袋朝著裡面望,剛想開口喊她。可是,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下了。

因為啊……

麥花就在門邊,蹲在哪兒,背靠著門,雙手抱著腿,埋頭在傷心的哭。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格外難過和愧疚,無緣無故的去質疑她,本身就是最大的傷害了。如果現在再去叫她,不是傷口上撒鹽麼?

嘆息一聲,我慢慢的退了回來,還是讓她冷靜一晚吧。明天早上,我就去道歉,希望她能消了氣,原諒我。

可就在當天晚上,出事了!

村長從派出所回來後,糾結了一批村民,怒氣衝衝的前去麥花家,叫囂要燒死蛇女,為自己兒子報仇!

他們要燒死麥花兒麼?瘋了是不是?

得到訊息,火急火燎的我就朝著麥花家去了。果然過了自家那條臭水溝,一過去,就看到浩浩蕩蕩的人群,一個個拿著火把,朝著蛇女家方向進發了。

我咬著牙,急了,現在咋辦?

要是上去勸,村長剛死了兒子,肯定激動得不行。說不定我沒勸住,還會被當成“蛇女”的同黨,一塊兒給他們燒死。

難道去報警不成?

那也不現實啊!這不是城裡面,鎮上派出所挺遠的,靠著雙腳跑過去,蛇女能死兩輪了。

沒招兒,再繼續想下去,時間不夠使。

我急匆匆的直接從旁邊繞過去,然後到了麥花兒家的後窗戶下,她家黑燈瞎火的,蠟燭也不點一支。救人刻不容緩,我也不等了,撐著窗戶,直接一躍跳了進去。

接著壓著嗓門,小聲的就喊,麥花兒,麥花兒……

咋沒人應答呢?

我正在好奇呢。突然間,黑暗之中,我聽到了“嘩啦”的一聲水聲,嚇了我一跳,趕緊順著聲音走過去一看。

那知道,眼前的一幕,徹底讓我看傻了……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商業轉載請聯絡作者獲得授權,非商業轉載請註明出處。

作者:龍恩

蛇妻

有沒有哪些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夏意秋思2021-08-23 20:03:04

小時候我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六歲那年我閒的無聊去祖墳上挖人骨,結果從墳裡鑽出來九條青蛇把我拖了進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從墳裡面出來的,我只知道我連續高燒了一個月,等我醒來後我和老媽住在了縣城裡。

關於那九條青蛇把我拖到墳裡面去的事,我老媽就只是說了一句我差點死了,然後什麼都不肯說。

我高燒醒來後就再也沒看到我爸,我媽跟我說我爸去了很遠的地方,我以為是真的,直到有一天我偷看我媽的日記我才知道我爸已經去世了,就是在我高燒那段時間去世的,什麼原因去世的沒人告訴我。

我媽再也沒有讓我回爺爺那裡,我就在縣城裡讀書。

明天就是我十八歲生日,學校放暑假我一個人在家裡玩吃雞遊戲,我媽出差去了。

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女人,自稱是我爺爺的鄰居梅嬸。

梅嬸跟我說我爺爺病危,想要見我最後一面,讓我趕緊回去。

我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趕緊叫了一個滴滴專車向爺爺家裡趕。

回到爺爺家裡是傍晚,下車後我撒腿向爺爺家裡狂奔,隔著老遠我就看到爺爺坐在門口抽菸。

“爺爺!”我帶著哭腔的呼喊。

爺爺聽到了我的聲音,身體猛地一個哆嗦,抬頭望著我,一臉的震驚,臉上甚至還有恐慌。

我心裡只想著爺爺,並沒有注意到爺爺的臉色,我衝過去把爺爺抱住,眼淚滾滾,嚎嚎大哭。

“陽陽,你怎麼回來了?”爺爺問,聲音顫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爺爺,梅嬸說你快不行了想要見我最後一面,我嚇死了。”我哭泣著說,不停地抹眼淚。

“爺爺,你身體很好對不對,梅嬸為什麼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又哭又笑,爺爺氣色紅潤,哪裡像馬上就不行的人。

“梅嬸?哪個梅嬸?”爺爺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就是隔壁家的梅嬸啊,我小時候經常去她家院子裡偷葡萄吃。”

爺爺沒有說話,臉色一片慘白,嘴唇都微微哆嗦了起來,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爺爺,你這是怎麼了?”我疑惑的問。

“陽陽,你真的接到了梅嬸的電話?她真的跟你說我快要死了讓你趕緊回來見我最後一面?”爺爺用力抓著我的肩膀,很用力,緊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

“是真的啊,她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我很確定的回答,撓了撓頭,“爺爺,你怎麼了?”

爺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梅嬸去年就死了,在院子裡的那棵葡萄架上吊死的。”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梅嬸去年就死了,這怎麼可能?

如果梅嬸死了,那跟我打電話的人是誰?

難道是……梅嬸的魂跟我打的電話?

我急忙拿出手機,把通話記錄翻出來。

最後接的一個電話是下午三點三十一分,電話號碼是138開頭的十一位數,是一個正常的手機號碼。

“打過去。”爺爺說。

我顫抖著手按了回撥,電話打通了,裡面響起了一陣瘮人的音樂,那音樂就是一個女人在下水道中哭泣的聲音,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足足響了三十秒,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邊響起了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他說他是火葬場的焚屍工,這個手機是下午燒屍的時候從一個女人口袋裡掉出來的。

爺爺詢問了準確的焚屍時間,那人說三點三十一分。

我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滴落。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電話到底是誰打給我的?

她為什麼要稱自己是梅嬸?

為什麼要說爺爺快不行了要見我最後一面?

爺爺臉色陰沉的可怕,什麼也沒說,把我的手機丟進了水塘裡,然後拉我進了屋。

進屋後,奶奶看到我時臉色很難看,嘴唇顫抖,像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似得。

不僅是奶奶,二叔很快來了,他見到我同樣是這個表情。

二叔打電話通知了我媽,我媽十萬火急的向爺爺這裡趕,車子開得太快,進村的時候撞死了一隻黑貓,車子還差一點衝進了水塘裡。

我媽見到我就把我抱在懷裡嚎嚎大哭,怎麼也勸不住……

我們一家人坐在堂屋裡,誰都沒有說話,臉上都是一片沉重。

爺爺在那裡一個勁的抽菸,一根接著一根抽。

我被這種氣氛嚇到了,總感覺要出什麼大事。

我緊挨著奶奶坐著,小聲問:“奶奶,到底怎麼啦?”

奶奶緊抓著我的手,望著我,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然後用手背抹著眼淚。

見奶奶哭,我頓時急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就是回老家了嗎,雖然打電話給我的那個人十分詭異讓人感到害怕,但也用不著這樣吧,看他們那樣子似乎是要發生天大的禍事一樣,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我心中越發的不解了,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慌,但是大人們不說我也沒辦法。

“爸,陽陽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二叔問爺爺。

爺爺搖頭,臉上露出了悲傷之色,嘆息的的說:“來不及了,只要回來了,它們就知道,是走不掉的。”

爺爺丟掉菸頭,一臉猙獰,怒吼了起來:“我李家就只剩下這一根獨苗了,誰要是敢傷害陽陽,我就跟誰拼命!”

“對,誰也不能傷害陽陽,跟它們拼了,就算我死也要護著孩子!”二叔吼道,充滿了怒火,從門後面抄了一把鐮刀在手中。

二叔當過兵,上過真正的戰場,我六歲那年他回來的。

二叔發起火來的樣子很嚇人,特別是他的眼睛,像是惡狼一般。

“爺爺、二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再次問,我想要知道真相,雖然那個電話讓我覺得嚇人,但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吧。

爺爺沒說話,又抽起了煙,我媽和奶奶一人拉著我的一隻手,眼中有淚,哀傷至極。

“爸,陽陽大了,這件事也該告訴他了。”二叔說。

爺爺點頭,“你跟陽陽說吧。”

“陽陽,還記得六歲那年你去祖墳上挖人骨嗎,那一天你揹著你爺爺一個人去了祖墳上玩,結果從裡面鑽出來九條青蛇……”

聽二叔說完,我全身發冷,瞪大了眼睛,手腳顫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六歲那年九條青蛇把我拖進了墳裡,當時我差點就要死在墳裡,關鍵時刻是我爸把墳挖開救了我。

我爸把我抱回來後他就死了,二叔說他身上滿是淤青,那是被蛇纏的。

就在那個月包括我爸在內村裡一共死了九個男人,梅嬸的兒子就在其中。

村裡人把這筆賬算在了我頭上,說是我害死了他們,為了平息村裡的怒火,爺爺、二叔把他們攢的錢全都賠給了村裡人,我媽更是挨家挨戶的磕頭賠罪。

想到了那段往事,二叔虎目有淚,“陽陽,你要永遠記住,你這輩子永遠要感謝的兩個人就是你爸、媽,你爸為了救你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你媽為了你向千人下跪磕頭。”

“媽……”我望著我媽,眼淚滾滾,我媽在我面前一直都表現的很堅強,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那些事,哪怕是一個字也沒有。

我媽朝我搖頭,緊抓著我的手。

“你爸開墳救你,殺了那九條青蛇,那天晚上成千上萬的蛇來圍了屋子,不僅有蛇,還有那些死去的人也來了,它們要求把你交出去……”說到這裡,二叔的聲音變調了,顫抖了起來,鐵骨錚錚的漢子害怕了。

“正當成千上萬的蛇和那些死去的人要攻進屋子裡的時候,一個揹著菜刀的老瞎子來了,老瞎子擋在門口跟那些東西談判,最後那些東西都退走了。”二叔繼續說。

“老瞎子跟那些東西說了什麼?”我急忙問。

“老瞎子和那些東西約定,在你未滿十八歲不許回來,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死後讓它們驅使三百年,如果違背了約定,它們就會再來找麻煩。”

我瞪大了眼睛,身軀顫抖,怎麼會有這樣邪門的事。

十八歲,我明天就滿十八歲了,但是今天一個電話卻把我喊了回來。

我違背了約定,它們今晚上會來嗎?

這個答案很快就知曉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沙沙的聲音,那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行發出來的聲音。

沙沙沙……

四面八方都是那種聲音,沙沙聲似乎形成了一股旋風,聽在耳中讓人毛骨悚然,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二叔透過門縫向外面看了一眼,急忙把門窗關的死死的,大聲叫道:“它們來了,它們把宅子給包圍了,好多蛇。”

爺爺臉色慘白,身軀顫抖了起來,他經歷了十二年前那個夜晚,知道那有多麼可怕,今晚將要比那一晚還要嚇人。

爺爺剛想要說話,外面有人在敲門,一道尖細陰沉的聲音傳來:“你們壞了約定的規矩,我們索命來了,拿命來!”

第2章

我從窗戶向外面偷偷看了一眼,嚇的我心臟都快從嘴中跳出來了。

在我家門口有著密密麻麻的蛇,大大小小,花花綠綠,它們蛇信吞,猙獰無比,不知道數量有多少,它們把我家房子給死死包圍了。

那是一片蛇海!

而在我家大門口則是站著一個人,我看到那個人身上佈滿了紫色的屍斑,身上還流著膿水,這個人不知道死了多久。

他的面板下面在鼓動著,有蛇鑽進了他的肚子裡,他的喉嚨部位在顫抖,有蛇在那裡面爬行,他肚子裡的蛇控制著他行走、說話。

那人揮手,不停的敲門。

“規矩不是我們有意壞的,而是被人陷害的,我孫子是被人騙回來的,這事情不能算數。”爺爺大聲叫道。

“壞了規矩就是壞了規矩,不要找那麼多借口,壞了規矩就要遭受懲罰。”那死人沙啞的聲音毫無感情的說。

無論我爺爺和二叔怎麼求情,那東西就是不答應,非要讓把我交出去。

“我們不可能把陽陽交出去的,跟它們拼了!”二叔怒吼道,另一隻手拿著一把柴刀。

“拼了!”爺爺狠狠的將手中的煙丟在地上,跑進廚房拿了菜刀在手上,就連我奶奶和我媽手裡都拿著傢伙,準備跟那些東西拼命、

“爺爺,外面的蛇太多了,我們是拼不過的,如果我一個人的死能換回大家的性命,我願意。”我說。

“陽陽,不要胡說八道,你是我李家唯一的種,你得活下去。”二叔朝我喝道。

“陽陽,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你出去它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唯有拼命才有一線生機。”爺爺說,眼中有著溺愛,“你是我李家最小的孩子,我們不保護你保護誰啊,那些東西想要傷害你唯有從我們屍體上過去。”

我充滿了感動,哽咽了起來。

“陽陽別怕,奶奶保護你。”我奶奶說,雖然她是滿頭白髮,此刻卻是無所畏懼。

“陽陽別怕,你要勇敢,我們不會有事的。”我媽也鼓勵著我。

我心中衝出來了一股力量,也拿了一把鋤頭在手中,大吼道:“跟它們拼了!”

談判談不攏,一群蛇開始進攻。

它們從一些縫隙中鑽了進來,我們立馬揮動手中的傢伙向它們攻擊,將它們打成了肉醬。

剛開始還好,進來的數量不是很多,但是到了最後,它們把玻璃撞開了,大量的蛇湧了進來,如同洪水暴發一般。

我們這幾個人根本對付不了那麼多毒蛇,二叔大吼一聲:“快,退到房間裡去,先帶著陽陽進去,我墊後。”

衝到了房間裡,將房門緊閉,暫時沒有蛇衝進來。

我心中卻是充滿了擔憂,那些蛇的數量真的是太多了,它們遲早會衝到房間裡來,到那時候我們就是死路一條。

而且我們退到這房間裡,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只能是等死了。

我紅著眼睛說:“爺爺,都是我害了大家,如果不是我當年調皮,也不會害死爸爸,更不會有這些事。”

爺爺摸著我的腦袋搖頭道:“陽陽,這事兒不能怪你,小孩子調皮是正常的,我小的時候比你調皮十倍。”

我媽走過來將我緊抱在懷中,無助、絕望。

外面的蛇撞擊著房門,不僅房門在顫動,連牆壁都在顫動,按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連牆壁都會被它們推倒。

“完了,完蛋了……”我嘆息著,人力根本就鬥不過那些東西,我的人生還只是剛開始,卻是要這般結束了,很是不甘,卻是又無可奈何,這事兒都是我自己惹得禍,還連累了家人。

房門被那群蛇攻破了一個洞,有蛇從洞中鑽了進來,鑽進來的蛇被二叔給揮刀砍了。

我臉色煞白,那個洞變得越來越大,衝進來的蛇越來越多了,最終轟隆一聲,房門被一群蛇攻破了。

“陽陽,別怕,媽始終都會陪著你。”我媽說,伸手把我眼睛捂住了。

“爺爺奶奶,叔,媽,是我害了你們,如果有下輩子,我要給你們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們。”我大喊了一聲,這也許會是我最後的呼喊聲。

蛇群如潮水湧了進來,那個死了很久的人在蛇海中流淌,這麼多蛇根本就沒法打,我們所有人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叮叮噹……

就在蛇海即將要把我們淹沒的時候,一陣叮叮噹的聲音傳入了我們耳中,那似乎是鈴鐺搖動的聲音。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個點了怎麼會有鈴鐺響起。

那聲音不停的響著,由遠及近,似乎是正在向我們靠近。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當那鈴鐺聲響起的時候,那群毒蛇居然停了下來,距離我們有一米遠。

我悄悄睜開了眼睛,震驚的望著這詭異的一幕。

這群蛇害怕那聲音,那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們沒有葬身在蛇海中。

我眼中充滿了期待,身軀微微顫抖了起來,或許我們可以活著。

不僅我有這樣的想法,二叔和爺爺他們臉上也充滿了期待。

那聲音越發急促了,圍在我們周圍的蛇海開始向後倒退,最後全都退回了堂屋裡。

“爺爺,我們是不是有救了?”我激動的問。

“老二,這情況似乎和十二年前差不多。”爺爺望向了我二叔。

二叔點頭,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十二年前我們即將要葬身蛇海的時候,那群蛇也是突然停了下來,一定是有高人來救我們了。”

“二叔你看,有個人進屋裡來了。”我急忙喊道。

二叔他們急忙轉頭向堂屋裡看去,一個穿著布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那中年人身穿布衣,腳上穿著布鞋,肩膀上挑著一根扁擔,扁擔兩頭掛著兩個籮筐,這是行走在農村裡賣貨郎。

那賣貨郎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當賣貨郎走來的時候蛇海自動分開了一條道,沒有一條蛇敢攻擊他。

賣貨郎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站起來的死人身上,說道:“你們這樣圍攻別人的宅子很是不好,事出有因,他們也不是有意壞了規矩。你們先退到外面去,我來聊聊。”

這賣貨郎的話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蛇海迅速退到了大門外。

那賣貨郎走到了房間裡,臉上掛著笑容:“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來晚了一步,幸好沒出事。”

第3章

我們全家人都用劫後餘生的目光看向賣貨郎,爺爺無比激動地說:“大師,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一命。”

“陽陽 ,快,快來給大師磕頭。”我媽急忙說。

我跪在地上給賣貨郎磕了三個響頭,無比感激的說:“大師,謝謝你救了我們。”

賣貨郎受了我三禮後把我拉了起來,笑著說:“你們不要開心的太早,那些蛇並沒有退走,它們依舊在屋外圍觀,隨時都會衝進來。”

我媽臉色大變,急忙向賣貨郎磕頭哽咽道:“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兒子,只要你能救我兒子,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爺爺奶奶、二叔也都在向賣貨郎求助,我爺爺甚至還說了以他的性命換我的性命的法子,他們如論如何都要保我的命。

我心中的感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能是在心中發誓,如果我要是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

賣貨郎嘆息了一聲,搖頭道:“解玲還需系玲人,在這件事中我能做的並不多。”

我聽出了賣貨郎這話的意思,十二年前是我去祖墳上挖了死人骨招惹了那些東西,事情是我引起的,所以還得需要我來解決。

我向前一步說道:“大師,事情是我引起的,這事不能連累我的家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意把我的命給它們帶走,只求大師能護我家人的安全。”

“陽陽,不要胡說八道!”我爺爺奶奶二叔全都大吼了起來。

“大師,我是陽陽的媽,我願意替陽陽贖罪。”我媽把我拉了回來,眼巴巴的向賣貨郎哀求著。

賣貨郎搖頭:“十二年前來的那個老瞎子是我的父親,當年我父親回去以後已經跟我說了這事,他臨終前就交代我了,說十二年後必定會出事,所以今晚上我來了。”

“原來當年的恩人是大師的父親,謝謝你們,謝謝!”我媽拉著我向賣貨郎行禮道謝。

賣貨郎笑著說:“我們父子倆就是幹這活的,你們無需感謝。”

賣貨郎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笑著問:“小夥子,你知道你當年挖的那個祖墳是什麼墳嗎?”

我點頭說:“我小的時候聽爺爺說了,那是一座很久遠的祖墳,不知道是誰的,也從沒有人祭拜過。”

當年我挖死人骨的那墳相當於是一座野墳,這也就是我敢去那裡玩的原因,事實上並不是就只有我一個人去那裡玩,當時村裡的小孩都去那裡玩過,只是到我玩的時候就出事了。

“老先生可否知道那是座什麼墳?”賣貨郎又問我爺爺。

我爺爺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墳,我小的時候聽我爺爺說,那座墳他們小的時候就在。”

說完我爺爺有遲疑了一會繼續說道:“大師,那座墳肯定不簡單,出了那事後沒多久,有天晚上下暴雨,直接把那墳給淹了,第二天什麼都沒有了。”

我瞪大了眼睛,這事兒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賣貨郎笑了起來,慢悠悠的說:“那座墳不是人間之墳,而是一座……恐怖之墳。”

爺爺驚呼了起來:“難道是蛇妖?”

“不可說,不可說,那座墳已經消失不見了,那就讓它隨水而去吧。”賣貨郎不願透露太多,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我鼓足了勇氣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大師,當年那麼多小孩去那裡玩,為什麼就我出事了啊,當初我還沒有從墳裡面挖出骨頭來呢。”

“有些事沒有原因,算你倒黴,碰到了。”賣貨郎回了一句。

我頓時語塞,這話……無解。

“大師,既然您今夜前來,是不是有破解之法?只要大師能救我孫兒,讓我們全家做什麼都願意。”爺爺拱手說道。

賣貨郎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為了救一個人,而犧牲四個人,值得麼?”

“值得!”我二叔搶先說道:“陽陽還是個孩子,他的未來有無限可能,而我們已經在世上活了這麼多年,已經足夠了,有我們的命換陽陽的命,我們賺了。”

“二叔!”我哭了起來,二叔一直都是這麼護著我,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的。

“陽陽,我是你二叔,你就是我的半個兒子,我不護著你護著誰。”二叔朝我灑脫一笑。

“當初我父親和那些東西約定的規矩是孩子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死後供它們驅使三百年,這一點沒法改變了,因為的確是你們有錯在先,做錯了事就得認罰。”賣貨郎說道。

“本來過了今晚凌晨孩子就滿十八歲了,約定好了的事就做到了,可惜啊,有些東西並不想事情就這麼算了……”賣貨郎揉了揉眉心,一臉的無奈。

“大師,您知道是誰在害我嗎?”我問。

“你現在自身都難保,知道了有什麼用,想要知道答案,那就自己去尋找。”賣貨郎說了一句。

“今晚我來,乃是給你們送上了救命之法。”賣貨郎說,轉身從他的籮筐中拿出來了一個黃紙包裹著的東西。

我媽一聽臉上充滿了欣喜,緊忙讓我磕頭道謝。

“起來說話,男兒膝下有黃金,該磕的頭剛才你已經磕了,就不要在磕了。”賣貨郎說。

“其實想要那群蛇退走很簡單,只要你能威懾住它們,它們必然就退走了。”賣貨郎笑道。

“可是要如何威懾住它們呢?它們數量太多了,我們鬥不過。”我疑惑的問。

賣貨郎笑著將手中的黃紙解開了,裡面包裹的居然是一張白色的蛇皮,那蛇皮的鱗片有大拇指那麼大,晶瑩剔透,體長大概有三米,雖然是一張皮,但是看起來卻有一種那是一條活著的白蛇的感覺。

“我手上這張乃是蛇仙蛻下的皮,只要你跟這張蛇仙皮拜堂成親,便可以讓外面的蛇群退走。”賣貨郎對我說。

我張大了嘴巴,讓我跟一張蛇皮拜堂成親,這也太荒謬了吧,太嚇人了吧。

“我得提醒你,跟蛇仙皮拜了堂,以後你就是她的男人,終生不可找其他的女人,若是違背了,後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事情就是這樣的,如何決定就看你自己如何去選擇了。”賣貨郎說。

我立馬下了決定,大聲道:“我答應了,我就跟這蛇仙皮拜堂成親。”

如果我不答應,那群蛇就會攻進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都得死。

答應了,我們全家都能活命,我只是不能再找其他的女人而已,相比較全家人都活著,這算不了什麼。

第4章

賣貨郎向我豎起了大拇指,笑著說:“這樣就對了,是個爺們就得有爺們的魄力,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看好你。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牧,是一個行走在山野之間的賣貨郎,兼職地師。”

“地師?那是什麼?”我在心中嘀咕了一聲,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一個詞語。

我們一家急忙向徐牧行禮,我媽望著徐牧小心翼翼的說:“徐大師,我兒跟那白蛇仙拜堂成親了,以後他是不是就沒法傳下後代了。”

“媽——”我急忙喊了一聲,能活下去都不錯了,哪裡還敢奢求什麼後代的事。

徐牧卻是望著我,臉上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能不能傳宗接代就要看你兒子努不努力了,如果努力,說不定可以。”

我頓時張大了嘴巴,望著那白蛇皮傻眼了。

努力——

這,這怎麼努力?

我媽也是一臉迷惑,不解的望著徐牧。

徐牧搖頭笑道:“這事兒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我現在說了也沒用。”

說完後徐牧的神色嚴肅了起來,沉聲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準備一下,馬上拜堂成親,天亮之前必須把這事兒弄完。

白蛇仙身份尊貴,有潔癖,你們把屋子收拾乾淨點,儘量弄得濃重一些。”

我爺爺二叔立馬忙活了起來,收拾著堂屋。

我媽望著徐牧臉上有為難之色,小聲說:“徐大師,我兒來的匆忙,也沒有帶新衣服來,這可如何是好?”

徐牧笑著說:“這個我早有準備。”

只見他從兩個籮筐中拿了一堆東西出來,有紅布,有鮮花,還有剪好的大紅喜字,更是有新郎官穿的衣服。

“玉陽,把衣服換上吧,開心點,今晚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不要苦著臉,你這樣子會讓白蛇仙不開心的。”徐牧把新郎官的衣服丟給我,笑眯眯的說。

望著徐牧那一臉笑容,不知道咋地,我居然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

使勁的搖頭,把這個荒謬的想法拋到腦後,如果不是徐大師和他的父親,我們家早就完了。

徐牧出去了,就我和我媽在房間裡。

我媽深吸了口氣,抹了把眼淚,輕聲說:“陽陽,把衣服換上吧。”

“媽,我……”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結婚時候的樣子,也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另一半,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陽陽,媽知道苦了你,但是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你不能讓你爸白死。”我媽摸著我的腦袋說,提起我爸,她抱著我嚎嚎大哭了起來。

“媽,不哭,我已經長大了,以後我來保護你。”過了一會,我在我媽耳邊說,把衣服穿上了,我媽仔細的給我豎著頭髮。

等我們從房間裡出來,堂屋裡已經佈置好了,張燈結綵,十分喜慶,大紅蠟燭燃燒著,我爺爺他們也都換上了新衣服,坐在太師椅上。

徐牧讓我媽落座,把我拉到了香案前,沉聲道:“今晚是玉陽和白蛇仙大婚的日子,大傢伙都開心點,不要讓白蛇仙感受到了不痛快,否則她生氣了就糟糕了。”

聽徐牧這麼一說,我媽他們哪裡還敢苦著臉,想到了劫後餘生,臉上有著笑容。

徐牧把白蛇皮拿了出來,在上面包裹了一張繡有花朵的紅布,以此來當做是白蛇仙的嫁衣。

徐牧讓我把白蛇皮雙手抱在胸前,他去香案前點了油燈,燒了三炷香。

徐牧負手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高呼道:“今日,李玉陽與白素靈結為夫妻,以天地為證,日月恭賀,婚禮現在開始。”

“一拜天地!”

我抱著白蛇皮行禮拜著,一套很很復古的禮儀,我也不敢問,也不敢說話,幸好在電視上看過,知道是怎麼操作。

“二拜高堂!”

我抱著白蛇皮向我媽行了一禮。

“夫妻對拜!”

我猶豫了一會,我這樣子咋夫妻對拜,最後我還是把白蛇皮放在身前朝她拜了一下。

“送入洞房!”

我準備抱著白蛇皮回房間,走的時候被徐牧叫住了。

“禮法已成,玉陽,從現在開始白素靈就是你的結髮妻子,你們兩人要真心相愛,不可背叛對方。”徐牧沉聲道。

我點頭,大聲說:“徐大師,我會的。”

徐牧臉上有著笑容,“走,現在我們出去跟那群東西說說。”

徐牧就只是帶著我出去了,我媽他們就留在堂屋裡。

屋外,那群蛇還在,依舊圍著我家宅子。

“玉陽,讓它們滾。”徐牧對我說。

望著那密密麻麻的蛇,我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因為經歷了小時候那件事,我特別的害怕蛇。

我壯著膽子朝那群毒蛇說道:“給我滾!”

“聲音大些,要有底氣,你現在是白蛇仙的丈夫,不要害怕。”徐牧喝道。

我嚥了口唾沫,閉著眼睛大吼道:“給我滾!”

那群毒蛇開始騷動了,卻是不情願離開的樣子。

“大膽!”徐牧一聲大喝,從袖子中取了一道黃符向那死人拍去,那死人頓時炸開了,裡面有許多毒蛇飛射而出。

“沒聽到話嗎,如果再不滾,休怪我無情!”徐牧怒喝,雙目如銅鈴。

毒蛇吐著蛇信,蛇海湧動,開始退走,眨眼間就消失的乾淨。

我重重鬆了口氣,然後不敢置信的說:“徐大師,這樣就可以了嗎?”

徐牧含糊不清道:“反正今晚上是過去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好了,玉陽,時間沒多久了,你們趕緊去洞房吧。”

徐牧把我推進了房間裡,將房門關了起來。

我媽有些不安的問:“徐大師,他們……”

徐牧笑了起來,“白蛇仙挺喜歡玉陽的,他們正在洞房,你們該幹嘛就幹嘛,不要去打擾就成了。”

說完徐牧坐在大門口抽菸,眯著眼睛望著天上那從烏雲中鑽出來的月亮。

我抱著白蛇皮躺在床上,摸著那冰冷的蛇皮說:“你叫白素靈對嗎,雖然你我不是同類,但是我得感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既然你我已經拜堂,以後我們就是夫妻了,我不會背叛你的。”

也許是因為今晚驚嚇過度的原因,我躺在床上沒一會就感覺睏意襲來,沒一會就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我感覺有一道冰冷的身體緊貼著我,有人在我耳邊吹冷氣,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相公……”

未完待續,後面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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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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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簽: 麥花  爺爺  陳富  貨郎  徐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