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睡前故事:大車店的女人和豬……得知真相後人們讚不絕口
我就知道你們喜歡這種標題,喜歡這種配圖。
偏偏這個故事和以上完全沒有關係。
我的老家,橫塘集,往西四五里路,就是206國道。沿著國道往北三里路,就是鄉政府所在地。國道邊,有個學校,一兩家農機農藥的店。還有幾個大車店,招待往來的司機。
這幾家店一色的紅磚牆,下半截塗了水泥,比村裡房子新些,也寬敞。門口總停幾輛大卡車,有幾位跑車的司機進進出出。管飯,也管住。那時候配套差,路上能有個地方睡覺就不容易。
但是這幾家店,名聲都不好。村裡人當面不說,背後都議論紛紛,說這裡的飯真那麼好吃?床真那麼好睡?還不是那穿著黑絲襪的老闆娘招生意!
不過其中有一家店,賣油條,鄉下可不容易吃到油條。這家的油條跟城裡的不同,特別脆。後來我長大了才知道,是因為經常賣不掉,回鍋再炸的緣故。但當時,我回老家或者回城路過,總會從那裡買兩根油條,吃的滿手油津津,嘎嘣脆,真好吃。
那天我又跳下機動三輪車去買油條,看到旁邊的店門口圍了一圈人嘰嘰喳喳。我很好奇的湊過去看熱鬧,擠到人群中,發現人們圍著的是一頭豬,一頭渾身是傷的大公豬。
我好奇的不行,一邊啃油條,一邊聽他們說,直到油條快吃完,才聽了個大概。
這邊開大車店的,有個老張家。說是店,也不是天天有客人。昨天晚上,老張家就沒客人。於是老張等天一擦黑,就騎著摩托去打牌了。
打牌就是賭博,成宿的賭博。家裡只剩下張嫂和七八歲的孩子。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有人咔嚓咔嚓的擰動門鎖,張嫂心裡怕,顫顫的問了句,是誰?
外面沒人吱聲,開鎖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後來乾脆變成了砸門踹門,聽聲音還不止一個人。張嫂摟緊孩子,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這時,嗷的一聲,屋後豬圈的大公豬從圈裡跳了出來,繞到屋前,直接衝過來撞向門口的兩個人。
張嫂聽外面聲響有異,趴門縫偷偷的看。見到那倆人掄起手中的東西,衝著豬砸去。但這豬有快三百斤,皮粗肉厚,戰鬥力相當驚人。呼嚕呼嚕的喘著氣,把倆人拱倒好幾次。
兩人看佔不到什麼便宜,乾脆撒腿跑開了。豬追了一段,又哼哼唧唧的跑回來,在屋門口臥倒,就這樣在門口守了一夜。
好容易熬到天亮。張嫂從窗子往外看看,沒什麼異常,路上也有了行人,這才打開門,大聲呼喊起來。左近的店家聽到聲音,於是圍過來一群人,關切的問這問那。
這時候有兩個人,一人穿藍工作服,一人穿黃綠軍褂,看模樣是路過的司機。他倆擠在人群的邊緣,也過來看熱鬧。大公豬本來正躺地上打盹,一見到這倆人,立刻爬起來,齜著牙,怒衝衝的撞過去。
這倆人轉身就往不遠處的車上跑。其中一個還一瘸一拐的,手裡拎著老式汽車啟動用的搖桿。
張嫂突然明白了,大聲喊,就是這兩個人,抓住他們!鄰居們一擁而上,很快把這倆人給按在了地下。
剛好老張這時候騎著摩托回來了,見狀趕緊上前。幾句話弄明白因果,狠狠的踹了那倆人幾腳,找繩子把兩人綁在一起。又央了一個鄰居去鄉派出所報案。
大家都誇這豬通靈,說看著最蠢笨的牲畜,沒想到那麼頂用。不但能忠心護主,還能記得仇人的樣貌。真是不可思議。
老張洋洋自得,給鄰居們散了一圈煙,熬了一夜而滿是血絲的眼中神采飛揚。他說這個豬,可不是一般的豬。說完掰開公豬的嘴巴,給我們看獠牙。“你望望這牙!”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家豬也有獠牙,又新鮮又吃驚。
他說這豬是他堂哥從老家霍邱的山裡撿回來的。從小背上有棕色的豎紋,兇猛好鬥。人們懷疑是野豬和家豬的混種。當時鎮上有過路的客人要收,說野豬肚可以治胃病,要帶回去殺了。
這豬跪在地上,像狗一樣發出嗚嗚悲鳴。他當時見到,心裡不忍,於是用一口袋油菜籽跟堂哥換了這頭豬。
他在家種過西瓜,那時候已經有了雜交瓜,產量比黑皮瓜高很多,籽也少。他琢磨著雜交的東西大概都好,就把這豬帶回來,養大了做種豬。
農村養豬,一般到了一定分量就會宰殺了賣肉,小豬——除了留著配種的豬,都很小的時候就劁了。大公豬不是每家都養,費飼料。一般十里八鄉的,有那幾頭最強壯的公豬專門留著配種。這就是其中一頭。
大家聽他這麼說,都嘖嘖稱奇。說這豬大概一直記得當年的事情,這是專門報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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