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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走就走,去包場老牛灣,夜闖黃河道

作者:由 郭勒的魚 發表于 旅遊時間:2022-12-05

鎮日無心鎮日閒,孩子上大學了,我們兩個老幫菜突然閒下來了。

一夜北風緊,看看天寒地凍了。

兩個老傢伙想了想,一路向南,去老牛灣看看那雄奇瑰麗的景色在冬天是什麼樣的。

老牛灣以黃河為界,南依山西偏關,北靠內蒙古清水河,西鄰鄂爾多斯準格爾旗,雄雞一唱響三關的地方。

長城和黃河兩個大佬在此握手,黃河從此入晉,內外長城在這裡交匯,晉陝蒙大峽谷這裡開端,黃土高坡滄桑的地貌特徵在這裡凸顯,兩岸的黃土高坡千里蜿蜒,坎坷滄桑,用無言的溝壑襯托著黃河的洶湧壯麗,是中國最美的十大峽谷之一,就這也才是個四A級景區,不如江南的一個園子,闊大敵不過細巧。

馳過托克托,順著沿黃線兒一路向南。

是11月底,風大,黃河還沒有上凍。河面上滿滿飄著有圓桌面兒或者更大的圓圓的冰坨羅,一彎一彎地向前飄,河水是轟隆隆的,由遠及近,砸人心,只有這種聲音才配用“雄渾”這兩個字。

這時的黃河面兒不像是夏天那樣的渾黃而是青藍白了,那河面上的冰坨,似一桌一碗的蓮花,碰撞擁擠推搡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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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沒有見人,偶爾有大車經過,只有零星的幾個村子也瑟縮著過冬了。平時路過村子 ,總能碰見幾個人或一條狗,現在路過村子 ,感覺是荒村,沒一個人出來晃。

在無人平緩處停下,向黃河問好,合個影。

曠野的風肆無忌憚地嚎著,瓦藍藍的天空,沒老楞。

地已經凍上了,荒草隨著大風起伏,零星幾棵樹,對面的山都是光禿禿的,不是陰天,陽光卻不暖和,呼嘯的北風夾雜著黃河沉悶的轟隆轟隆,遠近都是高低起伏的莽蒼荒涼,扯起嗓子吼兩聲:“天下黃河99道彎,一對對毛眼眼望哥哥”,沒誰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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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老牛灣。

沿著盤山路上下七拐八扭,進山後,路上來回就沒看見一輛車。

下午兩點到了老牛灣,我們老早認識的一位老姐姐在裡邊兒開民宿,她兒子出來接我們進去,沒有裡邊兒的人出來接,是要門票的,50元一位。

因為事先打電話溝通了,飯早就備好了,自家養的黃河大鯉魚,自家種的南瓜土豆燴酸菜 ,自家種的小米熬得戀糊糊的粥,自家醃的酸酸辣辣紅紅綠綠的爛醃菜,有一份炸河蝦,這個蝦就不知道是自家種的,還是自家撈的了。

我們老倆一瓶白酒,推杯換盞,你來我往 ,吹吹牛皮 ,褒貶世事,相互損一損,捧一捧,踩一踩,一瓶白酒沒了,大鯉魚燴酸菜沒了,小米煮河蝦也沒了。

老姐姐家一排窯洞,我們選了一間有熱炕的,100元一天,這個大熱炕,能睡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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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老牛灣。

看看已下午4點多,要老姐姐把熱炕燒上,我們就去逛。

順著老姐姐家出來,向南走400m,就到了老牛灣了,這個地方從年輕時單位團建就來過,前前後後來了不下八回,老牛雄渾厚重,灣的蕩氣迴腸。

俯瞰懸崖峭壁,君臨一下朕給自己打下的江山,飛鳥掠過,體會靜水深流,頓覺濁氣一空。

一路上靜悄悄沒見一個人。平時這裡可是熙熙攘攘的,我老公說:“看見了吧,老太太,今天哥給你包場老牛灣”!

哈哈,豪橫!包場老牛灣,這嗑嘮的沒毛病。

來到河邊兒,發現第一個大問題,原來夏天和冬天,河水的顏色大不相同,夏天就是普通青黑色的河水,這裡是黃河的一個灣,水流變緩,不是渾黃色。可是冬天結冰了 ,變成冰綠冰綠的顏色,像一大塊兒環形翡翠鑲嵌在這裡,真沒見過黃河有這樣鮮亮亮純淨的顏色,開水凍了冰,也是開水的模樣,可是黃河水凍了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驚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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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冰河。忽略我拙劣的拍攝技術。

原來的每年的冬天,有這麼大一塊翡翠就這樣在深谷中自顧自的寂寞美麗,沒有一個文人騷嘆一下黃河原來還有這樣的顏色。

平時的水嘩啦啦流著,現在靜止了,居然能倒映出天上的白雲和傍邊兒的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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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了河邊上,這裡往昔是遊人坐遊船的地方,這時候沒人,所有的色彩,斑斕的大小船都給凍在河裡了,看看對面的偏關縣,吼了幾嗓子,也沒有迴應,平時你這邊吼吼吼吼吼吼的,那邊兒總有人迴應。

不知是風停了,還是河灣裡就沒風,冷洌的空氣,太陽要落山了,微微的晚霞,暮色中的蒼山,一灣翡翠冰河,連天衰草,山抹微雲,腳下的船,光禿禿的樹,像被按了暫停鍵,寂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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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

離了河道來到一柱擎天峰,藉著酒勁兒假裝沒看見人家寫著不準攀爬的牌子,上了峰頂,拍了幾張照片兒。扭頭一看,嚇得我腳軟,離我一尺多遠的地方,就是深淵,意思是我腳一滑或身子一歪楞,就能摔下去,嚇得立刻酒醒了一半,手腳並用的滾下來,心砰砰的跳,阿彌陀佛,原來有些規矩是必須要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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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腳邊兒,稍微一出溜就沒命了,角度的問題,其實有十幾米深。

天漸漸地黑下了 ,沿著木棧道,我們一路向西,山勢緩緩地升高,這時候在河的對面就不是山西偏關了,是內蒙高原的準格爾旗,對面山後的半個月亮斜斜的爬上來,幾點寒星閃爍,天黑下來了,連綿不斷黑漆漆的山延向遠方,身邊的黃河凍住了,能聽見遠遠的傳來河水的轟隆隆轟隆隆,腳下踢踢踏踏的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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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只要沒有人聲鼎沸,自然界再大的聲響,都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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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兩個人扯著嗓子高歌一曲,“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你有我有全都有啊”。方圓十幾裡沒人,此刻的天地是我們倆的。

沒有路燈,沒有車燈,天黑得像後半夜。

驀然,路中間竄出一隻牛犢子大的黑狗,也不叫,在我們身前身後的嗅,我是乖乖地站好了接受檢閱,狗兄狐疑地圍著我們轉了幾圈,最後退後擺頭示意放行。

叫黑狗這一嚇我的酒全醒了,叫老公趕快回吧,趕快回吧。我老公遊性未減,堅決要順著棧道走到頭兒。

我一邊兒走,一邊兒緊張的四邊來回地看,把手機藏進棉襖袖子裡,看有個趁手的木棍子什麼的拿在手裡,怕有打劫的,因為偌大的景區就來了我們兩個人,別被壞人盯上,你說人家劫財咱沒財,劫色也年老色衰,沒色,憂慮的看了看老公,“你玉樹臨風的,被別人劫了色,我也不能站著不管哇,不得拼命嗎?人家惱了,把我們推進黃河裡,這大好的人生,我們可憐的孩子”,自己跟這兒嘟嘟囔囔的嘮叨。

我老公大笑,“拉倒吧你,在這裡開買賣的,原住的,那個就缺你這幾個錢了?能不能想點兒別的?”

我細想也對,就是我們這老姐姐,老姐夫,人家那一排窯洞,幾畝地,一年也掙二十幾萬,我辛苦一年的工資也就幾萬,這裡的原住民個個都比我有錢呀。

看我嚇成那熊樣兒,我老公領上我慢慢地迴轉了。

走了一多半,都快走出棧道了,看見前面兒有一束光來回的晃,我緊張的揪著老公說,看吧,打劫的來了。

我們靠邊兒站著不動,屏住呼吸,嚴陣以待,漸漸地近了,一看,原來是我們的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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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都快10點了,炕也燒熱乎了,不見我們倆迴轉,怕我們喝點兒酒走丟了,出來找我們。

其實我們跟這個老姐姐也是第二次見面兒,上一次來也住的她家,所以就認識了,我和我老公都是母親沒得早,在這寒冷夜晚 ,有這樣溫暖的光 來找尋,驀然之間,我們這兩個混不吝老幫菜,鼻間竟有些酸楚。

回來爬上熱呼呼的炕,跟老姐姐拿點饅頭,土豆,南瓜,烤在爐子上,整點熟食,盤腿坐好,這一晚嚇死寶寶了,喝點小酒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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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簽: 黃河  老牛  我們  老公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