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卓越到偉大的距離——匠心

【無所不能 文|Alfonso】

這個假期你在哪裡？無論是旅行，還是休閒，假日經濟已是驅動中國經濟的重要引擎之一。作為北京、乃至中國最重要的旅遊標誌之一，故宮從來都不缺少人氣。有一處景點參觀者們都不會錯過，那就是太和殿——世界最大的東方古代皇家木結構建築群的核心。這個建築面積達到2377平方米的龐然大物，竟然沒有使用一根釘子。作為中國建築木工技藝的集大成者，太和殿展現著中國工匠的巧妙構思、精湛技藝與匠心。

精巧的東方匠心

始建於1406年的太和殿，上承重簷廡殿頂，下坐三層漢白玉臺階，採用金龍和璽彩畫，屋頂仙人走獸11件，開間11間，均採用最高形制。這是中國現存最大的木結構大殿。在這裡，取代釘子的是榫卯結構，一種透過木結構之間面與面，交叉以及多構件拼接結合的方法組成傢俱甚至房屋的傳統技藝。這種構思精巧的技藝對規制要求極為嚴格：榫頭厚度要小於榫眼寬度0。1-0。2mm。符合這種精度要求，並使用得當的榫卯會讓兩塊木結構之能嚴密扣合，達到“天衣無縫”的程度。

這種精巧和牢固在太和殿的斗拱上得到了極佳的表現。透過諸多形狀各異的木結構嚴絲合縫地“咬”在一起，斗拱用一種優美而實用的形式，將支出的屋簷重量從上到下，一直傳遞到基礎，起到合理承載負荷的功能。大如斗拱，宮室。小如傢俱文玩，中國木工的精緻奇巧滲透了中國文化的每一個角落。歷經百年的木質傢俱之所以堅固如初，依然在使用，除卻木質本身的優異，精巧的技藝才是其中的靈魂。楔釘榫、夾頭榫、雲型插肩榫、傳統粽角榫，每一個古意盎然的名字都是對材料的最優利用和對工藝、造型入木三分的理解。這種理解外化為精緻，奇巧，核心即為匠心。這個名詞在當下的語境中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來自西方的舶來品，但事實上，它根植於中華文明的靈魂深處。

理性嚴謹 匠心獨運

在太和殿竣工後的400多年後，在西方歐洲萊茵河畔，源自匠心驅動的技術洪流正在蓄勢待發。德國人維爾納。馮。西門子在1866年發明了發電機，這一發明標誌著電氣工程時代的到來。馬上，西門子又著手研究由電動機驅動的車輛。

1879年，在柏林工業展覽會上，西門子公司製造的世界上第一輛不冒煙的電車贏得觀眾的一片喝彩。

德國人用精益求精的匠心，打造了諸多舉世聞名的產品。在另一個機械製造領域：德國頂尖手錶品牌獲得世界聲譽的重要原因源自對機芯打磨的極致要求。每一個細小零件其金屬光澤細膩度都勝過同等級的瑞士手錶。一枚全新的腕錶在撞擊測試中機芯部件將承受的壓力等同於它們自身重量的5000倍。通常每塊表的製作時間最少要6個月。

方寸之間的匠心，也可在龐大如能源生產領域發揮作用，讓其變得更像藝術，重新詮釋效率與價值。呼吸氣流，催生能量的燃氣輪機即是最好的例子。超大型燃氣輪機的製造技術之難，舉世公認。其核心部件允許的誤差最多不能超過幾十微米，即一根頭髮絲的粗細，微小的誤差相對於龐大的裝置，其中的懸差令人驚歎。

在剛過去的德國漢諾威工業展期間，能豆君趁著西門子柏林燃氣輪機工廠交付第1000臺燃氣輪機的慶典活動，有幸走進了這個已歷經百年的西門子燃氣輪機制造廠。在廠區門口就有一臺鮮紅色的蒸汽輪機 ，好像一位經歷工業變遷的長者，審視著一個又一個精密的大個頭順利出廠。參觀那天，交付的第1000臺產品是SGT5-4000F型燃氣輪機，將被運往卡達Umm al Houl聯合迴圈電廠。

廠房內，光滑的地面之上，一組組如同神話人物飛羽般的燃氣輪機葉片正被吊起送往組裝臺。這些葉片每一片的價值都相當於一輛寶馬汽車。正如斗拱默默承受太和殿屋簷重達數噸重量，當這些鎳合金製成的葉片在燃氣輪機內旋轉時，會承受達1600攝氏度，超過火山岩漿的高溫。渦輪葉片葉尖高速旋轉時，轉速超過1700公里/小時，承受自身重量1萬倍的離心力。生產上稍有誤差，就可能造成葉片損毀，威脅裝置執行安全，帶來巨大經濟損失。

這些力與火的容器正是燃氣輪機。其執行原理與中國唐宋時期流行的走馬燈類似，當燈點燃，燈內空氣被加熱，熱氣流上升推動燈上面的葉輪旋轉，帶動下面的小馬一同旋轉。但這些巨型的“走馬燈”驅動的卻是另一個量級的事物。西門子SGT5-8000H燃氣輪機是世界最大的燃氣輪機，重390噸，發電機組的聯合迴圈淨效率達到61。5%，重新整理了世界紀錄。一臺SGT5-8000H燃氣輪機其發電量足以滿足像廈門這樣人口超過300萬的城市居民用電需求。截至2016年1月，西門子高效的H級燃氣輪機在全球專案中累計的執行時間超過20萬小時。

在這些直徑接近三個成年人臂展，外表粗獷，內裡精細的燃氣輪機旁。輕聲輕氣的3D印表機正在展示燃氣輪機內部零件的列印過程，先進的SLM（鐳射快速融化成型技術）技術可以將傳統工藝無法制造的部件，如葉尖輕鬆製造出來。背靠燃氣輪機的巨大身軀，一層層立體起來的零件輪廓頓時給人須彌芥子般的震撼。

除了燃氣輪機和3D印表機，一臺臺電子螢幕也是工廠一景。這些螢幕記錄著每臺燃氣輪機最終的歸宿：中國，土耳其，卡達。它們將被髮往全球各地，將德國人嚴謹精細的匠心展示在地球的各個角落。不同於工廠色調暗淡的大門，閃著金屬光澤，顏值頗高的西門子燃氣輪機是德國匠心的最佳傳承者，以嚴謹理性的態度、工藝技術的極致追求、超高效率與可靠性成就最大價值。

中德同心 互放光亮

柏林工廠上百年的廠房裡，仍在不停生產最尖端的燃氣輪機，而故宮的太和殿，也已由當代最好的工人們大修數次。中國和德國工藝匠心跨越時間，仍在延續生命，散發魅力。而中徳在今天各個領域的合作更是兩種匠心精神的互通和融合。當中國製造2025遇到工業4。0，將上演怎樣的激情碰撞？中國製造與德國製造合力，中國巧匠心思與德國工匠精神同心，這種組合值得期待。中國擁有完備的工業體系、龐大的市場增長空間以及充足資金支援等優勢，德國在科技研發、智慧製造、生產流程管理、物聯網等方面具備全球引領優勢，兩國具備良好的合作基礎與發展前景。“中國製造2025”與“德國工業4。0”在戰略使命和核心理念上是一致的，都是將資訊科技與製造技術的深度融合，將智慧製造放在第一位。中德將在智慧製造、先進機械製造、汽車製造和工業服務等領域展開更多交流合作，加強兩國製造業深度合作、實現資訊化和工業化深度融合，促進兩國企業優勢互補、合作共進，實現在全球領域的互利共贏。

但駕馭技術和理念仍需匠心，如何重新審視未來路，打破虛擬與現實的圍牆，讓工業成為靈活可靠的生態體系？增材製造、物聯網、感測技術和機器人技術怎樣推動未來工業發展？破解這些難題都需要匠心的引領，才不會迷失在探索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