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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了自己的叔叔該怎麼辦(第四章)

作者:由 顧知夏 發表于 體育時間:2022-04-22

(已完結)

“小傢伙,忘記昨晚我幫你的忙了,嗯?”

男人帶著笑意的視線落在女孩臉上,眼角旁邊的淚痣彷彿盛滿星光

容淺驀地頓住身子,細軟地微吐出一口氣,聲音佯裝淡定:“昨晚的事……我不記得了。”

這小孩兒。

說起假話來還真是不眨眼。

他不怒反笑,聲音壓了過去:“淺淺記性這麼差啊,那昨晚用酒瓶敲人腦袋的,估計你也不記得了。”

“……?!”

容淺徹底呆住了。

不是說監控錄影壞了嗎?!

她偏了偏視線,白若透明的指尖捏在裙襬上,思慮著什麼,好半晌緩慢答道:“昨晚是他先來騷擾我的。”

言下之意,她那番舉動是情有可原。

他眸子裡情緒一閃,而後抬手,在她柔軟的發頂輕揉了揉,聲音摻雜著笑意落在她心裡:“嗯,你做得對。”

她一愣,對上他的目光,就見他薄唇微啟,繼續道:“但你個女孩子,那樣做很危險,不小心也會傷到自己,知道麼?”

陽臺暖色的光暈灑落而下,伴著空中的微風,輕輕柔柔。

好像有個小鼓棒,在她心裡敲了一下。

她沒想到他會說“她做得對”。

小時候,她在學校被一個男生欺負,那男生坐在她後桌,一直戳她的背,還拽她的頭髮。容淺最後忍不住,打了他一下。男生哭著找老師,老師卻不分青紅皂白批評她沒教養,說她無論如何不該動手打人,逼著她和男生道歉。

然而他卻不是這樣的人。他聽了她的解釋,也瞭解她當時的處境。

她點了點頭,突然冒出句:“謝謝你……”

謝謝他昨晚和今早的幫忙。

他聞言,眉梢一揚,放輕聲音逗問她:“你要怎麼叫我?”

她身子微僵,動了動唇,水眸被細而長的睫毛壓著,蔥白指尖纏在一起。

開口,聲音很輕:

“傅叔叔。”

傅嶼寒一怔,心裡有塊地方塌陷下去,舌尖掃過上顎,無聲笑著應了聲:“嗯。”

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傅嶼寒回過神來,眉頭微皺,站起身來。

容淺退後一步,道:“那我回房了。”

他點頭,容淺轉身,就在離開的那瞬聽到傅嶼寒對著電話那頭,好像叫了聲“白凝”,聲音收了和她講話的笑意。

容淺回到房間,看著鏡子裡自己發紅的小臉。

還有些發懵。

她這是緊張還是在……害羞?

她看向滿天星的窗外,輕呼一口氣。

傅嶼寒,和她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

幾天後,容康達按計劃出發去國外療養。

臨走前,他把傅嶼寒叫到書房。房間裡,老爺子面前擺著的普洱茶還淌著熱氣,他雙手搭在紅木椅上,面色烏沉,開口就提到了最牽掛的人:“嶼寒,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幫我好好照顧淺淺。她也是可憐,沒了爸媽,現在我又要走了……”

他語露苦澀,傅嶼寒立時安慰他:“容伯伯,您安心養病,淺淺我會照顧。”

“她這孩子,乖巧的很,我就怕她受了委屈,被人欺負。”老爺子無奈擺手。

傅嶼寒想到什麼,忽然勾唇,覺得老爺子有的時候還是不夠了解容淺。

他抬眸,但還是言道:

——

“我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容康達下了樓,容淺迎了上去,爺孫倆握著手,一路講話到門口,司機已經放好行李,恭敬在此等候了。

傅嶼寒等人站在後面,沒上前打擾。

容淺擁抱住容康達:“爺爺,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乖孫……”老爺子輕嘆一聲,“爺爺看好病,就馬上回來,淺淺要好好的等爺爺回來,行嗎?”

“好。”

容康達沒讓容淺陪著機場,怕她要掉眼淚,就只讓傅嶼寒陪同。

爺爺上車後,容淺站在原地,壓著淚意,看著黑色賓利緩緩駛出,直至消失在視野盡頭-

容淺以為,爺爺走後,距離開學這短短半個月,時間會平靜過去。

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容淺醒來下樓,就看到餐廳裡,靜姨站在正在吃早餐的傅嶼寒面前,語氣焦急:

“傅先生,我家裡人挺著急的,就希望我趕快回去,可是您和容小姐不能沒人照顧……”

容淺聞言,腳步一頓,可聲音已經被傅嶼寒和靜姨捕捉到了。

靜姨面色一尬,“容小姐,您醒了,來吃早餐吧。”

容淺走上前,禮貌叫了聲“傅叔叔”。

後者撩起眼,視線落在她標緻的瓜子臉上,而後應了聲,薄唇勾了勾。

她垂眉,在他對面坐下。她原本就坐在這個位置,只是傅嶼寒恰好坐在她對面的位置,她也不好刻意挪位,顯得太不自然。

面前漂亮的白瓷盤裡,擺放著精緻的早餐,全麥吐司微烤,培根火腿幾片,搭配著雞蛋和水果沙拉。然而她無心動刀叉,只想起做早餐的人剛才說的話。

“靜姨,你家裡出了什麼事嗎?”她忍不住問。

原來靜姨二姐生了重病,急需醫藥費,今早打來緊急電話,希望她回家看看。

靜姨感到愧疚,本來老爺子去國外,容淺的飲食起居都由她負責,可現在一去,不知要去幾天。

容淺乖巧應道:“靜姨,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照顧自己的。”

容淺朝對面望去,男人握著刀叉的手修長分明,骨節漂亮,再往上,薄唇輕抿著,不笑的時候臉色清冷,讓人覺得難以靠近。

男人突然抬頭,和她的視野撞在一起。

他漸而勾起唇畔,容淺不知為何心虛得剛要埋頭,對面就傳來他的聲音:“那這幾天還需要再請個保姆麼?”

她抬頭,發現他看著的人是她。

容淺微愣,搖頭,傅嶼寒默了默,對靜姨說:“那你現在就回去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聯絡我。”

“至於容淺……”

男人視線轉向所提到的人,語調微揚:“我可以照顧。”

容淺:“……”

靜姨感激地聲音帶顫:“謝謝傅先生。”

靜姨走後,餐廳裡只剩下兩人。空氣一片沉默,只有刀叉在瓷盤上的摩擦聲,以及客廳懸掛時鐘的細微滴答聲。

容淺低頭咀嚼著,默默不語。

今早她特地起遲了,猜著下來吃早餐碰不到他,誰知……

正當她打算飛速解決完早餐上樓,傅嶼寒放在桌上的電話,開始振動。

他看了眼來電人,接起。

“晚上幾點?”

“……”

“嗯,學校的事忙完我再過去。”

容淺喝掉最後一口牛奶的同時,傅嶼寒通話結束,她正要走,他卻叫住了她:“小傢伙。”

容淺:“???”

他怎麼這麼叫她……一次兩次,還叫上癮了?

但她還是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泛著光,略帶疑惑,只見他輕扯起嘴角,放下刀叉轉了轉手裡的腕錶,放輕了聲音:

“晚上我不在家,你一個人可以嗎?”

容淺心裡一動,感覺有萬花筒在眼裡投放出漂亮的顏色,讓人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她點頭,一臉認真,生怕他不相信。

他逐漸笑了,起身,拿起手機,先離開一步。

容淺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低頭,偷偷笑了-

容淺開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大的別墅裡只有她一人,不穿鞋可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膽吃好幾個冰淇淋,鋼琴可以少彈一個小時,多玩一會兒遊戲。

最關鍵的是,能管她的傅嶼寒不在,她自由自在。

只要她閒下來,就會想起爺爺,又覺得很孤獨,所以她要讓自己忙起來。

晚上六點多,她從琴房出來,微涼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剛吃了兩個冰淇淋,現在完全不餓。

她打算去洗個澡,手機就進來一串陌生號碼。

她接起,腦袋一歪,臉和肩膀夾住手機,從衣櫃裡拿衣服,“喂,你好?”

“是我。”

那頭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讓她身子微僵,她手指去夠手機,平息突然加快的心跳,老老實實喚了聲:“傅叔叔。”

傅嶼寒問:“現在在家?”

“嗯。”

“晚飯吃了麼?”

“啊?”

“要是沒吃,我讓人給你送點東西回去,想吃什麼?”

容淺眨了眨眸子,立刻拒絕:“不用,我自己在家煮東西吃了……”一方面她吃不下了,另一方面她不想麻煩他。

“嗯?”

“吃……吃麵。”

他輕笑了聲,應著,而後掛掉電話。身旁的沙發上就傳來戲謔的笑聲,“傅爺,你這是和哪位美女打電話啊?一口一個吃了沒,好貼心啊。”

傅嶼寒冰冷的視線如刀子般射了過去,眼底透著嫌棄,“你能正常點嗎?”

禹梁笑得更加痞,“我特麼哪裡不正常了。”

高階會所的偌大的包廂裡,兩個男人坐著,空氣浮著淡淡的香,服務人員走進走出,往桌面上擺著精緻的菜餚。

禹梁撩了撩頭髮,腳往上一翹,搭在茶几上,慵懶發問:“所以你到底和誰打電話啊?這麼溫柔。”

傅嶼寒回過神,眉眼一揚,攆掉手裡的菸頭。

“一小孩。”

禹梁懵了:“小孩???你他媽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

傅嶼寒抬腳直直往他踹了過去,視線壓過去,“我侄女。”

幾秒後,禹梁才反應過來:“不會是容家那個千金吧?!”

他預設,禹梁驚訝:“這小孩竟然回容家了。”

“她本來就是容家的人。”

禹梁雖然從小和傅嶼寒玩在一起,可是對於這個容家千金也沒見過幾面,此刻知道她回來容家了,倒是覺得很稀奇。聽傅嶼寒這麼一說,他笑嘻嘻打趣:“不錯啊傅爺,突然多了個侄女養,是不是感覺很幸福?”

傅嶼寒晲他一眼,聲音薄薄的,“你喜歡你來養?”

“…………”當他沒說-

只吃甜品填肚的容淺,到了晚上九點多,有飢餓感了。房間裡沒有零食,她想了想還是下樓煮點東西。

她出了臥室,樓下漆黑一片,估計傅嶼寒還沒有回來。

她放輕鬆了許多,輕哼著歌下樓,走去廚房。

“吃什麼呢……”她去翻冰箱,發現靜姨走了,還是留了很多食材。

她拿出東西,準備煮麵。

她繫好圍裙,洗了個手,準備燒水。

她去拿鍋,然而沒想到鍋比她想象中重了好多,她手一滑,鍋就墜了下去。

“砰——”

“啊——”

伴隨著鍋掉到地面的巨大聲音,是她抑制不住的吃痛聲。

好巧不巧,鍋掉下去砸到了她的腳。她倒吸一口冷氣,提著腳尖跳了幾下。

好疼……

她皺著眉,趕快把鍋拿了起來,腳指頭冒出鑽心的痛。

她低頭檢視著自己的腳,食指和中指已經紅腫了,她正觀察著,突然感覺眼前視野一暗,一雙黑色拖鞋猝不及防映入視野。

她飛快抬頭,眼前就多了一個人。男人一張臉清雋涼薄,還頂著正在滴水的短髮,黑T包裹著他精壯的身材,眸子裡彷彿氤氳著水汽。他似乎是剛洗過澡,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沐浴清香。

眼前突然出現的傅嶼寒著實嚇了她一大跳,她飛快往後退了一步,眼皮子突突地跳。

他怎麼回來了!

傅嶼寒目光略過她,掃向她身後的案板上的西紅柿和雞蛋,以及那包陽春麵。

他掀起眼皮,黑眸微皺,一手撐在流理臺上,笑意玩味:

“又吃麵?”

容淺眼皮子突突一跳,她往後退了一步,視線放空,極力掩飾尷尬。

“我又餓了……”

他無聲一笑,看著眼前的小身板,沒拆穿她的謊話。

他視線往下,她右腳微微踮起,白嫩小巧的腳趾有片紅彤彤的地方,看過去還泛了腫,格外扎眼。

見他低著頭,容淺腳往後一縮,不想讓他發現。

傅嶼寒眉頭輕皺,薄唇間落出幾個字:“腳怎麼了?”

“被……被鍋砸了。”她臉色紅了幾分。

他眼底閃過幾分無奈的情緒,眉梢的笑意減了幾分:“還能走嗎?”

她點點頭,他輕聲吩咐:“去沙發上坐著,我去拿藥。”

她剛想說不用,可是傅嶼寒轉身而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懊惱地捶捶腦袋,還是一跳一跳蹦去了沙發。沒一會兒,他從樓上下來,手裡提著個藥箱。

把藥箱放到茶几上,他拿出棉籤,沾了點消毒水,而後在她身旁坐下。

容淺伸出手,“我自己來吧……”

他沒把棉籤遞過去,語氣有點像命令:“把腳放上來。”

“……”

她含著澀意,把腳搭到沙發上,紅腫的傷口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視野裡。

他眉不經意擰起,下一刻一隻手輕握住她細嫩的腳踝,另一隻手拿著棉籤覆了上去,清理著汙漬。

他手掌灼熱的溫度源源不斷隔著面板滲透進來,帶著酥麻的感覺,蔓延全身,燙得容淺按在沙發上的手冒出汗來。

清理完,他拿出藥膏,再抹上去,冰冰涼涼的。

她蜷起掌心,低垂著眸,濃密的睫毛輕顫著,像個小蒲扇,卻散不開臉上的熱度。他溫柔的動作,使她又忍不住抬起眼偷看他。

他鼻樑很挺,瞳仁漆黑,特別是那桃花眼和特別的淚痣,生不知勾了多少人的魂。

容淺意識到,從小到大除了爺爺,還沒有個男人這樣對她。就連繼父也不曾這麼溫柔。有一次母親不在家,她在家門口玩,摔了一跤,繼父看到了,一句關心沒有,冷聲讓她自己去買創口貼,說完就抱著妹妹出門了。

傅嶼寒見小姑娘沒了聲音,便抬頭看向她,誰知她小臉泛紅的模樣就被他捕捉到了。

他眼睛微眯,鬆鬆垮垮的笑聲落進她耳裡:“小傢伙臉紅了?”

“……我哪有。”她刻意地別開臉。

他放下棉籤,單手搭在沙發一側,身子往前和她靠近了幾分,聲音含著笑意,低低的壓迫人:

“淺淺知不知道,你撒謊叔叔一眼就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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