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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妓女(九)喝花酒

作者:由 青壺先生 發表于 體育時間:2022-05-26

我太奶奶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我太爺爺的那張臉,我太奶奶上下摸索了一番說道,我他媽的難道是在做夢。我太奶奶這句話剛說完,一翻身就坐起來了。

很明顯,這不是在做夢。剛才那藍天白雲,和煦的陽光,溫暖的春風,那才是在做夢。我太奶奶想起來了,她之前跟著青蓮兒,還有劉金鎖上了妙峰山,來到了青木觀。她們上山的時候剛下過大雪,所以現在不是在做夢。

可是如果不是做夢的話,這沈老三是從哪來的?我太奶奶想到這兒,忽然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我太奶奶看著沈老三,剛才是誰打我的?

我太爺爺把我太奶奶拉起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是我打的你。

我太奶奶一聽,心想,我千里迢迢來找你,坐著火車走著雪路爬著雪山,結果找到你了,你還給我來了一巴掌。想到這,我太奶奶心裡瞬時酸澀起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可是我太奶奶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哭。可是我太奶奶越是這麼想,那心裡越是酸澀,眼淚越積越多。

那眼眶終究有限,盛不了那麼多的眼淚,淚珠一顆顆奪眶而出,瞬間撒滿了臉頰。

我太爺爺一見我太奶奶哭,撲哧笑了,問道,你哭什麼?

我太奶奶滿肚子委屈,可不知道向誰去說。此時看到這個男人不安慰自己,竟然還笑了,我太奶奶心裡的委屈更盛。索性放聲大哭,罵道,要你狗日的管。

我太奶奶如此一罵,我太爺爺反而笑得更甚,說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這罵人的話倒挺齊全。

我太奶奶心裡委屈的不行,張著嘴哇哇大哭,根本停不下來。聽得我太爺爺嘲笑她,抬腳就踢,一邊踢一邊罵,我不要你管,你快滾。

我太奶奶越是這樣,我太爺爺笑的越是開心。看到我太爺爺笑成如此模樣,我太奶奶恨不得把這個人撕碎了,伸手抓著我太爺爺的衣服就扯,可是哪裡扯得動?

我太爺爺笑罷,把身上的大麾解下來,給我太奶奶披上。披好了說道,你要是不哭呢,他們在後頭就不會笑話你。

我太奶奶聽我太爺這麼一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回頭,只見青蓮兒,劉金鎖,小潘安,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正站在她身後,正笑盈盈地看著她呢。

我太奶奶一見這麼多人,頓時覺得無地自容。慌忙擦了擦眼淚,可是眼淚擦乾淨了,委屈勁兒還沒過,依舊在那一抽一抽的。青蓮兒連忙走過來,拿一個手帕給我太奶奶擦眼淚,一邊擦一邊說,剛才你再走兩步就掉到懸崖下去了,是三爺救了你。

我太奶奶不明就裡,回頭看了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魂差點嚇出來。只見自己所站的地方是在一處小平臺,那平臺不遠處,就是斷崖。藉著白雪反射的光,我太奶奶看得清楚,自己現在所站的地方離那處斷崖不過幾步遠。而從斷崖邊上到自己所站的這個位置,地上的積雪有明顯的拖拽痕跡。

我太奶奶想起來剛才夢裡的那個感覺,瞬時明白過來,應該是自己快要走到崖邊,被我太爺爺拽倒拖了回來。

可是我太奶奶不明白,那剛才夢裡的情形是怎麼回事?

我太爺爺似乎看出了我太奶奶的疑惑,指著小潘安身後跪著的兩個人說道,剛才你做夢的那些景象,都是這兩個人給你製造出來的幻術。

我太奶奶一見小潘安身後跪的那兩個人,一箇中年胖子,另外一個就是小道姑了。

此時那兩個人跪在雪地當中,中年胖子不停的哆嗦,小道姑倒是坦蕩,橫著脖梗,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我太奶奶看著我太爺爺說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

我太爺爺撓撓頭說,有人給我託夢。

原來我太爺爺和小潘安,確實是早我太奶奶她們一天來到了北平。到了北平之後,就如劉金鎖所說,他們直接就到了黃小改家。

本來依照我太爺爺的意思,安頓好之後,他就要去找小豔秋的。可是小潘安說,這北平這麼大,你知道小豔秋在哪兒啊?

我太爺爺確實不知道小豔秋在哪,可是小豔秋從我們家走的時候,已經跟我太爺爺說了,他們呈祥戲班這次去北平要去唱戲的這家,姓甚名誰,在北平是當什麼官的。但是小豔秋畢竟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雖然姓名說對了,可是官職說的含糊不清。黃小改在北平是吃得開的,可是說起來姓名,黃小改說,這個人已經不在北平了,去南京了。

我太爺爺一聽這可完蛋了,既然這人不在北平,再想找吉祥戲班,這上哪找?

黃小改安慰我太爺爺,既然您都來北平了,你還怕找不著人?先跟我們玩些日子,到時候我幫你細打聽。

我太爺爺一想,也只有如此了。

當天晚上,我太爺爺就被黃小改和小潘安帶著,喝了一場花酒。這場花酒,把我太爺爺喝的彆扭的很。再怎麼說,我太爺爺還是一個十六七歲沒長開的大孩子。雖說我太爺爺和小豔秋兩情相悅,但是兩個人正值青春年少,都沒有往那方面想,所以也沒行過什麼苟且之事。

雖然我太爺爺沒有行過苟且之事,但是小潘安和黃小改,卻是此道高手。兩個人雖然年歲不大,但在江湖行走的時間不短,所以對這種逢場作戲的事情也是特別喜歡。

喝花酒的時候,小潘安和黃小改看得出來我太爺爺也有些放不開。二人就著那些浪蜂騷雀兒,使勁兒灌我太爺爺喝酒。可讓這兩個人沒想到的是,我太爺爺的酒量得了我祖爺爺的真傳,怎麼喝都不醉。

不醉歸不醉,但是喝到一定程度,我太爺爺也放開了。左一杯右一杯,喝了個不亦樂乎。這花倒是沒怎麼感受到,這酒被我太爺爺喝了個痛快。我太爺爺是痛快了,可這一桌子,小潘安加上黃小改,還有幾個大姑娘,全被我太爺爺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喝到這種程度,我太爺爺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獨自一個人把著酒壺端著酒杯,站到了窗前,眼看天空上飄飄灑灑下起了大雪。

雪夜美酒,可似乎還少點兒什麼。我太爺爺本來想的是小豔秋,可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我太奶奶穿著紅裝頂著紅蓋頭,端坐床前的情形。

想到這兒,我太爺爺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麼能朝三暮四呢,自己來北平是找小豔秋的,這腦子裡想這個叫石幼棠的女人幹什麼?

鬼妓女(九)喝花酒

這雪下到後半夜,小潘安迷迷瞪瞪的先醒了。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子裡,掏出傢伙事兒撒了一泡尿。撒完尿,小潘安看著趴了一桌子的男男女女,又看了看端坐窗前的我太爺爺,對我太爺爺又狠狠翹了個大拇指。此時我太爺爺在小潘安的心中又上了一個檔次。

小潘安叫醒黃小改,扔下幾十塊錢,坐車回了黃小改舅舅家。

次日一早,看著漫天大雪,我太爺爺不由感嘆道,此情此景不登高望遠,實在是可惜了。

小潘安和黃小改都是粗人,他們不知道這登高望雪的妙處。可是我太爺爺年紀雖小,但在小潘安的心中地位卻重,聽到我太爺爺想登高望雪,小潘安一打響指,跟黃小改說,安排。

就此三個人也叫了一輛驢車,搖搖晃晃的奔妙峰山來了。一開始黃小改要去潭柘寺的,可車伕說潭柘寺路不好走,不如改道妙峰山吧。而且到了妙峰山之後,一步一個臺階走到山頂,一處一個景,那看著也過癮。

黃小改聽車伕這麼說,一想也是。便取道來了妙峰山。

到了妙峰山,三個人一路登上了玉皇頂,就此施了重重的香火錢住了下來。當天,三個人圍著火爐又喝了一場酒,當著漫山雪景,真的是好不快哉。

當著此景,黃小改提出要跟我太爺爺結拜,認我太爺爺當大哥。小潘安摁著黃小改說,你喝多了,等明天清醒的時候咱們再拜也不遲。黃小改死活不同意,非要現在就拜,說什麼,就憑這酒量,我也要認沈三爺當個大哥。

小潘安和我太爺爺都當黃小改說的是醉話,便一同在風雪中,三人跪了,搖搖晃晃對著皇天后土發了誓,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後三個人是好兄弟云云。

磕完頭拜了把子,黃小改一腦袋紮在雪堆裡起不來了。小潘安去拉黃小改,這時候卻聽到黃小改打起了呼嚕。沒有辦法兩個人把黃小改拉到客房裡,扔到炕上,任他睡去。

小潘安端著酒壺和我太爺爺又喝了兩壺,吹了一會兒牛逼。小潘安說,現在當逢亂世,咱們兄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出頭之日啊。

那會兒我太爺爺雖說年輕,但也沒什麼大志向,就覺得娶了小豔秋,兩個人恩恩愛愛,生一堆孩子就挺好。而且我太爺沒事兒的時候愛瞎琢磨,把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男孩就叫沈銘沈釗沈鈞,女孩就叫沈釵沈釧沈鈺。

而且無論男孩女孩生下來就讓讀書,不喜歡讀書也行,琴棋書畫任學一個,學到手是門手藝也挺好,就當玩兒了。

那會兒我太爺爺根本就沒有什麼繼承家業,發揚祖宗志向一說。只覺得家裡有這麼些錢,這麼多地,自己也沒什麼好的,看看喜歡的書,走走喜歡的路,就完了。

當然,做這些事的時候肯定要帶上小豔秋。

本來我太爺爺的打算挺好,可是到了北平之後,這小豔秋失了音訊,真是好不惆悵。

現在聽小潘安說起這些話,我太爺爺說道,確實是亂世,想找個人都找不到。

小潘安本想和我太爺聊聊雄心壯志,被我太爺爺這一句話帶的,偏的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不過小潘安只當我太爺爺年紀幼小,思慮不全,就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嫌扯了一些別的,兩個人回到屋裡,蒙著被子沉沉睡去。

我太爺爺本來喝了酒,倒在炕上睡得也快。可是睡著睡著,我太爺爺就看到炕前站了一個人,那個人黑頭黑臉兒的也看不清模樣。那個人站在炕前也不說話,拿手一個勁兒的推我太爺爺。

我太爺爺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喝完酒渾身燥熱,腦子昏昏沉沉的,正想好好睡一覺,你這人一個勁兒推我幹什麼?想到這兒,我太爺一揮手,就把這個人打出去老遠。

之所以我太爺爺能把這個人打出去老遠,是因為我太爺爺在睡夢中,也是捏了訣子睡的。

可是那個人被遠遠的打跑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繼續推我太爺爺。

我太爺爺這個煩的喲,又是一揮手,把這人打出去好遠。

可是沒過一會兒,那個人又回來了,這一回是兩隻手在那推,或者不能說推了,是搖晃。如此一來,把我太爺爺惱火的,這一次手上加了雷神咒,直接把那個人打飛出去了。

可是沒一個會兒,那人又回來了。如此三番五次,我太爺爺受不了了,一屁股坐起來罵道,你到底要幹嘛?我太爺爺這一坐起來,才發現自己醒了。剛才那黑頭黑臉的人推自己,自己捏訣子打那人,都是在做夢。

可是我太爺爺一清醒,真發現炕前站了一個人。那個人就跟夢中那人一樣,黑頭黑臉,看不清模樣,站著也不說話。

我太爺爺一看看見這個人,就知道是個新死的中陰身,還不會說話呢。這中陰身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是說不了話的,得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說話。

我太爺爺看著這中陰身站在炕前,便開口問道,咱們認識嗎?

那中陰身盯著我太爺爺,搖了搖頭。

我太爺爺心裡泛起了嘀咕,那咱們有仇有怨嗎?

那中陰身依舊搖搖頭。

我太爺爺問道,那你找我什麼事兒?問完這句話,我太爺爺才想起來這中陰身不會說話。我太爺爺就又問他,那你今天是來找我是有求於我?

那中陰身這次先搖搖頭,後來又連忙點點頭。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向我太爺爺招招手,轉身向門外走去。我太爺爺看著那中陰身問道,你讓我跟你走?

那中陰身這次對我太爺爺點了點頭。

我太爺爺坐在床沿兒撓撓腦袋道,我跟你去不是不行,可是我這還有兩個朋友。

中陰身伸手,做了一個推了推的動作。

我太爺爺問他,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他們叫醒?

那中陰身這次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太爺爺想了想說,你又不能說你有什麼事兒,我幫你不是不行。可這兩個人扔在這我也不放心。

就在我太爺爺遲疑的時候,那中陰身在地上狠狠的蹦了幾下。

我太爺爺看著中陰身的動作,問道,你特別著急?

這回中陰身不光點頭,而且兩隻手用力的衝我太太招著,又指指門外。

我太爺爺前後思慮了一番說道,行吧,我就跟你去一趟。

我太爺爺說完這話,那中陰身蹦蹦跳跳地拍起了巴掌。

就在這時候,小潘安懵懵懂懂的問我太爺爺,老三你跟誰說話呢?

我太爺爺一看小潘安醒了,就推了推他說,你起來吧,跟我出去辦個事兒。

小潘安看了看外頭黑漆漆的天空,還有些不想起身。還是我太爺爺把他扯起來的,扯起完小潘安之後,又把黃小改給叫醒。黃小改這時候依然醉著呢,但是義無反顧地穿上衣裳和鞋子,跟在我太爺爺和小潘身後出了門。

雪夜的妙峰山山頂,北風凌厲。那風割在人臉上就跟刀子似的。小潘安身上穿個長棉袍,外頭罩了個狼皮夾襖,頭頂著狼毫帽子,也不覺得冷。

可是黃小改穿的是絲綢的青衫,戴了頂禮帽,腳上還蹬了雙皮鞋。這可把黃小改給凍壞了。可是我太爺爺有辦法,從兜裡拿出一個符,貼在黃小改後背上,黃小改一下就覺得暖和了。

小潘安看到我太爺爺還有這一手,禁不住嘖嘖稱奇。

三個人在雪地裡走了一個多鐘頭,跨過了一座山頭,在漫天雪光的照映中,遠遠的看到了一棵大樹。我太爺爺一看這棵大樹,哎呦一聲,心說,這棵大樹有古怪。

標簽: 爺爺  潘安  黃小改  奶奶  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