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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歐陽震江

作者:由 天啟書 發表于 體育時間:2019-06-12

周作文走了。

密室裡就剩下歐陽震江、朱大長、武才高。

歐陽震江感到一陣緊張。

武才高也被趕出去,密室就剩下他和朱大長。

歐陽震江感到更加緊張。

“啪”的一下。

他不緊張了。

他摸著被扇紅的臉,感到無比的寧靜、輕鬆、快樂。

朱大長:“你要見個人。他就是所謂‘真理教十三護法’之一而且是唯一還活著的。他原名過河卒……這他媽什麼鬼名字!沒辦法,他們都是精神病,但太精神病了以至於傻逼們都覺得他們手握真理。總之,他叫過河卒。”

歐陽震江點著頭,卻想:“他為什麼叫過河卒呢?為什麼‘太精神病了以至於手握真理’?”

他不敢問,只好不停地點頭。

朱大長繼續說:“真理教教主嬴權派他和馬後炮過來顛覆我武,不,你武,結果剛進鄭州城,馬後炮就被你們燒死了,於是過河卒嚇得自稱馬前卒,而且見人就效忠。你知道的,你們中原人總是下大棋,嘴裡說著忠於但從來不忠於。他呢,不但嘴上忠於而且真的忠於。大家覺得他這麼知行合一,肯定是精神病,於是把他丟進鄭州精神院。”

歐陽震江點著頭,卻想:“他為什麼又叫自己馬前卒呢?為什麼他知行合一,反而大家覺得他是精神病?”

他也不敢問,只好不停地點頭。

朱大長繼續說:“結果呢,他居然在精神院寫下了無數真理書。這些真理書比天下第一大學中原大學的教科書更牛逼,包含農業、牧業、輕工業、重工業、軍事工業、甚至核工業乃至克隆業!”

歐陽震江點著頭,卻想:“為什麼他的真理書更牛逼?如果更傻逼咋辦?”

他依然不敢問,只好不停地點頭。

朱大長繼續說:“你要做的就是,騙他,利用他,控制他。現在真理教已經很牛逼了,佔據鄙視鏈的最高層。就算我們想否定它,也否定不了,於是只能這樣。”

歐陽震江點著頭,卻想:“這不合邏輯啊。既然他那麼牛逼,為什麼我們還可以控制他?”

雖然他不敢問,但他還是張嘴了:“這……不合……邏輯……呃,既然他那麼牛逼,為什麼我們可以控制他?”

朱大長:“因為,這傻逼嚇破膽了,不敢稱帝,不敢手握真理,只敢讓別人稱帝,只敢讓別人手握真理。”

歐陽震江點著頭。

朱大長:“周作文說,真理分兩種,一種是事實,一種是價值。馬前卒的眼裡只有事實,沒有價值。也就是說,他不存在,他的存在只是為了別人的存在,這就他叫自己‘馬前卒’的原因。”

歐陽震江翻著《欽定大武字典》,說:“馬前卒:貶義詞,舊時在馬前吆喝開路的兵卒差役,現比喻沒有目的地為人奔走效力的人。舉例:唐·韓愈《符讀書城南》:‘一為馬前卒,鞭背生蟲蛆。’”

他不禁笑了:“他居然叫自己貶義詞,可見,他沒自信。”

朱大長摸著下巴,說:“未必。周作文還說:‘他居然叫自己貶義詞,可見,那是一種多麼偉大、堅定的自信啊。’”

歐陽震江:“那他是自信還是不自信啊?”

朱大長:“不自信。”

歐陽震江:“為什麼?”

朱大長:“因為……媽的,你哪那麼多廢話!乖乖演戲!”

歐陽震江低頭看著朱大長,感覺手足無措。

他說:“我沒自信……我現在沒自信……我想吃自信藥……”

朱大長:“別吃了!每次吃,你都犯錯!記住,吃藥不但暫時會改變你的人格,而且由於某種不明機制,慢慢地永久地改變你的人格,於是……於是,你不再是你,也就是說,你自殺了!”

歐陽震江點著頭,但突然之間,幾個問題冒出來:“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到哪去?”

他不禁回憶往事。

——不是該死的《江湖書》中講的“江湖部長的往事”,而是他的真正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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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即大明照天五年,一個男孩誕生在緊鄰京畿省的中原省望京縣。

望京縣是“太監縣”,特產是太監,大概全縣百分之九十的國民生產總值是往皇宮賣閹割之後的小男孩,剩下百分之十的國民生產總值自然是往青樓賣小女孩……所以,當他誕生之時,產婆一定高興地說:“恭喜恭喜,是個男孩,這下發財啦。”

總之,他五歲被閹,賣進皇宮的“江湖部”。按照流程,他有了新出生證明、新名字、新童年、新少年、新青年……新的一切——他被洗腦,幾乎忘了一切。

他沒什麼特點,如果非說有什麼特點,特點就是:幸運。在皇宮,“幸運屬性”是唯一的屬性,任何有其它屬性的人,都會被洗成一模一樣的屬性!

他很幸運,他的頭頭兒死得很快。注意,“頭頭兒死”也是很有講究的。一個好的“頭頭兒死”應該是你的“頂頭上司死”而不是“總boss死”。試想,皇宮派系傾軋那麼嚴重,你的靠山死了怎麼辦?

總之,他很幸運,他的頭頭兒都正確地死或正確地活,於是他升級很快。他每升一級,機密等級就上升一級,知識也增加一些。

但情況更加複雜!你知道的,體制就是這樣的德行,書上寫的不一定執行,各種鬥爭、傾軋,各種下大棋,洗腦的洗腦別人……

他的名字一直變,他也似乎繼承了那些名字的經歷、回憶,甚至性格、人格!比如,他居然覺得他出生在各種各樣的地方,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有各種各樣的輪迴……

後來他和同事們交談,發現,這就是“記憶移植”!

而且他還發現,這是莫名其妙的記憶移植!

等他成為“江湖部核心”,他終於明白事情的真相!

一開始,移植記憶是移植忠於皇帝的記憶,但慢慢的,事情變得詭異,到最後,某一任部長想要造反,於是改變了記憶移植的內容,移植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謀反記憶”……總之,一團亂麻!歷史被淹沒在迷宮裡,記憶成了迷宮本身!

到了最後,他成了江湖部部長苟三四的乾兒子苟八九。

後面的事就比較確定了,因為,後面的事才是真的他做的事。

那天苟三四死了。

他——那時他叫苟八九——的感覺是……複雜的。他高興、痛苦、自信、絕望、激動、悲憤……

或許是報仇,或許是被洗腦,或許是衝動,或許是自信藥或醉生夢死或其它一萬種藥品的刺激,總之,他讓唐不敗去刺殺皇帝!

失敗了。

雖然皇帝沒被刺殺,但他也沒暴露,反而更加委以重任,成為江湖部兼教派部部長,甚至他有了一支自己的禁軍!

那時,他的感覺只有——自信!

但朱大長打破了他的美夢。朱大長太狡猾,加上他有著林立送他的十萬禁軍,把他耍得團團轉!

於是,他成了經濟部市場處小販科科長,每天帶著江湖高手趕小販……

那時,他的感覺只有——絕望!

那一天,他看了周作文的電影,他的感覺只有——“人,不造反行嗎?”於是,他造反了!

只見數千萬義軍圍攻長安!

勝利指日可待!只要勝利了,我就左手一個女大學生,又是一個大小姐,天天吃香喝辣、衣錦還鄉……

結果,真理教來了!

而且,又來了!不過,這個馬前卒是傻逼。哼,看我嚇唬他這個土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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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震江想完了。

他充滿自信。

他看著眼前的這個馬前卒。

馬前卒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紅色領帶,歪戴毛線帽,露出油膩頭髮,手戴露指手套,戴著金絲眼鏡,露著新刮的鬍渣子,牙齒很黃而且牙縫有韭菜,招風耳,穿著涼鞋,襪子破了,兩個大腳趾被凍壞了。

歐陽震江想:“他傻逼嗎?這他媽什麼打扮?”

他說:“馬愛卿啊,我看你這一身打扮如此驚奇,一看就是精神上的奇才。”

馬前卒:“記住:人,重要的是精神,而不是衣著。”

歐陽震江低頭看著破涼鞋、破襪子,說:“大冬天的,你不冷嗎?”

馬前卒:“記住:人,重要的是精神,而不是感覺。”

歐陽震江:“聽說,真理教十三護法就剩你一個啦。”

馬前卒:“記住:人,重要的是集體,而不是個人。”

歐陽震江:“你死了,真理教不就亡了嗎?”

馬前卒:“記住:真理就像種子。種子不死!”

歐陽震江指著桌上的饅頭,說:“饅頭是小麥做的。你把饅頭種下,饅頭會長饅頭嗎?”

馬前卒:“記住:舉例論證不是真理。”

歐陽震江:“那什麼才是真理?”

馬前卒:“真理才是真理。”

歐陽震江:“那什麼是真理?”

馬前卒:“真理。”

歐陽震江:“什麼是真理?”

馬前卒:“真理。”

歐陽震江:“什麼是真理?”

馬前卒:“真理。”

……

朱大長大怒:“好了!今天我們來,是商量建立真理教的事。大家知道,自從無名跑了之後,真理教成為天下第一邪教,從此站在鄙視鏈的最高階……”

馬前卒:“你錯了。真理教不是建立不建立的事,而是,它自我建立,不,它自我存在,從宇宙之初到宇宙之終,它是真理的流溢,真理的依託,真理的道成肉身!”

朱大長:“說的不錯。只要真理教效忠我武……”

馬前卒:“不是我真理教效忠你武,而是你武效忠我真理教。”

朱大長:“又沒外人,你不要裝逼。”

馬前卒:“我不是裝逼,而是牛逼。我的牛逼無需掩飾,也無法掩飾,只能默默地流溢,直至充盈著,整個人間,整個世界,乃至,整個宇宙,宙,宙。”

歐陽震江:“這話我怎麼好像聽過?這麼耳熟?你倒說說,你如何牛逼?”

馬前卒:“我生在長安,長在長安,打小就坐過私人飛機,櫃子裡到處是玩具、積木、小汽車、電池、磁鐵、哈士奇,還有塑膠皮的筆記本、英雄牌的鋼筆,我甚至吃過奧利奧餅乾呢。曾記得,那是一個春花爛漫的春天,在九龍湖,我和我的發小,還有我的青梅竹馬,我們三人划著小船,看著山上的白塔,迎面吹來涼爽的風……”

說完,他載歌載舞,而且波浪形地載歌載舞。

朱大長:“停!停!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告訴你,我早就把你的底子摸透了。你生在臨潼,那裡號稱‘京畿黑洞’,窮得僅次於望京縣,你們全家都窮得沒褲子穿,你沒上過學,但偷偷地把教室挖了個洞,天天偷學……”

馬前卒:“我的底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認為的我的底細。記住:精神永遠大於現實,你覺得你是什麼人,你就是什麼人。”

歐陽震江:“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哦。”

馬前卒:“謝謝。”

歐陽震江:“不客氣。”

朱大長:“很好,就是要這個效果。人,必須把自己騙了,才能騙別人。”

馬前卒:“錯。人從來不會騙自己。你知道什麼是潛意識嗎?潛意識是意識的反面。記住:意識不是你的意識,潛意識才是你的意識。記住:你的結果決定了你的原因。記住:你的行動決定了你的意識。記住:事實無關緊要,緊要的是我們的價值。記住:沒人能夠逼你,也沒人能夠騙你。記住:人,最重要的是自信。記住:人,最重要的是獨立的思想。”

朱大長:“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把自己騙了,就不是騙!”

歐陽震江使勁兒搓著雙手,說:“說得好!”

馬前卒:“謝謝兩位。”

朱大長:“本來嘛,我打算下一盤大棋,準備你寫完《真理書》就把你殺了,但一想,你還是很有用的嘛,畢竟,你很有信心。記住:信心是黃金。”

歐陽震江:“我就缺少信心。我很羨慕你。”

馬前卒:“信心是很簡單的事,關鍵就在於:看不見現實。”

朱大長皺眉:“什麼?‘看不見現實’?”

歐陽震江:“這不就是自欺欺人嗎?”

馬前卒看著遠方,神情地說:“何謂現實?人們以現實為始,卻以幻滅為終。從神學角度看,現實即凡間,凡間即虛幻。從哲學角度看,現實是唯名論,不存在滴。從生物學看,現實只是幾個電子。從進化論看,現實只是基因對肉體的挾持。從邏輯角度看,現實是同義反復、迴圈論證。從相對論看,時空是相對的、彎曲的、混沌的。從量子論角度看,存在即被感知,被感知即被測量,被測量即被改變,被改變即不存在。最後,從無神角度看——”

他瞪眼看著人們。

朱大長、歐陽震江後退一步,說:“你想幹什麼?”

馬前卒:“哲學家們只是解釋世界,但關鍵在於,改變世界。當你改變世界之時,以前的世界是怎樣的,無關緊要。”

朱大長:“可是,不瞭解世界,如何改變世界?”

馬前卒:“你這是典型的唯實論、可認知論、決定論、唯物主義、唯理主義、唯邏輯主義,屬於我最鄙視的‘舊知識’。我剛才不是說了,無論是根據神學、哲學、科學,還是數學、化學、物理、生物……等等一萬種學科,還原主義已經完蛋了,整體主義已經完蛋了,湧現主義也已經完蛋了,剩下只有——”

他看著遠方,說:“行動主義。”

朱大長、歐陽震江嚥著吐沫。

說完,馬前卒蹲下,雙手交替比劃著,神情更加嚴肅地說:“想象一下,一群碩大的魚群,在海洋的深處,自由而快樂地遊弋。那是一百萬條魚組成的魚群。在這個魚群中,誰是領袖?當然是那個頭魚!但是,頭魚為什麼是頭魚?它聰明?它有德?它孝順?它忠義?它好看?它遊得快?它知行合一?它代表魚群?它天命之子?錯!它是頭魚,因為它游來游去!於是,一百萬條魚跟著它一起跑!”

朱大長:“媽的!這不是周作文那傻逼說的?”

馬前卒站起來,說:“周作文那傢伙是騾的反面!騾是一面,周作文是另一面!騾代表著僵硬的邏輯,周作文代表著胡亂的想象——毫無根基的混亂想象!”

朱大長:“你說得也似乎有道理哈。”

馬前卒緊握雙拳:“這就是行動主義!即,行動是第一位的,改造是第一位的。我們不在乎什麼物質,不在乎什麼價值,不在乎什麼道德,不在乎什麼真理,我們只要——”

他高舉雙拳:“行動!”

朱大長:“不在乎真理?你不是真理教教主嗎?等等,我騙人怎麼把自己騙了!媽的,你根本不是真理教教主!你是我找來假裝真理教教主的!”

馬前卒:“你這是標準的騾主義。騾也這樣對我說,他說,如果行動是真理,那說明真理不是第一位的。我們十三人堅決反對。我們一致認為:行動即真理,真理即行動。於是,我們跑了出來。”

朱大長摸著下巴:“你說得也很有道理。”

歐陽震江:“可是,假如……我們行動了,但失敗了呢?”

馬前卒:“行動就是我們的信仰。當我們行動了,我們就已經成功;既然我們已經成功,又怎麼會失敗?這既不符合邏輯,又不符合現實。”

朱大長:“我怎麼覺得……你有些怪?”

歐陽震江:“我……腦子有點亂。”

馬前卒看著遠方,說:“如果你們覺得我的邏輯怪,那是因為你們沒有看過騾的邏輯,即,騾邏。”

朱大長、歐陽震江異口同聲:“騾邏?什麼是騾邏?”

馬前卒:“莫可名狀!”

朱大長、歐陽震江大驚失色。

馬前卒:“有人說,騾邏就是自殺。錯,騾邏既擁護自殺又反對自殺。甚至,騾邏對於自身也是既擁護又反對。”

朱大長:“這怎麼可能?”

馬前卒:“所以,騾被困在長安,邁不出一步!”

朱大長、歐陽震江互相看著。

馬前卒:“我們一直講一個笑話,我給你們講一下:從前有個騾,他面前有兩垛草,他看著那兩垛草,覺得它們既又優點又有缺點,於是他不知道先吃哪垛。最後,他餓死了。”

朱大長、歐陽震江互相看著。

馬前卒:“這就是騾主義,即,理想主義的最高形式,即,真理主義。”

朱大長:“那麼……騾是牛逼呢,還是傻逼呢?”

馬前卒:“你看怎麼認為了。”

朱大長:“我覺得……他有點牛逼。”

歐陽震江心想:“這不純傻逼嘛。”

他不禁說了出來,說:“這不純傻逼嘛。”

說完,他驚恐地看著他倆。

他倆沒什麼表情。

朱大長拍拍手,說:“本想教你如何用真理教跳大神呢,這下更好,你無師自通地跳,給了我充足的信心!”

歐陽震江:“什麼信心?”

朱大長:“馬愛卿告訴我們:騾困在長安,出不來!”

歐陽震江皺眉:“為什麼?”

他看到,朱大長露出一副鄙視的表情。

他縮了回去。

馬前卒看著歐陽震江,說:“我告訴你們的是:行動即真理。這就是我的信仰!”

歐陽震江:“具體來說,你打算怎麼行動?”

馬前卒:“我打算……”

突然,他看起來似乎一下子蔫了,在地上亂打滾。

朱大長:“怎麼了?難道,騾在長安控制他?”

突然,馬前卒跪在地上,說:“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犯‘主體問題’的錯誤啦。”

朱大長:“什麼主體問題?”

馬前卒:“主體問題,即,真理的主體是什麼?就我而言,我的矛盾是,行動的主體是誰?比如,誰的行動是真理,誰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誰的改變是哲學的首要問題,誰依法治國,誰又代表人民……”

朱大長:“那你說是誰呢?”

馬前卒跪地磕頭,磕得頭破血流,說:“不是我!是人民!人民!人民!”

朱大長:“胡鬧,現在又沒有人民!”

馬前卒起身,茫然四顧,說:“哦,沒有人民。嚇死我了。抱歉,我剛才犯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朱大長摸著下巴,說:“既然沒有人民,那麼……誰的行動才是真理?”

馬前卒看著朱大長,說:“當然是陛下……”

朱大長用手指著旁邊的歐陽震江。

馬前卒給歐陽震江三跪九叩:“當然是吾皇歐陽震江!吾皇乃真理的主體,即,吾皇的行動是真理,吾皇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吾皇的改變是哲學的首要問題,吾皇依法治國,吾皇代表人民!”

朱大長拍著手,說:“不錯!我還沒教你們跳大神呢,你們就無師自通了。”

馬前卒嚴肅地說:“什麼跳大神!這是嚴肅的真理!是思想、行動的完美二合一!”

朱大長舉起大拇指:“我任命,不,歐陽皇帝任命你為:天下第一聖教真理教教主!”

馬前卒更加嚴肅:“不是任命!真理是自我存在的,而真理教是真理的道成肉身,我是真理教的道成肉身!誰敢任命我?!反了他啦!”

朱大長:“不錯!不錯!”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先走了,你們兩個好好練習,就這樣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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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長走了。

房間就剩下歐陽震江、馬前卒。

歐陽震江有些畏畏縮縮。

馬前卒看起來手握真理,但一看到歐陽震江,眼神就多了一絲畏畏縮縮。

歐陽震江想:“這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他作為天下第一聖教教主,看我的眼神卻是——害怕?”

歐陽震江盯著馬前卒看。

馬前卒更加畏畏縮縮。不過,只要他不看歐陽震江,他就看起來手握真理。

歐陽震江走到馬前卒跟前。

馬前卒不看他。

他扭著馬前卒的臉讓他看他。

馬前卒只得看他。

馬前卒越看,眼神越畏畏縮縮。

歐陽震江越看馬前卒畏畏縮縮,自己就越手握真理!

……

幾個小時後,當人們推開密室門後,發現,馬前卒仰躺在地上,歐陽震江跪在他身上,眼睛、鼻子、嘴巴死死地對著他!

人們拉開他們,發現,歐陽震江霸氣側漏,渾身充滿真氣;馬前卒徹底萎靡,就剩一口氣兒!

歐陽震江看著遠方,眼睛充滿真理,說:“我,已經,手握,真理!”

人們笑著說:“你又吃藥嗎?”

突然,歐陽震江跳起來怒扇人們!把人們扇得滿臉是血!

一個老太監說:“陛下,你想造反是不是?”

“啪”的一下,他的腦袋不見了。

歐陽震江吹了吹手裡手槍的槍口,放進褲兜。

他看著遠方,說:“記住:人,永遠不受控制!”

人們嚥著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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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無數個我唐情報都得出同樣的結論:歐陽震江喜歡男人,他的最新後宮就是:真理教教主馬前卒。

但某些更聰明的間諜得出這樣的結論:歐陽震江學會了吸星大法,他可以吸取男人的陽氣!

吾皇李鴻思扔出情報,說:“媽的,什麼玩意兒!給我繼續監視!”

但我卻看透了事情的真相。

標簽: 馬前卒  震江  朱大長  歐陽  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