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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過南白,吃到老友家裡的烏江豆腐魚,其高明手藝不在烏江魚館之下

作者:由 周之江 發表于 體育時間:2022-04-06

久不至遵義,即或往那方走,也多選擇高鐵,轟隆隆來回,快捷便利,所費也省,不單是省下油錢、過路費,甚至還省下了路上覓食的開銷,但也因此錯過不少樂趣,譬如,大名鼎鼎的烏江豆腐魚就真的好些年沒有吃過了。

偶過南白,吃到老友家裡的烏江豆腐魚,其高明手藝不在烏江魚館之下

好在最近得一機會,路過南白,事先跟當地的老友約好,在他們家裡小聚,主人家熱情可感,中午特地驅車去烏江,買回大條的江團和豆腐,嫂夫人親自下廚,燒得一大鍋烏江豆腐魚宴客。

圍著電爐子坐下,火鍋之外,配菜還有涼拌折耳根、糟辣椒筍子拌豬尾、蒸香腸、涼拌藕丁、泡蘿蔔……喝酒前,照例先吃些菜墊墊肚子,才夾了兩筷子魚入嘴,便覺驚豔無比,馬上舉手申請盛飯。要知道,好菜不配白米飯吃,直是暴殄天物,嫂夫人手藝過人,比之烏江邊上的館子不遑多讓,且辣度稍低,更突出魚味的鮮香,更有創造的一點改進,是加入了自家泡製的酸菜,略增清爽,確是畫龍點睛的妙筆。

吃豆腐魚,其中一個訣竅是別是千萬別上來便拈豆腐吃,須多煮才入味,而且烏江出產的豆腐越煮越嫩,飽吸湯汁後,仍然保留著豆腐應該有的豆香,入口即化,層次分明。

偶過南白,吃到老友家裡的烏江豆腐魚,其高明手藝不在烏江魚館之下

吃到半截,老友掏出手機,說自己春節期間得暇,讀了我最近結集的新書《逛吃貴州》,在微信朋友圈裡寫了一段文字,乘興得念給大家聽聽。他老兄年輕時便雅好文學音樂,寫新詩、寫散文,臨近退休年齡,還儲存著少年時的赤誠。且歌喉頗為動人,談起古典音樂和舊時歌謠來,動不動就要引吭高歌,聲震四座,還有一口標準的朗誦腔,抑揚頓挫,眉飛色舞,只聽他讀到:

《逛吃貴州》一書的第一篇文章是《懂得路邊覓食,不枉人生過客》,開篇使談到了我家鄉播州的美食——烏江豆腐魚,我很是感激!我曾固執地認為,從全省範圍來看,烏江北岸的豆腐魚火鍋不僅是黔北菜系的領軍者,也是黔北烹飪界的阻擊者。因為它堅守江岸,遏止了烏江以南酸系大佬酸湯魚勢力的擴張腳步,為黔首渝庶捍衛了熱烈暴辣的味覺尊嚴,當然也豐富完善了黔菜的味覺體系。

偶過南白,吃到老友家裡的烏江豆腐魚,其高明手藝不在烏江魚館之下

文中,作者在為本省道路交通的飛速發展歡欣鼓舞之時,也不無落寞地寫道:“……便利歸便利,火車飛馳而過,也不免與途中的美食失之交臂,略存遺憾。”是的,高架凌空,車輪疾馳,美食被匆忙的遠方遺忘了。恰好去年有一好友去烏江,拍下了天塹通途的雄姿。我看後,激動片刻,負能量又湧上心頭,一下子想到了橋下多家門可羅雀的烏江魚館,想到了魚館門前一車駛近數十位奔放殷情招徠顧客的紅肥綠瘦,於是便打油一首,為圖配詩:

柱立驪水平峰壑,酸湯味怯辣火鍋。

老店盡哀凌空路,客少招車妹益多。

他老兄的觀察非常細微,事實也的確如此,以酸為特色的調味,是黔東南、黔南等少數民族地區的特色,黔北一帶,歷史上深受巴蜀文化影響,以麻辣為尚,發展出獨具特色的美食體系。在此地人士的心目中,是不怎麼以酸湯魚為然的,烏江豆腐魚才是心心念唸的家鄉風味。不好說孰高孰低,倒是在其背後透露出貴州文化多元多彩的一點訊息,酸辣滋味,各美其美,各有所愛,這一方的飲食文化裡,缺了烏江魚或者缺了酸湯魚,都不算是完整。

二零二二年三月一日

標簽: 烏江  豆腐  湯魚  美食  黔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