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大概想對我下藥
嗤，先吸口氣。
我單身一個人生活。住在外環外的老破小公房。
單身的人，難免會有那種需求，大家都懂。
樓下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全家超市，走進去的時候頭上那個鈴鐺就響：歡迎光臨。
我在羅森買上一盒套子，放雙肩包的夾層裡。想象能和單位女同事在會議室裡，省略幾百字。但其實和女同事的故事全部是妄想，套子從來沒派過用場。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是蠻戇的，40歲的老幫瓜還要裝模作樣買上一盒岡本，假裝自己有性生活。麻痺。我是不是腦震盪了啊。
我所在的私人公司，專門和阿拉伯人做貿易。從中東進口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喜歡的那個公司女同事，在市場進口部。身材好。喜歡穿深色套裝，冬天穿皮裝。背後看，一雙乳膠包裹的豐滿大腿。絕對實戰利器啊。可惜可嘆，沒有機會上手。我只是一個小職員。我做夢會做到她，夢裡女同事低著頭給我BLOW ，醒來後我若有所思。我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說明人家肯定對我也有意思，郎情妾意。否則我怎麼會一直夢到她呢？對伐？
有一天晚上加班。實際上不是加班，我們這種企業加班沒錢的，赤佬才加班。那天我是回去拿一個東西，忘在辦公室裡了。6點半左右吧，我衝進公司燈火通明。透過巨大落地玻璃，我能看到自己悵然蒼白的面孔。窗外是貧瘠無聊毫無詩意的夜晚。白熾燈灑落在地毯上，象被褶皺的紙花。
這時候我發現副總的辦公室似乎有人，真的有人。
那個女同事的說話聲。還有副總。
我湊近細聽。我知道有人就在裡面。我悄悄轉動了一下把手。
但門被反鎖，裡面傳來咕嚕咕嚕的吮吸聲。麻痺，我說，這隻女人到底在和副總做啥！
我想起來女同事和副總常常一起出去開會。公司年會上副總給她發獎章，那個鏡頭我事後看了無數遍，用手指點著放大照片，畫素會糊掉。但我還是能找出兩人對視的眼睛裡有跳動的慾火。
那今天的事情很明瞭。他們，一定是在裡面做那種事情。搓逼啊。
我想象著女同事跪在地上，低頭。身前站著副總。考究的定製西裝，褲腳露出深藍色襪子。咕嚕咕嚕的吮吸聲咽水聲水流聲。
他們，肯定是在一起
偷吸
公司的
珍貴的
土耳其
水煙！
麻痺這是盜竊。我心裡想。
肯定沒有，
BLOW 。
我這麼想。
然後。幾天後，女同事突然在微信上叫我，說謝謝你工作上一直幫我。好感動。
我說啊沒事的，小意思啦。其實心想怎麼謝，要不和我中午出去來一發？媽的虛情假意。
不知道為什麼，女人請我出去吃飯，西餐。這擊中了我的軟肋，我最喜歡裝模作樣吃西餐。牛排只吃八分熟。
我和她坐在鋪滿白色的桌上。我看著她，精緻的妝容。我開始想這隻女人假如不穿衣服多好，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抵消不安。
她問我斯蒂芬魚你最近是不是談朋友了啊，氣色真不錯。
我說是啊，佳緣上認識了一隻迷人的中年富婆，住中環大豪斯。長得還行栩栩如生象電視臺的王阿姨。走一種50路熟女風。東方伊麗莎白泰勒。我講。
啊，恭喜。那麼你們會結婚嗎？
我還在考慮，畢竟兩個人以前學校的差距比較大。人家是國立第三女子中學畢業的。
什麼叫國立第三女子中學？是民國的中學嗎？女同事問。
哦，也沒什麼，其實就是市三女中啦。我講。裡面經常出同性戀的。
……。啊啊好吧。女同事說。
這個時候我看到有一個男人拿著瓶紅酒走過來。當時好像停電了，飯店裡點起了蠟燭，也可能沒有停電，是故意要營造一種傻逼的浪漫氣息。總之，我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了過去。
當我回過頭，女同事正往我的杯子裡倒一種白色粉末。動作僵硬，看上去絕對是初犯。
我說STOP！女士你做啥？你在往我杯子裡下藥？
沒有，我只是加入一些鹽。
說謊！我講。你剛剛下藥的時候，動作快得象閃電。
我說。你是不是想下藥挑動我的獸慾？副總叫你來的？我只不過是無意撞破你們。土耳其水煙又沒多少錢的咯。
沒有沒有。女同事。什麼水煙你瞎講什麼啊。她快哭了。
好吧，不交代是伐。我生氣了。我講。Dracarys！這個時候需要來一點懲罰。
什麼？女同事。
Dracarys！我講。Dracarys！古瓦雷利亞語，外語。你不懂的就是龍焰。電視裡龍媽一說dracarys，龍就會噴火，就像你一搖鈴鐺狗狗就會跳上桌吃飯。
Dracarys！於是我又說了一遍。舌頭圈起來，要帶上一種南歐或者中東語言的腔調。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餐廳終於來電了，四周燈光亮起如大火一般洶湧。
……
我還是原諒了女同事。
必須原諒她，因為我是一隻非常卡哇伊的舔狗。
我想可能是副總逼她來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從來不害人。
後來她告訴我，其實她倒的是冰篤。本來呢副總的想法是等我喝下去後，打110送我進去。
我說哈尼你不用這麼複雜的，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我是你忠誠的僕人，MY LADY。其實呢，我每天在公司裡都想非禮你。但是那樣副總他會開除我，那樣我只好去工人療養院做一個護工了。我說我認識工人療養院裡的人，是一個高階職稱的護工。他能介紹我去裡面做中級職稱的護工。
過了幾天女同事和副總確定我什麼都不知道後，他們一起出差了。
女同事回來後我特意找了個藉口去找她。
女人的臉色很憔悴，感覺象剛從醫院打胎歸來。很象。
但我還是覺得沒有什麼。有這麼一種可能，女同事和副總出差的時候，因為水土不服，他們上吐下瀉什麼東西都吃不進。兩個人脫光了衣服躺在賓館的床上，內褲內衣疊在地板上象死去的魚。但他們什麼都沒法做，因為他們身體狀況很差。頭頂是藍色的天花板，一大片湛藍的海水。她們，什麼都沒做，只是吐啊吐，從早上一直吐到了晚上七點。
新聞聯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