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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人要身處黑暗 提燈前行?

作者:由 圖圖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23-01-15

相信大部分人生來平凡,懷揣著有朝一日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卻又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生計而妥協。

雖是大城市出生的,可我一直以來,家庭條件不是很好。

我的父母從小教育我不要在外面惹事,這也導致了我學生時代的性格內向,甚至於有些自卑。

上初中那會,由於是民辦中學,所以管理較為嚴格,大多數同學家庭條件起碼在中產階級以上,也就是那個時候,改變了我往後選擇的路。

“你是家財萬貫還是有權有勢,他家裡請得起保姆你家請得起嗎?”

依然忘不了初二的時候,班主任因為我和同學下課聊遊戲把我叫到教室外面,狠狠的把我批評了一頓,甚至開始侮辱我的尊嚴,透過抬高那位和我一起聊遊戲同學的家境來嘲諷我父母無能。

這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這已經不是在批評我了,而是踐踏我的尊嚴,甚至於看不起我。

由於害怕那位班主任,我不敢和她頂嘴,回家後我告訴了父母,父母雖然很氣憤,可是怕得罪老師,選擇了沉默。自打那回開始,那位班主任的課我都選擇逃避,她每天放學留一些排名靠後的學生中都有我。

那年冬天的某一天,我被留到了晚上七點鐘,我先被叫去了其他老師那輔導,再去那位班主任那,那位班主任狠狠的罵了我一頓,還是貶低我的家庭。

我從學校出來,我媽已經在寒風中的電瓶車上等了我足足兩個小時,回家的路上我哭了,還小的我問我父母為什麼那麼無能,讓我一直抬不起頭。到了家我媽已經淚流滿面,我爸早以燒好了飯菜等我們,飯菜涼了,我們的心更涼。

那天之後,我在學校裡更自卑了,看人也不敢正眼看,給別人便是一副做賊心虛的即視感。

好不容易熬到初三,換了新的班主任備戰中考,我以為不會再碰到這樣的老師,現實卻是我錯了,暫且叫他童老師吧。

作為即將面臨中考的班主任,那嚴苛程度大家可想而知,我因為排名總是靠後而被嚴厲訓斥,甚至打電話通知家長來學校簽署中考前不得碰手機的條例,也禁止了我任何社交,那一年,我沒日沒夜的準備中考。

“你給我滾出去”

是我聽過最刺耳的聲音,晚自習上我向同桌請教不會的難題。

童老師看到了卻認為我在影響別人學習,沒等我解釋就已經被他踹倒,我緩緩起身,撿起自己的筆和書本,他已經把我的桌子椅子扔到了教室外面。

“看看自己的成績”

隨後扔了我好多套試卷讓我做完給他。

是的,從那一刻開始我開始討厭學習了,我當時的成績還是能考上一所優高,如果是在公辦中學可以進前十,我想我的努力已經發揮到了極致,可等來的卻是辱罵,以及暴力不平等對待。

之後我的成績開始斷崖式下降。

最後中考前填志願的時候,我在備選裡填了職高的志願。

“你想好了嗎?”

是童老師問我的原話。

“想好了”

我最終做出的這個決定另童老師也很驚訝。

我明白學習是為了自己,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以及壓力下,讓我覺得每天不是在學習了,而是每天承受著各種精神壓迫,喜歡的事情也無法去做。

中考悄然來臨,即使我的成績相對於平時進步了四十多分,還是離優高的分數線差了這麼一些,上私立高中價格過於昂貴,考慮父母不容易,我最終選擇邁入職高。

畢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有一技之長也是件不錯的事。

邁入了職高的我選擇在這所學校發揮自己所長,保持著班級前三,每學期都能評上三好學生,拿了學校的獎學金,班主任也很親民,就在我認為自己開始翻身,一切都過去的時候,那個只帶了我一學期的班主任赴西北支教了。

又是換班主任,來了一位剛大學畢業進入我們學校充滿名利之心的老師,就叫他沈老師吧,至於我為什麼這麼說,請大家往後看。

沈老師進入我們班級第一件事就是宣佈要把我們班打造成市級先進班集體,先後把我們成績好的學生分配進入了學生會,並且在期末總評時把自己看好的學生提拔為學生會主席,求著各種老師給那位學生成績拉高,也就是造假。

那個時候,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譽被別人搶走,敢怒不敢言。

直到高二上半學期我被同班同學所欺凌。起因是他看我不舒服,體育課上便故意絆倒我然後把我叫到廁所門口,狠狠勒住我的脖子,捶打我的頭,最終被一位路過的食堂廚師勸開,事後,我的耳朵開始流血。

“沈老師,我被葉同學無緣無故打了,現在耳朵流血不止,頭也很疼,我想去醫院看看,人很難受”

這是我對沈老師所說的原話,沈老師知情後的第一反應不是來關心我,而是讓我先回教室上課,我不得不先頂著傷痛回了教室。

在他了解情況之後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

“你為什麼要絆倒葉同學?”

這是他對我的質問,我聽後先是詫異,更是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沈老師您可以看監控,相信操場和廁所門口都是有監控的”

“我知道了,可是人家為什麼要打你,而不打別人?”

這句話我至今難以忘記,好一句受害者有罪論!

我再次提出了看監控這個問題,可他怕被學生處知道後班級有同學處分所以一直避而不答。

“你先回教室吧,吃個午飯”

“可是沈老師我現在人真的很難受,為什麼不讓我去醫院呢”

“我等下和你家長說這件事”

短暫的談話就此結束了,我拖著疲憊又疼痛的身體再次回了教室。

午飯後,沈老師來了教室。

“我發現有些同學就是賤!”隨後講臺一震

“今天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一位同學絆倒了另一位同學,卻不給他道歉,被打了就知道看監控,監控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嗎?”

沈老師大聲對全班吼著

我心裡五味雜陳,這回,我受不了了!

“不看監控可以啊,那就報警,這屬於校園暴力事件,咱們讓警察來評評理!”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全場都沉默了。

下午,我的父母來到了學校。

“我們兒子從小都很聽話,不太可能惹事吧,如果是我們孩子的問題,我們會管教好他的,並讓他在全班面前給這位同學道歉,我們兒子既然受了傷,應該及時叫我們帶他去醫院看看啊”

顯然,父母的話並沒偏向任何一方,而是客觀的和老師講明。

“這樣吧,你們先聽這位同學講完情況”

“他先絆倒我的,而且廁所門口還罵我”

那位同學還在強詞奪理。

“到底是誰先絆倒誰等會咱們看監控來證明,那麼他是在被打的時候罵了你還是一開始來罵你呢?”

我父母投去質疑的眼神。

“是在已經開始打的時候罵的我”

那位同學在我父母的質問之下說出了實話。

“那沈老師,我們能看下監控嗎?”

在父母的追問下,沈老師不得不帶我們去學生處看了監控。

操場上的監控不是很清晰,可還是能看出是那位同學故意絆的我。

“廁所門口的監控剛好是死角,照不到的。”

我猜測學生處的這句話可能是想掩蓋什麼吧,畢竟我之前就看到監控正對著廁所的門口。

好在那位同學迫於老師家長的壓力,以及有人目擊的情況下承認了。

“我們會給這位同學處分的,你們家長先帶孩子去醫院吧”

學生處的老師催促道。

去醫院的路上,爸媽很急切的問著我哪裡疼哪裡難受,那一刻,我覺得父母的心更疼。

這件事到這還沒結束,我在醫院治療的第二天,情緒不是很穩定,收到了關係好的同學問候,同時也收到了一條令人瞠目結舌的資訊。

我得知了沈老師在班上對著所有同學說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於我,說我賤,甚至更難聽的話,我收到訊息後告訴了父母。

在父母與沈老師通話詢問下得知了確有此事。

此時我第一反應便是怎麼一位班主任可以不作為到這樣程度。我嚷嚷著要報警,被父母攔住了。

沈老師答應了我父母,並說打人是不對的,做了這事就要承擔後果。

在我回班的那天也糾正了回來,可是說出來的話不一致已經讓很多同學心中有了問號。有同學為我打抱不平他卻說別人多管閒事。

從始至終,我也沒聽到沈老師讓那位同學在班級裡給我道歉。

學校也給了那位同學校級處分。

這事就這麼慢慢被時間所沖淡。

直到學期末,班級評獎時,班裡評上了先進班集體,我一看處分人數,居然是0?

瞬間讓我明白了這當中不為人知的事情。

“沈老師,為什麼我們班處分人數為0?我記得先進班集體評獎是要求班級中無同學處分啊”

我故作不明白的提出這個問題。

“這個處分並不是指校級,而是班級,不好意思,我忽略講這點了”

就這麼三兩句話,難道作為一位老師,連班級處分嚴重還是校級處分嚴重都分不清嗎?這背後的校領導也要幫他遮掩?

“好,我明白了”

之所以這樣說,我是想給他臺階下,不讓班主任在班級中掛不住面子。這也成為我後來退學的直接原因。

是的,那年的我才高二,不止這一事,還有其他事困擾著我。

我在上職高後空閒時間變得也多了,會去做做兼職掙零花錢。

“讀高中就知道開始掙錢了,真懂事”

這是我在肯德基面試時聽到的第一句話,內心不由竊喜,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

其餘時間我也會和同學一起去做些別的兼職。

“別在肯德基那邊做了,來和我一起做兼職,一天500呢”

學校一位同學親口告訴我的,那時的我對人也沒有防備心,何況當時覺得500元很多。

在他的鼓動下,我動心了。

“那好,明天來,記得帶上身份證哦”

生來沒心眼的我哪想得到這是個大坑!

第二天我如約而至,到了他說的指定地點,卻遲遲見不到他人,這時,一幫染著頭髮,手臂滿是紋身的社會青年像我走來。

“你就是張子豪?”

“嗯”

我不由有些害怕。

“把身份證拿好,跟我們去辦銀行卡”

我意識到這不簡單,很有可能是幫他們辦卡做違法的事。

“不好意思,我出門忘帶了身份證,今天不做了”

我編出這樣的謊言騙過了他們。

但他們絲毫沒有讓我走的意思,而是把我拉到了棋牌室。

“砰”

我被按在了麻將桌上。

“陪我們打幾把牌再走”

我意識到不對。

“我不會打牌,也不會打麻將”

“我們不打多的錢,打一塊兩塊的,你到底打不打!不打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們,哪也不許去!”

我只好暫時妥協。

“那好,我陪你們打兩把就走了”

在觀察下我發現,這些人相互使眼色,合起夥來讓我輸錢。我想脫身也沒辦法。

最後半個小時不到,我輸了600塊錢,我也沒那麼多錢身上,為了緩住他們,我只能說寬限幾天。

現在明白過來,這是典型的殺豬盤啊。

到了星期一,放學正準備回家的我剛出校門口便被那幫人圍住,問我還不還錢,還威脅我如果不給就把我做了。

害怕父母知道的我問同學借了錢,給了他們。也一直不敢報警,瞞著父母。

直到高二上學期結束,寒假的那段時間,我想了很久,班主任的不作為,校風的敗壞,讓我已經無心好好學習。

最終決定退學,並且和父母說出了實情,我怕再遇到那些人,怕在遇到一些事班主任還是這樣的處理方法。這樣的陰影對我來說揮之不去,永遠無法抹除。

父母在知道後和我爭論了一番,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想著給我也報個大專,換個環境。

之後的我也算是半隻腳踏入社會了。

記得我爸在申請退學時校領導驚訝的目光,更記得沈老師對我的態度。

可誰曾能理解我的感受,誰能站在我的角度,我的年紀來設身處地考慮我的遭遇,我清楚,沒有人能明白我。

十幾歲的年紀,我本該擁有肆意張揚的性格和野蠻生長的韌性,可這一切都離我遠去,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是揮之不去的陰影!少年的肩應擔起清風明月,仰望星辰,俯瞰大海,可那時的我怎麼也看不見未來啊。

這便是我的學生時代。

標簽: 沈老師  同學  班主任  父母  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