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雜文隨筆——聊天說古話行當

每一個時代都有自己的特色，也有一個時代的詞彙，就連人的名字也會隨著時代變化。老北京人將店面較小賣貨專一的店鋪統稱為小鋪，像包子鋪、燒餅鋪、饅頭鋪、雜貨鋪等，也不興喊老闆，而是親切的稱呼“掌櫃的”老闆那是南方人的稱呼，這也反映地名上，北京人叫衚衕，南方人稱弄堂。今兒個青山聊一聊老北京早已消失了的老詞彙。

您聽說過“羊肉床子豬肉槓”這個老北京獨特的詞語嗎？知道的人恐怕不太多，花開兩朵，先說一枝，早年間的肉行都叫肉鋪或肉店，唯獨賣羊肉是個例外，大點的叫羊肉莊，小門臉叫羊肉床子。老北京話語中羊肉床子指的就是賣羊肉的店鋪，即便你的鋪子裡牛肉多羊肉少，那也得叫羊肉床子。早年的羊肉床子也會賣羊肉大包子和自家滷製的熟食，而豬肉槓不做這類生意。

賣羊肉的鋪子裡沒有櫃檯，您一走進店鋪門就會看到一個檯面厚約三四寸，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多，高度到人的腰部，下面由四條腿支著大木案子，這個木案子就是羊肉床子，北京的羊肉床子只是羊肉鋪的另一個名字罷了。賣羊肉的是回民，買大肉的漢民，各買各地互不為鄰更不會在對門開店，就是彼此間的一種無形的尊重。

豬肉槓，指的就是賣大肉的鋪子，關於豬肉槓子這個詞語的由來有兩種書法，其一，大家都知道早年間殺豬時用細麻繩將活豬捆好，然後用木槓子抬著送到屠宰處進行宰殺，以抬豬的木槓子為由頭就叫豬肉槓子。其二的說法就是，您走進店鋪中除了寬大的木案子外您還會看到一個油光鋥亮的圓木架子，圓木架子上的鋼製鉤子掛著整扇的豬肉，所以稱為豬肉槓子。在青山心裡這兩個詞語就是一個區分店鋪的稱謂而已。

小菜床子這個詞語您聽說過嗎？早年間小菜床子就是賣蔬菜的小店鋪，京郊地區種菜運菜到京城的菜農叫“客人”，從“客人”手中躉到菜後而挑著裝滿蔬菜的大籮筐遊走在街巷中高聲吆喝的攤販則被稱為“行發兒”。客人與行發兒不能直接交易而是透過菜行的經紀人在中間交涉價錢，經紀人俗稱“牙子”，菜行所要收取的佣金則向“行發兒”們收取。早年間北京有四大菜市，西外大街上有廣泰、廣豐、廣恆三大菜行。

壬寅虎年三月，寫於房山蝸居，一蓑煙雨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