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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師Ⅰ謎題(25)

作者:由 燕書瞳 發表于 曲藝時間:2021-12-16

STROY TWO 心鏡之謎

(拾叄)

宛如世界的盡頭,整個霓裳酒吧就只坐著祝仙仙這麼一位客人,女人望著其閨蜜為自己調製雞尾酒時的背影,如此眼花繚亂的調酒手法,竟是讓她感覺到淚如雨出。

Selina將調製好的雞尾酒倒入進白蘭地杯中,並放入一塊食用乾冰,推放在祝仙仙的面前,可見源源不斷的冰霧從杯子裡湧出。

“那天,你送我回家,然後去哪兒了?”冰霧似乎要將祝仙仙的面目完全淹沒。

“哪天啊?”Selina似笑非笑地溫柔道:“我不是經常送你回家嗎?”

祝仙仙則是於對方的柔情不為所動:“就是提前打烊,趕客人們離開的那天。”

Selina沒有回答,像是變魔術般,從吧檯裡端出一碟油炸榆錢兒,擺放在祝仙仙的面前:“榆錢兒沒有了,樹上的葉子都老了,這是今年最後一碟油炸榆錢兒。”

“是嗎?”祝仙仙呆呆地注視著面前裝滿了油炸榆錢兒的這隻潔白的瓷碟:“想必,來年還會有新的榆錢兒吧!”

“是啊!”Selina不去看向閨蜜臉上的那抹淚跡,而是用手指挑起一塊金黃色的榆錢兒,慢慢品嚐地放入進了嘴巴:“四季流轉,春去秋來,大自然按照自己的步調輪迴,始終如一,從不失約,但我還能看得到這來年的榆錢兒嗎?”

祝仙仙被閨蜜的這番話語打得臉色一愣:“Selina,你怎麼了?”

“沒什麼!”Selina咧出一嘴慘淡的笑意:“不過是感慨一下罷了!怎麼樣?有沒有品嚐出今天的雞尾酒味道有何不同?”

“多了一點苦味和酸度。”祝仙仙舉起酒杯,慢慢地轉動杯座:“這款為我而創作的雞尾酒,其基酒是白蘭地吧?而且,採用的是軒尼詩來自於大香檳地區(Grande Champagne)最佳葡萄園的‘生命之水’。”

Selina微微一笑:“還是被你給猜出來了。”

“因為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啊!”祝仙仙面衝其閨蜜時,努力讓自己笑靨如花,但就是止不住眼底浮現出的哀傷淚光。

“是啊!”Selina握住對方的手:“所以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所以Selina——”就在這兩人正纏綿如泣的當口,身後卻是傳來了“侵略者”的聲音:“是你安排那三個男人平帥、杜金、趙利在這兒——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向你的好閨蜜祝仙仙求婚的吧?”

Selina與祝仙仙抬頭,可見憶眼和冰語站在門口,正朝向她們二人緩步走來。

Selina微微一愣,隨而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毫不畏懼憶眼的直視:“我是在幫仙仙做決斷,你們也看到了——仙仙是個優柔寡斷的孩子。”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祝仙仙不需要你的幫助與決斷,她是一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力。”憶眼一邊大聲呵斥的同時,一邊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彷彿一列橫衝直撞的火車,正轟隆隆面朝吧檯的方向碾壓而來。

冰語小跑地跟隨在老闆的身後,其神情不安地望向吧檯裡的Selina,似乎從來便沒有認識過面前的這個女人,而是將其看作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你們別這樣!”祝仙仙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擋護在Selina的面前,也擋住了無所顧忌正面朝她們隆隆駛去的憶眼,便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憶眼剎停了步態,神情顯得很凝重,並逼視著祝仙仙這張驚恐萬分的面目:“Selina殺人,她為你殺死了那三個向你求婚的男人,你知道嗎?”

由於聽聞對方冰冷的質詢,祝仙仙彷彿重獲了新生般,慢慢地睜開雙目,眼眶蓄滿了淚水,更是死死地緊咬嘴唇,彷彿若稍微有所鬆動,其心底裡深藏著的那個秘密就會滿溢而出;但這個守口如瓶的堅毅姿態,恰恰證明了她已經知曉整個或部分案件的真相。

憶眼明瞭地頷首:“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祝仙仙幾乎用哀求的語氣道:“你到底想要幹嗎?”

“那些男人死了,他們只是因為追求你,向你求婚,就一個個失去了性命,你不覺得這對他們很殘忍,對他們的親人和家庭都很殘忍嗎?”憶眼在說這話時,則是望向吧檯裡的那個女老闆。

祝仙仙發出崩潰的抽泣:“我也不想這樣,我不想傷害到任何人。”

憶眼保持著其天生的冷靜道:“但事實卻是導致了最壞的結果。”

“那我該怎麼辦?”祝仙仙幾乎是在求助似地句句追問:“我要保護Selina,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長大。”

“Selina也想保護你,結果你們這一路上相互錯過,最終導致了這樣的後果。”憶眼注視向吧檯內那個始終無動於衷的女老闆,顯然這個女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從未感到後悔。

祝仙仙滿心的悲傷欲絕:“這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憶眼搖了搖頭:“如果連美貌都是一種過錯的話,這將是人類最大的悲哀與不幸。”

然而,祝仙仙沒有從對方那兒獲得任何有效的安慰,而是不停地擺頭喃喃自語:“這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Selina。……這些都是我的錯啊!……”

“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Selina面朝兩人跨近一步,露出一臉溫和的笑意,似乎對閨蜜為她挺身而出的此般舉動感到很是滿意,這說明自己的付出並沒有錯愛。“仙仙,你一定很想知道——那天我送你回家,離開你的住處後,去哪兒了吧?”女老闆將凜冽的目光望向憶眼和冰語:“對!沒錯!是我往趙利的桃膠燕窩羹裡下的毒。”

“那請跟我們警方走一趟吧!”逢慈帶著其助手高翔站在店門口,正是剛才憶眼和冰語站過的位置,就像是被套入進了現實殘酷的肅殺之氣,這讓兩人看起來像是兩尊冷冰冰的雕塑。“我們已經透過趙氏海鮮自助火鍋店門前的監控錄影鎖定——你就是那個毒殺了趙利的嫌犯。”

但在面對警方的指控,Selina完全沒有驚恐的表現,反倒是輕鬆地舒出了一口氣,就像是在等待這一刻的解脫:“我能換套衣服嗎?”

逢慈走來到吧檯邊,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Selina微微頷首,表達了感謝之意,便從吧檯一角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套米白色的裙裝,走出了吧檯。

祝仙仙因眼見Selina與自己擦肩而過,一把抓住閨蜜的手腕,滿臉擔心地搖了搖頭;但Selina卻是面衝好友微笑地點頭,放下對方的阻攔,朝往衛生間走去,她就像是一個奔赴刑場、即將慷慨就義的女戰士,不免惹得冰語雙目淚溼。

眾人足足等了大約兩三分鐘,則是猶如一個世紀那般漫長,Selina走進衛生間,就像消失在門背後,毫無一丁點存在的氣息。

冰語一副擔憂的神態:“怎麼還沒出來?不就是換套衣服嗎?”

當即,憶眼跟逢慈對視了一目,兩人明顯感覺不太對勁,便大步衝了進去。男女衛生間之間銜接著一方七八平方米的公共區域:牆邊放有一張古典的長沙發,沙發的旁側擺有一隻梳妝檯,檯面上放有一個化妝箱,裡面是簡單的眉筆、粉撲、化妝棉等物件,表明此處是可供客人休息、補妝的區域。

當時當刻,Selina作為這起她一手所策劃的第四個被害人,躺在那張長沙發上,正大口吐著鮮血,看起來呼吸困難,並伴隨有全身痙攣等症狀。

憶眼跑過去,攙扶起女人。大概由於服毒的緣故,Selina的神色有些恍惚,但她心裡面的意識卻是無比清晰,憶眼的腦袋裡白光一閃,就看到女人殺人時的那一系列瞬間:

御天府邸的那棟御島別墅門口,手機的光線正照亮門框右側那個九宮格的電子鎖。一隻戴著手套的纖細手指入畫,點下了“0507”的數字,房門便“咔嗒”一響開了。顯然,這正是祝仙仙的生日。

來訪者走入進房間,透過一雙主觀視點,可以確定視線的主人身穿一套黑色的連帽衛衣,其手裡拿著一把塑膠手柄的水果窄刀,摸到三樓的臥室,輕輕地推開房門,眼見平帥躺在床上睡著了,便雙手揮舞著窄刀,衝對方的脖子抹去,一注鮮血噴灑到了牆上……

夜裡,杜金拿著一隻牛皮紙儲存的檔案袋,正在御天府邸的御湖邊焦急地等待,透過人工湖岸樹林裡一雙探視的主觀視點,可以判斷視線的主人正在觀察杜金的反應,並且望了一眼御島別墅三樓臥室正亮著的燈光,隱約可見憶眼帶著冰語走到窗戶邊,兩人一前一後地朝向窗外巡視,似乎正在分析平帥的死亡原因,該視線的主人因見憶眼將腦袋縮了回去,便站起身子,朝杜金走去。

杜金來回踱步,回頭正巧望見Selina朝自己走來,其面露一臉驚喜的模樣,趕忙將檔案袋伸過去道:“怎麼樣?這樣,你就肯幫我贏得仙仙的芳心了吧?”

“沒問題!”Selina面帶微笑,從杜金的手中接過了那隻檔案袋,眼見袋子的封面印有“資產核算”的字樣,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杜金則是一副摩拳擦掌的迫切及不安:“那你什麼時候安排我和仙仙——”

Selina卻是好哥們般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杜金,你說的對,我也不希望將仙仙託付給趙利那樣的富二代,但你彆著急嘛!”

杜金愈加一臉火燒眉毛的急切:“但再不著急的話,趙利就——”

“咦?”Selina故作一驚一乍地指向對方背後的那片黑漆漆的人工湖:“那是什麼?”

杜金毫無戒心地回頭:“哪兒?沒看到有什麼東西啊!”

當即,Selina便趁機將對方推入進了那片御湖。

“救我,快救我!”杜金根本不會游泳,胡亂地撲騰了兩下,其被大口嗆水的同時,眼見Selina冷漠地站在岸邊,蹲下了身子正盯視著自己,女人似乎是在無言地表態:祝仙仙是我的女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單單是從小玩到大的好閨蜜,我們還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愛人。

Selina不會想到此時此刻自己的面目,透過杜金的眼睛印現進了自身的潛意識;因此,透過杜金正慢慢下沉著的主觀視點,可見水紋波動著的那圈粼粼光線外,Selina起身離開了的背影,在那撇陰冷的路燈下漸去漸遠……最終,杜金面色慘白地沉沒進了冰冷的湖水當中……

最後一個畫面不是Selina的主觀視點,而是換成了趙氏海鮮自主火鍋店門前那個監控錄影的主觀鏡頭:女人還是身穿那套黑色的衛衣,頭戴連衣帽,隱藏在店門外的一棵大榆樹後;由於,眼見那個外賣小哥提著一份打包好的桃膠燕窩羹走出店門,放在了外賣送餐車後車座的保溫箱內,因為尿急,小哥便捂著肚子走進店內,Selina拉了拉帽沿,努力遮擋住了臉,就低頭快步走到那輛送餐車旁;Selina開啟保溫箱的箱蓋,快速張望了一下店內的情況,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型藥袋,將氰化鉀抖入進了桃膠燕窩羹中……

逢慈當然不清楚憶眼腦海裡的此般風雲變化,則是看到Selina手中痙攣地握著一個小型藥袋——其正是憶眼在女人腦袋內所看到的那個藥袋,可見袋子裡還殘留有氰化鉀的少許白色粉末,由此可推測其吞服下的劑量遠遠超過了氰化鉀一百二十毫克的平均致死量。

“快打電話給120。”逢慈對傻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女孩大聲叫道。

冰語正在觀察老闆的反應,因突聞對方的此般喝令聲,她完全被嚇傻了,這才反應了過來,並慌忙掏出手機,給急救中心打去了電話:“請問是120嗎?我們——我們這兒有人快要死了,她就快要死了,你們快來人啊!”

與此同時,祝仙仙衝入進衛生間,一把抱住閨蜜的身體,難過得嚎啕大哭。

“Selina,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顯然,祝仙仙是在責怪自己於夜間在仙仙樂園的門口——跟憶眼那番單獨的對話。

“仙仙——”Selina口吐鮮血,輕輕地撫摸著祝仙仙的面龐,她像是一個無比動情的愛人:“雖然那麼多男人口口聲聲說愛你,並且為了愛你甘願付出自己的全部,包括他們所擁有的一切財產,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從心底裡真正愛你,他們愛的只不過是你的肉體,而且也僅僅是你的肉體。仙仙,只有我愛的是你的靈魂,那個曾經受過傷的靈魂。”

“我知道!”祝仙仙一把抓握住對方撫摸的手指:“Selina,我什麼都知道。”

Selina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仙仙,你叫了我這麼多年的英文名,還記得我的中文名字嗎?”

“當然記得!”祝仙仙早已是淚流滿面:“梁佩雲,我最好的閨蜜——她叫梁佩雲。”

“仙仙!”Selina卻是艱難地搖了搖頭:“我不要做你最好的閨蜜,我要做你的梁山伯啊!”

“小時候你就對我說,你要做我的梁山伯。”祝仙仙哭得不能自已:“那時候,我還開玩笑地迴應——我們也要像梁山伯與祝英臺那樣雙雙化為蝴蝶。”

Selina苦笑道:“仙仙,看來——我只能先你一步化為蝴蝶了。”

“不要!”祝仙仙死死地摟抱住閨蜜:“Selina,不要離開我,請不要離開!你不能死啊!我們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做生生世世的好閨蜜嗎?所以你不能食言,丟下我一個人走啊!”

“仙仙,也只有我死了,你才會完完全全地屬於我,而且永遠屬於我。”Selina在說這話時,便慢慢地閉合上了她那雙幸福的眼睛。

救護車趕來時,Selina已經沒有了氣息,其被放在擔架上的同時,祝仙仙在冰語的雙臂間奮力掙扎,聲嘶力竭地撲向自己最好的閨蜜。因眼見救護車離去,祝仙仙便頑強地掙脫開了冰語的拉扯,其撒開雙腿拼命地朝向汽車追趕而去,似乎這樣就能抓握住Selina那縷正飄然逝去了的魂兮。

由於,祝仙仙奔跑的速度太猛過急,一輛貨車正朝女人迎面駛來,冰語發出一嘯驚恐的尖叫聲,而四面的圍觀者們也都亂成了一團。說時遲那時快,憶眼一個漂亮的騰身飛躍,便一把拉握住祝仙仙的手。女人回頭,正微微擺動著一雙發呆且凝滯的眼神,而那輛呼嘯的貨車從兩人的身側擦過,但憶眼根本來不及對此多想,則是將祝仙仙摟護在其懷裡。

剎那間,憶眼的腦袋裡白光一閃,若似這般以同樣的姿勢,耳邊傳來老式“叮叮叮”的電車鈴響,其儼然也將一個妙齡的少女如此摟護在懷中,但他完全記不起那是什麼時候所發生的事了,彷彿是在一個遙遠的過去,宛如夢境一般煙塵的過往。

因眼見貨車有驚無險地駛去,冰語氣喘吁吁地跑到兩人的身邊,正見老闆慢慢地撒放開了祝仙仙,女人依舊保持著那雙呆滯的眼神,女孩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心中竟是泛起了一股不快的醋意。

但在憶眼的雙眸,那般深邃的目光,彷彿躺著一塊冰,這是他第一次從別人的瞳孔裡看到曾經記憶的發生,而不是透過閉上眼睛,搜尋到了對方的回憶。憶眼看到在一幢商務大廈的天台前,祝仙仙的哥哥——祝明由於失足,正仰頭墜落向地面,其雙手全力地撲騰向空氣,彷彿抓握向一棵根本就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同一時間,憶眼從男人那雙面向夜空的眼睛,反射般看到了高樓天台上的影像——那是一個女人站在天台的邊緣,正低頭俯瞰著自由落體的男子。女人的影像越來越遙遠,終於變得十分模糊不堪,看不出到底是祝仙仙亦或是Selina,或者根本就是其他女人。

這原本是Selina記憶中的畫面,但為何會出現在祝仙仙的腦海?難道,祝仙仙的哥哥——祝明跳樓自殺的同時,祝仙仙就在命案現場,或者說是Selina告知了她當時的情景?那麼,祝明眼底所反射的那個女性形象又會是誰?是祝仙仙,還是Selina,亦或是其他女人?而祝明的死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為什麼現場會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總之,這一系列的發現令憶眼久久地回不過神來,冰語大聲地詢問他怎麼了,憶眼則是緩緩地搖了搖頭,猛地拉拽住小助手的腕端:“走!我們去吃晚飯。”

“你居然還有心情吃飯?!”冰語卻是將手臂一甩,望向被逢慈和高翔所包圍著的祝仙仙,兩人正在平復著女人的情緒,不免流露出一臉同情的神狀:“難道你沒看到,她因為心愛的閨蜜走了,祝仙仙看起來好悲傷啊!”

憶眼沒有絲毫的擔憂:“你放心!她不會有事。”

“為什麼?”冰語臉色憤怒地瞧向老闆。

憶眼沒有說話,而是望向人群間的那個女人,兩人的目光定定地相互對視,祝仙仙看起來如此安詳坦然,彷若一株遺世獨立的仙女草,儘管她瞧似無比地瘦弱,卻是蓬勃、自由且孤獨、狂傲地旺盛生長。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女人仍是人群中那個最為光彩奪目、最為詭異妖嬈的視線中心點,而其骨子裡的疏離與孤獨之感則是構成了發光體中的那抹暗色,就像是一個不穩定的燈泡,正在明明爍爍地忽閃不定。

於是,祝仙仙身外的這個看似繁雜、吵鬧、虛偽、荒謬的現實世界——瞬時,便墮入進了一片混沌不堪的漆深夜色之中。

標簽: Selina  祝仙仙  憶眼  冰語  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