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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篇》 - 曹植 〔兩漢〕

作者:由 一生有涯隨無涯 發表于 詩詞時間:2022-04-20

《白馬篇》

曹植 〔兩漢〕

bái mǎ shì jīn jī, lián piān xī běi chí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

jiè wèn shuí jiā zǐ, yōu bìng yóu xiá ér

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

shào xiǎo qù xiāng yì, yáng shēng shā mò chuí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

sù xī bǐng liáng gōng, hù shǐ hé cēn cī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

kòng xián pò zuǒ de, yòu fā cuī yuè zhī

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

yǎng shǒu jiē fēi náo, fǔ shēn sàn mǎ tí

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jiǎo jié guò hóu yuán, yǒng piāo ruò bào chī

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

biān chéng duō jǐng jí, lǔ qí shù qiān yí

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

yǔ xí cóng běi lái, lì mǎ dēng gāo dī

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

cháng qū dǎo xiōng nú, zuǒ gù líng xiān bēi

長驅蹈匈奴,左顧陵鮮卑。

qì shēn fēng rèn duān, xìng mìng ān kě huái? fù mǔ qiě bù gù, hé yán zi yǔ qī! míng biān zhuàng shì jí, bù dé zhòng gù sī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

juān qū fù guó nàn, shì sǐ hū rú guī!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譯文

白色的戰馬,飾著金黃的籠頭,直向西北飛馳而去。

請問這是誰家的孩子,是幽州和幷州的遊俠騎士。

年紀輕輕就離開了家鄉,到邊塞顯身手建立功勳。

楛木箭和強弓從不離身,下苦功練就了一身武藝。

拉開弓如滿月左右射擊,一箭箭中靶心不差毫釐。

抬手就能射中飛馳而來的東西,俯身就能打碎箭靶。

他靈巧敏捷賽過猿猴,又勇猛輕疾如同豹螭。

聽說國家邊境軍情緊急,侵略者一次又一次進犯內地。

告急信從北方頻頻傳來,遊俠兒催戰馬躍上高堤。

隨大軍平匈奴直搗敵巢,再回師掃鮮卑驅逐敵騎。

上戰場面對著刀山劍樹,從不將安和危放在心裡

連父母也不能孝順服侍,更不能顧念那兒女妻子。

名和姓既列上戰士名冊,早已經忘掉了個人私利。

為國家解危難奮勇獻身,把死亡看得像回家一樣平常。

白馬篇 - 賞析

《白馬篇》是樂府歌辭,又作《遊俠篇》,大概是因為這首詩的內容是寫邊塞遊俠的緣故。詩中塑造了一個武藝精熟的愛國壯士的形象,歌頌了他的為國獻身,視死如歸的高尚精神,寄託了詩人為國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詩一開頭就使人感到氣勢不凡。“白馬”“金羈”,色彩鮮明。從表面看,只見馬,不見人,其實這裡寫馬,正是為了寫人,用的是烘雲托月的手法。這不僅寫出了壯士騎術嫻熟,而且也表現了邊情的緊急。這好像是一個電影特寫鏡頭,表現出壯士豪邁的氣概。清代沈德潛說,曹植詩“極工起調”,這兩句就是一例。這樣的開頭是噴薄而出,籠罩全篇。

“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詩人故設問答,補敘來歷。關於遊俠,司馬遷《史記》有《遊俠列傳》。他說:“(遊俠)救人於厄,振人不贍。仁者有乎?不既(失)信,不倍(背)言,義者有取焉。”(《太史公自序》)可見那些救人於患難,助人於窮困,不失信,不背言的人,才能具備“遊俠”的條件。而曹植筆下的遊俠與此不同,成了為國家效力的愛國壯士。“借問”四句緊承前二句,詩人沒有繼續寫騎白馬的壯士在邊塞如何衝鋒陷陣,為國立功,而是一筆宕開,補敘壯士的來歷,使詩歌氣勢變化,富於波瀾。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參差。控弦破左的,右發摧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刻意鋪陳“遊俠兒”超群的武藝。這是補敘的繼續。詩人使用了一連串的對偶句使詩歌語言顯得鏗鏘有力,富於氣勢。“控弦”四句,選用“破”“摧”“接”“散”四個動詞,從左、右、上、下不同方位表現遊俠兒的高超武藝。“狡捷”二句,以形象的比喻描寫遊俠兒的敏捷靈巧,勇猛輕疾,都很生動。這些描寫說明了遊俠兒“揚聲沙漠垂”的重要原因,也為後面所寫的遊俠兒為國效力的英勇行為做好鋪墊。

“邊城多警急,虜騎數遷移。羽檄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這裡是寫遊俠兒馳騁沙場,英勇殺敵的情景。因為遊俠兒的武藝高超,前面已詳寫,這裡只用“長驅蹈匈奴,左顧凌鮮卑”二句,就十分精練地把遊俠兒的英雄業績表現出來了。這種有詳有略的寫法,不僅節省了筆墨,而且突出了重點。可見其剪裁的恰當。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這最後八句揭示遊俠兒的內心世界。遊俠兒之所以能夠克敵制勝,不僅是由於他武藝高超,更重要的,還由於他具有崇高思想品德。這種思想品德和他的高超武藝結合起來,使這個英雄形象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白馬篇》是曹植前期詩歌中的名作,它在寫法上顯然受到漢樂府的影響。曹植詩的“贍麗”“尚工”“致飾”,還有曹植的“雅好慷慨”(《前錄自序》)和他詩歌的“骨氣奇高”(鍾嶸《詩品》上),即曹植常常表現出一種慷慨激昂的熱情,因此其詩歌的思想感情高邁不凡。從《白馬篇》來看,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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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

曹植(192-232),字子建,沛國譙(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三國曹魏著名文學家,建安文學代表人物。魏武帝曹操之子,魏文帝曹丕之弟,生前曾為陳王,去世後諡號“思”,因此又稱陳思王。後人因他文學上的造詣而將他與曹操、曹丕合稱為“三曹”,南朝宋文學家謝靈運更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的評價。王士禎嘗論漢魏以來二千年間詩家堪稱“仙才”者,曹植、李白、蘇軾三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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