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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上任的由來

作者:由 momo 發表于 詩詞時間:2022-05-21

自古以來,文官坐轎,武官騎馬,已成慣例。可是那些做官為宦的,不管是外放還是升遷,都美其名日“走馬上任”,追根求源,還跟宋代書法家米䒥有關呢。

米芾雖說是京官,卻經常穿著盛唐時的寬肥袍子,戴著高沿的怪帽子,就連坐轎也往往嫌轎頂礙事,讓人把轎頂撤掉,好讓高帽子露在外面。

一天,他出城門時,和一位同僚相遇。這位同僚看到米䒥奇冠異服和坐轎的怪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說:“真是個名不虛傳的癲子啊!”

米芾聽到熟人的聲音,趕忙下轎,上前打拱,說:“感謝老兄的美言!”

接著,他問道:“人們常說七個文人六個癲,我是怎麼個癲法?”

“我看你戴著高沿帽,坐這樣的露頂轎,真像前些日子見到的押送囚犯圍以柵欄的囚車,就差面額上刺字了。來吧,我給你刺個癲字吧!”

那個同僚說著,連連撫掌上來作刺字樣。

米芾笑起來:“掀掉壓人的頂板,我才直起了腰。可笑那些被頂板蓋著的人兒啊,哪怕是當朝一品宰相,媚上壓下,也只不過是個見人點頭哈腰的駝背兒。”

兩人相互戲言取笑,哪知過路的人中有當朝宰相蔡京的心腹,聽到米芾在長街上竟指桑罵槐地拿自己的主子來取笑,便趕忙討好地稟告了上去。

蔡京知道米䒥平素不買自己的賬,心中窩火,聽說他在大街上罵自己,更是怒從心頭起,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才解根。

蔡京便利用這口實,在徽宗面前找岔子參他:“米䒥有負聖恩,在街頭巷尾、大庭廣眾間公然詆譭朝政。”

“先帝恩蔭於他,朕又封了他為高官,為何如此?”徽宗問。

蔡京奏道:“米芾一貫行為張狂,儘管承蒙聖恩,白丁入仕,但被一班對當朝有成見的儒生學士捧上了天。他自覺的不可一世,對王公大臣不屑一顧,就連聖上他也沒放在眼裡。我聽說他把聖上比作……”

蔡京故意賣個關子,把話說得藏頭露尾。

徽宗連忙問道:“他將朕比做什麼?”

“他將聖上比作壓制人才的轎子蓋板。”

“豈有此理!有何為據?”

“聖上若不信,就派人去檢視他坐的轎子頂上有無蓋板。”

徽宗聽說有這等事,便派內侍去檢視,見米芾的坐轎果然如蔡京所說,便把米䒥傳進金殿進行痛斥。

米芾辯道:“我是為了護冠才撤去了轎子頂板,別無它意。”

蔡京接過話頭,不冷不熱地說:“米大人自稱飽學之士,這古人制轎,踏板為地、頂板為天的道理不會不懂吧!天子為貴,你撤轎子頂板用高冠去破天,其用意,明白人不須多說。”

經蔡京這麼一挑拔,徽宗動怒了,斥責道:“堂堂朝廷命官不舉禮,在京華有礙風化,實負聖恩,你到邊野之地補個缺吧!”

蔡京見自己的計謀得逞了,暗自高興,想到前些日子有報告說安徽蝗災赤地千里,無為郡的署衙理事奈何不得,早已掛冠出走了,讓米䒥去收拾爛攤子正合適。

他連忙上奏:“現安徽無為郡正缺署衙理事,那裡人傑地靈,風調雨順,米大人多才多藝,到那裡去補缺,既承聖上皇恩浩蕩,又可陶治性情,為社稷作一番事業,真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

徽宗還在氣頭上,聽到宰相蔡京的奏本,就氣咻啉地下了一道聖旨:“著米䒥速赴安徽無為郡上任,不得坐轎。”

這樣,米䒥千里迢迢去上任,只好棄轎乘馬。人們看到往日衙門裡新官上任,那鳴鑼的、拿棍的、扛牌的,圍著官轎子喝五吆六,扯旗放炮招搖過市,今兒個米芾卻走馬上任,很覺新鮮。

米䒥到任,一沒有誇官遊街,二沒去微服私訪,三沒有宴請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前腳踏地,後腳就叫衙役們提清水,將公堂徹底沖洗一遍。

手下的人覺得莫名其妙,問:“為迎大人上任,我們早已將公堂清掃得一乾二淨,何必再進行洗涮?”

米芾正色道:“從表面上看,這公堂確實很乾淨,如果看看前幾任官,哪個不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本官從來一塵不染,誓與百姓同甘共苦。從今日開始,一改前任陋習,需將公堂重新沖洗一淨。

米䒥又吩咐手下將公堂上“爾俸爾祿民脂民膏”的匾額取下來。原來,衙門大堂正中掛著這塊橫匾,是表示做官的處處要秉公辦事,通常是字面朝外,進衙門辦事的人一眼都可看見,使公堂既威風森嚴,又冠冕堂皇。

米芾叫人取下這塊匾,自己重新書寫了這八個字,讓人對著公堂重新掛上。

手下人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米芾解釋說:“匾上寫的是句好話,可惜位置沒有放對,字朝外,光讓別人走進大堂瞧著好看,不過是裝點門面。只有把匾對著公堂掛,那上面的八個字才能隨時告誡坐堂理事的人。眼下這裡蝗災嚴重,百姓們求天天不靈,求地地不應,我們食在百姓,就得領著百姓去抗天災保收成。”

於是他來後沒有休息就領著衙門一干人親自去捕捉蝗蟲。

米䒥的所作所為,百姓們看在眼裡,喜在心上,到處傳頌說:“轎子抬來的官十個有九個貪,走馬上任的官大小也是個清官。”

這樣,為官做宦的後來為了標榜自己,凡是就職赴任,都叫作走馬上任了。

標簽: 米芾  公堂  蔡京  徽宗  頂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