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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假死虐戀梗,追妻火葬場。

作者:由 芝芝 發表于 詩詞時間:2022-04-17

第1章

“轟隆”一聲,監獄大門在我身後轟然關上。

我狠狠吸了幾口“自由”的空氣,只覺得外面天大地大,獨我身陷囹圄,不得超脫。

打開出獄時,監獄長塞給我一隻塑膠袋。

裡面僅有一張身份證,一身乾淨衣服,一張百元鈔票。

“拿著吧,以後好好做人,別再回來了。”

就連監獄長都知道,一定不會有人來接我。

三年前,姜氏將我清理門戶,連父母都不要的人,還能去哪呢?

可是,好好做人,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卻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陳沫不是我殺的。

我在法庭上的辯解,沒有一個人相信,厲衍不信、甚至連生我養我的父母都不信。

三年牢獄之災,備受屈辱折磨。

直到今天,自己也開始模糊,或許陳沫就是我害死的呢!

一輛巴士迎面開來,我看了眼十米開外的站臺,追了過去。

剛抬起腿,鑽心的疼便從腰腿處傳來,幸好,我早已經習慣了。

我踉蹌的跟著車跑了幾米,或許看我腿腳不方便,司機提前停了下來。

“謝謝,謝謝您!”我艱難地挪上車,掏出錢,卻只有一張十塊的整錢。

怎麼辦……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瞟了眼司機的表情,心跟著他的眉頭一起收緊。

“對不起,耽誤您了……”

我捨不得花掉,只好侷促地下車,司機看了一眼我身後的監獄大門,刷了一下自己的卡,

“上車,坐好。”

我訥訥地走回去,猶豫了許久,還是將全部身家塞進了錢箱。

我不想欠任何人,因為還不起。

車裡很空,只有幾個抱著手機的小年輕,一起嘻嘻哈哈的打遊戲。

我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陽光灑在我蒼白的臉上,刺地一邊眼睛湧出淚來。

三年了,陰溝裡的老鼠重見天日,真的會開心嗎?

道路兩旁的高樓鱗次櫛比井然有序。

我看著這光怪陸離的城市與我醜陋的倒影漸漸重疊在一起。

既顯得和諧又格格不入。

機械的提示音播報站點,陸續有人上下車,可我又能去哪呢?

……回家嗎?

耳邊突然響起冰冷的嗓音,寒意頓時從心頭蔓延,刺地我驟然蜷縮四肢。

“不想姜氏集團破產,就不準再回姜家。”

怎麼忘了,哪還有家……

我將手伸進口袋,握緊了僅剩的證件。

驀地,一張粉嫩的小臉躍然眼前,她衝我咧嘴一笑,彷彿在安撫我。

“別怕,媽媽,你還有我。”

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裡,始終有一道光。

它支撐著我走出鐵門,儘管全世界都拋棄了我,至少,還有夢兒。

想到女兒,心裡頓時泛起一陣酸澀,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我必須活下來,賺夠錢,才能把夢兒接回來。

一瞬間我彷彿確定了目的地,挪著身子下了車。

在破舊的資訊欄上,一行一行的瀏覽招聘廣告。

餘光無意間發現,我身後竟跟著一輛白色賓士。

定睛一看,竟然,是厲衍!

第2章

這個名字伴隨著恐懼緊緊纏住了我,我加快了腳步,毫不理會腿上的劇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怎麼會是厲衍?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三年了,難道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心中一團亂麻,我不敢往後瞧,順勢推開身邊一扇玻璃門,倉皇躲了進去。

好在他沒有追來,我鬆了口氣,回過神驚喜地發現牆上的招聘告示。

【洗腳城招聘洗廁工:2000元\/月】

……

在這家洗腳城工作了大半個月,風平浪靜,本以為他已經放過我了……

但事與願違。

一道聲音彷彿冰水兜頭澆下。

“當初天之驕女的姜家千金,怎麼如今淪落到掃廁所了?”

我渾身猛地一顫,是厲衍!

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出這道聲音。

“您認錯人了。”我徒勞地縮到角落,餘光瞥見他似乎皺了下眉。

“不敢認?”他嗤笑一聲,猛地逼近一步,掐住了我的下巴。

我感到下頜一痛,被迫抬起頭,與他對視。

時隔三年,他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

而我已經不再是姜家的千金小姐,只是一個殘了的醜陋女人。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冷哼道,“你確實不像千金小姐,倒像個殺人犯。”

殺人犯三個字猶如淬著毒的利劍,將我洞穿。

無數聲嘲笑和謾罵如潮水一般湧入耳朵,彷彿一瞬間回到了那暗無天日的鐵籠。

令我渾身顫抖,呼吸困難。

我猛地掙開他的手,只想逃離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緊接著聽見他對前臺說:“準備個包廂,讓她來。”

話音剛落,厲衍便徑自往二樓走去。

前臺見我呆立不動,使勁地推了我一把,語氣酸溜溜的。

“喂,洗廁所的,厲總讓你去呢,不想滾蛋就好好照厲客人。”

我別無選擇,只好拖著殘缺的腿,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後,進了一間獨立包間。

包廂裡已經擺好了一桶洗腳水和用具,他十分熟練地坐在沙發上,轉頭朝我招了招手,像是在召喚一個奴僕。

陰冷的視線落在我臉上,令我不寒而慄。

我想逃,卻被恐懼攫住,耳中一片嗡鳴,僵直地走到他身邊,給他脫下鞋襪。

空氣裡浮動的馨香讓我有點恍惚,彷彿回到那時。

我如同此時一樣給他洗腳,抬頭髮現厲衍溫柔地看著我,然後我調皮的會撓他腳心逗他笑。

“你沒吃飯嗎?洗的不好,你就別想在這幹了。”

冰冷的話語將我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我低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肚子,加大了手中力度。

當初因為擔心他工作太累,我特地去學過按摩,只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用上。

“厲總,我的臉會嚇到客人,不適合做這份工作。”我頓了頓,低三下四地請求,“還是讓我去掃廁所吧。”

“你一個殺人犯,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他逼視著我,冷哼道,“記住你的身份,讓你活著,就乖乖的贖罪。”

只有罪人才需要贖罪,我又做錯了什麼呢?

這個罪不是法官判的,是你定的。

“在牢裡反省了三年,知道錯了嗎?”

我垂下頭,不再解釋,沒有人會相信的。

“說話!”

他猛地抽回腳,我感覺手裡一空。

緊接著“哐當”一聲,木桶被他踹翻在地,洗腳水濺了我滿頭滿身。

“你做出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給誰看?”

“當初就是你害小沫被綁匪撕票,本來該死的人是你,她是為你擋了災!”

怨毒的聲音鑿進耳朵,惡毒的話語撕裂著我的心。

我抹了抹臉上的汙水,勾起一抹苦笑。

明明當初買通綁匪的是陳沫,死的也是陳沫,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死的,警方只當她被撕票遇害處理了。

可她留下的一封信,卻將所有矛頭指向了我。

“厲總,您親手將我送進監獄,我已經受到了懲罰,如今看見我瞎了、瘸了,您還不解氣嗎?”

啪!

一記耳光狠狠落下,火辣辣的疼從左臉炸開。

“解氣?姜清桐,只不過三年而已。”他的聲音冷到極致,像摻了冰,

“小沫再也回不來了,你害死我最愛的人!”

“這一生我都要看著你痛苦,看著你在泥裡腐爛,生不如死!”

寒意直逼心口,我踉蹌著後退一步,腦海裡嗡地一聲,十歲的厲衍倏地出現在眼前。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哭,他握著我的手說:“清桐,綁匪撕票了,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含淚的眸子和眼前猩紅的眼睛重疊,同樣的眼睛,看著同樣的人,卻是截然不同的神態。

回不去了……

我衍吸一口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無視腿上尖銳的刺痛,緩緩請求道:“請您高抬貴手,出了這個門,我保證徹底消失,到死都不汙您的眼。”

“你可以試試,出了這道門,還有哪家店敢收你?”

滔天的恨意猶如利劍直插胸口,他是在把我往絕路上逼。

本以為心已死,不會再疼,可是胸口傳來的鈍痛是怎麼回事?

“您想讓我怎麼做呢?”

他既然要我生不如死,那我就還能苟活。

只要能給我工作,能讓我攢錢,我願意向這個權勢滔天的男人低頭。

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想留下,就在會所門口跪一晚上。”他倏地勾起一邊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鬆了一口氣,暗暗竊喜這不算什麼。

下一刻,一隻黑色的記號筆扔在眼前,打破了我的幻想。

“但是得舉著‘我是殺人犯’的牌子。”

第3章

“但是得舉著‘我是殺人犯’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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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倏然睜大眼,渾身顫慄。

“你不是急著找工作嗎?剛從監獄出來,身無分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吧?”

他嘴角殘忍的弧度衍衍刺痛了我的心,折磨我似乎給他帶來莫大快意。

我閉上眼,那張明媚的小臉又出現在眼前,笑著問我:“媽媽,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呀?”

想到夢兒在等我,我顫抖地拿起筆,一筆一劃在紙上寫下:

【我、是、殺、人、犯】

落筆的瞬間,背後一片冰冷潮溼,彷彿所有力氣一瞬間被抽空。

我攥著白紙黑字,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乾脆利落地跪了下去。

“天啊,什麼情況?殺人犯?”

“好醜啊,你看她臉上那道疤。”

“太可怕了,這種人怎麼能放出來,趕緊報警吧!”

熱鬧的街口以我為圓心,周圍圍了一大圈人。

一張張鄙夷、怒罵、嘲諷的臉像走馬燈,在眼前閃過。

心裡一片麻木冰涼,幸好,早已經習慣了。

倏地,一個玩具飛機迎面飛來,直直砸在我的額頭,螺旋槳絞進我的頭髮裡,疼的像要將整塊頭皮掀下。

一張稚嫩的小臉湊到跟前,睜著懵懂的眼睛問我。

“老師說殺人償命,你怎麼不去死呀?”

天真的質問如同巨石,狠狠砸下,我茫然地對上她的眼睛,胸口翻湧著濃郁的血腥味。

是啊,我為什麼不去死。

三年來,一千多個日夜,我苟活在暗無天日的牢籠裡,無數次自問。

可每當這個時候,夢兒的臉都會出現在眼前,因為是偷偷生產,我甚至沒能多看她一眼,就被監獄長抱走了,我多想見見她。

“只要好好改造,早點出去,就能把女兒接回身邊了。”

監獄長的話迴盪在耳邊,這是三年來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我仰起臉,二樓的窗戶裡,厲衍一直在觀望。

在他諷刺的目光下,在嘈雜的怒罵聲中,我挺直身子將牌子舉地更高。

我不能丟下夢兒,我一定要找到工作!

可就在此時,人群中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母親!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慌忙將手裡的牌子藏在身後。

她隔著人群,遠遠看著我,雙目通紅。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什麼是母子連心,兩腮一涼,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乾涸的眼窩。

“媽……”我膝行幾步,她卻朝我搖了搖頭,捂著嘴連連後退。

腦海中響起父親憤怒的聲音和厲衍殘酷的話語。

“我沒有殺人犯女兒,從今以後,你和姜氏再無半點關係,滾!”

“想要姜氏,就沒有姜清桐,想要姜清桐,就沒有姜氏。”

我渾身顫抖地強迫自己停下,朝著母親漸行漸遠的背影,以頭搶地。

“咚、咚、咚……”

一下、兩下、三下……

溫熱的液體淌進眼裡,混著淚水落了滿地,模糊的視線盡是猩紅。

磕到第十下時,眼前驟然一黑,我再也沒有力氣起來。

周圍嘈雜的聲音陡然安靜,厲衍嘲諷的聲音傳來。

“矯情…

標簽: 厲衍  殺人犯  夢兒  姜氏  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