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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者日記:人生如朝露,生命又有什麼不朽的意義?

作者:由 道家大師兄 發表于 詩詞時間:2020-11-29

作者:劉項

簡介:劉項原來不讀書

2018.11.21

我在內蒙古某偏遠山村落腳,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整日遊蕩在山間田野裡思考這個問題,半個月的日記裡,只有天氣和心情,沒有任何關於問題的記錄。

2018.12.05

頭疼腦熱,腸胃病痛接踵而來,身體實在的痛苦讓我放棄思考,專心調養。

2018.12.10

失眠。

2018.12.18

小病初愈,再一次遊蕩于山間田野裡。孟冬時節,大雁南飛,草木枯黃,天地間似有一股肅殺的味道,讓人身處其中難免悲春傷秋。偶然遇見一座墳墓,關於活著的問題再一次湧上心頭,腦海裡浮出一段老子關於生死的看法——

夫物芸芸,萬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曰覆命,覆命曰常。

是說一切存在著的都將消亡,這是宇宙間的真理。於是我問自己,眼前的山峰,枯死的草木,頭頂的太陽,我與墳墓裡的人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至於天地又有什麼意義?

事實上,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我,他難倒了世界上最聰明博學的哲人和智者,同樣這也是每個人在彷徨迷茫時,終將思考的問題。我希望人們能從早上站在鏡子前,花的半個鐘頭以期取悅別人的時間裡,從無聊的牌局和酒局中,從忙碌的生活和家庭瑣事中,抽出那麼一首歌的時間,去思考人活著為了什麼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我個人學歷見識平平,才智亦是中人之資以下(當然此處為自謙)所以沒有什麼自認高明的見解,卻也不想拿些陳詞濫調來敷衍諸位道友。但就是我這樣一個平凡不過的無用之人,有幸得到一段獨處的時間,專門去思考這個無用的問題,姑且將我個人粗鄙的思考過程寫下來,以供諸位道友一閱。

問道者日記:人生如朝露,生命又有什麼不朽的意義?

從前,某山有某樹,粗且高,二人不能合抱。某人慕名前往,跋山涉水,歷經小苦小難終於見到此樹。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只見老樹傲然獨立於山巔,遮天蔽日,確是舉世罕見。某人驚歎不已,就在這樹底下徘徊一陣兒坐了下來。

眼看著天要黑了,某人雖然意猶未盡,卻也不得不在天黑前下山,於是就在這這樹上刻下了,某年某月某人到此一遊,並且撒了一泡尿。有人說他撒尿幹嘛呀,我知道他是想留下自己的氣味。為什麼我知道,因為我就是某人,我得證明我來過這地兒,刻了字蓋了章。

可是啊,就在我下山的路上,我就尋思:尿會風乾,刻的字兒連同大樹甚至是我,終將腐爛化為灰塵,隨風而起又散落大地。那我做這事兒又有什麼意義呢?

後來我無數次走過下坡路,跌入谷底的時候都會思考這個問題——既然存在著的一切終將消失,人活著總有一死,那麼人活著有什麼意義?為什麼而活著?如果搞不清楚這個問題,那麼我每天忙碌而不知道為了什麼,那太可悲了。

首先我思考了古聖先賢哲人對宇宙天地的認識,期望從其中窺探出存在的意義。德謨克里斯特認為一切存在與消亡都只是原子(或者說某種粒子)的聚散離合;阿那克西美尼認為萬物由氣構成,物質的區別取決於氣的凝聚程度。儒家認為天地是元氣構成——《易經》大哉乾元;莊子又曰: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氣。

我嘗讀《道德經》,老子講有無之相生也;也讀到阿納克西曼德與老子相同的世界觀,即認為世界是從無限中產生又復歸於無限。似乎古聖先賢哲人們的認識綜合起來就是這樣一個世界——宇宙間一切存在的事物是從無限中產生。

(這個無並非虛無的意思,而是真正存在著的,他包含了現有一切存在著的事物與無形的被稱為虛無的事物。但其實我們認為存在——有形,與虛無——無形,都是那個真正存在的不同表現形式)

問道者日記:人生如朝露,生命又有什麼不朽的意義?

天地間一切存在著的就是某種例子或元素(並非任何已知最小粒子,而是理想中存在的基本粒子),漫無目的永不停歇的演化。粒子組合即是存在,像人及萬物。粒子分離即是虛無,即我們不能觀測到的狀態。這種粒子的運動的特徵似乎是永不停歇,且漫無目的的。

而人作為宇宙的一部分,正如鎂條在空氣中燃燒,只是因為條件具備而產生的偶然現象(也可以說必然),與其他萬物沒有區別。終有一天會因為條件失去,如同草木一樣消亡,化為虛無的形式。

但是讓人慶幸的是,這正應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中的一句話: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也就是說不論人是活著(存在的形勢)或是死去(虛無的形式),組成我們的粒子是永恆存在不會衰亡的。簡而言之就是愛因斯坦的質能守恆定律,存在與虛無的永恆轉換,便是這宇宙間的真理。所以活著(存在的形式)或者死去(化為虛無形式)本質上講是沒有區別的。人生沒有什麼意義,人活著根本就沒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我不經悵然若失,以前我想,縱使我死了,還有我的子子孫孫,太陽會永遠照耀著我的後代,人類會永遠繁衍下去。可事實上總有一天會山崩地裂,海枯石爛,人類以及我已經認識的一切都將消亡,化為虛無形式然後重新組合排列,轉換成我從未能想想到的存在形式。我盯著墳墓徹底的怔住了,然而時間也沒有停止,呼吸還在隨著天地間的某種規律進行著。

在回住處的路上,腦子裡是莊周夢蝶的故事,是笛卡爾的火爐,是金剛經裡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的偈語。當時感覺很奇妙,整個人平靜了下來,有種與天地融為一體的錯覺,人生與狗生豬生一樣毫無意義。

回到住處,我試圖從故紙堆種扒出某種價值來賦予生命以意義,反覆拷問自己。那一天手托腮幫望著窗外的我,以一個模仿孤獨、冒充絕望的沉思者形象思考著。

問道者日記:人生如朝露,生命又有什麼不朽的意義?

我想到人類建造宮殿,創造音樂、書法等具備崇高價值的藝術,希望強行賦予生命意義,接著被自己一一反駁。被燒的阿房宮;被取代,被遺棄的音樂;以及終將被淘汰的書法,失傳了的流於形式的藝術。至於那些崇高的價值,亦不能作為人存在的意義,如此等等,沒有一種超出生存意義以上的價值能賦予生存的意義。

我似乎正在朝著所謂的虛無主義者墮落著。我深知虛無主義的危險性,它將讓人對生活失望,最終走向自我毀滅,人間失格的作者太宰治就是前例。繼續拷問自己無果後,我收拾細軟,灰溜溜的的逃回了城市,呼朋引伴徹夜狂歡。

我期望在人群中將這種虛無主義忘得一乾二淨,即使不能,身處人群也讓我感到溫暖安全。當時周圍的一切並非讓我感到是荒謬的,反而感覺到了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了人生的樂趣。看書?思考?算了吧,就一個字,造!(一種揮霍的心態)

一週的時間,眼睛被美好的事物充斥著,耳朵裡的電子音樂扯著心臟,美食不斷刺激著味蕾,香水讓嗅覺舒適,真個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狂歡之後沒有落寞,只想接著嗨。不過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讓我感覺自己身體和精神在墮落。即使不思考也不能透支生命,這種負罪感大概也是生存本能的一種,大腦似乎收到危險的訊號,叫停了這種行為。

2018.1.03

我不甘心近1個月的思考付諸流水,打算究竟出個所以然。

幾天後,我再一次去了那座墳墓,希望得到一些靈感,解決所處的精神困境。在很多時候,我們可能費盡心機,去尋找一個東西而找不到,突然有一天它在某個地方蹦出來。是的,問題的答案也就是在這時,突然擺在了面前,它不是被解決,更準確的說是它就擺在那裡等待被發現。

問道者日記:人生如朝露,生命又有什麼不朽的意義?

誠然,天地之間,萬物(粒子)聚散離合生死,已經參與變化的粒子(即存在形式)和未參與變化的粒子(虛無形式)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看起來似乎人生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但事實上,人生的價值根本不能被任何意義衡量,一切存在的意義就在於他本身。

太陽掛在那裡,他不是為照耀人類而存在;草木不是為了進行氣體交換而存在;人也不是為了消化食物而活著存在著的。作為存在的形式(活著)或者虛無(死去)的形式,應該思考的是,怎樣維持自己當前所處的形式,而不是思考為什麼是這種形式。

因為這種形式(活著還是死去),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不是由天地間的部分即(個體)決定的,它是由整體決定的。你的出生或者死亡都是天地執行的結果,而人該考慮的是如何維持生的狀態,這是對於存在形式的負責任。

人的一生,就像在岩石縫隙中求生的小草。草木應該做的是,吸取水分氧氣維持生存狀態。天地之間,存在形式與虛無形式是對立而又統一著的意志,生(存在)與死(虛無),兩股力量(意志),一陰一陽,此消彼長。我作為天地間生存意志的體現,應該思考的是如何延續存在,對抗虛無。

天地間的一切存在,從來不是為了某一個目的,某一種價值而存在。存在與虛無,不需要一種意義或價值來肯定它,同樣他也不需要被證明。在數學上你要證明一個事件,你首先要假定另一個事件是絕對事實,而存在不需要。

即,生存的意義在於其本身。而作為一種存在形式的人(我),應該要探討的是如何活著的問題!如何就存在本身的意義,去肯定它。所以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我將要講的是如何存在的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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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簽: 存在  虛無  思考  意義  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