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那隻珍珠鳥

在我手上死掉的第一個珍珠鳥是被氣死的，往後面有摔死的，有凍死的（夏秋交替），撐死的，被分離的…

那段時間在看幾個養鳥博主的影片。

偶然一次滑動螢幕給我帶來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一個救助野生動物的博主，MK鸚鵡。由此入了迷，當天晚上幾乎看完了他的所有作品。

在他的作品裡，能深深的感受到他對自然的熱愛以及對小生命的不厭其煩。每當他嘴裡唸叨著好煩的時候，我都莫名的會心一笑。

看到他的第一個影片，是一隻剛死掉的黃鸝，毛色很漂亮。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鳥在如此“近”的距離上。更讓人意外的是博主對人與自然的態度，一邊勸說著別人不要觸碰死掉的野生動物，自己一邊檢測鳥的死因。有著將生死度外的坦然，我不去猜測究竟什麼樣的經歷將人磨礪出這樣一種心境，但我知道他對自然萬物都有深深的敬畏。

要知道，敬畏這個詞在現在是很少見的。

在接下來的幾天了，我又陸續刷到了另兩位兄弟博主（但是至今我只關注了其中一個，因為都經常刷到。現在也想不起關注的是誰！），他們的影片總體是和諧歡快的，能讓人產生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家務農的想法。

在野外救助落巢的雛鳥，或者是受傷的，前一段春天還沒完全過去，正是雛鳥出殼成長的時間。/

遇到大風大雨就會有許多幼鳥無家可歸，或在巢下面的樹枝上，或在附近的草叢裡，總之都是撿的。

大致常見的有夜鷺、水雞、鵪鶉、山雀、八哥、藍鵲、斑鳩、鵜鶘、伯勞、戴勝、翠鳥、椋鳥、。。。等等。還有肥壯迷人的科爾鴨。

那段時間看的很是入迷。

在我住的房子前面是一條綠色小河，河邊上簡單的種著幾顆行道樹。

一次偶然的下午，忽然注意到三五成群的麻雀總在馬路上蹦蹦跳跳，其中有兩三隻羽毛剛剛長齊的小鳥，明顯比成鳥小很多，還不會飛。

我在門口觀察了好一會，沒人的時候大鳥會跟在小鳥旁邊餵食，有人經過的時候，大鳥就飛到附近的電線上。

我猜可能是學飛的階段，或者是不小心落巢了吧。

路過的人都沒注意到樹底下的樹壇邊兒散落著幾隻不會飛的小鳥。

有人經過時，小鳥也並不慌張，倒像個閒散的老大爺一樣，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我甚至覺得只要伸手就能抓上兩隻，養鳥的衝動不斷挑釁著我的神經，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我沒有選擇那麼做。

以過往老人的經驗來說，這麼大的麻雀幾乎養不活。

但我仍然有些不甘心，趁著沒人經過，於是爬上了門前的行道樹確認了樹上鳥窩裡還有沒有剩下的。

果然空空如也。

這種行道樹不知到叫什麼名字，枝葉非常密集。從一旁看去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什麼東西。

上去之後才發現，這一顆樹上就有三個窩，其他樹上也有，但不知這窩是不是以前棄用的，我只確認了其中的兩個，上了年紀，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就沒了小時候的優勢。

就這樣悻悻然回了家。

第二天的下午出門的時候，我在門前不遠處發現了一個被壓扁的麻雀雛鳥，這裡過的汽車不算太多，可能是運氣不太好吧。

有點可惜了，我有點後悔沒抓一個來養。

不多時，拐過一個衚衕後，又發現了一隻小鳥的屍體，這條路車流量是明顯增加的，小鳥已經被壓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我不忍心多看，匆匆走了過去。

這時候我後悔的感覺已經非常強烈了，假如昨天抓上兩隻，倒不至於死的如此迅速。

難道動物在城市中真的很難與人類共同生活嗎？

我不由想到我們小時候在田間戲耍，捲起褲腿去快乾河裡抓泥鰍，來水的時候一大群人跳進河裡洗澡，摸魚。

有時候也會掏築巢相對低一點鳥窩，然後再跑很遠的荒草地裡抓螞蚱喂小鳥。

這是在我的童年常常出現的景象，走在鋼筋混凝土的城市裡，我不由此想到，生活在這裡的人在回憶他們的童年的時候，他們的記憶裡會出現什麼？

遊戲廳？音樂會？高階玩具？還是興趣班？是不是要遠比農村孩子更加精彩？但無論如何，我想它們或許缺少季節帶來的顏色。

我的思緒開始飄向更遠的地方，不知過了多久，驀地我誕生了養只鳥的衝動，不是買現成的成鳥觀賞。而是從一顆蛋開始，孵化，餵食，讓它慢慢的在手中長大，想來也是很有趣的體驗。

很快我就付諸了行動，野鳥蛋在城市裡是很難搞到的了，在可顯示的購物軟體上也沒有，最後我的養成目標鎖定在了鸚鵡，文鳥，十姐妹。

反覆研究了好幾天，首先剔除的就是鸚鵡，沒長成的時候太醜，尤其是嘴，完全沒有大多鳥喙應有的美感，另外也是因為太吵。

剩下的可選項就只有文鳥了，後來才發現，文鳥與十姐妹，珍珠鳥，是不同的。

初入坑的小白懷著一腔熱愛就開始了。

在某魚買了最便宜的十姐妹的蛋，5個。同時間下單了寵物墊，溫溼度計。（不是孵化器，一切從簡。）

我常常過於高估自己的行動能力，這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十姐妹的蛋非常小，跟拇指蓋差不多大小，比我見到最小的鵪鶉蛋還要小，直接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

寵物墊功率很低，只有幾十瓦，店家說最高溫度在40左右，一天差不多一度電，不算很多，家裡剛好有一個不怎麼好用的電熱鍋，放進去一個裝水的服裝袋，於是孵化重任就落到了這口鍋裡，還有一個透明玻璃蓋方便觀察孵化情況。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我堅信我能駕馭的了孵化鍋的溫度，孵化的進展還算順利，裝鳥蛋的瓶蓋溫度我始終控制在38度左右，有時候也會升到39多。蛋下面是一層鋸末，賣家包蛋用的，我用來隔絕溫度。

理論上，只要鋸末的厚度控制的好，溫度就不會有問題。但我低估了環境變數對蛋的影響。

第一次孵化的心情是很激動的，每天早上，晚上回到家裡第一時間去看孵化情況，順便挨個照蛋。終於蛋殼被我弄破了3個，已經孵化了十幾天，裡面已經有了小鳥的形狀，但是都沒有救回來。

我心裡是很難受的，除了每天的翻蛋剩下兩個我決定少去打擾他們，一直等到該出殼的時間去照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原因裡面都沒了動靜。

第一次孵化失敗。

當然我不是肯能放棄的，我總結了失敗的原因，溫度不夠穩定，照蛋太多。

又買了溫控器裝上去，偶然間又買到了兩個玉鳥蛋，並且送了兩顆保姆鳥。

在開啟快遞的時候一顆蛋已經碎了，另一顆玉鳥蛋孵了幾天，沒有受精，保姆鳥倒是孵化出來一個，身體也很強壯。

我自信的餵了兩天雞蛋黃加小米湯，喂到第二天就走了。裝鳥的一次性飯盒都是臭的，保溫箱裡也是臭的，我以為這鳥本來就這樣臭，那這誰受到了。

後來想了許久才忽然覺得是自己餵雞蛋黃的問題，小鳥的體質根本吸收不了那麼多雞蛋黃。

從0天養，難度確定高了幾個等級，又沒有找到系統性的經驗教程。

保姆鳥的嘴巴太小了，2㎜的軟管勉強能喂的到。用牙籤餵食嗉囊裡總是進空氣。

偶然中又得知雛鳥出殼的頭一天不需要餵食物，幾滴溫水就行了，因為剛出殼的時候肚子裡的蛋黃還沒有完全消化乾淨。

再往後的小鳥第一天都沒有餵過食物，甚至第二天喂的次數也不多。

比起脹氣，消化不良，我寧可讓它晚發育幾天。

第三次買保姆鳥蛋，買了7個，而且買的是孵化過的，最長的已經有14天左右了，很快就出殼了一隻。

我已經準備好了鸚鵡奶粉，準備大展拳腳。

但事實又給了我一巴掌。

這鳥剛破殼的時候被我不小心用加溼器砸到了，我本來以為沒希望了，沒想到第二天蛋殼還在動，但是始終掙脫不出來。

我手動幫它破了殼，並且給它做了一個手術，把粘連到嗉囊的幹皮剪開了。

奶粉喂到第三天就脹氣了，學著鸚鵡影片裡教的按摩術，一頓操作之後也給送走了。

小鳥太小，拿在手裡又不肯好好配合，按嗉囊的時候總是扭來扭去，嗉囊的位置也下不去一根手指。

兩隻小鳥都是在我手上走的，並且好好的安葬了它們，我這個不稱職的鳥爸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我一度讓我有難以化解的負罪感感。

我痛定思痛決定好好再研究一下，我找遍了幾個常用的影片軟體，都沒有找到手養十姐妹的教程， 有也是有母鳥照顧過的，從0天手養的一個沒有，而且大部分搜出來的是鸚鵡的影片。

讓人很是煩悶。

在此期間，有5個蛋再不同時間相繼停止了發育，只有最後那個沒孵化過的還有活動的跡象，其它的都相繼死去了。

而且我發現那些沒出殼的，幾乎都是兩個原因，氣室過大，或者出現多塊白色斑點。

第一隻珍珠鳥

因為實在止不住手癢，在這幾個蛋孵化期間，我找到一處花鳥市場，決定買個鳥來玩，看了一圈也都是文鳥，鸚鵡，珍珠鳥，我詢問了一下，沒有鳥蛋賣。

最後在老闆略顯不屑的注視下，我帶走了一隻白色珍珠，選這家的原因，全然是因為這家比隔壁便宜了5塊錢。

滿心期待的帶回家中，開始了建立信任的過程。

第一件事就是開啟紙盒，讓它充分展示一下它美麗的羽毛。

紅紅的嘴巴，嬌小輕盈的身段，

也許還在適應的過程中，籠養鳥的飛行能力並不出眾，在我面積有限的單身公寓裡很難有發揮的空間，隨時都能被我擒獲。

我在它腿上繫了一根活釦紅色塑膠繩，繩子很輕，幾乎不會影響到它的行動。

當然珍珠鳥是不肯被束縛的，總是試圖用喙啄掉繩子，但為了它能健康成長，它必須學會去習慣，就像人一樣，要學會適應新的生存法則。

難道這不比待在籠子裡更有趣嗎？

當然我是不肯買籠子的，無知給我帶來的盲目自信，讓我覺得很容易就能馴化它，而且我有相對充裕的時間，這段時間裡，我在一家工廠當保安。

直到後來我突然明白，越是低階的物種就越難以被馴服。

小珍珠在我幾天不間斷的陪伴下，很快就能上手了，這得益於看到的一些馴化教程，最簡單粗暴的就是餓它一天，我也是這麼做的，對待第一隻珍珠我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

能上手，讓撫摸，甚至在手上有食物的時候，還會朝我飛過來。

總之它表現得很識時務，也很聰明，雖然期間好幾次掙脫繩子，我還是很高興，因為這隻鳥的確很有趣。

它喜歡飛到屋內的電線上，空調上，可以獨自呆很久，心情舒暢的時候還能嘟嘟嘟的叫上兩聲。想要跟它互動的時候，我就扯住綁在它腿上的線把它拉下來。

經過幾天的相處，我大致能判斷出這是一個母鳥，出於鳥道主義的考量，我決定給它找個伴回來，以免它太過於孤單。

從此就踏上了殘害珍珠的道路，一發不可收拾。

在原來那家店裡，同一個籠子，駝色的沒抓到，又抓到了一隻白色的，嘴巴很紅。好在是個公的，能湊一對就行。

拿回家仔細觀察了一會，發現這鳥不太活躍，相比於第一隻珍珠的嘰嘰喳喳，這鳥顯得過於老實了。

然而母珍珠鳥卻很興奮，一個勁的往公珍珠身上貼，畢竟好幾天沒有見到同類的。

但公珍珠似乎不為所動，簡單的應付兩聲後就蜷縮到角落裡了，母珍珠也跟了過去。

我在此還擔心，母珍珠是不是過於主動了，要不還是把公珍珠單獨關幾天，讓它也嚐嚐孤獨的滋味，這樣兩隻鳥才會有重逢的喜悅。

在我為此聯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幾聲連叫，像是母珍珠發出的聲音，我趕忙湊過去聽個仔細。

直到我親眼看到“母”珍珠的叫聲才確信，搞了半天它居然是個公的，我當時有點懵逼。

但總歸有伴了嗎，配偶的事可以等等再說。

期間我朋友過來看鳥，拽繩子的時候不小心把公珍珠的腿拉斷了，我也不確定斷在哪裡，反正就跟使不上力氣一樣，在那裡拖著。

我嘗試給給它綁根木棍，結果失敗了，最後只能把它整個腿纏起來以免它胡亂的動，從此它就只有一條腿能活動了。

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鳥堅強，它也確實很堅強，沒過多久就學會了單腿站立。

就這樣又養了幾天，我以為已經得到了“母”珍珠的信任，對它飛行能力的提高也置若罔聞，連房間也不再保持全封閉的狀態。

然而意外還是來了，“母”珍珠從視窗溜走了，停在門前的大樹上，無論怎麼互換都不肯下來，以前聽到其它珍珠鳥的叫聲，總是好奇的飛過來打探個究竟，如今在自由面前什麼鳥叫都不好使了。

我在樹下面仰著頭，盼望它能回心轉意，僵持了半天以後它還是飛走了，只留下掛在樹上的那根紅繩，隨風雨飄搖。

當晚就下了一場雨，到第二天的時候，那跟紅繩也不見了蹤影。

後來，每次從這裡過我都會不自覺的抬頭看一眼那顆樹，仔細分辨附近的鳥叫聲，希望從中聽出些什麼。

而那隻鳥堅強對我的態度，從始至終都如出一轍，簡直是惡霸行經，拿到手上就啄我。吃飽了就跑，從不在手上停留。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母”珍珠飛走的第三天，我終於忍不住了，下班前我把它鎖在一次性打包盒裡，放進抽屜了，決定結結實實餓它一天，挫挫它的銳氣。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開啟來看看，給它餵了口水，又繼續關它禁閉。等2小時後，我有些心軟，打算喂慢慢幾粒的時候，開啟抽屜發現它已經硬了，身上也涼透了。

對於它的死因，我不太理解，盒子上有孔，不肯能是窒息的，那時候才早上9點多，也不可能是熱死的，昨天晚上才餵飽的小米，餓死的可能性也不大，更不可能是渴死的，當時正值盛夏，不可能因為喝兩口水就掛掉。

最後我判斷可能是氣的吧，這鳥的體型在珍珠鳥已經相當威武了，脾氣也大，而且頭上的毛髮長的給人一種很有氣勢的感覺，就像是獅子頭（後來才知道可能有輕微的炸毛）。

我找個地方好好安葬了它，本來想火化的，奈何廠門口有監控看著，樹底下的幹樹葉太多了，萬一引發火災就不好了，遂作罷。

7-23

兩天後，最後一顆蛋出生了。

我小心翼翼的餵養，如履薄冰。

那個工作點有一個熱水壺，帶保溫功能。早上，傍晚，外部氣溫低於35度的時候我都會放到那裡面。

將水添至3/4的位置，並且開啟熱水壺蓋，不至於裡面的空氣那麼溼熱。

有些時候我會拿在手心捂著。小傢伙在我手心還是很安穩的。

就這麼不知不覺握到手指發酸。

嗉囊稍微有一點氣，就買了乳酸菌片。

第五天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脹氣，晚上下班的時候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

我腦子裡已經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它他救活，否則對我的自信心將是一個很嚴重的打擊，甚至可能放棄養鳥計劃。

在找了一些教程和問過一些群友之後，我得知了慶大黴素，和土黴素。這種藥許多藥店都沒有。

在找到第三家藥店的時候，我似乎得到了正確答案。

買藥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店員是一個略顯老太的阿姨，頭髮已經有些泛白。但在臉上看不到滄桑的痕跡。

並不是沒有皺紋，而且少了歲月沉澱的厚重感。

一看就讓人想到這是一位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但眼神透出的狡詐讓我有些不知所以。

一張口我更確信了我的判斷，不難想象她在菜市場與人舌戰群販的景象。

一番解釋下，她將我引領到拿藥的櫃檯，拿給我一盒克拉？黴素，但名字似乎不對，也許是另一個別稱，出於對醫師的信任，我沒有任何懷疑藥品的正確性。

但在結賬的時候我還是愣了一下。居然要五十多。

我又跟她確認了一下，問有沒沒買錯。

我那兩天有些感冒，風熱感冒，如果也對我的症狀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救鳥的急切促使我不再考慮其它。

回到家裡拍照給群裡的人看，差點被群友給笑死了。

土黴素一盒（只？）才幾塊錢，慶大黴素也很便宜。

我才意識到買錯藥了。

回到店裡我跟老妖婆理論了好久，她始終不承認給我拿錯藥，而且一直試圖忽悠我就是對症之藥，拿著說明書試圖給我找治療嗉囊炎的證據，然而並沒有，（我有錄影片，演說很精彩。）

而且始終堅持藥品離開櫃檯還不退換的原則。

在“專業”醫師的持續表演下，我始終不為所動，堅持退換。

最後理論到如果是她聽錯了，她表示在得到老闆的允許下才能給我退掉。

老妖婆給她老闆打了電話，那邊在查看了監控之後給我退了。

女老闆發過來的第一個監控是在我前腳進來的一對夫妻，要的就是給我的那個藥（克拉黴素？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在此之前我從來沒聽過這個藥名。

最後結果就如我所說，老妖婆故意給我拿錯了藥。

終於在第N家藥店中，找到了心儀已久的慶大黴素。

餵了三個小時後，脹氣還更嚴重了，時間已經是晚上1點多，我輾轉反側睡不著，起來把鳥的嗉囊扎破了。

過程很是揪心，針尖消了毒，扎的時候小鳥基本沒什麼活力了，也沒怎麼反抗。我沒想到那麼薄薄的一層皮居然那麼難以攻破，又不敢太過用力，直到第三次才破了一點，而且是橫著穿破的。

萬幸的是氣排了出去，我一直等到小鳥的情況穩定，沉重的心情才緩解了好多。

凌晨4點多，我起來看看情況，小鳥的狀態還好，基本恢復了活力，我餵了點鸚鵡奶粉，居然沒有漏奶。

好神奇。

目前這隻黑白眼，很聰明，很粘人，也是我傾注最多感情的第一隻手養鳥。

2022年8-9

關於給小聰明找伴這件事，我一直挺糾結的。而且糾結了很久，後面買的所有鳥都是基於給它找伴兒的原因。

在它的成長過程中，我看到過它的孤獨。在窩裡它總想依偎些什麼，喜歡靠在盒子邊上，放團紙巾它就往紙巾上蹭，這也堅定了我給它找伴的理由。

於是，我依舊在那家店買了一隻雜駝色十姐妹。

不怎麼怕人，買來當天就能在手上吃東西。

養了幾天後，我發現，這鳥對誰都這樣，誰去摸它都讓摸。

這讓我有一些不平衡。

從此以後我對它有些冷漠，有時還會帶略微帶有暴力的同它交流。

但不管如何，我同它相處還算和諧。

賣鳥的老闆那裡有珍珠，有文鳥，有十姐妹，有鸚鵡。

剛買來的時候它是不吃東西的，我餵它自己做的蛋米，它不吃，餵它小米也不吃。餵它文鳥吃的混合糧食，它也只是小吃兩口。吃到嘴裡的糧食它老是在嘴裡轉兩圈就吐了。

過了一天仍然是這樣，於是我帶著這個鳥來到了賣鳥老闆這裡。

在這裡我找到了這鳥不吃小米的原因。

我發現，賣鳥老闆喂十姐妹們吃的東西，是帶殼的小米。

珍珠鳥吃的都是去殼的小米，要是價值決定待遇，那也不對，珍珠，十姐妹老闆都賣25塊。

臨走時我從摳搜的老闆那裡弄走了一點帶殼的口糧，還惹得老闆一陣嫌棄。

就這樣養了十天左右，。

這個雜陀，我不能說它是溫順，可能用蠢會比較更合適去形容它。

我把它放在哪裡地方，它就呆在哪個地方，一個上午也不會挪動地方。

養它的這段時間裡，我有空還會帶它去外面轉轉，它似乎飛不太遠，所以我對此很放心。

腿上綁的繩子第二天就去掉了，也不再有那個必要。

這兩天上夜班，就沒帶它出去，剛才下午想出去轉轉，於是想著把它帶上把，別悶壞了。

出門沒兩分鐘，它就急著從我手上飛走，我順著它，沒有阻攔，讓它從我手中飛走。

而這時，突然來了一陣風，雜駝仗著風勢一直飛到二樓電線上，最後跳到廣告牌上。

那是別的租戶的二樓，廣告牌上有兩個窗戶，朝西，從窗戶外一伸手就能抓到。

雖然是下午，太陽依舊曬的要命，我在樓下苦等了一個多小時，不斷的用鳥的叫聲，確定它的位置，找人家的房東，房東說別人的房間不好私自進去。

我對此表示充分的理解。那家人外面的空調外機是在轉的，可能是在裡面睡覺。

我在樓下熱的避無可避。站在運河的欄杆上，三輪車的座椅上，都看不到小鳥。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鳥終於從廣告牌上露出了頭。我找了一個長棍子想把小鳥挑下來。

它就傻呆呆的站在那，完全不為所動。

上班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我焦急無比 ，不斷的嘗試各種辦法。

並想著要是給我抓到它，一定給它一頓的折磨。

在無計可施的時候，那個房東給我說找個梯子吧，我只能挨家挨戶的問有沒有梯子。為了一個25塊錢的鳥去大動干戈，顯然是很愚蠢的行為。

但畢竟那是一條生命。它沒有任何的生存能力，連飛都不怎麼在行。

終於在我住房的房屋角落裡，我找到了，兩個梯子，（住了大半年也沒有留意過）一個是竹木長梯，一個是人字梯。

後者我目測有些矮，畢竟廣告牌已經到了二樓的窗戶邊上。

那個竹木長梯，很長，足有5米多。很重，我扛著梯子從街角的這頭，走到那頭，對於長時間不出力的我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廣告牌有一層薄薄的鐵皮簷，大約10釐米，是用來流雨水的吧，我不太敢把梯子搭在上面，吃不住力。邊上又是別人家的廣告牌子，並不一樣齊整。中間留的縫隙也容不下一個梯子的寬度。

衡量了許久我還是架在了鐵皮上。

顫巍巍的爬上去。

萬幸一切都順利。

把小鳥拿回來，我已經渾身溼透了。

回到家，我沒有絲毫猶豫的把它扔進還剩一杯水的水盆裡，發洩我的憤怒。

一直等我洗完澡。

我溼漉漉的，小鳥也溼漉漉的。

盯著它看了兩分鐘，最後我把它放在一個塑膠杯子裡，放在窗臺上曬，我已經不想給它吹乾了，剛放上去，就來了一陣風。

塑膠杯和雜駝翻滾著自由落體從二樓跌落下去。

我下去撿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一群螞蟻已經急不可耐的爬了上去。

我今天的狀態實在糟糕，一直困頓於我的跳躍性思維，該不該改變，大量思考使我的大腦有些疲倦，加上焦慮症的困擾，看它失去生命的時候，我的腦子一片眩暈。

是風殺了它嗎？

8-20

沒過幾天，從某多買了一隻十姐妹，一隻珍珠，很便宜36塊，（我是想著珍珠，十姐妹雜交的）開啟快遞盒，我愣住了，裡面赫然是兩隻珍珠，一隻灰色的，一隻白色的。

買之前我就兩次叮囑賣家，不要發錯貨了，因為賣家的套餐裡只有成對的珍珠和成對的十姐妹。結果還是搞錯了，這讓我很是無語。

稍許我還是選擇了收貨，簡易鳥籠裡只有未脫殼的小米，沒有水，也沒有蔬菜，發過來已經過了將近三天，如果再退回去，兩隻珍珠肯定要渴死的。

在我質問賣家為什麼還發錯貨的時候，賣家果斷的讓我退貨。

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快遞我是發不了活物的，無非是強迫著收下。

回到家就給它們餵了水，看樣子是渴壞了，又給它們洗了澡（每一隻帶回來的鳥，我都會給它們洗澡。）

第二天就開始訓鳥上架，過程不順利，我已經懶得去描述了。訓鳥經驗是在網上看到的，不站在架子上就讓它吊一會，珍珠鳥的體力也不好，飛一會就沒力氣了。

有的群友認為有些殘忍了。

但我覺得一輩子住在籠子裡才是殘忍，大概是觀念不同吧。

後面又餵了些鸚鵡奶粉補充營養，給灰珍珠打奶粉的時候，一不小心打多了，它竟然從後門崩出幾滴水來，本來這隻相比白珍珠就少些活力，這下更萎靡了。

晚上上班的時候，我抽了個空還翹班回來看看，灰珍珠已經嗝屁了。

我拍了照發給賣家，賣家退了一半的錢。

那隻白珍珠訓了一個星期，最後也掛掉了，它一直從我手上飛走，也不在我手上主動進食。

於是我就扔它，讓它飛個夠，飛到哪裡我再撿回來。最後一次扔它出了意外，腿上綁著的紅色塑膠繩大概有一米多，扔出去的時候，腳踩到了繩子。

只見繩子的末端掛著一條腿，白珍珠則落在了不遠處。

當然它並沒有立即死去，我把點燃的菸灰撒在它的傷口處，並且不斷的給它道歉。

但無濟於事，沒過幾分鐘白珍珠的身體就硬了。

當時我就表示，以後再也不養珍珠了。

8-16

孵化的十姐妹已經長大了許多，除了肚子下面的羽毛沒長齊以後，其它的都長全了，並且能當迴旋鏢飛一會，但它並不樂意飛，總是飛兩下就啄我的手。表示它很生氣的樣子。

有時想窩在我手裡睡覺，就會啄我的大拇指，讓我把它包住。

總之很乖巧，也很親人，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聰明。

小聰明

https：//www。zhihu。com/video/1554423594024935424

騎電動車上下班的時候，我會把它放在電車上的杯桶裡，裡面放了著毛巾。

它從不亂跑，老喜歡站在杯桶沿兒上四處觀望，看串流得汽車與人流，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每當它站到沿兒上我都要時刻注意著它，有時不耐煩了也會把它推到裡面用毛巾包住，它也表現得很順從。

之前買的5個文鳥蛋，出殼了兩隻，由於照顧不周在第三天的時候凍死了。當時保安室開空調，我只能放在外面，結果當天晚上下了一場雨，氣溫驟降，兩隻小傢伙沒挺住。

有時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在作孽。

最近的一隻珍珠鳥，是這兩天才買的，買的時候還出了一個岔子。

我是本著給小聰明找個十姐妹作伴的，結果買成了珍珠。

附近幾家花鳥店只有一家有賣十姐妹。於是只好選擇之前買過的這一家。

鳥老闆是一個操著中原官話口音的中年男人，不修邊幅。

鳥籠打理的不夠勤快，裡面亂作一團。

最上面二層是鸚鵡，中間一層是白文灰文，再下面是珍珠和十姐妹。最後一層是一個單獨關著呢。不知道什麼動物，體型跟貓頭鷹差不多，白黑色，沒見過，也叫不上名字。

我是奔著十姐妹來的，也不想過多瞭解，盯了一眼就沒再注意。

旁邊的一袋未脫殼小米爬滿了米蟲。

比旁邊的幾家店的環境差了許多。

由於是星期天，圍在花鳥店的人不少，看見站在我手上的白色十姐妹鳥，一個個都跑來問東問西。

我忍著內心的沾沾自喜，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

小聰明看到那麼多沒見過得東西，還是受到了一些驚嚇的，沒辦法我只好把它揣在兜裡，很多時候它都喜歡往兜裡鑽。

鳥老闆那裡的鳥剩下的鳥不多，珍珠與十姐妹合了籠。

我在鳥籠前蹲伏許久，始終沒找見一箇中意的十姐妹鳥。不是顏色不好看，就是鳥齡太大。而且幾乎都沒有尾巴，有兩個有尾巴的也是掉了一半，想來用不了多久那一小撮尾巴也會被同類攻克。

對於十姐妹鳥啄尾巴的這種群居行為，我有些不太理解。在網上也找不到心滿意足的答案，另之相關資料也確實少。

唯一有些靠譜的答案就是啄羽症，但也不完全相符。

我在珍珠鳥群裡求助答案，也無人迴應。一次偶然我在某多上問到一個賣家，十姐妹鳥為什麼沒有尾巴呢？

他給我的答案是，十姐妹鳥天生就沒有尾巴！

WTF我當即拍板，把手中的十姐妹鳥照片發了過去。

“看，我這只不是好好的？”

話題轉回來，經過半天努力，我在籠子裡誤打誤撞抓到了一隻白珍珠。看嘴巴和腿，應該二三個月的樣子，別的珍珠贓的贓，掉羽毛的掉羽毛，僅這隻完好無損。

我拿在手裡端詳了一下，確定很漂亮。我竟鬼使神差的把它從籠子裡拿了出來。在此之前我就暗暗下定決心不再養珍珠鳥。

然而剛拿出來這鳥竟然從我手中掙脫了，越過數人的頭頂，飛到房子的另外一個拐角。我愣了半秒鐘，趕緊起身去追。

開玩笑，那可是25塊錢呢。

好在鳥沒飛遠，氣喘吁吁的，似乎是常年在籠子裡不善於飛翔。

我貓著腳步繞到它身後一把抓住，那麼多人看著，抓不到可就丟人了！

隨後我又在那群瘸子十姐妹鳥中挑了個將軍。實際上我沒有十分把握，簡單的就是看爪子有沒有變暗，臉上夠不夠滄桑，以此來判斷鳥齡。

抓到的將軍鳥齡應該也在半年以上了。實在挑無可挑。

到晚上的時候，我又把那隻將軍退了回去，換了只鳥籠。

原因是我感覺它有些兇戾，不太適合家養。

此處丟稿2000字…

8-21

對部分小鳥我有著很深的的內疚，幾隻已經能飛的珍珠所表現的抵抗性，引出了我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暴戾。

也許是第一隻珍珠鳥過於容易接近的緣故，讓我有對其它小鳥有了過高的期望值。

但我至始至終沒有想把內心的暴戾過份的施展出來，總是留有餘地，儘管在面對它們的時，很多次我都想以暴力的方式取走它們的性命。

對於那隻雜駝色的十姐妹鳥，我想它在飛向二樓後，也從沒想過會怎麼樣，它只是不知道怎麼辦。

因為在我對它進行救援的時候，它也沒有很明顯的表現出抗拒行為。

大概有的鳥就適合呆在供人觀賞的小籠子裡，有的鳥適合在生活在更大的籠子裡。

尤其是這個意外獲取的白珍珠。

當我把它放進換回來的籠子裡的時候，它很開心，在籠子裡蹦蹦跳跳，唧唧咋咋，像是對我炫耀它的新家。

籠子的門我沒關，它也不想出來。

籠子裡有個可以盪鞦韆的環圈，它喜歡站在上邊蕩啊蕩，嘴裡還唱著歌。

我把小聰明放進去給它認識，它也愛答不理，還不允許小聰明站它的環圈。

當它們同時在站棍上時，白珍珠有意無意的把小聰明往遠離環圈的方向擠，我把小聰明放到另一條，它就慢慢往另一邊擠，一副此處是我家的樣子。

小聰明覺得無趣，也不喜歡在籠子裡，沒幾分鐘就跑了出來，白珍珠則繼續站在它的環圈上咕咕咕的叫。

然而這隻白珍珠吃了不少的苦，同樣的不接受馴養。

拿在手上它就閉著眼睛裝死，或者拼命的逃跑，因為上班也帶著它，最後我給它剪了翅膀，剪到翅膀根。

它在籠子裡飛不上去，又把站棍給它降到最下面，只是它在羽毛長出來之前都不能盪鞦韆了。

我對珍珠的耐心越來越少，約莫過了4-5天，它仍舊死性不改。

它想逃我就讓它跑個夠，由於沒了翅膀，只能在地上蹦躂，我在後面跟著，它不跑就用叫踢它。

廠門是活動門加抬杆，不遠處是一片廠裡的綠植，由於沒有打理所以裡面長滿了野草，靠近牆角的位置就只剩下荒草了，大約有一百平米。

白珍珠趁我不注意一下子竄進了活動門裡，等我繞過抬杆進去找的時候，它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只好找來手電筒找，綠植裡面密密麻麻長滿了野草，裡面根本看不清， 用珍珠鳥的叫聲吸引它它也沒有任何迴應。

約莫找了十幾分鍾，天氣太熱就回屋吹空調了。

當然早上天亮的時候肯定要好找一些，只是這附近有三隻流浪貓，有時候我吃剩的晚飯都會拿去喂貓，一次性飯盒放在那，早上收的時候裡面東西都吃完了。

過了一會，我仍舊不死心。又繼續在綠植裡面逛遊。終於在距離門7-8米的地方找到了它。

它像是睡著了，拿手電照它也沒有反應。

抓住它時，它發出了這輩子我都忘不掉的慘叫，不是我太用力的緣故，而是源於它對我的恐懼。

拿到屋裡，綁上繩子，對它好一頓訓誡，它待在桌子上扔不老實，拼命往下跳，每次跳下來都回結結實實摔在地上。

我也忍無可忍，直接拽著繩子將它摔在桌子上，這一下它終於老實了。

但沒過一會口中溢血，我都被嚇了一跳，我摔的很輕，也沒什麼聲響，加上桌子上是一層泡棉塑膠層。它應該不會受傷太重吧。

也可能是幾次高跳累計的傷勢。總之就是吐血了。

奄奄一息。

黃顏色是碘伏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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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是有些內疚的，但情緒有了輕微的釋放，隱約中有些快感參雜在裡面。

看著悽慘的模樣，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找了個勞保手套給它包住，不讓它失溫。

由此終於有了片刻消停。

過了許久，它還一直活著。

我一直不斷的告誡自己，不值當，不值當。

這時裝在我兜裡的小聰明睡醒了，哼唧兩聲想要吃的。我一邊給予寵溺的溫柔，一邊恨的牙癢癢。

喂完小聰明，又想給它喂點東西吃。

珍珠似乎不想吃任何東西，水也不沾。放在它嘴邊，一個轉身它又想跑，打翻了瓶蓋，水溼了一身，上班的地方沒有吹風機，只能給它包的緊實點，找個硬東西壓線上布手套邊上，防止它再竄出來。

我感覺的到它這個時候已經很虛弱了。再經不起一次折騰。

我不得已過幾分鐘就看它一次，看它有沒有掛掉。如果有將死的跡象，我會立馬將它摔在地上，以發洩剩餘積攢的怒火。

過了許久許久，我從手指套的縫隙中觀察到它的生命體徵很平穩。

讓我不得不感嘆一下它的韌性。

回到家中，簡單看了一下它的嗉囊，空空如也，將近12小時沒吃東西了。尤其在這種恢復的關鍵時刻，沒有營養供給很可能就此殞命。

我不再猶豫，弄了點奶粉，五分之一針管大小，跟小指頭粗細差不多。

白珍珠仍然拒絕任何進食，我只得硬掰它的嘴，一手拿針頭軟管，一手撬嘴，用的力氣不能太大，反覆了數次才得以成功。

我將奶粉打入嗉囊裡，直到嘴裡微微冒出奶粉。

撐起的嗉囊上泛著紅紅的血絲。好像稍微有點多。不過奶粉是比較好消化的。

不得不承認，他的頑強令我折服。

第二天我決定換個方式與它相處，不再幹預它的喜好，我認它做大哥，好吃好喝好照應。

它也恢復的不錯，到了傍晚就基本恢復了活力，也許是我的許諾得到了應驗，它沒有再對我有太多抗拒，幫它墊窩的時候也不反抗，我將食盒裡添上水和蛋米就上班去了。

下班回來後，我卻發現它已經死了，身上全是溼的。

興許我找到了原因，水盒高度在6釐米左右，它沒有翅膀，很難掌握平衡，可能是喝水的時候掉進去最後凍死了。

這兩天氣溫不高，但確實是我的失誤，為防止這種情況，我後面都是將兩個瓶蓋疊起來，放在水盒裡，一次只放一瓶蓋的水。

8－30

在這期間，我從網上買了一隻野十，據賣家說是野一代，春夏交替那會掏的鳥窩，一共兩隻，但有一隻剛抓鳥的時候飛走了。

我就帶了一隻回來，野十很兇，咬合力比其它十姐妹大的多，甚至能感覺到輕微的疼痛。而且飛行能力也比其它種類強很多，不一會功夫就掌握了飛行技巧，我甚至要花些力氣才能將它抓住。

之後我重複著之前的流程，洗澡，餵奶，馴養，無非是徒勞無功，看在它是野十的份上，就沒再跟它計較，它能活著就行。

這個野十，平時也挺安靜的。只有看到我跟小聰明互動的時候才會叫一下，我感覺它可能有時候是嘲諷似的大叫，畢竟小聰明很多時候都會誤會我的指令。

其他時間野十很少主動鳴叫。小聰明，礙於他的野性，幾乎不願意和它玩。只有在我把它們關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象徵性的交流幾句。

只要我把籠子開啟，小聰明就會毫不猶豫的飛出去。

其它鳥吃不動的文鳥混合糧，野十都能風捲殘雲般的拿下。（第一次孵化的時候買的，一直沒有鳥能吃，當時以為十姐妹，珍珠，文鳥都是同一種鳥。）

但它們都不喜歡吃青菜，這點讓我很意外，買來的水果也不吃。

最後野十飛走也是因為一顆葡萄。

那天睡醒之後，開開開啟窗戶透透氣，一時沒反應過來關窗戶，洗把臉後就徑直走到鳥籠前看看野十。

早上放進去的葡萄和菜葉子他都沒有動。可能是之前的鳥友沒有餵過它們這個。

鳥籠子的口是開了一半的，因為我平時關著窗紗。如果他想出籠溜一圈兒的話，就讓它出去飛一下。

看到鳥十盒裡面完整的葡萄，我當時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平時擼這野十的時候，它都會狠狠咬我的手。不如讓它在我手上把這個葡萄啄破，看它吃不吃。

在當時沒關窗戶的時候，這肯定是一個愚蠢的想法。我還愚蠢到付諸了行動。

開啟籠子後，野十在我趁機想抓住它的時候。從籠子口飛飛了出去。

在我房間裡面飛了一圈。我的視線一直跟著它，直到看到我窗戶沒有關。

野十飛第一圈的時候還沒有朝著窗戶飛出去，只是在窗在房間裡面繞了一圈。我看到窗戶沒有關，就立刻跑過去關窗。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了，野十在飛了一圈後。突然從我的肩膀上劃過直直的飛出了窗外。

他擁有其他野鳥的飛行速度，眨眼間就飛到了百米以外。

飛到視線模糊的地方的時候，那裡是一片樹林，我看到樹林裡驚起兩隻鳥，不知道是它與其它鳥的追逐還是另外的兩隻鳥。

總之它自由了，可以在寬闊的天地自由飛翔，同時也將迎接生死存亡的考驗。

雖然沒有經過野化的訓練，但是我相信他生存不會是問題，因為許多東西都是刻在DNA裡的。

就像我的小聰明，在會飛之前從沒見過其它的鳥，它同樣會叫，會在吃飽小米的時候到地上找一些小石子之類的吃，有時會飛到我的肩膀上，啃我的吊墜繩，繩子上應該有鹽分。這些都沒有別的鳥教過它。

9月

賣我文鳥蛋的那位本地鳥友一直都跟我有聯絡，這幾日他又“強買強賣”我兩隻白文雛鳥（我對養白文已經沒了多半興趣），我也半推半就著收下了。

小聰明母性很好，有時我會把它放在保溫箱裡，跟兩隻文鳥一塊相處，免得兩隻文鳥長大後欺負小聰明。

那天我偶然開啟保溫箱，發現小聰明正在喂兩隻小文鳥，讓我十分驚奇。

小聰明差幾天才到兩個月，居然已經會喂雛鳥了。對比之前的那隻雜駝，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平時我喂小聰明都是拿鸚鵡奶粉勺，半勺下去就能吃個半飽，簡單高效，而且它也不願意在進食上花太多功夫，很多時候都是等著我喂。

在自己還不到兩個月的情況下居然能有哺育本能，我是非常欣慰的。

但是小聰明始終沒有伴兒，一直挺讓我頭疼，上次送白文雛鳥時，那位本地鳥友送了我一隻雜色十姐妹。

毫不誇張的講，這隻雜色十姐妹繼承了本地濃重的口音，叫聲根本不像是十姐妹的叫聲，而更像是學珍珠叫卻沒學會的半吊子。只在接回來的當天安靜了半天。

其它時間唧唧咋咋叫個不停，聲音又大，第二天我都沒睡好。

第三天我果斷把它放到窗戶下的空調外機上，用一根繩牽在裡面，以免鳥籠掉下去。

然而在我睡醒後，外面下了一場雨，鳥籠沒刮跑，只是它涼了，鳥窩裡的乾草也全都溼了。

真是月有陰晴圓缺。

寫到這裡我已經不想寫了。

昨天，也就是14號，小聰明在窗戶上玩的時候不見了，我不確定是飛走的還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而當天晚上梅花臺風就刮到了這裡。

如果在野外，它的存活率無限接近於零，但以它親人的特性很可能會飛到別人頭上。

這樣是最好的結果。

它平時也會在開著的窗戶上玩，我沒怎麼管過它，它也不會飛走。

三天前給買來作伴的珍珠，小聰明挺喜歡它的，而這次跑到窗戶邊上的原因是因為珍珠帶著繩子飛到了窗戶邊上，小聰明也跟著飛了過去，還幫著它解繩子。

它倆在那呆了一個多小時，等我去看的時候只剩下那隻珍珠了。

我跑出去在附近找了大半天，一無所獲。

家裡再也沒有那個熟悉的叫聲。

到這裡，我突然發現養的其它鳥都失去了意義。

而那隻珍珠，我決定殺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