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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談“兔子毛”的時候,是在談什麼?

作者:由 霈知 發表于 寵物時間:2020-04-25

一個人的地位越高,能力越大,在他的意識中“我”的概念就越小,“我們”的概念就越大。

當我們談“兔子毛”的時候,是在談什麼?

2017年下半年,因工作需要,我從班主任崗位調動到行政人事崗位,接下來的一年我時常覺得自己是一個孤膽英雄。

白天屬於我一個人,夜晚也屬於我一個人;辦公室裡面的生活屬於我一個人,外面的生活也屬於我一個人;工作日屬於我一個人,節假日亦屬於我一個人。枯燥的行政生活,迫使我開始思考哲學中的三個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去哪裡”。

喬斯坦·賈德在《蘇菲的世界》中說:“這世界就像魔術師從他的帽子里拉出來的一隻白兔……所有生物都出生於這隻白兔的細毛頂端……然而當他們年紀愈長,也就愈深入兔子的毛皮,並且待了下來。他們在那兒覺得非常安適,因此不願再冒險回脆弱的兔毛頂端。唯有哲學家才會踏上此一危險的旅程……其中有些人掉了下來,但也有些人死命攀住兔毛不放……”

我無法定義自己是待在了兔毛深處的人,還是從兔毛掉下去的人,亦或是死命攀住兔毛不放的人,但毋庸置疑的是,我深信自己確實已經深處其中,因為我內心深處愈發強烈的孤獨感,正逐漸如尼采所說:(有些人)獨處著,但並不是因為他想孤獨。

這種孤獨感持續到了2018年下半年,直到我廢寢忘食地讀完了尤瓦爾·赫拉利的《人類簡史》,真正第一次從宏觀的角度看待整個人類的發展史,才略有所緩解。我開始從回到現實的觀點來解答自己的問題,第一“我是一名人事幹部”,第二“我從教師那裡來”,第三“我要到教師那裡去”。

但與此同時,我發現思考恰如一個死迴圈,解決一個問題,另一個問題就會隨之而來。“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我們要去哪裡?”不知不覺間就纏繞著我的內心和靈魂,伸出一隻爪子使勁兒撓,直到我疲憊不堪。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我們是教師,我們來自學生,學生來自孩子”,何至於讓人疲憊不堪?

答案或許如此,但假如我們讓這個問題一直延續,就會迫使我們到達兔毛的中端,“人是什麼?人來自哪裡?人將會去哪裡?”,以及就目前而言的兔毛頂端“宇宙是什麼?宇宙來自哪裡?宇宙將會去向哪裡?”

顯而易見,相較於兔毛中端和頂端的問題,兔毛底端的問題似乎更貼近實際,更有實用性,也更容易解答。

所以,這也或許解釋了喬斯坦·賈德的答案“他們在那兒覺得非常安適,因此不願再冒險回脆弱的兔毛頂端……繼續他們原先的談話:請你把奶油遞過來好嗎?我們今天的股價漲了多少?番茄現在是什麼價錢?你有沒有聽說戴安娜王妃又懷孕了?”

但是人類社會的發展,卻誕生出一個很是怪誕的現象,即想要在兔毛深處活的舒適,就必須要有掛在兔毛中端的眼睛,甚至是爬上了兔毛頂端的大腦。我們的意識和身體在長達數百萬年的歷史中,發展出了各自獨立的成長路徑,超脫了簡單的“我想吃東西,我在吃東西”,變成了“我想解決哥德巴赫猜想,我在吃東西”。

所以,一個人身處社會之中,要想解決好“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要去哪裡?”的問題,就必須要把眼睛放在“我們是誰?我們來自哪裡?我們要去哪裡?”的問題上,甚至是“我們身處的宇宙是什麼?宇宙來自哪裡?宇宙將會去向哪裡?”的問題。

從“主義”的角度來說,“我”是一種個人主義,而“我們”是一種集體主義。無法否認,個人主義思想的誕生和發展,在整個人類歷史上都將會是推動人自身解放和發展的巨大動力。

同樣不可否認的是,集體主義基於個人主義將所有這些解放和發展,凝聚成了一股洪流,讓個人主義解放朝著人類社會需要的方向發展,從而促進了整個人類歷史和社會整體的解放和發展。

馬克思從社會學角度提出“人是所有社會關係的總和”,即“我”生活在社會中,就是處在無數個“我與我”(即“我們”)之中,而正是這種無數個“我與我”之間的關係決定了“我”在“我們”中所處的地位、所擁有的身份、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所承擔的責任。

簡言之,從社會學角度而言“我們”是“我”存在的前提,而並非“我”是“我們”的前提,個體的“我”是整體的“我們”所賦予的一種概念,“我們”的缺失,也就意味著“我”這個概念的消失。

所以,對於生活在兔子毛深處的我們而言,那些將眼睛掛在了兔子毛中端“我們”位置上的人,往往要比只把眼睛留在了兔子毛底端“我”上的人,會處在更高的地位、擁有更好的身份、扮演更強的角色,以及對無數個“我”承擔起更大的責任。

標簽: 兔毛  哪裡  我們  頂端  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