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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作者:由 慫慫 發表于 繪畫時間:2021-12-11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慫慫2021-12-11 08:33:06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2019-09-03 01:34:18

戰國·莊子《馬蹄》白話釋義:馬,蹄可以用來踐踏霜雪,毛可以用來抵禦風寒,餓了吃草,渴了喝水,性起時揚起蹄腳奮力跳躍,這就是馬的天性。即使有高臺正殿,對馬來說沒有什麼用處。等到世上出了伯樂,說:“我善於管理馬。”於是用燒紅的鐵器灼炙馬毛,用剪刀修剔馬鬃,鑿削馬蹄甲,烙制馬印記,用絡頭和絆繩來拴連它們,用馬槽和馬床來編排它們,這樣一來馬便死掉十分之二三了。餓了不給吃,渴了不給喝,讓它們快速驅馳,讓它們急驟奔跑,讓它們步伐整齊,讓它們行動劃一,前有馬口橫木和馬絡裝飾的限制,後有皮鞭和竹條的威逼,這樣一來馬就死過半數了。製陶工匠說:“我最善於整治粘土,我用粘土製成的器皿,圓的合乎圓規,方的應於角尺。”木匠說:“我最善於整治木材,我用木材製成的器皿,能使彎曲的合於鉤弧的要求,筆直的跟墨線吻合。”粘土和木材的本性難道就是希望去迎合圓規、角尺、鉤弧、墨線嗎?然而還世世代代地稱讚他們說,“伯樂善於管理馬”而“陶匠、木匠善於整治粘土和木材”,這也就是治理天下的人的過錯啊! 我認為善於治理天下的人就不是這樣。黎民百姓有他們固有不變的本能和天性,織布而後穿衣,耕種而後吃飯,這就是人類共有的德行和本能。人們的思想和行為渾然一體沒有一點兒偏私,這就叫做任其自然。所以上古人類天性保留最完善的時代,人們的行動總是那麼持重自然,人們的目光又是那麼專一而無所顧盼。正是在這個年代裡,山野裡沒有路徑和隧道,水面上沒有船隻和橋樑,各種物類共同生活,人類的居所相通相連而沒有什麼鄉、縣差別,禽獸成群結隊,草木遂心地生長。因此禽獸可以用繩子牽引著遊玩,鳥鵲的巢窠可以攀登上去探望。在那人類天性保留最完善的年代,人類跟禽獸同樣居住,跟各種物類相互聚合並存,哪裡知道什麼君子、小人呢!人人都蠢笨而無智慧,人類的本能和天性也就不會喪失;人人都愚昧而無私慾,這就叫做“素”和“樸”。能夠像生絹和原木那樣保持其自然的本色,人類的本能和天性就會完整地留傳下來。等到世上出了聖人,勉為其難地去倡導所謂仁,竭心盡力地去追求所謂義,於是天下開始出現迷惑與猜疑。放縱無度地追求逸樂的曲章,繁雜瑣碎地制定禮儀和法度,於是天下開始分離了。所以說,原木沒被分割,誰還能用它雕刻為酒器!一塊白玉沒被破裂,誰還能用它雕刻出玉器!人類原始的自然本性不被廢棄,哪裡用得著仁義!人類固有的天性和真情不被背離,哪裡用得著禮樂!五色不被錯亂,誰能夠調出文彩!五聲不被搭配,誰能夠應和六律!分解原木做成各種器皿,這是木工的罪過,譭棄人的自然本性以推行所謂仁義,這就是聖人的罪過!再說馬,生活在陸地上,吃草飲水,高興時頸交頸相互摩擦,生氣時背對背相互踢撞,馬的智巧就只是這樣了。等到後來把車衡和頸軛加在它身上,把配著月牙形佩飾的轡頭戴在它頭上,那麼馬就會側目怒視,僵著脖子抗拒軛木,暴戾不馴,或詭譎地吐出嘴裡的勒口,或偷偷地脫掉頭上的馬轡。所以,馬的智巧竟能做出與人對抗的態度,這完全是伯樂的罪過。上古赫胥氏的時代,黎民百姓居處不知道做些什麼,走動也知道去哪裡,口裡含著食物嬉戲,鼓著吃飽的肚子游玩,人們所能做的就只是這樣了。等到聖人出現,矯造禮樂來匡正天下百姓的形象,標榜不可企及的仁義來慰藉天下百姓的心,於是人們便開始千方百計地去尋求智巧,爭先恐後地去競逐私利,而不能終止。這也是聖人的罪過啊!原文:馬,蹄可以踐霜雪,毛可以御風寒,齕草飲水,翹足而陸,此馬之真性也。雖有義臺路寢,無所用之。及至伯樂,曰:“我善治馬。”燒之,剔之,刻之,雒之,連之以羈馽,編之以皂棧,馬之死者十二三矣;飢之,渴之,馳之,驟之,整之,齊之,前有橛飾之患,而後有鞭筴之威,而馬之死者已過半矣。陶者曰:“我善治埴,圓者中規,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鉤,直者應繩。”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鉤繩哉?然且世世稱之曰“伯樂善治馬”而“陶匠善治埴木”,此亦治天下者之過也。吾意善治天下者不然。彼民有常性,織而衣,耕而食,是謂同德;一而不黨,命曰天放。故至德之世,其行填填,其視顛顛。當是時也,山無蹊隧,澤無舟 梁;萬物群生,連屬其鄉;禽獸成群,草木遂長。是故禽獸可系羈而遊,鳥鵲之巢可 攀援而窺。夫至德之世,同與禽獸居,族與萬物並。惡乎知君子小人哉!同乎無知, 其德不離;同乎無慾,是謂素樸。素樸而民性得矣。及至聖人,蹩躠為仁,踶跂為義 ,而天下始疑矣。澶漫為樂,摘闢為禮,而天下始分矣。故純樸不殘,孰為犧尊!白玉不毀,孰為珪璋!道德不廢,安取仁義!性情不離,安用禮樂!五色不亂,孰為文采!五聲不亂,孰應六律!夫殘樸以為器,工匠之罪也;毀道德以為仁義,聖人之過也。夫馬,陸居則食草飲水,喜則交頸相靡,怒則分背相踶。馬知已此矣!夫加之以衡扼,齊之以月題,而馬知介倪、闉扼、鷙曼、詭銜、竊轡。故馬之知而能至盜者,伯樂之罪也。夫赫胥氏時,民居不知所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遊。民能以此矣!及至聖人,屈折禮樂以匡天下之形,縣跂仁義以慰天下之心,而民乃始踶跂好知,爭歸於利,不可止也。此亦聖人之過也。向左轉|向右轉擴充套件資料文章賞析:愛之彌深,責之愈切,莊子越是批判,越說明他並不曾放棄世界。在他的內心深處,還為這個自然本性已被破壞與異化的社會構建了一個理想國,亦即他在《馬蹄》、《胠篋》、《天地》、《盜蹠》等篇中多次提及的“至德之世”。在那裡沒有紛爭,沒有差別,不但人和人之間親善友好,人和動物也是和睦相處。野獸們可以任由人們牽引著四處閒逛,鳥巢裡的小鳥也不懼怕人們爬上樹來窺探。“彼民有常性”,此處的“常性”正是《駢拇》中的“常然”,即“誘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常然狀態下的人們不懂得要聚斂財物、貪求聲名,也不懂得使用技巧來馴養動物。百姓無知而無慾,宛如生活在安詳美好寧靜自適的遠古社會。莊子追求的並非一個理性機制絕對完備、物質生活充裕富足的世界,相反,矇昧混沌、真性不失才是他所向往的境地。內篇《應帝王》中有一則寓言說南海之帝和北海之帝為了感謝中央之帝混沌的厚待,在他身上“日鑿一竅”,因為人人都有眼耳鼻舌身意、人人皆知色聲香味觸法,獨獨混沌無知亦無覺。卻不料,一番好意換來的是七竅成而混沌死。沒有七竅本是混沌的真性,人為地造出七竅,正如伯樂馴馬或聖人以仁義規箴天下一樣,都是損害自然本真的行為,其結果可想而知。莊子生活在“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的亂世之中,眼見著人們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統治者假仁義之名以妄為,怎能不生沉痛悲慨之心?當他在現實裡找不到出路時,免不了回過頭去懷想那曾經和諧友善而又恬靜的原始世界。這種真誠的憧憬曾一再地被誤解為軟弱的逃避與空想,甚至是可怕的倒退。但我們必須承認,莊子以“自然”為唯一原則,超越世俗道德約束,甚至超越人類中心觀念的思想,的確不可能贏得世間蠅營之士的贊同。大部分人已經如同那些伯樂鞭下的馬,早早地馴服於“文明”的規則之下,他們正忙著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或為自己的落敗懊喪不已,又怎會有“空閒”靜下心來追尋失去的純真?曾經充滿野性的生命。如今只會匍匐於現實的槽廄,低頭啜飲物質世界的糟粕,自由的歡躍不知何時已被放逐於記憶的荒原,任由它們遠去飄散,漸漸被遺忘與淡泊。當自我的慾念膨脹到不可收拾,當人類舉著科學文明的大纛妄圖征服與掌控整個星球乃至於星球外的未知天地時。還有幾顆純淨的心靈敢於隻身踏上夢想的荊棘路,還有幾個人敢脫離了熙熙攘攘的主流,像莊子那樣平靜地堅守生命的本源?前方是急湍暴流,奔騰迴盪著愈益激烈的傾軋與爭鬥;後方是回不去的惠風和暢,靜穆醇和的美好只有在聖哲與詩人的書中尚有一絲遺響。“ ������+pˡ4

標簽: 伯樂  天下  聖人  仁義  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