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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重生古言:復仇虐渣,男主全程護妻,極度蘇爽!

作者:由 鳳冠霞帔不好看 發表于 繪畫時間:2022-02-09

日落西斜,暗紅色的餘暉斜照在地面,鋪出一層淺淺的朝暈。

美婦斜躺在貴妃軟榻上,一襲桔紅色綾綢長裙,外罩一方淺白色的錦紗,如睡美人一般的眯著美眸淺憩。

就算是斜躺在軟榻上,亦是讓人覺的是一個美不可言喻的美人。

01、

“夫人。”一老嫗推門而入。

“事情都辦妥了?”沒有睜開眼眸,只是不緊不慢的問道。

老嫗臉上露出一抹事在必成的淺笑,彎腰,附在婦人的耳際輕聲的說道:“夫人放心,老奴都辦妥了,絕對沒有留下半點的痕跡。這次,就算不死,以後也是再沒臉做人了。老太太以後還怎麼護著她!”

婦人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逞後的淺笑,緩緩的睜開雙眸,眸中陰森一片。老嫗見狀,立馬的伸手雙手將她從軟榻上扶起,小心謹慎又討好般的說道:“夫人,小心著些,您現在可是有雙身子的人,嬌貴著呢。”

曲宛若抿唇一笑,由著金嬤嬤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己,右手更是輕輕的撫上了自己那依然還是平坦如夕的小腹:“鳶兒呢?”

金嬤嬤扶著她從內屋走出,在外間的桃木圓桌上邊站立,然後整了整藤椅上的那方軟墊,這才又扶著曲宛若坐下:“小姐可懂事了,說夫人懷著小少爺累,這不親自去後廚那為夫人熬著血燕呢。”邊說邊倒過一杯溫水遞於曲宛若,然後拿過放在一旁的蒲扇,站在曲宛若的身後側,輕輕的為她搖扇驅熱。

曲宛若拿著瓷杯,很是優雅的淺抿上一口,又將瓷杯往桌上一擺,拿錦帕輕輕的拭去嘴角處的水漬,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這孩子,怎的去後廚了。”

金嬤嬤笑著應和:“這叫母女連心。這以後啊,等小少爺出生了,看那老太太還有什麼話說。您看,相爺可緊著夫人和小少爺呢。”金嬤嬤越說,那越叫一個得意。

曲宛若那撫著自己小腹處的手亦是更加的溫柔了,剛才還一臉陰森的表情,此刻亦是被一片柔情給替了去。

想著,只要今晚一過,除去了舒清鸞那個心頭刺,七個月後,肚子裡的兒子出世,那麼從今往後,她在相府的身份與地位便是再也無人能撼動了。相爺更是已經有言在先,只要兒子一出世,便上書太后,將她扶正。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是姨娘,而是名正言順的舒夫人。

她的鳶兒,從今往後,頭上再也沒有一個舒清鸞壓著了。

“娘。”正笑著,便聽到一聲清脆怡人的聲音,隨即便見著舒紫鳶端著一托盤,淺笑盈盈的邁著小步走來。

一襲水粉色的累珠疊紗拖曳長裙,挽著一個少女流去髻,烏黑的秀髮垂披在身後,兩支水粉色的牡丹瑪瑙長蘇流斜插於髮髻上,隨著她的步子,流蘇左右搖擺著,倒是顯的嬌俏可人了。再配之她臉上那純情的淺笑,異顯此刻的舒紫鳶是如此的靈動清秀,招人伶愛。

“哎喲,我的小姐,快給嬤嬤。你千金之軀哪是幹這粗活的啊。”金嬤嬤見著舒紫鳶端著的那小托盤,一個快速的放下手中的搖扇,又一個快步的走至舒紫鳶面前,接過她手中的托盤,滿臉心疼的看著舒紫鳶那如蔥玉般的纖纖細手,“可別使壞了這雙小手,這可是以後要母儀天下執掌鳳印的。你這份孝心啊,夫人心裡可緊著的,以後這樣的粗活還是讓嬤嬤來。來,快坐下。”金嬤嬤端著托盤,小心翼翼的對著舒紫鳶說道,拿過一方錦帕遞給舒紫鳶,讓她擦拭自己的玉手。然後端過托盤上的玉碗,將托盤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擺,將玉碗遞至曲宛若面前,笑意盈盈:“夫人,來,小姐專門為您熬的血燕。”

曲宛若淺笑著接過金嬤嬤遞上的玉碗,舀起一勺輕吹一口氣,很是欣慰的放進嘴裡:“偶爾就行了,鳶兒的心意娘知道,不過後廚那樣的地兒,還是少去為妙。”放下手中的玉碗,拿過一方錦帕拭去嘴角的漬點,拉過舒紫鳶的纖纖玉手,“金嬤嬤說的沒錯,我鳶兒的雙手是以後用來執掌鳳印的,以後可是在鳳袍加身,母儀天下的。娘可就指著你和你弟弟了,嗯。”

舒紫鳶的雙眸閃過一絲明亮,有些雀躍的看著曲宛若:“娘,鳶兒知道。”

曲宛若點頭:“過了今晚,相府便再沒舒清鸞的立足之地。別說相府,她將會成為整個天祈的笑話,除了一死,她別無選擇。鳶兒要做的事,便是等著坐上太子妃之位。”

舒紫鳶的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中帶著期待的表情。

太子妃,這個位置將會是她舒紫鳶的而不再是舒清鸞。

舒清鸞,你們母女倆欠我們的,也該是時候還給我們了。

“嬤嬤,可是一切都安排打點妥當了?沒有留下什麼吧?”舒紫鳶抬眸有些不放心的望著金嬤嬤,“可別讓爹爹發現些什麼。”

金嬤嬤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曲宛若抿唇一笑,一臉不以為意的看著舒紫鳶:“就算你爹真看出了什麼,那又怎麼樣?他比誰都不待見舒清鸞。行了,鳶兒,這些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你只要記住一點,相府是嚴父慈母女孝。”

舒紫鳶的唇角淺淺的彎起了,浮出了一抹陰森又詭異的冷笑,那雙與曲宛若有著七分相似的丹鳳眼裡,透著一份算計後的得逞。

就連站在曲宛若身後搖著搖扇的金嬤嬤,眼裡亦是閃著一股抹之不去的陰森。

“老爺也該回來了,我們也該去大小姐那走動走動,關心下她不久之後的大婚,我這個當母親的也該給她一些良言戒告。”曲宛若從藤椅上站起,那美麗的臉上揚著一抹柔情四溢的淺笑,讓人看不出一點的不妥之處。

“夫人,小心著些,奴婢扶著您。”金嬤嬤小心的扶著她。

“娘,您慢著些,既然是教導姐姐一些女兒家的事,那鳶兒就不跟著一起去了。金嬤嬤,照顧著孃親。”舒紫鳶很知趣的對著曲宛若說道。

對於舒紫鳶的反應,曲宛若很是滿意。淺笑著點了點頭後,由著金嬤嬤挽著她走出絳綾閣。

02、

蘭心苑

舒清鸞覺的無力,軟綿綿的,她想睜開眼睛,但是卻怎麼都睜不開。渾身燥熱,口乾。

伸手不斷的扯著自己身上的衣裳,額頭臉頰滲出細細的密珠。

槿兒,倒杯水給我。

可是卻又無力出聲。

覺得這個身子好似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半點不受自己控制。

她覺的自己很難受,可是卻又無法言語,想睜眼,卻又覺的眼皮有千斤重一般,無法睜開。只覺的似乎她有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一雙手在解著她衣裳上的盤扣,甚至於那指尖滑過她肩頭的肌膚。

不要!

她想出想,她想推開那人,可是卻有氣無力,什麼也做不了。

“夫……奴婢見過曲姨娘。”金嬤嬤聽到槿兒喚曲宛若為曲姨娘,正欲出言責罵,卻見著槿兒又是一個側身行禮,“槿兒見過老爺。”

聽此,金嬤嬤恍然大悟,亦是一個轉身,對著身後的舒赫側身一行禮:“老奴見過老爺。”

“嗯。”舒赫對著金嬤嬤拂了拂手,示意她起身。

“老爺,你怎麼也來了?”曲宛若巧笑盈然的望著舒赫,“我過來看看鸞兒。”

舒赫拍了拍她的手背:“宛兒,這些年辛苦你了。”

曲宛若抿唇柔情一笑:“不會。”轉身問槿兒,“大小姐呢?還在屋內嗎?”

槿兒臉色一變,身子微微的有些發顫,甚至於連額角處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小……小姐……在,不,不,小姐,不……不在裡面。”邊說邊身子朝著門口處擋去,然後就是她的這個動作,卻是讓人覺的有一種欲蓋彌章,此地無銀。

“混帳!”舒赫一聲怒喝,“你是大小姐的貼身丫環,小姐不在屋內,那你倒是說,小姐去哪了?!”

“撲通!”槿兒朝著舒赫重重的跪了下去,拼命的朝著地上叩頭,連聲求饒,“老爺饒命,饒命。小姐……小姐……在。可是,可是……奴婢……”

曲宛若朝著金嬤嬤使了個眼色,金嬤嬤見狀,將槿兒扶起,“槿兒,你這是做什麼?小姐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你這又是下跪又是叩頭的,到底出什麼事了?這眼見著小姐的婚期即臨,皇上聖旨即下了,小姐能上哪去?再說了,大小姐向來大門不邁的,你這丫頭,這是做什麼。老爺和姨娘過來看望下大小姐,也至於你嚇成這樣。”

然而,槿兒卻沒有因為金嬤嬤的這翻說辭而感到心安,而是更顯的驚慌失措,大禍臨頭一般,再一次對著舒赫“撲通”跪下,“老爺,槿兒知錯了,求老爺饒命。槿兒不該為小姐把門的……”

“把門?把什麼門?”舒赫怒視著槿兒,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腳將槿兒踹開,又一腳將那緊閉的木門踹開,直朝舒清鸞的閨房而去。

曲宛若與金嬤嬤相視對望,露出一抹奸笑,對著槿兒擺了擺手後亦是朝著舒清鸞的閨房而去。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傳來,“孽貨!不知廉恥!”舒赫悖然大怒的聲音傳來。

床上,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凌亂不堪。男人,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女子,媚眼如絲,嘴角含春,香肩外露。

而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舒府嫡出大小姐,舒清鸞。

“老爺,發生何事……天啊,鸞兒,你……”後來跟上的曲宛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床上的兩人。

“讓她去死,免的敗了我舒家的門!”舒赫狠狠的剮一眼衣衫不整的舒清鸞,絕然拂袖而去。

“爹,不是這樣的,女兒沒有——”

舒清鸞看著舒赫那頭也不回的絕然離開,再看看此刻自己凌亂的髮絲,不堪的衣裳,以及因為舒赫又離去如木雞一般呆楞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同樣衣衫凌亂的男人。舒清鸞的視線轉向了站在她面前,還處於一臉不可置信的曲宛若身上:“姨娘……”

她的聲音微顫中帶著隱隱的求助,她希望一直以視她如己出疼愛有佳的姨娘會相信她。

然而……

“鸞兒,你這是在做什麼?”曲宛若雙眸怒視著舒清鸞,手指指著床上的男人,眼眸裡透出的盡是濃濃的失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你是相府的大小姐,你是要和太子拜堂成親的,你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你雖然不是姨娘親生的,可是姨娘自問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苛待過你,一直對你視如己出,盡心盡力的教導你為人處世。鸞兒,你這麼做對得起姨娘,對得起你自己,對得起你爹,對得起你已經過世的孃親嗎?為什麼,你要做出這麼令人羞恥,有辱門風的事?”

曲宛若一臉傷心欲絕的看著舒清鸞,那雙美麗的單丹眼裡甚至還噙著兩汪因傷心過度而含溢的淚水,讓人覺的真真的是因為舒清鸞做出了令她傷心絕望的事而痛苦。

舒清鸞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一刻會是對她疼愛有佳的姨娘精心設計的,看著曲宛若那因為傷心而自責的表情,舒清鸞因覺的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可是,她又真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此刻的這一幕,滿腹的委屈無從訴。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而下,不斷的搖著頭:“姨娘,我沒有。鸞兒真的沒有。姨娘,你相信我,鸞兒時刻謹記您和父親的教誨,從來沒有做出過有失身份,有辱門風的事情。姨娘,鸞兒……”

“姐姐,對不起。”曲宛若打斷了舒清鸞的話,略顯痛苦的看著那與沈蘭心如此相似的臉頰,“妹妹有負你所託,沒能教好鸞兒,才會讓她做出這般任性卻又有辱家門的事。姐姐,你在天有靈,你教教妹妹,我該怎麼做?”

“姨……”

“大小姐!”突然,床上的男人,一個趄趔,從床上滾爬下來,抱住曲宛若的腿,“舒夫人,求你成全我和大小姐。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大小姐根本就不想當太子妃,她喜歡的是我。舒夫人,求你成全我和大小姐……”

“混帳!”金嬤嬤一個巴掌甩在了男那細皮嫩肉的臉上,“相府的大小姐也是你這等小廝可以染指的嗎!”

03、

“金嬤嬤,把人帶下去!”曲宛若深吸一口氣,有些痛苦的閉了下雙眸,而後沉沉的視著舒清鸞,沒有說話,只是用著那令人窒息一般的眼神踱視著舒清鸞。

“是!”金嬤嬤一把揪起衣衫不整的男人,“跟我走,有你好果子吃。”

舒清鸞含淚搖頭。

“鸞兒,你太讓我和你爹失望了。你做出這樣的事之前,有沒有想過會有怎麼樣的結果?你是太子妃人選,你讓太子何處?如果皇上和太子知道,相府又會面臨怎麼樣的處境?鸞兒,路是自己選的,你好好的想想,你該如何收拾這個殘局,如何不讓相府受到牽連!”曲宛若意有所指的說完這段話後,再看一眼舒清鸞,拂袖離開。

舒清鸞傻傻的立於原地,腦子裡一直重複著曲宛若的話: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好好的想想,該如何收拾這個殘局,如何不讓相府受到牽連。

沒有人相信她,爹不信她,姨娘不信她。

那麼,他呢?

他會相信她嗎?

夜,微涼。

風輕輕吹過,傳來“沙沙”的樹葉摩挲聲。

舒清鸞站在院中,仰頭望著空中的明月,皎白,明亮,沒有一點汙穢。

緊擰的黛眉微微的鬆開了一點,滿是愁慮的臉頰上亦是揚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這樣的美麗月色,她以後永遠都沒有機會看了。

一襲月芽白的及地流紗長裙,如同那夜空中的明月一般,沒有半點瑕疵。一條寬寬的絲滌束在腰間,將她那精緻優美的身段襯的更加完美。垂柳髻上彆著一支淺藍色的蓮花流,耳垂上一對同樣花色的耳墜,在那銀月的對映下,折射出淺淺的淡光,卻是顯的如此的蒼涼,如同此刻的她,寒涼而又孤寂。

透過淡淡的月光,隱隱的還能看到左側臉頰上那深深的五個手指印。

伸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右臉,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淺笑。如杏仁般的眸中閃著掩之不去的無奈與蒼涼。

腳步聲傳來。

舒清鸞沒有回頭,僅憑著腳步聲,她已然猜到了來人是誰。伴隨著腳步聲,她依稀還感到了一股肅殺的怒意。嘴角處揚起了一抹自嘲的諷笑。

“沒話說嗎?”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隱忍,似是在很努力的將自己的滿腔怒火壓制著。

舒清鸞轉身,月光下,男子頎長的身軀促立在她面前,狹長的鳳眸與她對視,卻已是少去了之前的那一份柔情,多了一份審視與殺氣。

然而,舒清鸞卻是揚起了一起堪比花嬌般的媚笑,如玉般的剪瞳裡蒙上一層淡淡的漣漪,雙眸定定的望著他。

已然,從他的眼神裡,她讀懂了一切。

他,與其他人一樣,不相信她。

“你不相信我?”清雅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吐出,看著他的眼神裡多了一抹傷痛,心同樣狠狠的刺痛著。

如果說,父親那不問青紅皂白的一個巴掌讓她償到了肉體上的痛,那麼他此刻的態度則是讓她償到了心靈上的痛。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愛到深處的男人。她以為,他會和她一樣,對她堅信不疑。但是,不管是他的眼神還是他此刻的表情,都告訴著她,他不相信她!

聽到舒清鸞的話,南宮佑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陰鷙,雙眸如獵鷹般的直視著她,大有一副欲將她生吞活剝一般的意思,“信?舒清鸞,看來本宮真是得好好的重新認識你一番了!既然你對本宮如此有情,本宮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不然本宮怎麼對得起,你對本宮的這番情意!”抬起她的下巴,指尖緊緊的捏著她的下巴。

沒有痛疼的感覺,心已經麻木。

原來,竟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南宮佑的手從她的下巴移至她的玉頸處,虎口微張扣著她的咽喉處,只要他那麼微微的一用力,纖細的脖子便會折斷,從斷香消玉隕。

雙眸與他對視,臉上那嬌豔的笑容不曾斂去,緩緩的閉上雙眸,由著他結束自己的生命。

“太子哥哥,不要!”急切中帶著訖求的聲音傳來。

南宮佑那張開的右手還扣在舒清鸞的咽喉處,月光下,他的臉陰霾中帶著狠絕,垂放在身側的左手緊握成拳,青筋爆凸,隱隱作響。

舒清鸞則是臉上漾著如花般燦爛的微笑,雙眸垂閉,半點也沒有要掙扎反搞的意思,一心求死。或許死在他的手裡也是一種解脫。

既然沒人相信她,那麼如此苟活又有何意?

“太子哥哥,不要!鳶兒求你放過姐姐。”舒紫鳶“撲通”一聲在南宮佑的左側跪下,仰頭含淚望著南宮佑,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衣襬,楚楚可憐的訖求道:“鳶兒知道,是姐姐有錯,但是,太子哥哥,鳶兒求你看在與姐姐這麼多年的情份上,求你饒過姐姐,不要傷害她好嗎?姐姐只是一迷鬼迷心竅被人迷惑而已,不是存心要欺瞞太子哥哥的。都是鳶兒的錯,是鳶兒沒有好好的看著姐姐,才會讓她犯下此等大錯。求太子哥哥饒過姐姐這次,由鳶兒替姐姐受過。”

口口聲聲的為舒清鳶求著情,可是字裡行間的卻是句句在指責著舒清鸞的不軌之舉,暗示著舒清鸞對南宮佑的不忠。

“姐姐,為什麼你這麼糊塗啊。你是內定的太子妃人選,是要和太子哥哥拜堂成親的,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為什麼你一時糊塗做出這般的錯事。姐姐,你是鳶兒最親最敬的姐姐,鳶兒真的不敢相信你會做出這麼不堪的事情來。可是就算再怎麼樣,你還是鳶兒的姐姐,鳶兒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姐姐,你向太子哥哥認個錯啊,求太子哥哥放過你。”舒紫鳶滿臉姐妹情深又好情好意的勸著舒清鸞,眸中淚水漣漣,煞是惹人心疼。

然而舒清鸞依舊用著她那燦爛如花般的淺笑,笑看著南宮佑,只是眼神中卻是透著濃濃的絕望與滄桑,卻沒有要開口訖饒的意思。

南宮佑垂眸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舒紫鳶,那扣著舒清鸞咽喉處的手指微微的鬆開。然後咬牙切齒的瞪一眼舒清鸞,左手一揚,對著舒清鸞的右側臉頰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之後,轉身絕然離去。

04、

沒有流淚,卻是笑的更加的絢爛了,也笑的更加的詭異了,笑的舒紫鳶心裡直發毛,不知是舒清鸞瘋了還是傻了。

“姐姐,”舒紫鳶站起,很是親密的拉起舒清鸞的手,“你離開吧,唯今之計,你只能離開相府了。你放心,鳶兒會幫你的,一定會幫你救出他的。如果你們再不離開,我怕爹和太子哥哥都不會放過你們的。”邊說邊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往舒清鸞的手裡塞去,“姐姐放心,鳶兒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

舒清鸞並沒有接過舒紫鳶塞過來的鐲子,只是用著一抹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嘴角處彎起一抹同樣怪異的淺笑,卻是笑而不語。

“啪!”玉鐲掉地,斷成好幾截,銀白色的月光對映在地上,照著摔裂的玉鐲再加之舒清鸞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讓舒紫鳶猛的打了個寒顫,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

“姐……姐姐?”

舒清鸞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緩緩的開口:“還請妹妹幫我給爹和姨娘帶句話,鸞兒不會讓他們失望的,還請爹和孃姨不要為難了槿兒,她什麼都不知情。妹妹請回吧,免的害了妹妹的名節。”說完,轉身,如木偶般的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見著舒清鸞轉身的背影,舒紫鳶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

舒清鸞,你去死啊!

你早就該死了,這十六年已經是被你賺到了。

抬腳,狠狠的踩向那四分五裂的玉鐲,眸中冰冷一片,轉身離開蘭心苑。

屋內

舒清鸞環視著自己的閨房,異常的淡定,雙眸瞟向方桌,不知何時,錦帛上多了一條白綾。

冷笑,原來爹竟是如此的希望她死。

也對,她若不死,還有何顏面活於世?

她是眾人眼中的蕩婦,擺著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不做,偏與男人廝混,還讓人捉姦在床。

爹,姨娘,太子,妹妹,沒有一個人相信她是清白的。既如此,那就隨了他們的願,也解脫了自己。

拿過錦帛上的白綾,往凳子上一站,再將白綾往房樑上一拋,繫上一個死結,往自己脖子上一套,毫不猶豫的將腳下的凳子一踢。由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淺淺的微笑。

夜漫漫,銀月依舊高掛。

假山涼亭,男人危坐在凳子上,面前擺著一把古絃琴,男人單手撫著琴絃。一襲湛藍色的錦袍,左側腰間繫著一方橢圓形的玉蘭白琉璃,透過月光,隱約能看到,琉璃內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含苞待放的玉蘭花。琉璃下垂著一縷天松枝綠的流蘇,倒是與他那一襲天藍色的錦袍十分的相襯。

微風吹過,墨髮輕揚,湛藍色的衣襬隨風舞動。

深邃的雙眸遼視著前方,肅穆之中透著冷冽,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在這寂靜的深夜裡,獨手彈奏出來的曲調憂鬱之中透著獨單。

左手手指輕撫著腰間的那方玉蘭琉璃,此時,才在他的眼眸之中浮起一絲難得一見的柔情。就好似那方琉璃便是他的心愛之人一般。

“主子。”身後,突然間出現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對著他很是恭敬的一作揖。

“說!”男人沒有停下單兒拂琴的動作,眸中片刻的柔情隨著黑衣人的出現而消失,繼續換上一臉的冷冽與肅然。

“舒小姐出事了。”

“鏘!”琴絃斷,琴聲止。

男人右手覆在那斷了一根弦的琴上,眸中劃過一抹肅殺。然後只聽連續幾聲“鏘鏘”聲,琴絃全斷,在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然自己的主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天微亮。

蘭心苑

一片寂靜,舒清鸞靜靜的垂掛在那白綾上。

“鸞兒!”當他看到舒清鸞挺直的身子時,眸中的殺意甚濃。

為什麼!

舒赫!

院外傳來輕細的腳步聲。

“矣,怎麼沒見著槿兒?一定又是趁我不在,仗著小姐心軟好說話,偷懶了!看我一會怎麼收拾她!”不平的嘀咕聲傳來。

“小姐,你起了嗎?我娘讓我帶了小姐喜歡……小姐!啪——!”手裡的東西全部掉在了地上,初雨看到毫無生機的躺在地上的舒清鸞時,整個人呆住了。卻又在看到蹲要舒清鸞身邊的男人時,一個憤然的衝了過去,“你這個混蛋,你對我們小姐做了什……百……”

絳綾閣

曲宛若正為舒赫打理著朝服。

纖纖細指遊走在朝服上,迷人的丹鳳眼微微的上翹,略有些迷戀的望著他那成熟的俊顏。

雖然已過而立,即將邁入不惑,可是歲月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半點的痕跡,倒是讓他越發的成熟穩重。褪去了他們初識時的青澀,現在的他是人人敬偎的相爺,在整個天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就連當今太子也還要倚靠著他這位相爺舅父。

“早膳過後,去看看那孽貨死了沒!”舒赫面無表情的說道,似乎在他眼裡,舒清鸞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個與他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恨不得她早點死。

曲宛若的手微微的怔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眸隱隱的波動了一下,然後抿唇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真是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不怪我這麼做吧?老爺。”

“已經讓她多活了十六年,也該知足了。”說這話時,舒赫連眼皮也不帶眨一下,似乎他口中的那個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倒更像是他的仇人一般。

曲宛若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如小鳥依人般的偎進他的胸膛:“就是不知道老太太回來,該如何向她交待。還有皇上和皇后那邊,畢竟他們中意的是舒清鸞而非鳶兒。”

雙臂輕柔的環上她的纖腰,然後撫上她那平坦的小腹,“昨天夜裡,太子殿下不是已經做出決定了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皇后那邊有什麼好擔心的,太子現在還要倚仗著我這個相爺舅父。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安胎,為本相生個大胖兒子。其他一切都不是你擔心的範疇。”

曲宛若抿唇淺笑:“太醫說了,這胎定是男孩。”

05、

“天還早,你再歇會,我去上朝。”舒赫的臉上揚起一抹不容忽略的笑容,盼了十六年,終於讓他盼到了兒子。至於曾經失去的那個,他根本就沒在意,沒放在心上。

蘭心苑

一襲月芽白衣裳的舒清鸞如睡著了一般,平躺在床上,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平平靜靜的微笑,唇角處揚著一抹煞是好看的弧度,臉頰隱隱的泛著淡淡的紅暈,雙手十指交叉平放於小腹上。

遠望,如同睡美人一般。

初雨跪在她的床頭,嚶嚶低泣:“小姐,你別睡了好不好,你起來和初雨說說話行嗎?你看,天都已經大亮了呢,你別再睡了。”

然而,床上的人是不會有任何迴應的,依舊靜躺著。

“小姐,你別丟下初雨好不好,你起來應奴婢一聲啊。小姐!”見著床上毫無反應的人兒,初雨淚如雨下,哭悽聲淒厲。

房樑上,那條白綾依舊還垂掛著,在這安靜的只有初雨的哭聲的院子裡,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

“初雨,小姐已經死了,你別在這裡哭哭啼啼了好不好!你再哭,小姐也不會活過來的。在她做出這般不知羞恥的事情後,你覺的她還有顏面苟活於世嗎?老爺和夫人不將她浸豬籠已經很仁慈了!”槿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屋內,對著嚶嚶哭泣的初雨有些不耐煩的吼道。

初雨“倏”下站了起來,對著槿兒就是一個巴掌抽了過去,“是你,是你把小姐害成這樣的,是不是!什麼不知羞恥,你才不知羞恥呢!”

槿兒沒想到初雨會突如其來的給了她一個巴掌,一個站立不穩,差一點跌倒在地。右手撫著被初雨攉了一個巴掌而火辣辣的右臉頰,衝上去揪起初雨的頭髮就是扭打在一起,“你敢打我,你個小賤蹄子,小姐活著的時候,都沒打過我一下,夫人和二小姐也沒打過我一下,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槿兒!”

“你還敢有臉跟我提小姐,我就知道,你是隻白眼狼。就知道在小姐面前獻殷勤,誰知道你揹著小姐都做了些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你還知道小姐對你好嗎,現在小姐還躺在這裡,你都敢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就不怕小姐找你嗎!反正現在小姐也不在了,我初雨今天就和你拼了,就全當是給小姐報仇了。”初雨越想越氣,看看看那躺在床上毫無生機的舒清鸞,於是也就顧不得其他了,一個反手的也就揪住槿兒的頭髮,另一手不斷的揮打著槿兒,甚至於連腿也給用上了,對著槿兒的肚子狠狠的一腳給踢了過去。可惜,卻是被槿兒給避了開,沒有踹到,反而被槿兒反踢一腳。於是初雨一個站立不穩,往後倒了去。

“咚!”初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槿兒因為與她揪髮扭打,於是就壓在了初雨身上,疼的初雨直呲牙咧嘴。然而,初雨顧不得此刻自己身上的疼痛,見槿兒摔倒壓在她的身上,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膝蓋一頂,頂向了槿兒的肚子,趁著槿兒喊痛之際,初雨又一個翻身,將槿兒給壓在自己的身下。顧不得自己此刻頭髮凌亂,毫無形像之言,揚手對著槿兒就是左右開弓,“啪啪”的打著耳光:“我讓你吃裡扒外,我讓你害小姐,我讓你說小姐壞話。誰做缺德有損的事,我家小姐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叫我回家探親,原來你早有預謀!我打死你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我打死你個沒心沒肝的賤人!我還我小姐,你把小姐還給我,不然我讓你給小姐陪命!”初雨雙手重重的掐著槿兒的脖子,直掐的她透不過氣來。

“咳,放……放手!你……這個瘋子!”槿兒雙手欲去掰開初雨那掐著她脖子的手,卻奈何,初雨拼盡了全力,就是不放手,大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陣勢。

“對,我就是瘋子,你害死了小姐,我不瘋才怪!”初雨掐著槿兒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我沒有……害小姐,是她自己偷漢子!”

“死到臨頭,你還敢汙賴小姐,我不掐死你,我對不起小姐!”

“住手!”一陣怒喝聲從門口處傳來,隨即便見著曲宛若在金嬤嬤的挽扶下,與舒紫鳶三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突如其來的喝聲,讓初雨的手鬆開了。

槿兒趕緊將騎壓在她身上的初雨猛的一推,初雨再一次重重的摔倒。

“夫人,小姐,救命。初雨瘋了,她想要掐死奴婢。”槿兒連滾帶爬的爬向曲宛若,對著她連聲求饒。

曲宛若承戾的雙眸掃視著因為扭打而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臉上都有傷痕的兩人,最後將視線停在了初雨的身上:“說,怎麼回事!”

初雨伸手一抹臉上的淚漬與血漬,爬起,對著曲宛若跪下:“回曲姨娘,小姐是被槿兒害死的,請曲姨娘為小姐作主!”

“你胡說!”槿兒跪著向前爬了兩步,怒目圓瞪的盯著初雨,然後轉頭向床上的舒清鸞,“小姐……啊——!”槿兒一聲驚叫,如見了鬼了般驚恐萬分的看著床上,只見床上原本毫無生機的舒清鸞,嘴角微微的上揚,露出一抹驚悚的詭笑。

曲宛若有些不悅的擰了下眉頭。

“槿兒,你大驚小怪的叫什麼叫,不知道夫人懷著小少爺嗎!”金嬤嬤對著槿兒怒斥。

“她……她……小姐……她……她……笑了!”槿兒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床上的舒清鸞,整個人不斷的瑟瑟發抖,原本就是跪在地上的,卻是因為剛才看到舒清鸞臉上的那抹驚悚的詭笑後,整個人一軟,就是跌坐在了地上。

然而,當槿兒的視線再次看向舒清鸞時,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她所說的那抹笑容,似乎一切不過只是她的眼花而已。床上的舒清鸞依舊直直的平躺著,雙手平放在小腹上,毫無生機,全完就是一死人。

槿兒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可是,那一抹笑容沒有再出現。

“你個小蹄子,胡說什麼呢!”金嬤嬤揚手就是在槿兒的肩丫處狠狠的擰了一把,“不想活了是不是,敢當著夫人的面說這種有的沒的話。嚇到了夫人肚子裡的小少爺,有你好果子吃!”

06、

“嬤嬤,槿兒不敢了!求夫人饒過槿兒!槿兒以後一定全心全力的為夫人做事。”槿兒對著曲宛若磕頭求饒。

“曲姨娘,是槿兒害了小姐的,您這麼疼愛小姐,小姐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姐的為人您最清楚了,是一定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的。一定是槿兒吃裡扒外,聯合外人一起陷害的小姐,求曲姨娘為小姐做主,不要讓小姐走的這麼不明不白!初雨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姨娘的恩情。”初雨恨恨的盯一眼槿兒,恨不得此刻槿兒以命陪命,然後對著曲宛若磕頭懇求。又轉過身,對著一旁舒紫鳶磕頭,“二小姐,小姐平時最疼您了,求您為小姐做主!”

“金嬤嬤,主子屍骨未寒,下人當以下犯上,按相府家規,該如何處置?”曲宛若冷冷的斜一眼床上的舒清鸞,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自己手腕上的那隻羊脂白玉鐲,連眼角也沒有瞟一下為舒清鸞求情的初雨,問著站在她身後的金嬤嬤。

“回夫人,杖斃!”金嬤嬤微微彎腰,對著曲宛若回道,雙眸的視線卻是斜斜的射在了跪在地上的初雨身上,露出一抹陰森。

“嗯。”曲宛若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又斜一眼床上的舒清鸞,露出一抹鄙夷之色,“讓人通知太師府和寧國府,”邊說邊看一眼一臉憤然的初雨,露一抹怪笑,“這事,嬤嬤你看著辦。”

金嬤嬤點頭:“是,夫人!老奴知道。”

“鳶兒,跟娘回院,這裡晦氣。”曲宛若喚著舒紫鳶,然而卻是發現舒紫鳶一臉驚恐萬分的盯著床上舒清鸞的方向,她那向來十分精緻的小臉,此刻甚是扭曲,似是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一般。她的整個人,不斷的瑟索著,手指顫抖著指著舒清鸞的方向:“娘……她……她……她……”

“啊——!大小姐,你不要找我,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害你的!”槿兒驚恐的尖叫,然後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床上,舒清鸞的臉上再度揚起一抹詭異的悚笑,笑的令人毛骨聳然,寒毛直豎。偏偏,又這麼湊巧的,吹起一陣輕揚,那條一直掛於房樑上的白綾隨風飄動,似乎就是舒清鸞的冤魂來索命一般,讓人覺的一陣一陣的陰冷。

曲宛若與金嬤嬤這次也是看的真真切切的,舒清鸞露出了一抹詭異的森笑,而且原本平躺著的身子,不知何時,竟然微微的有些側了過來。於是,舒清鸞雖然已經斷氣,卻依舊白裡透紅的如熟睡了一般的臉頰正好就那麼正對著三人,再加之臉上唇角處那一抹森笑,還有那微微上揚的眼角……

“小姐,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初雨一抹臉上的淚漬,“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初雨也不相信小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於是,舒清鸞唇角處的那一抹笑容更大了。

舒紫鳶只覺的眼前一黑,便是整個人朝著舒清鸞的方向倒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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