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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花 // 這屆男寵心眼太多！
原創 烏衣巷主 烏衣蓑笠齋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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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26
加關注這種話銀家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嘛
這屆男寵心眼太多！
文 / 攜草郎君
01
謝棠是誰？
陳郡謝氏眾星圍月的嫡小姐，當朝丞相捧在手心的絕世奇葩，七歲時敢騎在皇帝脖子上，八歲時敢剪掉大將軍留了多年的鬍子，要騎馬沒人敢勸她釣魚，要吃肉沒人敢夾一筷子菜。
除了背靠陳郡謝氏這座大山之外，這位謝小姐生得又是極為貌美。迤邐嬌豔，琳琅恍若神仙妃子。
老天爺什麼都給她了，家室，美貌，唯獨在桃花運上對她十分吝嗇。
謝棠不是沒有丈夫，十二歲時家中為她定了一門親事，對方是王家二公子，聞者無不感嘆——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只可惜這位王二公子沒有這福分，還未行冠禮就病逝。
自從謝棠的人生大事空懸了下來，謝丞相和長姐謝皇后日日為此事操勞，但將江表名門公子看了個遍，始終不滿意。
蕭家男兒不善騎射。
崔家孩子不通文墨。
盧家公子總算是文武雙全吧，謝丞相又嫌人家模樣不好看。
漸漸地，謝棠就二十歲了。
看著長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謝棠是一點兒也不慌張，照樣看戲聽曲兒，甚至還收了一位男寵。
嗯，沒錯，就是男寵。
這位男寵姓肖，名明夷，乃前大國手之子，模樣清俊，氣質高雅，飄然有神仙之概。
這般神仙人物，謝棠是不能染指的，但既然對方敲鑼打鼓哭喊著要賣身葬父，自己也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雖然說琴棋書畫樣樣不精，卻好在生了一副好皮囊，擺那兒當花瓶，也格外養眼。
日子漸漸這麼下去，謝棠逐漸發現不對勁兒了。
她這位看起來沒用的男寵，實則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大佬。
蘇夫人的茶會，謝棠應邀前去，只帶了一個馬伕和兩個侍女。與姐妹們閒談了一陣，謝棠嫌薰香昏沉，便託著茶盞出去透透氣。
行至水榭處，謝棠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殿下，朱雀門的守衛已經佈置好了，就等中秋動手了。”
謝棠站在水晶簾外大吃一驚。
這聲音不是她那平時混吃混喝等死的男寵嗎？
“這。。。。。你確定萬無一失嗎？”
“十拿九穩。”
謝棠捂著嘴，瞪大了眼睛，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回過神來，謝棠屏息想要悄聲離開，誰知一轉身，壓著裙襬的玉佩就與水晶簾糾纏在了一起，一陣叮叮噹噹。
“誰！”
水榭中的人輕聲喝道。
謝棠忙蹲下來解去，可越解越亂，纏成一團找不到頭緒。
腳步聲越來越近，謝棠急得滿頭大汗，實在是沒辦法了，直接將玉佩解了下來，自己趕緊溜了。
繞過屏風，肖明夷看著簾外的假山若有所思，一低頭，正好看見謝棠落下來的玉佩，揚眉輕輕一笑，將那玉佩撿起來收好。
“什麼人？”太子皺著眉頭出來。
肖明夷將手攏在袖中，淡淡道：“誰家小狗崽子跑出來罷了……”
太子一臉將信將疑。
繞到假山背後的謝棠嚇壞了，這下是連茶會都不想呆了，忙趕回家裡。
“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管家看到謝棠一愣，笑道：“廚房正做了您最愛吃的桂花兒糕，要不您先等等？”
謝棠擺手，道：“肖明夷呢？”
見謝棠一進來就找肖明夷，管家臉色微微一頓，道：“今兒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要去看賽馬……”
“賽他個頭！”謝棠氣得罵人。
管家猶豫了一陣，道：“要不……我找人將他叫回來？”
“叫回來？”謝棠咬了咬下唇，認真思索。
之前在水榭的人是肖明夷無疑，若此時將他叫回來，肯定打草驚蛇，將自己暴露。謝棠一邊想，一邊來回踱步。
“不用了！”謝棠道：“我找他這事兒就別告訴其他人。”
管家還沒應下來，謝棠就風風火火地往書房跑。
就她目前聽到的訊息來分析，肖明夷肯定和太子在預謀著什麼，決定在中秋朱雀門動手，而謝棠知道，自己親爹擁護自己的外甥三皇子，若真的發生了什麼，肯定於謝家無益。
02
“爹！爹！”謝棠喊道。
謝丞相推開窗戶，一臉不耐煩，道：“吵什麼吵！”
謝棠見他開窗，直接翻窗進去，踩著梨花木的大桌子，輕巧地跳下來。
“胡鬧！”謝丞相護住自己的硯臺，免得被自家混世魔王不小心給踢下去，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謝棠張嘴就要告狀，但話還沒出來就止住了，半晌才訥訥道：“中秋……中秋爹你有什麼打算？”
謝丞相一臉莫名其妙，道：“中秋？中秋自然是入宮赴宴啊，然後隨你姑姑，姑父看祈神舞。”
“那堂哥呢？”謝棠指的是四皇子。
謝丞相吧桌子上的擺件重新擺好，道：“應該會隨行，怎麼了？”
謝棠忙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
謝丞相一臉古怪，道：“下月初，你堂哥就要被遣去京口了，這次你還是跟我們入宮赴宴，不然下一次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我……還是不去了，我約了幾個姐妹出去看花燈。”謝棠還是用以往的藉口推辭了。
謝丞相料到她會這麼說，也不強求，道：“也罷。”
謝棠張了幾次嘴，覺得說不出口，只好原地轉了幾圈，不停踱步。
謝丞相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疑惑道：“你這孩子今日是怎麼了？可是茶會上遇著什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謝棠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道：“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謝丞相也不耐煩，擺手道：“去玩兒吧去玩兒吧！”
這次謝棠推門出去，剛邁過門檻，便又退回來，微蹙眉道：“爹，中秋了我去朱雀門下邊兒看你們，你多帶些侍衛守著啊……”
謝丞相失笑，道：“怎麼？還有你怕的？”
謝棠撇了撇嘴離開。
等到謝棠離開後，肖明夷從屏風後走出來。
“稟丞相，一切都安排好了。”
謝丞相微微點了點頭，瞧了肖明夷一眼，嘖了一聲，道：“說好了，你替四皇子在聖上那兒緩一緩，我就許你呆在棠兒身邊。”
“……”肖明夷頷首不語。
一直到吃完晚飯了，肖明夷才假裝施施然地回來。
謝棠聽到動靜，放下手中的話本，心裡有些忐忑。
“小姐。”肖明夷淨手後進來，笑道：“今日小姐怎麼這般安靜，是蘇夫人的茶水不好喝？”
謝棠看她主動提起，忍不住往後縮了縮，道：“還行吧……你呢！你不是去看賽馬了嗎？”
肖明夷莞爾一笑，道：“賽馬很好看。”
“那……那便好。”謝棠又拿起自己的話本，假意看書。
肖明夷捧了一盞燈，湊過來。
被突然的明亮嚇了一跳，謝棠手中的話本掉在地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冒冒失失的。”肖明夷將燈盞放在案前，自己俯身去撿那本書。
沁人的松香入鼻，謝棠腦袋暈乎乎的。
撿起書，肖明夷自然而然地坐在謝棠的榻上，看了看封面，道：“我的男寵是雖是能幹掉我的大佬？”
“啊？啊！”謝棠一驚。
肖明夷指了指話本的封面。
謝棠面色一哂，連忙將話本搶過來，道：“你幹嘛！”
肖明夷轉了個話頭，笑道：“今日可玩兒得盡興？”
謝棠動作一頓，假裝自然道：“還行吧，看別人點茶，也沒什麼新的花樣兒。”
肖明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見肖明夷沒有什麼異常反應，謝棠悄悄鬆了一口氣。
03
日子似乎過得很快，中秋來了。
城中最好的錦繡坊送來了新衣服，用的是現下最時興的布料，最流行的繡法，以致於謝棠換上後分外滿意。
手巧的侍女為她梳了個嬌俏的雙髻，掛上了藕色的絲絛，綴著兩個珍珠，真的像是月宮中的仙兔。
轉了一圈，謝棠嘴角噙著淺笑，整個人像一朵清潤的山茶花。
謝丞相和夫人已經換好了華袍，戴著高冠，前往宮中。
得了自由的謝棠心裡卻不算輕快。
她知道，今夜肖明夷和太子的人就會在朱雀門動手了。
“上元佳節，值此良宵，小姐可願與我一同放花燈？”肖明夷罩了一件竹青色紗衣，笑眯眯地問道。
玉帶明月冠，皎皎生輝，一副清雅仙人模樣。
謝棠不禁看痴了。
“我這副打扮可好？”肖明夷忍不住笑問道。
謝棠抿了抿嘴，回過神來，低下頭訥訥道：“不像個男寵……”
肖明夷輕笑，看著少女露出一點白皙圓潤的耳垂，然後這晶瑩雪白的一點逐漸染上羞赧的粉色。
“那像什麼？”肖明夷忍不住逗她。
謝棠小聲道：“像神仙。”
肖明夷噗嗤一聲笑出來，收攏在袖中一副俊朗模樣，道：“小姐還沒回我呢，願不願與我一齊放花燈？”
“你……沒事嗎？”謝棠問道。
肖明夷失笑，覺得這小丫頭真的是嬌憨得可愛，道：“我人都是小姐您的，有什麼比陪您更重要的呢？”
“誰知道呢？”謝棠小聲嘟噥。
坐在馬車上，博山爐中松香沁人，謝棠有些緊張，手指絞著帕子，不住地往窗外張望。
肖明夷抬手，叫馬伕停下了馬車，就送到此處。
謝棠輕輕提起裙襬，準備跳下來。
誰知，肖明夷直接手扶著她的腰，將少女輕輕巧巧地抱了下來。
“你！”謝棠瞪大了眼睛，臉漲紅。
“我？”肖明夷用摺扇將謝棠往身邊攏了攏，二人換了個位置。
發覺到肖明夷替自己細心地擋住人流，謝棠整個人都燒起來了，低著頭一言不發。
見她難得害羞，肖明夷覺得這孩子太可愛了，強忍著壓下翹起的嘴角，道：“咱們去那邊看看吧！好熱鬧的。”
袖子下少女的手，被輕輕地握住。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兩岸繚亂，畫舫遊船上傳來盈盈歌聲
“這個十二轉的花燈好生精緻。”肖明夷指了指一旁的攤子。
謝棠湊過去，小販忙道：“姑娘仔細看看我家的花燈，這是宮裡傳下來的樣式，有十二轉，轉轉都是神仙故事。”
“噫！”謝棠一臉驚喜，撥了撥，發現在燈光的輝映下，裡面的小人栩栩如生。
“這個是牛郎織女的故事？”肖明夷湊過來問道。
肖明夷見她眉眼彎彎，目不轉睛地盯著下一個故事，爽快地掏出銀錢遞給小販，道：“就要這個了！”
謝棠驚喜。
“你不給自己拿一個嗎？”
見謝棠問自己，肖明夷隨便挑了一個最普通的金魚燈。
“剛才有個河童燈，也十分精巧，你怎麼不選那個？”謝棠好奇地問道。
肖明夷自然地攏著謝棠的手，道：“游魚入河，不是天經地義嗎？”
謝棠看著自己的宮燈，皺了皺眉，道：“那……那我這個也放不了啊。”
“我給你疊個紙船，一樣能許願！”肖明夷笑道。
來到河邊，已經擠了不少人了，肖明夷果真給謝棠疊了個紙船，道：“你看我這船——是不是比他們的花燈還精巧？”
謝棠點頭讚賞。
天上的星星映著地上的河，千萬亮光匯聚在一起。
看著謝棠手合在一起，笑眯眯地閉眼許願，肖明夷將手中的金魚燈也放掉。
“你許了什麼願？”謝棠睜眼，忍不住問道。
“我許的是……”肖明夷想了想，看著眼眸璨璨的少女，道：“我許的是明年花勝今年紅？”
謝棠笑他，道：“你是不是背錯啦！是今年花勝去年紅！”
肖明夷看著少女，笑著沒有說話。
一路逛逛吃吃，二人來到了朱雀門，觀看中秋燈宴的高潮——祈神舞。
跳舞的是教坊司中最好的舞娘，謝棠跟肖明夷早早地佔了一處小樓，在這裡既能將街景看個全貌，觀舞最為清晰，又能看到朱雀門上的帝后寵臣。
靠著欄杆，謝棠掃了一眼樓下，發現不少府中侍衛偽裝成普通人，心下多多少少有些放心。
鼓聲漸近，絲竹聲起，彩轎上的神女月下起舞，曼妙多姿。
謝棠轉頭，看向朱雀門，果然看到了一副威嚴模樣的爹孃，忍不住俏皮地衝他們招了招手。皇帝姑父和皇后姑姑似乎也看見了，含笑點頭。
無數燈火在樓下匯聚，形成一條長龍，好似一片火海，肖明夷見謝棠看得忘我，伸手想要攏一攏她。
倏忽間，數十道箭雨襲來，偽裝成百姓的殺手輕巧地靠近朱雀門。
但另外一批“假平民”動作更為迅速。
兩路人馬混戰。
謝棠一見陣勢不對，慌忙向朱雀門看去，帝后和自己的爹孃早已在禁衛軍的掩護下離開。
“怎麼回事！”謝棠看著聚在自己身邊的侍衛，道：“肖明夷呢？”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肖明夷失蹤了。
沒有人看到他。
“小姐快走！”侍衛去拉謝棠。
謝棠提著宮燈，焦急地在混亂的人群中搜尋肖明夷的身影。
“小姐！”侍衛再次喊道。
十分無奈，謝棠只好在侍衛的掩護下逃離到安全的地方。
丞相府是不能回去了，宮門也早早關閉，謝棠被謝丞相額門客帶至一處道館。
04
很快，宮裡就有訊息了。
四皇子圖謀不軌，安排暗衛攪亂中秋燈宴無果，被太子人馬及時攔下。
“那位爹孃呢？我什麼時候就可以回去了？”血檀問道。
雖然有好吃好喝供著，但這幾日藏匿在道館中，謝棠清減了不少。
門客面上有些為難，道：“聖上說了，皇后娘娘與丞相教導無方，釀此大禍，將娘娘禁足宮中，由先皇后的妹妹——周貴妃代理後宮事務，而丞相……貶謫的文書怕是今日就下來了。”
謝棠一愣，她以為是太子有問題，結果被反咬了一口。
“肖明夷呢！”謝棠問道。
“值此關鍵時刻，小姐莫要在意這些兒女情長。”門客勸道。
謝棠推開他，道：“肖明夷與太子私謀，是爹爹上當了！我要進宮告訴姑父！”
門客將謝棠及時攔下，道：“小姐……謝家……已經輸了。”
謝棠愣愣地看著花燈，一臉不可置信。
她以為肖明夷陪自己出來玩，是放鬆了警惕，沒想到竟是為了利用自己。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謝棠盯著花燈失神 。
“小姐，府中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收拾收拾，回陳郡吧。”門客道。
謝棠像一個提線木偶，任由對方安排自己。
四皇子一事牽扯了無數人，其中謝家最為慘烈。
舒適的渡船已經準備好了，來來往往的僕從搬著行禮。
站在渡碼頭，謝棠回頭遙望雀樓，心中一哂。
她竟然是小瞧了肖明夷，早知如此，那日就應該告訴爹爹，早些做好準備的。
“這豎子好手段！”
秋風中，謝棠廣袖迎風，矜貴至極。
不遠處的茶攤上，帶著草帽的肖明夷看著碼頭停靠的船隻。
“公子……您不上去送別？”小廝問道。
肖明夷搖了搖頭，道：“不用。”
陳郡謝府。
謝棠指使僕從將自己的東西搬下來。
“小心點兒，別磕著碰著了。”謝棠熱出了一身汗。
一旁有人適時遞上帕子，還有解渴的涼茶。
謝棠正要點頭誇讚，到底是哪個院兒的這般有眼色，一回頭卻是一張熟悉面孔。
白衣皎潔。
“你怎麼在這裡？”謝棠一愣，隨即道：“你怎敢在這裡！”
肖明夷笑眯眯道：“我是小姐的人，自然要跟著小姐了。”
謝棠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就不怕我爹爹收拾你？”
“正是令尊許我來的。”肖明夷掏出謝棠那枚玉佩，將其放在謝棠手心，輕笑道：“怎麼了？不許我來？”
謝棠是徹底懵了，訥訥道：“你……你跟我爹爹到底……還有堂哥？”
肖明夷輕輕握著謝棠的手，道：“進去，我慢慢給你說。”
還是書房中，謝丞相擦拭著自己的硯臺，眼睛也沒抬一下，道：“怎麼？帶著情郎來我這裡討個說法？”
謝棠微微蹙眉，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明明聽見肖明夷和太子私謀，要在中秋幹你一票。”
肖明夷啞然失笑，見謝丞相沒有開口的意思，道：“是四皇子私招兵馬，想在中秋時將動亂嫁禍給太子。”
“四皇子雖是謝丞相的侄子，但你也知道，做的事……這樣下去，必定會惹聖上厭煩，釀成大禍。謝丞相便想著以太子之手，借罪將四皇子遠調，剪去其羽翼，消除其稱王稱帝之心。”
“故謝丞相收我入府，借我的手聯合太子，使計將四皇子貶去京口。”
這麼一說，謝棠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跟太子聯手謀劃，為的是讓堂哥落罪，但又罪不至死，讓他別老在姑父眼皮子底下作死。”
肖明夷含笑點頭，謝丞相也哼了一聲，道：“虧我還有意培養你，連這一層都想不到。你堂哥啊，本來就是個爭強好勝的性格，同樣是嫡子，被處處與太子比較，又處處不如太子，心生怨懟，這樣下去，這孩子怕是要廢了。”
說罷，謝丞相淡淡嘆了口氣，道：“他到底叫我一聲舅舅，我不能不救，所以就將肖明夷收入府中，與太子聯絡。瞧著是你的男寵，實則是我的門客。”
謝棠看向謝丞相，道：“所以也是你指使這人……”謝棠指了指肖明夷，道：“指使這人在咱們家門口敲鑼打鼓，賣身葬父？”
謝丞相面上一哂，轉過去，道：“我只是讓他找個由頭，也沒想到這人這般……不要臉。”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我爹爹這麼做呢？”謝棠疑惑，又看向肖明夷。
謝丞相想找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與太子聯絡，而肖明夷呢？肖明夷又圖什麼？
肖明夷莞爾一笑，郎然道：“我自然是希望謝府能有我一席之地，能與小姐共賞良宵。”
“就這？”謝棠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肖明夷在袖子下輕輕握住謝棠的手，道：“就這，委屈小姐了？”
“沒……沒有。”謝棠面色微紅，忙搖了搖頭。
至此，謝棠才記起了，那年中秋佳節，月上柳梢頭，放燈入河後肖明夷的那句——明年花勝今年紅。
知與誰同？
與君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