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要麼終生還債，要麼一夜暴紅》
“副主打做主打就好了啊。”
華麗空曠的社長辦公室裡，音樂戛然而止。
社長按下了《我與世界》的暫停鍵，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F-ACE，輕描淡寫地否決了他們的提議。
“社長，我們能夠在短時間內重新消化這首新歌，把這首歌做主打曲完全沒有問題的！”K急切地解釋。隊長偷偷拉了拉K的手，示意K先不要說話。
隊長：“社長，您不喜歡這首歌嗎？”
社長：“那倒沒到這種程度。”
隊長：“那社長是哪裡不滿意呢？我們可以回去修改嘛。”
社長：“不是歌的事。”
“神經病啊！”毛語現在是K的眼睫毛，社長高高在上的表情，毛語看的一清二楚，氣得要翻白眼了：“這些人怎麼成了領導就不會好好說話了？你什麼意思你就直說啊，這不是那不是的，擱這腦筋急轉彎呢，謎語人滾出地球好嗎！”毛語夢迴了打工時代。
“《我與世界》肯定比《無盡航路》爆。”譽人雙手抱胸，直截了當地說。
現場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這就是骨子裡的霸道吧，譽人！”毛語朝譽人投去了星星眼。在K的身上朝別人拋媚眼，明目張膽的爬牆，這種事也只有毛語能做了吧……
“呵”，社長聽見譽人的話，輕笑了一下，“歌好就行了是嗎？你們是怎麼紅的？你們好好想，是靠歌嗎？”社長掃視著大家，F-ACE都陷入了沉默。
“F-ACE確實沒有特別出圈的歌曲，F-ACE一步步紅成這樣，肯定是有很多原因的，假如讓我排序的話，第一個理由我也確實不認為是歌曲。”毛語也語塞了。
見大家不說話，社長滿意地繼續說：“把新歌做主打曲的話，重新錄歌，重錄MV，重新編舞，重製專輯，你們猜需要多少錢？……副主打什麼都已經制作好了，風格也很帥氣，做主打有什麼問題？洩曲這種事，在圈子裡不少見的，難道每次洩曲都要重新做新歌？哪個公司會這麼燒錢啊，真是的。”
社長擺擺手，示意話題結束，塵埃落定，讓F-ACE趕緊無事退朝。
大家看明白了，已經沒有再和社長講下去的必要的，轉身準備離開。
可K卻大步走到社長辦公桌前！
K：“一千萬夠不夠？”
社長：“嗯？”社長被K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K：“做一首主打曲，一千萬夠不夠。”
社長：“如果你有的話，可以。”
社長恢復了氣場，重新掌握了節奏。
K：“如果我們湊到一千萬，《我與世界》就做新主打。”
社長：“可以。”社長挑眉，短時間內湊到一千萬，怎麼可能？社長覺得，K不過是少年熱血，一時上頭而已，他能隨便掏出一千萬，他還來受這種罪？笑死。
K沒有理會社長的眼神，帶著成員們，大步流星，走出了社長室。
“一定把新主打做給你看！”
F-ACE坐電梯下樓。
電梯裡，澤恩加西突然將銀行卡拿了出來。
澤恩：“我卡里有幾十萬，我們湊一下，湊個一千萬！”
加西：“我也有幾十萬，上個月剛收到的！”
賺的錢都是公司拿大頭，剩下的成員平分，到手的錢都是一樣的，五個幾十萬，怎麼湊都湊不出一千萬啊。
K感激地看著澤恩加西這兩個天真的小孩子，搖了搖頭。
譽人盯著K看了一會兒，問：“你不會是有別的辦法吧？”
譽人特意重讀了“別的”這兩個字，似乎在暗示之前TF集團那種事。
K瞪了譽人一眼，卻看見譽人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K的臉色緩和了下來，說：“不會。”
聽見K的回答，譽人的表情明顯放鬆了。
隊長：“K，你這樣跟社長說，是有什麼辦法了吧？”
K點點頭，但是緊接著說：“我先去湊，如果不行，我會找大家幫忙的。”
K說完，電梯就開了。
一地下停車場到了。K走了出去。
K辦事一向都很可靠，大家都沒有反對K。
“一定要找我們幫忙！”隊長對著K的背影大喊。
K回頭，給了成員們一個大大的點頭。
K坐進了保姆車。
車裡，一個老熟人早已坐在座位上了。
經紀人：“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K：“我也沒想到。”
經紀人：“我更沒想到，你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寫出新歌。”
K：“……哥，真的不是你洩曲嗎？”
經紀人：“如果是我洩曲的，我今天就不會過來幫你湊一千萬了。”
K看著經紀人，不，是前經紀人，那像鷹一樣犀利的眼神，就像是當時前經紀人在車裡看自己時一樣。
許久，K才點點頭。
見K不再懷疑自己了，前經紀人才開口說道：“短時間內想賺到一千萬，只有一條路。你想好了？”
K沒有絲毫猶豫：“走吧。”
車開了，朝著賭場而去。這個賭場，前經紀人最熟悉了。
要說前經紀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K主動發訊息，找前經紀人幫忙的。
別看K開除了前經紀人，但K並沒有將前經紀人的罪行曝光出去，維持了他將F-ACE帶火的人設。多虧了K，前經紀人現在根本不缺好工作，無縫跳槽到了最大的娛樂集團Universe Entertainment。
“K，我以前讓你走捷徑，你不走。今天，換你主動要走。唉，什麼叫天道好輪迴啊！”前經紀人本性難移，情不自禁地繼續向K灌輸妙手思想。走捷徑，搏出位，拼營銷，這可都是妙手。K這種只會拼實力，出好歌，妥妥的本手。想大紅，沒有妙手，只靠本手，門都沒有！
K只是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車竟然停在了一個遊樂場門口。
“偽裝的不錯吧？有錢人都這麼玩。”見K大大的迷惑，經紀人解釋道。
K和經紀人下了車，在遊樂場裡走著。
K看見，這個遊樂場確實和別的遊樂場不一樣，這裡人非常少，沒有小孩，全是大人，娛樂設施也不開。
整個遊樂場裡，沒有一絲快樂的氣氛，讓人瘮得慌。
“K，你不會那種常規的賭博，只有一種賭約適合你，說白了，就是玩命，我勸你……”
“怎麼賭？”
前經紀人還想最後勸退K，沒想到K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唉！”前經紀人將K帶到了過山車的檢票口，這個檢票口前，一個賭客都沒有，只有一群穿著西服的壯漢。
“啊————！”
過山車穿過高聳的哥特城堡，裡面發出一聲慘叫，迴音在城堡裡久久不散。
“天哪！”作為K的睫毛，毛語想戳戳K的眼皮，勸K離開這裡！可毛語卻停住了。
昨晚，被K發現後，毛語就將自己從許願到變成毛之後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了K。
可在K眼裡，毛語是私生飯啊！K對毛語說的一切持保留意見，但K知道，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既然毛語變成了自己的毛，那也就是說，把頭髮剪掉的話，毛語確實會死。K雖然不信毛語，但讓K不管毛語的生命吧，K也做不出來。
所以，最後，K和毛語約法三章，毛語不能干涉K的生活，儘量不出現，變成人之後也不能透露K的一切事情。而K呢，自然也會保證毛語的生命安全，直到毛語24歲生日變成人為止。
“不行，不能干涉K。”毛語只好住手。
“你知道這個過山車為什麼要穿過城堡嗎？”前經紀人指了指高處。
K順著望過去，只見小山上建了一座巨大的哥特風的城堡。
K搖了搖頭。
前經紀人：“城堡其實是個瞭望臺，裡面全部都是所謂的頂層人。這種賭局，就是他們想出來的。他們最喜歡刺激，也最缺刺激，所以，他們設計了許多危險的挑戰，只要你能挑戰成功，就能拿走獎金。這個過山車的獎金，就是一千萬。”
前經紀人邊說，邊走去按下緊急鈴。
“叮鈴——”
檢票口的電視機突然開機了！螢幕裡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臉。
這個女人，正對著鏡頭塗著鮮紅的口紅，紅得像是嘴上抹了血。五官精緻得像是畫出來的，小巧的頭，超尖的下巴，像個AI機器人，一點都看不出年齡。
K曾在新聞裡見過這張臉，她是最大的娛樂集團Universe Entertainment的副總裁——金總。原來，她就是這個賭場的莊家。
UE集團，在娛樂產業可謂隻手遮天，絕對輻射就是旗下藝人。今年誰火，誰拿獎，UE集團說了算。
能當UE公司副總裁的女人，能不是狠角色嗎？
“金總，我們是來坐這個雲霄飛車的。”前經紀人的聲音突然變得畏畏縮縮。
金總瞥了眼站在旁邊的K，周圍的攝像頭全都一瞬間對準了K。
K知道，金總正在透過攝像頭看著他。於是K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攝像頭。
K在舞臺上被攝像頭拍得多了，可被這種攝像頭拍，還是第一次。
“嘻。”K的反應，讓金總淺笑了一下。
“目前為止只有三個人拿到一千萬，剩下的全部殘廢。不管怎麼樣，感謝你千里迢迢來娛樂我們。”
“所以UE娛樂公司的娛樂是這個意思啊？！”這麼炎熱的夏天，毛語竟然感到全身冰涼。一種危險的預感在心中揮之不去。
“嗞——”電視機突然關閉了。
緊接著，檢票口的門被開啟，血紅色的過山車從城堡中鑽出，飛馳而來！毛語彷彿聞到了，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