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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寫過哪些風格黑暗的故事?

作者:由 時乙戌 發表于 歷史時間:2015-12-29

“我很看好你,你特別牛逼。”

聶政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每天早上都是這麼給自己打氣。

“你長的非常好看,你特別帥,而且你劍法非常好,你躲在山東只為了隱藏你的才華。”

聶政是個河南小夥,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特別敦實。

“賣狗肉的這攤主在不在啊?這個月的攤費交不交啊?有勁沒勁啊要天天催?”

聶政扔下鏡子叭叭跑出去了,自己很牛逼,但是山東的城管也很牛逼。

對門兒賣陶爨的姑娘特別好看,大餅臉吊梢眼,主要是屁股大胸脯大,易生小子奶水足,而且自己的狗肉和人家的鍋搭一塊兒賣,狗肉火鍋美的很啊。

“瞅瞅瞅,瞅你媽啊瞅。”

賣爨的姑娘姓田,據說祖上是齊國大王的內侍的乾兒子,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成這熊樣了,自己要是能娶了田姑娘算高攀。

“小田啊,你姨還不同意咱倆這事兒啊。”

聶政舔著臉坐人身邊兒了,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小包狗肉,醃的特別齁,特別下飯。

“同意啥?嫁給你?你個臭狗屠是不是腦子讓夷人踢了?我嫁給你受窮受餓?”

“你不也就是個賣爨的嗎……”

田姑娘噼裡啪啦給了二十六個嘴巴,跟不要錢似的。

“賣爨,我先前是賣鼎的人的後裔!你是個賤民!你個魏國的窮逼!你有臨淄三環的房子嗎?”

“沒有……”

“你有馬車嗎?”

“沒有……”

“你有個丫鬟婆子嗎?”

“沒有……”

“你會啥?”

一直低頭不語的聶政抬起頭,特別興奮。

“我在魏國的時候劍法特別好!我家有大宅子,大馬,大……”

“哈……呸!”

田姑娘吃著麻子呢,然後往聶政眼裡啐了一口,臭倒是不臭,主要是有仁兒,特別迷眼。

毫無疑問,聶政隱藏的太成功了。

聶政的老孃和姐姐在家裡操持家務,一共一土塌一破被,三人蓋一床還能漏肚臍眼兒,有個屁好操持的。

今天老孃和老姐都把衣服洗了,一共就一身衣服,總不洗也不合適,老孃沒關係,老姐的衣服脫下來都能立那兒了,不嫁人也不行。

下午不讓擺攤,不然會被掀了攤子,聶政和三條土狗一塊兒曬太陽呢,守著大門兒,曬著肚皮。

然後咚咚咚敲起了門。

聶政沒起來。

咚咚咚。

催債的人真有毅力,房租才欠仨月就上門了。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真有毅力。

後來那人也沒再敲,因為門板讓他給敲下來了。

聶政心疼門板,然後看到了一個夾著大包小包滿臉衰樣的貴族陪著笑問道。

“請問……聶政聶哥在家嗎?”

隱藏的還是不成功啊。

聶政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門板的錢也賠了,房租也給交上了,老孃和姐姐一人一套綢子衣裳,還送了胭脂水粉。老孃和老姐塗的跟妖精似的跟榻上直樂。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大哥這麼貼心,也不好往外哄啊。

門口還蹲著看熱鬧的鄉親們,有隔壁老王,有對門老劉,還有小田。

這貴族特別客氣,客氣到都有點兒臭不要臉了。

“我今年四十九,聶政先生你多大?”

“二十六。”

“喲!這樣我得叫你大哥啊。”

“有事兒說事兒別來這套。”

“沒事兒沒事兒,這不是想跟你好好處嘛,聶哥以後咱倆就是兄弟了,有事兒報我名啊。”

這孫子小腚飄輕的跑了。

第二天聶政的攤兒圍滿了人,都要買他的狗肉,聶政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這孫子的托兒,一抬頭看到牆角他蹲那兒裝吃麵,被發現了之後滿臉的不自然。

第三天也是。

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小田開始主動跟自己說話了。

第六天有人上門提親,是隔壁街的老地主娶小妾,特有錢,放屁都油褲襠。自己沒羞沒臊的姐姐撩著裙子蹦高兒答應了。樂的滿臉鼻涕泡兒。

第七天小田含羞帶臊的問自己還缺不缺女朋友,給生孩子的那種。

人紅是非多啊。

“聶哥……我有個事兒求你……”

這貴族姓嚴,叫嚴仲子,一般這種人都特有錢,特有勢力,在小說裡都是負責扮演冤大頭的角色,然後找人報仇。最開始也是這樣,又給錢又給漂亮媳婦的,但是要的是你的命啊。

“東西我不要了行嗎……我求你別張嘴。”

“我吧……讓一逼給整了……”

我說啥來著。

聶政特別想捂著耳朵滿地打滾兒,我不聽我不聽。

“我吧,原先是韓國的大夫,就是管錢的那種,然後丞相俠累幹了我……”

該來的還是來了。

聶政滿臉的沮喪。

“我背井離鄉,我恨啊,我一直想找個人把他弄死,然後我滿世界跑,我找人,然後我得知你牛逼。你行你上吧。”

聶政擺手。

“我不牛逼,我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沒夠兒。”

嚴仲子一臉的賠笑。

“您瞧您說的,您要是不牛逼。當初老姬家那小六是讓誰攮死的啊,哥我可是給夠你面兒了啊,你再客套就不合適了。”

“你現在按理來說是個流竄犯啊,嚴打的就是你這種,齊國的城管牛逼,齊國的正規軍更牛逼啊是不是。”

“你特麼嚇唬我。”

聶政啪一拍桌子就起來了。

“沒沒沒,這不是替你和你家這兩位考慮呢麼。”

嚴仲子一臉的和氣生財。

聶政這攤兒又恢復原樣了。

買狗肉的人沒了,近攤三尺的人都能叫流氓劈頭蓋臉打一頓。可惜自己的狗肉進了一大批,還打算最後坑嚴仲子一筆。

而且齊國城管一天好幾回查自己的營業執照,就連隔壁小田也遭了殃,陶爨藉著由頭摔了好幾個。小田哭的鬼哭狼嚎,眼睛腫的魚尾紋都撐開了。

聽說姐姐最近被大地主藉著由頭一天打三回,這幾天回孃家的時候胖了好幾圈兒,就跟懷了七胞胎一樣。

“政子啊……要不你答應了人家嚴兄弟吧?”

姐姐試探著問自己,胖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媽的地主傢伙食真好。

聶政老孃死了。

這幾天就聶政和老孃蓋一床被,天兒也涼了,自己半夜起夜,一摸老孃這胳膊真涼。想給老孃拿嚴仲子給的那床被,卻想起來人給要回去了。

聶政再一摸,老孃涼透了。

冬天洋洋灑灑下了場雪,聶政給老孃發喪,嚴仲子特別客氣的打起了幡兒,哭的比自己都孝子。

土都凍上了,幾個漢子吭哧吭哧的挖土,老孃給整的最好的棺材,嚴仲子趴在墳上就哭,撕心裂肺,抽空拿眼抽了一回聶政。

聶政大腦空蕩蕩的,看著翻飛的紙灰,洋洋灑灑的雪花兒,特別空。

“田姑娘啊……”

“別別別,您叫我小田就成,當不起當不起。”

“小田你躲我幹什麼……”

“哪有啊,不敢不敢。”

“小田你……”

“聶大哥我這得回家給孩子餵奶了,你守孝這三年我也沒好意思跟你說,這嫁人了,嫁了個賣羊的,挺好的。”

“小田你不是貴族後裔……”

“瞎說的瞎說的,啥貴族啊,我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您別亂說啊,聶哥我先回了啊,再聊。”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聶政。

還是隱藏的不成功。

藏著掖著的東西見不了人,不是多牛逼,而是見了人,就再也藏不回去了。

聶政還是去了嚴仲子家。

嚴仲子樂呵呵的接過來自己,然後給自己準備好了劍,又挑了幾十個小廝,聶政沒好意思要。

“聶哥真國士!受小弟一拜!”

聶政沒閃開,結結實實的受了他三個響頭。

“還有啥事兒你說吧。”

嚴仲子特別靦腆的搓了搓手。

“您弄死他就弄死他吧,別叫他手下知道是我叫你去的,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做事兒都這樣……不過您別擔心,我好好照顧咱姐,您走就行。”

聶政上路了。

擠著公交馬車,人挨人人擠人,一身臭汗。

自己一個人,也沒法搓澡,在旅館裡過夜,得把包裹掖腦袋底下睡覺。

路上被百十個土匪截道,他們沒贏,自己沒輸,就是屁股上給割開大口子。

可是一個人也沒法上藥啊。

大雪紛飛。

曾經小田給自己織了條圍巾,他沒扔,僅僅是因為挺暖和。

從進入俠累府的那一刻起,聶政骨節舒展,平白無故高出了一尺,他袍子漿洗的挺白,手臂筋骨嶙峋,目光如電。

他眉宇間滿是殺氣,英俊的一塌糊塗。

俠累被他一劍白虹貫日給攮死了,這招他特別熟,因為他當初就是因為自己姐姐被魏國六王子姦汙了,才嫁不出去,自己就是這麼攮死他的。

他殺的順手,順便砍死了幾十個持戟的甲士。

所以他為什麼逃到山東

隱姓埋名。

獨狼可以一劍走天涯,因為他們無牽無掛。

可是自己不行啊,自己有姐姐呢。

面對越來越多的甲士,聶政其實能三步上牆跑了的。

突然一慌。

滿眼是嚴仲子搓手賠笑的模樣。

還有他姐姐。

甲士們看見發了狂的聶政,用劍尖兒剜出了眼珠,把自己臉砍得稀爛。挑起了大拇哥。

“瞧一瞧人家,給主子賣命,多敬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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