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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島:中國篇(34)絕對忠誠

作者:由 神聖幽靈林登萬 發表于 歷史時間:2020-08-19

本文為架空歷史,切勿對號入座

原文摘自《棄卒——偽清軍人回憶錄集》1984年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

“媽了個巴子,日本人瘋了。”副隊長大聲地罵道。

副隊長翻身滾進了戰壕,他背的麻布口袋勾到了地上裸露的鐵絲網,袋子裡的罐頭滾落在彈坑裡。身後傳來了一陣炮聲,那些革命軍的機關炮仍然盤踞在渾河對岸,他們的火力精準而可怕,被打中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而他們僅僅是想借此練習一下射擊運動靶而已。

革命軍已經包圍奉天90多天了,城市的秩序已然完全崩潰,這座城市裡指剩下亡命徒和無法逃離的老人,每天6點,革命軍都會向城市內空投應急補給,他們也知道城市中的居民已經開始易子而食了。但是那些補給常常是被飢腸轆轆計程車兵搶走,到現在連日本人都開始搶劫補給了。

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盯著那些罐頭,等待著隊長的命令,隊長揮了揮手,叫各個小組長把那些罐頭分發下去,大家急不可耐的開啟罐頭,結果又是難以下嚥的鹹菜和餅乾,革命軍的救助口糧極鹹極幹,沒有水根本無法下嚥。幾個人只好搬出前幾天剩下的雨水,分給大家,泡在鐵桶裡的雨水有股濃烈的鐵鏽味,但我們也不得不忍受了。而就是這些,我們一人也只分到了一點點而已,現在能不能吃到東西已經完全取決於外出搜刮補給的運氣了,在這之前,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吃到像樣的東西了,甚至連戰壕裡的老鼠都被吃完了。

河對岸傳來幾聲悶響,大家匆匆把食物塞進嘴裡,準備跑進後方的深壕,隊長卻示意我們不要亂動。

“到點了,那是傳單,”他看了一眼對岸。“都別瞎跑,對面的機關炮可不長眼。”

天上果然飄下的是雪白的傳單,幾個膽子大的拿起了傳單,上面印著今天革命軍的菜譜,反面則是一行大字“革命軍優待俘虜”。

大家眼巴巴地看著菜譜,紅燒肉,燉菜,雞湯……這些東西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了。

“對面的兄弟們……”一個聲音從對岸傳來。“我是騎兵12聯隊5大隊大隊長張勇長,上星期我帶著13個弟兄來這邊了,我們吃得好穿的好,下週我們兄弟幾個就可以回家了,首長們還給了我們路費。弟兄們,大夥聽我說,別給日本人當狗了,革命軍把咱們當中國人,日本人可把咱中國人當畜生吶,想想這幾個月以來大家遭的是什麼罪吧……”對面越說越激動,大家都聽愣了神,不遠處幾個不怕死的日本人爬出戰壕準備用喇叭對罵,剛剛一冒頭就遭到了一陣點射,身子直接被打爛了。

“弟兄們,要來就趕緊吧,天一黑,這邊可就看不清你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了!”

“好了,開飯!”一個南方口音的人接過了話筒,隨即聲音戛然而止。

大家在戰壕裡,站的站,坐的坐,陷入了沉默。

最後還是毛小弟開了口:“長官,你剛剛說日本人怎麼回事?”

“他們呀,”副隊長擺了擺手,“剛剛喊話那兄弟的隊伍,就那個騎兵聯隊,剩下的人都被吊死了,連馬都被日本人吃了。”

“媽了個巴子的,”老張又一次充當了那個點炮的人,“現在這城裡八十萬人,鬼子就剩他媽二十萬,兩個月前還有快50萬鬼子在這,這倒好,咱們給他們守陣地,人自己先跑了,就這還騎在咱們頭上呢?”

“要我說,這仗不就人日本人挑起來的嘛,鬼子就是想幹南方佬,就他媽拉上我們來了。”老李補充到。“要不是老子交完地租吃不起飯,老子會來當兵?這幫狗娘樣的,當初說得好好的當兵吃米,有個屁!”老李把空罐頭狠狠地砸在地上。

“吵什麼?!”響聲引來了日本憲兵和翻譯。“你們又在講反日言論了是吧。”他用鞭子指著我們。

“長官,咱就發發牢騷,”隊長在日本人面前仍然是那麼的卑躬屈膝。“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那就得看你們幾個意思了。”他向我們伸出手,討要點能填飽肚子的東西。

我趕緊把一罐餅乾拿給隊長,他恭恭敬敬地交給了翻譯。

“就這些嗎?!”翻譯憤怒地把罐頭摔在地上,“你們就拿這個給我,還說你們沒有通敵?”他轉過身,低著頭和那些憲兵嘀咕了幾句,憲兵隊長頓時勃然大怒,給手下示了意,一個憲兵直接一槍托把老張打倒在地,之後上來兩個人直接把老張反剪雙手摁在地上,他們沒有經過任何警告,把老張一槍打死。

大家震驚了,誰也不會想到城裡的傳言竟然會這樣發生在我們身邊,但是無論是隊長還是其他人都不敢吭聲,這些日本憲兵是猶如太上皇一般的存在,無論是在作戰中還是平時,我們都是低人一等的那個,日本人和我們搶武器,搶補給,除了送死,他們都是有著優先權。

“你媽了個巴子的,你條日本佬的畜生,你橫個逑!”副隊長突然指著翻譯的鼻子罵到。

“你他媽沒大沒小的?你敢罵皇軍?沒皇軍擱這撐著,你們他媽的早被革命了,你們也想被戴高帽遊街嗎?”翻譯一鞭子把副隊長的軍帽打掉,用鞭子指著他鼻子說。

“狗日的玩意!”,副隊長沒有再反駁,他拔出手槍,幾槍就把那些憲兵幹掉了,他把槍口頂在翻譯的頭上,翻譯頓時跪了下來。

“小比崽子,還替你鬼子大爺說話嗎?”他沒等回答,直接扣動了扳機。

“你瘋了?殺鬼子可是要掛路燈的!”隊長抓住副隊長的衣襟,用力搖晃。

副隊長一把把隊長甩開:“喜子,摸摸你下面,那話還在不在,還他媽是不是個爺們。”他整了整衣服,“要我說,咱們不如趁著天還沒黑,趕緊跑到對面得了。咱在這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跑到對面至少能吃上幾天飽飯再被革命。”

大家又陷入了沉默,我們都不確定是不是要冒著危險去求一條不知命運的道路,況且這還是大家不齒的投降行為。

“幹吧,我們也沒得選了。”最後還是老李先表了態。副隊長拔出刺刀,把那些日本兵和翻譯的白色襯衣撕成白布條,給我們纏在槍托上。

“待會要乾的,槍口朝下,被給對面掃死了。”

十幾個弟兄跟著副隊長高舉武器,爬出了戰壕,在我也要爬出戰壕時,隊長抓住了我,把一包信塞進了我的懷裡,“小樑子,這裡面有我娘和我媳婦的地址,要是我下去了麻煩你幫我照顧他們。”說完他一把把我推出戰壕,後面已經開始有鬼子來追我們了。

對面沒有開火,我們扔掉武器,跳進河裡。那些日本人在河岸上哇哇大叫,隨後便向我們開火,我們浮在河上,就像一隻只等待被殺的野鴨。

機關炮聲響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重機槍的聲音,那些日本人的槍聲弱了下來。

我們大部分人都不會游泳,只會笨拙的狗刨,游到一半,大家都快要筋疲力竭。副隊長遊在最前面,帶著我們。河對岸扔過來幾個救生圈,幾個人抱住了它,一齊向對岸游去。副隊長不斷鼓勵著我們,但就在快游到對岸的時候,一顆流彈打中了他,他撲騰了一下,沉了下去。

對岸革命軍把我們拉上了岸,90天后,我第一次吃到了米飯。河對岸我們的陣地又響起了幾聲槍響,我把隊長給我的信拿出來,可惜墨水已經被河水暈開,再也看不清字跡了。

標簽: 副隊長  我們  日本  隊長  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