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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關派之暴論批判

作者:由 南柯遊人 發表于 遊戲時間:2020-08-30

有人在討論【暴論】,認為這種【在言語中掌控世界】的快感發洩和幻覺衝擊,正是鍵政的精髓。

殊不知,暴論也是有其審美法則和人文立場的。

你認為,那些傳世的經典思想家,就僅僅是一種循規蹈矩的道德秩序建構者嗎。

你覺得,像蘇格拉底、耶穌這樣被統治者絞殺的人,就沒有真正的暴論而是完全的被汙衊和詆譭的嗎。

你覺得,像不滿18歲就把母親館材放在大路上來強行煽動社會輿論幫助自己認祖歸宗的,一輩子不擇良木而棲的孔子,就沒有暴論嗎。

你覺得,像把一國之相比為不如塗中曳尾的王八的莊子,就沒有暴論嗎。

只是,他們的暴論經過了歷史的美化、篩選和禁忌,都沒有完整的留存下來。

就以孔子後學為例,其一支不被肯定的弟子跑到北方,傳授給荀子,荀子在經過篩選和包裝後又傳給法家弟子李斯和韓非子。

我們都知道法家本身的暴虐精神,但這種精神源流,本身就是孔子後學的傳承和變形,而且是一種經過層層包裝美化後的變形。

難道倡導與世無爭的老子,就沒有自己的暴論嗎。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絕巧棄利,盜賊無有。

讓民眾反叛權威理性,從而使得統治規則愈發清晰。

讓民眾拋棄仁義教化,從而使得統治者永存優越性。

讓民眾禁止技術商業,從而使得冒險主義逐步消解。

老子想要解除社會規訓與經濟流動性,建立沒有緩衝帶的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直接權力關係,也是有著兩面性的。

這裡面一種潛在的暗語是,無關路線,知識越多越反動。

老子一書,五千統治術。

為什麼絕仁棄義,民復孝慈。

因為在仁義體系下,父權具有合法性權威,但它還要為公共道義與仁德理論的心智秩序建構讓位。一個不仁德的父親,有著被公開譴責的風險,也有著被兒子暗中背叛的可能。

但在仁義退縮的社會,父權具有絕對的權威。家庭中的父親,不僅可以掌握兒女的命運,更可以完全的掌握兒女的生命。他可以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處置子女,而不必承擔任何風險。

正是在這樣的絕對恐懼之下,子女為了生存,不得不對父親進行絕對的服從。這叫做,民復孝慈。

典型的就是舜,為什麼他的父親、繼母三番五次的陰謀殺害他,他還會乖乖的回去。因為,一個逃離父親的兒子,在部落時代必然是無法立足的。他隨時可能被公開處死,或者售賣為奴隸,因此他必須回去忍受恐懼,踐行絕對服從的【孝道】。

這種孝道,被儒家進行了公開的美化。

但老子作為圖書管理員,他能夠接觸到一手的史料。他知道原始部落時代的殘酷面貌與直接權力關係的意志裸露,但他將這種原始的粗暴的權力意志的擴張,視為社會組織最純粹的形式,從而希望這種形式的普遍迴歸。

使民復結繩而用之。鄰國相望,雞狗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

在這種恬靜的田園詩式的描述之下,滲透的是對於普遍的無知的沉默個體的絕對奴役與無形的恐懼管制,其中的殘酷,遠勝過鮮血淋漓。

是什麼讓雞犬之聲相聞的狹窄空間裡,民至老死不相往來。這完全不符合人性,其背後的人類學可能,你能想象的到嗎。

必然是一種古老的、宗教式的圖騰禁忌與部落戒律

因為對方的身體,雖然與你相似,但他身上烙印的圖騰,表明了你們不同的族群與崇拜特徵。當你觸碰他時,你將會因為不潔而失去手臂。

當這樣的殘疾者遍佈你的周圍,對你形成一種有效的威懾和痛苦的回憶時,你這一生,將處於一種對於鄰居異族雞犬之聲相的完全麻木之中。

所以,暴論不在於它的暴,而在於它的論。這種論,是建立在一種完整的、系統性的哲學框架內的,而不是一種單薄的愚昧口嗨。

更重要的是,它的暴是面向不可扼制的強大物件的理想主義精神的膨脹性擴張。

蘇格拉底之於希臘諸神迷信的反叛,耶穌之於羅馬世俗精英政治的反叛。

孔子之於春秋非正統性的反叛,莊子之於世俗道德秩序的反叛,老子之於歷史程序一往無前的逆轉反叛。

這種對於宏大物件、不可抗力的強勁的本體自信和欲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奠定新文明敘事基調的自我信仰,是一種【踏破南天門,滅絕如來佛】的個體自在和狂放不羈。

他們最終,是落在對一個普遍包容的終極世界和理想樂園的大愛。

入關派的暴論則不然。

他們的基調,是基於一種基於愚昧、悲觀、幻感膨脹的惡臭精神,帶來的意淫自慰和暴虐情結。

他們在話語權膨脹之後,開始作威作福,肆無忌憚的釋放自身內心難以抑制的憎恨積聚和幻覺衝撞。

這在太平天國攻下南京之後,有著非常精彩的歷史演繹。小資產階級的立場侷限性和精神可達到高度,都是肉眼可見的鄙陋。

於是,他們彷彿包裹著【某種群體意識賦予的制裁合法性】,開始充當正義的話事人,其言語營造的幻覺語境中,懲戒物件正是作為群體世俗利益的敵對方和衝突物件。

他既像一個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主人群體精神衝動滿足的奴才,又像一個囂張跋扈、踐踏一切的存在合法性刑場劊子手。

他所包辦的,是特定人群往往是強勢人群的願望、憎恨及扭曲情結的發洩。他所虐殺的,則是自身殘存的良知和理性認知警惕。

於是,一個入關派的暴論者形象誕生了。

這是一個趁著一時的勝利,開始在語境場的舞臺中肆意鞭笞敵人的戲子。

一個將自己的良知和理性自我,進行公開踐踏和蹂躪的自我處刑者出現了。

一個旨在取悅勝利的旁觀者,從而對被視為弱者的物件的語言人偶式的構建,並肆意擺佈和羞辱的小丑人亮相了。

這就是入關派的暴論。

一群處於現實幻想狀態的癮君子的自我麻醉。

標簽: 暴論  反叛  一種  民復  孝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