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前的位置:首頁 > 遊戲

自己某天做了一個夢,忽然想把它寫下來,也算是對於現實的一種慰藉吧,名字就叫懷露山!

作者:由 如果剛好是你 發表于 遊戲時間:2022-11-02

“哎呀!”一個身著青衣的男人不慎跌倒在山路旁,“我就知道!你個臭道士就是不想讓我上去!你是不是害怕我贏你的錢?”

男人爬起身子來就開始破口大罵,在路人的眼裡,男人彷彿一個沒飯吃的叫花子,在對天大罵,埋怨老天的不公。

男人名叫沈十三,據他自己所說,他是一位劍客,劍術極其高超,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出劍,甚至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佩劍,人們都覺得,一個人身上沒有劍還敢自稱自己是劍客?想出名想瘋了吧?一個劍客沒有劍在手,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裡叫做懷露山,沈十三來到這裡是要找一個老道士,老道士在山上生活很多年了,久到山下的村民都快忘記了他的年紀。沈十三每次到了山上的道觀都會去忽悠老道士和自己打賭,奇怪的是沈十三每一次都會贏,贏了錢以後得意的跑下山去吃喝玩樂,將所有的錢財揮霍一空以後再跑過來薅老道士為數不多的棺材錢。

可這一次,卻奇怪到沈十三連山都上不去,他在山腳下不斷的摔倒,好像前面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在阻擋他。揉了揉已經有些略微鼓起的屁股,沈十三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這臭道士,又在那兒鼓搗啥呢?感覺給我運氣都薅沒了,最討厭這些道士了,一個個整天神神叨叨的,煩死了”。

沈十三欲哭無淚,可又拿這個老道士沒辦法,難不成要真的提著一把劍殺上去?不太可能,雖然一直罵著臭道士,但是相處了這麼久的時間,兩人也算是忘年交,不至於此。

擺了擺手,沈十三不打算再繼續上山,準備隨便找個地方先過一夜 ,明天再來找這老道士算賬。正當沈十三要走時,山上忽然想起陣陣鐘聲,有如哀鳴,鐘聲響起的瞬間,沈十三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後暗道不好,徑直往山上衝去。

這次沈十三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一路暢通無阻,只因他手中握著一枝柳條。一口氣跑到山頂的道觀前,離著不遠,沈十三看到老道士正自己坐在剛響起鐘聲的涼亭邊打坐,“你這臭道士,好好的敲什麼鍾啊?”沈十三罵罵咧咧地走過來,老道士睜開眼睛,古井無波,乾裂的嘴唇艱難的蹦出幾個字來“我……時間不多了”,沈十三一愣,“什麼意思?”“大限將至。”

沈十三嚥了一口唾沫,哆哆嗦嗦的說:“老道啊,你可別嚇我,你這才多少歲就大限了,你不是號稱天上的謫仙嗎?”老道士搖了搖頭,“這世上哪有神仙,我都120歲了,只是因為放心不下這懷露山的道觀我才遲遲未走,剛才我最後卜了一卦,你與我懷露山有緣法,我走之後,希望你能幫我照看好這裡。”

沈十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老道士瘋了吧,他就不怕我轉手就把他的山給賣了,沈十三心裡正想著,耳邊又傳來了老道士最後一句話,“世間本無仙,人們為了一點希望,才有了仙,”老道士閉上了眼睛,沈十三清楚的看見一個人的精氣神是如果在一瞬間消失殆盡的,希望的火,滅了。

沈十三沉默著不說話,也無話可講,諾大的懷露道觀如今只餘他一人,他揹著老道的屍體轉身進了道觀,用了幾天的時間打了一副棺材,給老道士安安穩穩的下了葬。

觀內的三清像旁放著一把劍,是沈十三的劍,是他第一次上山的時候輸給老道的,那也是沈十三唯一輸過的一次。

沈十三在道觀裡常住下來,他不再下山隨意揮霍,每天山林裡打打野獸,或者自己動手填飽肚子以後就在道觀的門前打坐。他經常會遇見一些前來山上打獵的獵戶們,從他們口中來得知最近的天下是什麼樣子的。

獵戶們也比較喜歡這個道觀的新主人,因為這個人會給他們酒喝,哪怕只是普通的黃酒,他們也是心滿意足。獵戶們告訴沈十三,天下最近越來越不太平了,各地都開始有流民的出現,聽說皇帝又頒佈了新法,又要再加收一層賦稅,許多老百姓都被逼死了。

長安和洛陽兩座大城又湧現出很多知名俠客,有的盜亦有道,有的則是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邊界的突厥人又開始蠢蠢欲動,整個天下快亂成了一鍋粥。每天聽著這些小道訊息,在觀前打個坐,吃個野兔,陪著獵戶們喝上幾碗烈酒,沈十三過的好不快活。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沈十三或許會一直一個人在道觀生活下去,可就在一個雪夜,幾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道觀原本平靜的生活。

分割線

沈十三在道觀生活了數年之久從未下山,于山頂每日潛心修道。自從那個該死的老道走了以後,沈十三彷彿自己把自己當成了道士,那把插在三清像旁邊的劍他也從未去拔起。

無聊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坐在亭子頂上,看著山下早已看膩的風景,嘴裡不停唸叨著陳國,可當今天下,是姓楊的所創立的宋國的天下。手中握著一根竹竿,來回的揮舞,卻也有種別樣的韻味。

是夜,幾年未曾有過落雪的懷露山下起了漫天大雪,雪很快便堆滿了道觀的院子,山下的村民們紛紛走出自己的屋子,去觀賞這上天賜予的雪白焰火。

沈十三與常人不同,他才懶得出去受凍呢,此時的他正在道觀屋中烤火,嘴裡還不時嚼著幾粒花生米,火堆中放著幾顆地瓜和土豆,“這鬼天氣,傻子才出門呢”,沈十三剛抱怨完,話音還未落,忽然聽到道觀的大門被人敲響。

隱約間還能聽見細微的刀劍碰撞的聲音,沈十三下意識的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一隻竹竿,雖然這麼細小的竹竿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是拿在手裡也不失為一種心理安慰。

沈十三推開屋門向道觀大門走去,屋外大雪還未停歇,伴隨著雪的氣息,沈十三好像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這味道於正門傳來的不多,反而更像是在山下有一座人間煉獄。

開啟道觀大門,迎面而來的是呼嘯的風雪和三個渾身是傷的男人,其中一個人手中還牽著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男孩臉上也滿是血汙。三個男人見到沈十三開門,彷彿看到了希望,立馬跪下,“道長,山下懷露村被山賊所滅,一村一百一十三口人只餘這麼一個男孩,我等三人皆是駐紮在村裡的官兵,希望道長能夠幫忙照顧這孩兒一二,我等還要接著下山殺賊”。

原來呼嘯中夾雜的慘叫聲是在山下啊,沈十三有那麼一瞬間特別想就這樣衝下山去,可看了一眼三清像,失神了片刻便從官兵手中接過了男孩,原以為沈十三會十分義憤填膺的抄傢伙下去幫忙,可官兵只能看到他臉上泰然處之的面容,看著面前已經緊緊關閉的大門,男人們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決絕與慨然。

三人將刀柄用布條死死的纏繞在自己手上,義無反顧的走下山去,這是他們的責任,哪怕這一去回不來,他們也只能留下一個個決絕的背影,生而為人,眾生皆有苦未言。

沈十三早就無慾無求,生與死皆在一念之間,天下的黎民百姓又與我何干,我又不是坐著那個位置上高高在上的皇帝,這是他應該做的事,或許這就是沈十三此時此刻的想法,也可能是因為這裡不是陳國的原因吧。

接過小男孩只是為了給老道士的道觀留下一個火種而已,等小男孩長大一些就把道觀全權交給他來打理,然後自己天下之大,隨處可去,這是沈十三內心真實的想法。

而小男孩並不知道自己的村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經常和自己玩耍的王二狗和陳大妞都躺在地上不起來,為什麼自己的父親被幾個頭上臉上戴著鬼臉的人給抓走了,他認為這是父親和自己玩的一場遊戲,等遊戲的時間過了以後他們都會回來的。

可人生不像遊戲,不能重來,已經發生的事情改變不了,沈十三也懶得對一個不懂事的小男孩解釋什麼,只是在以後的日子裡,沈十三從一個人打坐變成了兩個人,他的身後永遠跟著一個跟屁蟲。他還給小男孩重新起了一個名字,沈穀雨,並且找了一個合適的時間強行讓沈穀雨行了拜師禮。

之後的時間,除了打坐以外兩個人又多了一樣待辦事情,那就是學劍。沈十三教,沈穀雨學的是一知半解,學了幾個月下來啥也沒記住,滿腦子都是那些劍招的名字。沈穀雨只覺得這些劍招的名字一點都不好聽,什麼“沈氏第一劍”,“沈氏開天斬”之類的。

所以對待自己的師父沈十三,沈穀雨一直都很隨意,甚至連稱呼啥的都不在意,兩個人也這樣相處習慣了,沈穀雨有時候還會去找自己的師父來理論這些劍招的名字,“狗師傅,這劍招名太難聽了,咱們能不能換幾個霸氣一點的,別人一聽就嚇得屁滾尿流的那一種,”沈穀雨話剛剛說完頭上就捱了一發爆慄,捂著腦袋蹲在地上委屈的看著自己的師父。

“你懂個屁,這叫大道至簡,劍招好用就行了,要那麼好聽幹什麼?”沈穀雨撇撇嘴,表示完全不相信師父說的話,但是害怕再捱打,也只能在心裡表達一下無聲的抗議,便不再理會自己師父那一大籮筐道理。

歷史的車輪慢慢向前滾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沈穀雨逐漸長大,不過他似乎已經忘卻兒時發生的事情,懷露山下也開始有了人煙。沈穀雨經常跑下山去玩,曾經因為下山晚歸被師父沈十三鎖在道觀外面很多次,不過依然死性不改。

好在沈穀雨摸清了師父的習性,只要在每次回來的時候給師父帶上一罐好酒,師父就會既往不咎,唉,都已經忘了師父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喝酒的。想著想著,沈穀雨就會想偏,看師父的樣子,怎麼著也得有個三四十歲吧,咋還沒給我找個師孃呢,每天山上就師父一個大老爺們,真無趣。帶著這個疑問,沈穀雨大膽的去問了沈十三。

沈十三微微一愣,罕見的沉默,他面容上那種複雜的表情是沈穀雨從來沒有見過的,他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什麼萬蟲噬心之類的話,沈穀雨是一句也聽不懂。

不過沒一會沈十三便回過神來,瞪了一眼沈穀雨惡狠狠地說:“老子願意!一個人多好,啥也不用管,找什麼師孃,再問把你腿給你打折!”沈穀雨倉惶之間奪門而逃,萬萬沒想到師父反應這麼大。

跑出道觀的大門沈穀雨才發現,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霎時變得烏雲密佈,恍如天中大軍壓境一般,壓迫的人直喘不過氣來。

標簽: 十三  道觀  沈穀雨  道士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