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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書》整理篇

作者:由 沙漠刺蝟 發表于 遊戲時間:2020-11-13

Ps:《素書》我整理好了,讀書圈需要的朋友可以自取。

括號裡面為翻譯,但翻譯僅供參考,不一定到位。

電腦手機格式不同,暫未全部調整好,回頭調。

(整理於11月12日)——————————————————————————————————————

素書

《素書》整理篇

素書相傳為秦末黃石公作,民間視為奇書。傳說黃石公三試張良,而後把此書授予張良。

《素書》整理篇

原始

夫道、德、仁、義、禮五者,一體也。

(道、德、仁、義、禮五者,本為一體,不可分離。)

道者,人之所蹈,使萬物不知其所由。

(道,是一種自然規律,人人都在遵循著自然規律,自己卻意識 不到這一點,自然界萬事萬物亦是如此。)

德者,人之所得,使萬物各得其所欲。

(德、即是獲得,依德而行,可使一己的欲求得到滿足,自然界萬事萬物也是如此。)

仁者,人之所親,有慈慧惻隱之心,以遂其生存。(仁,是人所獨具的仁慈、愛人的心理,人能關心、 同情人,各種善良的願望和行動就會產生。)

義者,人之所宜,賞善罰惡,以立功立事。

(義、是人所認為符合某種道德觀念的行為,人們根據義的原則獎善懲惡,以建立功業。)

禮者,人之所履,夙興夜寐,以成人倫之序。

(禮、是規定社會行為的法則,規範儀式的總稱。人人必須遵循禮的規範,兢兢業業,夙興夜寐,按照君臣、父子、夫妻、兄弟等人倫關係所排列的順序行事。)

夫欲為人之本,不可無一焉。(這五個條目是做人的根本,缺一不可的。)

賢人君子,明於盛衰之道,

(賢明能幹的人物,品德高尚的君子,都能看清國家興盛、衰弱、存亡的道理, )

通乎成敗之數,(通曉事業成敗的規律, )

審乎治亂之勢,(明白社會政治修明與紛亂的形勢,)

達乎去就之理。(懂得隱退仕進的原則。)

故潛居抱道以待其時。(因此,當條件不適宜之時,都能默守正道,甘於隱伏,等待時機的到來。)

若時至而行,則能極人臣之位;(一旦時機到來而有所行動,常能建功立業位極人臣。)

得機而動,則能成絕代之功。

如其不遇,沒身而已。(如果所遇非時,也不過是淡泊以終而已。)

是以其道足高,而名重於後代。(也就因此,像這樣的人物常能樹立極為崇高的典範,名重於後世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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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

德足以懷遠,(品德高尚,則可使遠方之人前來歸順。)

信足以一異,(誠實不欺,可以統一不同的意見。)

義足以得眾,(道理充分可以得到部下群眾的擁戴。)

才足以鑑古,(才識傑出,可以借鑑歷史。)

明足以照下,(聰明睿智可以知眾而容眾。)

此人之俊也。(這樣的人,可以稱他為人中之俊。)

行足以為儀表,(行為端正,可以為人表率。)

智足以決嫌疑,(足智多謀,可以解決疑難問題。)

信可以使守約,天無信,四時失序,人無信,行止不立。

(如果能忠誠守信,這是立身成名之本。君子寡言,言而有信,一言議定,再不肯改議、失

約。是故講究信用,可以守約而無悔。)

廉可以使分財,(廉潔公正,且疏財仗義。)

此人之豪也。(這樣的人,可以稱他為人中之豪。)

守職而不廢,(見嫌而不苟免,克盡職守,而無所廢弛;)

處義而不回,(恪守信義,而不稍加改變;)

見嫌而不苟免,(受到嫌疑,而能居義而不反顧;)

見利而不苟得,(利字當頭,懂得不悖理苟得。)

此人之傑也。(這樣的人,可以稱為人中之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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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人之志

絕嗜禁慾,所以除累。(杜絕不良的嗜好,禁止非分的慾望,這樣可以免除各種牽累;)

抑非損惡,所以讓過。(抑制不合理的行為,減少邪惡的行徑,這樣可以避免過失;)

貶酒闕色,所以無汙。(謝絕酒色侵擾,這樣可以不受玷汙;)

避嫌遠疑,所以不誤。(迴避嫌疑,遠離惑亂,這樣可以不出錯誤。)

博學切問,所以廣知。(廣泛地學習,仔細地提出各種問題,這樣可以豐富自己的知識;)

高行微言,所以修身。(行為高尚,辭鋒不露,這樣可以修養身心、陶冶性情。)

恭儉謙約,所以自守。(肅敬、節儉、謙遜、簡約,這樣可以守身不辱;)

深計遠慮,所以不窮。(深謀遠慮,這樣可以不至於困危;)

親仁友直,所以扶顛。(親近仁義之士,結交正直之人,這樣可以在逆境中得到幫助。)

近恕篤行,所以接人。(為人儘量寬容,行為敦厚,這是待人處世之道。)

任材使能,所以濟物。(任才使能,使人人能盡其才,這是用人成事之要領;)

癉惡斥讒,所以止亂。(抑制邪惡,斥退讒佞之徒,這樣可以防止動亂。)

推古驗今,所以不惑。(推求往古,驗證當今,這樣可以不受迷惑;)

先揆後度,所以應卒。(瞭解事態,心中有數,這樣可以應付倉卒事變;)

設變致權,所以解結。(採用靈活手法,施展權變之術,這樣可以解開糾結。)

括囊順會,所以無咎。(心中有數,閉口不言,凡事能順從時機,這樣可以遠怨無咎;)

橛橛梗梗,所以立功。(堅定不移,正直剛強,這樣才能建功立業;)

孜孜淑淑,所以保終。(勤勉惕勵;心地善良,這樣才能善始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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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德宗道

夫志,心獨行之術。 ( 欲始志向堅定,篤實力行:)

長沒長於博謀,(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深思多謀;)

安沒安於忍辱,(最安全的方式,莫過於安於忍辱;)

先沒先於修德,(最優先的要務,莫過於進德修業;)

樂沒樂於好善,(最快樂的態度,莫過於樂於好善;)

神沒神於至誠,(最神奇的效驗,莫過於用心至誠;)

明沒明於體物,(最高明的做法,莫過於明察秋毫;)

吉沒吉於知足,(最吉祥的想法,莫過於安分知足;)

苦沒苦於多願,(最痛苦的缺點,莫過於欲求太多;)

悲沒悲於精散,(最悲哀的情形,莫過於心神離散;)

病沒病於無常,(最麻煩的病態,莫過於反覆無常;)

短沒短於苟得,(最無聊的妄念,莫過於不勞而獲;)

幽沒幽於貪鄙,(最愚昧的觀念,莫過於貪婪卑鄙;)

孤沒孤於自恃,(最孤獨的念頭,莫過於目空一切;)

危沒危於任疑,(最危險的舉措,莫過於任人而疑;)

敗沒敗於多私。(最失敗的行徑;莫過於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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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義

以明示下者暗,(在部下面前顯示高明,一定會遭到愚弄。)

有過不知者蔽,(有過錯而不能自知,一定會受到矇蔽。)

迷而不返者惑,(走入迷途而不知返回正道,一定是神志惑亂。)

以言取怨者禍,(因為語言招致怨恨,一定會有禍患。)

令與心乖者廢,(思想與政令矛盾,一定會壞事。)

後令繆前者毀,(政令前後不一,一定會失敗。)

怒而無威者犯,(發怒卻無人畏懼,一定會受到侵犯。)

好眾辱人者殃,(喜歡當眾侮辱別人,一定會有災難。)

戮辱所任者危,(對手下的大將罰之過當,一定會有危險。)

慢其所敬者兇,(怠慢應受尊重的人,一定會招致不幸。)

貌合心離者孤,(表面上關係密切,實際上心懷異志的,一定會陷於孤獨。)

親讒遠忠者亡,(親近讒慝,遠離忠良,一定會滅亡。)

近色遠賢者昏,(親近女色,疏遠賢人,必是昏瞶目盲。)

女謁公行者亂,(女子干涉大政,一定會有動亂。 )

私人以官者浮,(隨便將官職到處亂送,政治就會出現亂相。)

凌下取勝者侵,(欺凌下屬而獲得勝利的,自己也一定會受到下屬的侵犯。)

名不勝實者耗。(所享受的名聲超過自己的實際才能,即使耗盡精力也治理不好事務。)

略己而責人者不治,(對自己馬虎,對別人求全責備的,無法處理事務。)

自厚而薄人者棄廢。(對自己寬厚,對別人刻薄的,一定被眾人遺棄。)

以過棄功者損,(因為小過失便取消別人的功勞的,一定會大失人心。)

群下外異者淪,(部下紛紛有離異之心,必定淪亡。)

既用不任者疏,(既然用了人卻不給予信任,必定導致關係疏遠。)

行賞吝色者沮,(論功行賞時吝嗇小氣,形於顏色,必定使人感到沮喪。)

多許少與者怨,(承諾多,兌現少,必招致怨恨。)

既迎而拒者乖。(起初竭誠歡迎,末了又拒於門外,一定會恩斷義絕。)

薄施厚望者不報,(給予別人很少,卻希望得到厚報的,一定會大失所望。)

貴而忘賤者不久。(富貴之後就忘卻貧賤時候的情狀,一定不會長久。)

念舊而棄新功者兇,(念及別人舊惡,忘記其所立新功的,一定遭來大凶。)

用人不得正者殆,(任用邪惡之徒,一定會有危險。)

強用人者不畜,(勉強用人,一定留不住人。)

為人擇官者亂,(用人無法擺脫人情糾結,政事必越理越亂。)

失其所強者弱,(失去自己的優勢,力量必然削弱。)

決策於不仁者險,(處理問題、制定決策時向不仁之人問計,必有危險。)

陰計外洩者敗,(秘密的計劃洩露出去,一定會失敗。)

厚斂薄施者凋。(橫徵暴斂、薄施寡恩,一定會衰落。)

戰士貧,遊士富者衰;(奮勇征戰的將士生活貧窮,鼓舌搖唇的遊士安享富貴,國勢一定會衰落。)

貨賂公行者昧;(賄賂府政官員的事到處可見,政治必定十分昏暗。)

聞善忽略,記過不忘者暴;(知道別人的優點長處卻不重視,對別人的缺點錯誤反而耿耿於懷的,則是作風粗暴。)

所任不可信,所信不可任者濁。(使用的人不堪信任,信任的人又不能勝任其職,這樣的政治一定很混濁。)

牧人以德者集,(依靠道德的力量來治理人民,人民就會團結;)

繩人以刑者散。(若一味地依靠刑法來維持統治,則人民將離散而去。)

小功不賞,則大功不立;(小的功勞不獎賞,便不會建立大功勞;)

小怨不赦,則大怨必生。(小的怨恨不寬赦,大的怨恨便會產生。)

賞不服人,罰不甘心者叛。(獎賞不能服人,處罰不能讓人甘心,必定引起叛亂;)

賞及無功,罰及無罪者酷。(賞及無功之人,罰及無罪之人,就是所謂的殘酷。)

聽讒而美,聞諫而仇者亡。(聽到讒佞之言就十分高興,聽到忠諫之言便心生怨恨,一定滅亡。)

能有其有者安,(藏富於民,以百姓的富有作為本身的富有,這樣才會安定;)

貪人之有者殘。(慾壑難填,總是貪求別人所有的,必然殘民以逞。)

安禮

怨在不捨小過,怨恨產生於不肯赦免小的過失;

患在不預定謀。禍患產生於事前未作仔細的謀畫;

福在積善,幸福在於積善累德;

禍在積惡。災難在於多行不義。

飢在賤農,輕視農業,必招致饑饉;

寒在墮織。惰於蠶桑,必挨冷受凍。

安在得人,得人必安,

危在失事。失士則危。

富在迎來,招來遠客即富,

貧在棄時。荒廢農時則貧。

上無常操,上位者反覆無常,言行不一,

下多疑心。部屬必生猜疑之心,以求自保。

輕上生罪,對上官輕視怠慢,必定獲罪;

侮下無親。對下屬侮辱傲慢,必定失去親附。

近臣不重,近幸左右之臣不受尊重,

遠臣輕之。關係疏遠之臣必不安其位。

自疑不信人,自己懷疑自己,則不會信任別人;

自信不疑人。自己相信自己,則不會懷疑別人。

枉士無正友,邪惡之士決無正直的朋友;

曲上無直下。邪僻的上司必沒有公正剛直的部下。

危國無賢人,行將滅亡的國家,決不會有賢人輔政;

亂政無善人。陷於混亂的政治,決不會有善人參與。

愛人深者求賢急,愛人深者,一定急於求賢才,

樂得賢者養人厚。樂得於賢才者,待人一定豐厚。

國將霸者士皆歸,國家即將稱霸,人才都會聚集來歸;

邦將亡者賢先避。邦國即將敗亡,賢者先行隱避。

地薄者大物不產,土地貧瘠,大物不產;

水淺者大魚不遊,水淺之處,大魚不遊;

樹禿者大禽不棲,禿樹之上,大禽不棲;

林疏者大獸不居。疏林之中,大獸不居。

山峭者崩,山勢過於陡峭,則容易崩塌;

澤滿者溢。沼澤蓄水過滿,則會漫溢位來。

棄玉取石者盲,棄玉抱石者目光如盲,

羊質虎皮者柔。羊質虎皮者虛於矯飾。

衣不舉領者倒,拿衣服時不提領子,勢必把衣服拿倒。

走不視地者顛。走路不看地面的一定會跌倒。

柱弱者屋壞,房屋樑柱軟弱,屋子會倒塌;

輔弱者國傾。才力不足的人掌政,國家會傾覆。

足寒傷心,腳下受寒,心肺受損;

人怨傷國。人心懷恨,國家受傷。

山將崩者下先隳,大山將要崩塌,土質會先毀壞;

國將衰者人先弊。國家將要衰亡,人民先受損害。

根枯枝朽,樹根乾枯,枝條就會腐朽;

人困國殘。人民困窘,國家將受傷害。

與覆車同軌者傾,與傾覆的車子走同一軌道的車,也會傾覆;

與亡國同事者滅。與滅亡的國家做相同的事,也會滅亡。

見已生者慎將生,見到已發生的事情,應警惕還將發生類似的事情;

惡其跡者須避之。預見險惡的人事,應事先回避。

畏危者安,害怕危險,常能得安全;

畏亡者存。害怕滅亡,反而能生存。

夫人之所行,人的所作所為,

有道則吉,符合行事之道則吉,

無道則兇。不符合行事之道則兇。

吉者,百福所歸;吉祥的人,各種各樣的好處都到他那裡;

兇者,百禍所攻。不吉祥的人,各種各樣的惡運災禍都向他襲來。

非其神聖,自然所鍾。這並不是什麼奧妙的事,而是自然之理。

務善策者無惡事,善於謀劃的人不會遇到困頓之事,

無遠慮者有近憂。沒有長遠打算的人必定有眼前之憂。

同志相得,志向相同必然相聚結交,

同仁相憂,同懷仁慈之心必然心憂對方,

同惡相黨,同為奸惡之人必定結黨營私,

同愛相求,愛好相同的人必定互相渴慕,

同美相妒,美貌相當的人必定相互妒忌,

同智相謀,智慧相當的人必定相互謀害,

同貴相害,權勢相當的人必定相互傾軋,

同利相忌,利益相同的人必定互相猜忌,

同聲相應,思想相近的人必定相互響應,

同氣相感,氣質相近的人必定相互欣賞,

同類相依,同一型別的人必定相互依靠,

同義相親,行為準則相同的人必定互相親近,

同難相濟,同處患難當中的人必定互相幫助,

同道相成,價值觀相同的人必定相互成就,

同藝相規,有相同手藝的人必定相互窺伺,

同巧相勝:有相同技巧的人必定相互競爭,

此乃數之所得,不可與理違。以上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道理,凡人類有所舉措,均應遵守這些規律,不可與理相抗。

釋己而教人者逆,把自己放在一邊,單純去教育別人,別人就不接受他的大道理;

正己而化人者順。如果嚴格要求自己,進而去感化別人,別人就會順服。

逆者難從,違反常理,部屬則難以順從;

順者易行,合乎常理,則辦事容易。

難從則亂,部屬難以順從,則容易產生動亂;

易行則理。辦事容易,則能得到暢通的治理。

如此理身、理國、理家,可也!以上所述的各項事理,用在修身、持家、治國,均會獲得豐碩的效果。

上略

夫主將之法,務攬英雄之心,賞祿有功,通志於眾。

統率將領的辦法,是務必要爭取英雄的歸心。把祿位賞賜給有功的人,使眾人理解自己的志向。

故與眾同好,靡不成;所以,與眾人追求的目標相同,這個目標沒有不實現的;

與眾同惡,靡不傾。與眾人憎恨的敵人相同,這個敵人沒有不完蛋的。

治國安家,得人也;國治家安,是由於得到了人心;

亡國破家,失人也。國亡家破,是由於失去了人心。

含氣之類鹹願得其志。因為所有的人,都願意實現自己的志向。

《軍讖》曰:“柔能制剛,弱能制強。”《軍讖》說:柔的能制服剛的,弱的能制服強的。

柔者,德也;剛者,賊也。柔是一種美德,剛是一種禍害。

弱者人之所助,強者怨之所攻。弱小者容易得到人們的同情和幫助,強大者易於受到人們的怨恨和攻擊。

柔有所設,剛有所施;有時候要用柔,有時候要用剛,

弱有所用,強用所加;有時候要示弱,有時候要用強。

兼此四者,而制其宜。應該把這四者結合起來,根據情況的發展變化而運用的恰如其分。

端末未見,人莫能知;事物的本末沒有顯示出來之前,一般人是難以認識其本質的。

天地神明,與物推移;天地執行的玄妙規律,可以透過萬物的變化表現出來。

變動無常,因敵轉化;敵我雙方的形勢也是變化無常的,必須根據敵情的變化而制定不同的方略。

不為事先,動而輒隨。在形勢沒有發展成熟之前不要貿然行事,一旦時機成熟,便應立即採取相應的對策。

故能圖制無疆,這樣,就可以百戰百勝。

扶成天威,輔佐君王取威定霸

匡正八極,一統天下、

密定九夷。安定四方了

如此謀者,為帝王師。這樣謀劃的人,便可以做帝王的老師了。

故曰:莫不貪強,鮮能守微,所以說,沒有不貪強好勝的,卻很少有人掌握剛柔強弱這個幽深精微的道理。

若能守微,乃保其生。如果能掌握這個道理,也就可以保身了。

聖人存之,動應事機。聖人掌握了這個道理,他的行動總能抓住時機。

舒之彌四海,卷之不盈懷;這個幽深精微的道理,舒展開來足以遍佈四海,收攏起來卻不滿一杯。

居之不以室宅,無須用房舍去安置它,

守之不以城郭;無須用城郭去守護它。

藏之胸臆,只需要藏在心中,

而敵國服。就可以使敵國屈服了。

《軍讖》曰:“《軍讖》說:“

能柔能剛,其國彌光;既能柔,又能剛,則國運光明;

能弱能強,其國彌彰;既能弱,又能強,則國勢昌盛。

純柔純弱,其國必削;單純用柔用弱,則國力必然削弱;

純剛純強,其國必亡。”單純用剛用強,則國家必然滅亡。”

夫為國之道,治理國家的原則,

恃賢與民。在於依賴賢士與民眾。

信賢如腹心,信任賢者如同自己的心腹,

使民如四肢,使用人民如用自己的手足,

則策無遺。政令便不會有什麼紕漏了。

所適如支體相隨,這樣,行動起來便會像四肢與軀幹一樣協調,

骨節相救;像各個關節一樣互相照應,

天道自然,像天道執行一樣順乎自然,

其巧無間。靈巧得沒有一點造作痕跡。

軍國之要,察眾心,施百務。統軍治國的關鍵,在於體察眾人的心理,採取相應的措施。

危者安之,處境危險的要使之安全,

懼者歡之,心存畏懼的要使之歡愉,

叛者還之,離鄉逃亡的要加以招還,

怨者原之,含冤受屈的要予以昭雪,

訴者察之,上告申訴的要調查清楚,

卑者貴之,地位卑賤的要加以提拔,

強者抑之,恃強行暴的要加以抑制,

敵者殘之,與我為敵的要加以清除,

貪者豐之,貪圖錢財的要厚給賞賜,

欲者使之,自願效力的要予以任用,

畏者隱之,怕人揭短的要替其隱諱,

謀者近之,善於謀劃的要與之親近,

讒者覆之,愛進讒言的要棄之不用,

毀者復之,詆譭之言要反覆核實,

反者廢之,反叛之人要堅決消滅。

橫者挫之,蠻橫之人要挫其鋒芒,

滿者損之,驕傲自滿的要警告之,

歸者招之,願意歸順的要招徠之,

服者居之,已被征服的要予以安置,

降者脫之。戰敗投降的要給予寬大。

獲固守之,佔領了堅固的地方要注意守衛,

獲阨塞之,佔領了險隘的地方要加以阻寒,

獲難屯之,佔領了難攻的地方要駐兵把守,

獲城割之,佔領了城邑要分賞有功之臣,

獲地裂之,佔領了土地要分封出力之士,

獲財散之。獲得了財物要賞賜給眾人。

敵動伺之,敵人行動要密切監視,

敵近備之,敵人接近要嚴加防備,

敵強下之,敵人強大要卑而驕之,

敵佚去之,敵人安逸要引而避之,

敵陵待之,敵人盛氣凌人要有待其衰,

敵暴綏之,敵人兇暴要暫時退卻,

敵悖義之,敵人悖逆要申張正義,

敵睦攜之。敵人和睦要分化離間。

順舉挫之,順應敵人的行動來挫敗它,

因勢破之,利用敵人的情勢來擊破它,

放言過之,散佈假情報以造成敵人的過失,

四網羅之。四面包圍將其殲滅。

得而勿有,勝利時不要將功勞歸於自己,

居而勿守,獲得財物不要自己獨佔,

拔而勿久,攻打城池不要曠日持久,

立而勿取。立其國之人為君而不要取而代之。

為者則己,決策出於自己,

有者則士。功勞歸之將士,

焉知利之所在?哪裡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大利啊!

彼為諸侯,讓別人做諸侯,

己在天子,由自己做天子。

使城自保,使他們各保城邑,

令士自處。讓他們各自徵收財賦。

世能祖祖,鮮能下下⑩;世上的君主能以禮祭祀祖先,卻很少能愛護自己的民眾。

祖祖為親,下下為君。尊敬祖先是親親之道,愛護民眾才是為君之道。

下下者,愛護民眾的君主,

務耕桑,不奪其時;重視農桑,不違農時,

薄賦斂,不匱其財;減輕賦稅,民眾不貧。

罕徭役,不使其勞;

則國富而家娭,於是國家富足,民眾安樂,

然後選士以司牧之。然後再選拔賢士去管理他們。

夫所謂士者,英雄也。所謂的賢士,就是人們所說的英雄。

故曰:羅其英雄則敵國窮。所以說,網羅了敵國的英雄,敵國就會陷入困窘的境地。

英雄者,國之幹;英雄是國家的骨幹,

庶民者,國之本。民眾是國家的根本。

得其幹,收其本,則政行而無怨。得到了骨幹,獲取了根本,便能夠政令暢通,民無怨言。

夫用兵之要,在崇禮而重祿。用兵的要義,在於注重禮節,厚給俸祿。

禮崇,則智士至;注重禮節,智謀之士便會前來投奔,

祿重,則義士輕死。厚給俸祿,忠義之士便會視死如歸。

故祿賢不愛財,所以,給予賢士俸祿時不應吝惜財物,

賞功不逾時獎賞有功之臣時不應拖延時日。

則下力並而敵國削。這樣,部屬們便會同仇敵愾而削弱敵國了。

夫用人之道,尊以爵,贍以財,用人的原則,應是封爵以尊崇他,厚祿以贍養他,

則士自來;這樣賢士就會自動來歸了。

接以禮,以禮節來接待他,

勵以義,用大義來激勵他,

則士死之。賢士便會以死相報了。

夫將帥者,必與士卒同滋味而共安危,敵乃可加。身為將帥,必須與士卒同甘苦,共死生,才可與敵作戰。

故兵有全勝,敵有全因。如此才會我軍大獲全勝,敵人全軍覆沒。

昔者良將之用兵,有饋簞醪者,使投諸河與士卒同流而飲。以往良將用兵,有人送給他一罈美酒,他讓人倒在河中,與士卒同流而飲。

夫一簞之醪不能味一河之水,一罈酒不能使一河之水都有酒味,

而三軍之士思為致死者,而三軍將士都想以死相報,

以滋味之及己也。這是因為將帥與自己同甘共苦而感激奮發啊。

《軍讖》曰:“《軍讖》說:

軍井未達,將不言渴;軍井沒有打好,將帥不說口渴;

軍幕未辦,將不言倦;帳篷沒有搭好,將帥不說疲勞;

軍灶未炊,將不言飢。飯菜沒有燒好,將帥不說飢餓。

冬不服裘,冬日不獨自穿皮衣,

夏不操扇,夏日不獨自用扇子,

雨不張蓋。下雨不獨自打雨傘,

”是謂將禮。這就是所說的“將禮”。

與之安,與之危,能與士卒同甘苦,共患難,

故其眾可合而不可離,軍隊便會萬眾一心,不可分離,

可用而不可疲;南征北戰,不覺疲勞。

以其恩素蓄,謀素合也。這是由於將帥平日裡積蓄恩惠、上下一心的緣故。

故蓄恩不倦,以一取萬。所以說:不斷地施恩惠於士卒,便可以贏得千萬人的擁護。

《軍讖》曰:“

將之所以為威者,號令也;將帥的威嚴源於號令,

戰之所以全勝者,軍政也;作戰的勝利在於軍政,

士之所以輕戰者,用命也。”士卒的敢戰根於聽命。

故將無還令,賞罰必信;因此,將帥要令出必行,賞罰必信,

如天如地,乃可御人;像天地時令那樣不可更易,這樣,將帥才能統御士卒。

士卒用命,乃可越境。士卒服從命令,才可以出境作戰。

夫統軍持勢者,將也;統帥軍隊、把握態勢的是將領,

制勝破敵者,眾也。奪取勝利、打敗敵人的是士卒。

故亂將不可使保軍,所以,治軍無方的將領不能讓他統率三軍,

乖眾不可使伐人。離心離德計程車卒不能用以攻伐敵國。

攻城則不拔,這樣的軍隊,攻打城池難以拔取,

圖邑則不廢;圖謀市鎮難以佔領,

二者無功,則士力疲弊。兩件事都做不到,反而會使軍力疲憊不堪。

士力疲弊,則將孤眾悖;軍力疲憊不堪,就會使將領更加孤立,士卒更加抗命。

以守則不固,這樣的軍隊,用來守衛則陣地必不穩固,

以戰則奔北。用來作戰則士卒必然潰逃。

是謂老兵。這就叫做師老兵疲。

兵老,則將威不行;師老兵疲,將領就沒有威信。

將無威,則士卒輕刑;將領沒有威信,士卒就不怕刑罰。

士卒輕刑,則軍失伍;士卒不怕刑罰,軍隊就必然混亂。

軍失伍,則士卒逃亡;軍隊混亂,士卒就必然逃亡。

士卒逃亡,則敵乘利;士卒逃亡,敵人就必然乘機進攻。

敵乘利,則軍必喪。敵人進攻,軍隊就必然大敗。

《軍讖》曰:“《軍讖》說:

良將之統軍也,良將統率軍隊,

恕己而治人,以恕己之道治理部下。

推惠施恩,廣施恩惠,

士力日新,軍隊的戰鬥力就會日新月異,

戰如風發,交戰時就像狂風一樣迅疾。

攻如河決。”進攻時就像河決一樣猛烈。

故其眾可望而不可當,敵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軍隊攻上來,卻根本無力抵擋。

可下而不可勝。敵人只能俯首向我投降,卻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

以身先人,故其兵為天下雄。將領能身先士卒,他的軍隊便可以稱雄天下了。

《軍讖》曰:“《軍讖》說:

軍以賞為表,治軍應當以獎賞為表,

以罰為裡。”以懲罰為裡。

賞罰明,則將威行;賞罰分明,將領的威信才能樹立起來。

官人得,則士卒服;選官用人得當,士卒們才會心悅誠服。

所任賢,則敵國震。重用德才兼備的人,敵國就會懼怕。

《軍讖》曰:“《軍讖》說:

賢者所適,其前無敵。”賢士歸附的國家,一定會所向無敵。

故士可下而不可驕,所以,對待賢士要謙恭而不可簡慢,

將可樂而不可憂,對待將帥要令其心情愉快而不可使之有隱憂,

謀可深而不可疑。對於謀略要深思熟慮而不可猶豫不決。

士驕,則下不順;待賢簡慢,下屬就不會悅服。

將憂,則內外不相信;將有隱憂,君主與將領之間便互不信任。

謀疑,則敵國奮。謀略猶豫,敵國就會乘機得勢。

以此,攻伐則致亂。這樣去打仗,必然招致禍亂。

夫將者,國之命也。將帥是國家命運的掌握者。

將能制勝,則國家安定。將帥能率軍戰勝敵人,國家才會安定。

《軍讖》曰:“《軍讖》上說:

將能清,能淨;將帥應能清廉,能沉靜,

能平,能整;能公平,能嚴肅,

能受諫,能聽訟;能接受勸諫,能明斷是非,

能納人,能採言;能容納人才,能博採眾議,

能知國俗,能圖山川;能知各國風俗,能通山川形勢,

能表險難,能制軍權。”能明險關要隘,能把握三軍的形勢。

故曰,所以說,

仁賢之智,舉凡賢臣的睿智,

聖明之慮,君主的遠慮,

負薪之言,民眾的議論,

廊廟之語,官員的意見,

興衰之事,以及天下興衰的往事,

將所宜聞。都是將帥所應當瞭解的。

將者,能思士如渴,則策從焉。將帥能思賢如渴,有謀略的人就會聚集在他周圍。

夫將,拒諫,則英雄散;將帥不聽下屬的意見,傑出的人才就會散去。

策不從,則謀士叛;不採納謀士的良策,謀士就會叛離。

善惡同,則功臣倦;善惡不分,功臣就會灰心。

專己,則下歸咎;一意孤行,下屬就會歸咎於上。

自伐,則下少功;自我炫耀,下屬就不願多建戰功。

信讒,則眾離心;聽信讒言,軍隊就會離心離德。

貪財,則奸不禁;貪圖錢財,壞的東西就無法禁止。

內顧,則士卒淫。貪戀女色,士卒就會淫亂無度。

將有一,則眾不服;將帥如有上面的一條,士卒就不會心說誠服。

有二,則軍無式;有了兩條,軍隊就沒了法紀。

有三,則下奔北;有了三條,全軍就會潰敗。

有四,則禍及國。有了四條,就會給國家帶來災禍了。

《軍讖》曰:“《軍讖》上說:

將謀欲密,將帥的謀劃要秘密,

士眾欲一,士卒的意志要統一,

攻敵欲疾。”攻擊的行動要迅速。

將謀密,則奸心閉;將帥謀劃秘密,奸細便無機可乘。

士眾一,則軍心結;士卒意志統一,軍心便團結不離。

攻敵疾,則備不及設。攻擊行動迅速,敵軍便不及防備。

軍有此三者,則計不奪。做到了這三條,軍隊的行動計劃便不會失敗了。

將謀洩,則軍無勢;將帥謀劃洩露,軍隊的有利態勢便失去了。

外窺內,則禍不制;奸細窺得內情,軍隊的禍患便無法制止了。

財入營,則眾奸會。不義的財物進入軍營,各種壞事便一齊發生了。

將有此三者,軍必敗。將帥有了這三條,軍隊一定會潰敗。

將無慮,則謀士去;將帥謀淺慮短,謀士就會離去。

將無勇,則吏士恐;將帥怯懦無勇,官兵就會惶恐。

將妄動,則軍不重。將帥輕舉妄動,軍心便不穩定。

將遷怒,則一軍懼。將帥遷怒於人,上下就會畏懼。

《軍讖》曰:“《軍讖》上說:

慮也,勇也,將之所重;謀深慮遠,堅定勇敢,是將帥高貴的品德。

動也,怒也,將之所用。”適時而動,當怒而怒,是將帥用兵的藝術。

此四者,將之明誡也。這四項,都是將帥要經常提醒自己的。

《軍讖》曰:“《軍讖》上說:

軍無財,士不來;軍中沒有資財,士就不來歸附。

軍無賞,士不往。”軍中沒有獎賞,士就不勇往直前。

《軍讖》曰:“《軍讖》說:

香餌之下,必有懸魚;在香美的魚餌的引誘下,必定有上鉤之魚。

重賞之下,必有死夫。”在厚重的賞賜引誘之下,必定有敢死之士。

故禮者,士之所歸;所以,使士衷心歸附的是禮,

賞者,士之所死。使士樂於效死的是賞。

招其所歸,以禮來招徠重視禮節者,

示其所死,以賞來吸引追求賞賜者,

則求者至。那麼所需要的人才也就來到了。

故禮而後悔者士不止;所以先以禮相待,後來又反悔的,士就不會留在營中。

賞而後悔者士不使。先以賞示人,後來又反悔的,士就不會為之效命。

禮賞不倦,則士爭死。只有禮、賞始終如一,士才會爭著為其赴死。

《軍讖》曰:“《軍讖》上說:

興師之國,務先隆恩;要進行戰爭,務必事先厚施恩惠。

攻取之國,務先養民。”要進攻別國,務必事先與民休息。

以寡勝眾者,恩也。能以少勝多,是厚施恩惠的結果。

以弱勝強者民也。能以弱勝強,是得到民眾擁護與支援的結果。

故良將之養士,不易於身;所以優秀的將帥像對待自己一樣對待士卒。

故能使三軍如一心,則其勝可全。這樣就能全軍上下萬眾一心,在戰爭中百戰百勝了。

《軍讖》曰:“《軍讖》上說:

用兵之要,必先察敵情:用兵的關鍵,在於首先查明敵情。

視其倉庫,瞭解其庫存的實虛,

度其糧食,估計其糧食的多少,

卜其強弱,判斷其兵力的強弱,

察其天地,調查其天候與地形情況,

伺其空隙。”尋找其薄弱環節。

故國無軍旅之難而運糧者,虛也;所以,國家沒有戰爭而運送糧食的,說明其國勢空虛。

民菜色者,窮也。百姓面黃肌瘦的,說明其民眾貧窮。

千里饋糧,民有飢色;從千里之外運糧,百姓就會飢餓。

樵蘇後爨,師不宿飽。臨時砍柴做飯,軍隊便無隔宿之飽。

夫運糧百里,無一年之食;千里之外運糧,說明國家缺一年之糧。

二百里,無二年之食;二千里之外運糧,說明國家缺兩年之糧。

三百里,無三年之食,三千里之外運糧,說明國家缺三年之糧。

是國虛。這正是國勢空虛的表現。

國虛,則民貧;國勢空虛,百姓就會貧窮。

民貧,則上下不親。百姓貧窮,上下就不會親睦。

敵攻其外,敵人從外面進攻,

民盜其內,百姓在內部生變,

是謂必潰。國家就必然崩潰。

《軍讖》曰:“《軍讖》上說:

上行虐,則下急刻;君主暴虐無道,官吏便會苛切誅求。

賦斂重數,刑罰無極,民相殘賊;橫徵暴斂,濫用酷刑,老百姓便會起來反抗。

是謂亡國。”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亡國之兆。

《軍讖》曰:“《軍讖》上說:

內貪外廉,詐譽取名;內心貪婪而外表廉潔,以欺騙的手段獵取好的名聲,

竊公為恩,令上下昏;盜用朝廷的爵祿以行私惠,使上上下下都認不清真相,

飾躬正顏,以獲高官;偽為謙恭而外示正直,以此騙取高官,

是謂盜端。”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竊國之始。

《軍讖》曰:“《軍讖》上說:

群吏朋黨,各進所親;官吏結黨營私,各自引進親信,

招舉奸枉,抑挫仁賢;網羅奸邪之徒,壓制仁人賢士,

背公立私,同位相訕◎;背棄公道,謀取私利,同僚之間,攻訐不已,

是謂亂源。”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大亂之源。

《軍讖》曰:“《軍讖》上說:

強宗聚奸,無位而尊,威無不震;強宗大族,相聚為奸,雖然沒有國家授予的官職,卻十分顯赫,威風所至,無人不懼,

葛藟相連,種德立恩,奪在位權;彼此勾結,如同葛藤盤根錯節一樣,私布小恩小惠,侵奪朝廷大權,

侵侮下民,國內譁喧,臣蔽不言;欺壓窮苦百姓,國內怨聲載道,騷動不安,群臣卻隱蔽實情不敢直言,

是謂亂根。”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大亂之根。

《軍讖》曰:“《軍讖》上說:

世世作奸,世世代代,為奸作惡,

侵盜縣官,進退求便,侵蝕天子的權威,一舉一動,皆為自己謀取私利,

委曲弄文,以危其君;歪曲文法,連高高在上的君主都受到了威脅,

是謂國奸。”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國之奸賊。

《軍讖》曰:“《軍讖》上說:

吏多民寡,官多民少,

尊卑相若,強弱相虜;尊卑不分,以強凌弱,

莫適禁御,延及君子,無力禁止,連君子也受到牽連

國受其咎。”這樣,國家必定要蒙受其難。

《軍讖》曰:“《軍讖》上說:

善善不進,惡惡不退;喜愛好人而不任用,厭惡壞人而不貶斥,

賢者隱蔽,不肖在位;有才有德的人被迫隱退,品行惡劣的人卻當權執政,

國受其害。”這樣,國家必定要蒙受其害。

《軍讖》曰:“《軍讖》上說:

枝葉強大,比周居勢;宗室勢力強大,互相勾結,竊居要位,

卑賤陵貴,久而益大;欺下犯上,時間久了,勢力將越來越大,

上不忍廢,而君主又不忍心剷除,

國受其敗。”這樣,國家必定要遭到敗壞。

《軍讖》曰:“《軍讖》上說:

佞臣在上,一軍皆訟;奸佞之徒當權,全軍上下都會憤憤不平。

引威自與,動違於眾;他們依仗權勢,炫耀自己,一舉一動,輒違眾意。

無進無退,苟然取容◎;他們進退毫無原則,只知附和討好君主。

專任自己,舉措伐功;他們剛愎自用,誇功自傲。

誹謗盛德,誣述庸庸;他們誹謗有德之士,誣陷有功之臣。

無善無惡,皆與己同;他們沒有善惡標準,只求符合自己的心意。

稽留行事,命令不通;他們積壓政務,使上令不能下達。

造作其政,變古易常;他們造作苛政,變亂古制,更易常法。

君用佞人,必受禍殃。”君主好用這種奸佞,必定會遭受禍害。

《軍讖》曰:“《軍讖》上說:

奸雄相稱,障蔽主明;奸雄互相標榜,矇蔽君主的眼睛,使其是非不分。

譭譽並興,壅塞主聰;誹謗與吹捧同時興起,堵塞君主的耳朵,使其善惡難辨。

各阿所以,令主失忠。”各自庇護自己的親信,使君主失去忠臣。

故 因此,

主察異言,乃睹其萌;君主能明察詭異之言,才能看出禍亂的萌芽。

主聘儒賢,奸雄乃遁;君主聘用儒士賢才,奸雄便會遠遁。

主任舊齒,萬事乃理;君主重用故舊蓍老之臣,政事才能井井有條。

主聘巖穴,士乃得實;君主徵召山林隱士,才能得到有真才實學的賢士。

謀及負薪,功乃可述;君主謀事能傾聽黎民百姓的意見,才能建立可以書諸竹帛的功業。

不失人心,德乃洋溢。君主不失去民心,他的德澤便可以洋溢天下。

中略

夫三皇無言而化流四海,三皇不需要任何言論,教化便流佈四海,

故天下無所歸功。所以天下的人不知道該歸功於誰。

帝者,五帝

體天則地,效法天地執行

有言有令,增設言教,制定政令

而天下太平;天下因此太平。

群臣讓功,君臣之間,互相推讓功勞。

四海化行,四海之內,教化順利實現,

百姓不知其所以然。黎民百姓卻不知其中的原因。

故使臣不待禮賞;有功,美而無害。所以,使用臣屬不需依靠禮法和獎賞,就能做到君臣和美無間。

王者,三王

制人以道,降心服志,用道德治理民眾,使民眾心悅誠服。

設矩備衰,三王制定法規,以防衰敗,

四海會同,天下諸侯按時朝覲,

王職不廢。天子的法度實行不廢。

雖有甲兵之備,而無鬥戰之患。雖然有了軍備,但並沒有戰爭的禍患。

君無疑於臣,君主不懷疑臣屬,

臣無疑於主,臣屬也不懷疑君主。

國定主安,國家穩定,君位鞏固。

臣以義退,大臣適時功成身退,

亦能美而無害。君臣之間也能和睦相處而無猜疑。

霸者,五霸

制士以權,用權術統御士,

結士以信,以信任結交士,

使士以賞;靠獎賞使用士。

信衰則士疏,失去信任,士就會疏遠了。

賞虧則士不用命。缺少獎賞,士便不會用命了。

《軍勢》曰:“《軍勢》上說:

出軍行師,將在自專;出兵作戰,重在將帥有專斷指揮之權。

進退內御,則功難成。”軍隊的進退如果都受君主控制,是很難打勝仗的。

《軍勢》曰:“《軍勢》上說:

使智、使勇、使貪、使愚:對智者、勇者、貪者、愚者的使用方法各有不同。

智者樂立其功,有智謀的人喜歡建功立業,

勇者好行其志,勇敢的人喜歡實現自己的志向,

貪者邀趨其利,貪財的人追求利祿,

愚者不顧其死;愚魯的人不惜性命。

因其至情而用之,根據他們各自的特點來使用他們,

此軍之微權也。”這就是用人的微妙權術。

《軍勢》曰:“《軍勢》上說:

無使辯士談說敵美,為其惑眾;不要讓能說會道的人談論敵人的長處,因為這樣會惑亂人心。

無使仁者主財,為其多施而附於下。”不要用仁厚的人管理財務,因為他會曲從於下屬的要求而浪費錢財。

《軍勢》曰:“《軍勢》上說:

禁巫祝,不得為吏士卜問軍之吉凶。”軍中要禁絕巫祝,不准他們為將士們預測吉凶。

《軍勢》曰:“《軍勢》上說:

使義士不以財。使用俠義之士不能靠錢財。

故 所以,

義者不為不仁者死,義士是不會替不仁不義的人去賣命的,

智者不為暗主謀。”明智的人是不會替昏聵的君主出謀劃策的。

主,君主

不可以無德,無德則臣叛;不能沒有道德,沒有道德大臣就會背叛;

不可以無威,無威則失權。君主不能沒有威勢,沒有威勢就會喪失權力。

臣,大臣

不可以無德,無德則無以事君;大臣不能沒有道德,沒有道德就無法輔佐君主;

不可以無威,無威則國弱,威多則身蹶。大臣也不能沒有威勢,沒有威勢國家就會衰弱。但是大臣威勢過了頭則會害了自己。

故聖王御世,所以聖明的君王治理天下,

觀盛衰,觀察世道的盛衰,

度得失,衡量人事的得失,

而為之制;然後制定典章制度。

故諸侯二師,所以諸侯轄二軍,

方伯三師,方伯轄三軍,

天子六師。天子轄六軍。

世亂,則叛逆生;世道亂了,叛逆便產生了。

王澤竭,則盟誓相誅伐。天子的德澤枯竭了,諸侯之間的結盟立誓、互相攻伐也就出現了。

德同勢敵,無以相傾,諸侯之間,勢均力敵,誰也沒有辦法戰勝對手,

乃攬英雄之心,與眾同好惡,於是便爭相延攬英雄豪傑,與之同好同惡,

然後加之以權變。然後再運用權術。

故非計策,無以決嫌定疑;所以,不運籌謀劃,是沒有辦法決嫌定疑的;

非譎奇,無以破奸息寇;不詭詐出奇,是沒有辦法破奸平寇的;

非陰謀,無以成功。不秘密謀劃,是沒有辦法取得成功的。

聖人體天,聖人能夠體察天之道,

賢者法地,賢人能夠取法地之理,

智者師古。智者能夠以古為師。

是故《三略》為衰世作:所以,《三略》一書,是為衰微的時代而作的。

“上略”設禮賞,別奸雄,著成敗;《上略》設定禮賞,辨識奸雄,揭示成敗之理。

“中略”差德行,審權變;《中略》區分德行,明察權變。

“下略”陳道德,察安危,明賊賢之咎。《下略》陳述道德,考察安危,說明殘害賢人的罪過。

故人主深曉“上略”,則能任賢擒敵;所以,君主深通《上略》,就可以任用賢士、制服敵人了。

深曉“中略”,則能御將統眾;君主深通《中略》,便可以駕御將帥,統領兵眾了。

深曉“下略”,則能明盛衰之源,審治國之紀。君主深通《下略》,就可以明辨興衰的根源,熟知治國的綱紀了。

人臣深曉“中略”,則能全功保身。人臣深通《中略》,就可以成就功業,保全身家。

夫高鳥死,良弓藏;高飛的鳥兒死完了,良弓就該收起來了。

敵國滅,謀臣亡。敵對的國家滅亡了,謀臣就該消滅了。

亡者,非喪其身也,謂奪其威,廢其權也。所謂的消滅,並不是消滅他們的肉體,而是要削弱他們的威勢,剝奪他們的權力。

封之於朝,極人臣之位,以顯其功;在朝廷上給他封賞,給他人臣中最高的爵位,以此來表彰他的功勞。

中州善國,以富其家;封給他中原肥沃的土地,以使他的家中富有。

美色珍玩,以說其心。賞給他美女珍玩,使他心情愉悅。

夫人眾一合而不可卒離,軍隊一旦編成,是無法倉促解散的。

威權一與而不可卒移。兵權一經授予,是無法馬上收回的。

還師罷軍,存亡之階。戰爭結束,將帥班師,對於君主來說,這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故弱之以位,所以,要以封爵為名削弱他的實力,

奪之以國,要以封土為名剝奪他的兵權。

是謂霸者之略。這就是霸者統御將帥的方略。

故霸者之作,其論駁也。因此,霸者的行為,是駁雜而不純的。

存社稷羅英雄者,“中略”之勢也;保全國家,收羅英雄,就是《中略》所論的權變。

故世主秘焉。歷代做君主的,對此都是秘而不宣的。

下略

能扶天下之危者,則據天下之安;能夠拯救天下傾危的,就能得到天下的安寧;

能除天下之憂者,則享天下之樂;能夠解除天下憂患的,就能夠享受天下的快樂;

能救天下之禍者,則獲天下之福;能夠解救國家災禍的,就能夠得到天下的幸福。

澤及於民,則賢人歸之;所以,恩澤遍及於百姓,賢人就會歸附他;

澤及昆蟲,則聖人歸之。恩澤遍及於萬物,聖人就會歸附他。

賢人所歸,則其國強;賢人歸附的,國家就能強盛;

聖人所歸,則六合同。聖人歸附的,天下就能統一。

求賢以德,致聖以道。使賢人歸附要用“德”,使聖人歸附要用“道”。

賢去,則國微;賢人離去,國家就要衰弱了;

聖去,則國乖。聖人離去,國家就要混亂了。

微者危之階,衰弱是通向危險的階梯,

乖者亡之徵。混亂是即將滅亡的徵兆。

賢人之政,降人以體;賢人執政,能使人從行動上服從;

聖人之政,降人以心。聖人執政,能使人從內心裡順從。

體降可以圖始,從行動上服從,便可以開始創業了;

心降可以保終。從內心裡順從,才可以善始善終。

降體以禮,使人從行動上服從靠的是禮教,

降心以樂。使人從內心裡順從靠的是樂教。

所謂樂者,非金石絲竹也;所謂的樂教,並非指金、石、絲、竹,

謂人樂其家,而是使人們喜愛自己的家庭,

謂人樂其族,喜愛自己的宗族,

謂人樂其業,喜愛自己的職業,

謂人樂其都邑,喜愛自己的城邑,

謂人樂其政令,喜愛國家的政令,

謂人樂其道德。喜愛社會的倫理道德。

如此,君人者乃作樂以節之,使不失其和。這樣治理民眾,然後再製作音樂來陶冶人們的情操,使社會不失和諧。

故有德之君,以樂樂人;所以有道德的君主,是用音樂來使天下快樂;

無德之君,以樂樂身。沒有道德的君主,是用音樂來使自己快樂。

樂人者,久而長;使天下快樂的,國家便會長治久安;

樂身者,不久而亡。使自己快樂的,不久便會亡國。

釋近謀遠者,勞而無功;不修內政而向外擴張的,勞而無功;

釋遠謀近者,佚而有終。不事擴張而修明內政的,逸而有成。

佚政多忠臣,實行與民生息的政策,民眾渴望報答君主,國家就會出現許多忠義之臣;

勞政多怨民。實行勞民傷財的政策,民眾心中抱怨君主,國家就會出現許多怨恨之民。

故曰,所以說,

務廣地者荒,熱衷於擴張領土的,內政必然荒廢;

務廣德者強,盡力於擴充德行的,國家就會強盛。

能有其有者安,能保全自己本來所有的。國家就會平安;

貪人之有者殘。一味垂涎別人所有的,國家就會殘破。

殘滅之政,累世受患;統治殘酷暴虐,世世代代都要受害。

造作過制,雖成必敗。事情超過了限度,即使一時成功,最終也難免失敗。

捨己而教人者逆,不正己而正人者其勢拂逆,

正己而化人者順;先正己而後正人才順乎常理。

逆者亂之招,行為拂逆是招致禍亂的根源,

順者治之要。順乎常理是國家安定的關鍵。

道、德、仁、義、禮,五者一體也。道、德、仁、義、禮,五者是一個整體。

道者人之所蹈,道是人們所應遵循的,

德者人之所得,德是人們從道中所得到的,

仁者人之所親,仁是人們所親近的,

義者人之所宜,義是人們所應做的,

禮者人之所體;禮是人們的行為規範。

不可無一焉。這五條缺一不可。

故夙興夜寐,禮之制也;所以,起居有節,是禮的約束;

討賊報仇,義之決也;討賊報仇,是義的決斷;

惻隱之心,仁之發也;憐憫之心,是仁的發端;

得己得人,德之路也;修己安人,是德的途徑;

使人均平,不失其所,道之化也。使人均平,各得其所,是道的教化。

出君下臣,名曰命;君主下達給臣下的指示叫“命”,

施於竹帛,名曰令;書寫在竹帛上叫“令”,

奉而行之,名曰政。執行命令叫“政”。

夫命失,則令不行;“命”有失誤,“令”就不能推行。

令不行,則政不正;“令”不推行,“政”便出現偏差。

政不正,則道不通;“政”有偏差,治國之“道”便不能通暢。

道不通,則邪臣勝;“道”不通暢,奸邪之臣便會得勢。

邪臣勝,則主威傷。奸邪之臣得勢,君主的威信就要受到損害。

千里迎賢,其路遠;千里之外去聘請賢人,路途十分遙遠;

致不肖,其路近。招引不肖之徒,路途卻十分近便。

是以明王舍近而取遠,所以,英明的君主總是捨棄身邊的不肖之徒,不遠千里尋求賢人。

故能全功尚人,而下盡力。因此,能夠保全功業,尊崇賢人,臣下也能盡心竭力。

廢一善,則眾善衰。棄置一個賢人,眾多的賢人便會引退了;

賞一惡,則眾惡歸。獎賞一個惡人,眾多的惡人便會蜂擁而至。

善者得其祐,賢人得到保護,

惡者受其誅,惡人受到懲罰,

則國安而眾善至。就會國家安定,群賢畢至。

眾疑,無定國;民眾都對政令懷有疑慮,國家就不會得到安定;

眾惑,無治民。民眾都對政令困惑不解,社會就不會得到治理。

疑定惑還,國乃可安。疑慮消失,困惑解除,國家才會安寧。

一令逆,則百令失;一項政令違背民意,其他政令也就無法推行;

一惡施,則百惡結。一項惡政得到實施,無數惡果也就從此結下。

故善施於順民,所以,對順民要實施仁政,

惡加於兇民,對刁民要嚴加懲治,

則令行而無怨。這樣,政令就會暢通無阻,人無怨言了。

使怨治怨,是謂逆天;用民眾所怨恨的政令去治理懷有怨氣的民眾,叫做違背天道;

使仇治仇,其禍不救。用民眾所仇恨的政令去治理懷有仇恨的民眾,災禍將無法挽救。

治民使平,致平以清,治理民眾要依靠貧富均平,貧富均平要依靠政治清明。

則民得其所,而天下寧。這樣,民眾便會各得其所,天下也就安寧了。

犯上者尊,犯上的人反而更加高貴,

貪鄙者富,貪鄙的人反而更加富有,

雖有聖王,不能致其治。雖然有聖明的君王,也無法把國家治理好。

犯上者誅,犯上的受到懲處,

貪鄙者拘,貪鄙的受到拘禁,

則化行而眾惡消。這樣教化才能得到推行,各種邪惡也就自然銷匿。

清白之士,不可以爵祿得;品德高尚的人,是無法用爵祿收買的;

節義之士,不可以威刑脅。講究節操的人,是無法用威刑屈服的。

故明君求賢,必觀其所以而致焉。所以聖明的君主徵求賢人,必須根據他們的志趣來羅致。

致清白之士,修其禮;羅致品德高尚的人,要講究禮節;

致節義之士,修其道。羅致崇尚節操的人,要依靠道義。

而後士可致,而名可保。這樣,賢士便可以聘到,君主的英名也可以保全了。

夫聖人君子,聖人君子

明盛衰之源,能夠明察興衰的根源,

通成敗之端,通曉成敗的端倪,

審治亂之機,洞悉治亂的關鍵,

知去就之節。懂得去就的時節。

雖窮,不處亡國之位;雖然窮困,也不會貪圖將亡之國的高位:

雖貧,不食亂邦之祿。雖然貧苦,也不會苟取衰亂之邦的厚祿。

潛名抱道者,隱姓埋名、胸懷經邦治國之道的人,

時至而動,則極人臣之位;時機到來後一旦行動,便可以位極人臣。

德合於己,則建殊絕之功。君主的志向一旦與自己相投,便可以建立絕世的功勳,

故其道高,而名揚於後世。所以,他的道術高明,美名流芳千古。

聖王之用兵,非樂之也,將以誅暴討亂也。聖明的君主進行戰爭,並不是出於喜好,而是用來誅滅殘暴,討伐叛亂。

夫以義誅不義,用正義討伐不義,

若決江河而溉爝火,就像決開江河之水去淹滅小小的火炬一樣,

臨不測而擠欲墮,就好像在無底的深淵旁邊去推下一個搖搖欲墜的人一樣,

其克必矣。其勝利是必然的。

所以優遊恬淡而不進者,重傷人物也。聖明的君主之所以安靜從容而不急於進兵,是不願造成過多的人員和物質損耗。

夫兵者,

不祥之器,天道惡之,戰爭是不吉祥的東西,天道是厭惡戰爭的。

不得已而用之,是天道也。只有在迫不得已時進行戰爭,才是順乎天道的。

人之在道,若魚之在水;人和天道的關係,就像魚與水一樣。

得水而生,失水而死。魚得到水便可以生存,失去水肯定要死亡。

故君子者常畏懼而不敢失道。所以,君子們常常是心存敬畏,一刻也不敢背離天道。

豪傑秉職,國威乃弱;專權跋扈的大臣執政,國君的威望就會受到傷害。

殺生在豪傑,國勢乃竭;生殺大權操於其手,國君的權勢也就衰竭了。

豪傑低首,國乃可久。專權跋扈之臣俯首從命,國家才能長久。

殺生在君,國乃可安;生殺之權操於國君,國家才能安定。

四民用靈,國乃無儲;百姓窮困,國家就沒有儲備。

四民用足,國乃安樂。百姓富足,國家才會安樂。

賢臣內,則邪臣外;重用賢臣,奸臣就會被排斥在外了。

邪臣內,則賢臣斃。重用奸臣,賢臣就會被置於死地了。

內外失宜,禍亂傳世。親疏不當,禍亂就會延傳到後世了。

大臣疑主,眾奸集聚;大臣自比君主,眾奸就會乘機聚集。

臣當君尊,上下乃昏,人臣享有君主那樣的尊貴,君臣名分就會昏昧不明。

君當臣處,上下失序。君主淪為臣子那樣的地位,上下秩序就會顛倒混亂。

傷賢者,殃及三世;傷害賢人的,禍患會殃及子孫三代。

蔽賢者,身受其害;埋沒賢人的,自身就會遭到報應。

嫉賢者,其名不全。妒忌賢人的,名譽就不會保全。

進賢者,福流子孫,舉薦賢人的,子孫後代都會受惠於他的善行。

故君子急於進賢,而美名彰焉。所以君子總是熱心於推薦賢人,因而美名顯揚。

利一害百,民去城郭;對一個人有好處,對一百個人有害處,民眾就會離開城邑。

利一害萬,國乃思散。對一個人有好處,對一萬個人有害處,全國就會人心離散。

去一利百,人乃慕澤;除掉一個人而有利於一百個人,人們就會感慕他的恩澤。

去一利萬,政乃不亂。除掉一個人而有利於一萬個人,政治就不會發生混亂了。

標簽: 君主  將帥  賢人  士卒  所以